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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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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这话一出,老怪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一张青惨惨的脸上,顿时色变原来异人所说的玄阴天都宫,乃老怪师祖玄阴真人当年潜修之处,早在百年前就被武林正道人物毁去,师祖也于斯时身负重伤不治毙命。
老怪做梦也想不到面前这个双睛俱瞎,瞧着一点都不起眼的矮胖老头儿,说话口气竟是这样大得吓人,一开口就提到当年师祖修真处所玄阴天都宫,皆可任意来去,无人敢阻。
这种口气,老怪听了,心中怎得不大惊,脸孔上又怎得不为之色变。虽是如此,老怪又怎能被异人这样莫大的口气吓退?况老怪生性阴沉狡诈,心中虽然惊骇,但又岂能没有犹豫怀疑之感。
事实上这种话也确实难乙使人相信,玄阴天都宫被毁于百年前,那时玄阴真人功力已臻化境,玄阴天都宫威震武林,正邪两道均心存顾忌,这瞎老头儿居然说是在玄阴天都宫来去无人敢阻,若果真如此,这老头儿的功力,那时必较玄阴真人还高,年龄起码也该在两百岁左右,难道世上真有长生不死之人,而且这老头儿年纪,顶多也不过七八十岁的样子……
老怪心中暗道:“不要被这瞎老头儿的几句大话吓唬住,上他的当。”
老怪心中这样一想,便咭咭一声怪笑,笑声有如狼嗥,难听刺耳,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冷冷说道:“瞎老头儿,别拿大话吓唬人!你想凭着这句大话就能把我吓唬住么,简直是做梦,再说我也不会相信……”说到这里,老怪忽然地双眼一睁,冷芒电射地厉声喝道:“瞎老头儿,有种的你还是报出名儿来吧!既然有胆敢来我玄阴宫中扰事,今夜你要不留下点儿什么,你就别想走出北天山!”
异人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你这魔崽子。胆子真还不小,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放肆发狂,你认为你那点功力就了不起无人能敌了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要是不相信,不妨就把你那点看家本领,什么玄阴魔功、玄阴鬼手功——齐施展出来看看,只要你能走上三招不败,我老人家立刻自断双手!”
天山老怪闻言,心中不禁—震,暗道:“你这瞎老鬼口气好大好狂,我就不相信凭我七八十年修为的功力,在你手底就走不上三招……”老怪到底是阅历深厚的老狐狸,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不相信,可是却也知道,这瞎老头既然知道玄阴教中秘学神功,而仍敢说出这种大话,必有超凡入圣的功力,不然定有所恃,绝不光是嘴巴上说说,吓唬人而已。
老怪心中念头,一闪而过,表面装着神色自若,暗中却已凝神运劲,蓄势待发,嘿嘿一声冷笑道:“瞎老鬼,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到时候说了不算!”
老怪的确阴狡之极,他唯恐异人到时秘账,先发制人,拿话扣住异人。异人是何等人物,哪有不明白老怪这话的用意之理,闻言不由微微—笑道:“我老人家向来是言出如山,说一不二,如你真能在我老人家手底走上三招不败,我老人家决不反悔!依言自断双手与你!”
异人说到这里,双目倏张即闭,就这一开合之间,神光如电 一闪倏逝,老怪心神不禁猛然一震。至此,老怪这才知道这老头儿井非是个瞎子。
异人忽又说道:“魔崽子,今夜我老人家索性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武学!三招中第一二两招,你尽管尽力施为,我老人家决不还手,第三招我老人家一出手,要立即使你落败!”异人如果没有十分把握,真正的自信,焉敢口出这种狂言。
老怪则越听越不是味道,老头儿的话岂只是语气狂傲,口气大得吓人,令人难以臀信,而且简直把他七八十年修为的功力,视同儿戏!老怪虽然性情阴沉狡诈,到这时候也不禁再难忍耐得住,满胸怒火如雷。
只见老怪倏地双目猛张,精芒暴射,蓦地一声怒吼,喝道:“老鬼,你就接招吧!”喝声中,也未见老怪身形如何晃动,即已欺身而进。右臂一伸,猛地暴长尺许,五只鬼爪箕张,发出五股尖锐刺骨寒风,直向异人胸前抓去。一出手就是玄阴鬼手功,的确是玄阴秘学,声势威力端的恶毒狠辣。
可老怪今夜碰上了太厉害的对手,玄阴秘学再恶毒狠辣,如何能伤得了异人。异人岂只是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且内家功力已到了通玄地步,周身不但百毒不侵,而且坚逾精钢,软若棉絮,一身武学已高深到难已揣测的化境!
