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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上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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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服干什么?”无梦和晨星惊愕地问。
“检查身子。”
“为什么要检查身子?”
“因为我要看看你们身上有没有长烂疮,或是有没有什么难看的疤,也得看看有没有长什么凶痣等等。”老嬷嬷不慌不忙地回答。
无梦听到这里,简直忍无可忍了。
“我和晨星身上干净得很,没长烂疮也没有什么难看的疤,信不信随便你,但是要我们脱光衣服给你检查,恕难从命!”
老嬷嬷转头看了冯姑姑一眼。
“无梦、晨星,让老嬷嬷检查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人家当然会希望买来的丫头身子上没有毛病呀!你们就顺从一下有什么关系?”冯姑姑急忙上前劝说。
晨星怯懦地看着无梦。
“我不要,你们休想要我脱衣服检查!我跟晨星是大姑娘,可不是牲畜,为什么要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检查?”无梦拉起晨星的手,气呼呼地往外走。
“无梦,你给我回来!”冯姑姑怒喝。
“要脱你自己去脱给人家检查,这种事我死也不干!”无梦豁出去,拉着晨星打开门。
“无梦!”冯姑姑怒冲冲地奔出来拉扯住她们。
无梦奋力挣扎,抵死不从的架势,让冯姑姑恼怒地揪住她的衣襟扬手就要打,晨星吓得连忙阻挡,推拉间,冯姑姑脚下突然一阵踉跄,整个人扑到无梦身上,两个人双双滚倒在地。
“姑姑!无梦!”晨星慌张地去扶她们两人。
那赵大爷和老嬷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团意外的混乱。
“咳咳,请问一下……”
一个声音蓦地插进这团混乱中,所有人的视线全都不约而同地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说话的是个蓄短须的男人,年近四十,外貌清瘦,看起来十分沈稳干练。
冯姑姑立刻站起身,狐疑地问:“请问您是?”
“我是『蔚丰绸缎庄』的宁总管。”
“有事吗?”来了有身分的贵客,冯姑姑立即堆起了笑。
“我来找一位姑娘。”自称宁总管的男人笑了笑。“不知道一个月前救了一名年轻男人的姑娘是不是住在这儿?”
无梦正从地上爬起来,听见那男人的问话,顿时怔愣住。
“是、是,就是她,她叫无梦!”冯姑姑把无梦拉出来。
宁总管仔细看了无梦一眼,这女孩儿模样甜美标致,清亮的双瞳中带着几分傲气。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无梦忐忑地问。
“是这样的,无梦姑娘,你救的人正是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很感激你,希望有机会可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你家少爷还活着?!”无梦好高兴听见这个消息,幸好当时没白忙一场。
“你要报答呀?那很简单!”冯姑姑突然插口说道:“你家少爷缺不缺奴婢?把她买过去侍候你家少爷好了!要不你们绸缎庄生意做那么大,想必也缺人手,把她买去打打杂也行。”
“姑姑!”无梦不可思议地怒视着她。
“那好,我看就这样吧!”一旁的赵大爷立刻作出决定。“我们就买晨星那丫头好了,那个无梦有些麻烦,我们就不要了。”
“是吗?那太好了!赵大爷,『育婴堂』里还有十八个小丫头要养活,您能不能出高点价,也算做做好事……”冯姑姑喜孜孜地带着赵大爷到一旁谈价钱去。
无梦见晨星哭丧着脸,呆呆地与她对望,眼中有着千千万万个舍不得。
“怎么,你们两个人正要卖人为奴吗?”宁总管有些诧异地问无梦。
无梦点点头。
宁总管陷入了沈思。他受洛无天之托来这一趟,原是要送些银子过来答谢无梦的救命之恩,并邀请她过府小住几日的,不过看眼前的情况,就算他送出了银两,少爷的救命恩人还是有可能卖人为奴,这种结果必然不会是少爷想见的。
冯姑姑笑咪咪地从赵大爷手中接下了银两。
“晨星,别站在那儿发呆,快进屋去收拾包袱──”
“不用不用!”赵大爷挥手打断冯姑姑的话。“只要人跟我走就行了,我府里还缺衣裳给她穿不成吗?别带些破烂东西过府去,走啦走啦!耽搁这么多时间,连杯茶也没喝上,真是!”
