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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件小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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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归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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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被甩了(1)
1。
“续杯……”吧台边坐着的男人把手中的玻璃杯往柜台上重重一放,他记不清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也记不清到底续了多少杯了。
酒保本想告诉他你再喝下去我就要报警了,但还是闭了嘴,醉鬼难缠,他在这酒吧里呆的时间不长,也足够清晰地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何况这还是赌城的酒吧。
人们来赌城的目的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欢作乐。这里挥金如土夜夜笙歌通宵达旦,人们卸下伪装纵情声色,男欢女爱活色生香。眼前这个男人在这里坐了好几个钟头,他也观察了他许久,他却不像是来寻欢的,倒像是特意来买醉。数不清的人来人往,他仿佛一尊雕塑一样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是的,像雕塑。
虽然他看起来毫无疑问是个亚裔,但酒保可以肯定他绝对是亚裔男子中外貌超群的那一类,甚至是全世界人群都可以通吃的那种讨人喜欢的模样。因为一晚上已经有无数人过来找他搭讪,男人女人,或英俊或妖娆,肤色不同种族各异。
酒保正想着,一个做作又妩媚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帅哥要找乐子么?”
这是LV当地的口音,眼前的女子穿着海盗船长的衣服,却露出胸前的雪肤,脸上缠绕着一个模样诡异的面具,看不到本来的面孔——这是一个以海盗为主题的酒店,自从杰克船长在全世界走红之后,这里的客流就变得源源不绝——不过酒保一看便知,这是在大厅中兼职推销的服务生的装扮。
她的手臂搭在这个亚裔男子的肩上,带着周身古怪的香气凑了过来:“在这里怎么能一个人?”
酒保心里叹息一声,很想告诉她,你是今晚第十万八千个来搭讪的人了,前面十万七千九百九十九都被无视了,你何苦自讨没趣……还不如去找那些角落里的客人,他们要么嗑了药正神志不清,要么正在色迷迷地盯着她的胸部看,她去随便推销点什么都能成功。
那男人果然无动于衷,不动声色地喝完杯子里的酒,往桌上一放,示意他倒酒。那女人不以为意,竟然一扭身坐进了他身旁的高脚椅上:“威士忌不加冰?你还真能喝……”接着向酒保招手,“给我来杯一样的!”
此间酒吧最为著名的便是威士忌酒,尤其是打了当招牌的纯麦芽威士忌。纯麦芽威士忌只用大麦作原料酿制,蒸馏后酒精度达63。4%,深受苏格兰人的喜爱,但由于味道过于浓烈,所以只有10%直接销售。
她把面具揭了一半,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抿了一小口便辣的直吐舌头:“啧,我还是喝不惯啊……”这句感叹的口音是英式的,原来不是本地人,“为什么喝这么烈的酒呢,什么事不开心么?”
那男人果然还是没理她,静默着把脸转向了别处。她却丝毫不觉得被冷落,涂着鲜红甲油的手覆盖住那男人端起的酒杯:“少喝点吧……”
话还没落音便听得一声闷响,原来是那女人的手瞬间被挥落,连人带椅子一同栽到了地上,玻璃酒杯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好远,酒香四溢。
好像摔得不轻啊,海盗小姐挣扎了半天都直不起身子来。那男人却恍若未闻,看都没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准备离开。酒保摇摇头想去搀扶她,却被她推开,正在无措之际,只听得她一声怒喝:
“程牧阳!!!”
酒保愣了愣,他不知道这女人说了什么,但那要走的男人却猛地转回头来盯住地上的女人。
“你给我滚回来!”海盗小姐愤怒地扯开面具,明眸皓齿的模样,“打了人还想走么!”
酒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男人脸上一点点绽放出笑容,竟觉得有些炫目,更意料不到的是,他居然走了回来,蹲在了海盗小姐的身边:“怎么是你?”
“我声音你都不认得了,”何田田支起半个身子怒目相向:“你怎么有脸问!”
程牧阳好脾气地伸手拉她起来:“摔得很重么,疼不疼?”
“快截瘫了!”何田田不依不饶,“你真好意思,从小就打女人,到现在还没改这臭毛病!”
