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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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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话刚一完,店伙计连忙笑着说:“姑娘,您别急,先息口气儿,您要吃饭,我们这儿有,您要住店,我们这儿也有。”店伙计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后楼窗说道:“罗!您瞧,这后面的一大片房子,便是客店,不是我夸口,姑娘在这镇市上,不管是吃、住,都算我们这儿第一,尤其是我们这儿的房间,又干净又好,招待得又周到。”
萧承远听了,不禁心中一动。他不也是正想住店吗!
这店伙计还真会说话,说得这姑娘本来是绷着的小脸儿,现在可扬起了眉儿,两颊上还显出了两个深深的梨涡儿,笑了,笑得更美极了。随又听得姑娘说道:“好了,瞧你说得这么好,我就住在你们这儿吧,可是我的那匹马,你得照顾好,待会儿我一定重重赏你。”
店伙计一听说姑娘要住在这儿,并不家重赏,不禁更加听得眉开眼笑,忙说道:“姑娘,您请放心吧,我陈小四做事,绝对错不了。”
店伙计说完,正要转身下楼,萧承远憋了这半天,可实在忍不住了,肚子也饿得只是吱吱叫,一见店伙计要转身下楼,自己桌上的一盆水也没有端走,不禁急得“哼”了一声,这一声还真的收到了效用,店伙计缩脚转身一看,这才记起了,还有这位漂亮的小客官要的酒菜还没拿上来呢,赶忙过去哈腰陪笑连连道歉地说道:“呵,小客官,真对不起,您要的酒菜,我这就去给您送上来。”
说完便端起了脸盆下楼去了。
店伙计走了,楼上的客人们,早就恢复了常态,吃喝的吃喝,谈笑的谈笑。
萧承远大着胆,抬起头,朝那姑娘望去,那晓得那姑娘的俏眼儿,也正在朝他望哩!两个人的眼光一接触,那姑娘忽然孤犀微露朝着他轻盈地一笑,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怎么又遇着你了!”这一笑呵,可不要紧,萧承远的脸儿在烧,心儿在跳,又低下头去啦!那样子呵,可比娘儿们还害臊得紧。
忽然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道:“这小子真是一块好材料,只是土头土脑,而且有点儿娘娘腔,太害臊,尤其是那身土布衣服,更令我老化子看了生气。不过,总算是块未经雕刻的浑金璞玉,好能好好调教,哪怕数年后不是个好人材。”
萧承远是何等聪明人物,虽然初履江湖经历缺乏,在女孩儿家面前脸嫩怕羞,可是对于这种指着自己说的话,哪有听不懂的道理,于是就向这发话之处望去,见是一个身穿百结衲衣的老化子,坐在那姑娘斜背后屋角的一张桌子上,还在一个人自斟自饮,不时还用那一双模糊的醉眼似睁似闭朝自己这边望来。萧承远脑子里微一思索,依照这人的穿着打扮形状,已经明白了这人是谁,为了恪遵师训,暂时还不愿露出行藏,于是也就不理他,只朝他微微一笑。
这时,店伙计已经送上了酒菜,萧承远也就开始一个人自斟自酌起来。忽又听得那苍老声音说道:“小妮子忒也刁顽,人家既然怕了你,怎么还是老拿眼睛瞅着人家,难道你一定要把人家瞅得酒也不喝,饭也不吃就跑了才算吗!真要是喜欢他的话,可得要想点法儿才行呀!”
姑娘本是冰雪聪明的人儿,这些话不是在明着说她,还有谁,而且这楼上又没有第二个女客,这姑娘可不像萧承远那么好说话,再说姑娘家总归是姑娘家,喜欢他不喜欢他这可是她心眼儿里的事,怎么能够说出来哩!说这话的人,也真够缺德!
