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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英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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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最近有点不太平。”沈大力扔了烟蒂,在脚下狠狠碾灭。
“哦。”陈默没什么反应。
于大却注意到,他的眼神略微变了变,跟之前有些不同。对这个才十八岁的小子,于大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听到自己跟两个兄弟搞定上岗证那会,他咧嘴笑得像个孩子,而这一刻,那丝稚气却已完全褪尽。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于大有点好奇。
晚上七点,陈默到了迪吧,从天宫过来的几个保安懒洋洋地上来打招呼,仿佛没吃饱饭。沈大力在私底下说过,要管好这帮家伙,不一定要帮他们加钱,但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你能扣他们的钱。
人就是这么贱,沈大力的总结很简单。
陈默从未想过要扣谁的钱,即便他无比清楚除了沈大力以外,这个场子里再没有人拿自己当回事。他望向吧台,时间才七点,那里却已经坐满了一身痞气的年轻人,正在吆五喝六,边喝酒边猜拳。
“一点酒钱还是赔得起的,每天电费都不止这个数。”高洋上来压低了声音,怕陈默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是红镇老街,换了谁来看场子也没招。过两天我去找老板娘请示下,看看能不能让上面敲打敲打,你就别操心了。”
他这番话倒是颇为恳切,陈默“嗯”了声,找了个角落坐下。在舞池另一边,几名保安和退伍兵像在看戏,沈大力刚往这边走,就被刘二拉住,也不知说了什么。
二十多个混混喝完酒,照例拍拍屁股走人。陈默霍然站起,到门口把他们拦了下来。
“老板,麻烦结下帐。“陈默客气地开口。大惊失色的高洋小跑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的目光冷冷逼住,僵在原地。
“不是说了挂杨哥的帐吗?”混混当中的头目有点莫名其妙,以为这小保安是刚来的新人,没弄清状况。头目身后却有个同伴变了脸色,拉了他一下。
“我不认识什么羊哥马哥,也不懂什么叫挂账,喝了酒得付现钱。”陈默说。
混混头目怔了怔,不耐烦地甩开身后那只手,狞笑起来,“哦,原来是撞上狠人了。我长这么大在老街喝酒也没给过钱,今天看样子是要破例了啊!你等会,我看看今天带没带!”
他在裤兜里摸了半天,只掏出一把跳刀,打开后大大咧咧递给陈默,“我没钱啊,用这个抵账总行吧?”
“你朋友也没钱吗?”陈默没在意对着自己的刀尖。
“你们有钱没啊?”头目吼了声,身后一帮人冷笑着都拔出了家伙。
“没钱把酒吐出来就能走了。”陈默还是很平静。
混混头目往前逼了一步,刀刃抵上他的脖子,“不如你教教我,到底怎么吐……”他的言语忽然中断,击中胃部的一拳已让整个人佝偻起来,当场喷出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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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不好,不想凑数,明天恢复正常,实在对不住。
第四十五章 事不过一(下)
夜场少不了保安,高洋见过最能打的暗保,曾经有过一挑五的记录,动起手来就像镰刀割草。wWw。
但现在高洋却觉得自己看到了推土机在草地上轰鸣。陈默一拳放倒混混头目之后,剩下那帮家伙全都怒吼冲上。他连脚步都没动,左手一伸扯住一人的胳膊,竟将对方抡了起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那人远比陈默块头大,双脚一离地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正大叫挣扎,胃部却挨上重拳,在空中吐得一塌糊涂。这具古怪的人形兵器被扔出后,压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混混,陈默跟着突入人群空当,瞬间打倒两人。
女服务生的尖叫直到这时才响了起来。
场面乱成一团,陈默的出手却偏偏如同机器般精准。无论袭来的是拳脚还是家伙,他的右拳总能提前击中对方,落点选的都是腹部。无论再高再壮的混混,只要被他的拳头擦上,就会立即变成没了骨头的软皮蛇,地板上早已吐得一片狼藉。
围住陈默的圈子越来越小,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在旁观者当中,即便沈大力也被完全倒置的情势震到傻眼,忘了上去帮忙——这哪里是以寡敌众,这明明就是成人在欺负一帮没断奶的娃!