程牧阳也不辩解,半扶半抱地把她挪进有靠背的椅子里,这才看着她微微笑着说道:“你穿成这样还戴着面具,我怎么想得到……”
何田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把手伸向酒保:“再来一杯——记在他账上!”
程牧阳仍是笑,转脸却对着酒保道:“给她来杯果汁。”
笑起来竟然是有酒窝的!酒保看着他又呆了一呆才如梦初醒地离开,何田田无限鄙夷道:“你除了卖弄色相还会干什么?”
程牧阳好好先生得一塌糊涂,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看着胡闹的宠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会在这儿?”
“别碰我脸!”何田田没躲开,又白了他一眼,“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你一个姑娘家,来这个地方像什么话!”
“姑娘家?”何田田冷笑,“你抬头看看,满坑满谷的姑娘家,这里可是姑娘家的天下,凭什么我就不能来!”
程牧阳心知她新仇旧恨加起来一时半会消不了气,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我怕你有危 fsktxt。cōm险……”
“你怕我有危 fsktxt。cōm险?”何田田还是冷笑,语气咄咄逼人,“我在这边呆了这么多年要危 fsktxt。cōm险早就危 fsktxt。cōm险了!我有危 fsktxt。cōm险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两年前你不是答应了谁从此以后再也不见我了的么?”
程牧阳就怕她提到这个话,这是他心中永远纠结的所在,恐怕是他一辈子都要愧对她的证据。
何田田转了身子不再理他,找酒保要了一杯兑了橙汁的伏特加。
俩人不再说话,各自泄愤似的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杯子重重落在台面上,此起彼伏,酒保应接不暇,神情慌乱地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半小时之内他们已经喝了三瓶威士忌和快两升的伏特加,什么都没吃。就算是千杯不醉的人,胃里怕是也要出点血吧。
终于何田田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招呼程牧阳:“这里酒不好喝,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程牧阳依言站起来,走上前想扶住她,被她摇摇胳膊推开了。他皱着眉头看她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很快又跟了过去。
“喏,这里有超好喝的鸡尾酒,”拐了无数个弯之后,她终于在一个吧台前停下,“两杯Manhattan!”又转头对他说,“你喜欢威士忌的话,就尝尝这个吧!”
*(Manhattan:曼哈顿,纽约市中心部位的岛,当今世界上最繁华的岛之一。纽约市金融、商业中心地。此种鸡尾酒应是得名于该岛,以黑麦威士忌酒为基酒,调和了甜苦艾酒和苦味液,味甜辣适中。)
程牧阳抿了一口皱皱眉头:“真是名副其实,尝起来一团糟。”
何田田歪头笑了笑:“的确很糟,但是很真实。”
何田田当年机缘巧合走了狗屎运,直接考了SAT进了哥大学建筑,亏得她画画还有两把刷子,否则建筑作图会要了她的狗命。
她所在的学校华人不多,他们大多选的是化学生物这样的基础学科,建筑系的只有她一个。其实即使是这样,何田田与他们的交往也极为有限,广东人和内陆人之间的隔膜,跟两个国家也差不多。
美国的大学出了名的宽进严出,名校则是严进严出,所幸亚裔学生多半得益于国内严苛的基础教育,并不会觉得太不适应。难熬的不是辛苦,而是孤独,亚洲人莫名的清高自矜,自卑又自负,往往比黑人更难融入当地的群体中,大部分人出了国也都还是在自己同胞的圈子里活动。
哥大在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的最中心的地带,却也并没有像国内的大学那样特意筑起高高的围墙营造出神圣不可侵犯的象牙塔的氛围,学生们在这里学到最前沿的知识同时还能得到最难得的实习机会,天时地利优势巨大。
“现在还在那个地方么?”程牧阳偏头想了想,“那个……事务所?”
“你说RG?”何田田摇摇头,“不在那了,辞了。”
“为什么?”程牧阳疑惑,“做得好好的怎么辞了?”
“做得好好的?”何田田轻哂,“……我辞职快一年了。”
程牧阳无言。这是他的疏忽,算起来他真的有两年没有见过她了。那年她对他说自己会消失,就真的消失了;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向来说到做到。
“不说那些了,”何田田巧笑倩兮的样子,“来来,这杯干了,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他捏着杯子看着她。
玻璃杯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庆祝你终于被甩了!”她大声说道,接着豪迈地一扬脖子。
程牧阳微微一怔,也喝完了杯中酒,看着她一脸苦笑:“你这……”
“怎么,不该庆祝么?”何田田扬眉看着他,“告诉你,两年前我就料到这天了,我说你们肯定掰,豆豆他们还以为我说的是气话。”
半年前陶大宝兴奋地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田田你神了,还真让你猜着了,程牧阳被甩了!”