请想,姑娘一听这话,哪能不粉面生霞再加上她本就生成一副火暴的脾性儿,又怎得不生气呢,眼看着姑娘的秀眉儿往上一挑,立刻就要发作时,却不知怎的,只听得楼板“咚”的一声响,那姑娘的秀眉儿也不往上挑了,只是却嘟起了小嘴儿,那“咚”的一声,是姑娘的小蛮靴跺了跺楼板的声音。
唷!这可不是闹着顽儿的呀,假如闪了小脚儿,那可怎么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姑娘一生气,眉儿往上一挑眼看着就要发作的时候,蓦然,这姑娘发觉了说这话的人,是个老化子,乃是她的师叔,姑娘也就不好发作了。
不好发作,发发娇嗔总是可以的喽。
因此姑娘就想过去发老化子一次娇嗔,可是老化子却直向她连连摇手,示意她不要过来,她不知道老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恨得牙痒痒地,跺了跺小蛮靴,嘟起了小嘴巴。
这姑娘姓蓝芳名玉珍,乃武林二老一神尼中,清昙神尼的衣钵爱徒,也是神尼俗家的侄女儿,自幼即遭不幸,父母双亡,被神尼带在身边,经十数年苦心调教,一身武学已尽得神尼真传,掌中一口“聚莹”剑,一套七十二式“降魔剑”
法,更尽得神髓。
蓝玉珍姑娘,人本慧质天生,聪明透顶,貌比花娇,不啻是人间仙露明珠,唯其从小就被神尼爱宠过甚,因此养成了姑娘一副骄纵,任性,倔强,凶霸霸的火暴的脾性儿。也就因为她这个脾性儿,后来竟然引起一场情海波澜,几乎把整个武林搅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
且说那两次发话戏谑萧承远与姑娘,坐在屋角里独个儿自斟自饮的老化子,他正是外号人称雪地飘风的丐帮帮主宋允平,此老生性诙谐,滑稽突梯,长年游戏风尘,行侠仗义,一身侠肝义胆,颇为武林同道钦仰,人又极为豪放爽直,且一身武功极高,两只铁掌名震江湖,尤其是一身轻功,更为高绝,由其外号“雪地飘风”上看来,即可想像而知。
此老成名于三十年前,与武林二老一神尼均极交厚。
萧承远曾从师兄银髯叟口中听说过此老,故一看此老形态穿着,尤其他那一身百结衲衣,因此,脑中略一思索,便断定即系此老,为了不便露出行藏,乃未曾上前相见。
突然,楼梯上蹬蹬蹬一阵乱响,走上来四个背cha单刀,疾装劲服的精壮大汉,一个个横眉竖眼,满脸横肉,使人一看,就知这四个大汉不是善类。
这时,萧承远和蓝玉珍姑娘都正在低着头儿吃饭,萧承远抬头望了这四个大汉一眼,只皱了皱眉儿,便又低下头去自顾地吃饭,可是蓝玉珍姑娘却不同哪,她一见这四个大汉不但皱起了秀眉儿,并且还嘟起了小嘴儿,满脸上露出一种嫌恶轻蔑的样儿,有人说,漂亮的女人,在生气的时候更美,这话一点儿都不假,你看蓝玉珍姑娘这时候有多美!
那四个大汉一上楼来,八只眼睛便向四处张望,一眼看到了屋角里醉眼模糊的老化子时,立时四双凶睛一瞪,精芒暴射的喝道:“老化子,酒喝饱了没有?
