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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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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怯怯生生地说道:“那师父又为何要弟子明夭就下山呢?”
清虚子笑道:“昆仑绝顶岂是你们年青人所应该常久居住的地方?别傻气了!来!现在师父就传你以气驭剑的功夫。”
蓝玉珍姑娘一听师父要正式传“以气驭剑”的功夫,自然欣喜非常。可是转而一想,明天师父就要送自己下山,在这短短一天之内,如何能习得这种剑术中的绝顶功夫,大眼睛里止不住又泛起怀疑的色彩。
清虚子似乎早就看透了蓝姑娘的心意,微微一笑,走过来拿起蓝玉珍姑娘手中的聚莹神剑,对蓝姑娘说道:“三个月以来,你在内家修为上,已经有了飞跃的进步,这以气驭剑的基本功夫已经扎得很稳固,如今也不过是画龙点睛而已。珍儿你看。”
清虚子手仗聚莹神剑,随意一招“神龙乍现”,只见一道夺目的青光霍然一闪,剑气顿起千层。
倏然清虚子收势掣剑,停在蓝玉珍姑娘身旁,笑着说道:“珍儿,你可否记得剑击之道,一到相当火候之时,随心所欲,指东击西,剑气所到之处,亦即心意所向之点。这正是剑人合一之初步。如果,击剑人在内功上能更进一层,如此,则身虽不动,只要心意一动。功力即达,功力所达之处,剑已随意所向。以气驭剑的道理说穿了就如此而已,珍儿明白了吗?”
蓝玉珍姑娘正凝神倾听,细细体会。蓝姑娘人本绝顶聪明,那有不明了的道理,立即垂手答道:“意动,功发,剑行,三者是合为一体。以神显意,以意发功,以功催剑,如此剑动摧敌。……师父你说弟子所说的对吗?”
清虚子点头赞道:“珍儿果然不负为师三个月来的期望。既然明了其中道理,对这一日的期限,尚有何可疑问之处?”
蓝玉珍姑娘红涨着睑,垂头不语。
清虚子呵呵大笑,抚着姑娘的秀发,说道:“珍儿目力可达千丈深壑,功力自可远及百丈之遥,且试这掷剑催行的动作如何?”
蓝姑娘瞠目望着清虚子。
清虚子指着十丈开外的一颗矮松,微笑的说道:“珍儿削平它。”
蓝玉珍姑娘伸手接过聚莹剑,略一迟疑,突然豪气勃生。凝神行功,一口发自丹田的真气,脱口而出。
千年何首乌的补助,清虚子的一指助功,三个月在一线泉上的静坐吐纳,此时蓝玉珍姑娘的内家功力,已经到了吐气足以伤人的地步。
她这一张口,一股真气挟着汹涌前冲之力,闪电流星似的激起一股激流,右手聚莹剑脱手而出,剑去如流星,气出似闪电,但见一股白气托着一道青光,直奔十丈开外的矮松。
蓝玉珍姑娘心中意念自刚一转,只见白气托着青光在矮松顶端一盘旋,顿时枝叶纷飞。
蓝玉珍姑娘一见自己功力果然达到以气驭剑的地步,芳心不禁大喜心神一分,真气一泄,只听到“呛当当”一声,青光顿敛,聚莹神剑已跌落在岩石之上。
蓝玉珍姑娘正自一阵惊愕,就在这一瞬间,聚莹神剑已落而复起,直朝岩下飞去。蓝姑娘大惊,意念尚未转过来,突然身旁衣袂一闪,人比闪电还快,早就超出这聚莹剑,人在空中伸手一捞,折身而回落在姑娘身旁。
姑娘惊魂甫定,才看到清虚子手执着聚莹神剑,站在那里,面色神情严肃,凝神而视,姑娘不觉羞惭无地,臻首低垂。
