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船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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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帆！”罗茜的声音也响起来，充斥在白帆号的驾驶室中，但是古峰和古帆却完全顾不上回复，他们两人双眼紧盯着眼前的投影，全神贯注，毫不分神。

“阿帆他不会是……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吧。”眼看白帆号没有回答，罗茜忍不住问罗南，罗南轻轻摇头，却是也没有余暇回答罗茜的问题了，他双手紧握操纵杆，冷汗一滴滴流了下来。

“乔木，我们不是躲开了巡逻线了吗？为什么还会遇到敌人　？＇…fsktxt＇”乔恩一边操纵着飞船做出复杂的变向动作，一边问道。

乔木一言不发地操纵着飞船，峰南岐却回答了他的问题：“现在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古帆计算的巡逻线不够准确，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对方修改了巡逻线。”

否则没有一次遇到三支舰队的可能。

“而且，是后面这种可能更大一些，这是我的失误，没有判断出敌人的战术。”峰南岐在内部频道之中把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显然他也觉得，古帆似乎在因为这种事情自责。

古帆到底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北芸悄悄转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古帆的面容铁青，显然非常不高兴，操纵杆在他的手中爆出了一团团的虚影，以让人根本无法追上的速度操纵着，而飞船也在他的手中，以足以欺骗所有检测手段的超快速度变着向。

“白帆号，小心！”此时此刻，其他的飞船也只能发来这样一个讯息，因为白帆号的此举，简直就像是把所有的火力揽在自己的身上，以自己的生命危险为其他的飞船赢取机会。

太空之中的云雾如梦似幻，遥远的背景之中，一团如同奔马的星云在闪耀光芒，飞船的正前方，日珥如同毒龙一般从太阳的边缘爆射出来，无尽的粒子充斥在整个宇宙之中，龙口藤张大了巨口，对着无尽的宇宙，无声地嘶吼。

一道炽热的光芒突然横亘整个宇宙，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就像是织女以星辰为梭，以星光为线，织出了烁光的匹练，把白帆号包裹在其中。

筠簟平铺光欲动，纱裯高挂空无色。

在这细密如织的主炮光线之中，白帆号就那么悠然地晃了出来，就像是漫天的星钉之中穿梭而过的明月，星钉虽密，却没有哪一颗能够把明月钉在天空之上。

残破的白帆号，狰狞的龙口藤，杀气腾腾的星盗，炽热的光束。

所有的一切，都被一道看不见的银色线条连在一起，白帆号沿着那银色的轨迹，在一切不可能之中穿梭着，如诗如画。

似月明、蘋叶起秋风，潇湘白。

第一轮齐射已经结束，视网膜上还残留着主炮的白色残痕，十多秒的时间，白帆号已经冲入了星盗的飞船群之中。

交错的一刹那，龙口藤猛然昂起头，咬向了一艘交错而过的飞船。

就在此时，罗南惊恐的声音响起来：“阿帆，小心侧面！”

一道比之普通的佣兵飞船都要粗壮的光束从侧面射过来，贴着白帆号的侧翼擦了过去，白帆号的船尾的一处外壳被揭下，顿时变得更加斑驳。

侧面逼近的船队，前面的几艘飞船左右一分，露出了一个庞然大物来，巨大的船身比之普通的探险飞船大上数十倍，那些星盗们在它的身边，就像是邮轮旁边的小舢板。

它的船首，两门粗大无匹的主炮正闪耀着光芒，显然正在积蓄能量。

那一刻，就算是峰南岐的心情，都瞬间沉到了谷底，即便是见多识广，历经了无数的险境，却还从没遇到过这么艰难的境况。

侧面赶来的飞船之中的那庞然大物，赫然是一艘驱逐舰！

第73章：绝命时刻，锁定即死亡

那是一艘体长超过500米的庞然大物，在宇宙星空之中，这种级别的飞船，不过是勉强大到驱逐舰的最低要求，但是和体长最长也不过100米的小型飞船相比，却是巡弋在怒海中的嗜血鲨鱼。

驱逐舰的船体方方正正，就像是由不同的箱体堆积而成，主船身类似圆角长方体，在船身最前面，平平的船头下方，一对粗达30米的巨型主炮正积蓄着能量，随时可能发出雷霆一击。

