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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甜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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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是谁?”
“谁也不能说他不知道。”
“OK,忠告收到。”田然粲然而笑,移身与父亲挤坐到一张沙发上,抱住父亲手臂,“田先生该记得然然的生日要到了吧?”
女儿的亲近,让田先生有点受宠若惊,“不是说好要辆车?我替你选了两款,目录会让小吴拿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那个不急,不买也没关系。”反正,她的驾照到手三年,但驾驶技术连她自己也不敢恭维,那一天纯粹是想对老天爷示示威而已,可归类为冲动。
“那……”
“我想搬出去住……”
“什么?”田依川眉峰紧蹙,截声反对,“不行!”
“我不是永远搬出去。是一个朋友,就是何玫,她父母出国讲学,可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她是独生女,从来没有一个人住过,而且心脏也有点小问题,我想去给她做伴。”
“只是这样?”
当然不止这样。“可是啊爸爸,何玫比我小一岁,她已经有一栋房子了,我今天才知道他家的那栋房子就登记在她的名下,然然很羡慕。”
这张脸,脸型、嘴唇、下颌像极了前妻,眼睛、鼻子则是他的翻版。这个女儿,是他最爱的女人留给他的唯一一样宝贝了。“爸爸在市中心有一栋公寓,明天让小吴过到你的名下”
“那我偶尔可以住到那里去吗?”
“如果是偶尔,就没问题。”
“谢谢爸爸。”田然大方地在父亲颊上啵了一记,“那爸爸晚安喽。”
看着女儿如一只蝴蝶般跳跃的背影,田依川唇上起笑,但唇间泛苦。他竟需要动用财富才有可能得到女儿的亲近,他这个父亲怎么就失败到了这般地步?
“倩姨,晚上好。”书房门口,田然阳光灿烂地向门前人打过招呼,上楼安睡。以田太太的脸色,站了肯定不是一时半刻。今晚的田先生真是多灾多难,在受女儿勒索后,又要听受妻子的抱怨,唔,好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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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几点开始?”
“八点三十分开始,二十分时就可以入场。”
“今晚的晚宴主人丁璨,他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丁璨,三十二岁,本省最年轻的国际建筑奖项获得者,他的璀璨设计公司在近两年内突飞猛进,享誉国内,在国际上也颇有知名度。”田小姐早早就摸熟了这位上司喜欢随堂考试的习惯,功课做得煞是扎实呢。
“很好。”肖润面露赞许,“那么你该明白,只要丁璨在他的作品中采用田氏的建材,田氏会有多大收益吧?”
“所以今晚您的使命非凡?”
“不是我,是我们。”
“我们?”
“晚宴的请帖上写的是携伴出席。”
总经理言简意赅,田然却明白自己责无旁贷。“我需要换衣服。”
“我们提前两个小时离开公司,我送你到美容院化妆,服装也由他们帮忙准备,报公司的账。”
“这个……”田然转眸一笑,“我可以让朋友送衣服过来,恰好她也是位著名的化妆师,为公司节省的钱您可以当成奖励折现给我,打个八折我不会计较。”
春花初绽的甜美笑靥使得肖润眼瞳微闪,“如果水准能达到公司要求,我不反对。”
“总经理放心。”不管是衣服,还是何玫的化妆术,都只会是国际标准。“我以我的职业生涯作担保,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肖润发现秘书小姐的大眼睛在倏然间熠熠生辉,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像缺钱的样子。”
“并不是只有缺钱的人才会喜欢钱。”
“哦?”肖润身子靠向椅背,俊眸深沉凝视,“你说说看,除了缺钱的人,还会有什么人喜欢钱?注:撇开葛朗台那样的守钱奴不算。”
在公事上严谨自律的总经理大人,是在和她聊天没错吧?“明白钱的重要性的人。”
“有道理。”肖润赞同,“只是,如果我的秘书小姐这个时间还不出去打电话叫你的朋友准备的话,这笔钱怕是赚不到了。”
“呀!”田然轻呼着转身,高跟鞋清脆叩击在田氏出产的地板砖上,小着步子跑去。
她身后,肖润瞳底两簇异彩蹿起。
第十五章
十岁时父母离婚,她随母亲离开田家。十二岁母亲去世,她被父亲接回田家。接下来,她忙着长大,忙着做很多事,从不曾参与田家的任何对外活动,以致外界都知田家有两个女儿,却只熟识一位千金。
想想,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你以前参加过类似宴会?”肖润问。
田然摇头。
是吗?那么,他需要对自己的秘书另眼相看吧?当初,甫进职场未久,他首次随上司踏进了这个仅一个女士手包可以是他两年年薪的世界时,心脏在某个瞬间如遭重拳捶击,窒息的感觉贯穿始终。就是在那一刻,他对自己的期许倏然改变。有那样的心情,脸上表情必定不会坦然,而田然的表现,太坦然了一点。
“对面走过来的两位,知道是谁吧?”