说罢,便大步往外走,老嬷嬷随即拉着晨星跟上去。
“赵大爷,对不住您了!您慢走、慢走!”冯姑姑恭恭敬敬地送走他们。
无梦忽然拔腿奔出去,看见晨星的背在抽搐着,知道她现在一定哭得不成样子了。
“晨星,我会去看你的!”她望着她的背影大声喊。“我一定会去看你的!你要勇敢──别害怕──”
老嬷嬷回头瞪了无梦一眼,一路用力推着晨星往前走,让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回头看无梦一眼。
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无梦不停地深深吸气,把泪水吸回肚子里去,这是她从小到大不流泪示弱的好法子。
“宁总管,不知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听见冯姑姑又在那儿缠人家,不禁怒从中来。这原是她最爱的“育婴堂”,可现在安嬷嬷死了,晨星也走了,她实在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无梦姑娘您打算卖多少钱?”宁总管问着冯姑姑。
“宁总管,实不相瞒,这几年天下大乱,资助『育婴堂』的富户员外愈来愈少,可贫户丢弃的孤女却愈来愈多,我们『育婴堂』的米缸半个月里有十天是空的,根本也没办法再收下那些弃婴了,所以才不得不忍痛卖掉两个大丫头。宁总管既然是代少爷报恩来的,能不能请少爷看在无梦救他一命的分上,多发善心资助『育婴堂』度过难关,我们『育婴堂』感激不尽。”冯姑姑面容愁苦地说着。
宁总管听完冯姑姑的一番话,也没多加犹豫,便自怀中取出一包银两递给她。
“这五百两银子原是我家少爷答谢无梦姑娘救命之恩的,现在我再多加五百两银子给您,算是跟您买下无梦姑娘,这样够吗?”
“够、够、够!多谢您了!”冯姑姑喜出望外,忙收下沈甸甸的一千两银子,加上卖晨星的三百两银子,足够“育婴堂”过几年的好日子了。
无梦惊愕地盯着宁总管,无法置信他的出手竟如此阔绰,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千两的身价!
“我真该庆幸自己救的是一个有钱人。”她自嘲地苦笑。
宁总管听见她的话,不以为意地笑笑。
“无梦姑娘,请你跟我走吧!”
“那……我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我们洛府开的是绸缎庄,不愁吃穿,所以你可以什么都不要带。”他态度温和。
“洛府?”
“是,我家少爷姓洛,叫无天。”
“无天?”无梦微讶。居然跟她的名字有一个字相同。
“是,你叫无梦,我家少爷叫无天,你又救了他一命,倒是颇有缘分。”
“好吧,看在缘分的分上,咱们就走吧!”她朝冯姑姑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出“育婴堂”。
对这个住了十八年的地方,她决定不再留恋。
第三章
在绯红的夕照中,无梦踏进了洛府。
宁总管领着无梦来到洛府内一处静僻的院落,一踏进院中,她立即嗅到阵阵清雅的花香,抬头一望,不禁呆住。
两边白墙栽植了大株桃花、杏花,底下还有小巧雅致的花圃,栽种着许多开得繁盛的娇艳鲜花,其中只有海棠、蔷薇她能辨识出来,其他完全不认得。
“这是你家少爷的住处?”无梦实在怀疑,这里明明怎么看都像极了千金小姐的闺房。
“是啊,我家少爷爱花,他听不见声音,所以对颜色特别敏感,只要色彩鲜艳的东西他都喜欢。”宁总管微笑地说。
“原来如此,难怪那日他在山道上会看那些野花看到入神了。”她喃喃自语。
宁总管笑笑,领着她穿过花圃。
一阵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无梦看见廊下蹲着一个丫鬟正在煎药。
“玉兰,少爷呢?”宁总管低声问那丫鬟。
“刚睡着。”玉兰淡淡瞥了无梦一眼。
“喔。”宁总管点点头,侧过脸看着无梦。“少爷还会睡上一阵子,这会儿老爷夫人可能也都还在午睡,带你去拜见他们也不方便。我看这样好了,你先进屋去等着,我去办点事情,一会儿再过来。”
“万一他醒了怎么办?”无梦有些紧张。
“你念过书吗?”
