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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英雄-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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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那自大的r国老头打乱了计划。”连上线后,他略带不安地报告。
    “我的乖孙女还特意问我要了一大笔钱去支持姓陈的年轻人,这场对决是不会夭折的,你得学着有点耐心。”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回应。
    “明白了。杜邦先生。”潘多拉高管抹着头上的冷汗,虽然不明白后台老板的想法,但总算松了口气。
    老谋深算这样的形容词,并不足以形容杜邦家族掌门人费列特。杜邦之万一。日渐衰弱的身体跟愈发深沉的心机。使得这位老人永远都是家族后辈最为关注,同时也是最为畏惧的对象。他们无比期待从他手上接过至高权杖,并因此在si下拉帮结党内斗不休;但他们也时刻在害怕着自己野心过于明显,从而被老费列特打入万丈深渊。谁都知道老人最喜欢海伦那种与世无争的xing格,他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眸已容不下任何欺瞒和谎言,而海伦恰恰是个纯净如水晶的女孩,除了血统以外,甚至没有半点地方像这个家族的成员。
    近期有传言。老费列特有意将这个最小的孙女培养成家族接班人。消息爆出,家族后辈哗然一片。但却没有任何人敢于表lu自己的不满。
    老费列特是那种为了扶植一人,而不惜清除其他隐患的狠辣xing格。血缘关系在他看来向来不怎么值钱。潘多拉高管很清楚自己更不值钱,眼下唯有祈求上帝保佑,那抽风的r国老头能早点恢复正常。
    一切得从开赛前说起。
    “请留步。”潘多拉高管在拳手通道拦住了陈默,在对方没作出任何反应之前,就立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陈先生,洛璃小姐的身体状况,不知道您有没有察觉到?”
    对着陈默铁石般冷酷的目光,高管竭力保持着笑容,掌心中全是湿漉漉的汗水。他自然还记得,前任首脑是怎么在观众席位上,被那支掷来的三叉戟捅了个对穿的。当时他就坐在旁边,眼前的煞星则远在斗杀场中,命运的残酷转折让每个人都亡hun大冒。
    这是条嗜血成xing且无视一切规则的疯狗,但他却不得不尝试与其沟通。
    “知道。”陈默终于回答。
    女孩没能完成原定的挑战计划,好让他复制到更多杀招。事实上她在勉力完成第二第三场白金挑战赛后,体内的仿制芽已经处在一个极度衰弱的状态。这是个不可逆的过程,就如同步入寒冬的花卉注定枯萎凋零。
    洛璃始终没有表现出来,但接管身体后的陈默,却要比宿主更清晰地察觉到这一点。他知道她也同样能感知到宿主已被取代,对于她保持的缄默,倒是颇有好感。
    她是唯一能让他感觉到亲切的例外,双方虽然不能算是纯粹的同类,但在存活方式上却大同小异,远非普通人类可以比拟。
    简单来说,洛璃体内的仿制芽已经接近活跃期极限,它们正在走向衰亡。如果没有新的芽体替代,她作为宿主也会随之死去,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陈默一直很想分析她在执行哪类程序,怎么会丝毫也没有情绪外lu——纳米机器人大量覆灭所引发的神经剧痛,远远超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女xing能够承受的范围。
    “洛璃小姐应该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她只是不想您担心而已。”潘多拉高管接下来的这句话,揭晓了答案。
    陈默漠然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挟?然后再逼迫自己接受某种条件?
    陈默无需动用运算推理,就能猜出对方的目的大致是怎样。如果不是觉得放声大笑太过浪费体能,他甚至已经忍不住想笑上一笑。生存永远都是第一位的,难道这家伙认为自己会为毫无关联的生命体选择妥协?
    “她跟你没关系,跟我有关系。”就在这时,陈默听到另一个声音,从自己嘴里说出。!。
第二百五十二章 燃烧之心(下)
    直到此刻,阿瑞斯序列仍然无法判断,那一刻宿主是靠着什么方式夺回控制权的。Www!