“这可不是猜的,是明摆着,”她语调平静地对陶大宝说,“我赢了,记得回去请我吃饭。”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牧阳眼神有些黯淡下去,表情悲喜莫测。他想起章梦妍离开前对他说的话,她说你不爱我。他看着她的眼睛想,她说的爱是以什么来衡量的?难道那个给了她豪宅房产的煤老板爱她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确算不上爱她,甚至不具备爱她的能力。
这真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分手借口,他觉得自己甚至不应该问她这个问题,走了就走了,分手就分手好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你以为我是在找借口么?”章梦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始终保持着高贵美丽的坐姿,“这也算是个借口,但是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呢?”
章梦妍是个对生活对爱情充满梦幻期待且喜欢表现的人,常常把和爱情有关的美丽字眼天天挂在嘴边。他看着她忽然觉得疲累,长吁一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爱我,”章梦妍对他说,“你谁也不爱,这世界上你恐怕只爱你自己一个人。”
章梦妍是一个出色的舞蹈演员,跳了七年的芭蕾和七年的古典舞,这样的经历让她在人群中显得尤其的突出,从大部分人眼里看来她美丽典雅且稳重自信。
他们在一起两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当年是她主动发起攻势的,他从冷淡到被动到接受再到习惯,最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尽管何田田她们都觉得章梦妍矫情做作刻薄势利,但他却始终不认同。她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温婉可亲的样子。温婉可亲,他想了想,章梦妍的确是这样,面对他的时候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有时候因为太过和颜悦色反而产生一种疏离感。
在别人看来他们俩绝对是金童玉女的最佳代表,从相貌到事业无一不匹配,更重要的是俩人在一起始终相敬如宾从无龃龉。然而就在俩人即将订婚的消息传来、人们都期待着他们踏上红毯的时候,章梦妍突然向程牧阳提出分手,转而投向一个追求她很久了的煤老板的怀抱。
程牧阳是A大最年轻的量子物理学教授,外表就不用说了,每年进来的新生在选课时打破头,只为了看他;开放日的时候他的课堂更是人满为患,走在校园里的人比外面大街上的还多。A大校长曾经开玩笑说,就因为程牧阳,他们学校的物理系都比别的学校抢手一点。
况且程牧阳并非那种死板的物理教授,他在课堂上幽默健谈风度翩翩,私下却是有点宅的人,不太喜欢热闹,业余爱好是阅读和旅游。有点宅的帅哥是时下最畅销的男人,这一串资料列出来,比漫画还美好。
可程牧阳又不是完全地宅,他喜欢运动,擅长的项目居然是长跑、网球和搏击!A大的小女生们为他疯狂是不足为奇的,她们认为程教授是A大史上最帅最有爱的教授没有之一,程牧阳在A大任教之后甚至有人提议把A大八景改成A大九景,把他也一并算进去。
俩人分手之时不仅是惊掉了所有人的眼镜和下巴,也粉碎了所有人的金童玉女梦。果然这年头什么都敌不过金钱权势的现实诱惑啊,长得再帅又怎样,也不能当钱花。人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章梦妍贪慕荣华富贵,为了那上千万的房产抛弃了A大一枝独秀的移动景观。可她却对他说,是你不爱我。
程牧阳后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真的么,难道他真的不爱章梦妍?可她难道就很爱他吗?什么是爱呢?他竟然感受不到。
而何田田终于可以敞开了幸灾乐祸:“程毛头啊,你也有今天!”
程牧阳则无奈地摇摇头,再次同她碰了一杯。再尝一次这Manhattan,甜辣过去后有种橄榄式的交替回味,他忽然觉得这酒味道也不算坏。
恭喜你被甩了(2)
俩人坐在吧台边上几乎把所有的酒都尝了个遍,程牧阳尚且还能保持冷静,何田田已经开始东倒西歪了。
“毛头……”她傻乎乎地咧嘴笑,“嘿嘿,你还是没变啊,一直都很好看!”
