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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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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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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简介:
尘世中,有这样一个女人,20岁身居国务卿,同年嫁给总统楚衍,无爱结合,婚后三年形同陌路。
23岁,丈夫的初恋情人昏迷五年一夕间苏醒,她卸职国务卿,留下离婚协议书,独自游历全球长达两年之久。
25岁,她回国跟他有了一晌贪欢,却发现只是黄粱一梦。同年,她遭受人生重创,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以为她死无全尸,殊不知她还……活着。
27岁,她避居连城,时常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右手云淡风轻的微笑。他不会知道,她的右手毫无知觉,因为他的缘故,早已是废手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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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会想起她的25岁,她冷冷的问他:“唐天瑜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他沉默,是无言也是默认。
她低低的笑,她笑的时候,眼睛是不笑的:“总统阁下,请离婚。”
她没有想到,一纸离婚协议书,迎来了他的狠辣无情,迎来了她的死无葬身之地。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她“死”去那天,他的儿子降临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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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岁深秋,她没想到她和他会再有交集。
“素素——”他神情狂喜,快步疾奔而至。
倾盆大雨,她仓惶逃离,与行人相撞,额头丑陋伤疤吓得孩童惊恐大哭,怔忡间,他已紧紧攥着她的手,依然是如昔俊雅脸庞,不同的是冷漠眉眼间夹杂着深痛和震惊,声音颤抖:“怎么会这样?”
她全身发抖,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痛恨,除了恨还是恨。
陷入黑暗前,她咬牙切齿,因为太用力,唇齿间溢满了血腥味,“你别碰我……”
因为她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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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园,所有的佣人都说,他很宠她,哪怕她面无表情的坐着,他的嘴角都能流溢出点点笑意来。
她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仅仅是笑笑而已。此去经年,已是百年身,情已灭,爱尽散。她对他上穷碧落下黄泉,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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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今天是她的忌日!
今天是白素的忌日,她死去的第二年。
漆黑的深夜里,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穿梭在蜿蜒曲折的庄园里,他拥有俊雅的外表,优雅高贵的气质,冷峻的眉目。他是S国总统——楚衍,白素的丈夫。
素园,这是他第几次来这里了?一年有将近三百天在这里,两年就是六百天……
“你是我丈夫,我们结婚三年,差不多1096天,其中1066天,我和你没有在一起吃过一次晚饭,剩下30天,如果不是因为各种宴会需要我出席,你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找我。”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清冷而又寂寞。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他微微敛眸,浓雾暮霭。
庭院桂花妖娆盛开,花香醉人,秋风吹过,宛如有谁在夜语私话。
他推开雕花大门,触目一片漆黑,没有开灯,摸黑去了她的房间,皎洁的月光穿过敞开的窗户洒落在空荡荡的白色大床上。
他仿佛看到了她。她穿着白色刺绣长裙,赤着脚,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随意自然的披散在她瘦削的肩上。他能清楚的描绘出她眉宇间的清洌,眼神间的漠然,她在笑,漆黑双眸明亮,笑容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楚衍……楚衍……
在这个房间里,她坐在窗台上,寂寞的看着万家灯火;她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打给谁;第二次怀孕流产让她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她蜷缩在角落里,他把她抱在怀里,她压抑的哭泣:“不会再有孩子了……”
在这张床上,他们亲吻抚摸彼此的肌肤,她褪去所有的冷漠,那一刻的热情只为他燃烧,她在他身下宛如花朵一样尽情绽放,看到她眉眼间的春色涟漪,他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他甚至想将她蹂躏至死。
她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清清淡淡的,我行我素,他握着她的手,她会侧头一笑:“楚衍,浮华尘嚣,唯有感情容不得欺骗。”
她口吻很平静,话语简洁精练,往往一句带过,轻描淡写,却主题明确。
如今,世间繁华依旧,尘世却再也没有她依恋的东西存在,只因她已经……死了。
她在房间里无声走动,他看着她,视线一路尾随,眼睛胀痛,抬手捂着脸,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的从指缝间滑落,然后一滴滴的砸落在蓝色团花地毯上。
敲门声响起:“先生,唐小姐刚才打电话,她说小少爷身体不舒服,想请您尽快回去。”
来人是楚衍警卫长徐泽,因为了解,所以这才站在门口,并未涉足白素的私人领域。
楚衍缓缓抬眸,眸色无波,寒冰般的双眸幽暗深邃,微抿的唇角透出凉薄的冷意。
“备车。”起身,高大挺拔的身体夹杂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
眨眼间功夫,他依然是那个睥睨一切的帝国统治者,冷漠无情,清雅高贵,跟适才脆弱的楚衍,完全判若两人,除了他微红的眼睛之外。
白素,她是个残疾人!
