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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英雄-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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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英雄》
作者:十格
三分钟英雄三分钟英雄正文/
第一章 霸气妹
陈默是在校门口遇上潘冬冬的。wWw。
潘冬冬刚从一辆奥迪A6上下来,长发飘飘,肌肤胜雪。有个和她同班的女生也跟着下了车,两人边往校园里走,边说着话。'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放学大潮中所有的男生,全都自动无视了那可怜的陪衬,一道道火热的目光仿佛被磁极牢牢吸引,聚焦在潘冬冬身上。不知不觉中,原本嘈杂的道路竟然变得寂静无比,许多连跑带闹的家伙都刻意放慢了脚步,只盼着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陈默骑着老爷登山车,一路叮铃哐啷而来,活像个响葫芦。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份兼职快递的活,干了不到两个月,此刻正急着出去接单子,见了这般情形不由呆了呆。
蜀地多美女,延城地处蜀东,自古便有“山清水秀女儿乡”之称。作为延城唯一一所高中,朝阳中学历届校花也不知出了多少,往往是数人齐名,难分高下。今年就读高二3班的潘冬冬却自打入学第一天起,就彻底颠覆了这个传统。据说当初高年级的几名漂亮学姐在一夜之间被盖过风头,极为不忿,亲自跑去操场去看新生军训。结果在黑压压的方阵中一眼就望见了扎着马尾的潘冬冬,当场目瞪口呆,跟着惘然,最后心如死灰。
如今学校里的高富帅常把潘冬冬挂在嘴边,说来说去无非是“她那天看了我一眼”、“她对我笑了笑”、“我爹认识她爹”这类毫无营养的话题。谁都想更进一步,但谁都知道这难度不比登珠峰小。潘冬冬的父母都是商人,生意做得很大,上过延城电视台的晚间新闻。事实上,光是每天专门接送她的奥迪车,已足够让太多人望而却步——据说那司机曾是省散打冠军,赤手空拳放倒七八条大汉,连汗都不带出的。至于潘冬冬本人,她并不算有多高傲,只不过从不会主动跟任何一个男生说话。
陈默离高富帅无穷远,离穷搓丑很近,即便长相还算端正,也完全可以归属于光棍党预备役。他在自知之明方面倒是胜过常人许多,对打工赚钱的兴趣,要远远胜过于对异性的,这会儿见到潘冬冬,只不过扫了一眼了事。
在路边众多猥琐男垂涎欲滴的注视下,潘冬冬跟继续叮铃咣啷的陈默越来越近,两人的目光都是直视前方,全无交集。也不知身边的女生说了句什么,潘冬冬忽然抿嘴笑了笑,挽起垂落的鬓发,脆生生地回道:“日他个仙人板板!”
陈默双手一颤,山地车在路面上划了个S形,差点没当场摔死。对方的语声并不高,要不是他离得足够近,根本就没法听见这句温温柔柔却霸气十足的粗口。对于潘冬冬,陈默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她是隔壁班的尖子生,是富家千金,是朝阳中学百分之九十男生共同的梦中情人。同寝室的小四眼曾经对着灯泡大念酸诗,说潘冬冬就像一朵幽兰,有种纯洁如玉的美,光是看着,就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的心思。
陈默这会儿倒是很想日他仙人板板。
擦肩而过的同时,陈默情不自禁偏过了脑袋。霸气妹很高,1米70的个头,短大衣、小皮靴,愈发显得两条腿修长无比,日渐长成的姣好身材最大程度地展现出了青春之美。大概是注意到了陈默的异样目光,潘冬冬挑了挑眉,瞪了他一眼,就像在说“看什么看”,同时加快了脚步。
陈默呆了呆,差点撞上后面几个男生。那几人都是高三出名的刺头,为首的叫梁民,长得白净帅气,潘冬冬的坚定追求者之一,据说血书鲜花之类的攻势全都玩了个遍,最终却还是跟其他人一样闹得灰头土脸。这会儿见陈默傻了吧唧盯着潘冬冬看个没完,几乎要把山地车踩到自己脑袋上来,梁民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踹在了车杠上。
“学校里可没盲行道,睁眼瞎还是下来推着走吧,撞到人你赔得起吗?!”梁民只当是又遇上了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爽到了极点。
尽管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但他早就把潘冬冬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为此没少在学校里教训那些不开眼的竞争者。在如今这个年头,他坚信凭着自身条件跟家庭背景,攻克冰山美人的防线不过是迟早问题——从古到今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只要老头子还在位置上一天,全城还有谁比自己更有资格追求潘冬冬?
