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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舞·缤纷天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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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含强行镇定着自己:“林先生,我现在觉得好饿!不如我们先吃点儿东西,否则我恐怕到不了英国公府就倒下了。”
林凄点点头:“出了这条巷子我们就找一家饭馆吃些东西。”
叶小含暗暗着急,恐怕自己根本走不出巷子,于是,她一边假装“哦”了一声,一边往来时的巷口挪动脚步:“我记得刚才进来时好象有一家卖烧饼的小店……”这时叶小含已经超越了原本在身后的林凄,离巷口更近了些,于是,她假装“咦”了一声,惊异地指着巷子深处:“朱公子!你怎么来了?”趁着林凄诧异地回头看时,叶小含再也顾不得许多,转头就跑,因为她知道这时不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并不怕死,但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更不能让洛战衣也因此含冤莫白!
当林凄发觉上当时,叶小含已经跑到了巷口,他一长身形,凌空飞跃而来,正截到叶小含身前。叶小含惊惶地大叫:“救命……”可是,嘴立即被林凄捂住,并带着她直飞进巷子深处。
林凄把叶小含丢在地上,冷笑道:“你再叫呀!看有人救你吗?”
叶小含畏缩地退后两步:“林先生,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要杀我,可是求你先让我到英国公府,只要将洛大哥蒙难的消息带到,我一定回来任你处置!”
林凄摇头:“傻丫头,难道你不明白,我的目的就是不让你去英国公府。”
叶小含真的不明白:“可是这和你根本没有关系呀!除非你是……”叶小含突然有所醒悟,不由吃了一惊,“难道你是我哥哥叶隐之的人?原来你背叛了朱公子。”
林凄又一次笑了:“我这不是背叛!因为我本来就是叶隐之的人。只可惜,你这个做妹妹的心里只想着外人,也就别怪你哥他心狠手辣了!”说着,他再一次举起了手中锋利无比的匕首……
叶小含无望地闭上了双眼,洛大哥,小含无能,小含对不起你!连这么小的一件事都做不好!小含死不足惜,可是你的冤屈谁来为你洗刷呢?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逸进了一处密林并双双站定,树晕叶影投在两人的面孔上,翻转着,漾动着,显出几分变幻莫测。
浓阴下的朱潜似乎少了平时那种温暖如春的气息:“火云,你的用意是什么?”
火云微一恭身:“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洛战衣在乱石冈人赃俱获,如今已入狱待审,绝难翻身了!”
“刚才你已经说过了,不是吗?”朱潜的声音低沈平静,不露一丝喜怒,“况且,这本是预料中事,又有什么可喜的?”
火云注意着朱潜的面目表情:“怎能不喜?海日楼主已死,洛战衣锒铛入狱,乃是待罪之身。如今的江湖中可谓是公子一人独尊,谁堪与争锋?”
朱潜终于笑了,那笑是睥睨的,是倨傲的,更是不可一世的,以至于他原本谦逊温文的面孔竟在猛然间蜕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也像是突然摘下了一个面具,而露出了深藏已久却是真正属于他的面目:“江湖吗?哈!哈!小小的一个江湖算什么,我的目的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可他神态间那种锋锐至极的霸气却是一览无余。
火云也笑了:“公子雄才大略,必能腾达在天。火云在这里预祝公子展鸿鹄之志,凌四海之威!”
一句“腾达在天”听得朱潜心中一跳,但看火云笑容自若似乎并无他意。于是,朱潜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文:“火云,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刚才故意以话相激引我来此,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吗?”
火云一肃面孔:“公子请先恕火云刚才的无礼!但火云实在是因有要事禀告,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到底什么事?”
“公子可有将泪血剑带在身边?”
“你问这做什么?”
“请公子先回答我的问题。”火云坚持。
朱潜无奈:“好吧!我当然不会将泪血剑随身携带,它太惹人注目了。我已经把它收藏在一个极隐秘的地方了。”
火云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公子有所不知,海日楼主临死之前把身体内的天蛛之毒全部逼入了剑内,所以泪血剑已成了一把毒剑。我因担心公子有失才彻夜赶来,却逢上公子娶亲,迫不得已之下才用言语相激,其实只为向公子示警!”
