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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上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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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害人,你放心,我只是偷溜出来玩,过阵子还是要回去的,若是害了人,我的主公绝不会饶了我。”他用宛如孩童般纯真的眼眸看着她。
  晨星愈听愈觉得他的来历很古怪,他的每句话听起来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你真的可以帮我离开这里?”虽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分,但是他给她的感觉是无害的,甚至是可以信任的。
  “如果你离开这里就不会哭,我当然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他再度自信满满地向她保证。
  “那你可以帮我找到我的朋友吗?”她满心期待再见到无梦。
  “可以呀!不过,在帮你找朋友以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戒慎地反问。果然还是有交换条件!
  “在我出来游玩的这段时间内,我希望你能陪我,因为一个人实在有点无聊,有个人间的伴也许会比较好玩。”
  虽然晨星心中尚存疑问,但是美少年清澈的双眸以及无邪的眼神实在让她难以抗拒。不管他是谁,至少感觉上对她是无加害之心的,如果可以跟着他离开,绝对比留在“倚红楼”中好上千万倍。
  “真的只是陪你玩吗?你会不会要我陪你去做什么坏事?”先问清楚,免得误上贼船。
  “我说了,我是绝不能做坏事的,你为什么始终不肯信呢?”他又露出无辜的表情。
  “那是因为世上的坏人实在太多了──”
  “嘘,有人上楼来了。”美少年侧耳倾听。
  晨星的心蓦然一沈。“来不及了!我完了,我走不了了!”
  “放心。”美少年眨眨眼,一手揽住晨星的腰。“闭上眼睛,相信我,我一定能带你离开。”
  惨,好惨!
  无梦弯腰抱着肚子坐在水井前,一早在下腹阵阵的抽痛下醒来,熟悉的闷痛感让她立刻知道自己的月事来了。
  以前在“育婴堂”的时候,只要月事一来,不管是谁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休息,其他的姐妹们就会一起帮忙把事情做完。可是现在不同了,明明下腹疼得要命,腰酸得好像要断掉似的,她也不好意思对绿娘启齿要求休息。
  面对一捆捆要挑洗的菜,她只能咬牙坚持下去,把菜分别拆开泡进冰冷的井水里慢慢洗净。
  忽地,有人轻轻拍她的肩膀,她抬首回眸,惊讶得跳起身,睁大双眼看着拍她肩膀的人──竟然是洛无天!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太惊讶了,一时间忘记了他听不见她说话。
  洛无天温柔地笑望着她,伸手指了指她,接着用唇语无声地、缓慢地说了两个字──『好吗?』
  无梦先是迷惘地看着他,渐渐地,脸上浮起感动的神情,慢慢点了点头。
  “那你呢?伤好了吗?”她反问。
  洛无天微微一笑。『好很多了,还在用药。』他慢慢地用唇语说。
  无梦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怕自己的话说得太长他会听不懂。
  洛无天注意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唇上也没半点血色,侧首看一眼井边五、六捆尚待清洗的菜,俊眉轻蹙了蹙,为她必须做这些事而感到心疼不已。
  『太累吗?』他继续用简单的唇语问她。
  无梦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对他解释,只是捂了一下肚子,用唇语对他说──『肚子痛。』
  『吃坏肚子?』
  无梦又摇摇头。别再问了,你不会懂女人的癸水是怎么回事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洛无天听明白了,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黑眸,双耳微微泛红。
  无梦见他赧然的脸色,不安地低下头,在心中喃喃揣测着,他不会是猜出来了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猜出来会不会太厉害了?
