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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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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云在一旁相陪,而林夕落此时才看到林绮兰,她正在招待女眷夫人们看戏喝茶,见到林夕落,特别是看到她宽腹肥裳有孕在身,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则格外响。
与身边的人笑着寒暄几句,便起身到了此地。
“给王妃请安了。”
林绮兰先给秦素云行了礼,而后看向林夕落道:
“妹妹今儿也出来了?如今你倒是成了幸人,众人都围着你转,连妹夫也不例外。”后一句直指魏青岩,魏青岩不理,林夕落则道:
“倒是让姐姐见笑了,如今五爷对我格外体贴,含了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儿里怕掉了,姐姐,你也争一口气?”
林绮兰的神色当即冰冷,低斥道:“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有何不能?”林夕落翻个白眼儿,她如今倒格外厌烦林绮兰,每次见面都得叨叨两句甚是恶心人。
林绮兰还欲再说,秦素云则道:
“少说一句,今儿是王爷的寿宴,别惹王爷不高兴。”
秦素云开了口,林绮兰只得将话收住,再看向远处的齐献王,王爷此时正在与人喝着闷酒,显然情绪不高……
林绮兰缓言道歉,随即又借口去应酬夫人便先走了。
秦素云无奈摇头,安抚林夕落道:
“她就是个酸脾气,你可不要动气。”
“让王妃笑话了,之前未出阁时,我与姐姐也时常斗嘴,已经习惯了。”林夕落顺嘴接话,秦素云也不再多说。
戏台上下一场则是碧波娘子的“大登殿”,可锣鼓开敲片刻,人却还不出来?
台上台下皆惊,而林夕落纳罕之余目光四处扫视,乔高升呢?乔高升怎么没了?
而此时,乔高升正在后台拽着碧波娘子,眼中放光闪亮念叨道:
“娘子,碧波娘子我乃是太医院的医正乔高升……”
第三百一十八章大闹
齐献王恼了!
碧波娘子乃是他的人,居然被乔高升缠住不肯放手。
齐献王的拳头捏的格外狠,乔高升吓的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他的确是被碧波娘子吸引了……
那一双含情的眼眸、那一小巧的琼鼻和滑润细腻的红唇,好似九天仙子飘落凡间般勾人心魄。
婀娜多姿的身材,扮上戏装的模样格外动人,乔高升早已耳闻碧波娘子的名号,今日一见他则当即被勾走了魂儿,鬼使神差的就去了戏台的后方,揪着碧波娘子的手便不放。
耽搁了开戏的时间,才有王府的人前来探寻怎么回事,可发现此地有人勾搭王爷的人,当即将乔高升给捆上带了出去!
而看到乔高升这一副模样时,林夕落惊了,即刻派人去问发生何事,待得知详情林夕落差点儿噎死!
这什么人啊!
怎么这时代的男人都有如此嗜好!
魏青岩也一脸晦暗,上前与齐献王说情,才算把乔高升给拽了回来,但却算欠了齐献王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可大了!
林夕落的眼睛快把乔高升给瞪死,乔高升则不敢吭声,他只觉得那女人漂亮的不得了,谁想到会是齐献王的女人?
不对,女人?
乔高升对齐献王的嗜好也十分清楚,难道说……王爷的性子转了?
“想什么呢?乔太医,您这嗜好也越发的独特了!”林夕落咬牙在他身旁轻声训斥,乔高升则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是牡丹花吗?那是刺猬!”林夕落看他的眼神则格外厌恶,“恶心。”
这一句话可让乔高升炸了毛了,喜欢个人怎能说恶心?
魏青岩在一旁道:
“喜欢什么不好,学兔爷。”
“啊?兔子!”乔高升惊愕大嚷,那么温润如玉、婀娜美艳的人居然……居然是个男人?
“给魏大人请安、魏夫人安。”
周围豁然有一人声出现,魏青岩似早已见到此人,并未往那方看去。林夕落转头,这不正是那位碧波娘子?