老怪满以为这一招出手,异人定必要避身闪让,岂料出乎意外地异人身形动也未动,且连眼睛也未睁开,老怪不觉极感诧异。心中暗道:“我这玄阴鬼手功力,岂能视同儿戏,你这老鬼竟敢以血肉之躯不闪不避,挡我这玄阴鬼手功一击之力,真是自己找死,照这情形何用三招,就这一招抓实不死也得重伤!”老怪心中正在暗笑,这老鬼简直不知死活!
忽然感觉发出的玄阴鬼手功力不大对劲,敢情是五只鬼爪已触到异人胸前,但鬼爪触处哪里像是抓在血肉之躯上,宛如触在一块坚硬无比的钢铁上,还震得五只鬼爪子发了麻!
老怪顿时大惊,还以为异人有横练功夫,否则身体怎能坚边精钢?老怪一惊觉,连忙化抓变掌推出,妄想凭本身功力,将异人推震出去。这一来,老怪可就吃了亏了。
一掌推实,非但如同推在一座铁塔上,异人身子就同生了根一样的,晃也未晃一下,相反地,老怪的一只手掌,如同折断了似的,痛入骨髓。
这还是异人不肯伤他,否则只要使用三成功力,老怪的一只右掌不但要齐腕折断,而且一个身子至少亦要被震飞出丈外!
老怪心中不禁惊骇万分,这才知道,这老头子功力实在深不可测。但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功力,凭本身功力这一掌推出最少亦有三四千斤力量,竟然推他不动岂非怪事,这种功力简直不可思议。
异人仍是连眼睛也末睁开,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就凭这点能耐 也想在我老人家面前卖狂发横,不让我老人家出北天山。”异人语音忽然一变喝道:“魔崽子,这是第一招,再来第二招吧!”喝声不大,但入耳却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老怪猛地一声怒吼,再次欺身扑进,双臂一圈,两掌外扬,倏地平空推出。因为有了先一次的教训,这次不但是运集了毕身功力,而且还暗运了玄阴魔功,企图一击成功。老怪这一运集毕生功力,暗含玄阴魔功双掌推出,威力岂同小可,挟雷霆万钧之势,直向异人当胸撞去。
异人功力虽说已经通玄,毕竟总是血肉之躯,如何敢硬挡这双掌之力,国有约在先,又未便挥掌相迎,如若飘身闪避,岂不留下话柄给老怪。好个异人,就在这万钩重力即撞胸之际,突然猛提一口真气,两只肥大袍袖微一摆动,单足伫地,身形一个旋转,竟然施展出武学最高境界中的“拂袖发万钧”绝学神技,借身形旋转之间,袍袖摆动,硬将老怪双掌发出的这种万钧之力拨开,化解于无形。老怪心中岂只是惊骇,而且是胆抖魂颤!
忽听异人喝道:“魔崽子,这是第二招!发第三招吧。”
这时老怪方知这个瞧着不起眼的老头子,的确有超凡入化的功力,凭这两掌推出之力,何异万钧,即当代武林顶尖高手二老—神尼也不敢攫其锋锐,这老鬼究系何人,什么来历,竟然不避不让,身不离原地,旋转之间,袍袖微微摆拂,将这万钧之力化解于无形,这种功力之高简直不可思议。
任是老怪素常狂傲自负,也不禁为异人这种功力声威所慑夺!异人的喝声,他好像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站着,望着异人发怔。
的确以老怪七八十年的功力修为,可说是已臻绝顶,异人却把他视如粪土,且异人化解他万钧掌力的这种轻描淡写的旋身拂袖,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末闻!
这是什么功力,叫做什么名堂他更是一点不懂,一点不通!一二两招皆是看家本领,二十年来苦练而成的秘学神功,以全力发出,不但未能伤得对方,对方根本毫未动容,连闪让也没闪让|(炫) (书) (网)|!在这种形势之下功力相差何止霄壤,老怪如何还敢妄发第三招,发了还不是等于零!
老怪到底不愧为一只阴险狡黠的老狐狸,心中念头如风车似的一阵轮转,立时变颜换色,向异入抱拳—拱,笑说道:“老前辈当年既能随意出入玄阴天都宫,想必系家师祖旧识,晚辈因系不知,才开罪冒犯,你老人家又何必与晚辈一般见识呢……”
老怪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你老人家世外高人,既不愿道出姓氏,晚辈当也不敢勉强,如果你老人家此来有何吩咐,尽管请说明,只要晚辈力所能及,晚辈定当遵命照办,若无事你老人家尽管请便,北天山玄阴宫附近虽被晚辈划为禁地,不准外人侵入一步,但对你老人家例外,从现在起,北天山玄阴宫,你老人家爱来就来,爱去就去,晚辈热诚欢迎你老人家常来!”
