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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不婚男不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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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美正如他所预料地熟睡在门旁的椅子上,并未被惊醒,但为了保险起见,李楠瑾依旧毫不留情地在她颈后补上一记手刀,令她昏厥。
他像影子般静悄悄地上楼,来到八楼最角落仁皇的房间,轻易解开门锁潜了进去。
房间里是敞亮着,李仁皇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到他进来一点也不讶异。“我也猜想你会来。”
李仁皇叹了一口气,默默将李楠瑾的皮夹、手机和证件放到桌上。
“谢了。”李楠瑾淡然地点头接过。
“我想你还需要这个。”李仁皇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他的护照。“我去纽亚爵帮你拿来的。”
“怎么了?”李楠瑾俊眉一蹙。
“石川优今晚已经被她父亲架回冲绳去了,左米亚一直哭,说因为优一直反抗,结果弄得自己浑身伤痕累累。”李仁皇凝重道。
李楠瑾沉默了,因为那种不实的报导让石川优受伤;因为这种唯利是图的家族,让他无法守住石川优,两方他都不会放过的。
李仁皇望着沉静的他,感觉到喘不过气,李楠瑾的怒气从不外显,愈是沉默,那个后劲就愈是强烈。
过了不知多久,李楠瑾咧开一抹冰冷的笑,对着仁皇说道:“我把大老们拉下台也可以吧?仁皇,你不要再当这种有名无实的帮主了,我们一次把事情全处理掉吧!”
李仁皇呻吟道:“那女孩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嗯。”他轻声道。
“你要革命,我当然只能奉陪,谁教我们华门最菁英的人全都是你的手下呢?不过这一革命,长辈们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了。”李仁皇叹道。
“我晓得,所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动作。”李楠瑾的眼里有着一抹悲哀。“但不这么做,无法保住我和优的未来。”
“迟早也无法保住我和伯骞、水心的未来,是吗?”李仁皇眼里也有了觉悟。“那你打算怎么做?”
“让手下一个一个击破各个堂口,另外,用我个人的资金大量买下大老们的股份。一旦制伏住大老后,华门的实权就完全交给你,你要就地解散也可以,或是把人全安排进皇华集团的公司,我的手下们我会全让他们入股纽亚爵经营。
“集团部分,有我的股份加上大老们的股份,你就能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要求撤换总裁。”李楠瑾冷酷道。
“父亲一定会非常后悔为何错待了你。”李仁皇感叹。
由计画的简单程度,便可以推想出李楠瑾的势力和资金有多庞大,虽然以前就知道他是个投资天才,但没想到他的资金多到可以买下大老们的股份。
“我们父亲是个不会回头看的人,他的眼里永远没有他的妻子、儿女。”李楠瑾冷冷道。
“但即使如此,你还是会善待他到老,因为你其实比我更重视家族。”李仁皇评论道:“如果我有你的财力和手腕,我绝不会这么多年一直任皇华集团予取予求,也不会甘心当老二。”
“你知道我对当老大没兴趣,更没兴趣拖着一整个庞大的集团,我要的只有自由。”李楠瑾静静道:“所以,你的决定呢?”
“总裁和帮主都让我当去了,我还有什么要求的?我会掩护你的叛变行动的。”李仁皇无奈笑道。
一个月后,日本冲绳
半夜三点,石川优悄悄爬出自己位于三楼房间的窗户,她双手伏壁,贴在自己房间外的墙上,站在窗枱上,稍微往下望。
还好,离地六、七公尺的高度,她还能忍受。
继前面六次失败后,她决定冒险从窗枱跳到庭院榕树上脱逃。
因为她怕高,所以非逼不得已,她真的不想使用这个方式,可是在装病、打伤保镳、下药迷昏保镳等等诸多方法都失败后,她只好走上这条路。
她父亲也知道她怕高,所以这条路也是他们家保镳看得最松的一条路。
这一个月来,她的手机、皮夹、护照全被没收,房间内的网路被切断,除了用餐时父亲会叫她去大厅一起吃之外,她其余时间都被软禁在房里。
父亲做得这么绝,全是为了希望能让她死心,忘掉李楠瑾。
她与父亲的每一餐饭,都是父亲软硬兼施地劝她与健司结婚,好让他安心退休;她则不发一语,采取全面冷战。
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她愈发觉得绝望,她真的已经不求能跟李楠瑾有什么好结局,只求能知道他是否脱离了软禁。
所以即使她晓得自己逃出了家里,也没法做什么,但她只希望至少能与李楠瑾联络上,知道他是否平安无事。
屏气凝神,她最后一次目测自己跟那棵只有三公尺高的大榕树的距离,只距离一公尺,问题是在中间那段大约四公尺的高度落差,她应该能在跳下去时抓紧树干吧?
