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夫有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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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费文琦是喜欢莫漠，但是，这一个月以来，莫漠明示暗示的拒绝已经非常多了。他本就是个非常理性的男子，也在不断的劝自己放弃。遗憾是有的，但是，还不到遗恨的程度。他知道自己的婚姻大事虽然可以自己做主，但是，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却比普通的富家公子要多得多。爱发自本心，却不能完全只凭心意。这是他背负着锦绣绸缎庄的必然命数。

“少爷你怎么了？”看到自家少爷浑浑噩噩地走了回来，贴身小厮书影马上上前询问，“哪里不舒服吗？我去找彬总管请大夫来。”

“不用！”看到从小就跟着自己的书影，费文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书影，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困扰我罢了。”

“少爷莫不是在想那水副帮主？”书影问道。

“你怎么知道？！”费文琦一愣，自己今天去赴水千面的约只和费彬（费家总管）以及绸缎庄的刘掌柜说过，书影并不知道啊。

“是这样的，今天门房收到了一份给少爷的礼物，是一个盒子。外面有个拜帖，上面写着‘天安帮水千面敬上’。”书影说着，就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然后又走回到费文琦身边，“喏，就是这个。”

费文琦接过书影手里的盒子，犹豫着该不该打开。他有一种预感，若是打开这个盒子，他就真的会落入这个名叫水千面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少爷，你怎么不打开呢？”书影看费文琦好半天都没有动作，很是奇怪，就是一个盒子，打开就好。

“打开？”费文琦苦笑一下，水千面真是厉害啊，步步紧逼，让自己连退缩的余地都没有，“好吧，打开吧！”

“好啊！”书影动手把盒子拿回来，打开。

盒子的盖子用纸糊在了盒子身上，也就是说，在书影打开之前，没有人动过里面的东西。费文琦心中明了，这水千面对细节十分注意啊。盒子打开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摞纸，写了字的纸。

“什么嘛！”书影大失所望，他以为这女子送给男子的必然是首饰发饰之类的。要不就是表白情意的信笺，这一摞子写了字的纸怎么看都不像是情书。“搞什么啊，害人家白期待一场。”书影的小脸上满是失望，嘟着嘴抱怨。

“书影希望是什么啊？”费文琦好笑地问。

“当然是表示情意的发饰啊，首饰啊，情信啊！”书影理所应当地回答，“送上这么一摞子纸都不如送本书！”

“好了，你去帮我倒杯水吧！”打发了书影，费文琦拿起了那一摞纸，他可不会认为水千面会无聊送一摞子没有用的写了字的纸。

拿到手上，第一页上赫然用正楷写着：“锦绣绸缎庄经营模式分析”。虽然不懂“模式分析”是什么，但是必然是与经营有关。费文琦迫不及待地翻到了第二页，仔细的读了起来。

“锦绣绸缎庄一直以来都是都是以最好的面料闻名，御用衣料，是其最大的招牌。但是，御用每年只是有限而固定的销售定额。相反，事事向皇室看齐的王公大臣们，才是锦绣绸缎庄的最大客户群。而以向官家看齐的各地富商则是最应该开发的潜在客户。”

四句话的简单开篇，让费文琦眼前一亮。这四句话把锦绣绸缎庄的经营状况一下子概括出来，可以说是一针见血。他连忙继续看下去。下面一条一条的指出了锦绣绸缎庄的优势，也有一些弊端。其中有些费文琦了解，或者说看得出，有些他没有想到过。等看到最后的时候，突然见到了几行字：“由于千面公务繁忙，未能全部整理出，先整理出一部分给文琦，先看看，试着自己分析一下，作为改进，等我有时间，会把一些意见写出送过来。当然，若文琦愿意给千面面谈的机会，千面就恭候大驾了！”

看完所有的书稿，费文琦发现已经华灯初上了，旁边书影已经帮自己把灯都点上了，而晚餐也摆在了旁边。

“哦，书影怎么没有叫我！”文琦奇怪啊，平日里自己若看书和账本，到了吃饭的时间，书影必然会打断自己。

“少爷，不是我没有叫，是你根本不理会我。”书影知道，这一摞子纸上写的必然是让少爷非常关心的内容，“我帮您点灯的时候，您还说谢谢来着。不过，我看少爷你全心投入，就没有打扰您，不过，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到底是什么这么吸引你啊！”