    尽管时间很短,但却足够这愚蠢的家伙接受对方开出的条件。眼睁睁看着他伸出胳膊,任由那个战斗力为零的白种人将纳米针管扎入手腕,阿瑞斯序列几乎处于当机状态。
    所幸他并没有支撑多久,很快又交出了大权。
    现在的“陈默”才算真正明白,人类究竟可以愚蠢到何等地步。最为愤怒的是,他还不得不帮对方擦屁股。
    潘多拉公司这次用到的最新研制成果——“猛火”超变体病毒,在注入体内后不久,便将阿瑞斯序列拖入了混乱的泥沼。陈默的体温已经超过四十度,血液如沸,内脏器官全部处于衰竭状态,如果不是防御体制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现在恐怕整个人都会燃烧成一支熊熊火炬。
    没有变种吞噬者存在的话,宿主的软弱行径引发的就不是危机,而是死亡。
    青木东上的高姿态给了陈默缓冲时间,这并不算太重要,但比起直接对战,损耗率却要小上太多。陈默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必要,去坚持那种所谓的“骄傲”,哪怕再微小的机会都能提升无限大的生存可能,他在这方面跟宿主完全不同。
    青木东上等了几分钟,见陈默的手腕伤处始终在流着那种黑sè液体,便站起身来,决定彻底放弃今天的对战。
    在走向地下铁闸之前,他微微弯腰,向着陈默鞠了一躬。
    陈默没有抬头,没有任何反应,观众注意到青木东上开始离场,已有人发出嘘声。
    他们首次针对陈默表示轻蔑,长了眼的都能看出,r国老人只不过是给予他安慰xing的尊敬。
    生死立判猛兽横行的斗杀场,现在却变成了温情摇篮,最变态嗜血的家伙甚至要靠着对手的怜悯才能逃过一劫,这让观众们恶心到了极点。
    这种软弱让人无法接受。
    同步直播的电视讯号,将画面传送到了世界各地。青木东上走进通道,铁闸在他身后缓缓落下,陈默站在场中动也不动,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清晰,耻辱也一样。
    “操!老罗你搞什么玩意?这软蛋真是你以前捧过的那个?怎么看着不像啊!我可是把客户资金都暂借了,你别害我坐牢!”海州大龙船上早已乱成一团,有人在高声大叫。
    延城一家网吧里,几个五六个高中生正围着电脑,把眼睛瞪得如牛般大。
    “师兄这是怎么了?难道中招了?”一个胖子疑huo地问同伴。
    “他打架什么时候输过,大概是睡着了吧!”另一人傻乎乎地回答。
    摩利亚,最高军部鸦雀无声。沈大力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能爬到电视里问问陈默到底是怎么了,再看那些摩利亚军官,却是一个个的神情漠然,就仿佛天塌下来也动摇不了他们对将军的绝对信心。
    “老子反而不如他们了……”沈大力自嘲地笑了笑,点了根烟。
    刘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圆脸上罕见的没有笑容,眼神异样,如同烧红的军刀。
    “不会输。”刘二说。
    铁闸轰然一声,与地面严丝合缝。拳手通道陷入黑暗,青木东上停下脚步,默立了片刻。
    就这样了吗?
    感受着杀意与斗志在体内一份份地松懈、消散,他忽然有些疲倦。
    过道灯很快亮起,青木东上凝视着脚下从斗杀场延伸过来的沙石,那是片深沉的褐sè。空气中依旧残存着些许血腥味,许多人都在这里输掉了能够输掉的一切,其他的则还在赌局中无法自拔。
    青木东上还记得自己第一天踏入深山时的心情。
    彷徨、无助、绝望,却仍有一丝不甘。当时他是个自闭了很多年的废人,手脚无力到连只鸡都无法杀死——z国隐士带来的恩惠造成了肢体痼疾,他被病魔纠缠着,像块废弃生锈的零件。
    青木东上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全身有如铁打的敌人,如何摧枯拉朽般毁去了自己的一身修为。在苟延残喘了太久之后,他意识到已经没有更多可以失去的了,如果无法复仇,那还不如葬身大山,就此一了百了。
    现在他已重生,第一场对战却变成如此结果,就好比是运足了力气出拳,只击中空气。
    这样的感觉很糟糕。
    青木东上原以为在大山中的漫长经历,让自己完全脱胎换骨了。他曾用了七天时间去等一朵花开,用七个月赢得一窝狐狸的信任,并最终令它们在茅屋边筑巢,用七年练到断水流从未有人能够达到的“无我”境界,一掌便能断瀑。
    无我即忘我,但他今天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忘了杀。
    仇恨毫无淡化,反而更加强烈。这份杀意直接延伸到了陈默身上,青木东上不得不以最大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好让不自量力的z国小子活过本场赛事。
    如果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没有对陈默动手脚,青木东上绝不会有任何迟疑,一秒钟都不犹豫地杀他。大和族所有古老的传承,包括武士最宝贵的品德,如今还记得的人已经不多了。青木东上无意干涉任何对象,这只不过是他在坚守的东西。
    如果连最起码的公平对战都做不到,那为何不用火器来解决?又或者干脆放颗炸弹?