不管了,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一、二、三,跳!她随着心里的口令,猛力朝榕树那里跳下。
“不要——”
咦?是幻觉吗?!
她好像听到李楠瑾的声音!在坠落的一刹那,石川优想道,但下一瞬间,她已惊恐地攀住树枝。
大榕树那繁茂的枝叶因她的坠落而“哗沙”作响,她确实抓住树枝了,但随即“啪嚓”一声,树枝因耐不住她的重量而断掉,她整个人摔落地面。
她坐倒在地面,右脚小腿一阵剧痛,痛得她泪水都掉出,完全无法动弹。
摔落地面的声响过大,保镳们全都蜂涌过来。
“小姐,还好吗?”保镳之一想要扶她起身。
她惨白着脸拒绝,“不要碰……好像骨折了!”
保镳们大惊失色,赶忙去通知石川信介和救护车。
折腾了一天,石川优再度回到家时,已经过了中午。她拄着拐杖,右脚打着石膏,在父亲和保镳的搀扶下回来。
才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石川信介就忍不住开骂了,“好好一个人,竟然从三楼跳下,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如果爸爸肯让我见楠瑾,我就不会做这种事了。”石川优面无表情地说道。
“唉……”石川信介大叹一口气,“这是你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开口对我说话,结果一开口就提李楠瑾,那人真有这么好吗?”
石川优咬牙道:“就是有这么好。”
“哼!虽然我没收了你的手机,不过那小子在这一个月里也不曾主动来过一通电话,你对他掏心掏肺,他可不是这样对你。”石川信介说起来还是忍不住动怒。“你说他有多好,我是一点也不相信。”
“搞不好他像我一样,被一个神经病老爸给关了一个月也不一定。”石川优哼道。
“你——”石川信介正要斥骂,还是勉强压抑住。“优,别再执迷不悟了。这一个月来,别说李楠瑾没打来,连他家人也没再打来道歉过,我已经通知皇华集团我要撤资,合作破局了,他们也轻易就接受,连一个大老都没出面。
“我想,李楠瑾对你是真的无心,所以他们家人也放弃合作了,要不然哪有人都分开一个月了,还完全不闻不问!”
石川优的心因父亲的话狠狠一揪,她不是个拥有无敌自信的女生,再加上跟她在一起要面对那么大的压力,她当然担心李楠瑾可能会放弃,而且即使李楠瑾因这些阻碍而放弃,她也会谅解;只是她相信李楠瑾的为人,如果他要放弃,他一定会坦白对她说。
所以除非她亲耳听到李楠瑾说分手,不然她不会死心。
瞧见石川优红着眼眶,闷不吭声,石川信介再度叹道:“看你对那男的这么死心塌地,前阵子爸爸也有认真考虑过,如果李楠瑾打电话来道歉,愿意发誓对你专一,并以结婚为前提与你交往,那我就退让一步,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是那男的实在不值得你费心思啊!他不但没有半点表示,事发至今,也没有面对我过!你不如认真考虑一下健司,你们从小在一起,他一直很喜欢你,对石川集团更是忠心耿耿,无论工作能力或是人品都是一流的。
“他一点都不介意你跟李楠瑾同居过,也愿意等你心情稳定再谈婚事。这一个月他每天来家里探问你的状况,你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老爸也就了无牵挂了。”
“爸这么喜欢健司,那就直接收他当儿子,把集团让给他继承吧!你的集团我一点都不希罕!”石川优怒道。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了谁辛辛苦苦打拚的?还不都是为了你跟你母亲。”石川信介再度动怒。
“因为爸爸是个又专制、又沙猪的工作狂,妈妈才会那样累到病死的!”石川优嚷道。
“你——”石川信介气得脸红脖子粗,扬起手要打她,但是看到女儿包着石膏的右脚,还是放下了手。
石川优把话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虽然那句话极有可能是事实,不过对一直深爱母亲和她的爸爸来说,那是绝对不该说出口的一句话。
“……对不起。”她喃喃道歉。