“嗯,”程牧阳避开她伸过来的魔爪,竟有些脸热,“你喝多了。”
何田田的确也有点酒气上涌了,眼前的程牧阳像是笼了一团雾,就像早期的摄影沙龙里照出来的柔光照片一样。她晃晃脑袋试图聚焦,可他的脸庞还是忽远忽近地看不清。
程牧阳是男人里少见的那种好看,是让女人自愧不如的那种好看,可这么好看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因为他周身分明透出英挺硬朗的气息,相当神奇——相当可恨。
何田田的妈妈也这么说过,院里这么几个同龄的孩子,没几个长得比程牧阳要好的,男孩女孩加起来也是——尤其是那些泥里滚的男孩子们,大家脸上同样都玩得脏兮兮的,程牧阳就越发显得唇红齿白活泼俏皮,而其他人则被统称为泥猴子。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个宿敌叫做别人家的孩子,这孩子从来不玩游戏,从来不聊QQ,天天学习从不耽误,长得好看又听话,回回都是年级第一,什么乱七八糟的比赛都拿奖……院里的妈妈们没几个不咬牙的,咬牙过后各种羡慕嫉妒恨就涌上心头,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发泄到自家孩子头上。于是程牧阳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其他孩子心中永远的宿敌和永远的痛。
何田田不知几岁的时候学到了这么一句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暗暗心想等到程毛头长大了大家一起等着瞧好了,我这么冰雪聪明未必会不如他。谁知造化弄人,程毛头不仅没像她设想的那样红颜易老,反而长得越发出尘脱俗,学业更是一路直升连人生最黑暗的高考和研考都没参加过,可好像也什么都没耽误,普罗大众们在年轻时必做不可的事情他一样没落下。
说起来何田田也算是众妈妈羡慕嫉妒恨的对象,程度大约仅次于程牧阳,但这个“仅次于”就有点不好玩了。他也不是比自己好多少,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哎呀田田生物拿了全国一等啊,不错不错,哟,一等第二啊?我家毛头以前是物理一等第一的!虽然他们隔了好几届本来就没什么可比性,但小小半辈子都被这么个人挡在前面,人生也是相当灰暗的。
何田田相信在这种氛围下所有的万年第二名做梦都想把第一名碎尸万段,如果不是她靠着侥幸的机会考了SAT跳出苦海,说不定她就会干出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么他死,要么她疯。
如果抛开这些东西的话,俩人还算是很投机的玩伴。小时候何田田父母经常出差,爸妈一走她除了每天睡觉回一趟自己屋,其余时间就算是寄养在了程牧阳家里。当时的绝大部分原因是程牧阳妈妈做的饭实在太好吃了,又特别地喜欢何田田,每次爸妈从外面回来都会发觉何田田略微发福,天长日久之后,何田田从略微发福就可悲可叹地变成了胖丫头一枚。
关于程牧阳“从小就打女人”这罪名是有典故的。某个一如寻常的午饭时间,程妈妈照例给俩孩子夹菜,尤其关注了她:“田田多吃点!好不好吃啊?”
“好吃……”何田田满嘴流油地抬头:“申阿姨我要是永远都在你们家吃就好了!”
“行啊,你来当阿姨的女儿好不好啊?”
田田还算有点良心:“可我已经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啦!”
申明珠于是像普天之下所有热爱为自己孩子没事找事的父母一样,眉开眼笑地问道:“那田田来当阿姨的媳妇好不好?”田田的爸妈万里之外忽然齐齐打了个冷战,程牧阳则立刻抬头瞥了一眼自己无聊的母后大人。
“媳妇是什么?”
“哎呀媳妇嘛,跟女儿差不多,”申明珠无视儿子充满敌意的目光,“你要是嫁给我们家毛头,就是我的媳妇啦!”保险起见还要补充一句,“阿姨就可以永远给你做好吃的了!”
田田侧首看了看装作冷静吃饭的程毛头,仔细斟酌了一番:“不嫁行不行?”
申明珠大跌眼镜:“为什么不嫁?!”我家毛头怎么了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不嫁?!心里呐喊不已,但还要强忍地作出和颜悦色状:“为什么啊?毛头哥哥不好吗?”