又在考试。“黄华建筑的黄总经理,兴业房地产的王董事长。”在客户资料上,那两位也算小有重量,她给标了三星的。
“做得不错。”他说。
“谢总经理夸奖。”她应。
不知何时,他们在纯粹公事化的言来语往间,多了几分戏谑。
“人已经到了,总经理请微笑。”田然已率先亮出一朵八颗牙的灿烂笑花。
这个田秘书,越来越上道了。肖润迎上一步,与前来寒暄者笑语风声。
丛林法则。身边的上司曾告诉她,在职场,就像在丛林,豺狼虎豹藏在碧树春花中,不知何时,一个不慎就会尸骨不存。那么,眼前这男士优雅,女士高贵,出入皆显贵,往来无白丁的场所,就是所谓的碧树春花了吧?走出这里,脱下那层虚伪皮毛,就是豺狼虎豹?
上司和几位重量级人物到一隅私话,她从经过身边的侍应生盘上取下一杯橙汁,借小口呡饮的当儿透过玻璃杯去看这个衣香鬓影的世界。而后,发现了若干熟人。
大帅哥魏克,贵公子欧阳念。二位各站在不同的人群里,各有佳人相伴。前者笑若春风,后者冷淡少言。
欧阳念看到了她,向身旁女伴交代了数语,走了过来。
“田小姐。”
“欧阳先生,听说在这样的场合,撇开女伴独行是件很失礼的事。”
“我妹妹不会在乎,她此来志不在我。”
“原来那位是令妹。”欧阳百合,也是鼎鼎大名的名媛……嗯?“令妹她和这次晚宴的主人……”问出来,会不会让人觉得八卦?
“没错,季璨是我的前妹夫。”
“哦。”田然颔首,决定还是找一些比较社交的话题来谈,“令妹人如其名,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尤其今晚。”
田然得意地原地旋个圈圈,“归功于这身香奈尔的礼服,还有国际级化妆大师的手笔。”
“等一下不介意和我跳支舞吧?”
“利用我?”
“可以吗?”
“今晚有豺狼虎豹要对你生吞吐活剥?”
“你……”欧阳念起笑,“难怪情情说你和一般的千金小姐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总是能轻松自在。”
“很狡猾咩,拿你那个可爱的小女友来诱惑我。”
“接受诱惑?”
“顶多,如果你今晚真的遇到了什么不能脱身的麻烦,来找我。”之所以大方,是因她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小欧阳先生的到底情有多痴。唉,当她无聊也行,充当活动花瓶实在不是她能喜欢的工作,只得找些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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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润透过三两人群,瞥见了自己的秘书小姐与人相谈甚欢
她太自若了。周身上下不见丝亳与此间华丽格格不入的违和,镶嵌于别人项间指上的钻石珠宝都没牵扯去她的注意力,是她具有先天的贵族本性,还是他低估了自己女秘书的实力?
“各位,欢迎光临璀璨公司成立十周年的晚宴。”司仪登台,开场白开始,“璀璨公司成立十年来,承蒙各界朋友相助,方有今日繁荣,在此,本人谨代表璀璨公司所有同仁对到场各位表示由衷感谢。”
有感谢就要有掌声,掌声过,本晚的主人季璨出场。田然认为,这位被童真尊出本世纪第一贱男的男士,有一张很性格的俊脸,一份很冷峻的气势。如此一个男人,就连欧阳家的大小姐被斩于马下,桑蕊那个单纯小女人怎么可能是对手?