“金城,送小姐回房。”石川信介僵硬地别开脸,命令保镳道。
第十章
晚上,石川优忧郁地坐在自己房间的长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练习扑克牌洗牌。
她其实很沮丧,想到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到何时,不知何时才能有李楠瑾的消息,她就觉得心如刀割。
尤其现在右腿还打上石膏,她连想逃出去都机会渺茫。
可是她并不愿意放弃,因此她不断鼓励自己撑下去,要放弃也要李楠瑾亲口对她说分手。
她拚命打起精神,保持仪容整洁,穿上自己最喜爱的T恤和牛仔短裤,听着自己最喜爱的法国香颂,努力构思新的魔术表演,绝对不容许自己以泪洗面。
虽然这样强打精神真的很辛苦,她有时只想大声尖叫,或是躲在棉被里睡个三天三夜,不过她总是抱着一定要再见到李楠瑾的决心。
如果要等待,她就必须坚强。
当她正努力靠扑克牌来转移自己的悲伤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叩、叩。”不待她准许,对方直接开门进来,是仲程健司。
“伯父有事出门,让我来照顾你一下。”仲程健司微微一笑,他穿着西装,显然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
“请你待在一楼,我不想见到你。”石川优板起脸道。
“优,我们好好谈一谈。”健司恳切道,他在长沙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她冷冷道。
“你还在气我跟伯父说,你跟李楠瑾同居的事吗?”健司满脸烦恼道:“我是为你好才跟伯父说的,那个李楠瑾并不想跟你结婚不是吗?”
“他想不想跟我结婚是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跟我爸说的不只这些吧?我爸根深蒂固认为楠瑾是个骗子、花花公子,这不都该归功于你的造谣吗?”石川优恨恨道:“算我认错你这个人,我们以后都别来往了,我不当你是朋友。”
“优,那个李楠瑾没办法带给你幸福,也没办法带给石川集团光明的远景——”
“所以你认为你能吗?”石川优生气道:“你什么时候变了?你也想要石川集团的财产是吗?那你拿去吧!我完全不会跟你抢;反正你已经是石川集团的秘书长了,你当上集团总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对财产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就只有你!”健司蓦地吼道。
“那很抱歉,我八百年前就跟你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在你造了这么多谣之后,我更是死也不会嫁给你。”她瞪着他道。
“死也不会吗?那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呢?”他突然变得神色扭曲。
“你在胡说什么?!”石川优蹙起眉,第一次感受到毛骨悚然的恐惧。
“你父亲不在家,唯一的保镳又守在你们家大门口,我说的不是胡说八道,而是非常有可能成真的事。”他松开脖子上的领带,欺身靠近她。
“你不准过来!”石川优想要逃离长沙发,但她的腿让她无法动弹,她宛如被毒蛇钉住的老鼠,浑身鸡皮疙瘩竖起,却恐惧得无法动弹。
“我想要你很久了,优,但你一直太强了,让我始终无法靠近你,现在的你最好,又娇弱、又怜人……”健司说着便扑到她身上,下半身压到她的腿上。
石川优用手肘猛烈地撞击他的胸骨,同时左腿膝盖弓起,撞向他的鼠蹊部,一时让他滚落沙发下,疼得忍不住呻吟。
然而她拖着石膏腿要坐起的身子,在下一刻又被他狠狠压住。
“你逃不了的,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人!”他用手扣住她的下巴,正要吻她。
石川优不断摆头挣扎,双手闷力推拒,在极度绝望的一刻,却感受到身上那恶心的压力突然一轻。
她讶异地望向前方,发现健司已被某人拉着后颈用力摔开了。
“优。”
一声她在梦中听过无数次的呼唤响起!
