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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漾--借来的幸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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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小严,还不上车,就等你一个人了。”
  在最为难的时候,再次有人出手相救。这次的英雄是老杨,他开着自己的比亚迪,车上还坐着小赵,跟她一样正要下班,在门口对她拔刀相救。
  严怡然如获大释赶紧顺着梯子往上爬,
  “是啊,是啊,薛总,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支队有同事过生日,约好了一起去吃饭的。”
  “嗨,薛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老杨、小赵跟薛强点头哈腰的一番道歉,严怡然趁机赶忙上车,离开这令她烦躁的场面。
  “呼……”严怡然坐在老杨的比亚迪里,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比亚迪要比宝马舒服多了。
  “严姐,你这可得怎么谢谢我们?”
  小赵比严怡然年轻,也比她晚入警,平日里总一口一个严姐的叫得勤。起初她还不是很习惯,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哇塞,你和老杨真是太机灵了,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大恩不言谢,改天请你们吃饭。”
  “好啊,好啊!”
  小赵乐呵呵的傻笑,年轻人就是好,心态简单,开心容易。
  正在开车的老杨腾出一只手朝小赵的头上一拍,引得小赵一声惨叫,
  “老杨,你干嘛打我?”
  “好啊,好啊,好你个头啊?就知道吃。”
  老杨很明白严怡然的家庭状况,一个年轻女孩子带着儿子靠着这份不算高的工资过日子,精打细算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哪里忍心让她请吃饭,只有小赵这小孩子没头没脑的才说好,真真是不当家不知材米油盐贵。
  “小严啊,请吃饭就免了,哪天给我们包餐饺子就成。”
  “哎。一定,一定。”
  严怡然怎么会不明白老杨的苦心,单位里的人待她是这般热诚,她觉得其实一直在这里工作下去,远离了是非,人应该会越来越开心。
  可回到家里看见儿子的时候,严怡然心里的主意又变了。上班时间这样不固定,总要靠周亮夫妇来帮她照顾孩子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可以她还是愿意回到机关去稳定朝九晚五,就算要面对那些是非烦扰她也愿意。
  她离不开儿子,儿子也离不开她。
  昊天大厦顶楼的五十平方米的总裁办公室里,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撒在深咖啡色暗花地摊上,为这间黑白色调的办公室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祥和的气氛,让这里的一切不至于清冷。沈嘉昊坐在办公桌前,两眼毫无表情的盯着电脑屏幕,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咚……咚咚……”
  一阵熟悉的敲门声,沈嘉昊认得出是周亮,只有他敲门才会这样一长两短,就像小时候他们玩游戏时打暗号一般。周亮对此的解释是,革命军人家庭保持的优良传统。
  “进来。”
  沈嘉昊没有认错,走进来的就是周亮。他微微抬头瞟了周亮一眼,随后又回到电脑屏幕上。
  “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吃早餐的,这活从你结婚那天起,我就没干过。”
  有家有室的幸福大男人,哪用得着他兄弟陪他吃早餐,他的爱妻哪天不为他准备幸福早餐。想到这手里的写字的笔顿了一下,力透纸背的在签字的文件上穿了个洞。
  曾经,也有人这般为他准备早餐。
  “昊子,我收到消息,薛强……”周亮停顿了一下,他得确定一下沈嘉昊的情绪。听到薛强的名字沈嘉昊并未抬头,不知道他听到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还这般冷静。
  周亮深吸一口气,把话说完,
  “薛强疯狂的追求严怡然。”

  忠告

  周亮话音停止,室内的空气似乎跟着也停止了,强烈的压迫着人的所有感官。沈嘉昊慢慢的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眸内风起云涌。
  “什么时候的事?”
  话从他口中吐出,如刺骨般冰冷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月前。”
  听到这里,沈嘉昊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背后的一整面玻璃幕墙面前,双手叉腰俯视着窗外繁华的都市。这座城市的高楼在和煦的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芒,只是,这看似繁花似锦的浮华背后又掩藏着多少肮脏和龌龊?
  半晌沈嘉昊继续说道。
  “你怎么看?”
