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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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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剪好最后一根手指后,轻轻放下她的手。
风竺怯怯地摇了摇头,她的脑袋纷乱,各种情绪充塞在她的心中,当然,最多的是惊喜和雀跃,但微启着红唇想说些什么时,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不想要?”宫元初脸色一沉。
“不是!”
她双颊绯红,拚命摇头。
“那就是愿意了。”
他满足地一笑,眸子坚定地望进她的眼瞳。
“是。”
她像梦呓般呢喃,很轻、很柔,带着微微的颤栗。
宫元初俯身将她从浴盆中抱起来,走向卧榻。
“我的身子是湿的。”
风竺浑身赤裸地被他抱在怀里,双臂慌乱地交抱在胸前,羞得不知如何遮掩自己才好。
“我会帮你擦乾。”
他轻轻将她放躺在榻上,随手从榻边拉来一条乾巾子,盯着她的双眸深幽炽热。
“如果我今日被明四爷玷污了,你还肯要我吗?”
她很迷惑,想弄清楚在他的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我曾对你说过,只要你够忠诚,心中只有我,我就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用乾巾子轻轻为她擦乾身子,动作温柔细腻,每在她肌肤上看见一个新的瘀伤,想像着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他就会不悦地皱起眉。
她好喜欢这样被他照顾、被他呵护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人侍候过,没想到被人侍候的感觉这么舒服,尤其是他的服侍,更令她陶醉。
“少爷心中也只有我吗?”风竺被他的温柔触摸眩晕了神智。
“为什么你感觉不到呢?”
在复杂的怜惜情绪中,他的指尖忘形地抚着她的肌肤,缓缓在她娇躯上游移。
“我不知道……我不敢肯定……”
他的指尖滑过之处都像火苗般点燃她的每一处感官,奇异的颤栗感让她的呼息都破碎颤抖了。
“这个答案你自己来找吧。”
他深切地望进她疑惑的眼底,轻柔地将她鬓边的发丝拂开,然后顺势抚向她滑腻的颈项,爱抚着她布满一块块瘀青的肩头。
“少爷……”
她的眼底波光潋灩,迷迷蒙蒙地瞅着他。
“不用再叫我少爷了,叫我的名字吧。”他缓缓俯身吻住她微启的红唇。
“元初……”她沉醉在他逐渐火热的吻中。
“第一次有女人用这样喘息的嗓音喊我的名字,听起来很销魂。”他贴在她的唇上轻笑低语。
“元初……”她再次轻喊。
宫元初低哑地叹息一声,轻轻托高她的脸,温柔而恣意地吻摩她的唇舌,双手在她的身躯若有似无地游移、探索。
“他没有吻你吧?”
他的舌尖亲昵、贪婪地攫住她的舌尖,无限温柔地探索红唇中的甜美。
“没有……”
她气喘微微,浑身软绵无力。
“他还碰了你什么地方?”
他的唇慢慢往下移,温柔地吻遍她颈肩处每一块瘀青的地方。
“他……只碰了我的胸口……”
他的唇舌带给她奇异的酥麻感,让她的呼息不由得浅促起来。
宫元初的视线落在她浑圆美丽的酥胸上,气息逐渐加重,他的手掌盈盈握住她柔软饱满的胸脯,她不自禁地发出羞赧的喘息。
“我会帮你洗净沾在你身上的脏臭,让你忘记那种污秽的感觉。”他细细密密地吻着她仍有些微肿的脸颊。
风竺紧紧抱住他的颈项,感受着他温柔怜惜的吻,一颗心融融地漾出暖意。
早在第一眼看见风竺时,他就想要她了。
他要她的忠诚,要她的身和心都属于他一个人。
当他看见她带着浑身的伤,急切地向他表白“我是少爷的人,一定会为少爷守住清白”时,他终于放心地相信,自己已将她的人和心都擒在掌中。
第7章(1)
接连着几日,“喜澜堂”对他们来说就像个人间的天堂,像个世外的桃源,没有俗世的羁绊、没有道德的约束。
宫元初对风竺百般的温柔体贴,而风竺在矜持之余,也享受着宫元初无微不至的侍候,他们彼此服侍着对方,特别是宫元初喜欢把风竺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光,然后再一件一件帮她穿回去。
在“喜澜堂”里,再没有身分问题,主仆可以随时易位。
白天时,一个看书,一个便弹琴;一个画画,一个便写字,偶尔两个人会抱着棋盘厮杀一场,无聊时慵懒地相互调戏捉弄对方。
而到了夜里时,两个人相拥在床榻上翻云覆雨,激越纠缠,没有任何禁忌,小小的“喜澜堂”里满是柔暖甜蜜、炽烈浓情。
终于出门时,宫元初带着她搭马车到西京去看他即将完工的新宅。
新宅院十分富丽堂皇,采五进四合院格式建造,雕梁画栋,游廊贯通,规模和气势虽不及兰王府,但已远胜过宫府了。
风竺挽着宫元初的手慢慢走进垂花门、穿堂,然后进入花厅、主殿,到处都有工匠在为屋檐瓦墙做最后的雕饰,工匠们见到宫元初,都十分恭敬有礼地喊着“宫少爷”。
虽然对新宅院的豪华感到吃惊,但风竺毕竟是出身兰王府的大丫鬟,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于瞠目结舌或是眼花撩乱。
“这是你盖的房子?这得需要多少银两?”
