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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来临的那一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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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艰难开口:“少麟……”
  他止住我:“汐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他的眼神落到地上的那些箱子上,“你也看到了,我在整理行李……”
  我一惊,手中的饮料差点泼了出来。
  他轻轻地说:“汐汐,我要回美国了。去年底,那边就已经给我下了聘书,”他潇洒地一笑,“你知道,C大的重点实验室项目已经基本确定了,我当初对学校做的承诺基本完成。再加上雷尼尔的未婚妻一直在得克萨斯老家,等着他回去完婚,我准备跟他一起走。”
  我的喉头一哽,我说不出任何话。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我的泪,突然间就流了出来。
  他安慰地说:“汐汐,别哭,”他的眼神十分的温暖,“我喜欢看到你笑,你笑起来……”
  我的泪依然流着,我低低地道:“少麟,对不起。”
  我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别这样,”他伸出手来帮我拭泪,“爱哭鬼,都说不要哭了。”
  我轻轻地抽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揽住我,“汐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也不问你以前的事?”
  他的眼神,投向远处,“我曾经觉得,只要你现在开心,以前的事总有一天会远去,”他的声音,突然降低了些,“从你的记忆,从你的生命……
  “那个时候我曾经相信,如果我一直努力下去,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但是……”
  他抚了抚我的头发,“秦子默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林伯伯突然打电话给我,他告诉了我很多很多,当年的事情……”他看着窗外的树影,“其实早在你晚归的那一夜,在江边,我已经想得很彻底,很清楚……
  “我知道,或许,我可能永远等不到,你完完全全忘记他的那一天。这一点,在我回国的那一天,就已经预见到。汐汐,我很了解,你的固执。”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半晌之后,轻轻地说:“但是,我不后悔。我永远不会后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想起,从初三那年开始,你的笑,你弯弯的眼睛,你吐舌头的样子,你出糗的时候涨红的脸……这么多年来,我不知道你哪儿好,但就是没办法一点一滴,全部忘掉。你的一切,你的所有,就算你不在我身边,仍然就像呼吸一样,就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的。在我生活,在我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爱一个人,无关其他,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她的模样,习惯了她的笑、她的哭,习惯了每当想起她的时候,心底涌出的那份暖暖的温馨……”他微笑,眼里也漾满笑意,“真的,只是因为习惯……”
  他看着我,继续微笑,“我习惯了你,而你从一开始,就习惯了秦子默。”
  “一直以来,我看着你从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变得敏感,变得忧郁,变得……我所做的一切,只想让你开心。”他轻轻地说,“汐汐,你有你的固执,可是我也有属于我的固执。”
  “但现在,这么多事发生之后,我终于想通……”他缓慢而清晰地说,“汐汐,我放手。”
  他看着我,轻轻地说:“这一次,我真的心甘情愿,就此放手。”
  我一直哽咽着,泪眼。
  少麟,少麟,对不起……
  半晌他起身,去书房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我的手心。我擦了擦泪,这才看清,是一个小小的盒子。
  少麟示意我打开。
  我轻轻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戒指,旁边附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遒劲潇洒,是少麟的笔迹——生日快乐。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一九九八年?
