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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船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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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号最大的秘密就在于它潜在的控制系统，但是除了这个之外，白帆号完全没有秘密，无从出卖。但这么说，麻黄号会相信吗？这个世界上的人，宁愿相信复杂，也不愿意相信简单。
“是吧。”古峰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
“嗯。”古帆很是肯定这点。
“我啃！我啃！”罗茜抓狂地埋头去吃星光果，吃得汁液横飞，恨不得是在啃古峰古帆的脑袋，这两人的交流模式，完全不明白！难道铜族人都这么说话吗？我不明白，不明白啊！说话说清楚能死啊！多说一句又不会怀孕啊啊！
“看来不用提前行动了，等到飞船离开远志星，直接把他们的飞船干掉。”古帆道。
“是吧。”古峰很有决心的样子。
“嗯。”古帆也很有决心。
“我不管你们了！”罗茜气急大叫，甩着两只胳膊，很不淑女地大步走了。
“她好像有点奇怪？生气了？”
“是吧。”古峰也不太肯定。
“嗯。”只有这样了。
罗茜的脚步越走越慢，走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她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和她的哥哥在一起时，这兄弟俩的行动模式和只和她在一起时明显不同。这是不是说明，兄弟两人对她更有好感呢？
她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逡巡着，不知道是落在古帆身上多些，还是古峰身上多些。
或许……是古帆吧，他身上有一种自己哥哥、车前子号的船员们都没有的，奇特的神秘气质，是铜族人的坚定，还是黄族人的细腻，亦或是那种未知的诱惑？
但是，也有可能是古峰吧，他那天神一般伟岸的身躯，强大的力量，难道不是少女倾心的对象吗？
左拥右抱的话……我在想什么啊！色女，口水流出来了！
转头急匆匆走掉的罗茜，并没有看到古峰和古帆两人的表情。
“罗茜今天好漂亮的样子，好奇怪的感觉啊，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是吧。”
“嗯！”
“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看妹妹气鼓鼓吃着星光果的样子，罗南无奈摇头微笑，他轻轻抚摸着妹妹因为奔跑而散乱的头发，面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如果他们不担心的话，那也没什么。反正他们的飞船是不可能通过乔木的审核的，现在的白帆号，只能执行一些短途的任务，这种长途跋涉的任务，他们不合适的。等我们下次回来，若是有了多余的钱，就帮他们升级一下飞船。”
罗南站起来继续去修理飞船了，罗茜却愣在了那里。
白帆号无法参与他们的行动？虽然现在车前子号还没有报名，但是罗茜相信，升级之后的车前子号一定可以得到一个名额。
已经跟着执行过几次任务的罗茜非常清楚，出去执行任务，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在飞船的休眠舱中，他们甚至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甚至不会老去，但是在他们静静休眠的时候，岁月已经悄悄溜走，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远志星的一切，都会变得物是人非。
那时候，这对兄弟还在不在远志星，都是未知数。
宇宙何其之大，一旦错过了，又要再如何取得联系呢？又如何再聚首呢？
就这样，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就算是能够看到，又会如何呢？
四年不相见，相见复何为。握手言未毕，却令伤别离。
日后，这便是他们的真实写照了吧。
抬起头来，罗南就看到罗茜甩着辫子跑向白帆号的背影。
“船长，你太不懂女孩子的心了。”阿力在旁边偷笑。
“你懂！”罗南怒目，“我又不是没给你创造机会，现在还没追上我妹妹！如果你追上我妹妹，我现在就不那么发愁了！”