三名老兵却没什么反应。于大看着陈默在人群中一次次躲过攻击,动作滑得像条油里的泥鳅,显得若有所思。
一对二十还能占上风,不代表他真的比普通人猛二十倍。混混就是混混,越多越乱,打起架来完全没有章法,甚至还有好几个误伤自己人的。此刻于大唯一感兴趣的地方在于,这个看似平凡的小子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不平凡的东西。
在最后几个还站着的混混当中,陈默看到了一个老相识。面对着逼近的“大舅子”,陶军目露凶光,脚下却在迟疑。
陶军是老街本地人,被学校开除后,每到周五下午他基本上都会去校门口呆着,躲在一边等陈静出现。他知道她每周都会回家,却不敢再上去纠缠。有次亲眼看到她拉着陈默的衣角走向车站,小小一张俏脸上全是温柔依恋之色,陶军竟有种说不出的醋意。
陶军常会想到当初被羞辱的那一幕,更多的时候则是在考虑该如何报复。他决定等待最佳时机,一出手就要陈默永世不得翻身,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不期而遇。
“干死他,陈静就没人能依靠了。”陶军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低语,取代对方的强烈念头最终战胜了理智,低吼一声抽出刀子,向陈默胸前扎去。
这一刀无疑已经超出了斗殴范畴,是彻彻底底想要对方的命了。但陶军却没能如愿,跟上次几乎完全相同的一记耳光,炸响在他脸上。凶猛的力量让他在光滑地板上转了好几个圈,紧接着又被陈默补了一拳,喉头顿时开了阀门,死狗般软倒在自己吐出的秽物当中。
陈默解决完所有人后一个个拖出门去,扔到老街中央,大概算对陶军特别优待,最后才拖他,只不过却是揪着头发像料理畜生。陶军原本剃的是光头,如今头发还不长,倒也没扯断多少,昏昏沉沉下觉得整张头皮剧痛无比,不由哀嚎出声。
老街上已有不少夜猫子在游荡,看到二十多个小伙哼哼唧唧被堆成一堆,当下都围了过来。两名外国妞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嗨了,一边叫着:“哦卖糕的”,一边跑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穿着保安制服的陈默,觉得自己是撞上了正宗功夫传人,非但不怕还要跟他合影。
陈默微笑拒绝,转身走回店里。高洋盯着他足有半分钟,眼角肌肉抽搐不停,良久之后一声长叹,“走眼了,这次可真是走眼了……”
“用不用再打个电话报警,就说有人闹事?”陈默没理会他的狗屁。
高洋这才确定他是早就盘算好了要大打出手,不禁暗骂了一声,却没敢表现出来,“报警肯定是咱们有理,不过没必要把事情弄大。哪个派出所都忙,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听高经理的。”陈默的回答却让高洋更为郁闷。
你这算是听我的?
“陈哥,抽烟!”从天宫过来的保安之一抢上来递烟,手有点抖,神情颇为亢奋。不远处的女服务生全都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投向陈默的目光有害怕,也有崇拜。
“他不会抽,还是孝敬我吧!”沈大力老实不客气地接过烟,打着火猛吸一口,冲陈默咧了咧嘴,“要死鸟朝上,可算是出口恶气了!”
正在街头“新世纪”迪吧玩筛盅的杨疯子很快接到消息,有点难以置信地瞪起了眼,随即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他独自去了北街,远远就听到丛林迪吧门口吵成一片。
“谁打的人,滚出来!”上百个老街街坊正在高声叫阵,其中近半是妇女,手里居然还有拎锅铲的。
混混们都已经爬起了身,却仍然有点站不太稳,正被几个老头老太太劈头盖脸地臭骂。陈默出来后,一帮街坊见他年轻到离谱,毫无起眼之处,都有点发愣。
“凭什么打人?”发问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妇人,腰间还扎着围裙,目光炯炯。
“他们喝酒不给钱,上来就动刀,我总不能站着不动。”陈默跟人动手向来喜欢后发制人,之前混混先掏刀子,倒是正合他心意,至少场面上的理全占了。
妇人一时语塞,知道身后那些不争气的小子必定又在人家场子里胡来,却不肯就这么算了,“那也不能把人往街上扔!还有谁动手了,都给我出来,当我们老街的好欺负吗?!”
