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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来临的那一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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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即便是这么幸福的日子,我们也闹过别扭。
  那时的我年少不经事,加上有些贪玩,矛盾的源头,多半归因于我。
  最严重的一次,子默三天不理我。
  那次是因为,临近的师大举办校庆,请来了余光中先生作讲座。我和沙沙一向迷乡愁迷得要死,再加上知道师大校园是著名的小资情调,而我们从没去过。因此临时起意,一合计,脑袋一发热,我也顾不上自己有点感冒发烧,逃课跟沙沙偷偷遛去了师大。
  我完全忘了先前子默打电话给我说买了药,约我下课在楼下见面。
  而我和沙沙为表示尊重,在讲座前关了手机,结束后心情依然兴奋,一路笑着跳着走回来,完全忘了打开手机。
  快走到宿舍时,沙沙捅捅我,声音奇怪地叫:“子默哥哥。”
  我停住滔滔不绝的话头,抬头看去。
  他站在那儿,面如凝霜,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有些心虚,但是我依然一蹦一跳地上前,拉住他的手,“子默,我告诉你哦,今天我们去听了……”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我问你,你跑到哪儿去了?”
  我呆了一下,“我们去了……”
  他不听,很快截断我的话:“你手机为什么不开?”
  我手忙脚乱翻开书包一看,关机。这才想起来,我有些歉意地看着子默铁青的脸,“对不起,忘了开。”他忍无可忍地朝我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找遍了全校所有的教室,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遍你的电话……”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满是谴责,“林汐,你还有没有一点点责任感?!”
  当着宿舍楼下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潮,听着别人似有若无低低的议论和轻笑,我的脸上终于也挂不住了,我也委屈地大叫:“我不过就和沙沙去师大听了一下讲座,你干吗这么小题大做?”
  良久沉默。
  突然他缓缓开口了,语气冰冷:“看来,我一直还是高估你了,你还是一个无情无义没有心肝的笨蛋!”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很想叫住他,可是我说不出口。
  子默不理我了。
  回到宿舍,欢欢先开口:“你到底跑到哪去了,秦子默担心死了。”自从我和子默谈恋爱以来,也不知为什么,她和小白兔已经完全跟他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他每隔五分钟就打电话来问你回来没有,后来我看到,他干脆就在楼下一直等。”她看看我的脸色,“怎么,你没看到他吗?”
  我看到沙沙在朝她使眼色。
  我郁郁地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不一会儿,短信就一条接一条地跳了出来——“汐汐,你在哪儿,收到请回复。”
  “汐汐,你到底在哪儿,收到立刻回复。”
  “汐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很生气。”
  “汐汐,我真的真的很着急,你快回来。”
  “汐汐,快回短信,我就不生你的气,快点!”
  ……
  我含泪看着,心里很后悔。
  可是,子默不理我。他不再来找我。
  每次下课后,我都要习惯性地看向那棵老榕树,空无一人。
  晚上,我和沙沙一起去上自修。我十分无精打采。
  沙沙看出来了,她劝我:“汐汐,这次是我们不对,他……子默哥哥生气是应该的。你去找他,跟他道个歉吧。”
  我死鸭子嘴硬:“不去,就不去。他那么小气,心眼那么小,我干吗去给他道歉?”
  但是,我的心里,早就说过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了。
  三天过去了,对我而言,漫长得像是三年。
  这天晚上,沙沙有事,我一个人郁郁地去上自修,什么都看不进去,好容易支撑到九点,我叹了一口气郁郁地收拾好书本,郁郁地下楼。
  走到楼下,习惯性地往那棵老榕树下看。
  有个修长的人影伫立在那儿。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拼命揉揉眼,然后如梦初醒,欢呼一声奔了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他。
  他也紧紧地回抱住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悄悄挣脱开他,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有挣扎、有无奈,但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柔情。
  我吸了一下鼻子,“子默,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响,只是看着我。
  我又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药带了没,我的感冒好像又重了……”
  他忍不住了,低低一笑,拧了拧我的鼻子,“活该。”
  他把药递给我,过了半天叹了一口气,紧紧揽住我,“真不知道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片刻之后,他无奈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这辈子,我要这么被你折磨。”
  在他怀中,我偷偷地满足地笑了。
  过了两天,为了哄子默开心,我自告奋勇要给他烧一顿饭。
  我们先设法把原材料偷渡进他宿舍,然后我找个理由登记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在他宿舍,我兴师动众忙了半天,几乎搞得人仰马翻,因陋就简地做出三个菜——蘑菇青菜,西红柿炒蛋,青椒土豆丝。
  夏言他们很给面子地齐齐来捧场。
  子默的这些哥儿们,十分的够意思,一直都是。
  吃了几筷,照例都说好。
  是吗?我不信,我试吃了一下——蘑菇青菜太咸,西红柿炒蛋太甜,青椒土豆丝有点炒糊了。
  我微带歉意地可怜巴巴地看着子默。他面不改色地把菜全部都吃了下去。那天,他破例吃了三碗饭。
  那天晚上自修完,我们坐在操场上,他抱我坐在他的膝盖上,突然把头埋在我的颈窝,低低地说:“汐汐,以后一辈子都烧菜给我吃好不好?”