我们老堡主可在等着你哩。”
只见雪地飘风倏地醉眼一睁,开阖之间精光四射,诙谐地说道:“你四个轻声点儿好不好,没的吓着了别人,不错!我老人家酒是喝饱了,可是觉还没睡够呢,你们急个什么劲儿,时间还早着哩,要是你们等着不耐烦,干脆,你们就先回堡去,对你们那个什么乌龟堡主说,就说我老人家不用请,二更天准到,我们是死约会,不见不散。”
说完话,便朝桌上一伏,连理也不理这四人,好像真是在睡觉了,显见没有把这四人放在眼里。
雪地飘风这番话,说得既诙谐而又挖苦,听得萧承远只是想笑,但只是笑在心里,那蓝玉珍姑娘哩,这时,她的眉儿也不皱了,小嘴儿也不嘟了,娇嫩的脸儿上像绽开了花朵儿般地笑了,笑可是笑了,可并没有笑出声儿来,不然,那四个大汉听到了笑声,岂肯善罢干休。
四人一听雪地飘风这番话,本就含怒欲发,那还经得起他这种目中无人的状态,其中一个汉子忍不住凶眼怒瞪,猛地一声暴喝道:“老化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未完,猛伸右臂,五指箕张,夹着一股劲风,直向雪地飘风的头顶抓下,眼看着距离只差二寸左右,这一下子要是真的被抓上,怕不当场就得脑浆迸裂,雪地飘风忽地头往左一偏眼睛也没有张开,右手往上一撩,正巧往大汉的脉门上切到,那大汉蓦然一惊,正要缩手变招,谁知竟然没有来得及,被切个正着,只痛得他闷哼一声,一条右臂整个的发了麻,再也举不起,站在一边发楞。
其他三个大汉一见同伴吃了亏,那还不怒极,立时同声暴喝,三只右手几乎是同时的夹着三股劲风向雪地飘风的头、肩、臂三处拍到,抓到,好个雪地飘风竟然原式不动,只单臂微微向外一挥,三人立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劲风迎面拂到,登,登,登,三人均被这股劲风震得连退了好几步,方始拿桩站稳。忽见雪地飘风醉眼一翻冷冷地说道:“凭你们这四块料,也想在我老人家面前逞凶,还不快点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那乌龟堡主,就说我老人家向来言出必行,二更天准到。”
四人一听雪地飘风这话,虽然面子上觉得十分难堪,又气又怒,可是心底下却十分明白,凭自己弟兄四人,还真不是人家的敌手,不要说别的,就是刚才人家还伏在桌上,只不过抬手一撩一挥之间,自己弟兄四人便都吃了亏,这还是人家手下留情,不然恐怕得多少要带点儿伤。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自己弟兄武功虽然和人家相差甚远,但在安家堡数十里附近,也总是响当当的人物,平日何等威风,今天虽然吃瘪在一个老化子手里,这个台怎么能坍得起,以后在这地方还能混了吗,心中正在想应该如何才能攀回一点颜面遮羞,及至放眼四处一望,楼上已经空空,除了那窗口位子上,有一个外地来的土头土脑的少年,和另外一个位子上坐着个小姑娘在吃饭没走外,其他的客人都已经走得一个不剩,这一下子四人可放了心,既然楼上没有了人,找回颜面,大可不必,但更扎手的是,自己弟兄四人,既然向老堡主讨下了这个差使,要是连这样的一个老化子都抓不回去,没的回去大伙儿笑话自己兄弟无能,可是打又打不过人家,反正没有人看见,说不得了只好来软的,不管是抓是请,只要能交了差,也就不为丢人,于是四人忽的一敛凶态,互相一递眼色,走上一步抱拳道:“老人家,方才请恕弟兄无知冒犯,不过我弟兄是奉命差遣,你老人家又何必和我弟兄为难哩,再说事情也并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你老人家一去,还不是什么都完了吗。”
雪地飘风忽然哈哈大笑说道:“呸!凭你们这四块料,也值得我老人家和你们为难吗,你们要是早这样说,不就结了吗,我老人家一生就是这个毛脾气,服软不服硬,你们安家堡又不是什么龙潭虎xue,就是龙潭虎xue,我老人家也得闯上一闯,我老人家说走就走,走!”