一个时辰，费文琦一愣，自己看了一个时辰，那么水千面从调查自己的绸缎庄到写出这些书稿，到底要花多少精力和心血啊。她若是只为了考校锦绣绸缎庄，就不用花这么大的心血整理成稿，用正楷写出来让自己读。既然她清楚自己经营手段的各种利弊，想要做一个同样的绸缎庄只要有工艺师傅就可以了。挖走一两个就够了，只要足够的利益，总有人愿意去的。

小心翼翼地把书稿放回盒子里，却发现盒子的边上有个亮晶晶的小宝石，用手碰了碰，发现是一个纸糊的信封，贴在盒子内，而宝石咯破了一个洞，才露了出来。

轻轻扯下信封，里面有一张纸和一个别致的发饰。饶是费文琦见多识广，也被这个发饰吸引了。那是一个绿色的牵牛花的发饰。只是从花柄到花瓣的绿色由深到浅，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小的水钻，只是花蕊处是一颗豆粒大的绿色水晶，花柄的弯转出有三颗排成三瓣的米粒大水晶。整个牵牛花呈现为一个扇形，从花柄顶部还分出三条墨色的细链，每条链子上都镶着六颗浅绿水钻。

费文琦惊叹于发饰的美丽，而旁边的书影也震惊得无话可说。如此精致的发饰，书影是第一次见到，那层层渐变的绿色，幻化出一圈圈柔和的光晕，如梦如幻。

费文琦连忙打开那叠好的纸，上面只有寥寥几句：“文琦，很高兴你能看到这封信。如果你喜欢这个发饰，我会很开心，当然，若是有机会替你亲手带上它，我想，我会更加开心。”

没有落款，但是，水千面的名字已经正式进入了费文琦的心中。

“少爷，没有想到这个盒子里另有乾坤啊！”书影这下可真兴奋的不行，“原来水副帮主真的是在追求少爷啊！”

“胡说什么！”费文琦斥责着书影，不过，他发现自己的心，真的动摇了。水千面强势地告诉自己，她对自己势在必得。可怕的是这种强势，自己居然没有反感，而是默默接受了她给的一起。刚刚看到书稿最后一页的时候，自己一瞬间有马上去天安帮总堂向她请教的冲动。不可否认，水千面处处都是替自己考虑，除了下午那直接的表白，她的所作所为没有让自己感到一丝的不自在。

“少爷，别不承认啊！你都脸红了。”书影放肆地取笑着费文琦，“其实，我家少爷如此优秀，有女人追求是很正常的！”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书影也觉得没有底，毕竟之前费文琦的名声并不好，来提亲的人都是为了少爷的庞大家产。

“好了，书影，我要吃晚餐了。你也去吧，一会儿回来收拾餐具就好了！”费文琦慌忙把书影打发出去，现在他也需要自己静心考虑一下。

“知道了！”书影笑笑，心里替自己的少爷高兴，“我去看看那冰糖煮水梨好了没有，然后给您送过来就去吃。先润润肺，皮肤才能水嫩啊。”

“快去吧。别贫了。”费文琦无奈，这书影从小就在自己身边，与其说是贴身小厮，不如说更像一个弟弟。

书影做了一个鬼脸儿才出去，而费文琦微笑着拿起筷子，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尽管，他的心思，还是在那一摞水千面静心书写的“锦绣绸缎庄经营模式分析”和那个扇形的绿色牵牛花发饰上。

第三十三章　　冬雨的真心

言归城　　东城郊　　普济寺

言冬雨并不是第一次来普济寺，但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来绝对是第一次。昨天收到莫漠的邀请，就一直兴奋着，期待着今天的到来。早上莫漠还没有到，自己就让贴身小厮晓露去了大门打听了好几次。可是，真的等莫漠到了，自己又不知道穿的衣服合适不合适，打扮得合不合她的心意，居然磨蹭了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才和她一起出门。结果就是，等到了普济寺，已经都日上三竿，快中午了。从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种“为悦己者容”的心态，一路上，言冬雨都有些扭扭捏捏的娇态，让莫漠的心都有些痒痒的。