她难以想像,以他的财力有办法盖出这么大的一座宅院。
“前后大概需要六千两,再加上一些琐碎的费用,应该不会超过七千两。”
宫元初在主殿中环顾许久,颇为满意。
“这是很大的一笔钱,都是你的钱吗?”她不敢相信。
“我这几年赚下来的钱都在这里了。”他摊手一笑。
“你赚的?”她无法置信地盯着他脸上狂傲的笑容。
“我做了点小小的生意,还不赖吧?”
他搂住她的纤腰,表情得意地像个要求奖赏的孩子。
“何止不赖,简直是吓人了!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她发现,他似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等着她去挖掘。
“你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细节部分嘛,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目前就剩下花园还在修,等花园全部完工以后,我就会搬进这里住了。”
他笑着把她搂进怀里,他从来就不打算隐瞒她任何事。
“只有你一个人搬进来吗?”她怔怔地问。
“傻瓜,当然还有你啊!”
他轻笑,双眼炯炯地盯着她说道。
风竺仰头含笑地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这座新宅比现在的宫府还要大了,难道不是把宫府里所有的人都一起接进来?”
“当然不是。”他的眼神微冷。“这是我的房子,搬到这里就是为了离我那些兄长远一点,你应该也不会再想看到他们吧?”
“当然不想,只是,这里好大,真的只住我们两个人吗?”
她环住他的腰,有些淡淡的不安。
“当然不可能只住我们两个人,我还会把我的母亲接过来,你要帮我孝顺她,以后这里也需要很多的仆役,所以我不是跟你说,叫你要学着习惯被人侍候吗?”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额。
“还会有正室夫人吧?这么大的宅院一定需要一个女主人。”
她问得很小心,由于自小就被训练要认清事实,吃醋嫉妒都是不能犯的大忌,所以就算她心中有着妒意也会隐藏得很好,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
风竺非常清楚自己卑微的出身不可能有当正室夫人的资格,尤其身在王府侯门之家,那更是绝对想都不用想的。
所以,她能成为宫元初的妾,就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这些日子以来,宫元初很宠她、很爱她,两个人在一起心灵相契、默契相通,她尝到了生命里最喜悦甜蜜的滋味,感受到了彼此相爱的幸福,她已不敢再奢求太多,不敢再得寸进尺,害怕万一因为太不知足而把老天爷惹恼,一怒之下把属于她的幸福给拿回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她的世界只有宫元初,她的生命里只有他,再也没有别人。
宫元初当然明白她的心情,她心里只有他,而他能够给的,也就是把自己的世界都给她。
“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他紧紧拥住她,温柔地在她耳畔低语。
风竺感动地回拥他,她不知道宫元初这个承诺的期限有多长?因为老夫人的遭遇以及看多了富贵之家的冷漠薄情,让她不敢太相信一个男人的承诺,尽管这个男人是宫元初也一样。
但是,这个承诺给她带来的巨大喜悦和甜蜜是那么真真切切,足以换得她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的爱。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能不能成为事实都不重要,倘若不属于我的东西硬要得了,我反倒害怕。”
她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低喃。
“怕就躲在我身后,有我在,不用害怕。”
他用力圈紧她纤瘦的身子,彷佛要将她完全融入怀中,无法分离。
“其实不用为了我的事和你的父母亲作对,是不是正室夫人我倒不看重,瞧瞧老夫人的身分地位多尊贵,兰安郡王府嫡夫人,但日子过得多凄清寂寞啊!我不要那些身分地位什么的,我只要你把我放在心上就好。”
这世上什么都会改变,爱情也一样,她求的也就是灵魂的相知相许。
“世上的规矩我并不放在眼里,世俗的眼光对我也没有意义。”他俯首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而坚定地说:“娶妻成亲的事过几日我会禀明父亲,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会用三媒六聘把你娶进门。你是我的妻子,不给你一个婚礼,难道要你一直用丫鬟的身分跟着我吗?”