“队长！”在驱逐舰出现的那一瞬间，白帆号之外所有的飞船船长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在远志星系曾经是有着舰队的驻扎，但自从十多年前东郡帝国发生了政变之后，一部分政变失败者带着大量的军队离开了权力的中枢，成为所谓的“叛逆”，使帝国的军力大幅削减。因为军力损耗太过，开拓星系的正规军就全部撤离了，只是守卫一些富有和人口众多的星球。当初驻军撤离时，飞船遮天蔽日的景象，是许多远志星的老人经常提起的景象，更是很多人心中隐隐作痛的伤疤，从那之后，许多的人都再也没有见到过驱逐舰。

开拓星系地处人类世界边缘，宇宙外部只有一些零散的宇宙生物群，并没有发现什么强大的威胁，所以这十多年来，附近星域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驱逐舰。

年轻一代的船长们，比如罗南，虽然在远志星很久，却从没见识过驱逐舰的风采。

佣兵们面对的主要敌人是各种宇宙生物和宇宙之中的天险，他们更是从来没有和驱逐舰交过手，他们只是了解过一些参数，驱逐舰的装甲可以正面硬抗300能级以下的炮火攻击，驱逐舰的主炮能级，往往超过2000能级，一般的佣兵飞船，往往是沾着就死，碰着就亡。

如果说在出发之前，驱逐舰的主炮的威力对他们来说，还只是一种数据的话，那么远志星空港主炮一发摧毁麻黄号的惊人场面，却是让他们长了见识。

刚刚驱逐舰的主炮只是贴着白帆号擦了过去，就使白帆号的尾部少了一大快，若是在正常的佣兵飞船战中，这种攻击甚至不算是命中。

面对这种飞船，该怎么办？谁知道？

此时此刻，队员们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家的队长了，传说中曾经身经百战，在舰队之中服过役，甚至还有说法，曾经指挥过正规舰队的峰南岐了。

之前有很多人对这种传言呲之以鼻，而现在他们巴不得这种传言完全写实。

“该死！所有的飞船，立刻接近驱逐舰，不要慌张！稳住脚步，我们打接舷战！”

是的，想要对轰，没有能够与之媲美的火力；想要肉搏，小型飞船连驱逐舰的外壳都很难刺穿，想要对付驱逐舰，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打接舷战。

可是，接舷战，接谁的舷啊，面对优势的敌方力量，想要打接舷战，只会给敌人包围自己的机会。大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练佣兵，所经历过的危险不知凡几，遇到危险之时，各有各的判断，在这一刻，几乎所有的飞船都犹豫了。

“各位船长，请保持镇静。”峰南岐急声道，“驱逐舰的火控系统和小型飞船完全不同，不论是在任何速度下，射击精度都比小飞船高，忽略一些特殊的情况，射击1000能级的小飞船，几乎可以说是百发百中，而且驱逐舰级别的飞船已经可以安装虚空炮了，所以绝对不能给驱逐舰机会发射虚空炮！”

虚空炮是一种可以同时在超光和亚光世界中使用的武器，在亚光世界中，它的速度是无法测量的，几近无限，所以完全不受光速障壁的限制。

“怎么躲过虚空炮？”一名主驾师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来，他们遇到过诸多的危险，但这一次却实在是出乎预料。

“不要给虚空炮锁定的机会，锁定即死亡！”峰南岐道。

锁定，即死亡！

在峰南岐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艘驱逐舰船首正前方平滑的挡板突然下降，然后露出了一口炮口达到70米直径的恐怖主炮来。

主炮的炮口，紫色的能量汇聚，即便是在接近光速障壁的飞行速度之下，那紫色的“光芒”都可以瞬间穿透空间，映照入所有人的眼帘。

那不是光线，那是“虚空能量”，他们所看到的，其实也不是“虚空能量”发出的光线，而是散射出来的虚空的能量打在视网膜上，激发出的神经信号，那东西其实完全不发光，它和光线完全不同。

“白辛号，躲开！”峰南岐大吼，白辛号的主驾师在远志星排名第八，是此次远征队中所有主驾师最弱的一名，白辛号虽然配置不错，但驾师的技术限制了它的发挥，在驱逐舰的火控系统中，白辛号就像是中了荧光弹一般，不停释放出吸引火力的光芒，驱逐舰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这个最可能击中的目标。