“背过诗。”安嬷嬷教她和晨星背过几首唐诗,不过她觉得很奇怪,这跟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这样你们沟通就不会有问题了。”宁总管误以为无梦识字,放心地拍了拍她的肩。“我只是出去交代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玉兰,请这位姑娘进屋去,记得奉茶。”他交代完后便大步离开。
玉兰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朝无梦伸出手,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无梦进屋后,发现这屋的窗子特别大,也因此光线特别明亮。她好奇地打量四周,冷不防看见靠窗的凉榻上躺卧着一个人,她的心措手不及地慌乱了一下,后来才发现那人根本熟睡着,并没有看见她。
“你是少爷的客人吗?”玉兰在她身后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不是,我是宁总管买来的奴婢。”她压低音量小小声说。
“啊?府里的奴婢够多了,为什么还要买你进来?”玉兰蹙了蹙眉,高声表达疑惑。
“嘘,你小声一点儿,那个人在睡觉。”她忍不住提醒。
“少爷听不见啦!”玉兰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转身又走出去。
无梦怔怔地看着那张熟睡的面容,他就是洛无天?
救他的时候并没有时间好好细看他的容貌,现在他睡得正熟,正好让她有机会仔细看个清楚。
大概伤势还未痊愈,他的脸色苍白似雪,但无损他清俊柔美的面容,反而在他一袭白衣的衬托之下,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抹不真实的空灵幻影。
那份似男似女、似真似幻、似神似人的气质,慑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好像她只要用力吹一口气,他就会消失不见。
就在她看得出神时,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异香,这闻起来不像花香的香气令她迷惑了一瞬。
洛无天在睡梦中挪动了一下身子,盖在身上的薄被缓缓滑下地,无梦蹑手蹑脚地拾起薄被,小心翼翼地盖回他身上,原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轻柔了,却还是惊醒了洛无天。
他睁开眼,与她四目相对。
无梦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心中暗求着──拜托,你还记得我吧?你最好还记得我,要不然我该怎么向你解释现在的状况啊?
洛无天微微一笑。他当然还记得,当他睁开眼,蓦然看见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时,他就已经认出她来了。
『谢谢你。』他比了个手势。
无梦看不懂,呆呆地眨眼。
洛无天起身走到桌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谢谢你”三个龙飞凤舞的字。
无梦认得前两个字是“旧时王谢堂前燕”的谢字,这才知道他在向她道谢。
“甭客气了。”她笑着摇手。
“贵姓芳名?”洛无天又写。
无梦只认得“富贵于我如浮云”的贵字和“但看古来盛名下”的名二字,猜出他大概是在问自己的名字吧?
『我叫无梦。』她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唇语对他说。
洛无天轻轻蹙眉,把笔往前一伸,示意她写给他看。
无梦一脸为难地接过笔,慢慢舔饱了墨汁,笨拙地写下名字,偏偏她的名字笔划甚多,在写“无”字时,中间四条直竖黏在一起变成了一团黑,只有底下的四个点让这个字勉强看得出来是个“无”字,而写“梦”时怕重蹈覆辙,于是把每个笔划都分得很开来写,终于写完时,她发现“梦”字比“无”字大出了两倍还多,和旁边洛无天写的一手漂亮的字比起来,她的字简直像极了歪歪扭扭的毛毛虫。
无梦放下笔,羞得满脸通红。行了吧?这是我写得最漂亮的两个字了,你可别再逼我写字了,除非你想羞死我!
洛无天努力忍着笑,她的字着实令他惊讶了好一会儿,光看她的字迹,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好好读过书、习过字。
但是能不能用文字沟通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必须再试试她认字的程度。
“再次多谢救命之恩,有件事我不明白,『育婴堂』是什么地方?你为何住在那里?”他快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写下两行字。
无梦很认真地瞪大眼睛,在有如行云流水的文字中寻找自己识得的字,可惜结果很惨,加上“育婴堂”三个字,她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只识得八个字,怎么拼凑也猜不出洛无天到底在对她说些什么话?