  “我觉得事情没那麽简单。”
  沈嘉昊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不置一语。
  严怡然,但愿你不会蠢到被那混蛋利用。
  自从那日严怡然在支队大门拒绝了薛强以后,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又或者久了没了耐性便会放弃,但怎么也没想到薛强依然坚持每天到场接她下班,大有永不放弃的势头。按理说一个男人如此为一个女人如此守候,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动的事情。面对这一大串的扰扰,严怡然摇头不屑一笑,送花、守候,这是年轻小妹妹喜欢的事情,但她,一个年届二十九,就快三十的离异女人,对此早就波澜不惊了。
  严怡然从来就觉得自己是女人中少有的缺乏浪漫细胞的异类,送玫瑰花不如送西兰花,西兰花还可以炒来吃,且有益身心健康。
  单位里的同事不约而同的对薛强都没什么好感,若说他还是神秘人的时候,大家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真真就是幻灭了。
  “小严,你可别犯糊涂啊,外面那开着宝马的家伙绝非良人。”
  老杨凭着自己当了那么多年警察的经验,才敢如此断言。
  “知道啦,有你们提点我,我哪就能误入歧途呢?”
  “严姐,那你打算每天都这样走后门下班啊?”
  严怡然是在不知道自己对着薛强还能说什么,做什么,知道惹不起,难道她还躲不起?
  “小赵同志,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小赵憨憨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话音刚落,老杨一本文件飞过来砸在小赵头上,引来一声惨叫。
  “小鬼头,真不会说话,嫌你严姐还不够烦啊!”
  严怡然看着小赵那可怜兮兮、很无辜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不管啦,走一步算一步吧!”严怡然提上包,然后潇洒的说“今天周末,大家赶紧下班吧!我先走,后门了。”
  每逢周末的傍晚,行人总是特别的多,每个人的脚程也比往日要快,有人赶着去约会,有人赶着回家跟家人吃饭,有的周末夫妻今晚更是他们小别胜新婚的时刻,哪样不是令人激动的,足以令他们归心似箭。只有她,严怡然,周末对她来说是最无所事事的时刻,不需要赶着去接儿子,不需要赶着回家做饭,回到家一个人随便吃点打发打发就成。所以,她走在归心似箭的人群中,格格不入。没有搭车,闲晃着一路走回家。反正回家也是无所事事,走路其实也是一种消遣,不用花钱还可以锻炼身体的消遣。
  不知道闲晃了多久,懒得看时间,只知道回到单位大院的时候,太阳早不知道落到哪里,夜幕也早已降临了很久,大院里昏黄的路灯早已亮起。其实几点有什么所谓?
  一个人最无所谓。
  严怡然每每下了晚班半夜回来的时候,习惯了一路走,一路数着大院的路灯。路灯的灯光并不明亮,仅足以让人看清道路,无法看清隐在黑暗中别的东西,比如说人。
  “去哪了?”
  严怡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整个人一耸。
  也不知道是自己心不在焉,还是路灯太暗?严怡然根本没注意到她家楼前的树荫下停了辆车,车旁挨着个人影,看不到脸,之间点点亮光。
  其实不用看,严怡然也知道是谁,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是,他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他曾经答应过她,要戒烟的。
  时间太长,恐怕是忘了。
  “刚下班。”
  “什么班会在这个时间下班?”
  严怡然懒得回答,什么班是重点吗?
  “今天周末,天天已经回奶奶家了。”
  “我不是找他,我找你。”
  沈嘉昊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靠近严怡然的迹象。黑夜掩盖了他脸上此时所有的情绪。
  找她?稀奇,今天太阳明明没有从东边落下。
  “有事?”
  他没有靠近,严怡然也没有转身,定定的站在楼道门前,背对着他说话。
  “薛强在追求你。”
  这是肯定句,看来已经有人告诉他了。
  “然后呢?”
  “离他远点。”
  这句话听在耳里,熟悉却陌生,好像在遥远的什么时候,她曾经听过,不确定了。只是,现在听到这句话,让她觉得很想笑。他今时今日以什么身份跟她说这句话?