清虚子叹了一口气,说道:“练剑之人,切忌心神分驰。设计对敌之时,如此心神不能一致,徒然毁剑伤身,而为敌所乘。昆仑绝顶虽然没有仇敌窥伺,但是神锅剑,已有前车之鉴,稍一不慎,徒为自己增添烦恼无限。”
蓝姑娘此时是羞惭欲死,珠泪盈眶。
清虚子也不忍深责,和缓着语气说道:“以气驭剑之时不仅剑与心意合一,更要随时准备收剑。”
说到剑击之道,蓝姑娘立即又含着眼泪凝神倾听。
清虚了屈指弹着聚莹剑,剑身铮然作响,宛如龙吟。慨然说道:“世人传说中的剑仙,驭剑飞行,百里之内。取人首级之事,近乎荒谬。我浸淫剑术达百余年,尚无法尽信。以气驭剑则全凭真气内力之深厚,催剑飞行,威力之大小,端视使剑人内力深浅而定,所以剑发后,收回至为不易,使剑人必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身法,掠剑到手,珍儿注意。”
清虚子言犹未了,抬手作势,聚莹剑化一道青光,脱手而出,与此同时,清虚子突然把嘴一张,青光顿时加速飞行,快如闪电,在五十丈处,青光一绕,岩石纷飞,溅射如雨。
霍然,清虚子提袍作势,去势只见人影一闪,再眨眼时,清虚子已经手执聚莹剑,飘落在蓝玉珍姑娘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发剑容易收剑难,珍儿切记此点。”
蓝玉珍点头应是。
再抬头向前看去,五十丈外的一堆岩石,此刻已是削得砂砾无存,这以气驭剑的威力,真是怕人。
清虚子把聚莹剑交还给姑娘,说道:“珍儿!昆仑绝顶三月已成,明日下山,仗剑江湖,当前魑魅当道,你应仗手中剑,扫尽妖孽,毋负今日之缘,一切好自为之,将来福泽无限。”
蓝玉珍姑娘姑娘一听,完全是一派惜别的语气,不禁心中一酸,眼眶里的泪珠滚滚而下,连忙跪在地上,说道:“恩师对弟子德泽无限,弟子不敢言报,但愿能在昆仑绝顶多住一些时日,侍奉恩师,略尽心意。”
清虚子呵呵笑道:“傻孩子,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这昆仑绝顶岂是你久居所在?赶快下山,武林中尚有许多事情,待你去仗义抱不平,你如此久恋荒山胜景,不也有负一身绝学?何况为师的不久也将下山一行,还有重逢之日呢!”
接着又笑着说道:“难道你不想早点见到你承哥哥吗?”
这句话说得蓝姑娘王脸红晕,娇羞无限,站起一把扭住清虚子的大袖,跺脚不依。
清虚子看着姑娘依然天真未鉴的作小女儿态,不由地慈祥无比地抚着姑娘的柔发,说道:“傻孩子,明天你才下山。还有一天时光,赶紧把以气驭剑的功夫再演习几遍,为师与你师叔还有一事相约③üww。сōm,要先走一步。”
说着轻轻拍拍蓝姑娘的肩头,袍袖一拂,身化闪电飘风,流水行云般悠然潇洒的一闪,在乱石中飘然两个起落,转瞬隐没在白云深处。
蓝姑娘看着清虚子那种飘然而去,行动不带一点火气,不禁由心底发出钦慕,暗想道:“要练到师父那种神功,不知道要多少时光。”
凝望着峰顶远处,一片云海,波涛起伏,变幻万千,附近的峰顶,显露其间,真如大海中的岛屿,星罗棋布,蔚为奇观。
再看近处,矮松匍生,却也引来松涛阵阵,怪石峥嵘,奇花点缀,三个月的时光,朝夕盘桓于此,一旦要遽然离去,没有一样不使蓝姑娘感到依依无尽,别绪迷蒙。
旋而转念一想,此番下山,功力精进,不让承哥哥专美而前,双双连袂行道江湖,震慑群魔,双剑震江湖,四掌定乾坤,端的是神仙不羡。
想到这里,蓝姑娘打从心里感到一阵甜蜜,顿时又把这离情别绪,冲淡了许多。
想到承哥哥,姑娘芳心中就感到有一股力量,使自己感到快乐,感到兴奋。