异人见老怪连发两招后,第三招并未跟着发出,反而说出这番中肯动听的话来,已明白老怪的心意是啥,心中不由暗骂道:“你这魔崽子,较当年你那师祖尤为狡黠险诈万分!”
异人闻听老怪逸番话后,忽地哈哈一笑,笑声响彻长空,空谷回音,四山响应,鸟雀惊飞,群兽惊吼,笑声入耳嗡嗡,震耳欲聋!内功之高,直是罕闻罕见,老怪及二徒闻声均不禁心神一震,脸色突变!
幸异人虽以内家最高无上真力发笑,也只是哈哈一声,时间极为短促,且异人也不想存心伤人,不然老怪师徒三人,要不为这种内家无上真力发出的笑声震伤才怪哩!
异人笑声一落,便说道:“你这魔崽子,心思果然狡黠,比你那死去的师祖玄阴老鬼高得多!”
老怪知道心意已被对方猜破,一张青惨惨的面孔,也不禁泛起了红色,若是换一个人,不是这么一个武功高深得不可思议,无法动手的人的话,老怪要不恼羞成怒,立刻动手才怪!不过真要是换上一个人的话,老怪也不会说出这些话了。
异人接着又说道:“你这魔崽子既然这么说法,我老人家也不为己甚,况我老人家已戒伤杀百多年,对你这魔崽子,当然也不会例外,不过我却有几句话警告你,你不要以为你那点功力,有什么了不起,想凭它称霸武林,与正道中人一较长短,用不着老一辈的人物出场,就只凭几个后生小娃儿,你那点功力,恐怕也讨不了好,而且那几个小娃儿现已兼程赶奔北天山而来,不出十日必到,不若依我良言相劝,趁着这个小娃儿未到之先,赶紧离开玄阴宫,另觅一处深山大泽隐匿起来,从此改恶向善,严禁门下弟子复出江湖为恶,这样或可免除劫数,否则你这魔崽子迟早定必步你师祖后尘!”
老怪闻听,心中不禁有点不服,暗忖道:“你这老鬼说话也太欺人了,我功力虽不如你,但最低限度也苦练了七八十年,何至连几个小娃儿都不如,那几个小娃儿不来我北天山便罢,要真的来了,我倒要好好的斗斗那几个小娃儿,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出奇惊人的功力!”老怪心里在这么想,口里可没有说出来,但异人是何等人物,老怪犹豫怀疑不信的心思,瞒得了别人,焉能瞒得功力通玄的异人。
异人忽然一笑道:“不相信,尽管等候那几个小娃儿来吧,斗斗就知道我老人家的话是真是假!”异人的话刚一说完,老怪忽然想起,二十年埋首北天山中足迹未出半步,这次虽曾出江湖半年,但亦从未与任何武林中人对面结仇,几个小娃儿为何要来北天山找我,难道是二十年前的仇家后代不成?想到这里,心念一动,便双目望着异人问道:“老前辈既知几个小娃儿赶奔北天山而来,当亦知此来目的了。”
异人又一笑说道:“几个小娃儿此来目的,当然是找你这魔崽子,还用多问吗?”
老怪说道:“但晚辈足迹不出天山已二十余年,自问从未与人结过怨嫌,不知几个小娃儿来找我何事?老前辈想来定然清楚了。”
异人闻问,略一沉吟说道:“好吧!我老人家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干脆就全告诉你吧!”
异人说着,双目微一开合,望了老怪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来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姓肖的小娃儿,所有好手之中,也数这姓肖的小娃儿武功最高,这娃儿乃是你这魔崽子从金陵栖霞山上劫掳来那小娃儿的义兄,刚才来的老化子师徒和那姓何的女娃儿,与姓肖的那娃儿都有极深渊源交情……”
异人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我老人家话说到这里为止,魔崽子,如何处理你自己酌量着办吧!”老怪一听,这才明白一切。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异人一提说到这次来北天山为首的人,是一个姓肖的娃儿,老怪心中就不禁微微一震。原来最近数月来,肖承远的名头轰传江湖武林道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怪这半年来,却正好在江湖上,联络昔年同党,岂有不知之理!