乔高升不知所措,目光一直在他的背后来回打量,心中则不停的念道:
“这怎能是个男人?”
“刚刚之事让魏大人与五夫人挂心了,碧波前来给二位赔罪。碧波娘子端了茶。“请魏大人饶过一次。”
魏青岩眉蹙很紧,没有转头接茶只看向侧方的齐献王,瞧他那一副表情,显然碧波娘子前来敬茶是齐献王吩咐的。
将茶杯接过,魏青岩算敷衍了事,而碧波娘子再一次敬茶给林夕落,林夕落接过道:
“这事儿怨不得你,只是某些人心思不正,倒让碧波娘子受了委屈……”
碧波娘子似没想到林夕落如此评价。立即道:
“五夫人体恤碧波,碧波感激不尽。”
“我倒是个格外喜欢戏的,不妨坐下陪我说一说戏?”林夕落故意将碧波娘子留在身边,而碧波娘子自当不知她此举何意,可前来赔罪如若不就此跟随,岂不是倒惹了这位五夫人不悦?
寻常人都说这位五夫人的脾性最烈,何况如今还有着身子……
细细思忖,碧波娘子反倒是没有离去而是坐在林夕落的身边。陪着看戏、讲戏。
齐献王气的七窍生烟!
本寻思让碧波过去跟魏青岩道个歉,也让魏青岩不得不欠他一人情而且心里头还得憋屈着,可没想到这碧波娘子过去,反倒是不回来了?那这戏谁来唱?
齐献王恼了,戏班的班主也急上了房,可为了寿宴的戏不落场,只得着急忙慌寻人顶上,锣鼓开场,才算将此事暂时揭过。
林夕落在一旁与碧波娘子笑着说话。虽说这是一位倌儿,但林夕落对他并没有歧视,从戏谈至艺,再从艺谈至林夕落最精通的雕刻,这位碧波娘子倒是都能回上一两句。
林夕落对此人的评价提高,可她笑容中的意味越浓,则越遭到某些人的不悦。
这其中并不单单是齐献王一人,还包括魏青岩。
这可是他的女人……虽说林夕落拽着碧波娘子将齐献王给气冒了烟,可他也跟随嘴角抽搐咬牙切齿,那一张脸快能冻死个人。
好容易台上那一出戏快唱至结尾。后台的班主硬着头皮前来,点头哈腰的先给魏青岩鞠躬,随即到林夕落的身边:
“魏五夫人,碧波下一出戏该上场了,您看……”
林夕落侧头看班主一眼,“这是让我闭嘴了?”
班主连忙道歉,可他能说什么?背后都觉出一阵火辣的目光在他的脖子处晃悠,只觉得回头的话能被魏大人的眼神吓死。
碧波娘子起了身,给林夕落行了礼:
“魏五夫人抬爱,碧波感激不尽,如若魏五夫人日后想起碧波,碧波定当如期赴约,只求博五夫人一笑。”
“说的如此可怜,先去吧,你再不去,我就要被瞪死了。”林夕落掩着嘴笑,目光看的却是魏青岩,她其实心中犯坏,故意想看魏青岩能有什么反应。
碧波娘子退下去扮妆,魏青岩则轻咳一声,颇有些坐不住椅子。
而背后的乔高升哀叹一句:
“怎么能是男人?比女人还女人……我严重受伤了!”
台上碧波娘子的戏开场,魏青岩便起了身,带着林夕落便欲告辞。
齐献王此时也没心情再与魏青岩纠缠不清,只说道:
“你的话本王会想一想,本王的话你也要往心里去,不过今儿这人情你欠下了,本王早晚找你还!”齐献王说着话,目光如刀一样的盯着林夕落。
林夕落侧身往魏青岩的身后躲,只当吓的不得了。
魏青岩自当知道林夕落是在装委屈,攥着她的手也格外紧,今儿她不仅是气到了齐献王,连他也气到了!