“对不起啊,没注意。”陈默见识过这个公子哥儿在校园里摆开999朵玫瑰耍宝的模样,知道真要撞坏了他,确实是赔不起,当即道歉。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梁民头也不抬地把玩着最新款的PSP,没有让路的意思。
陈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好像是哪部脑残偶像剧里的台词,现在却被对方用来装酷。高三的家伙就这种智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对头。当年在初中他差点把别人搞成脑震荡,自那以后就极少打架了,不想再闯祸,对喷口水更是弱项。
幸好旁边有个家伙认得他,在这时插了句:“这不是高二4班的打工专家吗!梁民,你跟他较什么劲啊?算了,算了。”
“打工专家?”梁民想起了什么,轻蔑地哼了声,“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奇葩哥,全校就你一个在外面打工的,名气不小啊!好像只有那些留学生才会半工半读吧?你这到底是真穷呢,还是为了吸引妹妹注意啊?”说着哈哈大笑,歪了歪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陈默也笑了笑,推着车从几人中间走过。梁民盯着他的背影,冷冷地叫道:“下次管好自己的眼睛,多看路,少看人,尤其是我的妞!”
直到此刻陈默才总算明白,这家伙是误认为自己在看潘冬冬,所以才会找麻烦。摊上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着实让他愕然不已,霸气妹就那么美?
陈默到“飞达”快递公司接了活,派单路上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潘冬冬挑眉瞪眼的模样就仿佛刻在了脑海里,俏生生的,冷冰冰的,一时难以抹去。无可否认,她确实是一等一的身材样貌,即便在爆那句粗口时,也颇具野蛮女友式的风情,但陈默并不认为一个眼高于顶的富家女有多可爱。
心不在焉地蹬着车,陈默忽然发现自己很搞笑——整天累得半死,却还是没能改了喜欢胡思乱想的毛病。
她可不可爱,跟我有关系吗?
第二章 神奇手套
天黑后,陈默到了郊区。wWW!
这一带的路不好走,他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结果却还是跟一辆摩的来了个亲密接触。
腾空而起的那个瞬间,陈默以为自己死定了。他今年十八,也算是有知识有文化的新时代好青年,该玩的基本上都没玩过,该吃的苦几乎全都吃过。同寝室那几个人渣总共欠他一百五十八块五,从去年欠到现在,连毛都没还一根。'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真要就这么翘了辫子,他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那辆摩的连大灯都没开,简直就像游戏里的隐藏BOSS。它从身后夜色中骤然冲出的时候,陈默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天杀的司机居然在两米多宽的乡间土路上飙到将近六十码,完全无视由于雨雪天气而变得糟糕无比的路况,陈默被结结实实地擦了下,连人带山地车一起飞了起来。
摩的连停都没停,一个堪比动作片镜头的大漂移,划过弯道,很快不见了踪影。陈默重重落地滚了几滚,好不容易才爬起身,望着摩的消失的方向,居然莫名其妙地联想起了“高手在民间”这句话。
“我OO你个XX,赶着去投胎吗?!”陈默大骂,一手捂着磕得生疼的脑袋,一手扶起车,全身都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泥水。
总算这一段路面没多少石头,陈默粗粗摸了摸身上,发现该在的零件都在,马上以细致百倍的劲头查看起山地车来。这车是他花了三十大元从同学那里买的,转了好几手,旧得不成体统。当初陈默一看是名牌,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后来才惊觉,“富土达”跟“富士达”完全不是一个娘生的。
山寨坐骑这次很坚挺,被刮擦的车架部位略略有点凹陷变形,并无大碍。陈默松了口气,摘下破裂的棉手套,看了半晌,不得不扔掉,对皮开肉绽的双手倒是毫不在意。
他今天只送了四单快递,每单两块钱,再买副新手套的话,等于其中一单白做。
这让他恼火不已。
十二月的延城已经很冷了,恐怕不会有第二个快递员愿意在城区和郊区之间打个来回,挣这区区两块钱。“飞达”打着快递公司的旗号,实际上小到不能再小,老板为了抢生意,规定再远的路也不加钱。陈默是新人,摊上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自然不奇怪。他做事向来肯吃苦,对此从未抱怨过半句,老板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留他过了试用期。
回到城里已经九点多了,陈默照例到快递公司交接。结算员老王一看到他,就大笑起来:“怎么搞的,掉泥坑里了?”