“就我自己动的手。”陈默说。
妇人呆了呆,望向身后。
“就……就他一个人打的。”混混头目紫涨了脸皮,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大妈,我爷爷也扛过枪杀过小鬼子。他活着的时候常跟我说,红镇老街家家户户都是硬骨头铁脊梁,不带半点掺假的。”陈默看着妇人跟那些街坊,缓缓说,“我今天要是还有半点别的法子,都不会跟老街的哥们动手。这段时间他们天天来挂账,今天让我碰上了,我拿老板的工资就得干保安的活,没法装着看不见。我才做这行不久,什么都不懂的,只知道有些规矩不能起头,哪怕一次都不行。真要是酒瘾犯了,身上又不方便,你跟我说,我掏钱请你喝。谁吃饭都不容易,像现在这么祸害人就没意思了,要挂账还不如直接跟我干一架痛快。”
那妇人脸色阴沉,冷冷扫了混混们一眼,忽然转身就走,“几十个人打不过人家一个,还有脸去挂什么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或许是那句“硬骨头铁脊梁”起了作用,上百街坊很快散得干干净净。杨疯子在人群中看着手下垂头丧气地离开,想了想也扭头走了。
这个晚上居然就此风平浪静,再没有寻衅报仇的来过。“卖糕的”两个洋妞大概是没看够功夫高手,又找来一帮朋友,兴高采烈进了店里,玩到很晚才走。高洋没想到开门生意竟是如此做成的,见到陈默被两个金发尤物骚扰时透出的尴尬表情,他忽然发现这小子确实在某些方面还嫩得很,但在另一些方面,却显然不同。
三天后的凌晨。
沈大力等人早就回宿舍了,陈默下班后独自走在华光小区,瞥见附近几幢居民楼的阴影下亮着一个个烟头,并且向自己围拢过来。等这批人走到昏暗的路灯边,陈默清晰看见了他们手中倒拖的长刀反射出的尖锐寒光。
“我叫杨疯子,听说你很能打,今天来试试。”一个缺了半边眉的瘦子走到了人群最前面,用看尸体的目光看着陈默。
你能打几个20个?杨疯子笑得很欢畅。他这次找来的都是硬手,从外面调了不少人,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老街子弟了。若非电话里那人警告说别弄出太大动静,他本打算疯玩一把的。
手里拎着饭盒的小保安却并未流露出想象中的恐惧,只是冷冷地看了杨疯子一眼,“有名片没?”
“名片?”杨疯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吓傻了。
“没有的话你最好去印几盒,干架前每个人都发一张,不然这么报名号太傻B了。”陈默皱皱眉,在脖子上摸了把,“害得老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杨疯子把眼睛瞪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巨大的羞辱感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部逆冲,正要怒吼喊杀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在这种情况下,这小保安选择的居然不是逃命,而是抢先手!
简简单单的屈膝动作后,陈默的身体在夜色下绷成了一张弓,跟着弹放。包括杨疯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没能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贴到跟前来的,铝制饭盒在下一个瞬间砸在了杨疯子脸上,发出并不响亮的撞击声,那张缺了半边眉毛的脸庞当即走样。
陈默被劈中第一刀时,身边已经倒下了十多个人。他知道这帮暴徒远非那些去店里的小**可比,今天来也不是简单恐吓那么简单,所以出手必是重拳。夜色给予了伏击者最大的便利,往往一人被击倒之后,又有更多的扑来,配合极其默契,陈默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利器挥舞的声音,几次险象环生。
第二处伤口很快在陈默背后绽开,他的上半身遍染血迹,手里牢牢握着的超限爆发期却仍旧没有动用半秒。
他还在等。
数十米外的绿化带边,有三人正在静静地看着这场打斗。若是沈大力在场,恐怕会立时发现这几个老兄弟完全不同的眼神,已没有半点再像行尸走肉。
“你觉得他是不是为了一份工资就愿意玩命的人?”
“好像不是。”
“我们不出来逛这一圈,他是不是死定了?”
“好像是。”
“那我们上不上?”
“上吧。”
“为啥要上?”