  严怡然不想理他,现在一心就想赶紧回家,关上家门,一个人无所事事也总好过这般无言相对。她抬脚往楼道里走去,匆忙得连道别也省了。
  人还没进到楼道,手臂就被大手牢牢揪住,他的手劲儿很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给掐碎一般。严怡然微微挣了下,早知道肯定挣不开,随他揪着。
  “听见我说什么吗?离薛强远点。”
  “沈嘉昊,你管得太多。”
  “薛强不是好人。”
  严怡然又何尝不知道薛强不是好人,有王虎那样的手下,人品自然好不到哪去。
  但面对沈嘉昊这般强势的命令,实在是气不过。赌气一般说道,
  “在你沈嘉昊眼中,哪个男人是好人?”
  记得很多年前,他们还只是朋友,单位里每每有男同事追求她,他就百般挑剔,若说当年他另有心意,那今天呢?今天这般又算什么?
  “严怡然,别不识好歹。”
  “你不是早知道我向来不知好歹的吗?”
  他总爱说她不识好歹,可是何为好歹?
  “你……”沈嘉昊几乎要被她气结,最后狠狠的说道,“以后出事,我一定不管你。”
  听到这句话,严怡然心里揪揪的一阵酸楚,哀怨的轻吼着,
  “我死我贱,不劳您费心。”
  她手用力一挣,挣脱他的禁锢。他抓得紧,她挣得很,最后在她手上留下一道淡青色的淤青。
  挣脱后的严怡然没再停留一口气冲回家里,关上大门,背靠在门上,身体慢慢的滑落,坐在漆黑一片的屋里痛哭失声,她咬着嘴唇,防止哭声从嘴里溢出,用力的咬着,牙齿在丰满的红唇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当意识到,情绪几近崩溃的边缘,严怡然靠着最后的理智,翻开包包,把东西全倒在地上,胡乱地找到白色的药盒,将药丸放入口中咽下。半晌,哭声渐渐停止,就剩浅浅的抽泣,情绪也逐渐恢复清明。只有它才是她的救赎。
  真心要摆脱就没有摆脱不了的禁锢,正如真心要忘记就没有遗忘不了的伤痛。
  忘不了,不过是因为不舍忘记罢了。
  沈嘉昊转身回到车上,重重的甩上车门,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青筋暴露。天知道他刚才气得几乎要把那该死的女人抓回家打一顿。他原以为自己会马上开车离开,但并没有,不知原因,他只想就这么呆着,望向那间漆黑没有光亮的窗户发呆,眼神里瞬间换了几种情绪,游离在黑夜里。
  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也从没有人对他这般无礼,一直以来总是别人宠着他,顺着他,他哪里干过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但遇上严怡然一切都变了,她总是喜欢跟他唱反调,心情好的时候才会顺着他。他也偏生就是贱,任由她一直这样折腾,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从来不和她计较。
  一直以来宠她,也就觉得她不过是性子倔了点,习惯性的叛逆,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她的性格也的确好,理智独立,善解人意,就除了倔以外,但从来不无理取闹。她还很贤惠,总能把家里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包括儿子的教育。他一直认为,她这样的女人是很合适居家过日子,他们的小日子也一直过的风平浪静,虽没有轰轰烈烈的刺激,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馨。
  沈嘉昊记得自己一直很羡慕父亲母亲的关系,那是一种相敬如宾的如胶似漆。他觉得严怡然可以给他这种感觉。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严怡然唯一的一次无理取闹,便是天翻地覆的变革,离婚。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一句离婚便离婚了。
  那几年里,他真的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了,这回无论如何他绝不低头。

  爆炸

  忙碌的生活总会让人忽视身边许多不重要的东西,就好比薛强的消失没人知道确切的是从哪一天开始,知道他何时来,不知他何时走,没人在意他的存在。严怡然对此更是大呼解脱,从此她每天上下班不用再走后门了。
  “就一纨绔子弟,全身上下我都没看出毅力两字。”
  老杨坐在巡逻车的副驾驶的位置上,依旧愤愤不平的骂着。今天又是他带班巡逻,带的还是严怡然和小赵,他们是一个固定的巡逻组队。
  “老杨,老杨,他是什么纨绔子弟啊?”