“冬雨，一路上都不说话，是觉得我安排的行程有些沉闷吗？”莫漠试探的问着。

“不，不是！”言冬雨其实就是没由来的紧张，但是，又不好直接告诉莫漠，所以，就吞吞吐吐起来。

“那是不是不舒服啊，你的脸有些红！”这个是莫漠睁眼说瞎话了，毕竟她已经了解冬雨的心态，这是她第一次月冬雨单独出来。

“不是！”或许是看出了莫漠眼中的一丝狡黠，言冬雨冷静下来，“捉弄我很好玩吗？”虽然说的轻描淡写的，但是，总有些藏不住的撒娇意味。

“很好玩！”莫漠一本正经的回答，惹来言冬雨的一阵粉拳，“好了好了，终于轻松了。一路上，你那么紧张，让我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莫漠继续笑着，很舒服地笑着。

“你……”言冬雨嗔怒，然后也笑了出来。

“冬雨，别总是面无表情冷冰冰，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苦苦压抑自己？”莫漠牵起言冬雨的手，“不管你是到底为何压抑自己，但是，在我面前，你完全没有必要掩饰，我要娶你，就已经做好的接受你的一切的准备。”

“知道知道！”言冬雨连声应着，不过却让两人牵着的手变成了食指紧扣，“莫漠，母亲想见你。”其实，这句话是打算今天游玩结束后才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说了。

“想见我？”莫漠有些不明白，自己还没有根基，还不应该入的言馨文的眼，“为什么？”

“还不是那个水千面给闹的！”言冬雨对水千面的不满溢于言表。

“怎么了？”莫漠倒是没有想过水千面和言家会有交集。

“清风茶楼啊！”言冬雨直接说，“她居然先下手笼络你！”

“啊，不是笼络，是合作！”莫漠倒是没有想过这一点，“我并不是她的手下！”

“可是，雁总管说，你在茶楼方面不可以再和别人合作了！”言冬雨倒是直接，“而清风茶楼若是在别的城开分店，也是和天安帮共同分利润！”言冬雨其实一点也不想谈这个话题，不过，若是莫漠娶了自己，必然是言家的主事人之一，这就意味着天安帮会影响到言家的某些生意。

“冬雨，我是个女人！”莫漠的态度郑重起来，“我需要有自己的事业，而水千面给的条件足够优越！即使有一天我放开茶楼不管，我也能有足够的本钱做别的！”

“若是你想，我可以……”言冬雨急忙要表明自己可以支持莫漠，但是却被莫漠用目光拒绝了。

“冬雨，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莫漠明白言冬雨只是爱自己心切，“我是个女人，我不想在我娶了你之后，被人说是图你言家的财势。”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图这个，那个发饰就说明了一切！”言冬雨急切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母亲说，那个价值连城！”

“你怎么不戴呢？”莫漠发现那个发饰并不在冬雨头上。

“太珍贵了！”言冬雨直接答复，“带着出门，不安心！”

“你……”这下轮到莫漠无话了，“我送你，就是希望你戴上啊！”

“等以后遇到重要的日子，我一定戴！”言冬雨保证着，不过莫漠的脸上却挂着些不愉快，“莫漠，你不高兴？”

“不是，我只是觉得，既然适合就戴着，搭配合适的衣服，给我一个眼前一亮的冬雨就是无价之宝了。”莫漠的手抚摸上冬雨的发鬓，“别太在意了，送给你，就是希望你戴着的！”

“呵呵－－”冬雨轻笑着，“遇到你真好！”

双臂搂紧冬雨，莫漠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是从冬雨的身上散发出来。

“冬雨，好香！”莫漠的呼吸就在言冬雨耳边，亲昵异常。

“我特意熏的！”冬雨的脸已经红透了，“你喜欢吗？”

“喜欢啊！”莫漠用力吸了鼻子，“很淡雅，和冬雨很衬呢！”

“放开我！”冬雨才注意到自己被莫漠拥在怀里，普济寺的后山很少有人来，但是不等于没有人来，万一别人看到，可怎么办。

莫漠听话地放开了，但是，却还是要牵着冬雨的手。“这样总可以吧！”

“嗯！”其实冬雨也很喜欢牵手的感觉。

两人就一路牵手走着。

时值八月，秋意渐浓。满山的枫叶也开始有些红了。有的红了一角，有的红的只是叶尖儿。绿色中隐约透出红意，风一吹，红绿胶着，煞是好看。偶尔传了沙沙的声音，没有喧闹的感觉，只是益发的静谧。