  我一愣。
  突然间,我的脑海中蹦出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夜市喧嚣中,格外清晰:“说起来你生日也快到了,十二月二十八号对不对?想要什么礼物不妨直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有些怔怔地看向少麟。
  他点点头,笑了笑,“迟到了快八年的礼物。”
  我低下了头去,心里一阵酸楚,我的眼睛又是微微一湿。
  他沉吟了片刻,淡淡地说:“我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还是想要送给你。它代表了一段回忆,”恍惚中,他的声音有点喑哑,“汐汐,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这段回忆。”
  过了很长时间,他看着我,翕动了一下嘴唇,“汐汐,最后我只想问一句,如果……”
  我流泪,点头,“如果,如果,如果没有……”在薄雾般的泪光中,我看着他的面容,艰难地说,“少麟,或许,我们会……有……”
  他屏息片刻,然后微笑着,抚了一下我的长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紧紧抱住我,“汐汐,我已经满足。”
  过了半天,他转过身去,平静地说:“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少麟悄悄走了,正如他当时的悄然来临。又或许,有些朋友,是值得永远放在心里的。他走后,我的生活一直很平静。我的父母,我的家人,一直都心照不宣地缄默着。
  而我跟妙因之间,也一直都淡淡的。说实话,对于她和楚翰伟之间的事情,我有些猜不透。但子默绝口不提,其实我也知道,有些事,不必刻意去探询什么。
  一天,我下课,抱着重重的教案,下了教学楼,在对面的树影下,看到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你好。”
  他微笑,“好久不见,你好。”
  我朝教学楼的方向看了看,“等……”
  他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我来早了点,她应该还有一节课,”他朝我看看,“有空吗?”
  我们在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
  他看着我,“其实,我对你很好奇。”
  我挑了挑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轻轻一笑,“不过还比不上我当时,看到一个陌生人半夜两点多,浑身上下淋得湿透地敲开我房门的那一刻,来得惊奇。”
  他侧过脸来,“你知道吗,去年初夏,秦子默从新加坡转机,飞了十多个小时,辗转到新西兰去找我,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记得童妙因吗?’”
  他微笑,“妙因……妙因……我怎么会不记得她?大一那年,她温柔、美丽,符合那个年纪的男生对心仪女孩的全部梦想。有一次,我碰上她自行车坏在路上,我带她回家,我们就这样熟悉了。原来她不像我以为的那么高傲,原来我也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自大。那时候,她、我,还有一个她的朋友,三人经常在一起玩,班里男生经常开我们的玩笑……”
  我看着他,一个温文的男子,从容不迫地叙述着,神态平静。
  他的眼睛,看着远方,轻轻地说:“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朦朦胧胧就是爱情,可是……”他若有所思地说,“我们那时候太年轻了……”
  “我不知道,她那个要好的朋友,也喜欢我……”他微微一叹,“她不能忍受我跟妙因彼此相爱……再后来因为一个阴错阳差的误会,也因为那个女生的存心故意,我跟妙因起了冲突,她不再理我,我也放不下面子去找她,不久我们全家移民新西兰。”
  “那天,子默说了很多,但是我只记住了一句话,‘我对自己想要的未来,没有哪怕千分之一的把握,但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不想你跟妙因重蹈覆辙。’”他看着远方渐渐隐到林后的太阳,“在新西兰,我认识了很多女孩子,她们中不乏像妙因一样美丽的。但是我永远记得,那年最后一次送妙因回家,我已经往回走了很远,回头看去,她背着夕阳的光,静静看着我的眼神。”
  “其实就像子默说的,我对妙因、对未来,同样没有把握,但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或许还因为年少时候的那个梦想……”他轻轻地说,“我还是,回来了。”
  突然间,他站了起来,“我不期望她立刻能重新接纳我、原谅我,但是跟子默一样,我可以慢慢地等。”说罢,他微微颔首,大踏步而去。
  我从他的身后看过去,妙因正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两个月后,我收到妙因的短信。
  “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子默跟你,从头到尾,没办法走得出过去,那样,实在太奢侈。”
  “不是所有的事,都如子默所说的那样,只是一种移情,我宁愿相信,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时间。但是林汐,我们始终是朋友。”
  我阖上手机,微笑了一下。
  坐在我身旁的子默看着我,有点诧异,“你笑什么?”
  我歪过头去看他,“我笑一个人。”看着他有点不解的表情,我慢条斯理地顺了顺我面前的教案,“一个半夜三更坐飞机去扰人清梦的人。”
  我很难得地发现,某人转过脸去,耳根微微发红。
  我挑了挑眉,叹了口气:“秦子默,你又何苦……”如此大费周折?