“别提了。”陈默打开背包,翻出几张快递单,跟着却突然惨叫一声。
老王莫名其妙,探了脑袋过来,只见陈默包里的一个快递纸盒已经被压烂,显然是在撞车过程中不小心弄了这个样子,当时却毫无察觉。
“不是那笔死单吧?”老王又坐了回去,在取暖器边扣着脚丫子。
“这下完蛋了。”陈默愁眉苦脸。
死单是行话,指无法完成投递的货物。陈默手上的纸盒跟了他一个多月了,按照填的“东书房路73号”送过去,压根就没有“曹冰蝉”这个人,联系电话也是空号。而寄件方那边的地址就只留了所在的城镇,连人名都没写,更别说是电话了。
两边都联系不上,陈默只得将快递盒带在身边,每次送货到东书房路附近,总会顺便打听曹冰蝉的下落。为此费了不少周折,却终究还是没能找到对方。
“里面装着啥?”老王笑嘻嘻地问。
陈默拿出破烂的纸盒,一副手套自己滑了出来,又大又厚,像是煤矿工人戴的那种。老王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抬起刚扣完脚的那只手,放在鼻前嗅了嗅,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小陈啊,这包装都烂了,我看还是报档遗失得了,省的再吃力不讨好。”
“东西明明还在啊,怎么能算是遗失呢?”陈默愕然说。
“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一根筋到底,也不知道脑子多转几个弯!”老王摇了摇头,“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没谁打电话来问这个单子啊!一副破手套而已,又没保价!我看人家寄东西的都不当个事,你瞎起什么劲?听王叔一句话,报失就对了,一了百了,省的我每天都得记上一笔,麻烦的要死。”
“这样不太好吧?”陈默总觉得有点做不出来。
老王翻出皱巴巴的公司规章制度,丢到他面前,“我干这行干了十多年,不比你清楚?你自己看看嘛,死单没法投,没法退,公司也不能一辈子帮着保管啊!有些东西明面上不能写出来,你看下内部罚款的价位就知道了——凡是没保价的死单,遗失一笔罚二十块,是这么写的吧?今天我好事做到底,帮你出十块,你自己掏十块,连东西带盒子一起拿走,现在外面买副手套也差不多这个价钱吧?”
“我买副棉的才两块钱!”陈默瞪起了眼。
“那你到底干不干啊?做事这么钻牛角尖,以后我怎么让人多派活给你?”老王恼火不已,他是公司小老板的姑父,说这句话倒是颇有底气。
陈默想了想,只得自认倒霉,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副手套。老王哼着小调,撕了刚写好的报失单,然后将陈默留下的十元钱揣进了自己口袋。
他干这行干了十多年,有些地方确实是要比陈默清楚得多。
跟往常一样,206寝室灯火通明。几个懒家伙都没去晚自习,见陈默活脱脱成了只泥猴,吓得都扔了手里的牌,围上来问东问西。
“被摩的撞了下,没事的。”陈默苦笑。
所幸陈默头上就鼓了个大包,没开口子。众人倒热水的倒热水,拿毛巾的拿毛巾。绰号“胖子”的王伟从柜子里摸出瓶正红花油,倒了点在掌心中搓热,摆出武林高手的姿势呼喝运气。
“我看见了……看见了……”王伟半闭双眼,在陈默头上揉搓片刻,猛然间似有所悟,“那不是摩的,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暗器!”