“好舒服的风！”

站上山边小道探出的巨石上，莫漠伸开双臂，感受清风带来的凉意和树木的清香。可是，这幅景象看在冬雨的眼中，却有了不同的感受。那乘着风的莫漠，就想要离去一般。

“莫漠，你的心到底要飞向哪里呢？”言冬雨心中突然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就像即将失去重要的人一样。

“冬雨，上来啊！”莫漠在岩石上伸出手，把言冬雨拉到身边，肩并肩坐在石头上。

“有些事情跳出来，才能看清。就像言归城，我们在城里面走，觉得城好大啊。可是，在这里远远望着，可以看清楚全貌，然后，觉得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啊！”莫漠感慨着。

“是呀，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言冬雨明白莫漠已有所指，“有很多时候，表面上看到的和真实情况真的是不一样！”

“冬雨，我见你的母亲，不早吗？”莫漠决定先问些有用的信息，“我现在有的，和言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你我的感情，其实很难得到你母亲的认可。”

“莫漠，我说了，你别生气！其实，我母亲早在我留意你的时候，就开始调查你的种种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停止调查了！”冬雨没有隐瞒，如实地说着，“你送来的那个发饰，母亲特意来看过，不过，当时她没有说什么。之后，你开始经营清风茶楼，母亲特意让我和夏冰过去看看，不过，总是很少能见到你。”

“我在培训茶艺师！”莫漠解释，“等都上正轨了，就好了！”

“我了解。茶很特别，你偷偷送给我的茶，母亲也尝到了。后来不知道雁总管和母亲说了什么，她才提出要和爹一起见你！”言冬雨终于说完，看莫漠对自己母亲的调查并没有什么反应，很是奇怪。“你不在乎吗？”

“冬雨，我没必要在乎，站在你母亲的角度，这么做无可厚非。”莫漠回答，“我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而她的儿子对我有好感，她当然会查。若是我的儿子，我也会去调查啊！所以，你别担心我会生气。”

冬雨看着莫漠的眼睛，没有发现任何勉强的痕迹，这才放心。

“冬雨，你不好奇我的身世吗？”莫漠问。

“好奇，不过，我不愿意问你，你愿意说，自然也就说了。”冬雨把目光转到远方的言归城，“你既然敢立乐悠为侧君，就说明你现在是一个人，我问了，只会让你难过罢了！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不管你不是脱离了家中，只要你想，你没有什么不敢的！”

“哦？怎么讲？”莫漠的心中已是波涛涌起了，她现在在拼命回想自己之前和言冬雨交往的点滴，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觉！”言冬雨出口的两个字让莫漠差点没有掉下去，不过，好在还是平稳维持着面部表情。

“这么简单？”

“是的，我直觉上这么认为。”冬雨回应，“你决定的事情，谁也反对不了，从你对乐悠的态度上，我就能感觉到。虽然表面上看来，你非常宠着乐悠，但是，这都是在你可以接受的或者说是你已经安排好的范畴之内。”

“冬雨，能不能不要再提乐悠了？！”莫漠放下心，“我知道，我有了侧君才追求你，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先不要考虑乐悠？”

“莫漠，你误会了！”冬雨连忙解释，“我只是说明一下。虽说完全不介意不太可能，但是，世上一妻一夫的情况本就少有，而你来言归城的时候，已经带着乐悠了。我自然不会再去介意，我要的，只是你的真心，你都给我了，我还需要在介意什么？”

冬雨的话，让莫漠有了一丝愧疚。但是，为了能够找到姐妹们，她还是偷偷压下了，并没有去思考内疚的真正原因。

第三十四章　　夏冰生病了

言归城　城中　城守府　　柏凤荣书房

其实，在寒烟国的任何一个城中，城守都不是最有势力的人。城守，不过就是五品官，而城中往往有一些皇亲国戚或极品大员的家人，这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城守柏凤荣一直很想让自己的三个女儿之中的任何一个能和言家结亲。她自己也曾向言馨文暗示过，可是言馨文用以儿子的意愿为主这个理由婉拒了。当时，她还以为言馨文是随意找个理由搪塞自己，结果，现在看言冬雨和莫漠的交往，证明言馨文真的是认真的。