风竺的心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无尽的喜悦和感动几乎将她淹没。
“真不敢相信,我能成为你的夫人。”她唇角的笑容甜甜扬起。
“宫夫人,以后我的人生就交给你了。”
他捧起她的脸蛋,眼瞳温柔似水。
风竺笑得很开心,娇羞的神色无处躲藏。
“从买下地到现在,差不多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总算快要完工了,现在等最后一笔钱进来以后,我们的花园就可以动工。你想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搬进来?”
他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有人可以一起商议未来。
“现在已经初秋了,要不要在入冬以前搬进来比较好?”她眼中充满了期待。
“好,就听你的。”几乎是宠溺的语气。
风竺害羞地低下头,这意味着在冬天以前她就要嫁给宫元初为妻了。
“你可以带我回兰王府一趟吗?”
她握紧他的手,目光恳切地望着他。
宫元初明白她的心意,笑了笑说:“想去送喜帖吗?”
风竺娇羞地一笑,用额头去轻撞了下他的臂膀。
“我的喜事,我想亲自告诉老夫人,我想让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主子很、疼、我。”
最后一句,她故意用很娇媚的嗓音说。
“是啊,都疼进心坎儿里了呢!”
他低首咬住她诱人的红唇,贪婪地想更进一步时,立刻被她反咬一口。
“这儿有好多工匠在,你安分一点吧!”
她握拳轻捶了他一下,羞红着脸张望四周。
“好,我安分一点。”宫元初笑着揽住她的腰。“走吧,我带你去看预计要盖后花园的地方,那里尚未动工,想要一座怎么样的花园你还可以作决定。”
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往后花园走。
看着这些华丽的屋宇,风竺有种恍若梦中的错觉,如真似幻,不敢相信今后她便是这座华丽宅邸的女主人。
来到仍然一片荒芜的后花园空地时,她才有种走出梦境,回到现实的感觉。
“风竺,这块地方是你的了,你想把这里变成什么样子,都随你的意。”宫元初兴致盎然地笑道。
“好。”风竺感动地点点头。“等花园正式动工以后,只怕我会整天惦记着这里了。”
“你若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宫元初柔声说。“在我们还没搬进来以前,你想过来就告诉我,若我不在,可以去找赖瑞或曹裕带你过来,总之,不要自己一个人过来这里,免得危险。”
“我知道。”她点点头。
他们循着原路离开时,风竺忽有所感,心中有些怅然。
“元初,这里真的很大、很美、很舒适,但……我其实很舍不得从『喜澜堂』搬出来。”
她挽住他的手臂,声音低低地说。
宫元初微微一笑,道:“我们把『喜澜堂』搬来这里好吗?”
“可以吗?!”她惊奇地睁大眼睛。“怎么搬?”
“原封不动搬过来当然是不可能,但要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喜澜堂』却一点儿都不难。”宫元初挑眉浅笑。
风竺兴奋得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在他的下巴吻了一下。
“好,我们就造一个『喜澜堂』吧!”
“宫元初在哪里?快出来!”