朱潜听了火云的一番话,脸色连连变化,显示出他正在用心地思索着。但非常突然的,他竟猛地伸手抓住了火云:“这是谁告诉你的?”
火云看了眼朱潜紧抓自己的手,脸上不经意地现出一抹很难形容的神色:“是洛战衣,那又怎么了?”
“果然是洛战衣!”朱潜面孔上现出了一丝震惊之色,但很快地又消失了。他缓慢之极地退后了三步,似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才目注着火云一字一字地说:“你,上当了!”
火云怔了下:“公子,你确定吗?”
朱潜凝视着火云的目光中不易察觉地透着几分冷酷和怨恨:“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问我!什么泪血剑有毒,根本是无稽之谈!”
“难道……”火云终于醒悟了什么,他面露惊色地连退几步并机警地向四外望去。这一看,他就愈发得骇然色变了。
因为就在不远处的几株大树后,这时候正缓缓地走出了三个人,他们是洛战衣、铁兵和火飞。而且随着三人出现,几十名弓箭手训练有素地跑出,成半包围状圈住了朱潜,他们半蹲于地,手中弓箭齐齐指住了朱潜。
洛战衣的面容沈冷如水,他久久地看着朱潜。他看得那么专注,那么认真,就像是在研究什么稀世之珍!终于,他轻轻地叹息:“果然是你!叶隐之。”
第八十八章 扑朔迷离
此时的叶隐之并没有阴谋败露的惊慌失措,反倒非常坦然:“不错,是我!洛战衣。”
洛战衣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痛,几分不解,还有更多的无奈:“你竟这么理所当然么?难道,在你的心中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和遗憾吗?我们曾是朋友,不是吗?”
叶隐之把双手背在了身后,眉宇中又现出了那等的傲气:“所以,你不是我!你是洛战衣,而我是叶隐之!你是天星,必要时能照亮夜空;我却是潜藏于江河之底的蛟龙,若腾云上天便能兴云布雨,俯视四海,只可惜……”
洛战衣冷冷地接道:“可惜你未能封神上天,所以便在人间翻搅江海,以至恶水泛滥,贻害无辜!”
叶隐之对洛战衣明显之极的指责并不生气:“一龙升天,自然要江海为之助势!不过,那种龙腾宇内的壮观景象,足以让万民景仰!洛战衣,一将功成尚且万骨为枯,又何况王图之争!欲成大业,必须学会舍情义而就时势。洛战衣,你本多情,我本无情,奈何你恶名在外,而我却侠名天下。”
铁兵一拂衣袖,断声道:“叶隐之,你错了!一个人真正的心性品质可瞒人一时,但绝瞒不了一世!否则,我又怎会在百思之后,终于还是决定相信洛战衣,并与他一起定下了引蛇出洞之计!终于让你这个罪魁祸首现身出来!”
叶隐之哼了一声:“火云,你听清楚了。”
火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只能选择沉默。
洛战衣看了看火云,又转向朱潜,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透出几分异样:“叶隐之,你真以为自己的伪装能骗尽天下人吗?”
朱潜目光一定:“洛战衣,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便火云不来找你示警,你仍然难逃法网,因为,我早已开始怀疑你了。”
叶隐之瞳孔收缩:“你凭什么?”