  小赵这小伙子向来八卦,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和那群八卦女人的区别是,他一切纯粹起源于好奇,知情便是终点。年轻人嘛,对所有事情都有满腔好奇心。
  “小伙子,不知道了吧!薛强的父亲可是位大人物,知道薛耀远吗?薛强的亲生父亲,所以很多人叫他薛少,而不是薛总。”
  薛耀远的儿子,这的确令严怡然非常惊讶,薛耀远与沈英捷也算是同一级别的高干,同样都住在其燕山。离婚前,她曾在大院与薛耀远有一面之缘,却怎么也没想到薛强会是他的儿子。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沈家与薛家往来疏离。
  “你是说分管金融工作的薛耀远?”
  “如此赫赫有名的薛耀远,还能有第二个?”
  “哇!!!”小赵长大着嘴巴惊叹道,然后连忙往前面靠上去,扯着老杨接着又问,“哎哎哎,老杨老杨,你是怎么知道的?高干子弟不都是很神秘的吗?”
  老杨不屑的一笑,鄙视感十足。
  “别人我不敢说,他薛强就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父亲是薛耀远,在A市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点上,沈嘉昊和薛强完全相反,他不喜欢有人提及自己的家人,所以鲜少人知道他是沈英捷的儿子,严怡然自顾自的想着,当年自己非常欣赏和佩服他这一点,今天尽管他们走到这一步,但她还是佩服他。
  “哦……”
  一切谜底都已解开,小赵就没再追问。
  这时候,巡逻车上的广播里正播报着一则最新消息:新华社消息,昨日傍晚巴格达连续发生的两起汽车炸弹袭击造成29人死亡,另有111人受伤。目前,尚没有任何个人或组织宣称制造了爆炸袭击事件。
  “唉哟,又是汽车炸弹,巴格达真TMD不是人住的地方。”
  “就是就是,每天都是这里爆炸那里爆炸,就是不被炸死,吓也吓死了。”
  “所以啊,我们全都是幸福的。”
  “对,严姐说得有道理。还好我们这里太平,没这么多变态。”
  老杨紧张的回过头瞪了小赵一眼,警告他别口无遮拦。小赵悻悻的吐吐舌头。
  严怡然明白个中缘由,皆因警察出勤或值班时最忌讳说天下太平,就好比医生值班时不能说今天看病的人很少,同理可证。
  这种忌讳是每说每灵,比下咒还要灵验。
  “哔……”车上的对讲机熟悉的声音真的响起,“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指挥中心接到报警,有人称在微风广场背面安装了汽车炸弹,现要求西区所有执勤单位赶往现场帮忙疏散人群,维持秩序,接报后立即回复。”
  “警车879接到指令,民警010978、010869、011915现在立即赶往现场。”
  此时坐在严怡然身边的小赵早已吓得呆住,嘴都忘了合拢。老杨挂上对讲机,抓住机会赶紧对小赵来一次现场震撼教育。
  “小赵同志,看从今以后还敢不敢当班时候乱说话。告诉你前人留下来的劝诫,都是有道理的。小年轻,别不信邪。”
  小赵吓得话都忘了说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点头。
  不止他,严怡然也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得目瞪口呆。告诉别人这是巧合,恐怕都没人相信。若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天底下就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他们的巡逻车到达现场的时,看见刑警支队、防爆支队、市消防支队、武警支队等大批警力也同一时间赶到现场,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颜副局长在现场指挥全面工作。
  现场被分成四围,最外围距离现场500以外,由交通警察负责疏散正驶入现场方向的所有汽车;巡警支队、刑侦支队被安排在第三围,在距离现场200米处拉起警戒带,负责疏散人群,并防止前来采访的记者冲入危险区以保证他们的安全;第二围距离现场100米,颜副局长就在那里亲自指挥;最里面那围,也是最危险的现场,拆弹专家用沙堆将汽车高高围起,没有人看得见里面的真实情况,一切只能靠通讯工具联系。
  激动的记者再次扛着工具在严怡然面前涌动着,她不禁汗颜,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跟记者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缘分,这世竟和他们有如此缘分。
  微风广场是隶属昊天旗下的一个大型商业广场,沈嘉昊安排了今天参加广场新进的国际顶级奢侈品牌的开业剪彩仪式,没想到人还在路上就听到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罗刚本载着他打道回府,但他坚持要到现场看看,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人临危躲避实不可取。
  车子在距离微风广场还有500米距离的位置被交警挡了下来,摇下车窗,车外的交警给恭敬的给沈嘉昊敬礼。他们应该认得他,且不说微风广场在A市商业圈的地位,不论昊天在全国的影响力,交警向来有个特别的本事,就是能记下这个城市里大多数上流社会人士的车牌号码。人们管这种叫职业特异功能。
  “沈先生,您现在不能过去。”
  “我是微风的老板,我需要到现场以安抚我员工的情绪。”
  被拦下来是沈嘉昊预料中的事情,解释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若然有警察今天放他进去,明天那位同志应该就下岗了。
  “沈先生很抱歉,现在已经全面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可以进入。里面的人也在疏散中,我们会尽力保证您的员工安全,这点请您放心。”
  算了,沈嘉昊也不想为难他,何苦害人家丢饭碗呢?