    青木东上完全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就能猜出枷社组背后的推手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些整天想着tiǎnm国人屁眼的政府官员,还是一贯的无耻作风,他们显然另有图谋,但老人懒得去在意,只想尽早解决事情。
    人在金钱社会中活着,就难免要相互利用。青木东上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深山世界,外面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格格不入,每个行尸走肉脸上都带着面具,就连所谓的武者都已经完全变样。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从沉思中惊醒,再次举步。
    身后的铁闸在这时被人敲响,“笃笃笃”三声,不急不缓,如同一个很有礼貌的拜访者,在敲主人家的大门。
    主办方还持续在老人退场的困huo当中,解说员茫然不知所措,半点声音都没有。外面的观众却在低低sāo动,青木东上听得分明,不由皱了皱眉。
    是那小子,他想做什么?明知必死也要夺回尊严?
    青木东上没打算理会,正要沿着通道回到住处,铁闸的敲击声又固执响起,不多不少还是三下。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说过,这样的对战毫无意义。”老人缓缓开口,低沉的喉音在封闭空间里震dàng。
    回答他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乎能把人耳膜震碎的恐怖声浪隆隆不绝,通道顶端大量沙尘纷扬下落,洒了青木东上满身,灯泡忽明忽暗吱吱乱响。
    他双眉轩起,转过头来,赫然看到铁闸向内凸出一个倒模般的拳印。
    老人扯起嘴角,lu出狞笑。
    闸门再次开启,青木东上走出,超级碗如同被引爆的火药桶,全场会员都在发出狂热的喊杀声。
    亮如白昼的射灯光芒让青木东上眯起了眼,过了一会,才能看清已退回到斗杀场中央的年轻对手。
    他变了。
    之前的陈默,给青木东上的感觉几乎毫无生命气息。那股冰冷涌动的力量很难形容,迥异于以往遇上过的任何一种,但可以肯定的是,还不够强大。
    人类,最强大的永远都是内心,精神,和意志。没有燃烧的必胜之心,再狂猛的武士也不过是徒具外表的杀戮机器。
    但现在一切都全然不同。
    沙土地面上落着一只断手,陈默毫不遮掩地将左臂垂在身侧,鲜血一滴滴顺着光秃秃的手腕坠落,那些原本漆黑如墨的古怪液体,再也不见分毫。
    青木东上能猜到他为什么自残,壮士断腕的典故并不仅仅z国才有。现在看起来,这凶残如狼的年轻人,也确实恢复了状态。
    他的双眼中已找不到机械与麻木,青木东上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过如此复杂的情绪——痛苦、狰狞、不屈、困huo,最旺盛的还是那股只能用来形容的斗志。
    “来吧,我们都别逃避。”陈默沙哑开口。
    青木东上凝视着对方,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尊敬之sè。
    “23号拳手之前似乎出了点状况,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我宣布对决重新开始,女士们先生们,这是真正的强强对话,哥罗塞姆开赛以来破纪录的单场下注额度……”解说员又活跃起来,电视台直播团队也随之开始忙碌。