在一番简短的致谢辞后,季璨话音一转,“十周年,是一个新的开始,为了使璀璨更上层楼,璀璨将更加积极的广纳英才,现在,请允许我引荐大家认识本公司新一任设计总监桑蕊小姐。”
田然猝然愣住。
真的是桑蕊?台上那个一袭黑色小礼服的秀丽小女人,的确是她。
“各位,晚上好。”桑蕊面色上微带局促,但语气从容,“璀璨公司是享誉国内外的建筑设计品牌,能成为其中一员,是许多设计者的梦想,我也不例外。”稍作停顿,目光一定,“但,恕我不能接受,谨在此深谢丁总的错爱。”
众声哗然。本来以一双冷邃眸子凝视桑蕊的季璨,冷峻表情也现出一道裂缝。
“对不起,要以这种方式和大家认识,祝各位有一个美妙的夜晚。”桑蕊欠首微揖,裙摆旋出一个美妙弧度,退步下台。
经此意外,气氛必然是尴尬了起来。司仪忙不迭上前救场,主事者季璨却驻足原地未动。
田然尾随桑蕊而去。
“小蕊,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宴会厅外,有人先她一步,拦住了桑蕊。
“有一段日子了。”
“怎么也没联系?”男士故意使语气诙谐,想把气氛炒热,“很没良心,只记得阿璨。”
桑蕊语气淡淡地道:“我和他也是偶遇。”
男人脸色稍僵,“如果没有偶遇,你不会和任何人联系?”
“我想等忙完了手头工作,再和一些朋友叙旧的。”
“这朋友里,包括我么?”
“阿时,你这样问,很没有意思。”
“……你以前绝对不会这样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知道你是想问童童的消息,我可以告诉你,她很好,一直都很好。”
“她在哪里?”
“没有得到童童的同意,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小蕊,我们这群人拥有的本来就不多,你还想替老天爷剥夺……”
“别扣这么大的帽子给我,老天爷夺了你的东西,都还给了你。”
“小蕊……”
美人救美人义不容辞,田然窈窈窕窕地步出灯光暗影处,“桑桑。”
桑蕊愣了愣,随即惊喜:“……田田?”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要不要找个地方叙叙旧?”
“有什么问题!”桑蕊挽住了她的胳膊,两个人翩然离去。
原地,一脸寒意的魏时兀自独立。暗观一切的肖润则耸肩低喟:他的秘书小姐啊,当真有许多地方值得揣味。
第十六章
昨晚,把桑蕊带回何玫家里,又打电话叫来莫荻和欧暖,一群人话说到半夜,因翌日都有班要上,才意犹未尽的散场。
但桑蕊一句话,始终在田然脑里回旋未去。
那是莫荻以辛辣名嘴的实力对季璨与魏时极尽刻薄之能事时,桑蕊柔柔淡淡地道:“莫,不要这样。只是不爱而已,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不管是我,还是童童,都已经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一句话,使得满场寂静。
对啊,只是不爱而已。人的心最不能按常理去推断去揣定,当它不爱了,谁还能令一个人去爱另一个人呢?
妈妈临终前,曾说:“然然,你只管过你自己的生活就好,妈妈放下的东西,不准你拿起来。”
妈妈放下的,是对爸爸的恨吧?
可是,她们是如此炽热如此义无反顾的爱过一个人。以她们那样爱人的能力,都不能得一个圆满,又何必要爱?
“秘书小姐,请问你一大早来的工作,就是发呆吗?”
意识回来,眼前正放大了一张脸,“金光闪闪”的肖姓帅哥是也。田然立即起身,先道歉没错:“对不起,总经理,昨晚我临时有事……”
“念你是初犯,那打了八折的美容及置装费,再打个八折。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明白。”
“给我一杯咖啡。”
“好。”
目送秘书小姐的纤细背影进了茶水间,肖润须承认,她很“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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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你要的只有这个,不是吗?”