那年深秋,白素站在总统府金色大厅,她穿着精明干练的女政客职业黑色套装,出席国务卿就职庆典。
20岁的她在一群老谋深算的政客映衬下,别有一番独特的动人神韵。
那天是她和他的初见。
他叫楚衍,S国年轻总统阁下,比她年长3岁,身为一国统治者,俊雅的外表,优雅中带着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淡。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亲自授予她任职印章。后来,她成为他的妻子,无爱结合,婚后三年形同陌路。
再后来,他眉目间带着点点春色涟漪,他夸她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女人,也是唯一能够跟他灵魂合二为一的女人,她信了他的话,她迎合他的需要,她把自己当末日花朵,只为在他面前激情盛放,可等待她的却是枯萎和糜烂……
粘稠的鲜血从身体最深处流淌出来,缓缓地浸润在素色床单上,腹部有些疼,浑身没有丝毫力气,只想就那么一直沉睡下去。
“素素,素素……”稚嫩的童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缓缓睁开双眸,来自睡梦中的窒息感还堵在胸口,梦境却早已破碎。她愣愣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然后看向立在床前的……白墨。
五岁女童,长相漂亮可爱,除了她左耳失聪之外!
白墨柔软的手掌放在白素的额头上,发丝撩开,在白素的右侧额头上竟然有一道怵目惊心的伤疤,所以她一直剪着齐刘海,是遮掩,也是不能轻易示人的痛。
白墨收回手皱眉:“虽然没有发烧,但是脸色很白,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白素笑了笑,示意白墨近前,对她耳语一番,白墨站直身体的时候,微微含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洗手间有卫生巾,你快起床,我把床单给你换了。”说这话的时候,白墨拉开了窗帘,刺目的光亮让害怕阳光的白素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清晨曙光夹杂着灰白色,清凉的空气里有雾气的味道,于是白素知道,她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这里是S国连城,人口大市,距离首都很远,很远……
连城的秋天格外明丽,繁华都市,景色秀美,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挂满了枯黄叶子,行人走在上面会不时的传来沙沙声。
有调皮的孩子举着风车嬉闹追逐,跟走路心不在焉的白素撞上,风车甩落在地。
是个男孩子,跌坐在地上,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白素扶他起来,见他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风车,检查了一遍,还能转动,含笑交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很稀奇的看着她:“阿姨跟我同学一样都喜欢用左手吗?”
白素睫毛颤动了一下,平静无波的点点头。
道路上,有年轻情侣紧紧拥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接吻,好像爱情原本就该这样。
她抬起左手摸了摸毫无感觉的右手,嘴角扬起的笑容好比烟花,令人难以触摸。
他不会知道,两年前她的右手因为他残废了,这只手再也拿不了画笔,再也设计不了枪械图,再也不能站在谈判桌前指挥若定……
因为她是个残疾人,因为她在国民眼里,已经……死了。
白墨,她的女儿!
9月3号,白墨的生日,她是白素的养女。
一年前,白素辗转各大城市,右手复原无望,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她遇到了白墨。
她那时候还不叫白墨,她叫娃娃,因为天生左耳失聪,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门口,于是在那里生活长达四年之久。
白素那时候已经定居连城,闲暇时会去福利院做义工。
和娃娃的初见,白素永生难忘。
她很瘦弱,腿比胳膊还要细,孱弱的能够直击一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心脏。
初见,白素觉得她是一个很沉默的孩子,话语很少,不合群,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呆着。
那天,白素坐出租车回家,深夜街头,路灯下樱花洁白,宛如一片废弃的大海。
她靠着椅背,心里忽然觉得很难过,内心里有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呐喊叫嚣:那么瘦……那么瘦,再这样下去,怎么行?