说完话,伸手从腰间摸出一块银子往桌上一丢,当先就向楼下走去,临去时,还向蓝玉珍姑娘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要姑娘别跟着去,可是姑娘却错会了意思,以为雪地飘风要她随后跟去。
雪地飘风一走,姑娘也就连忙招呼店伙计,向店伙计略一打听去安家堡的方向,便丢了一小块银子下楼而去,萧承远一时好奇心起,便也清算店账下楼跟踪向安家堡奔去。
在这九迂镇西北,二三十里处,有一安家堡,堡主安庆雄乃绿林人物,外号人称九头枭,一身武功颇为出类拔萃,手中一根“蛇骨鞭”,招式极为精奇诡秘,囊中一袋喂毒“丧门钉”,百发百中,见血封喉,为人阴险恶毒,生平杀人如麻。
二年前被青龙帮网罗,立为桐城分舵。
雪地飘风早听传闻,舵主九头枭安庆雄,乃一无恶不作绿林匪徒,早就想找机会除去,为地方除害,但总因未碰着适当机缘!同时也因为青龙帮势力太大,多少有点顾忌。也是合该有事,今天雪地飘风途经当地,恰巧碰到他舵中一个小头目,欺压一个农村老妇,并对老妇之女任意侮辱调戏,雪地飘风一见,不禁勃然大怒,引起他的侠肝义胆,立时伸手痛惩了那个小头目,那小头目负伤回到堡中,就向九头枭挑拔是非,当然完全是一遍谎言,九头枭那得不中计大怒,于是乃派手下得力的大头目追踪到九迂镇饭馆中,将雪地飘风追着,当时本想擒下解回,岂料这个不起眼的老化子,竟然是个高手,因此这才来软的,一方面可向舵主交差,一方面也好由舵主亲自收拾他。雪地飘风哩,早就有心要除去这分舵,为地方百姓除害,苦于没有机会,今天既然遇上了,正好,先挑了这分舵再说,管他青龙帮势力多大,以后再说好了,雪地飘风心里既然存了这个主意,这才答应四人安家堡赴约。
雪地飘风与那四名大汉离开九迂镇,直奔安家堡,二十多里路程,不大一会功夫便已到达,刚一进堡,只见堡内广场上灯火通明,九头枭安庆雄正率领手下排立场上,看样子如临大敌。
原来四个大汉与雪地飘风一出饭馆,即已暗中派人飞马驰报九头枭,说来人非常棘手,却巧这时青龙帮总舵,青龙堂下有一香主尹华,因事舒城途经当地,息脚舵中,九头枭正在厅上设宴款待,尹香主当即询问来报之人,其人相貌穿着打扮,那人就把雪地飘风穿着打扮详细一说,尹香主听后,已明白是丐帮帮主雪地飘风,心知此老出名的难惹难缠,和本帮早结有梁子,今夜若不是自己恰好在此,安舵主决非其敌,弄不好这分舵就得瓦解,当下略一皱眉沉吟,即向九头枭问道:“安舵主可知道,今夜来人这老化子是谁?”
九头枭安庆雄见尹香主一闻来人相貌穿着打扮后,立即脸色凝重,沉吟不语,心知事情不妙,今见尹香主一问,不由一怔摇摇头道:“香主见闻广博,想来当已知道,可否明白见告。”
尹华微一冷笑道:“从其相貌穿着打扮上来说,当为丐帮帮主雪地飘风宋允平无疑。”
尹华此方一出,九头枭心中不禁大惊,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是这个老怪物的哩。”乃向尹华指示问道:“闻听此老乃是一个难惹难缠的怪物,今天既然惹上了他,也说不上不算了,依香主意见如何对付?”