老怪问道:“老前辈所说的姓肖的娃儿,是不是最近江湖武林道中轰传着的玉扇书生的传人肖承远?”
异人忽地神目倏张,这回却没有马上即闭,注视着老怪,老怪只觉得异人的目光,直如寒电利刃刺人,老怪恁高功力,与这两道寒光一接触,也不由浑身像触电似的打了—个寒噤!
只见异人将头微点,说道:“不错!正是那娃儿!”
在栖霞山顶掳劫云龙也是老怪太爱云龙资质美好,欲想收为传徒,云龙不肯,才硬行掳劫回山,未考虑到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万料不到,因此却惹来了这大的麻烦!
凭老怪那种平素凶横狂傲的人,当然也就不见得十分害怕这些麻烦,况江湖传说肖承远武功如何如何的高,又如何如何的出奇神妙,但终是传说,井非目睹,凭七八十年功力胜败属谁,尚还难定。
况且姓肖的只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娃儿,武功再玄,再神,再高,又能高到哪里,他实在有点不信,凭他七八十年的深厚功力,就不能胜他!不过在玄阴教一切末恢复,尚未正式露面江湖之前,他还是真感这件事情有点辣手不易对付。
异人说后,便又闭上了眼睛,说道:“你掳来的那小娃儿,资质根骨的确是练武的上乘之材,不过在你这魔崽子手里,也学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而且他也不会拜你这个魔崽子师傅,是我老人家看上了他,已经派我座下神雕,驼着送往我居处去了,你也不必再烦心,以为是别人救走了。”
异人说到这里,忽地双目倏睁,神光电射,令人寒栗地望着老怪一声大喝道:“善恶只在一念!就看你是否能够悔悟了!”这一声当头捧喝,不啻是醒醐灌顶,老怪只觉得心神—震!
异人喝声方罢,只见肥大袍袖微微展拂处,矮胖的身躯已腾空而起,飘忽之间,已出去数十丈,眨眼工夫便消失了踪迹!这种功夫,只把个老怪看得目瞪口呆!
异人心意,是心念老怪一身武功,虽非玄门正宗,但修为到这种至高境地亦颇为不易,本想使老怪化暴戾为祥和,改恶向善,故才不惜苦口婆心和老怪罗嗦了这—大堆,最后还使用一声当头棒喝,这才离去,目的在使老怪闻喝声后能够心生空明,憬然醒悟!
奈何老怪恶性太深,岂是善言能够功使醒悟,—声当头棒喝,除却心神感觉一震之外,任何反应均未发生,异人竟白费了一番心机!
话分两头,且说小侠肖承远与天台双怪申昌申义兄弟、五毒掌尹华等一行四人,由南浔镇动身,为了一路上好放马疾驰,故未沿官道行走,专走荒郊僻路,放开缰辔一个劲的狂奔,扑奔新疆!
这四匹马,虽非异种龙驹,但也都是干中选一难得的良马。四人均是心急如火,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刻飞到北天山玄阴宫救出云龙,免得何云风单身涉险发生意外!
四匹良驹这一放开脚程,只见十六只铁蹄翻腾,好像蹄不沾地,马身似疾箭向前直穿,真是疾苦流星赶月,快似闪电奔雷!
四人四骑不分昼夜的兼程紧赶,沿途除了吃饭之外,可说是极少休息,投店住宿那更谈不上 三天也难得投店休息一夜。
人毕竟是血肉之躯,怎经得起长途星夜兼程不息的紧赶,小侠内功虽是深厚,但旁观者清,天台双怪和五毒掌三人,皆已看出小侠脸容日渐憔悴!
虽是如此,一路上肖小侠若不先说休息,天台双怪和五毒掌三人不好意思说出休息,而且三人与小侠同行,相处日久,都已了解小侠的性情,仍是—个不折不扣个性爽直、胸怀坦荡,至性中的人,同时更于这段时期中,看出了小侠心中焦急的程度,体会出小侠的心意。因此,小侠不说休息,三人也就更加的不好意思先行休息。
其实三人又哪里知道,小侠脸容憔悴,岂是为长途赶路劳累所致,实在是因为忧心过度耳!
小侠自云龙被掳的讯息后,就忧心如焚,再加上何云风单身前往涉险,内心也就更为忧急万分。这乃是因为何云风与他井无深交,何云风之所以如此孤身单剑追踪天山老怪巢穴,毫无疑问,因云龙是他义弟的关系,天山老怪功力深厚,武学高绝,岂是等闲,何云凤孤身一人追踪前往,岂不险极?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对得起这个仅有一面之交的好友?