与其他人寒暄几句,魏青岩与林夕落便上了马车。
乔高升头脑发僵的也上了马车,跟随着回宣阳侯府,而马车之上,魏青岩深沉的脸终于动了气,林夕落怎么与他说话,他都不肯回答。
“还真生气了?”林夕落撒娇着道:“人家不过是为了气齐献王而已,小气。”
魏青岩冷着脸,“哼。”
“他是一位戏子,你至于吗?”林夕落嘀咕着,魏青岩道:“戏子也是个男人,你如若惜才也罢,改日我寻宫内的人将他净了身,你随意与他交流。”
林夕落扶额,“那义兄与先生你怎么不介意?”
“我看着顺眼,这个我看不顺眼。”魏青岩冷哼,林夕落则忍不住笑,撅着小嘴亲他一口,“别生气了?”
魏青岩琢磨片刻,“不够。”
再亲一口……
“还不够。”
再亲一口。
“还不够。”
林夕落急了,起身坐了他的对面,捧着他的脸狠狠的吻下去……
马车一颠,林夕落遁了一下,魏青岩急忙将他抱稳,林夕落的嘴却不肯离开他的唇,而魏青岩也不敢强行的将她推开。
旖旎深情,二人自林夕落有孕之后还从未这样亲密过,这一个吻就像一把火,将魏青岩压抑心底许久的激情燃烧起来,却无法再压抑下去……
胸前的柔软贴上他火热的胸膛,林夕落好似瘫在他的怀里,他的一双大手抚着她的腰背,魏青岩终究怕伤了她,只闷哼一声,抱着她轻轻放于一旁,径自跳下马车找冰雪降温。
魏海正驾马车,豁然身旁出现一个影子则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魏青岩时才松了口气,“若非看清是大人,还以为是刺客出现,吓了卑职一跳!大人,您怎么出来了?”
魏青岩本就满心抑郁得不到发泄,“驾车这么快作甚?”
“快?”魏海瞪眼,这已经快比走着慢了,还快?
魏青岩白他一眼不再开口,魏海在一旁心中抑郁,再聪明的男人遇上女人也容易变成白痴,魏大人也不例外……
回到宣阳侯府,还未等二人下了马车,则有侍卫迅速追上二人,上前回禀道:
“五爷,五夫人,大少爷前去‘麒麟楼’闹事,福陵王已经制止住,请五爷前去处理。”
魏仲良去闹事?这不是给人添堵上眼药嘛!
林夕落则有些急,“二少爷呢?与他可发生了争执?”
“大少爷要动手,二少爷抵挡之余则将大少爷推搡摔倒,”侍卫停顿一下,“大少爷喝醉了。”
林夕落沉了口气,则又坐回马车之上,“去麒麟楼。”
魏青岩有意让她先回,可瞧林夕落这一副坚定之色则将话语收回,“此事侯爷可否知道?”
侍卫当即摇头:
“卑职刚刚赶去齐献王府寻五爷,可得知您与五夫人已经归府便追赶回来,暂时还没去通禀侯爷。”
“去吧,去将此事告诉他,”魏青岩站在门口,没有跟着上马车,“我就在这里等。”
侍卫领命而去,而未过多久,就见宣阳侯从府内气冲冲的赶了出来,瞧见魏青岩在此等候则气嚷道:
“不去拦着在此等本侯作甚?笑话看够了?”
“醉酒大闹麒麟楼,你当这事儿只是看个笑话就完了?他是你的嫡长孙,丁忧之期还未过,你当这是儿戏?”魏青岩冷言一出,宣阳侯则沉跺了脚,“畜生!这个畜生!”
第三百一十九章犹豫
魏仲良被李泊言盯住,魏仲恒淡然的坐在他的对面,没有丝毫的怯懦和恐惧,与魏仲良印象中的他判若两人。
“你、你打了我,我要你偿命!”