“糟糕，被锁定了！”白辛号的主驾师内部频道里面发出了一声怒吼，白辛号努力做了一个摆尾的甩脱机动动作，但是完全无效。

那一声怒吼，就是白辛号留下的最后一个讯息，下一秒，一道粗大的紫色光芒把宇宙撕裂成两半，在这条紫色光带上的一切物体，不论是烟尘，还是小行星，都瞬间消失了。

甚至连融化和爆炸的过程都没有。

紫色光芒消失了，白辛号的一角船身还在宇宙之中飘荡着，一名不知道是运气好到逆天，还是倒霉到了极致的船员正在这一角船身的装备室中待命，他成了白辛号上的唯一幸存者。

他在宇宙星空之中张大了嘴巴，想要发出惊恐的大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眼之中，泪水如同涌泉一般流出，充塞在头盔之下，他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失去了动力的飞船一角，却瞬间被急速加速的战斗双方甩在了无尽的远方。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就连白帆号，也为虚空武器的恐怖所震慑，直到下一秒，峰南岐的怒吼响起来：“白帆号！快躲开！”

锁定，即死亡！

飞船的性能是硬伤，即便是驾驶技术再好，也不可能完全弥补，白辛号被摧毁之后的下一秒，火控系统的优先序列中，白帆号被锁定了。

驱逐舰沉默地向前航行，看似巨大笨拙的船身，却拥有远超普通飞船的恐怖推力，让这巨无霸可以比普通的飞船更加灵活。

驱逐舰“三灵号”的舰桥上分布着三个驾驶舱，就像是一片三叶草，中间叶柄交汇的地方，就是船长的指挥座，一个巨大无比，沉重之极的身躯坐在船长的指挥座上，严肃地盯着前方。

在他的前方下部，三个凹陷下去的空域，把整个舰桥分割开来，三组驾师正紧张地操作着飞船，分布在船身中的三个引擎运转着，澎湃的能量分别向不同的推进器和武器涌入，在三灵号最前方的驾驶舱里，那名刚刚才来到三灵号的主驾师正低声咒骂着，把手中的操纵杆压了下去。

那名驾师拥有三只眼睛，双手都只有三根手指，裸露的皮肤上，纹着各种颜色，各种造型的数字“3”，这种诡异的样子，让他如同传说中的邪魔，丑陋到让人不忍目睹。

这个刚刚自告奋勇加入三灵号的主驾师虽然形象有点差，但是其技术真是很不错，虽然之前只有驾驶小型飞船的经验，但是在驱逐舰的主驾师位置上，竟然也表现得游刃有余。

第一次使用虚空武器，竟然就一击建功，可以说表现得很不错。虚空武器没有延迟，没有偏转，用惯了光束武器的主驾师会下意识地计算提前量和偏折度，但是这位自称阿三的主驾师表现得很不错，他似乎拥有一种奇特的自制力，可以克制自己的本能和冲动，让双手稳稳地按照自己的理智来运转。

这和他的外表，可真不太相符。

不过，他对虚空武器的了解显然还不够，在锁定了白帆号之后，火控系统提示他，虚空主炮还有10秒的冷却时间。

“可恶！”他低声咒骂着一些脏字，狠狠地在驾驶台上拍了一下，引来了副驾师的侧目，这个主驾师的技术真不错，不过癖性太怪异，这也和他的驾驶技术不怎么相符。

白帆号如同一只梭子，穿过了飞船与飞船之间的连接线，躲到了交错而过的一艘飞船后面，被遮挡了弹道的火控系统自动开始锁定新的目标，就在此时，最后放的船队终于追了上来，飞船排成密集的阵型，主炮一轮齐射，轰在了驱逐舰的侧翼，把驱逐舰厚厚的侧甲板掀起了几块，留下深深的伤痕。

“队长，那可是驱逐舰，我们真的要上吗？”

“我说了，攻击！”

轰隆隆隆！轰隆隆隆！

连续的炮火轰击在驱逐舰的侧翼炸出了一道道的火花，三灵号一时竟然无法转向，就在此时，四齿号的通讯器中，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峰南岐队长，我是远峡星远征队的队长红莲，我们一起通力合作，消灭掉这艘驱逐舰！”

第74章：绝命时刻，援军到来

山重水复，已陷绝境之地，柳暗花明，偏逢援军到来，这之间的感受，没人能够说得出来。

“红莲？你们是远峡星的？木莲呢？”一连串的惊喜声音传来，红莲沉声道：“这些问题以后再回答，所有飞船，准备第二轮齐射！”