她难以置信地在沙发上挣扎起身,往沙发旁一望,李楠瑾正伫立在窗户与沙发之间,宛如天神降临,以深情款款的表情深深注视着她。
“楠瑾……”她顿时热泪盈眶,喉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李楠瑾一个箭步走到沙发前,弯身将地上的仲程健司拖起,狠狠一拳将他再度打倒在地,仲程健司痛苦的呻吟着。
李楠瑾毫不留情地又用脚狠踹了他的鼠蹊部,“这一下是针对你想对优不轨。”他说着又用脚踹了他的肚子一下,“这一下是针对你派人杀了优的兔子和乌龟。”
最后他再踹了一下仲程健司的肚子。“这一下是针对你找陈斯影上八卦杂志爆料。”
石川优满脸骇然,“健司,这一切全都是你策画的?”
仲程健司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哀鸣,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是因为想把你逼回冲绳,所以派人偷袭你和米亚的住处,没想到你非但没回来,反而住进纽亚爵;当他发现纽亚爵是由我所经营时,便把皇华集团跟石川集团谈合作时的资料交给陈斯影,教唆她去跟杂志告密,好对我报仇。”李楠瑾冰冷地瞪着他,“仲程健司,我已经抓到当初你派去偷袭米亚住处的人了,你等着坐牢吧!”
终于能喘气了,仲程健司开始疯狂似的低喃,“优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石川优浑身战栗,李楠瑾担忧地望向她,马上走到她身边,双臂一伸,将她紧紧抱个满怀。
把伤得无法动弹的仲程健司抬到一楼,跟保镳金城说明简单的原委,并让他联络石川社长后,李楠瑾返回三楼,陪伴着惊魂未定的石川优,一起等她父亲回来。
看到李楠瑾再度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门口,石川优才终于觉得刚刚的一切不再是梦,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问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颤抖、哽咽的。
“我是来接你的,为了来接你,我必须先做好准备,抱歉,我来晚了。”他走到长沙发前,跪下来,伸手抚摸着她的右脚大腿、膝盖,直到摸到那个石膏。
他的声音充满不忍和爱怜,“你这个傻瓜,又没长翅膀,怎么可以从三楼跳到树上?”
“你怎么知道?你那时也在吗?”她的眼眶盈满泪水,“所以我听到的那声‘不要'不是作梦?”
“不是作梦,我昨晚才刚潜入这栋大宅,那时就正躲在你隔壁空房的窗枱上,没想到立刻目睹你做这种傻事,我还来不及伸手拉你,你就先跳了下去。”他将她搂进怀里。“吓死我了,刚刚也吓死我了,我让你受太多苦了。”
李楠瑾吻着她睫毛上的泪珠,双掌摩挲着她的脸蛋,像是要灌注他所有的爱意给她一般,他的掌心炽热,他的唇也火烫。
“我好想你,我一直很担心你被你父母软禁,不知怎样了?我一直告诉我自己,如果要分手,你也会亲自跟我说,所以我绝不能放弃!