魏仲良仍未完全醒酒,可他的心里已经涌起不祥之感。
如若以往,这不过是趴在地上向他作揖道歉、跪地磕头的小奴才,如今呢?
他要教训一顿,孰料魏仲恒一把就将他推了个跟头!
虽说酒醉脚步踉跄,可那一份力气却是真实存在的。
魏仲良气恼之余将其周围所有的物件都砸了个细碎,如今头破流血就在此地不肯走。
魏仲恒也没有逃,而是坐在此地陪着,二人谁都不说一句话。
终究魏仲良没能忍住,直接道:
“你有什么牛气的资格?一个姨娘生的畜生而已!”
“我的确无资格,而且已被祖父告诫不允许参加科考、不允许出仕为官,不过是与五婶娘学一点儿手艺罢了。”魏仲恒一个十岁的孩子口中平淡的说出这样的话,那未褪去的稚嫩童声让魏仲良吓了一跳!
不允许参加科考?不允出仕为官?这些都是祖父下令的?他怎么不知道!
魏仲良略有几分清醒,那……那这样一来他跟魏仲恒较什么劲?祖父还是疼他的,还是支持他当世子的!
不对!
魏仲恒被魏青岩给带了此地来,他就是要利用魏仲恒与自己争夺世子位,只不过是这傻子不知道罢了!
“少在这里放屁!你懂什么?”魏仲良接着斥骂,“你打了我,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完!”
魏仲恒依旧在那里站着不再开口,他只等着五叔父来,等着五婶娘来,这些事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在“麒麟楼”这里也呆了许久,魏仲恒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
他开始喜欢坐在静静的屋子中盘养石料木料。也喜欢用雕刀刻出不同的图案,好似在描绘人生,对于以前心中的苦闷他不再有半丝痛感,只觉得那好似是别人的事一般。
他吃的比以前好、住的比以前好、穿的更比以前好。这日子不是挺美的吗?
何况这里的所有人对待他都没有严声厉色、刻薄刁难,这并非是他的本事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而是他就是一人畜无害的小子,没有利益之争。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魏仲恒想到此不免嘴角露出笑意,可这一分笑好似一把刀,狠狠的扎在魏仲良的心里!
“我跟你拼了!”魏仲良起身又要动手,而此时门外则响起一声咆哮:“畜生。住手!”
魏仲良下意识的停手,转头看去,正是宣阳侯的身影在门口出现。
“给祖父请安。”
魏仲恒率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宣阳侯扫他一眼则看向魏仲良,“你小子疯了?给我滚回去!”
“我怎么疯了?是他打了我!”魏仲良刚刚觉得宣阳侯是心向着他的,可张口皆骂,这种反差让他心中难以承受。
宣阳侯双拳攥的紧紧,而此时魏青岩与林夕落也已赶到。看到此地碎了一地的玉石渣滓,林夕落心里的火顿时蹿了!
“想滚?没门!”
豁然这一句女声在后嚎起,宣阳侯也吓了一跳!
再看林夕落扶着肚子气的满脸通红。宣阳侯捶手,心中只道:“完了!”
看到魏青岩与林夕落到场,魏仲恒的心里踏实下来,“五叔父、五婶娘。”
“仲恒你说,这些物件是谁砸的?怎么回事你讲清楚。”林夕落一指,魏仲恒则道:
“侄儿今天跟随大师傅出门去采料,路遇大哥,大哥骂了侄儿几句,侄儿觉得不妥便先回了此地,孰知大哥追赶而来。要打侄儿,侄儿挡了一下大哥脚下一滑则摔倒在地,气恼之余将此地物件全都砸碎。”
魏仲恒说完,则补一句道:
“侄儿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雷劈。”
宣阳侯看魏仲恒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厌烦,他这模样怎么与魏青岩童时一样?还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魏仲良听魏仲恒这话则火了。叫嚷道:
“我打你又怎样?打你你还敢还手?砸了此地的东西又怎样?老子乐意砸!”