“我来的那天,他管我叫过一声哥。”
第四十六章 欢迎来到丛林(上)
特护病房里很安静,消毒水的味道让陈默有点恍惚。wWw;
当年矿上卫生所还没有一次性注射器,医生总把针头放在高压锅里加热消毒。卫生所门前种着许多栀子花,几个实习医生喜欢把花骨朵塞进小药盒,扔在常青树丛间。扎着两根小辫的陈静每次去打针都会大哭,有时候陈默找到那些藏着芬芳的药盒,便会引得她破涕为笑。'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记忆是种奇妙的东西,多年前的画面会由于熟悉的气味而复苏,最近的片段却已经变得模糊。
陈默不记得于大等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那批持械行凶的伏击者面对他的恐怖重拳没有一个退后,却在老兵加入战团后不久就丧失斗志,四散而逃。
陈默从一开始在等的就不是帮手,而是掩藏在黑暗中的强敌,见到他们一时也颇为意外。于大等人动手时的杀气跟卓倚天有些仿佛,但却更为浓烈,一拳一脚凶狠凌厉,有时候习惯性地使出锁喉撩阴的杀招,总在最后关头自己硬生生收势。在老兵们眼中,这里当然不是战场。于大在又一次留手后,却被对方趁机挺着家伙刺来,不禁火起,吐气开声赤手抓上刀锋,另一只手搭上去一绞。那人的胳膊顿时发出“咔嚓”脆响,长声哀嚎软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杨疯子找来的这帮人无一不是街头悍将,却是初次面对从生死沙场中走出的兵王,身手与意志的碰撞立见高下。以往与人殴斗时,这帮大混混只要拎上家伙,眼前看出去就是一片等着被宰割的鱼肉。但在今天,他们只觉得这几个半路杀出的家伙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就仿佛皮囊里包裹的是铁,是钢,是永不可摧的某种东西。随着老兵们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出手渐渐不受控制,终于有人完全崩溃,大叫一声转身而逃。
包括被饭盒砸晕的杨疯子在内,没能逃得了的混混都躺在地上,差几个就满十桌麻将,警方到场后几乎以为他们才是受害者。陈默总共被砍了五刀,光是背上两道伤口就缝了70多针,警员在医院看得倒抽凉气,他却始终面无表情。
“怎么不及时报警?防卫也有防卫过当,你不知道吗?!”到了老街派出所,一名年轻女警坐在了陈默面前,目光锐利。
“我那会儿是想打电话,哪有手啊!”陈默显得很无辜。
“少跟我来这套!”女警将厚厚一叠初检报告扔到他面前,露出冷笑,“自己看看那些二流子伤成什么样,以暴制暴恐怕才是你的想法吧!来不及打电话,你为什么不跑?你想跑他们能留得住吗?”
陈默没看报告,而是看着她,“警官,我不跑不是因为我想打他们,我书读得不多,从小就认邪不压正这个理。他们是多大的混子跟我没关系,我本本分分上班踏踏实实做人,不做亏心事,不丢祖宗的脸,为什么看到他们要跑?”
女警沉下了脸,用力一拍桌子,“邪要是能压正,还要我们干什么?!到了老街辖区,你以为这帮二流子犯完事还能逍遥法外?我已经接了不下二十个电话,意思都是要私了,说跟你们迪吧老板娘谈好了。我的回答是民事纠纷可以私了,现在涉及刑事犯罪,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保出这帮人!”