“我……我只是把阿茜当做妹妹而已……”阿力心虚缩头，这个年轻人的心中只有驾驶技术，虽然一直进步不大，但是他总是在刻苦训练，他梦想着成为比罗南还要优秀的驾师，成为比峰南岐还厉害的驾师，甚至成为传说中的不死者古，为了这个梦想，他已经没有精力在去多想其他。
“阿茜……”看着罗茜的背影，罗南的心中感慨。
佣兵们就是如此，一次任务，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很多本以为会刻骨铭心的人和事，最终却成了生命中的过客。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佣兵的世界就是如此。
谁也无法改变。
又何止佣兵呢？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而最难改变的，是别人的想法。车前子号不会因为白帆号而放弃这次任务，而白帆号也不会因为车前子号的离开而选择等待。彼此只是过客，一切皆会淡忘，不管再刻骨铭心，最终也不过是春梦一场。
只有一种东西是永恒的。
无论何时，都会在胸中熊熊燃烧，梦想！
想到自己的过往，罗南心中突然隐隐作痛。从选择了成为一名船长开始，过去的那个罗南就已经死了。这世界上，是有一些人，是为了梦想而活着的。那些必须舍弃的，就随他去吧。
现在的罗南，是船长的罗南，仅此而已。
可若真的让自己去选择的话，自己真的有其他选择吗？
罗南又望向了白帆号的方向，罗茜正焦急地对古峰和古帆说着什么，古峰和古帆摸着脑袋，憨笑着，似乎在劝慰罗茜不用担心。
阿峰，阿帆，你们有梦想吗？
还有阿茜，你呢？你有梦想吗？
除了少女的春闺之梦之外，其他的梦想？
罗南突然发现，当初在自己面前撒娇求抱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自己对她的了解，却还仅仅停留在上船的那一刻。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自己的附属物，她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未来。
理所当然，应当有自己的梦想。
带着一名花季少女在宇宙中闯荡，真的好吗？
可佣兵不就是这样吗？驾驶着飞船，在宇宙中不停前进，直到迎来了未知的死亡。
就像当初父亲那样。
每个人都有梦想，因为除了梦想，再也没什么能够驱使人们拒绝所有的诱惑，偏执地飞向那唯一的方向，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挡。
古峰和古帆一定也有着自己的梦想，不论现在是怎么样的仇恨与执念驱使着他们，让他们奔波在冒险的路上，最终，他们还会回归自己的方向。
那样的笑容，绝对，绝对是因为梦想！
“麻脸这几天怎么了？”
“表情好奇怪，谁都不理。”
“是呀，这两天一发呆就是一天，问他话他也不答应，不会是被基因入侵的后遗症吧。”
“谁知道呢，他以前不这样啊，一天到晚跟掉了魂似的。”
麻黄号上，几个船员窃窃私语着，对坐在舷窗前，一脸忧郁落寞的麻脸指指点点，和之前咋咋忽忽的麻脸相比，现在的麻脸确实是沉默的令人压抑。
麻脸丑陋的侧脸映照在舷窗的玻璃上，而在舷窗外不远的地方，就是白帆号飞船，但是他并不是在看白帆号，当然，这时候掌控这具身体的，也不是麻脸，而是红眼球。
“掉了魂？”听到这句话，红眼球迟缓地转动了一下眼睛，一个念头猛然生出，“我哪里有魂可以掉呢？”
灵魂，那是红眼球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在格兰星上沉睡的那几千年里，忍受身体的变异，岁月的流逝，能源的短缺，在浑浑噩噩之中，红眼球梦到自己再也不是一艘飞船的维修中枢，而是一个人，尽管依然拖着丑陋的眼球状身体和恶心的触角，却和飞船上曾经的乘客们一样，享受着自由的阳光。
但是他却只是深埋在废弃了五千多年的生化飞船最核心位置的维修中枢，直到五年前，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挥舞着一片换气扇的叶片，闯过完全变异的飞船内舱，切开无数挥舞的恐怖触须和厚厚的外壳，一把把它掏了出来，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铜族少年，告诉他：“救活他，或者死！”
那时的古帆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含着泪，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决。
其实它应该感谢古峰和古帆，若不是他们，它依然要在格兰星上沉睡下去，永无苏醒之日。
但红眼球也有自己的梦想。
而且，除了梦想，它一无所有。