  根本不符合经济学投入产出原理,可见当年我对他的熏陶完全失败。
  没人理我。我又挑了挑眉,好心闭嘴。算了,不能指望他立竿见影就能成才。
  正想站起来,突然间,一个身影贴到了我身后,一个唇在我头发上摩挲,然后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汐汐,我恋旧,”他圈紧我,喃喃地说,“很恋、很恋旧。”
  不久,沙沙跟汪方宣布结婚。我跟子默是当仁不让的男女傧相。婚礼那天的沙沙,更加美得惊人。
  只是席中,我陪她在化妆室休息的时候,她一把抱住我,眼泪汪汪地道:“汐汐……”
  我的眼眶也是一片湿润,只是我拍了拍她,笑道:“傻瓜,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哭什么?再说,哭花了脸,可就不漂亮了。”
  她依然紧紧地抱着我,“汐汐,我真的好高兴,有你一直陪着我,还有……”她擦了擦泪,“子默哥哥终于没事了,他……跟你……”
  她脸上一片梨花带雨,又过了半天,她轻轻地说:“汐汐,记得帮我谢谢子默哥哥。”
  她看着化妆室桌上放着的她跟汪方的结婚照,若有所思片刻,绽开淡淡的笑颜:“汪方说,子默哥哥回来后,跟他见过面,”她握紧我的手,“他还是一直关心我的……”
  我替她顺了顺头发,“傻丫头……”
  话未说完,门开了,是新郎官。他径直走到沙沙面前,“沙沙,累不累?有没有感到不舒服?要不要……”
  我微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甜蜜地轻言细语。
  我带着感激,看着眼前这个宽厚包容的男人,给予沙沙的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呵护。我的小妹妹沙沙,终于有了一个美满归宿了。
  我悄悄替他们阖上门,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婚宴都办得十分成功。沙沙很开心,我也很开心。但是有一个人心情很不好,是詹姆斯。
  一天,我坐在子默客厅的小几前备课。
  子默放着好好的书房不用,偏来跟我挤,我们席地而坐,各占茶几的一端。
  突然,有人来敲门,敲得很是急促。我跟子默一愣,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我去开门,是愁眉苦脸的詹姆斯。
  我有些惊讶,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刚从西藏游历了一圈回来。
  他一进门,就指指自己的心口,铿锵有力地说:“汐汐,我生病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不确定地说:“你心脏……出了毛病?”
  他同样被我吓了一跳,连忙摇头,“oh,no……”
  子默头也不抬,目光仍在文件上,淡淡地说:“他得的是心病。”
  我眨了眨眼,一片茫然。
  子默继续翻过一页,波澜不惊地说:“相思病。”他站了起来,抱起看好的文件准备回书房,走了两步回头浅浅一笑,口气中略带戏谑,“别理他,老毛病了,隔三差五地犯。”
  唔,很有詹氏风格。我忍俊不禁。
  但是詹姆斯充耳不闻,无比虔诚地交握住双手,“那种感觉,”他兴奋地说,“就像你们国家的那部《红楼梦》里,贾宝玉第一次看到他表妹一样,你看没看过?你明不明白?”
  我白了他一眼,拜托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好歹那是我们国家的国粹好不好?再说有满脸络腮胡讲话洋腔洋调的贾宝玉吗?!
  反正课也备得七七八八了,我索性阖上书本,耐着性子听他讲述他的艳遇。
  原来他去西藏玩,认识了同旅行团的一个中国女孩,从此一见钟情,穷追不舍。奈何女孩子不仅精灵古怪,而且口齿伶俐,中文半吊子的詹姆斯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多次约会邀请被她四两拨千斤地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痛快回绝。
  我无限同情地看着他,唔,好像真瘦了不少呢!
