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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行镖-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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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子了不起。”秦叔宝还沉浸在扬州簪花楼那一片壮烈激昂的鼓声之中。
“彭无望?杀了天魔?”李靖策马走在上朝的路上,突然听到长安各坊间轰轰然传来的嘈杂而热烈的欢呼声,回头问身边的副将:“真有此事?”
那副将出身关中剑派,江湖上的消息一向灵通:“是的,听快马张涛所说,千真万确。”
“师弟!”李靖心中一阵激动:“好样的。希望师兄能够熬过此劫,从此师兄弟可以欢聚一堂,为你庆功。”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路旁一群人展动着轻功,从他身侧一掠而过,其中一个人灰衣灰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但是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挡不住的煞气。
“那个人是?”他的心中微微一动,回头想要看个清楚。
这时候,副将道:“大帅,我们要快一点,中朝要到了。”
“嗯!”李靖点点头,一催座驾,绝尘而去。
“刚才那个就是李靖李将军,咱们大唐的常胜将军。”欧阳夕照回过头,对彭无望道。
“绝代神将,名不虚传。”彭无望颇为不舍地又看了李靖一眼,道:“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想早点见到师兄。”
“我也急着想看看段师伯的风采!”洛鸣弦兴奋地说。
“那我们还不赶快!”郑担山和华不凡不约而同地脚底加劲,赶上了彭无望。几个人化为一溜青烟,射向关中剑派总舵。
静静地躺在客房中的贾扁鹊听到了张涛那嘹亮的声音,在方梦菁的搀扶下,支起身子,将头凑到窗前,看着街上奔走相告,放歌而行的江湖人物,颤声道:“他们是不是在谈论彭大哥?”
“是的。”方梦菁勉强忍住盈眶热泪,哽咽着说:“彭大哥杀了天魔,拯救了中原武林。”
“我早知道,彭大哥是好样的。”贾扁鹊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而欣慰的笑意,紧接着天真的说:“方姐姐,你说,如果彭大哥知道我为了救他的师兄而死,他会怎么样?”
方梦菁摇摇头,哽咽着没有说话。
“他一定会哭的,真想看看他哭红了眼睛,是怎么个模样。”贾扁鹊强自支撑地说完这句话,立刻咳出了一口黑血。
方梦菁再也忍不住,两股清泪泉涌而出,颤声道:“贾妹妹,我宁可永远不知道。”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
方梦菁柳眉一竖:“都说了,这个房间不容打扰,谁?”
“方姑娘,是我。”一身灰衣,头戴斗笠的彭无望走进房门,在贾扁鹊的床前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将斗笠信手放在床边。
看到彭无望,方梦菁喜道:“你来太好了,贾姑娘……”
贾扁鹊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缓缓转过头去。
“我知道!”彭无望一抬手阻止了方梦菁,转过头对门外说:“鸣弦,取一个碗来。”
“是!”门外响起了洛鸣弦飞奔而去的脚步声。
彭无望将自己右臂的衣袖缓缓挽了起来。
“你干什么?”贾扁鹊虚弱地轻声道:“你别干傻事,你的血也救不了我的命,我已经毒气攻心,无药可治。”
“噢?”彭无望的眉毛微微一抬:“贾神医,你经常用我的血治病吗?”
“我什么时候用你的血治过病?”贾扁鹊怒道。
“那你怎么知道治不好?”彭无望淡然道。
这时候,洛鸣弦已经将碗递了过来。彭无望左手一翻,刹那间已经拔出佩刀在右腕处割了一个血口子,然后左手拿过碗来,接在伤口处。殷红色的鲜血,缓缓地淌满了整整一碗。
彭无望点了曲池穴止住了血,左手将那一大碗鲜血凑到贾扁鹊嘴边,道:“贾姑娘,喝了它,好吗?”
泪水盈满贾扁鹊的眼眶,她语带哭腔说:“不要,不要,偏不喝,就不喝。”
彭无望愣了愣,道:“贾姑娘,别这样,你毒气攻心,再不医治,就来不及了。”
贾扁鹊怒道:“我都说过,你的血不能救我,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彭无望的眉头一皱,将碗收了回来,用右手摸了摸碗壁,沉声道:“这碗血已经凉了。鸣弦,再给我取一个碗。”
“你这个疯子!”贾扁鹊真的急了,从床上支起身子,一把抓住他的骼膊:“一碗血还不够吗?谁告诉你血凉了不能喝?”