卑劣、背叛、阴谋，什么也好，他全不在乎。
第29章：对灵魂的野望
控制麻黄号的身体，和当初在格兰星寄生在没有灵魂的黑狼体内，控制黑狼群的感觉完全不同，当时它完全替代了黑狼们的大脑，掌控着黑狼身体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控制了长达五年之久。而现在，才两天的时间，它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具身体内强大的排斥力。而因为排斥的不良反应，这具身体已经变得非常虚弱了，照这么下去，身体还没崩溃，这具身体的灵魂就会消失了。
当时他和麻黄号大副达成协议，是为了能够拥有一具拥有灵魂的身体，但此时此刻，他发现，依靠寄生的方式拥有灵魂，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流动在这具身体内的奇特力场正在排斥它，想要把它从这具身体里排斥出去，它的基因固然可以吞噬这具身体，同化他的基因，但是它的身体，也在被那无形的存在所灼烧着。
痛。
痛就痛吧，反正对它来说，痛只是一种随时可以屏蔽的反馈信号，这世间本就无所谓痛苦，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灼烧掉多少，就补充多少，排斥出多少，就再重新挤入多少，就这样在这具身体中，和这具身体的灵魂争夺着控制权。
哪怕是一秒钟也好，它想要灵魂，它不想再被人称呼成它，而是想要被人称呼他。
哪怕是一次，堂堂正正站在所有人面前，对所有人说，我男爵大人不是人工智能，请把后面的三个字抹掉，我男爵大人，是人！
而那些拥有灵魂的生物，每一个都让他嫉妒得发狂，他嫉妒古帆，嫉妒古峰，嫉妒这世界上所有的人，甚至嫉妒狼毒！为什么，为什么这只低级的黑狼，竟然得到了上天的眷顾，竟然拥有灵魂！
它靠在这窗口前，其实并不是为了看白帆号，就算是闭上眼睛，他也知道此时此刻那一对兄弟正在做什么，和那兄弟相处了五年，没有人比它更了解他们，白帆号本就是在它的帮助下才修复的。
它坐在这里，只是因为一墙之隔的对面，就是麻黄号的船长室，船长不在驾驶室里指挥时，起居的地方。
而在那些来来往往的船员们所没注意的时候，它身上的一团组织体，已经进入了船长室。和麻黄号大副做交易的时候，他表现得胸有成竹，似乎对方想要的东西他唾手可得一般，但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那一块组织体所窃听到的信息被发送回来，船长麻黄此时已经连接上了公网，正对公网中的某个人发着脾气。
“该死，你们到底要蠢到什么程度！”麻黄气急败坏，“飞船上带着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还要去劫掠，你们知不知道灵女有多重要！把她交给七大帝国的任何一个国家，都能换来让你们永远用不完的财富！”
“灵女？”麻脸的面容一动，接着听了下去。
“灵女是什么？蠢货！你竟然连灵女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到底是什么！”麻黄咆哮着，麻脸的面容渐渐变了，红眼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一股狂喜涌入了心头。
就是这个，这就是他的梦想！就是这个！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东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难道上天在冥冥之中还眷顾着自己的吗？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红眼球本不该这样想，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这宇宙之中，定然有着超越一切的存在，在默默关注着所有的人，若非如此，怎么能形容这种神迹呢？
白帆号……我要回到白帆号上去！灵女是我的！
麻黄靠在窗口上，脑袋轻轻点着脑袋，然后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身子歪着，差点就要摔下来。
几个船员在旁边瞧瞧看着，捂着嘴，打算悄悄看他的笑话。
谁知道，麻黄的脑袋猛然昂了起来，就像是装了弹簧一般直挺挺站了起来。
“咦——”几个人下意识地一个后缩，麻黄慢慢转过头来，露出了狰狞的微笑：“你们在看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看，哇呀呀呀呀……”这群桀骜的船员们，被那狰狞的表情吓住了，转身逃跑了。