第二次去福利院是在两个月之后,当时福利院刚好有献爱心活动。有很多好心人将平时不需要的衣服、鞋子、被子等物品送到了福利院供里面的孩子,残障人士和老人挑选。
孩子们在争抢鞋子,唯有娃娃静静的站在一旁,白素说:“或许,你需要一双鞋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白素注意到娃娃的鞋子已经破的不能再穿了。
娃娃看了看白素,并没有说话,直到人潮散去,白素拿着一双公主鞋蹲在娃娃面前的时候,娃娃才说话:“你右手怎么了?”
白素微愣,随即开玩笑道:“残废了,所以只能用左手。”
那一刻,娃娃的脸色变了,低头接过白素手中的鞋子,对她说:“谢谢,我自己来。”
白素看了一眼娃娃脱下来的鞋子,鞋码一个大,一个小,还来不及感慨,就听娃娃开口说道:“福利院里面脑瘫患儿最多,有些智力严重缺陷,有些是身体严重残疾,每一个都比你严重。”
白素笑了,这个孩子是在变相安慰她吗?不远处,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坐在轮椅上,她拿着刚挑选的鞋子高兴地试穿着,尽管她装的是假肢,尽管鞋子对她来说只是装饰品,却依然不影响她试穿鞋子的心情。
娃娃也在看那个女人,“有人说福利院的人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凑凑热闹,然后静静的等死。”
那一刻,分明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在白素的内心灼烧着。
那天,白素回去,夜风冰凉,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阳台上独坐到天明。
后来,她收养了娃娃,离开福利院的那天是娃娃的重生日,白素为她取名:白墨。她的女儿!
如今,两个人的餐桌上,白墨对着蛋糕在许愿:“我希望素素三十岁之前能够清仓出货。”
如此俏皮的话语,白素失笑的同时,内心却尘埃落定。
孩子,你可知,所谓爱,代价太重,它以我的右手为终结,太过奢侈,我……高攀不起!
楚文绪,他的儿子!
对楚衍而言,唐天瑜是他的旧情人,更是他儿子的母亲,种种身份挤压,即便她现如今住在楚家,即便楚家上下都将她视为楚家女主人,未来的总统夫人,可在他的心里总有一个地方在隐隐疼痛着。
午夜梦回,从漆黑的暗夜里惊醒,落地玻璃窗外树影斑驳摇曳,床头灯光线朦胧,他靠着床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没有归宿感。
楚衍有子楚文绪,虽然只有两岁,却生的极为可爱,眼神漆黑明亮,稚气未脱的脸庞跟楚衍颇为相似。
家有稚儿,尤其还是这么漂亮懂事的儿子,任谁都会欣喜不已,但在楚家,所有人都知道楚衍并不怎么亲近楚文绪。
为什么不亲近?那一天,白素死亡,楚文绪诞生……
“爸爸——”有孩童疾奔而至,因为太过惊喜,尾音上扬,他跑的是那么快,那样的姿态仿佛早已做好了扑进楚衍怀抱的准备,但他却在楚衍面前生生的停下了脚步,欢喜化为胆怯,化为失落。
楚衍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一双眸子很凉,淡淡的看着楚文绪,说是看他,还不如说是在看楚文绪身后的唐天瑜。
五年昏迷不醒,一年术后休养康复,早在若干年前唐天瑜就恢复了如昔美丽,漆黑明亮的栗色长发衬得她肤白如雪。
犹记得初次见她,清瘦单纯,微笑的时候仿佛春风拂面;现如今,她穿着限量版连衣裙,身姿玲珑,画着精致的淡妆,盈盈走动间裙摆宛如花朵绽放,完全不见过往羞怯,笑容优雅。
唐天瑜避开楚衍暗沉的眸光,语声温柔:“听说你今晚会回来,文绪不肯睡,一直在等你。”
楚衍笑了笑,讥嘲轻蔑的笑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唐天瑜以为他至少该说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俯身换鞋。
她忍下心头涩然,准备近前帮他拿鞋的时候,就听楚文绪说:“爸爸,您的拖鞋。”
面对懂事的儿子,唐天瑜暗暗松了一口气,视线移到楚衍身上,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身体有多僵硬。她担心楚衍会拒绝文绪。
楚衍低头看着楚文绪,楚文绪的脸有些红,低头轻轻的咬着嘴唇。他很紧张!