尹华略一沉吟,冷冷说道:“没别的说的,安舵主可立即吩咐手下准备,我们接着他的就是了,此老虽然难惹,我尹某尚还不怕他。”
第 二 章
丐帮帮主雪地飘风宋允平,甫到安家堡,就见九头枭安庆雄已率领手下仁候广场,灯火通明,明为迎候实为戒备。
雪地飘风是何许人物,哪有看不出之理,当下也就毫不慌张,缓步走到广场中,在九头枭对面二丈地方停身站住,双目一睁,精芒四射的扫射全场一遍,最后双目落在九头枭身后站着一个身穿葛布短衫,须发花白的矮老头子身上,雪地飘风一见此人,心中不禁暗吃一惊。
此人正是青龙帮总舵,青龙堂香主尹华,外号人称五毒掌,为青龙帮一流高于,一身武功登峰造极,手中一对“子母离魂圈”,式式精奇诡秘异常,尤其是所练“五毒掌”,阴毒无伦,乃采取五种极毒毒液,将掌管浸入毒液中练成,掌发中人立时昏迷倒地,六个时辰内毒发攻心.周身溃烂而死,端的毒极无比。
这尹华本系川滇绿林魁首,亦为青龙帮网罗,授位青龙堂香主,颇得青龙堂主徐文杰器重,倚为膀臂。
雪地飘风一见五毒掌尹华在场,心中虽微感吃惊,但自己一生闯荡江湖,纵横大江南北何曾伯过谁来?明知道有此人在,今夜事情不大好办,但,仍是气定神闲的站立场中,一副谈谐态度,望着九头枭说道:“好个安庆雄,你眼巴巴的派人将我老人家请来,就是这样接待的么?你这九头枭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九头枭安庆雄一个纵步,跃到距离雪地飘风六七尺远近站住身形,嘿嘿一声冷笑喝道:“老鬼,我问你,我安家堡与你何仇何怨,竟敢管我安家堡的闲事,并且还伤了我的小头目,骂我安家堡是一批狐群狗党,你要明白,别人怕你这老鬼,我九头枭安庆雄可不怕你,今天没有别的,我要你还我一个公道!”
雪地飘风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为了何事派人将我老人家请来,原来是为了这挡子事,不提起这桩事,我老人家还不生气.我倒要问问你,凭你九头枭安庆雄,也是绿林道上的成名人物,竟然纵容手下,欺压善良,调戏人家姑娘,是我老人家代你管教了他,你不来谢我,反而倒来责问我老人家。
真羞也不羞,像你这样不明是非,不知羞耻的东西,也任称为绿林人物,真是丢尽了绿林的脸。”
雪地飘风说到后来,居然一变诙谐态度,义正言词,声色俱厉,只骂得九头枭的一张脸,气得变成了猪肝颜色,哪里还能再忍得住,猛然暴喝道:“老鬼休逞口舌之能、今天这安家堡叫你来得去不得,看掌!”
话未完,掌已发,夹着一股劲风直向雪地飘风胸前劈到.掌风凌厉劲疾,雪地飘风虽然没把九头枭放在眼里,却也不敢怠慢,眼看掌已到胸前,距离三寸,连忙吸胸凹肚,左掌微抬,明里是封架来掌,实际是擒拿手反扣对方脉门、同时右掌也不闲着,向外一挥,直拍九头枭右肋,掌到中途忽又化掌为指,并指直点“笑腰xue”,九头枭一见雪地飘风接招还攻迅速,掌法惊奇,大吃一惊,连忙撤掌缩腰旋身向横里跨开二尺,这才躲过这两招,但已吓得浑身冷汗直冒,方始想起对方是成名江湖多年的人物,自己适才太过气极,—时忘记,过了轻浮躁进,险于一招之内就败于敌手,于是赶忙气沉丹田,一声暴喝,揉身扑进,左掌拍向雪地飘风“肩并xue”,右手—招双龙枪珠,食中二指并指如戟,直取双目。雪地飘风一声冷笑,立时晃肩缩颈,挥掌相迎,展开一双铁掌,—时间,只见四掌翻飞,人影纵横,打在一起。