远志星佣兵公会大厅里，乔木坐在大厅的一角，整理着手中的所有报名表格。
刚刚车前子号也递交了申请，到现在为止，递交申请的已经有二十艘飞船，这二十艘飞船各有其突出之处，而乔木心目中有资格参加这次任务的初选资格的所有飞船都已经报名了。
其中已经确认可以加入的是海桐号、安息香号、白辛号这三艘飞船，这三艘飞船的船长都和四齿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彼此合作很多次，而飞船的星级都在2星级以上，可以说各方面都无法挑剔。
剩下的三个名额，却让乔木颇为费思量。
报名的其他飞船中，车前子号的船长罗南本身是最可靠，也最优秀的一位，但是车前子号飞船的火力不够猛，只有1。4星级，还有几艘接近2星的飞船报名。
又拿起了一张报名表，这张报名表本来是不会引起乔木的注意的，那是藏红号。
藏红号的船长藏红并不是一名可靠的船长，但是藏红号能级高达300的主炮，在整个远志星都是最强大的，比四齿号的主炮能级还要高，而这次的任务，很可能需要强大的火力。
放下藏红号的报名表，下面还有两份报名表，这两份基本上已经被排除了，但是乔木还是忍不住要看一看。
放在上面的是麻黄号，从数据上来看，麻黄号的数据实在是好到爆。
麻黄号，飞船引擎1000能级，是小型佣兵飞船的能级极限，再高能级的引擎，就只有中型飞船才能安装下去了。和四齿号一样，其上搭载了两口200能级的主炮和两口30能级的副炮，此外还有两只隐藏式撞角，从麻黄号那其貌不扬的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这艘飞船的配置如此豪华。
乔木突然想起古帆所说的，麻黄号其实是星盗飞船来。这样的飞船，不应该没有听说过才对，除非它真的是星盗飞船……
无论如何，此次任务事关重大，四齿号绝对不会接纳不能掌握的飞船加入的。
丢下麻黄号飞船的报名表，乔木又拿起了白帆号飞船的报名表。
白帆号，体长52米，高33米，宽29米，能级200，船员三名，船长古帆、主驾师古峰、船员狼毒。
“船员？狼毒？”乔木愣了一下，狼毒应该是那头黑狼才是，他本以为那头黑狼是白帆的宠物，谁知道他其实是有灵魂的，是“人”。
若是以灵魂来划分宇宙中的生物，这世界上只有两种生物——人和非人。
所有有灵魂的生物，都可以被划分成人的范畴，不管其外观是什么，智慧如何，在人类的任何一个社会中，他们都享有人类的权力，就算是一只狼也不例外。
与之相反，若是没有灵魂，不论它拥有再强大的智能，也只是非人而已。而非人，还被分为三类。一类是人类中诞生出的没有灵魂的个体，或者死亡之后通过基因复活的个体，他们被称为亚人，虽然人类社会接纳了他们，他们表面上和其他人也没有任何不同，但是他们的所有权利是附结在他们的家人身上的，理论上来说，他们是他们家人的财产。另一类是人工智能，他们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拥有强大的智能，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地位，必须为人类服务。而第三类就是亚人和人工智能之外的其他所有生物。
灵魂是这个社会最重要的属性，而且灵魂是天生的，只能失去，无法得到。
但也有例外。
据乔木所知，大概五六十年前，人类的科技中心秋罗星突然宣告，有一名人工智能通过了秋罗星的缔造者慕离殿下所留下的特殊考验，获得了灵魂，成为人类的一员，以及一个全新的人类物种。而在几千年前也曾经有传说，说追随秋罗星的缔造者慕离殿下的几名人工智能，都得到了各自的灵魂，不过他们早就已经随同慕离殿下离开了人类的社会，甚至没有任何证据留存下来，这位在五六十年前得到灵魂的人工智能，就是现今唯一被证实的，拥有灵魂的人工智能。
消息一出，一时间令无数人疯狂，甚至也引发了人工智能和亚人的集体叛乱。
无数的野心家想要得到灵魂的秘密，很多的人工智能和亚人为了得到灵魂而不惜背叛自己的主人，通过各种渠道奔赴秋罗星，犹如飞蛾扑火。几十年过去了，当初的骚动已经沉寂下来，不但再也没有人工智能得到灵魂的消息传来，就连当初那得到灵魂的人工智能，也不曾露面。
这则新闻，似乎只是为秋罗星在“力量试炼”、“智慧试炼”、“梦想试炼”、“灵魂插件试炼”之外，又加上了一个“灵魂试炼”的传闻，再一次佐证了秋罗星的缔造者慕离殿下的无所不能，让秋罗星涌入更多的机会主义者，此外全无意义。
把狼毒其实是船员的违和感抛在脑后，乔木继续看着白帆号的资料，不论是谁为白帆号报的名，他显然对白帆号格外熟悉，在报名表上，列出了白帆号所拥有的两种特殊武器，而在星级一栏中，赫然写着2。4星。
白帆号？2。4星？这是在开玩笑吗？连主炮都没有的白帆号？
再不犹豫，乔木在白帆号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就算白帆号真的有2。4星，他也不打算和白帆号扯上任何关系！