沉默良久,楚衍伸出手,接住拖鞋的那一瞬间,耳边响起潮水般的讽刺声:“世人皆如此,自己可以作奸犯科,却不容许别人做出半点出格事。”
画面支离破碎,有一种痛在身体里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他看着那双鞋,仿佛回到几年前,她斜倚在玄关处,也跟楚文绪一样手中拿着一双白色家用拖鞋,嘴角笑容流光溢彩:“身为妻子,伺候丈夫穿鞋,我做的可称职?”
然而好景不长,她自嘲的摘掉结婚戒指,狠狠地抛到素园池塘里,声音结冰:“宁愿此生孤苦终老,也不愿意再跟你有任何牵连。”
那时候的他万箭穿心,但他只能看着白光沉陷在池塘里。
他机械的穿鞋,无视楚文绪的欣喜,无视唐天瑜的殷殷目光,迈步朝书房走去。
华丽的走廊里,水晶灯散发出刺目的眩光,有光影在墙上游走,他背影孤寂,眼眶酸涩。
素素,今夜入梦来,让我再看你一眼,就一眼,可好?
白素,过往不能忘!
凌晨五点半,白素从睡梦中惊醒,说是惊醒,还不如说是条件反射。
室内光线昏暗,伴随轰的一声巨响,窗外雷电闪耀,雨点尖锐的砸落在落地窗上,声息激烈。
她靠着床头闭目小憩了几分钟,这才掀被起床。
盥洗室内水流潺潺,她用左手掬水洗脸,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她拥有一张苍白的面孔,下巴尖尖宛若锥子,额头上疤痕……还好。
真的还好吗?她苦笑,她又在自欺欺人了,这样的疤痕太过狰狞,两年后的今天,她仍然能够感受到它的疼痛。那样的痛,像是一枚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她的额头。
不能忘,白素。怎能忘?
拿起毛巾擦脸,将脸埋在毛巾里,良久之后,将毛巾放在毛巾架上,拿着梳子将刘海梳好,顺势遮挡住额头上的疤痕。
疤痕可以遮掩,千疮百孔的灵魂也可以在暗夜里得到安宁吗?
回到房间换了针织毛衣和小腿裤,想到外面在下雨,临时将平底鞋换成了漆皮短靴。
白墨还在沉睡,睡姿很好,她一直是个很少让人操心的孩子,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关门离开。
连城深秋时有雷阵雨,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倾盆而下。所幸每次都下不长久,雨过天晴,那样炙热的阳光足以灼烧一个人的内心。
她喜欢连城,撑伞买早点沿路返回时天已放晴。收伞走在路上,阳光和树影亲密交织,斑驳光影洒落在街道上,天气湿re。
路上还有积水,踩在上面水花四溅,上班人潮渐渐多了起来,有公交车在站牌前停下,一拨人上车的同时又有一拨人下车,步履匆匆的赶赴上班地。
她有多久没有为事业打拼了,那么不遗余力,那么鞠躬尽瘁的奔波劳累。国务卿,多少人梦寐以求,但她却弃之如敝屣,只因她厌了。
商场外的偌大电子屏幕上已经开始准时准点播放早间新闻。
所谓国家新闻,终究是少不了……他。
是昨天的晚间新闻重播,屏幕中的男人五官俊雅,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透出冷峻,伴随着他的讲话声,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凉薄的弧度。
她静静的看着,目光清透,淡淡的收回视线,提着早餐继续走路。
回到家,习惯性的打开信箱,里面早已塞了一份晨报,头刊主角依然是他,正确的说主角还有他的爱人和儿子。
已经两年了吗?楚文绪和他眉目极为相似,她捏紧手中的报纸,他的儿子自然长的像他。
曾经的她,醉笑陪君三年,以为彼此间的那份信任足以贯通血脉,殊不知到头来伤害来的那么措手不及。现如今,她看着他的娇妻爱子,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亲密依偎,握紧报纸的同时,眼中却无泪。
进ru电梯前随手将手中的报纸塞进垃圾箱,消失在电梯间的她没有注意到副刊那里有标题跃然纸上——《楚衍总统不日将来连城考察:大力推动企业重组,积极应对挑战》
百日宴,育婴室惊魂!