  他两手托腮,沉溺在自己的小宇宙中,笑得很是白痴,“她就像一个天使,笑得太灿烂了,oh my god……”
  我失笑。詹姆斯不会明白,天使的一半,很有可能是魔鬼。
  说到后来,他看着我,“汐汐,我终于想通,Richard当年天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一本正经地说,“原来,喜欢一个人又看不到她,每天早上起来,真的看到红红的树叶就会想起她,就会想哭。”
  我一愣,琢磨了半天才明白他想说什么,不禁啼笑皆非。想来王实甫老先生若是知道自己的千古名句被他如此曲解,定会从九泉之下愤而跳出来抖着指头论理,然后再吐血而亡。
  又转念一想,算了人家好歹也是国际友人,又算得上元曲票友,在古文化日渐淡薄的现代社会,精神可嘉。
  于是我一边喝茶,一边舍命陪君子地听着他唠唠叨叨。最后我和子默还好心地请饥肠辘辘的他吃了一顿饭,而且子默亲自下厨招待。
  临走前,詹姆斯很识相地自动忽略从头到尾不动声色,只是安静听着鲜少开口的子默,伸出手来,十分感动地想要拥抱我,“汐汐,你真是个好人,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下子拉开了。
  紧接着,詹姆斯收到了两道带有严重警告意味的眼神。子默看着他,略带警告地说:“是不是手上的案子都办完了?要不要再……”
  他抬起双手,做讨饶状,“没有。没有,马上,马上……”
  他转过头来,拍着脑袋,朝我挤了挤眼,“抱歉,我忘了,你是Richard的Chinese Doll,”他怪腔怪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生、人、勿、近。”
  他狡黠地一笑,迅速闪出门去。
  我跟子默面面相觑,不禁也微笑。
  这个永远苦中作乐的活宝詹姆斯。
  没多久,我跟子默抽空回了一趟G大。
  我们先找到了向凡,物是人非,故人相见,大家都很是感慨。向凡携当年的女友,如今的夫人请我们吃了一顿饭,还在当年那个小小的饭馆,我跟子默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陈设,相视而笑。
  我们还去拜见了导师和师母,他们对子默极为满意,犹甚于对我。导师如遇知音般,一直拉着他在书房里闲谈,师母也忙不迭地去买菜做饭招待我们,临走时,师母更是眼睛微湿地笑着拍了拍我的手。
  当天晚上,我和子默在G大里牵手漫步,一路从馨园走到律园,走过当年的宿舍。
  我们走过那个小小的喷水池,走过天桥,走过林荫道,走过主教楼,不知不觉地又来到管理楼旁的那个大操场。我们俩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和当年一样,依然是如水的夜色,依然是寥落的星辰。
  但是这一次,坐在操场上的,不再是当年的我那孤单寂寥的身影,这一次,有子默一直陪伴我。我依偎在子默的身旁,他揽着我的腰,他的下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我微微闭眼,我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带有些微甜蜜静谧的感觉。
  他时不时在我耳边喃喃地说:“汐汐……”
  我微笑,顽皮地把玩着他的手,突然间从滑上去的衣袖,又看到了那道疤痕。
  我有点心疼地轻轻触着,“还疼不疼?”
  “不疼。”
  我继续触摸着,“怎么伤的?”