    场中陈默已举步向前,断手处血流渐止,虽说可以算得上是重创,但整个人却处在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直到此刻为止,对控制权的争夺仍在ji烈进行中。
    “猛火”病毒被系数逼迫到左手以后,手腕上被刺出的孔洞,很快就再也没有任何分解物流出。病毒体犹如被狂风压迫的野火,尽管摇曳yu熄,但却始终顽强浓缩成一点,无法彻底清除。
    陈默在阿瑞斯序列忙于分析演算时,一举发力,重新掌控了神经中枢。这个过程酷似醉酒者在天旋地转中寻找短暂清醒,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很快就会被太过强大的机器人重新攻陷,便想也不想地生生扯断了左手。
    这是人与程序的本质差别,他可以孤注一掷,但“他”却只会通过亿万次运算寻找代价最小的解决方法。
    生或死,无非是这两条路。
    阿瑞斯序列数次构建虚拟影像,让陈默看到自己在失控时所做的一切。“他”在无声冷笑着,如怒潮般冲击着他摇摇yu坠的防线。陈默没去看观众席上的那几个女孩,全身都在发颤,他无法想象那个畜生般的家伙竟会是自己,居然连强暴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是繁衍传承。”意识深处冰冷的bo动提醒着他。
    陈默怒吼一声,脚下开始加速。
    他的冲刺动作似极了真正的野兽,上身前倾,身后卷出一道滚滚烟尘。看着豹一般扑来的对手,青木东上显得颇为惊讶,老眼中光芒大盛。
    一静一动,双方在眨眼瞬间后正面接触。
    青木东上的右手在空中截住了陈默的拳头,这是狂野而力量十足的一拳,但却少了点什么。老人很诧异,轻描淡写地反手出掌,按向陈默xiong膛,跟着却感觉到右手手腕骤然发麻,被陈默在腕脉上轻划了一下。
    截脉刀。
    看台上的白老雕把嘴张得像是要准备迎接口爆,狠狠在自己大tui上掐了一把。他还没来得及向身边的袍帮众人表示惊讶,就看到陈默单手一个大背包将青木东上抡了起来,重重摔向前方。
    赫然是r国的柔术。
    青木东上那一掌按了个空,陈默的背摔也同样没能将他真正摔倒。第三次出手,陈默用上的竟是十三太保横练中进手式“铁闩横江”,单臂横扫撞在老人身上,爆出沉闷响动。
    铁牛正坐在座位上往嘴里拼命倒酒,看到这熟悉的招式不由傻眼。
    青木东上的脸sè已变得狞恶无比,这正是当年击败他的功夫,尽管不明白陈默怎么会跟隐士有关系,但他还是被最大程度地ji起了杀戮*。
    青木东上双掌齐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弧线,如同要腰斩陈默。古怪的是他的指尖距离对方至少有半米,连挨边都谈不上。
    没有任何声息或是预兆,陈默身后的大半个斗杀场像是被爆破,轰然一声地面沙土冲天而起,就连高处看台都在这恐怖威势之下簌簌颤抖。
    断水流门人已全部目瞪口呆,这才明白“断水流”三个字的真正含义。老人的出手让他们发现自己正是那只井蛙,到如今所学的只不过是武道皮毛。
    谁都没能看清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烟尘散尽后,陈默跟青木东上都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你也是隐士中的一个?”青木东上按着心口,疲态尽现。
    陈默摇头。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老人又问。
    陈默犹豫了一下,回答:“弱点打击,其实不算功夫。”
    “明白了……你看,那有只蝴蝶。”老人抬起手,触mo着空无一物的前方,渐渐涣散的目光落在陈默身上,“你的心虽然在燃烧,但身体早就冷了,究竟为什么不肯安息?”