“轰！轰！轰！”远峡星船队的主炮疯狂喷射着光束，除了极少数射偏了，占据了角度优势的远峡星远征队主炮几乎全部射在了三灵号的身上，虽然三灵号的机动性非常强，但是体型实在是太过巨大，而远峡星又是多艘飞船的齐射，根本就不可能全部躲过去。

“远志星的各位，航线侧前方45度20光秒外有一处太空云层。”一轮齐射牵制住了三灵号，红莲沉声道，“我们来殿后，你们立刻向太空云层的方向加速！”

即便是红莲，也知道正面和三灵号为首的星盗战斗是没有胜算的，若是只是两队普通的星盗，合并远志星与远峡星的力量，完全有一战之力，但是有了三灵号的加入，星盗的舰队战斗力以几何倍数提升，想要战胜敌人，必须借用太空云层与敌人打游击。

“多谢了！”峰南岐沉声道，“远志星所有飞船，向太空云层的方向加速！”

远峡星船队的速度几乎是在光速障壁之上，现在必须先给远志星创造机会，让他们加速。

“白帆号，回来！”罗南没有忘记已经偏离了大部队，绕到了第一队敌人背后的白帆号。

当远志星远征队和第一队敌人遭遇，双方相向飞行时，其他飞船都是向各个方向规避，只有白帆号是使用了“多重力扰流面弹跳复变”的驾驶技巧，直接直线加速，冲到了第一批星盗飞船的背后。

而第二批星盗飞船以驱逐舰“三灵号”为首，从侧方插入，起初恰好被白帆号利用第一批星盗遮挡了弹道，即便是三灵号的虚空主炮没有冷却，除非三灵号能够连自己的同伴一起轰，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攻击白帆号。

但此时三灵号及它的护卫舰队已经和第一批星盗飞船以直角互相交汇，聚集在一处，而白帆号则被星盗飞船与远志星的飞船隔离了开来。

在战斗刚开始时，不论是应对方式、飞行方向，白帆号所作出的都是最正确的判断，而这种躲避方式也只有拥有“多重力扰流面弹跳复变”这种传说中驾驶技巧的白帆号可以使用，若是当时白帆号想要逃跑，直接直线加速，就可以以极快的速度脱离战场，不过白帆号为了接应战友，并没有离开，反而在附近盘绕加速，随时打算和星盗正面开战。

但是，远峡星的援军到来，对别人来说是福音，对白帆号来说，却是噩耗，特别它飞行的方向和其他飞船将要躲避的方向，完全不同。

“那艘飞船是白帆号？”红莲沉声道，“你们还是做好放弃白帆号的准备吧，它的位置太差了。”

“你在开玩笑吗？照顾好自己，帮我策应！”红莲的声音刚落，混合了古峰和古帆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的声音平静如昔，“看好你们的主炮，别轰到我！峰南岐队长，准备打接舷战！”

接舷战？对谁？对三灵号？

“轰！轰！轰！”在红莲的指挥下，远峡星的八艘飞船一刻不停地轰击着主炮，他们的主炮与副炮形成了令人目眩的节奏，如同一首满是切音的钢琴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彼此衔接，如同海浪起伏，每时每刻都保持有至少四门以上的主炮，八门以上的副炮在开火，远远看去，以立体蜂巢形状排列的舰队，如同一贯不停喷出死神火焰的加加林机关枪。

“我靠！我靠！我靠靠靠！”看到这种梦幻一般的齐射场景，乔恩兴奋地脑袋都快要爆炸了，他大声请求道：“队长，我们也参战吧，参战吧！”

“先把速度提起来！不然太被动了！”峰南岐道，他知道，这种看似完美的节奏，其实是受到很大的局限的，飞船的引擎输出能力有限，飞船的主炮也需要冷却，飞船的能源也会枯竭，所以这种看似完美的主炮轰击，虽然艳丽无比，却如同午夜盛开的昙花，只是一现，然后就会凋零。

届时，攻防节奏转换，就轮到星盗们开始还击了，所以此时此刻，他们绝对不能太过飘飘然，为了一时的上风而放弃掌握速度上的主动权的机会。

“白帆号，不要鲁莽，小心危险！”罗南小心叮嘱道，在速度飙起来之前，他们还没有参战的能力，理论上白帆号也是如此。

八艘飞船的一轮接一轮，似乎永不停歇的轰击，把会合在一处，一艘驱逐舰，十六艘小型飞船组成的星盗舰队压制地暂时抬不起头来，驱逐舰一支在用厚重的装甲硬抗远峡星舰队的轰击，而其他的飞船，却被搅得鸡飞狗跳，对方的阵型完全被打乱了。