  洛无天正了正神色,轻轻托高她的脸,让她能清楚看见他的嘴型。『休息,别做了。』
  『不行。』她有些迟疑,有点为难地摇头,她无法用简单的几句话对这位少爷身分的男人说明身处于仆婢世界的那种无奈。
  下腹又一阵强烈的痉挛,无梦难受得皱紧眉头。大少爷,你在这里我得站着和你说话,连坐也不能坐,你如果不想看到我的腰断在你面前就快点走吧,行行好让我坐一下。
  洛无天听见她心里的抱怨,感觉得出来她是真的非常难受。其实只要他肯出手,她可以立刻脱离疼痛的折磨,但是这样一来必然会令她对他拥有神力这件事感到恐慌害怕,即使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是得谨慎行事。
  无意间,他看见无梦脏污的衣袖,突然想起今天来此的目的。
  他把手轻放在她背上,微微使力,她就被动地跟着他离开了后院,来到色彩鲜艳灿烂的前厅。
  正在招呼客人的伙计,一看见洛无天带着无梦走来,立刻恭谨地躬身行礼。
  无梦不知道他把她带到前厅来是想做什么,只见他伸手指了指几疋上等丝绸锦缎,伙计们随即取下来整整齐齐摆放在他们眼前。
  『选你喜欢的。』他微笑地望着她。
  无梦怔怔地看着颜色柔美软滑的丝缎,又困惑地看看他。
  『记得吗?我毁过你一件衣裳。』洛无天说得很慢很慢,尽可能把嘴型做清楚,让她明白他想说的话。『你选块喜欢的衣料,我让人做一件衣裳还给你。』
  无梦好半晌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感觉一股欣喜不停涌现。她这辈子只穿过粗布棉袍,从来不知道把上等丝绸锦缎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抚过紫雾般光滑细致的缎面,突然间听见伙计们发出一迭连的惊呼声。
  “不得了,快停手!你把缎面勾出丝来了!”
  无梦心一惊,蓦地抽回手,赫见她刚才摸过的缎面上出现了一条条勾坏的花痕。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惊慌得把手藏到身后。
  洛无天疑惑地拉过她的掌心细瞧,这才发现她的双手上面布满粗糙的纹路,再好的丝绸锦缎只要一经过她的手,不刮花是不可能的事。
  这双手带给洛无天极强烈的震撼,她才只是十八岁的少女,为什么会有一双如此粗糙的手?他无法想象这是她曾经做过多少辛苦的事情,才造就的一双手。
  “你不用还我衣裳了!这种衣裳我没办法穿!”她骤然抽回手,羞惭地转身跑回后院。
  洛无天追过去,按住她的双肩,缓缓施点力道,令她转过身来。
  无梦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怎么会在洛无天面前丢这么大的脸!那是什么奇怪的布啊?怎么我的手才轻轻碰一下就刮坏掉了?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少奶奶都穿这种衣裳吗?被侍候的人和服侍别人的奴仆难道就差那么多?不过是一块布嘛,凭什么我就碰不得!
  洛无天沈静地望着她脸上淡淡的苦涩,他伸指抬高她的下巴,好让她可以读到他的唇语。
  『你不必留在这里了。』
  “为什么?”她惊问。难道是因为她毁了一块上等绸缎,所以便不配留在绸缎庄吗?
  『以后,你只服侍我一个人就够了。』他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对她“说”。
  无梦茫然地眨了眨眼,怔怔看着他,费力读完他的话之后,强作镇定的脸上有着小小的讶异。
  『以后,你只听我的吩咐,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懂吗?』他极缓慢地“说”着,直到确定她完全听明白为止。
  无梦一双大眼定定地盯着他,在他眼中,她看到了宽厚、温柔和怜惜。
  服侍他肯定是比留在这里做粗活要好的,只是,他为什么要待她这么好?就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吗?
  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不得不待我好吗?其实你已经让宁总管付过一千两,这份恩情早已经还清了。我倒是希望救命恩人不是你待我好的唯一一个原因……她的耳根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泛红。
  洛无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听见了她心底的问话,可惜无法回答她,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第四章
  无梦万万没想到,服侍洛无天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只是学写字。
  以前在“育婴堂”时,安嬷嬷时常教她和晨星背简单易懂的唐诗,安嬷嬷常说,听着她们用脆嫩的嗓音念诗是件可以令她心情愉快的事。
  不过,冯姑姑分配给她们的工作已经占据了她们大部分的时间,让她们实在没有太多闲情逸致去领略古诗人的爱怨情怀。
  怎么也想不到,离开“育婴堂”跟随了洛无天之后,洛无天为了让她与他方便沟通,坚持要她学识字,而且要求一定要学到会读会写的程度才可以,他也命另两名婢女红云和玉兰教会她一些足够与他沟通的简单手势。
  虽然洛无天对她说“以后,你只听我的吩咐,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但是进洛府好些天了,却不见他吩咐她做些什么事。
  洛无天将她的住处安排在内屋,与其他集中住在院落外的奴婢大不相同,用膳时又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也就是说洛无天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当洛无天闲暇时,就会教她读书习字,所有的粗活她都不用做,偶尔只需要帮他磨磨墨、倒倒茶,或是陪他浇浇花,生活实在过得轻松惬意极了。
  无梦觉得自己的处境实在太不像个婢女了,她知道洛无天待她好,可是这样的好却把她放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她既不算是他的朋友,也不像个服侍他的婢女,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算什么?