随着嘘声,“暗器”从四面八方砸向了他,全都是拖鞋。
王胖子自从重温了港片《东成西就》,就一直有点走火入魔。他上次在食堂打饭,手里端着饭缸玩“大海无量”,结果把一个荷包蛋甩到政教处主任的秃头上。政教处主任姓罗,人称“罗阎王”,顶着还热乎的荷包蛋当场就要发飙,看到闯祸的是王伟,这才艰难无比地压下了火气。王伟他爹是延城医院的外科大夫,前几年罗阎王的老婆生孩子住院,老王没少帮忙。
王伟柜子里红花油、云南白药、碘酒什么的向来不缺,用他爹的话来说,这叫有备无患。寝室里六个人,都是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平时擦着碰着不算少。王伟自己却向来惜命,连走路都四平八稳,反而一次没用上。
“好了胖子,别揉了,跟我有仇还是怎么?”陈默推开王伟,换了衣服靠在床上,这时候才知道全身骨头都在痛。
“叫你别送快递了,还不听。两块钱一单,费这么大劲,值得吗?”王伟笑嘻嘻地说。
“陈默还要供妹妹念书,哪像你,靠着娘老子就什么都不愁了。”隔壁床上的小四眼马上喷了他一句。
“胖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他哪里有腰?”
“哈哈,是没腰,光有个**的肚子。”
几人当中数王伟家境最好,平时没少被重点“照顾”。这会儿被群起而攻之,他也毫不动气,望着小四眼露出一脸贼笑,“小伙子发育的不错啊,让我检查检查你的胸肌?”
“去你奶奶的,又来了!”众人一顿笑骂。
王伟没再去打牌,而是坐到陈默床上帮他包扎擦破的双手,压低了声音,“说真的,别干了!快递能挣多少?大不了我去求我老子,让他在医院里给你找个兼职干干。”
“不用,快递多自由,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活。”陈默摇了摇头,不想欠他人情。
“啥时改变了主意,啥时找我。”王伟又叮嘱了一句。
这胖子表面上谁都能捏上两把,实际却颇有心计,全寝室唯独只服陈默一个人。当初刚念高一那会,楼上体育特长生跑来讹烟抽,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胖子家里有钱,硬是要他买一条骄子。胖子不干,牛高马大的特长生到楼道里捡了块红砖,运了运气,一拳砸成两截,手背上连块油皮都没破。胖子吓得花容失色,正准备就范,却没想到陈默也跑去捡块砖头,同样一拳砸下,血肉跟砖屑一起飞起。
几个特长生愣了半天,屁都没放就走了,从那以后206寝室再没人上门过。被问及为啥要出头时,穿得土里土气的陈默只说了句:“他讹完你,指定要讹我,要钱还不如要我的命。”
王伟从此拜服不已。
快到十点熄灯了,胖子还没包扎完事,纱布裹得一塌糊涂,打完结老往下掉。陈默早就困得连眼都睁不开,让他从包里拿出那副花了十元冤枉钱换来的“矿工手套”,套在了自己手上。
“这下行了。”胖子见纱布被压得严严实实,满意地咂咂嘴。
这天晚上陈默睡得很不踏实,在梦境中也觉得两只手火烧火燎,似乎仍在流血。到了天亮时,他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当场睡意全无,怔在了那里。
手套已经不见了,连同那些裹了好几层的纱布一起无影无踪,床边的地上残留着一小堆焦黑物事,看上去像是烧过的布料残骸。
而两只手上所有擦破的伤口,竟然已经完全愈合了。
陈默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伸手一摸,更是傻了眼。他小时候曾经把蜡烛油滴在指头上玩,这会儿双手互相触碰的感觉,就如同隔着层油膜。
“这是什么玩意……”陈默打了个寒战,一点点摸到左手手腕处,向上掀起了一层完全透明的“皮”。
整个扯下来以后,他这才发现,原来手套还在。只不过变薄了,变轻了,变得自己看不见了。
陈默正目瞪口呆中,刚爬起来的小四眼跟邵大头又打闹了起来,扔出的拖鞋偏了准头,径直飞向这边。陈默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去挡,隐约感觉到还没脱下的那只手套颤了颤,如同放出了一股微弱电流,连带着整条胳膊都麻了麻。手掌先是轻飘飘地挡下鞋子,跟着拍在了钢丝床的床杠上。
整张钢丝床轰然大震,上铺晾着的短裤袜子一起飞起,床脚在水泥地表面磨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被陈默拍中的那根床杠居然凹下了一块,就像是刚被八磅大锤砸过。
寝室里鸦雀无声,小四眼死死抱着邵大头,两人几乎吓得尿了。
良久之后,胖子一溜小跑过来,举起陈默的右手手臂看了半天,吐了口口水上去,用力擦了擦,“我草!师兄,你平时送的什么快递?还招人不?!”