收敛一下奔驰的心神,把以气驭剑的功夫,从发到收,聚精会神的演练几遍,然后又把降魔剑法重温一次,看看日已偏西,料想师父必已回洞,便收剑回身,疾扑住处。
进得洞来,壁灯高烧,空洞寂静,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
蓝姑娘立即穿身后洞,但见云床下杳无师父踪迹,却见石桌上放着一张素笺,上面笔迹淋漓,分明刚写好不久。
素笺上面笔走龙蛇,字作凤舞,写着个核桃大的几行字:
“字谕珍儿:明晨速离昆仑,直奔西北,为师闭关期届,毋庸而辞。江湖风险重重,阴霾处处,应小心谨慎,偶一失足,便含恨百年,好自为之,至切。”
蓝姑娘看罢,知是师父怕自己临别伤情,故而避不见面,用心至深,姑娘不觉又是潜然泪下。
一夜容易,姑娘微明即起,除一剑随身之外,别无他物收抬。
临行对洞口深深一拜,流连徘徊良久,才依依而去。
刚一腾身起步,忽然左侧一声娇呼:“珍姐姐。”
姑娘一听是云雯的声音,顿时大喜,刚应得一声,立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云雯已扑个满怀。
云雯一把搂住蓝姑娘的脖子,仰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蓝姑娘的玉脸,痴痴地问道:“珍姐姐!你要走了吗?”
蓝姑娘也紧紧地抱着云雯,说道:“雯妹,姐姐是奉师伯伯之命,下山办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云雯摇着头,翘着小嘴,说道:“不来了,珍姐姐骗我,我晓得你下山就不要回来了,师伯说你是下山仗剑行道去的!”
蓝姑娘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师伯他在哪儿?雯妹,你快些告诉我。”
云雯说道:“师伯伯方才还跟我师父在一起,他还说我还要在山上待三年。”
蓝姑娘抢着说道:“雯妹,快带我去见师伯伯和师父去。”
原来自……从云雯被凌虚子救到山上以后,就另外住在一个地方,连蓝姑娘也没有去过。
云雯却摇摇头说道:“师伯伯和师父都走了,还叫我替你送来这个。”
云雯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蓝玉珍姑娘接过来一看,知是师父的灵药“雪莲丹”,蓝姑娘感到师父对自己真是爱护得无微不至,立即望空拜谢。
云雯仰起头问道:“珍姐姐,你下山去找承哥哥吗?”
蓝姑娘脸上微微一红应道:“是的!”
云雯却低下头,黯然说道:“雯儿还要在山上住三年,要不然跟珍姐姐一齐去找承哥哥多好。”
蓝姑娘搂着云雯,安慰地说道:“雯妹,好好地在山上跟帅父学本领,学会了大本领以后我和承哥哥都来接你,齐到江湖上去行道,好不好?”
云雯点头应道:“好!”转而一想,又说道:“珍姐姐!你们不要来了,还是雯儿去找你们好了。珍姐姐见到承哥哥以后你就说雯儿想他,但是,雯儿要在山上跟师父学本领,等我学好了大本领之后,再和承哥哥一齐去杀那些魔崽子。”
蓝玉珍姑娘面对着这位天真活泼、纯真可爱的小妹妹,真是舍不得离去,不忍心撒手就走。
还是云雯乖巧,扭出蓝姑娘的怀抱,说道:“珍姐姐!你大罢,别耽误了路。见到了承哥哥,别忘记替我向他问好!雯儿走了,再见,珍姐姐!”
说到最后,云雯竟连语音也哽咽了,一跺脚,头也不回,直朝山左奔去。
蓝玉珍姑娘此刻心情,何尝不是无限黯然?