“能喝吗?那你为什么不喝?”彭无望奇怪地问道。
贾扁鹊气得快要哭了出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大碗,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将一碗血喝得干干净净。
直到此刻,彭无望和方梦菁的脸上才露出欣慰安心的神色。
方梦菁背着贾扁鹊向彭无望竖起大指。
彭无望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苦笑,心惊胆战地看着贾扁鹊沉沉睡去。
方梦菁替贾扁鹊把了把脉,轻声道:“贾妹妹脉象平稳有力,看来你的血已经起了效用。相信她不久就可以恢复体力,到时候请你的两位师兄联手,必可以替她清除余毒。”
“太好了。”彭无望如释重负,缓缓站起身:“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方梦菁点点头,轻声道:“你保重身体。”
彭无望沉默着一颔首,转身走出屋子,轻轻将房门关上。
面对着空旷而寂寥的院落,他突然狠狠地猛击了一下院中的一棵榆树,喃喃道:“嗨!”
当红天侠和段存厚摇摇晃晃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方梦菁、彭无望、洛鸣弦、郑担山和华不凡纷纷围了上去。
彭无望抢先问道:“段师兄、红师兄,怎样?”
“嘿!”红天侠颇为潇洒地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得意地笑道:“师弟,是不是看不起你的师兄啊!由天下第一侠段师兄,还有我这个赤焰龙王出手,贾姑娘怎会有事。放心吧!她身上的余毒已经全部化解。”
这个时候,段存厚的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红天侠低头看了看他,又笑道:“可是段师兄觉得还不够,所以又运用内力在贾姑娘体内强行运转了三十六周天,帮她强身健骨。相信这一番折腾后,贾姑娘的任督二脉想不被打通都不行了。哈哈!”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彭无望更是上前一把拉住段存厚和红天侠的手,道:“二位师兄,这太好了。现在所有的事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我们应该欢聚庆祝才对。”
段存厚脸上的表情渐趋严肃,望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然后盯住彭无望道:“不错,我们师兄弟真应该聚在一起聊一聊,我有一些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方梦菁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关切地看了彭无望一眼,没有说话。红天侠的脸上也露出深思的表情。
此时,欧阳夕照开朗的声音传来:“段大哥,我已经在长安英雄楼订好了雅座,你们三个师兄弟随时可以去。”
段存厚默然点了点头,忽然道:“方姑娘,你也来吧!”
方梦菁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彭无望奇怪地挠了挠头,跟在他们三人后面走出了关中剑派。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只骑绝尘
长安英雄楼乃是关中剑派的弟子开办的大型酒楼,共分三层。
第一层摆桌七十二,乃是供应普通百姓日常饮食的穷人席。第二层摆桌三十六,装潢富丽堂皇,乃是供应富家子弟饮酒作乐的富人席。
第三层一十八处雅座,装潢典雅朴素,占地宽广,环境宁静,乃是供来来往往的江湖高手饮酒畅谈之所,若无引见,便是富甲天下之辈也难以在这里立足片刻。
今日,第三层的所有雅座均空无一人,只余天字第一席坐了段存厚等人。
当彭无望等四人坐定了以后,段存厚看了看四周,稍稍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方梦菁看在眼里,轻声道:“段大侠,欧阳长老方才跟我说,英雄楼三层雅座全部清空,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如此最好。”段存厚伸出长不及两尺的手臂,费力地为彭无望、红天侠和方梦菁各添上一杯酒,沉声道:“今天我真得很开心,本以为就此葬身崑崙山,没想到居然捡了条命回来,还能够看到自己的几位师弟。更让人高兴的是,天魔居然被自己最小的师弟下手斩杀。一生中最大的心愿已经尽数实现,人生到此,夫复何求。来,我们乾上一杯!”
此话一出,红天侠第一个举杯应和:“好,乾!我红天侠平生自命英雄,目高于顶,但是对段师兄和彭师弟却是从心里面的佩服。今天定要乾了这一杯!”