“可是,真的好久,我以为你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出现……我可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你……”她逸出一声哭泣,接着就再也压抑不住,她双手搂住他的胸膛,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久……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她用力捶着他的胸膛哭泣。“刚刚好可怕,我真的好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在哪我也会在哪,你要我入赘我就入赘,我不会再受皇华的控制,你也不用再担心任何事了,我会用生命守护你。”他缩紧他的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不断倾诉着他的爱意。
“我爱你,我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你,以后我会让你能天天快乐地变魔术、弹钢琴,让你过着不需要保镳跟随的自由生活,我会让你父亲认同我,将他当作我的亲人一样照顾。”李楠瑾喃喃诉说着他爱的誓言,吻着她的头顶,吻着她的耳尖,吻着她的鬓发,吻着她的眼、鼻,吻着她甜蜜温暖的唇。
他坐到沙发上,紧紧将石川优搂在胸前,让她侧躺在自己怀里,一边等着她父亲回来,一边交换彼此这一个月来的生活。
或许是极度紧绷、恐惧过后的反应,终于感受到彻底的温暖和安心之后,石川优立刻睡着了,她贴在李楠瑾的胸前,枕着他的心跳入眠,唇角还微微扬起幸福的弧度。
当石川信介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满脸的忧心忡忡,一到家就冲到三楼的房间,
却看到李楠瑾正无比深情地望着石川优的睡颜。
他一发现石川信介的到来,立刻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噤声。
好小子,竟敢教我安静。虽然石川信介不服地想着,却又发现这年轻男子有一股沉着的威严,令人下意识地服从他的命令。
石川信介只能默默地闭嘴,瞪视着李楠瑾轻柔地把石川优抱起,彷佛在捧着一用力便融化的霜雪,然后把她安稳地放到她的床上,盖上棉被,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他。
“我们关起房门,在房门外谈好吗?”李楠瑾轻声地以流利的日文提议,一边迳自走到门外,等石川信介也走到房门外,他便关起房门。
“为什么不到一楼大厅?”石川信介皱眉问道。
“优刚刚受到很大的惊吓,我担心她突然醒来见不到人会感到恐惧。”他沉稳答道。
石川信介“嗯”了一声,直勾勾地打量他,之前只看过他的档案资料、他的照片,这还是第一次亲身与他面对面,但这一见面,石川信介立刻了解女儿为何看上这个男人的理由了。
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男的便给人这种感觉,与他对峙就像面对一泓幽深的潭水,会让人感受到他的深不可测、他的沉着冷静。
这在现代年轻人身上,是极难见到的特质。
“我听金城说了,你救了差点被强暴的优,这点要对你道谢,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允许你跟优在一起!你先是劈腿闹上了八卦杂志,之后又坚持不肯跟优结婚,然后一整个月对优不闻不问,老实说,在我心里,你已经被封杀出局了。”石川信介直截了当道。
“我很抱歉,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花了一个月查明了一些事件的真相,也正式摆脱皇华集团的包袱,一无挂虑地走到您的面前。
“虽然时间晚了,不过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跟您说,请安心地把优托付给我,优如果愿意,我随时都可以跟她结婚;优如果不愿意,您即使拿枪逼我,我也不会结!”
他不卑不亢地直视石川信介,继续道:“我可以跟您保证,我会凭自己的力量保护优,给她不虞匮乏的生活,若是不用继承您的集团,那么优更可以免于生命危险,自由自在地过日子。
“不过如果您坚持集团一定要传给优,那么我也会挺身守护她的安全。现在皇华集团的负责人已经换成我大哥了,皇华集团不会再受您的威胁或利诱,但我仍愿意听任您的决定,因为您是优最爱的父亲。”
石川信介默默地咀嚼他的话,眼底渐渐流露出佩服的神色,“看来这一个月,你没白费是吧?皇华集团易主了,是你搞的吗?”
李楠瑾只露出淡淡的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因为我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差一点就让优毁在健司手上……”石川信介想起来还觉得心口狂跳,“就让我们彼此都退一步吧!我愿意把石川集团的负责人位置交给股东大会决定,不再强求由优来继承。不过希望你不要带着优离开冲绳,我年纪大了,想看着她待在我身边。”
“没有问题。”李楠瑾点头承诺。
两个深爱着优的男人,交换了他们身为守护者的约定。
半年后
透过落地窗可以望见透明清澄的广阔海洋,以米白色及海蓝色为主调装饰的大厅里,悦耳缤纷的钢琴曲轻快的流泄着。
弹钢琴的女子穿着黑色的无袖小礼服,乌云似的黑发垂在肩后,如丝缎般闪亮。她容貌漂亮文雅,弹琴的手劲却奔放狂野,沉迷在弹琴时,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化万千,让人光是看着她的神情便觉得目不暇给。
平常在旅馆大厅休憩、聊天的旅客,很少认真聆听钢琴手弹琴,但因为这个钢琴手极富特色,所以不少人慕名而来,只要在她表演时,这里大厅的座席从没有空掉的时刻。
石川优满足地结束最后一个音符,站起身,整个大厅响起如雷贯耳的鼓掌声。
她得意地朝四方微微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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