这还是小侠尚不知何云风是女儿身,若是知道,恐怕更要急煞!
这天傍晚时分,已赶抵甘肃玉门附近,因系所经之地乃荒郊僻道,并无镇店可以投宿。
四人四骑紧赶了一天的急路,岂只是人已感觉饥累,坐下的马儿经过一整天的疾驰,浑身已是汗淋,鼻息咻咻,口中直喷白气,不断发出嘶嘶之声,脚程也渐行渐慢,显然已是疲乏不堪!
三人见肖小侠并无觅地休息的意思仍一个劲的纵马疾驰!天台双怪老大申昌心道:“这样不分昼夜的紧赶,固然是能早到天山,但人也必已精疲力竭,疲乏不堪,如何还能与天山老怪搏斗教人?”
申昌这样一想,于是便忍不住向小侠说道:“小兄弟,天已傍晚,我们也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再动身赶路吧!”
肖小侠说道:“时间还早,我们还是趁着这月夜,再紧赶上一程,再找地方休息吧!”小侠口中一面答话,一面仍是纵马疾驰,丝毫未曾稍停,说话之间,肖小侠的马已前窜出五六丈远去。
申昌不禁眉头一皱,连忙猛地一抖缰绳双腿使劲一夹马肚,赶上前去与小侠走了个并肩,说道:“小兄弟,你且把马放慢一点,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呢!”
肖小侠闻听得申昌的话声急促而又沉重,不禁一怔,猛地一勒马缰,那马正一个劲的往前疾驰中,小侠这一猛收马缰,全然出乎意外,马头一昂,一声长嘶,两只前蹄便腾起半空,人立而起,连两只后蹄也几乎刹不住冲劲,要离地跃起!
“申兄有何话说?”小侠双目神光灼灼,脸露诧异之色的怔望着申昌。
申昌望着小侠问道:“小兄弟,我们赶去北天山何事?”
小侠不禁一怔,脸上掠过一丝迷惑不解的色彩,感觉诧异地望着申昌说道:“咦!怎么?申兄忘记了,我们此去北天山,是赴天山老怪玄阴宫中教人呀!”
申昌又问道:“天山老怪武功如何?”
小侠见申昌这样问他,不禁更加感觉莫名其妙,不懂申昌为何突然想起问他这些话?
小侠毫不犹豫地脱口答道:“闻听传说老怪武学高绝的功力深厚!”小侠说到这里,略微一顿,不解地望着申昌问道:“申兄问这话是何意思?……”
申昌微微一笑并没有答复小侠的问话,却反向小侠续问道:“以小兄弟一身盖世奇绝,深厚功力,此去天山,是否能够稳操胜算?”
小侠闻言,不禁一呆,道:“这……”字,觉得实在难以预说胜负。
这时,二怪申义和五毒掌尹华二人早已来到,伫马旁侧,四道眼光均目注着小侠面容神情,默不出声的听二人谈话。
小侠这字出口,井未继续说下去,三人均知道小侠胸怀坦白,了解小侠心中的意思,没有把握的话不愿随便乱说。但小侠不说下去,三人也都不出声,只拿眼光望着小侠,那意思是等候小侠的答复。
小侠剑眉微蹙,低下头沉思了一阵,倏地抬头,星目神光慑人的扫视了三人一眼,说道:“老怪武学功力高深,只是耳闻,并末目睹,小弟如何敢预言胜负?此行生死实难逆料,不过……”
小侠说着,星目忽扫视了三人一眼,又道:“我义弟云龙被掳,北天山玄阴宫纵是刀山剑林 我肖承远冒万死亦必须—闯,三位兄台如……”
小侠说到这里,略微一顿,他是在寻思适当措词,一顿之后,这才又道:“依小弟的意思,这事本与三位无关,何必前去冒险犯难,趟这浑水,不如就此请返,由小弟一人前往吧!”
二怪申义五毒掌尹华二人,虽不大明白大怪申昌在此时此地,为何会忽然向小侠这样问话,但却知大怪必有用意!小侠这话一说出;三人闻听均不禁一怔,知道小侠误会了意思。
五毒掌尹华首先忍不住急说道:“小侠这话怎说,我弟兄也是江湖成名露脸的人物,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而且……”
五毒掌尹华话还未说,申昌就抢着正色说道:“小侠休得往偏处想,误会申昌的意思,我弟兄虽不敢自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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