秋高气爽的一个午后,“喜澜堂”浩浩荡荡地闯进了一批女眷,气势凌人地叫骂着,把见惯了阵仗的风竺也给吓住了。
她匆匆地走出屋子,看见小小的院落挤满了女眷,女眷中年纪多数都很轻,只有两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其中一个凶神恶煞似的,另一个却是畏畏缩缩地站在她身旁,不敢抬头,不敢吭气。
“小少爷出府了,夫人有什么事请吩咐奴婢,奴婢会转告小少爷。”
敢直接喊出“宫元初”三个字的人,风竺知道在宫府的身分地位必定不低,所以十分谨慎小心地应对着。
“娘,四爷的身子就是被这个死妖精给踢残的!就是她!”
年轻女眷中的一个,指着风竺大声痛斥。
风竺闻言,浑身一僵,背上冷汗涔涔。
看来,这些女人都是宫元明的夫人和侍妾了,而那个年纪最长的、脸色最凶狠的,恐怕就是宫元明的母亲,她们全体一起来兴师问罪了。
第7章(2)
“你这个贱人,四爷已经被你害成废人了,你还有脸待在这里,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另一个年轻女眷尖着嗓子怒骂她。
“就是你这个贱丫头吗?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毙了!”
宫元明的母亲瞪着她,恨得咬牙切齿。
两个小厮冲过来,一人一边抓住风竺的手。
风竺岂肯受他们摆布,愤然把手抽回来,甩了两个小厮一人一个耳光。
“我是小少爷的侍妾,你们谁敢动我!”她冷然怒视周遭。
“我是宫府的二姨太太,你这个小小的侍妾竟敢在这里叫嚣!我儿子的身体被你打坏了,我难道不能严惩你吗?现在就算打死你,我就不信宫元初敢怎么样!”
宫元明的母亲双眼血红,额上的青筋突突跳起。
风竺极力压抑着胸口澎湃的怒潮,现在“喜澜堂”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人孤势单,万一宫元明的母亲耍起狠,她这小命只怕不保了。
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办法应付她们,保护自己,必须拖到宫元初回来才行,否则等他回来,看到的只怕是她被杖毙的冰冷尸首了。
“二姨太太,当初是四爷无礼在先,而且四爷明知我是小少爷的侍妾,却还是想强占我、对我施暴,我的确是反抗了四爷,踢伤了四爷,但我也是为了护卫自己的清白。”
她克制着怒气,缓缓地自辩。
“就算如此,那也是你的不对!”脸蛋长得十分艳丽的少妇怒指着她骂道。“四爷看上了你,你顺从了不就没事了,为什么非要踢伤他?他现在连……如厕都会出血了,还如何能人道啊!”
风竺淡漠地睨她一眼,心底倒是十分快意。
这种男人不能人道也好,她算是解决了一个祸害,所以心底半点同情怜悯都没有。
“原来四爷身边都是你们这样的女人,所以才会让四爷肆无忌惮地到处猎艳,就连自己弟弟的侍妾都不放过!可我偏和你们这些女人不一样,我更懂得什么是贞洁和操守。真要追究起来,你们这些纵容他的女人也都是罪魁祸首。”
她的目光快速地从那些年轻又俗艳的侍妾脸上扫过去,冷冷地说道。
那些侍妾们被激得满脸通红,不甘受辱的几个气急败坏地反击,但也就是没凭没理的乱骂一通,发发狠、泄泄气而已。
一旁的二姨太太连连冷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丫头,不肯认错还拖人下水!”她对着风竺愤然斥喝。“你以为你是元初的侍妾就有多了不起?他也就是大太太身边的贱丫头生的,没有大太太的同意,老爷都还不敢给这个贱丫头名分,他娘连个侍妾都不如,跟了这种主子你还在沾沾自喜呐,真是笑死人了!”
风竺错愕地看着二姨太太的手指不停戳指着身旁那个惶然不安的中年女子,难道她就是宫元初的生母?
她不禁朝她细看了几眼,那女子看起来不算太老,只是眉宇间深锁的忧郁还有眼角饱受风霜摧残的痕迹,让她看起来显得比实际年纪还老,如果她真是宫元初的生母,她无法想像她在宫府的地位是何等的卑贱。
生了儿子都不能拥有名分,连一个侍妾都不如,实在太残忍了!