彭无望脸颊微红,沉声道:“两位师兄过奖了,乾!”
三个人爆出一阵快意的笑声,响亮地将酒盏撞在一起,仰头痛饮。
看到这三个年龄悬殊的师兄弟热火朝天地传杯送盏,方梦菁的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轰的一声,段存厚猛的放下酒杯,长叹一声,道:“好了,彭师弟,这里没有一个外人,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苦,统统说出来。”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将彭无望震在当场。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张口结舌,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红天侠有些不解地看着段存厚,问道:“段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彭师弟一直活得开怀痛快,怎会有什么苦在心中?”
段存厚嘿了一声,看着将头缓缓低下来的彭无望,道:“听说,你根本没有收服战神天兵,只是施展了些手段将牠骗到了刀鞘之中。
是也不是?”
彭无望沉默了良久,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所以,战神天兵再次离鞘,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因为你骗过牠一次,牠必然恨你入骨。”段存厚森然道。
“当真如此?师弟,那你为何还要动用战神天兵和天魔拚命?那岂非必死无疑?”红天侠一阵后怕,惊道。
彭无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不错,牠本该第一个杀我。”
段存厚叹了口气,问道:“师弟,你可知道,牠为什么不杀你,而去杀天魔紫崑崙?”
彭无望茫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段存厚抓起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对方梦菁一招手,道:“方姑娘,你跟他说。”
彭无望和红天侠同时望向方梦菁。
方梦菁苦笑一声,缓缓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浅饮一口,柔声道:“彭大哥,我曾经查阅典籍,又和李读先生作过研究,所以才略知一二。战神天兵自出世以来,见人杀人,见佛杀佛,却只有一种人不杀。”
听到这里,红天侠再也忍耐不住,急切地问道:“什么人不杀?”
彭无望的脸色变得一片蜡黄,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感到一阵撕裂肝胆般的心痛。
方梦菁看了看红天侠,惨然道:“战神天兵,不杀心如死灰、全无生意之人。”
“噹啷”一声,红天侠端在手中的酒盏无助地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段存厚仰头将另一碗酒一饮而尽,长叹一声,道:“方姑娘,你接着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方梦菁怜悯地看着彭无望,道:“彭大哥,请恕我无礼。自从你从莲花山回来,你一直愁眉不展,神游物外。我就猜到莲花山上你一定遇到了伤心欲绝之事。但是,我仔细想过,莲花山遇伏的一众武林高手中除了生还的李读先生,并无与你交情深厚之辈。唯一能让你伤心的,应该只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公孙锦,公孙姑娘。”
彭无望听到公孙锦这三个字,心中宛若被利刃横穿而过,只感到一阵令人痛不欲生的绞痛。他颤抖地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直直地倒进咽喉之中。
“彭大哥,公孙世家是否已经投靠突厥,公孙姑娘是否是安排突厥高手围杀神兵盟众的罪魁祸首?”方梦菁小心地问道。
彭无望叹息一声,沉默良久,才沉声道:“公孙世家已经没了。
公孙锦其实是平南牙帐锦绣公主装扮而成。”
方梦菁的眼中一阵晶莹,颤声接着说道:“而彭大哥你依然喜欢着她?”
彭无望豁然抬起头,道:“我和锦绣是真心相爱,已经在莲花山无名谷内海誓山盟,缘定三生。只是,她身为突厥公主,我乃是中原人士,始终不能结合。”
“师弟,你居然喜欢上一个外族女子?”红天侠惊道。
彭无望沉重地点点头,轻声道:“是。”
“好!”段存厚拍案而起,洪声道:“现在我天朝广行四海如一之策,我师弟想要娶一个突厥女子又怎样?如果突厥可汗不准,嘿,我们师兄弟就去塞外一趟,将那锦绣公主抢回来和师弟成亲就是。”
“对啊!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们便不在乎做一次恶人。段师兄,我们师兄弟好久没有一起在江湖上行走了。”红天侠微笑着说。
二人相视而笑,心怀大畅。方梦菁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一阵轻松和喜悦。
彭无望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道:“锦绣不会背叛东突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率领塞外兵马攻陷长安。”
“什么?!”段存厚勃然大怒,奋力将酒杯掷在地上,摔得粉碎:“师弟,这种蛇蠍般的恶毒女人,你又为何如此癡迷?”