陈默看着她眼中的愤怒之色,不由想起林轻影当初那番话中,提到的“正气”二字。
“我必须警告你,私斗绝不可取,以后这点小聪明别在我面前拿出来玩。今天先回去等候传唤,有事随叫随到!”女警一番训斥后挥手让陈默走人。
“我朋友在哪里?”陈默问。
“跟我聊了两句,早就回去了。”女警端起茶杯喝了口,淡淡地说,“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你最好别把路引偏了。”
陈默临走前忍不住又看了女警一眼,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却始终想不起来。
林轻影派的车直接把陈默送到了延城医院,一路绿灯通行无阻,直接入住特护病房。今天已经是住院第五天了,他蜥蜴般的复原速度让医生护士尽皆愕然,为此还召开了一次专家会诊,却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板娘没亲自来过医院,王英慧倒是天天都送鸡汤,把老公骂得狗血喷头,说他没把弟弟看好。沈大力虽然叫冤,却不敢多话,趁王英慧不注意,把保温桶里的鸡大腿捞出来吃了。
“我好像没什么事了,咱们办出院手续吧!”此刻陈默的要求让沈大力夫妇吓了一跳。
陈默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没注意两人的脸色,仍旧苦苦回忆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个女警。这种抓不住东西的无力感有如芒刺在背,让他总觉得像在被窥视着。
那天晚上一直隐在暗处没动的影子,也带来过同样的感觉,但陈默却能从阿瑞斯机器人的感知反应中辨识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湛阳佬,方铁衣。
办完手续刚走出医院,林轻影打来了电话,听上去语声温婉如故,“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让我怎么放心?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不用管别的,专心养好伤就行。”
陈默挂机后笑了笑,看着莫名其妙的沈大力,随口把他偷吃鸡腿的勾当告诉了王英慧。
等出租车到了老街,沈大力两只耳朵早已被扯得通红,下了车大骂陈默不地道。王英慧是头一回来丛林迪吧,看着今非昔比的老街不时感叹,注意到那些本地街坊投向陈默的古怪目光时,不禁怔了怔。
杨疯子在家门口的名声并不好,老街人没有愿意自家孩子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的。护犊子是一回事,看着孩子寻死又是一回事。近些年老街房价水涨船高,家家户户都有钱,这好日子才开始,自然不希望小辈在外面瞎胡搞,把一生都搭在歪路上。杨疯子家里条件不错,却偏偏是出了名的定时炸弹。在老街人眼中,他这份悍勇不但没什么了不起,反而透着些无可救药的傻劲。
混混?到头来能混到点什么?进了号子所谓的哥们能看你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十年八年呢?除了爹妈血亲,谁还记得有你这么个玩意?
陈默迎着那些视线,慢慢往北街走,半路上被一个瘪着嘴的老太太拦住。老人走路都巍巍颤颤,腰身佝偻,上来就拽住他,昏花的老眼淌着泪,“小哥,我孙子那天晚上也去打你了,关到现在还没放回来。我知道他不学好,可他是我的心头肉啊!求你抬抬手别告他,我给你跪下……”
王英慧今天过来原本就是想见识见识老街人到底蛮横成什么样,却没想到碰上这么一幕,想要上去骂,又哪里骂得出口,自己眼圈倒是先红了。
陈默扶着老人不敢撒手,大声说:“您放心吧,我不告,指定不告!”
“真的?”老太太看着他手腕处还没拆去的纱布,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陈默冲着她笑,周遭的街坊面面相觑。
告不告已经无关紧要了,那位女警就算强硬到底也不会有用——方铁衣跟他背后的靠山要是连捞人都做不到,以后还会有谁帮他们办事?更不用说林轻影在轻描淡写的言语当中,已经明显透露出的讯号了。
老太太的家就在街边,拄着拐棍回去端了一碗刚烧好的茶叶蛋,硬是塞给陈默。到了丛林迪吧,沈大力带着老婆跟于大等人打招呼去了,陈默望着三个老兵,咧嘴一笑。
只有于大冲他略微点了下头。
陈默搬了个凳子,到酒吧门外靠墙坐着,眯着眼在阳光下剥起茶叶蛋。他的脸色仍旧透着苍白,嘴唇枯干,咬到蛋黄时有一些碎屑落在了腿上,便用手指拈起来送回嘴里,动作像个暮气沉沉的老人。
对街一个戴着粗金链的中年男人看了他半晌,走过来笑笑,招呼说:“是陈哥吧?我姓马,外面的朋友叫我马六指。”
“吃茶叶蛋吗?还热的。”陈默似乎并不奇怪有人来搭话,头也没抬,递出一个蛋。
中年男人摸了摸肚子,常年在南市醉花楼里养出来的刁口味像是突然改变,直接蹲在陈默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蛋在地上敲敲,剥起了壳。
“陈哥,喝水。”最漂亮的女服务生端出杯红茶,脸比茶还红。
“麻烦给我也倒一杯,噎到了……”马六指梗着脖子,艰难地说。
当晚丛林迪吧爆满,来的都是些走路一摇三晃的年轻人,带着帮太妹。有了前车之鉴,服务生不免心头忐忑,这帮客人却老老实实一张张付的现钞,没有挂账,没有滋事,连叫酒保都是一口一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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