“娘,这个贱丫头不能留了!”一个年轻侍妾气愤地喊。
风竺在兰王府何曾受过这种气,忍不住冷冷地回嘴。
“少一口一个贱丫头的骂了,你是侍妾,我也是侍妾,你的身分又比我高到哪里去?”
“你端的什么臭架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二姨太太急怒攻心,朝风竺冲过去,一掌就要往她的脸上甩。
风竺硬着头皮等着承受这一耳光,没想到宫元初已经回来了,拦下二姨太太将要甩下的那一巴掌。
“我的人只有我能惩罚,谁都不准动她。”宫元初双眸冰冷地盯视着她。
二姨太太收回手,眼中闪着愤恨的厉光。
“你回来的正好,这个贱丫头踢坏了你四哥的命根子,我要你把她交给老爷惩治发落,这种会对主子动粗的疯女人不能留在宫府里!”
宫元初挑眉,淡淡一笑。
“二姨娘,虽然我的侍妾踢伤了四哥,但是四哥也欺辱了我的侍妾,他把风竺打得遍体鳞伤,差点强占得逞,我都忍下这口气没有找他追究了,现在二姨娘反而替他来找我追讨公道,这不是做贼的喊捉贼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个贱丫头现在至少还好端端地站着,但你四哥已经伤得不能人道了,以后生不生得出孩子还很难说,她把你四哥害得这么惨,你还想包庇她吗?”二姨太太恨声指责着。
宫元初漠视她的愤怒,平静地说道:“现在也许四哥的伤比较重,但是能不能人道或生不生得出孩子,并不是此时就可以预测的,也许找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医治,四哥就能痊愈也说不定,何必这么快就把他咒成一个废人呢?”
二姨太太急切地嚷道:“明明薛大夫就已经说你四哥的伤不好治了——”
“二姨娘!”宫元初冷漠地打断她。“那是薛大夫医术太差,我明日找个医术更高明的来治四哥的伤,至于他欺辱我的侍妾,这个羞辱我就不与他计较了,不知道二姨娘可以接受吗?”
“你为了护着这个贱丫头,全然不管你四哥的死活就对了!”二姨太太气得快要晕厥过去。
宫元初冷冷一笑。“四哥的死活有你们这么多女人替他操心,他福大命大,一定会活到长命百岁的,但是我的侍妾没有人会替她操心,我若不护着她,她落到你们的手里还能有命吗?”
风竺轻轻靠向他的身侧,悄悄地握住他的指尖,心中暖洋洋的。
“好,我去告诉老爷!我动不了你的贱丫头,老爷难道还动不了吗?”二姨太太脸上带着不甘的狠意。
“二姨娘应该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我爹吧?要是我爹知道了这件事,风竺也许难逃惩治,但四哥的下场只怕也不会太好。
“二姨娘怕爹责骂四哥,所以也不敢让爹知道这件事,否则怎么会只敢带我娘来声讨公道?这么做无非只是想要羞辱我们一番,把踢伤四哥的风竺狠狠打死消一口恶气而已。”
宫元初冷笑,语气没有感情。
“清英!你不管管你儿子吗?你就不会说句话吗?”二姨太太转过身怒骂宫元初的母亲。
宫元初的母亲瘦弱的身子震了一震,抬起眸无奈地看着宫元初,眼中满是歉疚之色。
“我娘什么时候管得动我了?”宫元初平静地注视着母亲,并不想让她为难。“更何况,她天天饱受你们的欺凌,怎么还会有力气来管我的事?”
宫元初的母亲涩然一笑,默默地低头不语。
“好,好极了!果然是贱婢生的儿子,你就好好地护着你的贱丫头吧!”
二姨太太遽然迸出寒光似的冷笑,转身走出院子。
一群侍妾带着又气又怨的表情,不甘愿地跟着离开。
“二姨娘慢走。”
宫元初漠然看着她恨恨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元初,娘也得走了。”清英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苦涩地一笑。“委屈你了,但愿没事才好。”
“要不要喝杯茶再走?”风竺情急地喊了声。
“我还得回去服侍大太太。”清英温柔地看了风竺一眼。“你是好孩子,元初就托付给你了。”
“我会好好服侍他的。”
风竺微微一笑,向她盈盈施上一礼。
“我走了。”
清英长叹着,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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