我知道他可能又谢我一次了,可他问了“育婴堂”什么事呢?看不懂呀……怎么办才好?
洛无天听见她心中的哀号,再看她一脸茫然苦恼的模样,大致明白了她认字的程度。很显然地,他们在文字沟通上有很大的困难,麻烦的是,她连他最简单的手势都看不懂。虽然,他大可以用神力将心音传达给她,不过,为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作罢。
就在他们两个人各自沈默,尴尬对望时,宁总管适时走进来,解救了不知所措的两个人。
『你们已经见过面啦!』宁总管笑着说道,并同时以手势对洛无天说。
『多谢你替我办妥这件事,她对我表达救命之恩的方式觉得满意吗?』洛无天以手势问他。
『关于这件事,我来详细告诉你。』宁总管边比着手势,边将洛无天拉到桌案前,用写的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洛无天。
无梦呆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安静地用笔对谈,表情有些紧张地盯紧洛无天脸上的反应。
当洛无天总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错愕地睁大了眼。
“你的意思是,她现在并不是来府里做客的,而走你已经把她买进府来当仆婢了?”洛无天飞快地在纸上写着。
宁总管有些抱歉地点点头。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买她入府为奴?”洛无天严肃地板下脸。
“总好过她被卖给别人吧?”宁总管无奈地耸肩写道。
“可是你要我如何安置她?”
“如果你希望不要太委屈她,那就把她收在你屋里侍候你,过一、两年再为她觅个好良缘,也算圆满报恩了。”
“可惜她不识字。”洛无天抚额叹气。
宁总管惊讶地回过头看无梦。
“你不是说你背过诗吗?怎么不识字呢?”
无梦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笔谈了些什么,宁总管突如其来的一问,令她怔愕了一瞬。
“我是背过几首唐诗,那几首唐诗里的每个字我都识得,不过……那几首诗以外的字我就认不得了。”无梦心虚地咬了咬唇。
宁总管恍然明白,伸手抹了抹脸苦笑。
“你识字不多,恐怕得另做安排了。”
无梦锁紧眉心,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识字不多这件事如此懊恼过,她看着宁总管回头又跟洛无天一阵笔谈,想来是在“安排”她了。
“好了,少爷同意让你跟在我身边做事,跟我走吧。”宁总管朝她招招手。
无梦迟疑地轻瞥洛无天一眼,低头跟着宁总管走出去。
身后忽然响起两下清脆的弹指声,她和宁总管同时回头,看见洛无天和煦地笑望着她,对她比了几个简单的手势。
“少爷对你说,有困难就来找他,他会帮你。”
无梦听了宁总管的解释,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她分不清他对她说这话是出自对她的同情还是真心的关怀?但是对出身“育婴堂”的女孩儿而言,这样的话语是何等的珍贵。
倘若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也能如此大方地对我,那份心才是比什么都贵重啊!