  我吐吐舌头,那他岂不是随身要准备一瓶胃药?
  但是,我搂住他的头说:“好。”
  因为从那时候,我就深深发现,子默十分缺乏安全感。骨子里,他非常渴望家庭的温暖。
  转眼就到了五月,又到了毕业时节。
  从五月初开始,校园里就充满了临毕业前的离愁别绪。校园广播里,毕业骊歌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响起;校门口饭店的生意开始狂好;在学校里饱经沧桑的民国建筑群旁边的那个大大的草坪上,总是簇拥着一堆一堆照相的学生。当时的我才念大一,对这种情景感触不深,但是有时候,看到一拨一拨醉酒的学生蹒跚走过;听到我们宿舍后面的男生宿舍后半夜里齐齐地大声唱歌;还有有时候走在校园里,看到那些校园情侣们,在绿荫掩映下,一对一对,或卿卿我我、或黯然神伤、或抱头痛哭;我的心里,总会没来由一阵感伤。
  因为子默,也要毕业了。
  尽管他准备在N市先待着,集中精力复习备考。
  但是他毕竟很快,也要离开这个校园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还没等到他正式离开校园的那一天,我们就……
  到了五月中旬的时候,我发现子默的情绪,奇奇怪怪地狂躁起来。
  第十二章 烟锁重楼
  那个颀长的人影,悄然立在那儿,抬头静静地看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不知道站了多久。
  是他。七年后重又出现在我面前的他。
  他就那么站着,仿若根本没有看到我。
  我怔怔地站着,完全怔住了。
  哪怕就在一年前,在这个操场,如果我能看到他,那么我一定会飞快地、不顾一切地奔过去,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是的,永远、永远、永远,我都不会放手。
  但是为什么,现在的我,每走一步,我的心里都在深深下坠。
  为什么,我的脚步像灌了重重的铅,根本就无法移开?
  我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缓缓地走了过去。
  我走到他身边,静立了一会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略带苦涩地说:“你好,秦先生。”
  他仿若未闻,一直就那么看着,看着天边的那颗星。
  我继续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我心里的苦涩渐渐弥散,悄悄地准备绕开他。
  突然我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开来:“我在凭吊,凭吊我的过去。”
  我默然,低头,无语。
  还是那个淡淡的声音,带着疏离:“站在这里,我就会想起以往,并且时刻提醒我自己,我以前的天真、冲动和愚不可及。”
  我心里的苦涩如荒草般,深深蔓延开去。
  我默默地刚想转身离开去,他的眼睛终于转向我,那是一双我全然陌生的眼眸,无比锐利地带着探察地盯着我,“那么你呢,林老师,你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的嘴角牵起一抹虚弱的笑,“我……我……我只是因为带学生来实习,晚上随便出来走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就来到这里坐一坐……”
  他偏了偏头,似是想了想:“是吗?我还以为,你偶尔,也会有想回忆一下过去的心情和时候呢,原来……”他的话音里有着淡淡的嘲弄,似乎还压抑了别的什么情绪。
  我想我的心已经完全麻木了,因为我听到了自己极其平静的声音:“那么秦先生,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一步。”
  我转身,离开。
  我的青春,是终于远去了,一去不回。
  我走到了操场边上的小门旁。我记得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活动拉门,夜晚进出的人会记得顺手关上。我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但是我仍然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扇门。
  正在我要拉开它的时候,一条手臂挡过来,重重地合上那个小门,紧接着我的身体被粗暴地反扳过来,再接下去一个头颅俯下来,我的唇被重重覆住。
  粗暴得没有任何怜惜地狠狠地来回、反复,带着淡淡的烟味,在我唇上重重碾过,碾过,再碾过。
  他的手,如我做了千万次的梦一样,紧紧地箍住我的腰。
  他就这样在晚春的深夜、在操场的微风中,紧紧地吻我。
  他的身体紧贴着我。他的手,渐渐地移过我的腰间,抚上了我的发;他的吻,渐渐轻柔下来,似乎还带上了极其细微的怜惜,还有……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还有当年那种熟悉的淡淡馨香。
  他就那样,一直紧紧地拥抱着我。
  他的唇,一直在我的额头、我的唇间、我的耳畔流连。
  他的一只手,仍然紧紧拥住我;另一只手,轻轻地在我的发间摩挲。
  最后他的唇,来到我的颈项。他深深地埋下头去,一动也不动。恍惚中,我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我一时间,完全呆住了。
  我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唇蓦地移开了。
  接着我被猝不及防地,一下子推开。
  仅仅是片刻之后,那个微带嘲弄的声音重又响了起来:“林老师,既然你曾经交过不止一个男朋友,既然你相过那么多次亲,既然……”他伸出手来紧扣住我的下巴,他的眼眸中闪着危险的光亮,“为什么你接吻的技术,一点都没有进步呢?又或者我应该说,你善于欺骗的本领,又更进一层了呢?”