“你得到叶乘夕的死讯略比旭若儿晚一些,而且正巧岳南天也约你来应天府商量与岳浅影订亲的事。于是,你暗中跟踪旭若儿和叶小含到应天府,等到叶小含将镖箱托给南天镖局后,便在客栈迷昏旭若儿带走叶小含,事后竟异想天开地要把小含藏进南天镖局押往嘉定的镖箱里。因为从应天府到四川嘉定,必然可以路过位于荆州府江陵县的舞枫山庄,你就可以邀岳南天住进山庄,这样一来,你要把小含从镖箱中取出再容易不过了。但你没想到,还是让旭若儿知道了真相继而劫镖,于是,你让火云派鲁决去星子县,其实是想借鲁决的嘴诬陷我,你就可以用敌人太强的理由地帮助岳南天押镖,亲自护卫镖箱,我若想澄清误会,也不得不随你上路,抓住真正的劫镖人。但你没想到,镖货几经周折,小含的闭经锁脉手法竟因受了震动自己解开了。穿燕峰前,你看似赶去相助,其实是想拿回镖箱,可是,我却不小心把镖箱扔到峰下,你失望之下,就打了我一掌。
可惜这反而促成了我与小含的相遇,你更怕我从小含那得到旷世难求的《飞天舞》剑法,无奈只得再一次把小含装进镖箱并伪造一封书信,以催我尽快上路以防夜长梦多,却将事情扣在罗一肖身上。
旭若儿再一次破坏了你的计划,她竟然让我发现了镖箱中的小含并接近了我们,你只得命火云想办法再一次劫走叶小含。但真正让你和旭若儿预料不到的是玉麒麟的突然出现,竟引出了一桩贡物被劫案。陈意虽然不认识叶隐之,但小宝却因去过舞枫山庄早就认识你。其实那天陈小宝被铁兵追入如归客栈,他根本就是因为发现了你才跑了进来,但你却让他藏进小含的房间,叮嘱他假装不认识你,并一口咬定玉麒麟是陈家之物。陈小宝怕你把他偷玉麒麟的事告诉陈也,就听了你的话,以至于铁兵与我误会了陈也,害得他代人受过,以自己的生命偿还了你叶家抚养之恩。你又趁机劫走了陈小宝,使得案件更加扑朔迷离,海日楼成了唯一的线索……
终于,你得偿所愿,海日楼主死了,泪血剑也归了你,《飞天舞》剑法也唯你所有,而我洛战衣却成了劫贡物的主谋。你朱潜不但可以逍遥法外,还娶得美人归,日后更是飞黄腾达,鹏程万里了,对吗?“
叶隐之死死地瞪住洛战衣,额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
“我虽然早就有所怀疑,但也是直到不久以前才弄清所有事实,一些既定的情况再加上自己的分析就得出了如今的结论。
一、为什么黑衣蒙面人如此了解我们的行踪,甚至能在我们毫无察觉之下潜进客栈把小含装入镖箱,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带走小含?这些都是很难解释的,但若假设黑衣人一直在我们身边,那么他了解我们的情况,甚至把小含装入镖箱都很容易。当然,若带走小含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二、你的舞枫山庄在荆州,据药婆婆所言,叶隐之的家也在荆州,当时我就想,这真的只是一种巧合吗?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叶隐之的名字很奇怪,为什么要叫“隐之”呢?不过,你朱潜更奇怪,竟然以“潜”为名,倒是和叶隐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全是深藏不露之意!难道这也是巧合?“
一旁的火飞暗想,恐怕只是星主这种人才有心情去研究别人的名字。叶隐之的脸色更加难看,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也会露了破绽给洛战衣!
“三、华贵客栈的石穴中,你在水里待了近六个时辰却安然无恙。可当我把你的脉时,你的脉息全无,可一转眼便恢复如常,这与小含的情形非常相似,所以我就怀疑你也会闭经锁脉手法。
另外,在如归客栈外,旭若儿明明知道小含已中闭血锁脉的手法,却为什么又要千方百计地燃烧百日藤以让小含中毒?那是因为她知道,我们中间有人能解开闭经锁脉的手法,所以才另以药物迷昏小含,以使其昏迷不醒。而那个能揭开闭经锁脉手法的人会是谁呢?答案你比我更清楚。
四、在你我交往的过程中,你似乎总在避免谈及武功方面。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们虽非因武论交,但毕竟是武林人,难道你对彼此的武功不感兴趣吗?
我心里有了疑问,自然也就开始注意你的行踪。当时你护送岳浅影离开了武昌府,我人虽去了海日楼,不过却派了龙五跟踪你们。果然,后来我得他传讯,你在与岳浅影上路的第三天就借口回家准备婚礼事宜而离开。当然,你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海日楼,并与展厉风合谋杀了海日楼主。但海日楼主临死前对我说,叶乘夕要求你们把《飞天舞》剑传给我。我就想到,也许你早就猜到我的武功是传自叶乘夕,自然不会再把你的武功暴露给我,那样就可能让我从你的武功路数中看出你的来历。现在看来,你的《舞枫剑法》一定就是叶乘夕的《吟枫剑法》,对吗?