红天侠瞪着彭无望道:“师弟,你不会想要抛开一切,到东突厥投奔那个什么锦绣公主吧?”
彭无望木然半晌,道:“正因为锦绣不会抛弃生于斯长于斯的突厥,所以才让我加倍的敬爱。而我如果抛弃了汉人的一切,去投奔突厥,就再也配不上她。”
“那便如何是好?”段存厚和红天侠同时问道。
彭无望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罢了,罢了!”红天侠连连摆手:“师弟,我和段师兄准备明日离开长安,遨游四海,游山玩水一番。不如你和我们一同前往,把这些是是非非统统忘却吧!”
彭无望再次摇了摇头,道:“我和锦绣已经约好。他日突厥南侵,我会去亲手杀了她,或让她亲手杀了我。我不能离开太远,因为,我不想让她死在别人手里。”
此话一出,屋子中的其他三人目瞪口呆,半晌无言。
良久之后,段存厚举起酒壶,将剩下的残酒一口饮尽,道:“师弟,做师兄的真想不到你会遇到如此惨事。事到如今,我们再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只有和你一夕痛饮,以解千愁。来,不醉无归。”
“好!”红天侠第一个赞成。
方梦菁深深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彭无望,眼中充满了痛惜和关切。
彭无望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师兄,今天我已经饮了很多。我有一个毛病,每当醉酒,就想要闻血腥味,喜欢拔刀而起,肆意杀戮,处置不当的话,动辄害人害己,所以不能饮酒过多。在这里,我陪师兄们最后一杯。”
屋中静寂了片刻,“噹”的一声,段存厚将手里的酒壶用力摔在地上,长叹一声:“嘿,苍天不仁!”
※※※
第二天的长安城仍然繁华如旧。明丽的阳光洒在英雄楼门前的街道上,给人一种心情舒畅的暖意。
红天侠和段存厚双双骑于高头大马之上,并肩立在街头。
“不等李靖了?”红天侠低声对段存厚道。
“他身在庙堂之上,已经不是江湖人了。我们和他见多了面,只会连累他。算了。”段存厚轻声道。
“两位师兄,小心保重。”跟在他们马后的彭无望仰起头,由衷地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蹄声从身后传来,一匹胭脂马和一匹玉椎马并肩奔来。
“义妹、郑兄,你们怎么来了?”彭无望看得分明,惊喜地问道。
“哼!”策马而来的郑绝尘眼角一翻,对他毫不理会。
红思雪看到他,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扬声道:“大哥,我们到长安商谈运镖渤海的事务。听说爹爹和段师伯要云游四海,所以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其他人明日才能到达长安。”
“原来如此!”彭无望点了点头。
红思雪飞身下马,奔到红天侠的马前,仰头道:“爹爹,你这一去要小心保重啊!早点回来,女儿会想你的。”
红天侠慈爱地看着红思雪,眼前闪现着她一年一年长大的样子,心中一阵感怀,俯首沉声道:“女儿,你已经长大了,不用爹爹长伴身边。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罢,俯下身,揽住红思雪的纤腰,轻轻抱了抱,然后直起身,看了看段存厚。
“师弟,你过来。”段存厚沉声道。
“是!”彭无望几步来到他的马前,问道:“师兄,什么事?”
“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浑浑噩噩,活了一辈子,也没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更何况,这个你真心喜欢的人也全心全意地喜欢你,便是立刻死了,也是无妨。师弟,何不放开怀抱,活到那一天。”段存厚俯下头微笑着低声道。
“放开怀抱,活到那一天。”彭无望仔细咀嚼着这句话,不觉痴了。
“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段存厚扬声长啸:“如今的江湖,是年轻人的天下。红师弟,莫要恋栈不去。”
二人同时催马,两匹骏马一阵嘶鸣,马头高高扬起。
“师弟,多久没有并肩策马了?”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
“驾!”“驾!”