就在此时，如同一只挂着风帆的幽灵，白帆号冲入了星盗的舰队之中。

它冲入的速度并不快，如同一只随风飘动的风筝，它的航线甚至是最普通不过的直线加速，任何一艘飞船，任何一个主驾师，随便开上一炮，都可以击中它，把它化为宇宙之中绚丽的烟花。

星盗们便是如此想的，在看到白帆号接近之时，白帆号航线正对的那艘星盗飞船只是懒洋洋地开了两炮，就开始四下胡乱躲避敌人的齐射了。

一秒钟之后，他们发现，那明明已经击中了白帆号的射击竟然打空了，白帆号的已经正面撞了上来。

“该死！”主炮疯狂轰击着，明明就在眼前的白帆号，却如同幻影一般就是击不中，每一次星盗飞船都觉得白帆号已经死定了，甚至已经看到了爆炸的烟花，下一秒，却又发现它正从那光束武器之中跳了出来，毫发无伤。

斑驳如同破旧帆船的飞船，船身上爬满了星光藤和龙口藤，若是白帆号关了引擎在宇宙之中飘动，估计连星盗们都会把它忽略过去，当做一艘漂流宇宙的幽灵船。

而此时此刻，屡射不中的星盗飞船就突然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想法：“这东西……不会真的是幽灵船吧，怎么会击不中的，怎么会！”

星盗们还来不及探明究竟，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龙口在视野之中放大。

两船交错的刹那，龙口藤如同一把剃刀一般，借着双方相对速度产生的强大力量，把星盗飞船的顶层甲板直接撕扯了起来，流淌着碧蓝色半液体的能量管道都露了出来。

星盗飞船中的人只听到“吱嘎”一声巨响，整艘飞船猛然一震，就失去了全部的动力，变成了宇宙中飘动的一口活棺材。

“救命，我们的飞船失去动力了，救……轰！”这艘突然失去了方向和动力的飞船再也躲不过齐射的轰击，爆成了宇宙中的一团耀眼的光芒。

“干得不错。”红莲低声称赞道，他本以为那艘看起来格外怪异，看飞行轨迹就知道配置很差的白帆号将会变成第一艘被击毁的飞船，谁知道这艘飞船竟然胆敢闯入到敌人编队中去，和敌人展开了贴身肉搏。

“你也不错啊。”古峰和古帆混合的声音响起来，带点浑厚，也带点清越，如此特殊的声音，顿时勾起了红莲的兴趣：“你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这样的飞船，我是远峡星的红莲。”

“古峰，古帆，来自格兰星。”那混合的声音响起来，“你可以叫我们白帆。”

“其他飞船，继续齐射，主驾师，策应白帆号！”红莲果断下令道，不停齐射的八艘飞船节奏一变，变成了七艘飞船不间断的轰击，而红莲号却从中脱出，对准了白帆号的身周。

“下一个目标是这个。”古帆在星图上标记出了另外一艘星盗飞船。

驾驶舱中，古峰和古帆两人双手如同幻影一般在操纵杆上移动着，在他们的身边，北芸也全神贯注地做着辅助驾驶。在白帆号如同一名英勇无畏的骑士一般从远方星域杀回了敌人阵中，只是一个照面，就直接消灭了一艘飞船时，北芸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一边是期待，一边是恐惧，一边是兴奋，这种复杂的感情，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紧紧咬住嘴唇，喘着粗气，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开始了！试试这个！”古峰突然把手中的操纵杆丢开，双手伸出，在空中挥舞着，就像是有无形的力量把他的十根手指和分列在驾驶座前的操纵杆连接在一起，操纵杆以诡异的方式动作起来。

在众人的眼中，那一瞬间，白帆号行动的轨迹非常古怪，几乎完全不能用“飞行”两字来形容。

白帆号伸展出去的十二根凝光排桨在空中以诡异的姿势划动着，或者说，那不能叫做划动，也不能叫做桨，就像是水蜘蛛张开了自己的脚，在水面上自如地爬行。

横挪，斜行，在小范围之中，拥有凝光排桨的白帆号，拥有让人难以置信的机动性和准确性。

第75章：白帆号的死亡之舞

“我的天……”进入了加速节奏，远志星远征队的主驾师们都闲了下来，有了时间去关注一眼战斗，此时此刻，他们都几乎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