叶隐之,我不得不说,你的心计之深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只可惜,百密一疏,你败就败在贪心太盛,野心太大,实在已到了无可遏制的地步。当一个人的欲望太大太多时,那么他必然会逐渐地变成一个狂人,自以为智珠在握,足可掌控天下。而往往这个时候便会大厦倾于一瞬,而权欲颓于一刻了。“
叶隐之的脸色随着洛战衣的叙述愈见灰白,此时的他比洛战衣刚出现时更加颓丧。因为那时他认为是火云坏事,而不是自己露了破绽。但现在听洛战衣一说,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已落入他人的算计,亏他还一直为自己超人的智慧而沾沾自喜呢!这对于一向自负甚至已趋近狂傲的他当然是不小的打击。
于是,叶隐之沉重地摇摇头:“洛战衣,我早就知道,天下虽大,但堪与我相提并论者唯有你洛战衣。但想不到,我仍然是低估了你,我不能知己知彼,才有今日一败,夫复何言?只是,洛战衣,你别忘了,我还站在这里,所以,未到最后,胜负还是很难料的。”
第八十九章 缘尽
朱潜虽然话说得缓慢无比,但动作却是快极。他右脚一动,人已经横挪出七尺之远,那里正有一个腰配长剑的衙役。几乎是在朱潜右臂刚一伸出的时候,那把剑就已经到了他的手中,而朱潜已经退回原地。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再小心的人也不会在自己成亲的时候配剑的。朱潜也是如此,既然没带兵器就只能去夺了。那剑一到他的手中,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神也在骤然间凝聚,漫天的杀意在瞬息间蔓延开去。
洛战衣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平静地看着朱潜,像是根本不在意敌人手中多出的武器:“朱潜,你以为你拿到了剑,就能改变你的命运吗?”
朱潜眯起了眼睛:“难道你以为不是吗?”
洛战衣凝视着他:“不是我以为,而是事实如此。虽然你拿到了兵器,但那并非你所有,自然不能与你息息相通,如臂指使,这就已经注定你要落于下风。另外,如今虽不能说是群雄环伺,但无论是铁老或火飞,还有周围的弓箭手必然会带给你一些压力。毕竟你与火云只有两个人,以寡凌众,情形对你们非常不利!即便我命令他们不许动手,只有我与你单打独斗,你的心也不可能全无顾忌。因为心有他顾,自然无法将自身武功发挥到极至。这本是对敌之大忌,你不会不懂吧?最重要的是,你的阴谋已经败露了,这让你失去了原有的自信,所以,在气势上,你更不能胜过我!”
朱潜的瞳孔在收缩,虽然握剑的手依然稳定,可是,气势却明显地减弱了。
洛战衣笑了:“而且,即便刚才我所说的三个理由都不能成立,那么你在听了我的一番话后,心理也不能不受影响。所以,你我之战,你是必败无疑!”
朱潜是聪明人,所以他立即明白了,洛战衣根本是在故意强调形势,以使自己在顾忌重重之下而不能全心对敌。也因此,他愈加恼恨。过了好半天,才从牙齿中挤出一句话:“好个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是,火云却突然抬起了头:“公子,你当真这么轻易就认输了吗?这不像你!”
叶隐之闻声扬眉,洛战衣闻声皱眉,而一直不声不响的火飞却忍耐不住冲了过去,他用力摇撼着火云:“哥,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你还要助纣为虐吗?我求求你了,你快清醒过来,好不好?”
火云平静地看着火飞激动泛红的脸,他无声叹息,然后左手一探猛地带过火飞,右手中已多了一柄刃器横在了火飞的脖子上。他的动作太快也太出人意料,所以,洛战衣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火飞就已成了人家的趄上之肉了。
“你!”洛战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火云,你疯了!”他真的不敢相信火云会胁持火飞,胁持他爱若性命的弟弟,这怎么可能?但事实就在眼前,火云到底在想些什么?
铁兵也勃然变色:“火云,你还是不是人?他是你的弟弟呀!”