  一个宁静的午后,书房里弥漫着优雅的墨香。
  无梦的手握着笔,洛无天的手握住她,很有耐心的一笔一划教她慢慢写下适合习字的童蒙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只是从一写到十,很简单的嘛!可是奇怪得很,她怎么就是无法定下心来呢?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几乎将她圈拢在胸前的洛无天身上,尤其是在她头顶上方似有若无地流窜着他温热的气息,让她大气也不能喘,字写得心不在焉。
  一个男人的手怎么能如此白净修长?他的手看起来远比我的娇贵多了,当少爷就是好命,不,应该说当男人就是比女人命好。说也奇怪,为什么他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香气,那是什么香?哎──糟了!昨天没洗头,他靠我那么近,会不会闻到怪味呀?
  洛无天忍不住觉得好笑,她要是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这首童诗就算写上十遍她也不会记得住。就在他决定放手让她自己练习时,突然感觉到她整个人震动了一下,彷佛受了什么惊吓。
  他看见她猛然抬头看向前方,不禁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可能令她受惊的罪魁祸首。
  “你踢椅子做什么?突然这样会吓到人的你知不知道?”无梦反感地看着把茶盘放在桌上的红云。
  红云哼了声,冷着脸不睬她,径自端了杯茶送到洛无天面前。蠢货!不吓你我没事踢椅子干么?仗着自己救了少爷一命就蹬头上脸了?别以为这样就能乌鸦变凤凰,少作春秋大梦了!
  无梦背对着洛无天,因此洛无天不能从她的嘴型猜测出她对红云说了什么话,而红云是面对着洛无天的,她自以为聪明地选择不回嘴,却料想不到洛无天早已把她心底的丑话听得一清二楚了。
  洛无天深深地看了红云一眼,见她只端茶给他,另一杯茶仍留在茶盘里转身便走了,这么做很明显地是在向他宣告主仆地位,表明了她只侍候他这个主子,而不侍候与她身分平等的无梦。
  府里的奴婢在洛无天眼中大多是表面上奉承主子,暗地里嫉妒猜疑、勾心斗角的两面人,为人奴仆的心态他能体会,只要不闹出事来,即使听见了奴仆们内心刁恶刻薄的咒骂,他也会当成没听见。
  但是,他对无梦的好,似乎已经让她成为被妒恨的对象了,这令他心生警戒,担心无梦免不了会因为他而成为被排挤的目标。
  他头痛地揉揉眉心,顺手把面前的茶转递给无梦,自己则走到茶盘前端起另一杯茶喝了一口。
  茶是冷的,他微讶地怔住。舌尖传来的淡淡苦涩味,甚至让他怀疑这是不是放了隔夜的茶?
  他抬眸看向无梦,见她喝一口便吹一下再喝,心里还轻呼着“好香好好喝的茶”,所以她那杯茶是正常的,而他手上这杯则是红云故意给无梦喝的冷茶。
  看来,他的担忧已然成真了。
  接下来的日子,和“冷茶”类似的事件层出不穷地发生。
  例如无梦喝冷茶这件事渐渐成了家常便饭,而她碗里的饭粒时常是半生不熟的,或者是她的衣裳不知何故始终晾不干,甚至于每日沐浴用的热水,只要轮到她洗的时候就恰恰好用完了。
  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多到不胜枚举,可是无梦似乎毫无所觉,还以为所有奴婢喝的茶都是主子们喝剩的冷茶,而能每餐都吃到白米饭她就觉得是件很幸福的事,所以对饭粒半生不熟并没有特别在意,除了衣裳始终晾不干令她颇为头疼以外,就算每日沐浴用的热水没半滴留给她,她也会干脆自己起火烧水,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其实是被欺侮的事实。
  和府中争风吃醋、各怀鬼胎的奴仆相比,无梦爽直的个性,让洛无天觉得傻得有些可爱。她看人的眼光并不挑剔,因此,他很少在她心中听见她恶毒咒骂旁人。也许是她生来即遭遗弃的身世,让她很容易珍惜得到的东西,她用一种憨厚的眼光看待这世上丑陋的一切事物。
  他很喜欢听她心底的话,那些话通常都与他有关──
  『你的脾气真好,也许听不见声音也是好事,至少你听不见别人骂你;不会说话也很好,别人跟你绝对吵不起来。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有那么好的修养是不是?