刚叫一声:“雯妹,再见。”云雯的影子已经隐入云海里不见了。
蓝姑娘凝立在洞口一会,长长地嘘了口气,这才展开身形,朝峰下奔去。
蓝姑娘此刻的轻功,已臻于顶境,一路上直如陨星下泻,转眼十数里溜过脚下。
下得昆仑后,蓝姑娘想起师傅的留谕,命自己下山直奔云南,便径直取道以”朝云南去。有道是“无巧不成书”,碰上了仇九峰和烈火头陀,正算计夷平括苍山青龙帮总坛,凤姐姐的事,如何能不管?这才取道括苍山。
蓝玉珍姑娘离开西北边陲,取道括苍山,直奔青龙帮总坛。姑娘惟恐霹雳剑仇九峰和烈火头陀另有捷径,赶先到达青龙帮。如今凤姐姐不在帮中,石帮主也必然天山赴援,帮中高手大都不在。如若仇九峰和烈火头陀先到,青龙帮将要遭一场浩劫。
常言道“救兵如救火”,蓝姑娘一路上不敢稍作停留,买了一套儒服,一骑骏马,兼程赶往括苍山。一路无事,行程倒是快速,不到半个月,蓝玉珍姑娘的坐骑已经进入了括苍山境。括苍山为青龙帮总坛之地,气派果然不同寻常。
进入山境,沿管酒肆茶店林立。过往人等,无论是饮酒品茶,甚至是打尖歇脚,一律分文不取,热情招待,在青龙帮来讲,算是对进人括苍山境的人,一尽地主之谊。
可是事实上,谁不知道括苍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青龙帮总坛所在地。平民百姓不敢走这儿惹麻烦,所以,这些酒肆茶店就成了为武林中人打尖投宿饮酒喝茶而设立的。
蓝玉珍姑娘一进括苍山境,但见过往行人,仍然是平静如故,知道仇九峰和烈火头陀还没有到达,心里放下不少。便找了一家酒店,歇下脚,要了几样精致的炒菜,一壶烧酒,略略地浅斟细酌,放松一下几日来紧张的心情。
店伙计一见蓝玉珍姑娘面如敷粉,眼似点漆,瑶鼻小口,剑眉淡淡入鬓,神采非凡,好一位出色的美少年。
再看这少年虽然身穿青衫,头戴儒巾,作文生公子打扮,却是两眼神光逼人,而且身旁还挂了一把长不及三尺的宝剑,看上去像是一个身会武功的人物。
这些店伙计虽然武功不济,一双眼睛阅人却多。一见!”娘就知不是普通的文生相公,赶紧着意盛情招待。
蓝玉珍小酌一会之后,招来店伙计问道:“此地到括苍山怎么走法?”
店伙错然一愕,心里想道:“这个少年敢情是不曾走动江湖的雏儿,难道连括苍山这一带酒店的实情都不知道吗?”
店伙一愕,蓝玉珍也奇怪这个店伙计怎么问话不答,愕在一旁,便敲着桌子问道:“喂!你这人是怎么的?我问你到括苍山怎么走法?怎么不回答我。”
店伙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陪笑说道:“好叫相公您知道,这儿一带都叫做括苍山,不晓得相公要到括苍山何处?”
蓝玉珍随口答道:“我要上山去找青龙帮总坛掌管帮务的人。”
店伙计这才的的确确地吓了一大跳,心里暗想道:“这是那门子邪气?要是前来拜山,就应该规规矩矩按照规矩行事,而且态度也不能如此漫不在乎。说他是来寻事的吧!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虽然看去身负武艺,但是要凭他单身一人,向青龙帮总坛寻衅,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贸然如是。在今天的武林中,谁不对青龙帮畏(书)惧(网)三分,何况是总坛所在之地?这少年究竟是什么门路?”