“不知道,我不是要嫁给男人的吗?”田田振振有词,“毛头哥哥又不是男人。”
“……”程牧阳冷静不能了,筷子一停凶狠地看向她,“你胡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是大宝说的……”何田田断断续续地解释,“那天大宝他们围着墙根尿尿,比赛谁尿得高,毛头哥哥不愿意参加,大宝哥哥他们就说毛头哥哥不是男人……”
程牧阳是嫌弃这种行为有失观瞻又脏兮兮的,可没想到那些男孩子对他积怨已深,围着他齐齐喊道:“不是男人,你不是男人……!”
“哎呀陶大宝是说着玩的,毛头怎么不是男人!”申明珠看儿子脸色渐渐不对连忙插嘴打圆场,“田田你要是喜欢吃阿姨做饭就天天来吃好了,不做女儿也可以的!”
那顿饭程牧阳吃得相当怨念,放下碗之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何田田看,越看越火大,伸手便往她毛茸茸的脑袋上重重一拍:“敢说我不是男人,死胖丫头,我才不找要你当老婆呢!”
何田田被他这么一拍,牙齿正巧磕在了碗边上,一颗洁白可爱的小乳牙就瞬间脱离了组织,血流不止。听到嚎啕声的申明珠惊慌失措地从里间冲出来,来不及责难儿子,拎起田田就往街道里的卫生院跑。好在何田田尚处换牙时期,那颗牙本来也摇摇欲坠了,掉了之后很快就会长新的,医生检查之后表示没有大碍,申明珠才松了口气。
当天下午程牧阳被打得相当惨,申明珠拿着竹篾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他的腿上:“你能耐了是不是,会打人了是不是,还打人家女孩子……你丢不丢人!”
程牧阳从来没有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他先是惊惶,后来便接受了这个现实,打就打吧,反正也不是冤枉了他。
“没胸襟没气度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我看以后也没人愿意给你当老婆!”他的沉默加剧了母后大人的火气,最后申明珠打得疲累,竹篾子丢在了一边,“给我滚一边跪搓衣板去!我不允许不准起来!”
其实每个家长打孩子的时候都不过是想要彼此讨个台阶下,如果孩子都像是程牧阳这般硬撑到底,那家长必定会越想越生气。申明珠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一声不吭地走过去,搬过搓衣板,直挺挺地跪下,小腿上的淤痕快要渗出血来。她眼睛一热,立刻想要过去看看伤势,手伸到半途中又忍住了,叹了口气咬咬牙进了里屋。
这一幕何田田自然没有看到,她从诊所回来之后便沉浸在换牙的喜悦中:“你看你看,我牙齿掉了!”
每个被她拦住的大人都要故作惊讶状地恭喜她:“田田换牙啦,那就是要长大了!”
每个人小时候都对长大这件事有着莫名的憧憬,尤其是当医生安慰哭泣的何田田说:“你看,别人第一次换牙都是换的小牙,你一换就是门牙,厉害不厉害?”何田田便认定了这也属于自己身负异禀的一个重要象【炫|书|网】征,否则为何她第一次换的牙都要比别人大呢!
何田田带着这一美好的想象四处去寻找她的那些小朋友们,询问他们第一次换的是什么牙,最后在众小朋友羡慕的眼光中得意地回到了程牧阳家里。
屋子里静悄悄地,有些闷热,何田田刚走进去就看见了两眼发直跪在沙发旁边的程牧阳。她惊讶无比地跑过去:“毛头哥哥你怎么啦?”
还不是你害的,程牧阳抬头瞟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眼帘去,懒得搭理她。何田田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索性绕到了他那边,很自觉地也跪在了搓衣板上:“嘿嘿,你跪在这上面干吗?好不好玩啊……我没有玩过诶!”
真傻,程牧阳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搓衣板有什么好跪的,还当成个美差,真是傻透了!八岁的程牧阳狠狠鄙视了五岁的何田田,如果当时他知道脑残这个词,那就势必会用在她身上了。
何田田蹭来蹭去觉得没意思,晃了晃程牧阳的手:“毛头哥哥我们出去玩吧!”
程牧阳轻轻抽出胳膊来,抿着嘴巴不说话。
“毛头哥哥……”何田田不抛弃不放弃地继续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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