蓦地,端木辄推开身上的女人,在对方不解的怔愕中,抬手耙了一把乱发,笑道:“今天没心情。”
“讨厌,那你还约人家见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你约的我吧。”端木辄看了看表,“十一点十分,离你家的门禁还有四十分钟,我送你回家。”
这位和田然当初的情形相似,表面装乖,实里叛逆,被他这个坏男人趁虚而入……
“如果是为了辄,我不介意……”
“不要为我做什么,走吧。”他发动了车子。
经过刚刚一场未竟的缠绵,他头发凌乱地覆到额上,将一双会让女人沉溺的眼神半遮半掩,衬衫上面的三颗扣子都被扯开,露出一大截古铜色的精实胸膛,颓废不羁的性感,吸引力却是致命的,以致身旁女伴几次都想伸出手,重新触摸近在咫尺的男人,可是,莫名地……不敢。他没有说什么,没有做什么,甚至还是一脸的迷人微笑,排斥的气息却从头沿到脚,仿佛一分钟前那个热情的男人,只是她一个人的春梦。
女伴想,这个男人,的确不是自己能够征服的,放弃吧。“辄,你很爱你未婚妻吗?”
端木辄挑眉,“为什么这样问?”
“……只是好奇。”女伴干涩一笑,“能让你订婚的女人,应该是爱的吧?”
“是吗?”端木辄不置可否。
女伴收到了男人无意多谈的讯息,也就不再多嘴,直到车停到自己家巷口,“端木,谢谢你送我回家,我想以后我们没有机会再见了,晚安。”
一个轻若落尘的告别Kiss,彰示着一段男女关系的终结。
最近,自己经常被女人甩。端木辄将车子掉转了方向绝尘而去时,如是想。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你要的只有这个,不是吗?”
对,就是这句话!
就是这句话……可这句话,又有哪里不对?
他并非肉欲至上的享乐主义之流,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只谈风花雪月的素食主义者。他要田然,很想,六七年的时间没有让他结束,这一点便再清楚不过。他以为,他们可以混得更久一点,他想知道,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形下,自己会对她产生厌倦。是……在真正征服了她以后吗?那么,要她,只是为了征服?
征服欲,是男人进化了几千年也没有从骨子里消除去的恶劣本质,他从不否认自己也具备。他无法忽略,就算在两个人最颠狂的时刻,她也从来没有忘了反手出击,她对他,哪怕是仅在感官上,也没有真正的意乱情迷……
既然如此,那句话何以会让他挫败至此?
嘎——
轮胎与地面经过一声撕裂人耳的摩擦,在深夜的街头响起,碾碎了一干睡者的美梦,巨大的碰撞声紧随其后……
一场车祸于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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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辄,你……”田然吸了口气,对双颊泛红的护士小姐甜甜一笑,“对不起,我可以单独和他说几句话吗?”
护士小姐娇羞地向英俊男病人瞟去,接到对方眨来的款款眼神时,脸色更红,点头疾走,“当然可以。”
随着护士小姐将门打外面关拢,田然脸上的晏晏笑意顿时全无,提在手中应这个男人“点菜”带来的水果及营养品一股脑扔出,砸上了病床上的男人。
“端木辄,你装什么孙子?”近日,与何玫那北京小妞走得太近,京骂烂熟于心,顺口溜出,“你他妈的在电话里说得你要死要活要登极乐让姑奶奶给你带苹果带香蕉带牛奶带蛋糕你他妈的却在这里生龙活虎地泡护士小姐你他妈的怎么没去死!”
“Honey……”
“住嘴!你再叫一声,车祸没给你断了的那条腿,本小姐代劳!”
“可是……”
“你拿本姑娘当猴耍吗?你当本姑娘的时间多是吗?”
昨天夜里两点,他打电话来,说他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为了不吓着自家老娘,特请她代替老娘送些慰问病人的必需品来,紧接着恬不知耻的列出必需品目录。她请他去找自己的未婚妻,他回答说她在香港。她请他去找那狐朋狗友,他则答夜半时分惊扰别人太不道德。她请他去死,他答好我去死……
她当然没有半夜三更为他从床上爬起来,但今天早上,已经穿上了上班的套装,想了又想,还是打电话请了假来探望,结果推开门,见得便是这只仅有脸上手上有沙布包扎的雄性动物四肢健全地向护士小姐卖弄风骚!