店伙计如此一怔半天,蓝玉珍也感到这个口齿伶俐的店伙计,这会像是有了毛病,痴怔怔地站在一旁,便也做得去理他。
打量一下外面正是浮云掩日,微风拂面的好天气,括苍山的初秋是凉意颇重的,蓝玉珍站起身准备会账出门,在她心想:“青龙帮总坛,定然气派不同,到时自然知道,何必在这里与这种人多费唇舌。”
刚一起身,那店伙计已然惊觉地回过神来,一见蓝玉珍要走,赶紧抢步过来哈腰说道:“相公要去青龙帮总坛,距小店不远。请相公稍等,待一会要有人去那边,相公可以与他前往,也好有个伴儿。”
店伙计安顿好了蓝玉珍之后,赶紧通讯报往总坛。
白龙堂主逍遥书生带领着一帮二流好手,坐镇总坛,正担心着帮主一去天山许久未回,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忽然这天听到山下酒店来人报告,来了一个年少书生,非常眼生,而已指名要来会掌管帮务之人。
逍遥书生心中霍然一震,多少年来,还无人敢到括苍山上门挑衅,这少年书生是谁?居然有此胆量,立即就准备亲自下山去会会这位少年书生。
旁边却闪出两位黄龙堂下的香主,抱拳行礼说道:“堂主镇领帮务,岂可为了些微小事,便亲自出面,我兄弟二人不才,愿去一会这位少年书生。”
逍遥书生一见是黄龙堂下的鸡爪徐世、鸭掌徐杰,这两人掌上功夫都极不弱,尤其是鸡爪徐世,十指其利如剑,练成类似的“弹指神通”的功夫,虽然火候不够,威力却是惊人,在青龙帮香主中算是一流好手。
逍遥书生点头说道:“既是二位徐香主愿意去会会这位少年书生,还请千万小心,如果人家是善意来访,仍然以客礼待之。”
鸡爪徐世、鸭掌徐杰应声以后,双双奔下山来。
常言道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两位徐香主既然是黄龙堂下的香主,多少受了一点仇九峰这位黄龙堂堂主的影响,老大徐世是个阴险奸诈的人物,老二徐杰则是一个粗鲁憨直的家伙。
这也是青龙帮内良莠不齐的实例,造成险些毁了青龙帮总坛的危机。
徐氏兄弟下山来到酒店,看见一位潇洒英俊,美得令人吃惊的少年书生,微微皱着双眉,在独自浅酌,料定是店伙计所说之人。
老二鸭掌徐杰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当面叉手一站,粗声粗气地问道:“喂!你就是来拜访我们青龙帮总坛的吗?”
蓝玉珍因为等待店伙计说有熟人同道,一直等到现在,干脆连店伙计都不见了,心里正在气闷,正准备独自离店,忽然一个又高又黑的大汉,无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发狠。
蓝玉珍抬头一看,此人又粗,又高,又黑,像是半截黑塔一样,矗立在面前。引人注目的是两边太阳xue坟起老高,双目精光如电,看上去是一个身负武功的好手。
蓝玉珍虽然气恼来人问话,甚不礼貌,可是听口吻,分明是青龙帮人,这才忍住满肚子气闷,点头说道:“小生正是专程前来拜访青龙帮掌管帮务的堂主,尊驾何人?有何指教?”
鸭掌徐杰呵呵地一阵大笑,指点着蓝玉珍说道:“小娃儿!凭你这晒太阳也会晒起泡来的嫩皮肉,也要到括苍山来生事,八成儿是活得不耐烦了!”
蓝玉珍见他是个粗鲁的人,也就不计较他,依然含笑说道:“尊驾好不明事理,小生前来有要事与掌管帮务的堂主相商,如何硬指小生是前来生事?青龙帮如何竟容得你这种不明事理的人?”
如果鸭掌徐杰是个稍懂颜色的人,一听蓝玉珍这话,至少也该问明有何事相商,缓言相对。再看着蓝玉珍这样一个文弱的书生,独身远来括苍山境,面对自己这样庞然大物,而能毫无惧色,就凭这一点,可以看出不简单。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稍微和颜相对,就不至于闹起事来。
偏偏鸭掌徐杰又粗又愕,在山上一听店伙计报告说有这么一个人,心里就认为是来寻衅的,一心要擒拿上山。
当下牛眼一翻,大声喝道:“好小子,你骂谁不明事理,你给二爷躺下吧!”