  “我不进去可以,但我要求等在这里了解情况。”
  既然能来,沈嘉昊就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
  “这……”交警为难的想了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也不想和这位名人较劲儿。
  沈嘉昊双手叉腰,两脚打开站立在警戒带前,浑身散发这一种不可抗拒的霸气,两眼淡定的望向五百米处,那栋熟悉的大厦。他不担心死物的损毁,那是保险公司应该担心的事。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是不是太远的距离,他听不到现场里面有惊叫嘈杂的慌乱声。有人陆续从里面跑出来,有警察的疏导,乱中有着秩序。往日里熙熙攘攘的商业广场现在除了警察,人烟全无,渐渐的,连跑出来的人也少了。500米里除了警察,就剩那群不怕死的记者,举着摄影机人头颤动。
  沈嘉昊嗤之以鼻的嘲笑那群颤动的人头,怎么哪都有他们的事儿?真这么不怕死?
  突然,晃动的人群中,沈嘉昊隐隐地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心里一惊,想要再看清楚,发现刚才晃出的那条缝,又被那颤动的人头淹没。他无法确定是否是她,他希望不是,但也隐隐知道就是她。
  “交警同志,第三层是你们哪些部门的人员?”
  交警不明所以这位名人为何问,但还是老实的回答,
  “巡警支队和刑侦支队的同志在第三层。”
  “damned!”沈嘉昊第一次大庭广众下如此沉不住气。他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除了记者,怎么什么都有她的事儿?他现在就要去把她揪出来。
  “我要求现在进去。”
  交警先是被沈嘉昊恶狠狠的英文吓到,紧接着又出现这样的变故。
  “沈先生,我们已经说过了,您现在不能进去,里面很危险。”
  交警依旧好言相劝,殊不知这位爷现在的情绪已是火冒三丈。
  “你们敢拦我?”
  沈嘉昊眼神犀利的扫过挡在他面前的交警。触到他的眼神,交警着实慌了一下,手微微的有点往后缩。
  调整好情绪,交警再次理直气壮的说,
  “沈先生,您要投诉我们是以后的事。但您现在如果不配合,我们将对你强行带离。”
  交警也豁出去了,不让他进去顶多被投诉,让他进去他那就是饭碗不保,孰轻孰重不难分清。
  “那就试试看。”
  沈嘉昊的脾气犟起来,谁也拦不住。罗刚上来想缓和气氛,被沈嘉昊一个杀人的眼神吓得不敢吱声。
  旁边的几个小民警赶紧跑过来帮忙拦住沈嘉昊。“哔……”这时候交警身上的对讲机响起,“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据拆弹专家回报,炸弹无法拆除,现将对其实行现场引爆。各单位再完后退,找安全地方掩护。”
  这一段话不止警察听到了,沈嘉昊也听得很清楚。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条神经,沈嘉昊没再坚持,阴晴难定的转身朝车子走去。
  “上车,掉头回去。”
  这一瞬间的变故让现场所有人手足无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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