朱雀大街上扬起了经久不去的高高尘埃,两匹骏马瞬间化为一片若有若无的细小黑影,载着那两位曾经纵横天下的豪杰从此消失。
“爹爹!”童年清冽如泉水般的回忆宛若梦幻出现在红思雪思绪万千的脑海之中。
而她身边的彭无望,一双曾经黯淡无光的眼睛重新变得明亮如星。
他豁然狂奔到朱雀大街的正中央,大声叫道:“师兄,我明白了。我会开开心心活到那一天,你放心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 渤海之战
塞外的大草原上,有一个人人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拥有的地方。
那是那河、栗末水和黑水等几条大河沖积出来的平原,一片厚实而富饶的黑土地。
传说只要一只脚踏在那肥沃的黑土上面,漫溢的油水就会从你的脚侧彷彿泉水般涌将出来。
传说农人只要将种子撒在这片土地上,不必锄草施肥浇水,这一年的秋天,你就会有吃也吃不完的粮食。
而在栗末水和那河的下游,更有一片堪称东北第一富庶的平原,这里出产天下闻名的响水稻,供应着东北最庞大的牛场,也养活了大草原上最勤劳的民族──栗末族人。
他们在这个群雄环伺危机四伏的塞外,凭藉着自己的双手开闢了广阔的耕地和农场。他们的粮食装满了穀仓,他们的牛羊佈满了白山黑水所有的草场。
他们甚至可以用自己出产的响水稻和高丽人换取珍贵的高丽人参和各种名贵珠宝,和大唐人换取兵器、盔甲,和铁勒人换取骏马。
他们忍受着黑水靺鞨、契丹和突厥的压迫,为大草原各族提供着宝贵的粮食和牛羊。
当各族武士在面前扬鞭而过的时候,他们会谦卑地低下头颅,向他们鞠躬行礼。
但是,他们的骨子里却有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高傲,他们根本看不起那些在大草原上依靠放牧而生的诸族。
一代又一代的栗末人都有一个梦想,希望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建立起自己的城市和国家。
他们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拥有像中原汉人一样繁华的城市,还有高高站在宫城之上,傲视着塞外诸族的王。
随着大唐王朝的崛起,这个梦想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汉人一天天的强大,令草原诸族惶惶不可终日,本来耀武扬威的各族武士们现在开始满怀心事、忧心忡忡。
而栗末族人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和令大草原为之震颤的大唐帝国结成了唇齿相关的兄弟之邦。几年来,大唐的兵刃、盔甲和能工巧匠源源不绝地涌入了渤海地区。
栗末水畔,一个恢宏而伟大的城市正在紧锣密鼓的兴建。首先矗立起来的,就是那似乎永远无法攀援而上的高高城墙。栗末族人已经组织起来,成立了一支支盔明甲亮的军团。
当身着华丽堂皇甲冑的士兵在这四面高耸的城墙上巡逻的时候,每一个栗末族人都感到扬眉吐气。每一个人都梦想着有一天,他们只有四、五岁大的国王大柞荣可以披着一身帝服,站在尚未兴建的皇城之上,宣佈渤海国成立,宣佈渤海的栗末人不必再忍受大草原诸族的欺压,可以抬头挺胸的做人。
正当所有栗末人都沉浸在美梦之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远远的地平线上缓缓出现了一支庞大而骁勇的骑兵部队。
高高的白穗狼头旗遮天蔽日,彷彿从西方绵延而来的铅色云海。
马蹄声彷彿滚动的春雷,又彷彿从碧空倒泻而来的瀑布,那数也数不尽的兵马宛若初生的海潮,卷动着灰暗而狰狞的浪花,从天边呼啸而来。
“突厥狼兵来啦!”在田地里耕作的栗末人惊慌失措地叫喊着,抛下手中的农具,朝着栗末水畔那尚未建成的栗末人城跑去,那里有可以给他们安全感的城墙。
在城墙上巡逻的栗末士兵飞快地奔向自己守城的岗位。未经长期训练的士兵陷入了无止无休的混乱之中,军官们高声地呼喊着自己的战士,但是恐慌令人们向自己直觉中最安全的地方不断奔跑,他们根本无法应战。
“快关城门!”几个将领一起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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