第三章 不能不打的架
好不容易打发走众人,陈默愣在寝室里掐了好几下大腿,痛得要死。wWW。他又试探着往墙上打了拳,这次手套放电的感觉更加清晰了,手臂上的肌肉似乎是在瞬间膨胀,拳头压根也没觉得痛,墙面却顿时陷出一个碗大的凹坑,石灰簌簌地往下掉。
陈默这才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赶紧脱下这古怪之极的手套,揣进兜里,走向教室的一路上全身寒毛都在倒竖。'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怎么办?
这个问题似乎无解,陈默只知道在弄清楚一切之前,最好不要被别人发现手套的存在,免得出什么岔子。真要是什么高科技产品,那失主肯定得回来找,到时候万一报了案,自己又拿不出东西来,岂不是要坐牢?
陈默仔细考虑了一下找老王商量的可能,得出的结论是照这家伙只贪便宜不吃亏的性子,恐怕昨天那十块钱都被他吞了,对着这么一件稀罕玩意,显然更靠不住。
在外面跑得多些,注定陈默考虑的东西要比普通高中生周全些,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手套的价值越高,也就越烫手。陈默决定以后还是尽量多去东书房路转转,看到底有没有曹冰蝉这个人。
现在只能暂时留着手套,走一步算一步了。
中午妹妹陈静找来宿舍楼时,陈默完全心不在焉,直到小丫头吞吞吐吐地说要钱,这才集中起了注意力。
陈静今年念初三,也在朝阳中学念书。陈默怕自己“打工专家”的名头不好听,这两年几乎从不会过去初中部那边,实际上却相当宝贝这个妹妹。两人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去世,父亲又没什么能耐,下岗后就靠着修自行车度日,一家三口过得紧紧巴巴。陈默很小就开始在外面找活干,一直到今天仍是如此,妹妹平时要用钱,十有**都是找他拿,家里那个做爹的反而摸不出票子来。
“要多少?”陈默问。
“两百。”陈静的声音怯怯的,就像做了什么坏事。她正值十六岁的花季,穿着校服,扎着干干净净的马尾,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饰物,却是明眸皓齿,难掩清丽。
小丫头向来懂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开口跟陈默要钱。这次是班主任动员全班补课,初三课程紧,老师盯得也厉害。陈静向来争气,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早就成了重点看护对象。
“你们老师又缺钱花了?”陈默皱了皱眉。
听他的口气似乎不太好,陈静低下头不敢做声。
“你凶个屁啊,两百块我来给!”王胖子从寝室里蹦了出来,递来两张百元大钞,“小静,别搭理你哥,他就是这个馊脾气。”
陈静没伸手,连看都不看他。
王伟尴尬不已,带着求救表情望向陈默,被陈默横了一眼,登时吓得逃回房间去了。
“我看看够不够。”陈默从口袋掏出一叠整整齐齐的钞票,一五一十数了起来,其中大半都是零钱。
陈静见到那些零钱,知道是哥哥风里雨里一单单快递送出来的,眼圈立时就红了。
“胖子,你欠我的十几块钱快点还来,别老抓着大票子装模作样!剩下几个欠钱的也都自觉点,我懒得点名啊!”陈默数了两遍都是一百九十三,便冲着寝室里吼了声,见小丫头哭了,咧嘴大笑,“二毛,你哭个啥?看我挣这么多钱开心的?”
“你才是大毛!”陈静脸蛋微红,破涕为笑。
她小时候头发稀稀少少的,常被陈默说是“二毛流浪记”,如今满头乌黑顺滑的长发早已留到了腰际,验证着女大十八变的定律。陈静已经很久没听过哥哥这么叫自己了,不由想起当年两个人玩耍的模样——陈默别着木头枪,背着她在田埂上大叫“冲啊”,他没完没了的跑,她就没完没了的笑。
“哥,明天星期五了,一起回家吗?”陈静走的时候问道。
“我还得去送货啊,你先回去。”陈默说。
“哦。”陈静点点头,跟宿舍众人打过招呼,转身走了。
“小静好像越来越好看了啊!”王伟情不自禁地赞叹,见陈默眼神不对,赶紧摇手解释,“我可没别的意思,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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