宣阳侯揪着魏仲良的衣领:“你给本侯闭嘴!”
魏仲良吓的眼睛差点儿瞪出来,宣阳侯将他推至身后,交给齐呈,他则与魏青岩道:
“人本侯带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砸了这里就算了?这里的物件是我的,这张脸也是我的,没这么容易!”
林夕落不依不饶,倒让宣阳侯格外诧异。
刚刚在侯府门口她不是没有听见如若魏仲良这件事被外人知道,对宣阳侯府会是多么大的影响,怎么这时候开始犯毛病?
“你的女人,你管好!”宣阳侯指向魏青岩,魏青岩道:
“事儿可以暂时押下,但这砸碎的东西要赔,你要知道,这不是我们一个人的。”
宣阳侯豁然看向魏青岩,对他这句话并无气恼而是在探寻其中深意。
“好,本侯给。”宣阳侯破天荒的让步,林夕落则冷笑,“银子就算了?那明日我砸了宣阳侯府,是不是也给点儿银子就罢了?侯爷,这二个孩子可都是您的孙子,您别让孩子寒了心。”
“你个臭女人,你想害死我?”魏仲良忍不住在后叫骂,可未等齐呈连忙护住,魏青岩已经上前揪住他抽了好一通嘴巴!
宣阳侯道:
“放手,你想打死他!”
“丁忧之期吃酒,该打!醉酒大闹麒麟楼,该打!口辱长辈,该打!我看不顺眼,该打!”
魏青岩打一巴掌则念一句,当最后一巴掌抽完,魏仲良已经瘫软在地,昏倒不醒。
宣阳侯看的心惊,齐呈立即上前随即放下心来,“侯爷,醉酒晕过去了。”
魏青岩仔细的擦干净手,言道:
“他,没有资格承继世子位。”
“你说什么?”宣阳侯满脸吃惊,魏青岩冷言道:“听不清?那我再说一遍,他没有资格!”
“你要在此事上做手脚?”宣阳侯气闷于胸,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青岩可曾答应过对世子位无心,如今这一句话说出,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他要插手?
“他不配!”
魏青岩说罢此话,则护着林夕落道:
“先去休歇片刻,我将此地收拾妥当后再去找你。”
林夕落点了点头,“仲恒,跟随五婶娘来一下。”
魏仲恒当即应下,跟随林夕落离开正堂之地……
宣阳侯让齐呈先将魏仲良带走,而他则要在此地与魏青岩好生的谈一谈了!
林夕落带着魏仲恒去了一旁的房间,魏仲恒为她端来暖饮,更是铺好毯子,而后坐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等候林夕落的教诲。
这一番动作让林夕落格外心酸,十岁孩童长了一颗二十岁的心,这其中的苦谁能知道?
“仲恒,你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林夕落问着,“不必担忧,与五婶娘没什么不能说的。”
魏仲恒未沉多久,则即刻道:
“没什么想法,只觉得他无理取闹。”
林夕落倒是笑了,“你长大了。”之前的他只会想自身之错,哪里能想到是魏仲良无理取闹?
时间能够改变人,潜移默化、无声无息,她有一阵子没见到魏仲恒,真觉得他较前些时日不一样了。
“都是五婶娘教诲,这些时日,几位师傅也都带仲恒上街参加一些庙会、集会活动,原本仲恒不懂此举何意,而后大师傅说,一切的灵感不是在脑海中臆想,而是搜寻于民间,我们是在雕刻人生百态,而非是神佛石像。”
魏仲恒说到此心情愉悦,“仲恒只觉得心境豁然开朗,之前五婶娘也这般说,但那时侄儿懵懂无知,如今在外行走一段时日,才有微微的体会。”
林夕落的笑意更浓,他果真是长大了,如此看来,将魏仲恒送至“麒麟楼”让他与众位雕匠师傅在一起的确无错。
虽说魏仲恒在侯府之中活的格外艰难不如意,但侯府的牢笼之中,将所有人都孕养成一只不问世事的呆傻之人,好比魏仲良,他有如今这番作为仅仅是怪他自己吗?