再说了，白帆号能够在和藏红号的决斗中活下来，再考虑其他吧。
第30章：vs藏红号，战前吊唁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即便是这期间发生了四齿号归来，麻黄号和白帆号的冲突等等事情，却依然无法阻止白帆号和藏红号的决斗。
而这种决斗，即便是佣兵公会的仲裁员都没有办法阻止。即便岂无年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拿这事情毫无办法。
拳头对拳头的权力，这是铜族人的特权。
在决斗之前，岂无年曾经劝说过藏红，希望他能够道歉，为了一点小事拿命去拼，不值得。
但是藏红非常坚决的拒绝了，至少传说的版本中是如此。
但是，除了藏红自己，没有人知道，在拒绝道歉之后，他心中的悔恨与恐惧。
骑虎难下？似乎并不是特别贴切，应该说是死鸭子嘴硬吧。
而且，他也对今天的战斗抱有一丝幻想，在低速下的舰炮战中，藏红号应当拥有压倒性的优势，若是自己能够胜利，那就完美了。
若是不能胜利，那还需要抱怨什么呢？
“决斗双方，白帆号、藏红号，希望双方友谊第一，咳咳，那个决斗第二，大家保持克制，不要伤人性命……”空港里，白帆号的三名船员——古帆、古峰和狼毒站在左边，而藏红号的几十名船员则站在右边，即便岂无年的说法有着明显的语病和辞不达意，但是双方谁都没有笑。
宣读完似是而非的决斗宣言，岂无年对藏红道：“藏红号，你们真的打算进行这次决斗，不打算改变主意？”
“我意已决。”藏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他身边的船员们都面无表情，没有热血沸腾，也没有心惊胆战，似乎已经麻木了，在被动的等待。
“白帆号？”岂无年转过头去，使劲对古帆眨眼，似乎眨眨眼就能够让白帆号改变主意一般。
可惜除了狼毒那碧绿色毫无感情的眸子瞪了过来，没有其他任何回应，古峰和古帆都低着头，似乎在研究自己的脚尖，根本就没看到他的眼色。
片刻的沉默之后，发现岂无年已经说完了，古峰和古帆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对面的藏红号众人。
“既然各位已经放弃了最后的生的机会，那么，请允许我在各位未亡之时对藏红号的各位致以诚挚的战前吊唁。”他们的面上带着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夸张到扭曲，可以想象他们的心中，此时是何等的兴奋，古帆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甚至有些颤抖，但那绝对不是胆怯，而是兴奋与期待。
铜族！
嗜战如命的铜族！
这是铜族的战前吊唁！在对方活着时，诚恳地吊唁自己的敌人，因为他们绝对活不过今天。
这是铜族的杀戮宣言，也往往是他们敌人的墓志铭。
而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往往也就代表着，铜族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活口！只要是敌人，就算是刚出生的婴儿，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
“以我铜族的荣耀，赐予尔等永恒的死亡。”两人同时上前一步，狠狠一拳击在自己的左胸口，如同擂响了两面战鼓，说出了铜族人流传了几万年的战前吊唁之言，“长夜无际，祝君安眠。”
“嗷呜！”就像是在应和古峰和古帆的宣言，狼毒昂起头，凄厉的狼嚎响彻天际，而随着这一声狼嚎，似兴奋，似疯狂，似冷漠，有如实质的压力，让空气似乎在咯咯作响，难以掩盖的杀气，从两人一狼的身上逸散开来。
那一刻，众人眼前又闪过了白帆号刚刚来到远志星时，挂满了尸体的龙口藤，这两个少年的手中到底沾染了多少血腥？
那一瞬间，古峰和古帆的脸上再无一丝表情，甚至连狰狞都消失不见。与之相对的是，他们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血丝纠结着，把眼白填成了血红色，就连眼珠都泛起了红光，双眼似乎要滴出血来。
恶魔！站在一旁的罗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才能够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我那邻家男孩一般的古峰和古帆，到哪里去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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