    陈默的神情有着刹那改变,终究什么也没说,慢慢ting直身体,鞠躬。
    青木东上微笑了一下,颓然而倒。!。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复仇者
    第二百五十三章复仇者
    “你跟潘多拉的人接触过了?”陈默退场后,洛璃迎上来冷冷地问。wwW。
    陈默递上纳米针剂,用他唯一还剩下的那只手。
    洛璃用尽全力甩了他一记耳光,跟着嚎啕大哭。她不是没有见过更惨重的伤势,但捧着陈默光秃秃的左腕,却忍不住全身发抖。
    他自残时的动作,干净利落如同剔除掌心老皮。
    “等莫老头回来,咱们看看能不能帮你整好身体,老用人家的东西可不行。”陈默咬掉针剂套管,将注射口扎入洛璃手臂。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跟平日里的冷酷形象判若两人。她发现自身情况不对劲后,就一直苦捱到今天,却没想到还是被陈默看出异样,并间接导致他几乎丢了命。
    这批仿制芽跟洛璃体内的完全相同,在潘多拉那人取出针剂时,陈默就已经感应到熟悉波动。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芽体也会有寿命,且无法确定自己的原始芽会不会出现同样的状况。眼下的当务之急自然是要解决洛璃的问题,新芽体的有效期限还不得而知,就算潘多拉没耍别的花样,隔三岔五再来一次要挟也够受的。
    卓倚天和海伦都红了眼圈,低声安慰起洛璃。注意到陈默正神情古怪地盯着自己时,海伦的脸颊骤然一热,泪水簌簌而下。
    “应该是老子威胁他们才对。”陈默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转身走向潘多拉众人。
    那边鸡飞狗跳,瞬间走得一干二净。
    “***……”陈默咧了咧嘴,刚停下脚步,两边胳膊都已被人扶住。
    一个是洛璃,一个是卓倚天,海伦站在原地没动,但投来的目光却说明了一切。身为活该被打头无数次的强暴犯,陈默在她眼中看到了柔肠百结。
    掌控权在拳赛结束后47分21秒易主,卓倚天正帮陈默裹伤,忽见对方的眼神一下子凝固,蒙上了铜尸才会有浑浊死气。同时进入冰河期的还有他的全部表情动作,卓倚天眼睁睁地看着他仿佛木头般笔直向旁边栽倒,不由大吃一惊,伸手去拉。
    陈默在最后一刻以右手撑住身体,断腕顶在了卓倚天胸前——如同武器般冷冰冰地顶着,眼眸深处凝聚起的光芒让卓倚天立即联想起那晚的野兽,全身顿时发颤。
    前后判若两人的气息改变,像在陈默周身覆上了一层金属蒺藜,这下就算卓倚天再迟钝,也明显感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卓倚天问,随即被“他”扔出了房间。
    再一次。
    陈默看着空无一物的左手腕,发出的怒吼声连平台上的银河警卫都能清晰听见。他们纷纷望向那条旧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火器。
    哥罗塞姆完全仿照古罗马大角斗场建造,但如今警卫们才算真正意识到
    青木东上战败完全超乎了所有r国人的预计,他是枷社组手中最后的王牌,被断水流视为神一般的存在,最终倒下时却跟普通人毫无区别。
    死亡,每个人的必经之路,但青木东上的死却让枷社组首领感受到了末日降临般的绝望。而陈默狂冲猛进的势头也就此涂上了最浓烈的的一笔鲜血战绩,接下来的几天里再没有对手敢于向他发起挑战。潘多拉连同银河一起偃旗息鼓,毫无动静。
    枷社组做好了回国的准备,但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却突然到来。
    青木东上是个怪胎。
    怪胎身上往往都贴着孤僻、内向、不合群的个人标签,过高的年龄更注定了他在走出深山之后,被同门视为敬而远之的老兽。
    青木东上的朋友在二战中就已经步入中年,如今死到只剩一个——现任天皇的剑道老师,“八岐门”门主,全r国唯一公认的、还活在世上的大剑豪——明和藏。
    明和藏听闻噩耗后没来哥罗塞姆,他已经四十年未离开过天皇身边半步。这次赶来的复仇者是他的孙子明和夜一,八岐门最后的剑道传人。
    在如今这个利益至上的年代,人心往往冷若坚冰,明和藏长久未见青木东上,如今对方一死却立即有所动作,这让许多断水流门人都感到了不可思议。
    同时他们也重燃希望。
    明和夜一此次出行的全部资助,由r国财政部负责。白金会员资格很快办好,发出挑战的当日,他所乘的船只抵达了海上平台。
    这是个很温和,很秀气的年轻人,完全不同于断水流、枷社组成员所想象的高傲模样。无论跟谁说话,他总是带着微笑,目光干净得找不出半点杂质。
    没出意外的是陈默接受了挑战,这个r方恨之入骨的杀戮狂人已经完完整整地休息了五天时间了,无差别级赛事中任何被分到面对他的对手,无一例外地选择了退出。
    潘多拉的特派员并未撤离,据说他们还保留着一个挑战名额,但却暂时没见动静。至于袍帮,则干脆大鸣大放地倒向了陈默那边。聂青阳为了哄铁牛回家,又要给陈默针灸,又派人送伤药,恨不得断手的那个是自己,只不过每次到大船外都灰头土脸地被挡了回来。
    枷社组六代目冈崎正雄一直在冷眼旁观,赛事已近尾声,他相信如果连明和夜一都无力回天,那就意味着再也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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