  『我很想听听你的声音,你有一张长得很好看的嘴,声音应该会比宁总管好听许多。你听不见我的声音是件很可惜的事,安嬷嬷说我的声音很脆亮很好听,可惜你听不见。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人?当你站在阳光底下时,我常常会以为你随时会让阳光给化了去。』
  他很喜欢听这些无梦内心的独白,很喜欢她眼中的那一个自己。
  窗外明亮的晨光唤醒了洛无天,他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径自穿上衣服,完全没有听见在他屋外的另一头正爆发一场激烈的口角。
  “无梦,你出来!”玉兰和红云气呼呼地猛敲无梦的房门。
  “什么事?”无梦开了门,狐疑地看着她们。
  “炉灶上烧的那壶热水呢?是不是你倒走了?”玉兰怒冲冲地质问。
  “是啊,可是我又装满水放回去烧了呀!”无梦轻轻蹙眉。
  “你要我们等那壶水烧开还得等上多少时间?少爷已经要醒了,你要我们拿什么去给少爷梳洗?居然也没问问那壶热水是给谁用的,敢大剌剌地拿了就用,你当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红云破口大骂。
  “少爷不是那种等一下热水用就会发怒责备奴婢的人,你们犯不着这样大惊小怪。”无梦忍抑着怒气。
  “哟,你才来几日,倒比我们了解少爷了!”
  “还没当上主子就这个德行,要是当上了主子还不整死我们吗?”
  玉兰和红云你一言、我一句地恶意嘲讽,声音大得连院落外经过的人都能听得见,无梦实在忍无可忍了。
  “少爷还没醒,你们就不能轻声点儿吗?”
  “都说了少爷听不见,你是聋了嚼?”玉兰一句冷话扫了回去。
  “就算少爷听不见,你们也应该把他当成正常人来尊重啊!”无梦气愤地捏紧了拳头。“你们这样动不动就在少爷身前弄出大声响来,不就是故意欺负他听不见吗?”
  “你怎么可以说我们欺负少爷?简直含血喷人!”红云怒斥。
  “别以为自己是少爷的救命恩人就可以如此张狂,谁不知道你心里头打什么主意,还不就想着有朝一日爬到少爷侍妾的位子上吗?”玉兰尖酸刻薄地冷笑着。“别忘了你是爹娘不要的孩子,想当少爷的侍妾还不够格呢!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无梦的肺简直快气炸了,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有揍人的冲动。
  “你给我听清楚了,在你还没当上少爷的侍妾以前,炉灶上烧的热水你最好碰也别碰,否则,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红云一手指着无梦的鼻尖撂下话。
  无梦气得两眼冒火,脑中那根理智的线应声断裂,她一把扯住红云的衣领,悍然怒视着。
  “本姑娘现在就告诉你,炉灶上烧的汤汤水水,只要本姑娘想用随时都可以用!还有,以后不准你们在少爷面前大呼小叫的──”
  无梦的警告还未说完,就被一记结实的耳光甩偏了脸。
  “凭你这粗贱的臭丫头也敢对我们说这种话!”打人的玉兰再狠推无梦一记,把她推得往后踉跄一步。“你以为有少爷当靠山是吗?可你忘了,咱洛府当家作主的是老爷和夫人,只要我们两个到老爷夫人面前随便帮你『美言』个几句,你可就有得忙了──”
  两下重重的拍门声,惊住了对峙中的三个人。她们同时将视线转过去,这才发现洛无天正倚着房门看她们。
  『少爷,我们马上去准备热水。』玉兰和红云迅速敛整了神色,打完了手势,随即往厨房走去。
  洛无天看得出来她们刚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但不知道玉兰和红云那双毒舌对无梦说了些什么,让她脸上尽是委屈受辱的表情。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前,用一个手势问她。
  无梦摇摇头,并不准备把这场无聊可笑的争吵说给他听,那只会污浊了他洁净的心。不过在她的心里,可是对玉兰给她的那一巴掌耿耿于怀极了。她好气自己居然会被那个耳光打傻了,当下竟什么反应也没做,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后悔莫及。她在心里郑重发誓,下回玉兰再要敢打她耳光,她非要打回来不可!