  我的泪,已经流干了。我的梦,也应该醒了。
  于是,我一言不发地拉开那个小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再见了,G大。再见了,我的青春岁月。
  回到C市,我大病了一场——重感冒,加发烧。
  先是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然后医生嘱咐我回去休息、静养。
  前前后后,足足病了一个月。
  大姐很着急,唐少麟很着急,妙因也很着急。
  他们带我去看病,给我买药,陪我聊天,让我休息。
  我住院的时候,唐少麟经常来看我。在我挂点滴的时候,他陪我聊天。
  大姐也时不时煲了汤,送来给我喝。
  妙因更是马上就帮我请了病假,同时她还把我目前所上班级的课程全部接了过去,帮我代着。
  我的身边,总是有这样真心的朋友。
  只是回到宿舍没几天,大姐就略略有些疑惑地盘问我:“你怎么去了一趟N市,整个人都变了似的,而且把身体弄得这么虚。”她仔细打量着我,沉吟了一下,“你是不是在N市碰到什么事了?”
  她细细地观察着我,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现在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只在我的心底,留下了最后的一滴眼泪。只是一滴泪而已。而生活,还在继续。
  身体一好起来之后,我就又把妙因帮我代的课接了回来,重新开始了忙碌的教学生涯。
  过了两天,当我在教研室里给学生答疑的时候,童妙因静静地走了进来,默默地坐到了我身边。
  学生太多,我当时并没在意。
  等学生走后,我看看她,或许是前两天帮我代课太辛苦,她有些瘦了。
  但是她还是那个一直如当年的沙沙一样,和我无话不说,善良宽容的妙因。
  她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突然她抬起头,问我:“林汐,你谈过恋爱吗?”
  我手中的杯子微微一抖,水差点倾了出来,我掩饰性地垂下眼,“嗯。”
  她看着我,“那你当时的感觉是怎样?”
  我嘴角泛起了一朵略带苦涩的笑。
  当时,当时,当时的感觉……
  在校园里那个长长的林荫道下,斑驳的阳光、清新的空气、追逐打闹着的我清脆的笑声,七年过去了,仍历历在目。
  当时,我几乎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只可惜……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我终于抬起了眼,平静地问她:“干吗想起来问这个?”
  她美丽的脸上有些怅然,“随便问问,”她微微垂下眼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说电视上那些生离死别的真爱,现实生活中,会存在吗?”
  她的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复杂和淡淡的惆怅。
  我愣了愣,沉吟了片刻之后,斟酌着:“妙因,你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些?”
  她幽幽地说:“林汐,你知道吗,或许是我多心……”她若有所思,“当初我爸爸说他终于答应了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多天过去了,我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抬头看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林汐,那种感觉,”她的眼睛飘向窗外,“跟……”
  她顿住了。
  片刻之后她的声音重又响起,带着淡淡的忧伤:“而且自从我们谈恋爱以来,他几乎无可挑剔。经常来接我、带我去吃饭、带我去爬山、去看碑林,哪怕那天,在嘉年华上看见小孩子吃的棉花糖,我只看了一眼,他就立刻去买,而且一买就买了两个,一直看着我吃……”
  我的心一时间痛彻心扉、痛入骨髓,几乎不可抑制。
  我以为,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这种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在心中呐喊,为什么每每当我下定决心要斩断一切的时候,往事还是会像幽灵一样,反反复复如影随形地缠绕着我?