蓝玉珍姑娘向店伙计问明了安家堡的方向,立即下楼,翻身上马,小蛮靴一夹马肚,放开缰绳直奔安家堡,姑娘刚出入圩镇,肖承远亦已跟踪赶到,脚下似行云流水,紧随姑娘身后,安家堡外有—片小树林,姑娘下了马,将马拴在树林里面后,立即施展轻功,轻登巧纵,扑奔安家堡,到达安家堡,一见广场上两人打得正激,又见安家堡中人那么多,化子师叔只有一个人,虽然她知道化子师叔的武功极高,决不会落败,但也敌不过人多阿:她这样一想,心里就急了,小姑娘刚刚下山,她可不懂得什么江湖规矩,加上又是那么个火爆的脾性儿,还不是想到就做,只听得她一声娇叱,小蛮靴一点地面,竟然施展上乘轻功绝技,八步赶蟾,快似一缕轻姻,纵到场上,俏生生的立着,回手一探,锵啷一阵龙吟,一口雪白如银的宝剑已经掣在手中,肖承远这时正隐身在六七丈远的一棵大树上,对场中情形看得甚是清楚,一见蓝玉珍姑娘小小年纪,竟然能施展上乘轻功,心中不禁暗暗惊服姑娘身手不弱,但也不禁为姑娘的大胆而担心,后来看见姑娘掣在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着灿白如银的光芒、知为神物利器,自然知道大凡持有这种盖世神物的人,武功必定差不到哪里去,于是心中也就稍稍的放了些,但还是双日凝这场中,以备万一。
这时,姑娘已经和一个使一对判官笔的贼人动上了手。
这使判官笔的贼人,名叫李永棋,外号人称飞燕子,乃九头枭安庆雄拜弟,一身武功颇具火候,与九头枭在伯仲之间,手中一对判官笔曾得高人传授,招术奇诡异常,专攻人身xue道,本是点苍派弃徒。
此贼生性好色,原活跃于北五省道上,因采花作案过多,官方缉捕太紧,无法立足,这才投奔拜兄,在安家堡中栖身。
也是这浮贼死星照命,姑娘一现身场中,他就直了眼啦,口里直往下咽唾涎,心道:“这小姐儿好美!”恨不得立刻搂着她乐上一乐劳永逸!
在他心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纵然会武功,功力还能好到哪里去,自己一上去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可得要当点心儿,别伤着了她,不然,就没的乐子了。
他一想到这里,认为有便宜可贪,那还沉得住气,深怕别人抢了他的似的,忙从腰间撤出判官双笔,纵身跃到当场,站在姑娘对面,张着一双贼眼色迷迷的望着姑娘,露着一脸淫笑说道:“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也学着拿刀动剑的吓唬人干嘛?我看你还不如放下剑跟着我李大爷,包有你乐的尝,假使你喜欢玩剑的话,李大爷还可以教你两套。”
蓝玉珍姑娘是什么脾性儿,哪能听得进这些污言秽语,一张俏脸儿早就气得发了青,只见她柳眉一挑,凤目一瞪,猛然一声娇叱道:“恶贼,胆敢污蔑你家姑娘。”
左手一领剑诀,踏洪门,走中宫,一招“飞燕投怀”,一片白森森如银的光芒,夹着一股砭骨的寒气当胸刺到。淫贼一见姑娘剑招迅捷,且一上来就踏洪门,走中宫,才知道姑娘不可轻视,立时心存警惕,赶忙晃身避招,揉身欺进,左手笔点姑娘右眼,右手笔直点姑娘“乳根xue”。
这一来可引起了姑娘的真火,刹时间剑招一变,刷、刷、刷,猛攻三招,只逼得淫贼左闪右躲,方始避开姑娘这三招猛攻。
淫贼手底下确实不弱,避过姑娘三招猛攻过后,立时一声暴喝,展开双笔招数,敲、崩、点、打,招招不离姑娘周身xue道,蓝玉珍姑娘一声娇叱,展开了一套奇妙剑招,打了起来。
姑娘剑招虽妙,无奈这淫贼滑溜已极,姑娘曾几次想凭手中宝剑削断淫贼兵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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