  听见她心中孩子气的誓言,洛无天忍不住觉得好笑。
  『疼吗?』他以唇语对她说,轻抚她脸颊上淡淡的指印。
  无梦侧首想了想,然后摇头。耳朵嗡嗡作响比脸上的痛还难受。
  洛无天又笑了。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模样实在好看极了,每回你一对我笑,我的脑子就没法想其他的事情了。
  淡淡的绯色掠过洛无天的双耳,他低下眸,彷佛看见胸口若有若无的悸动。
  无梦注意到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就走出来,急忙拉着他走回屋里,找了件外衣给他披上。
  『早晨风冷,你应该穿妥衣服再出去。』她用唇语加上手势对他说。
  『我好很多了。』
  『真的?』她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是真的。』他点头保证。
  『对了,我做了东西送你,我回房去拿。』她急急奔回房去,抱着一捆五彩绳和一本书册回来,然后搬着凳子开始爬高爬低,把那条五彩绳系在门板与他的床帐之间。
  看到洛无天露出疑惑的表情,她神秘兮兮地一笑,走到门口轻拉垂下来的繐子,那条装饰着五色流苏的五彩绳立即柔美地晃动起来。
  『这五彩绳是我专为你特制的喔!』她笑盈盈地对他解释。『因为你听不见声音,我若想找你时就算敲破门你也听不见。有一回,我看见玉兰跟红云突然出现,吓到正在专心让书写字的你,想了半天,干脆编一条五彩绳梆在你房里,只要我到门口拉一拉,你看到五彩绳晃动,就知道我在找你了。』无梦对她的杰作感到很得意,觉得这个方法实在太方便了,既不会吓到他,又可以让他知道有人在叫他或是有人正要进门,好用得很。
  洛无天体会到她单纯的心意,胸臆间溢满了感动。
  『还有这个,也是我自己做的。』无梦把书册递给他。
  洛无天看见书册边线用洁白的绵线细细装缝着,书皮上写着“梦上天”三个字,翻开来一看,内页全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
  『这本册子是专门给你和我说话用的。』无梦雀跃地笑说。每回她看见自己和洛无天笔谈之后的纸被当成废纸扔掉时,心里总觉得很可惜,她想把他们之间的对话都留下来,所以做了这本册子,这样一来,他们曾经说过的话就不会遗失了。
  这份动人的心思让洛无天的胸口又是一阵悸动,尤其是书皮上的“梦上天”三个字。前两天教无梦写这首诗时,他意外发现自己和无梦的名字藏在诗名里,想不到无梦也发现了,还拿来用在书册封皮上。
  他微笑着提起笔,在第一页空白页上写着──“无梦,你的字太丑了,要多加练习。”
  无梦一看,兴奋开心的表情顿时垮下来。
  “无天,你应该说这本册子做得很漂亮才对。”换她写。
  洛无天笑了起来,又写──“还不错,不过册子太小了,一页只够装你写的十个字,看样子没多久就会用完了。”
  无梦气嘟了脸。什么嘛!嫌我的字丑又嫌我的字太大,我已经可以把“无梦”两个字写成一样大了吔!
  洛无天忍不住又笑起来,翻页继续写──“我今天想出门一趟,你陪我去。”
  『做什么?』她眼睛一亮,懒得写,直接用手势问他。
  “不要偷懒,练习写字。”他像严格的老夫子。
  无梦吐吐舌尖,慢吞吞地写着──“去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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