洛无天倾听到无梦的心声,怔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无梦从未曾走进过绸缎庄,当她抬头看见满墙面全是五彩斑烂的美丽布疋时,情不自禁发出惊叹声。
“无梦,我暂时先把你安顿在店里,布庄里有伙计、丫头和学徒几十个人,我若一开始就让你做轻松容易的工作,怕底下的仆役会心生不服而暗地欺侮你,所以你得先从布庄里的杂事做起,等你慢慢熟悉布庄的工作以后,我再找机会把你调进布房学裁缝,你可愿意?”宁总管好声好气地与她打商量。
“我愿意。”她知道自己的境遇已经比一般的奴仆好太多了,而且能在这个宛如仙境般的地方工作,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
“那就好,你跟我过来吧。”他客客气气地带她转进后院。
“宁总管,依我看,这间布庄全都是归你管的吧?”她发现每个人看见宁总管都毕恭毕敬的。
“你的观察力不错。”宁总管笑笑。
“那你最好把我是少爷的救命恩人这档事忘记比较好,否则你老是对我这么小心翼翼、说话轻声细语怕得罪我似的,要是让底下的人看见了怕有失你的威严,现下我的身分只是你用五百两银子买来的仆婢,我觉得你应该用对待底下人的方式对待我,否则不只你不好管人,我要与人平和相处怕也不容易。”她一边环看着周遭环境,一边说道。
宁总管讶然止步,愣瞧着她那双不存私心的眼眸。这年方十八的小姑娘,居然肯放下对她最有利的武器,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眼下最感到头痛的难题。
“你的想法令我好生意外。”他对她另眼相看了。
“是吗?”无梦挑挑秀眉。“你见过冯姑姑,应该知道让她『调教』过的孩子很早就懂得看透人性了,何必意外。”
宁总管与她四目对望,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就在宁总管将她交给布庄里管着大小杂事的大丫头绿娘以后,她就开始过着与一般奴仆无异的生活了。
每天一早,她要扫地、抹灰,接着和绿娘两个人一起把一天几十个人要吃的菜挑、洗、切好,下午又得跟绿娘一起捣洗几十个仆役的衣裳,日落西山后还不能闲着,要把一天几十个人吃脏的碗盘刷洗干净。
做这些事情,对无梦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太苦的差事,她在“育婴堂”的时候,每天做的差不多也都是这些事,只不过更累,更辛苦一点。不过这样也好,她只要一躺上床就能立刻睡着,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想别的事,连晨星离开“育婴堂”后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她都没有力气去想了。
然而,在城的另一头,晨星却有着和无梦截然不同的遭遇。
她被赵大爷骗了!她根本不是被买去侍候小姐的,而是被卖进了奢华淫靡的“倚红楼”!
楼下大堂莺燕成群,衣香鬓影,笙歌妙舞,令人目眩神迷。
晨星独自一人坐在铺陈华丽的绣房中,老嬷嬷特地将她梳洗打扮过,要她乖乖地等买她初夜的客人进门。
楼下大堂传来拨弹琵琶和吹奏琴萧的热闹乐声,其中夹杂着男女之间的狎邪挑逗,这个奢华颓靡的世界令晨星感到惊恐无助,她逃不了,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你为什么一直哭?”
屋内忽然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晨星骇然转身,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美少年慵懒地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是谁?”她不记得自己见过他。
“我暂时还没有凡人的名字。”他笑咪咪地偏着头说。
“啊?”晨星傻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倚红楼”里特有的用语吗?
“你不懂没关系,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一直哭?”美少年眨了眨清澈的黑眸。
“因为……我被逼着要卖身了……”想到自己眼前的处境,晨星的泪珠不禁又串串滚落下来。
“卖身不好吗?”美少年困惑地问。
晨星一脸错愕地瞪着他。
“你怎么会说这种话?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想法竟然如此轻薄龌龊!”她泣声怒斥。
“轻薄?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更困惑。
“你到底是谁?这样捉弄我很好玩吗?”晨星委屈得直掉泪。
“你如果不喜欢这里,那就走啊!光是坐在这里哭也没有用吧?”
晨星微讶地看着他,渐渐开始觉得这个美少年很古怪了。他真的是“倚红楼”里的仆役吗?如果是,照理应该不可能对她说出这种话才对。
“进了『倚红楼』的姑娘是不可能走得出大门的,你如果是『倚红楼』里的人,不可能会不知道。”
“要走出这个大门有何难?”美少年露出一抹天真的笑。“你想走出去吗?我可以帮你呀!”
晨星更错愕了,她呆呆地看着他。
“你不是『倚红楼』的人!”她猛然起身退到墙角边。“你到底是谁?进我屋里是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美少年满脸无辜的表情。“因为看见这里有歌有舞,非常热闹好玩,所以才溜进来瞧瞧。可是大家饮酒歌舞,玩得很尽兴,你却一个人躲在屋里哭,我听见你的哭声,觉得很奇怪,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需要人帮忙?”
“我觉得你才奇怪,莫名其妙跑进我房里,又对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我不会害人,你放心,我只是偷溜出来玩,过阵子还是要回去的,若是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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