“你们三个就不能积极一点追求言家那两个儿子？”柏凤荣看着三个女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居然让那个外来的莫漠捷足先登？泽芳，你是老大，一直以来，你和言冬雨的关系也不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娘，你何必动怒呢！这情爱之事本就不可控制，言冬雨要喜欢谁，我哪里管得了。言庄主都没有反对，您着急个什么劲儿！”大女儿柏泽芳的吊儿郎当气得柏凤荣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再说了，我又不喜欢言冬雨，我们就只是朋友，他喜欢谁，我都是乐见其成。您总得考虑您的女儿们的幸福吧，犯得着非得和言家结亲吗？”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柏凤荣拿大女儿没辙，于是目标转向了二女儿，“泽菲，你不是很喜欢和言夏冰在一起吗？”

“娘，我是很喜欢和夏冰在一起。”柏泽菲重重地强调“在一起”，“但是，并不等于我喜欢他，也不等于我要娶他！”对于言夏冰的个性，柏泽菲是敬谢不敏，况且，那个言冬雨还特意警告过自己，不过，她倒是没有和柏凤荣说过这件事情。

“你！”算了，劣女，心中忿忿，然后转向老三，“泽芜，还是你最贴心了！”

“娘，我是庶出！”柏泽芜直接命中靶心，“况且，我文不如大姐，武不如二姐，言庄主根本可能看上我的！”说罢，还做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

看到三妹的表演，柏泽芳和柏泽菲四目相对，高人啊！

这下，轮到柏凤荣没有话说了，她心中暗恨，三个不孝女。

“其实，娘，您着什么急啊，这都说姻缘天定，是我们的，就该我们了！”其实，柏泽芳这话，还是不说比较好。虽说是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娘亲，不过，貌似起了反作用。

听到柏泽芳的话，柏凤荣暴走了，“我怎么就生了你们三个不孝女呢！也不想想我把你们拉扯大多不容易。”

“娘，纠正一下，生我们的是爹，拉扯我们的是乳爹！”不知死活四个字就是形容柏泽菲的，听到这句话，柏凤荣彻底暴走了。不过，她还没有开始咆哮呢，三个女儿已经明目张胆地离开了，一点儿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你们……”柏凤荣气得说不出话来。

“娘，你别气了！”柏泽芜靠近自己的娘，“您气也没有用，谁都知道，我们家您听二位爹爹的，爹爹们听我们姐妹三个的。您就别费力气了。”说罢，随着自己的姐姐们扬长而去，只留下柏凤荣一个人在书房生闷气。

正在生闷气呢，就见门房来报，说是天安帮的田若梅送来了请帖。柏城守接过请帖，上面是田若梅邀请她明日傍晚到清风茶楼品茶。

“回话说，我明晚准时到！”吩咐下去，柏凤荣也开始思考田若梅邀请自己的目的。

……

言归城　言家庄　暖夏阁

卧房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很重，站在门外都可以闻得到。

言馨文看到，自己的侧君秦海怜坐在自己的小儿子言夏冰的床头，正握着夏冰的手。言夏冰已经病了几日了，也请了大夫来看，但是始终不见好转。

“侧君辛苦了！”言馨文推门而入，冲着秦海怜说到，“这几日侧君都没有合眼，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我不休息，庄主，我要守着夏冰。”秦海怜坚持着，他一辈子和左云音争来争去，自己深知，言馨文心中只有左云音一人，自己并不为她所喜。幸而夏冰得到了言馨文的喜爱疼宠，自己才有资格和左云音一较高下。只不过，这么多年，争来争去，弄的夏冰和冬雨一起为难。这次夏冰生病，冬雨来看望，都挑着自己不在的时间。其实，他也明白，冬雨对夏冰是很疼爱的，夏冰也是尊重冬雨，只是因为自己，才表面上弄得很疏远。夏冰这次一病，自己才发现，什么都没有这个儿子重要，自己争那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名分有什么用呢。当初是老庄主非得坚持让言馨文一起娶二人，秦海怜也知道，言馨文那时想娶的只有左云音一人而已。所以，到现在，言馨文每次见到自己，只是叫侧君，客气有礼，却十分生疏。

“怜儿弟弟，你又是何苦呢！”出声的，是刚进门的左云音，“你这样，不等冰儿好了，你就要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