  爬山,碑林,还有棉花糖……
  那年,那个冬天……
  我的心底,痛得已经失去了任何知觉。
  但我的脸上,仍然平静,我看向妙因。
  她正有些苦恼地看着我,“可是,林汐,为什么我觉得他真正的心里,是很不快乐的。有些时候我觉得,他虽然在我身边,但他的心,始终离我很远很远……”
  她幽幽地说:“他的过去,我一直都不了解,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他不说话的时候,当他看着远方沉思的时候,甚至当他明明对着我却又好像根本没看我的时候,到底在想着什么样的过去、什么样的事,还有什么样的人……”到后面她的话音开始有些微颤抖,“我想了解他,我试着去了解他,但是……”
  我听着她似曾相识的话,我看着她似曾相识的脸。
  一如七年前的沙沙。
  她现在的神色,七年前我从沙沙脸上看见过,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七年前的我,模模糊糊地知道一部分原因。
  七年后的我,却连冰山的哪怕一角,都无法触摸到。
  因为七年的时光过去了,早就已经时移事易、物是人非。不仅往事早已褪成尘封的脚印,积满沧桑和伤痛;就连回忆,都已经开始模糊成虚幻而无法触及的光影。
  但是既然七年前,是我一手破坏了沙沙的幸福,并且最终也完完全全遗失掉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那么七年后的现在,尽管与我有一丝一毫关系的可能性低于千亿分之一。但是只要有哪怕万亿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要把它亲手斩断。
  或者,这是一个现实与过往的分界。
  一个命里注定会出现,也命里注定遁避不开的分界。
  又或者这样做会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也会让我的心里能够轻松一些。
  因为七年前,我欠沙沙的那份幸福,七年后希望善良的妙因,能够加倍得到。
  晚上十点钟。
  我和唐少麟,站在我们宿舍楼下的小树林里,已经有十分钟了。
  是我约他来的,但是见到他以后,我一直没有说话。
  他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问,和我面对面地站着。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一片寂静中,就只听到初夏的风声在寂静的林间,轻轻地穿梭来去。
  当年我万念俱灰心灰意冷地躺在宿舍床上的时候,他闯进我们宿舍,当着我们宿舍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地对我说:“林汐,我不奢求你等我。但如果六年后等我回来,你还是一个人,那么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说完他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了抱我,转身离去。
  隔天,他飞去美国。
  我看着唐少麟,他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有安慰、有了解,还有着深深的怜惜。
  一直以来都给了我莫大精神力量,永远站在我身后给我勇气和支持的唐少麟。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欠他一个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抱住他,“少麟。”
  他的身体明显地一震,他一下子挣脱开我,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林汐,你确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轻轻地说:“我不要你后悔。”
  我看向他。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睛。
  少麟,请继续给我勇气。
  因为我需要这样的勇气,来努力地从那段如烟往事中,逐渐抽离出来。
  我重又伸出手去,轻轻地抱住他。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揽住我的腰,俯下身,将唇覆在我的额头、我的眼角、我的唇上。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吻我。
  先是轻轻地,然后逐渐加深,越来越深,到最后他紧紧搂住我,几乎吻得我透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
  他轻轻放开了我,然后他捧住了我的脸,“林汐,没有关系,我等你。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你,等你想清楚这一切。”他把我搂在怀中半晌,又说,“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你都要记住,永远我都希望你幸福、快乐。”
  我默然半晌,然后我听到自己疲惫的声音轻轻地传来:“少麟,我真的累了,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他没有说话,但是他伸出手来轻轻揽住我的腰,然后慢慢地将我的头贴在他的肩上。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全身放松地依偎在他肩头,我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我听到他沉静舒缓的呼吸声。
  我微微地闭上了眼。
  苦苦撑了这么久,有这样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我是应该心满意足了。
  第十三章 风继续吹
  大一下学期,到了五月中旬的时候,传来一个好消息——唐少麟要出国了。
  一直极度欣赏他的才华和天分的物理系领导,在访美期间为他争取到一个留学名额,九月份唐少麟就要在大洋彼岸开始新的学期了。
  我打心眼里为他高兴。
  自从我病好了之后,天天只顾着和子默待在一起,几乎想不到别的事情,也似乎一直没怎么看到过他。有时候即便偶尔在路上看到,我们也只是三言两语地匆匆打个招呼问候几句就各奔西东。
  我心里有些内疚,毕竟他给予我的友情千金难换。
  于是我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刻,就拖着子默去给他买礼物。
  子默也不说什么,立刻放下手中的事陪着我去。
  我们挑了好久,挑花了眼,挑到最后,也只不过买了最最普通的一对麒麟镇纸。
  暗含他名字的这份礼物,希望在异国他乡能给他带来平安和好运。
  这对镇纸,七年后仍然放在少麟C大公寓的书桌上。
  并且,我们大家约好了在少麒、夏言、子默他们毕业那天,一起给少麟饯行,庆祝他就此堕入蛮夷之地。
  只是,我和子默都没有等到那一天……
  五月底快到了,子默越来越狂躁。
  子默的狂躁,看在我眼里十分奇怪。
  他时常会走神,时常会心不在焉,时常会愣愣地发呆,时常会紧紧地搂住我、吻我。
  偶尔他会若有所思地对着窗外,长时间一言不发。
  偶尔他会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我,微微叹气或是抵着我的额头,低低地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汐汐,无论怎样,一定要记得我永远爱你。”他紧紧搂住我,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慢慢濡湿了我的脸颊,“汐汐,我爱你。”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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