  他不语,将头靠着我,又过了半天,才轻描淡写地说:“我去餐馆打工,挣生活费,有一次因为犯困,不小心割到的。”
  我心里微微一酸,还有些不解。我知道,他姨父姨母一直很疼他,怎么会……
  他仿佛察觉到我的疑惑,“我陆陆续续地把爸爸用我的名义存的钱,妈妈留给我的钱和姨父他们给我的生活费,都汇回来替我爸爸填补当年的亏空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记得小时候,我发高烧,我爸爸在另一个城市,他深更半夜冒着暴风雨往回赶,守了我整整三天三夜……后来我妈妈要带我走,他站在月台上,看着我走,哭得很伤心……他把钱,包括自己的工资,都为我存了起来……”
  他又顿了片刻,才慢慢地说:“其实那天,我原本是想,带你跟爸爸见过面之后,再找个机会,劝我爸爸自首的……”
  他紧紧地拥住我,低低地说:“那个时候,我就像传说里那个寻找青鸟的少年。我找了很久,我找到了你,我有了你……”
  “汐汐,我有了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我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往事如风。
  一会儿之后,我睁开眼,下意识地我抬起头去,凝视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向子默,他也正在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然后俯过头来,在我耳边低语:“汐汐,想不想要天边那颗最亮最亮的星星?”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恍惚,我几乎是有些失神般地点了点头。
  他的头更近地俯过来,他的呼吸,带着那种温暖的男性馨香,近在咫尺地吹拂过我的脸,他的眼睛,比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还要更亮、更耀眼。他轻轻地生怕惊动我似的吻住我,他的眼睛,始终在我眼前亮着,灿若星辰。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地放开我,然后他的唇,滑向我的耳边,“汐汐,看到了吗,最亮的那颗星星,这么多年来,自始至终都在我的眼睛里,”他拉过我的手,贴到他的胸前,“在我的心里。”
  他的头抵住我的头,他的鼻尖抵住我的鼻尖,“汐汐,你看到了吗?”
  我微微点头。
  那一夜,我们相互依偎着,在那个操场上,坐了整整一夜。
  时光荏苒,匆匆一去不复返。
  一晃两年多过去了。
  其间,跟我情同姐妹的大姐,跳槽去了上海,终于跟老公团聚。
  五指禅神功,眼见绝迹江湖。
  临走前在站台上,她意味深长地抱了抱我,“林汐,珍惜现在。”
  我看着她含笑的眼神,心里一暖。
  聪明的大姐,从来不主动问我任何事的大姐,想必早已猜透所有的前因后果。
  妙因跟楚翰伟的故事似乎仍在慢慢继续。
  沙沙更是做了一个幸福的未来妈咪。
  一日我跟汪方陪她去做产检,沙沙进去后,我跟汪方坐在外面。
  闲聊一段之后,汪方突如其来地开口:“秦子默回国不久,在一次应酬中,他特意来找我,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苦追沙沙,”他平静地说,“其实当年在学校,我就认识他。而且隐约知道,沙沙喜欢过他,再说沙沙一直都不肯完全接受我,那时候说我一点都不灰心、沮丧,是不可能的。”
  汪方思索了一下:“秦子默跟我聊了很久,也开解了我很久,他说得很委婉,但说得很对,只要有诚心,只要尽力,又何须计较最后的结果?”他朝我浅浅一笑,“你知道他的个性……”
  我微笑不语,我自然知道,这是他拐弯抹角表达关心和歉意的一种方式,否则以他从学生时代就出名的素来淡漠的奇怪个性,决计不会主动找上汪方。
  他终究还是关心沙沙的。
  这一年的冬天,加拿大温哥华郊外,我跟子默来度假。除了詹姆斯在为情所困之余,时不时打国际长途来诉诉苦之外,我们生活得很平静。
  一日,子默工作之余,坐在壁炉前,拿着一叠报纸,有一搭没一搭地陪我一起看电视。
  我百无聊赖地转到一个覆盖北美的中文台,突然间心中一震。
  电视上放着一段录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在众人的热烈掌声中,正从主席台上接过一个奖杯。然后微笑着,从容淡定地用流利的英文致感谢词。
  是两年多来鲜少跟我联系,几乎断了所有音讯的唐少麟。
  不一会儿,镜头切换到演播室,是一家中文媒体在采访他。
  在电视屏幕上,坐在演播室里的那个成熟沉稳、仔细倾听主持人提出各种问题的男人,时不时地微笑着,或是简短地答上几句。
  最后那个看上去秀美然而言辞干练的女主持人笑着抛出了一个问题:“唐教授,在我来采访您之前,我的很多朋友、同事、同学,”她眼底的笑意加深,“当然几乎全是女性,委托我向您问一个问题……”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只是略略一怔,便微笑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就是像您这么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工作以外的个人生活一直十分低调。”主持人的语气略显忐忑,“今天借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您能谈谈吗?”
  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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