素园主卧室,厚重的窗帘遮去了所有的光亮,昏暗的房间里,酒香味浓郁,修长的人影坐在沙发上姿态颓废。
敲门声起,楚衍无动于衷的闭上眼睛,隔了几秒钟后,有人开门走了进来,走廊壁灯打在室内男人的脸上,一片阴暗深沉。
“啪”的一声,水晶灯乍然发出刺目的光亮……
“关上。”冷冽的话语,纵使对方是从小看着楚衍长大的吴总管,此刻也禁不住楚衍的目光,顺从的把灯关上。
室内一片漆黑,醉酒的楚衍摇摇晃晃站起身,吴为见了,刚要上前搀扶,却被楚衍目光拦下。
迈步走向那张白色大床,楚衍脑海中响起清冷的女子声,带着浅浅的笑意。
——前些时候下属送了我一双鞋,对方说我穿着一定很好看,我回来试穿了一下,却发现鞋太大了。忽然想到一句话:婚姻就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最清楚。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天色尽头,但愿我们能够好聚好散,因为人生几十年,我不希望我和你在痛苦中互相折磨,在折磨中痛苦的生活。?
——尘世夫妻千万种,总体概括下来无非只有八个字:长夜漫漫,互相取暖。楚衍,我和你是那种可以相互拥抱取暖到天亮的关系吗?
她的眼神仿佛穿透暗夜的白月光,但声音却越来越轻。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那笑有些自嘲亦有些悲涩,床在眼前晃动,他重重的闭上眼睛,那一刻没有痛苦,有的只是脑海中经久不散的过往云烟。
吴为无声轻叹,直到楚衍入睡这才离开卧室,走廊里总统秘书长段亚楠拿着文件夹匆匆而至。
“我找阁下有急事。”步履太过疾快,段亚楠语声轻喘。
“少爷刚睡下。”吴为见段亚楠神情凝重,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你看看。”段亚楠隐忍怒气把传真递给了吴为。
那是从K国发来的传真,K国时间下午15:20分,S国副总统慕少卿在和K国总统萧何的会晤中发表了讲话,慕少卿直言谴责本国总统楚衍,声称楚衍在军事领域方面手段强硬,毫无转寰余地,这与他一贯主张的“对话”方针有极大的冲突,慕少卿智囊团队对此有着强大的不满……
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吴为松了眉,把传真交给段亚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由着他去吧!他心里不痛快,难免会寻机发泄。”
“夫人死后,他处处跟阁下作对,如今在K国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让K国看笑话吗?”
吴为眼神深幽,沉默片刻,话语暗哑:“亚楠,他和夫人毕竟相爱多年,夫人死的时候尸骨无存,他心里难受……”
段亚楠忽然不说话了。
慕少卿岂止是心里难受,她永远都忘不了,楚文绪百日宴那天,她在育婴室门外无意中看到慕少卿把手放在了楚文绪的脖子上。
她震惊的捂住嘴,楚文绪不安的嚎啕大哭起来,但很快慕少卿便若无其事的放下手,“哭什么?叔叔又不会真的掐死你。”
那一刻,慕少卿拍抚楚文绪的动作很轻柔,但嘴角的笑容却是阴沉到了极点……
爱慕者,此恨绵绵无绝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的习惯,清晨六点准时惊醒,连城的天亮的很早,有阳光把树影倒影在墙壁上,光影斑驳,深深浅浅。
她摸了摸枕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眼泪。右手残废初期,她白天浅淡的笑,但是到了寂静无人的晚上往往蜷缩着入睡,噩梦纠缠,翌日醒来,她摸自己的脸,满手都是潮湿冰冷的眼泪。
起身拉开窗帘,阳光正浓,她笑了笑,如此平淡的生活是最安全的,没有伤害,没有痛苦……很好。
做好早餐,白墨已经洗漱完毕来到了餐厅。
“别忘了喝牛奶。”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分心叮嘱白墨。
“好。”白墨吃了几口早餐,端着一杯牛奶走到她身旁坐下,斟酌了片刻,这才开口:“昨天唐锐叔叔来家里找你,但你不在,他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临走时他说他今天会再过来。”
“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家。”白素意味不明的看着白墨。
白墨吐吐舌,闷笑道:“你在睡觉,我故意找借口打发了他。”
“可以跟我说说原因吗?”
“你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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