喝声来落,左手箕张,蒲扇大的黑手,疾抓蓝玉珍右肩。
这鸭掌徐杰的掌上功夫,原来不弱,随意一招抓来,架式、地位、劲道都极为中矩,而且出手快速,一闪即至。
蓝玉珍微微一笑,身形动也不动,觑得近处,右手霍然一翻,连徐杰还没有看清楚招式,左腕脉门早就被人拿住。
徐杰手腕顿时感到像是一把火钳夹住,疼得凶,痛得紧,劲道全失。
蓝玉珍不动声色的轻声笑道:“青龙帮竟有你这种又蠢又笨的人,我真替青龙帮害羞。”
说着右手微微一松一送,喝道:“去罢!”
鸭掌徐杰庞大的身躯,像是纸糊的一样,轻飘飘,咕溜溜一连七八个翻腾,撞翻了好几个大酒缸,才勉强把身形止住。
鸭掌徐杰爬起来,摸摸左臂,依然是完好如初,没有一点异样,他哪里晓得蓝玉珍不愿伤害青龙帮的人,才手下留情,否则十个徐杰恐怕也落成残废了。
鸭掌徐杰直愕,满口嚷嚷这娃儿是邪门。
站在一旁的鸡爪徐世,冷眼看得,他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是个身负上乘武功的好手,不过徐世仗着自己十指的狠毒功夫,还是存心来逗逗这位少年书生。
当下鸡爪徐世背手站在一旁,冷声笑道:“尊驾身手不凡,店内太小,请到外面让在下领教几招如何?”
蓝玉珍正在那里看着愕小子徐杰的怪嚷怪叫,忍不住好笑,忽听店门口有人发话,抬头一看,此人与方才那人恰好成一对比,生得獐头虎脑,尖嘴削腮,身材不及五尺,赢瘦不堪。可是两只老鼠眼睛,却是神光暴射,凌厉逼人。
蓝玉珍皱眉问道:“尊驾何人?”
鸡爪徐世嘿嘿一笑,说道:“青龙帮黄龙堂香主鸡爪徐世。”
蓝玉珍摇摇头说道:“徐香主,我看这场架免打了罢,在下远从千里之外,赶到括苍山,在下有要事和贵帮掌管帮务的堂主相商,这架打得毫无道理。”
这鸡爪徐世如果就此转极,问明原委,引见给逍遥书生雷道生,则一场纠纷,烟消云散。
偏偏这鸡爪徐世眼见徐杰一出手就弄了个灰头土脸,存心要找回这个面子,同时一听蓝玉珍说话的语气,还认为他是震慑于自己的威名,而临场畏怯,越发不肯理会蓝玉珍的话,当下冷笑一声,说道:“有何要事?打完这场架再说罢。尊驾出手伤人,想捡了便宜就走,天下没有这等事,相好的出来罢!”
说着拧身一闪,落到门前广场上,傲然招手,说道:“不敢出来么?”
要以蓝玉珍的脾气,这鸡爪徐世早就吃亏倒在一旁了,只因有着凤姐姐的关系才一再忍耐,偏偏遇上徐氏兄弟不知好歹,一味的挑衅。
蓝玉珍心里想道:“青龙帮中如何都是些浑球人物?”
就因为这一个念头,险些把青龙帮的基业,毁之于一旦。
当下蓝玉珍推开桌凳,漫步到门外,和徐世面对站定,点头说道:“尊驾既然执意如此,在下只好奉陪。”
鸡爪徐世心里忽然一动,阴阴地问道:“尊驾贵姓?”
蓝玉珍此时心里厌烦之念一起,便懒得再答理,顺口答道:“在下蓝明,徐香主请赐招罢。”
鸡爪徐世这才把心一放,因为传说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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