火云无动于衷地说:“如果你们不想让火飞死,那么就放了叶隐之。”
叶隐之其实也大是意外,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反复无常的火云会为了救自己而不顾亲情。他非常感动地说:“火云,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心,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它的含义!原来你才是对我最忠心的人!”
火云沉声说:“别说那么多了!你快走,他们不敢拦你的!”
火飞气得快要爆炸了,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哥,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星主,你千万别放走叶隐之,别管我,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
洛战衣正在犹疑不决,刚要转身的朱潜却突然停了下来,凝注着刚从林间走出的女孩。那女孩一身红衣,在这阴暗的树林中显得那么艳丽,但也给人几分刺目的感觉。她的长发不知在何时披散了开,映着她雪白的脸,含泪的双眸,抖颤的嘴唇,更给人一种异样的凄美。
朱潜的面孔上也现出了几分凄然:“浅影,你的发冠怎么不在了?”
岳浅影静静地摇头,一滴泪顺着脸庞流下:“那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朱潜苦笑:“是的,不重要了!全都不重要了。”
岳浅影的声音竟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透着那等的空洞和悠远:“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朱公子。”
朱潜感觉到岳浅影语气中的淡漠和疏离,于是,他突然狂笑了起来,但那大笑声中却有隐含着几分惨淡:“哈!哈!你又何必问为什么!这不正遂了你的心愿,反正你早已后悔这门亲事了,不是么?现在洛战衣就在那里,你可以和他双宿双栖了!哈!”
岳浅影紧咬住下唇,那么陌生地看着朱潜,像是从不认识这个人:“朱公子,原本过了今天,你我就是夫妻了!可我现在才知道,我竟然从不了解自己的新郎!也许你刚才说的话,才是你真正的心中所想,你从来没有那么宽容大度,对我没有,对洛战衣更没有!所以,你千方百计地去陷害洛战衣,对吗?”
“是又如何?”朱潜猛地指住洛战衣,“什么”天星耀海日,舞枫在人间“?我舞枫山庄凭什么排在天星院之后?我舞枫公子又哪一点不如这个声名狼藉的人?可是就连你岳浅影的心也是倾向于他,即使他臭名远扬,万人唾骂!”
岳浅影悲哀地摇头,慢慢地后退:“谢谢你对我说了实话,让我看清了你。否则,我这一生都要为你所累。其实,你根本不值得我为你牵挂,为你惋惜!”
朱潜的笑容愈加冷涩了:“我也不需要!岳浅影,看来你我缘尽于此了。”话一落,他再不犹豫,转身飞掠而去。
火飞气极,也顾不得脖子上的利器,就要用力挣脱火云。一不留意,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火云吓了一跳,忙伸手点了火飞穴道,并抱着他步步后退:“洛战衣,你最好别跟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洛战衣听话地停住脚步,目光闪动间却另有一种意味,那是一种极度的无可奈何。
岳浅影望着朱潜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也许我真该庆幸今天所发生的事?”
洛战衣走近她:“岳姑娘,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岳浅影转头凝视着洛战衣,幽幽地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与朱潜成亲的日子。”
“我知道,所以我感觉很抱歉,但有些事我又必须做,相信你能明白的。”
岳浅影淡淡地笑:“我没有让你抱歉。我只是在想,当初你故意疏远我,是为了成全我和朱潜。但现在他并没有珍惜你的退让,更没有珍视你的友情,反而因此仇视你,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现在,朱潜于我来讲,他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如果我对你说,我想重新考虑你的求婚,你怎么说?”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是那等的轻描淡写,但若仔细观察,就可以发觉她眼中实在盛载着太多的期冀和渴望。
洛战衣真的怔住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岳浅影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种问题?一旁的铁兵赶忙移动脚步,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这一男一女。
周围陷入了异样的静寂中,甚至隐隐还有几分尴尬的气氛在。
终于,洛战衣从沉默中抬起头来,他非常不自在地说:“岳姑娘,你知道吗?其实,我确实忘不了鹤老寿诞的那一夜,忘不了你那么体贴入微的照顾,更忘不了你喂我喝水时那暖暖的劝慰,虽然,我看不清你的模样,但是你柔和的声音却始终盘旋在我的耳边……”
岳浅影突然打断了他,莫名其妙地问:“你在说什么?”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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