不是,而是侯府中人塑造了他,所以他也是一个极为可怜的人。
不仅仅是主子们这样,连侯府的下人行走在街上都与寻常百姓不同,这就是差距,牢笼架起的差距。
所以魏仲恒之前身上也有那份与世隔绝的气息,如今看来,他已经在逐渐的改变,变的能寻找到自我,找到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林夕落格外欣慰,但她并没有因此就觉得魏仲恒已经成长,他才十岁,往后的路还很长。
“仲恒,那五婶娘再问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我,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林夕落再次提问,格外郑重,魏仲恒则立即点头:
“五婶娘请问,侄儿绝不遮掩。”
“你可有心争世子位?”林夕落这话问出,魏仲恒脸上则涌现一副吃惊之色,本有心即刻回答“没有”二字,可不知为何,话至嘴边,他又开始犹豫了……
第三百二十章暗驳
魏仲恒在沉思犹豫,林夕落的心中反而倒松弛下来。
随意脱口而出的答案可分两种,一种是信念坚定,但魏仲恒年仅十岁,这种答案随着时间的延展或许会发生改变。
而另一种则是深思熟虑,或许能提出许多犹豫的心结,但起码他对此问题认真想过,心中也有一定的沉淀,将来再遇此事时,不会头脑发热,莽撞行事。
林夕落没有催促,魏仲恒寻思片刻则回答道:
“婶娘,侄儿没想过这件事情,不过之前也曾经被警告过不允许想这件事,所以我从来没有想,我只觉得如今学雕艺甚好,过的挺高兴的,如果要争的话,岂不是像哥哥一样……疯癫?”
魏仲恒说到此则摇了摇头,“我不想过他那样的日子。”
林夕落叹了口气,则安慰道:
“既然如此那就踏踏实实用心在这里学,过两日会派人接你回侯府。”
“回去作甚?”魏仲恒脸上则惊,“侄儿不想回去。”
“要过年了。”
林夕落说出过年,魏仲恒则叹了口气,“侄儿听从五婶娘安排便是。”
“放心吧,回去也依旧住在‘郁林阁’。”林夕落说完,魏仲恒脸上才轻松了些,而此时,宣阳侯与魏青岩在谈魏仲良的事,还未等谈完,门外则有人前来回禀:
“侯爷,宫里头忽然有皇卫前来。”
宣阳侯惊住,看向魏青岩,他的眉头也紧拧成结,率先迈步出去,而宣阳侯也急促的跟随出门。
前来此地的人还是皇上身边的陆公公。
眼见是此人,宣阳侯则立即上前:
“陆公公,您怎么来了?”
陆公公苦笑,先是给他与魏青岩行了礼,随即才道:
“皇上刚刚得知麒麟楼出了事,则派咱家前来看一看。不知事情处置怎样?已经结束了?”
宣阳侯心惊胆战,立即道:
“不过是本侯的两个孙儿因小事争吵,让皇上担心了。”宣阳侯有意搪塞,可他心里已如惊涛骇浪!
他与魏青岩出门才多久?这事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边,而且还派了陆公公前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对“麒麟楼”的看重。还说明皇上对自己很不满。
宣阳侯知道皇上迟迟不肯答应魏仲良承继世子位就因为魏青岩,可他能怪魏青岩吗?他怪罪不得,也只能愿自己的孙儿不争气!
可今日的祸的确闯的够大,魏仲良的世子位,这辈子也甭想了!
陆公公看出宣阳侯脸上的担忧,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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