“端木辄你听着,以后你腿断了脚断了腰断了脑袋断了全身都断了和本姑娘都没有关系!你不是说过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吗?我采纳这个建议!”
扔了狠话,掉头就走,再呆下去,看着那张挂着痞子笑纹的脸,恶女版的田然当真会重新回来。
“然!”男人利用腿长身长的优势,先一步到了门前,“你生气,只是因为我骗了你?”
第十七章
被人骂了半天还能笑出来的,也只有端木辄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让端木大少有这份好脾气,能容忍田然,概因他们的相识即源于她的大骂。
田然十七年时,刚收到大学通知书,以此为由要给自己庆祝,和莫荻到了“雅士”。
莫荻在高中开始就校报记者,大学报考的也是新闻,到那种地方是为寻幽探奇,而田然,只是为了放纵。
雅士“不雅”,这是业界众所周知的秘密。里面,专门收容那些活在金字塔顶偏又想放浪形骸的不安分灵魂。不过,并不是有钱便能轻易进得去这不雅之地。用莫荻那张十八岁的身份证混淆视听,再用田先生的金卡刷了两瓶人头马,只有了进第一道门的资格。
而第一道门,只是一个寻常酒吧,田然酒愈喝愈多,愈觉不满,偏偏这时还有人上去招惹。从母亲去世那年就开始练习的跆拳道,在人头马的助兴下,把那些搭讪的男人收拾得金光溜溜,当然,连带也使店里里的设施小受损失:试问哪家电视剧的武林高手伸张正义时不损坏私人财产的?
店内的保安闻讯赶到,同时也惊动了老板端木辄。
站在二楼上,居高俯瞰,未见人,先闻声,那清脆的京骂让人不忍卒听,尤其,还出自一位女士……不,准确的说,是一个小女生。
那时的田然,尽管已是小美人胚一枚,但如一颗青涩的杏子,韵味尚未被完全开发,比起已经围绕在端木大少旁风情万种的花花草草,实在逊色不少。可是,那双不驯的大眼,那张红馥的小脸,莫名地,对了他的胃口……
然后,一步一步,把她网了进来,费了好大的力气……
“然,你生气,到底因为什么?”他问。
她生气,是生自己的气。不是不了解端木辄的德性,两人非亲非故,他死他活又能关她何事?她何苦放着好好的班不上跑来这里被自己耻笑?“让开。”
他固守门前,带着三分无赖,三分痞气,“和我好好说话,不然我会认为你在吃醋。”
田然不怒反笑,“如果你一二再二三的做这种事,只是因为说结束的那个人是我,那么,你说一次,我听着!”
“那也要你回来以后,我才能说。”
“……什么?”
“我们重归于好,然后我再来宣布结束,也许,我就真的能平衡了。”无耻者无畏,某人说得理直气壮。
“端木辄你他妈混蛋!”田然扑上去张口咬在这个男人的颈上,直到满嘴咸意,“端木辄你听着……”
他不听。她咬时,他不响不动,她方松开,他捧住她的颊,混着她嘴里的咸意便给吻了下去。
这一回,他没卖弄他的技巧,吻下去的力道又狠又重,四排牙齿碰撞交击,咬破各自的唇舌,血腥气在两条舌间蹿溢……而这个吻引发的后续,方兴未艾。从门口到病床,他们像两条缠斗的兽,在彼此离开身体的衣服上滚过……
“端木先生,您该打消炎针……啊!”
护士小姐的惊叫,让一室激烈陡止。
“麻烦先出去。”端木辄咬着牙根,努力地让每个字没有任何颤抖起伏。
做了几年的护士,升调的头等病房服务不到一周时间,就遇见这等阵仗,护士小姐吓得花容变色,“你们……你们也太……”
“先出去!”
咣!门顿声阖紧,护士小姐落荒而逃。
田然先是咬唇强忍,后破功放弃,径自闷声而笑。
悬在她身上的端木辄眸子里还有氤氲未尽的情欲,停在她臀下的手一紧,“继续吗?”
“切,有兴致的话,你自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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