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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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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处的坚守。如果我要知道真相,我会直接和那个人对峙,而不是从第三者嘴里获知……我在想,如果你心存良善的话,你一定会为你的所作所为寝食难安。有一句话我很喜欢,在这里我想送给你:纵使你有瞒天过海的幸运,心也必定如火似焚,历经刀山。

——老实说,那天医院见面,我以为谈话之后,你会因为恐惧选择逃离,没想到你还可以镇定自若,继续穿着戏服唱大戏,我忽然有点儿看得起你了。还记得吗?你曾说我表里不一,这话初听不喜,但你形容的很贴切。我虽名字叫白素,但并非天生吃素……知道吗?在这个世上,有一种手术叫额叶切除手术,一旦做了这个手术,再聪明的人也会变成真真正正的“白痴”,这么惨无人道的手术,你希望尝试吗?

额叶切除?白痴?唐天瑜纵使不知道那是什么手术,但看到楚修文变了脸色,就连陈惠都皱了眉,可见这个手术有多阴狠。

那一刻,仿佛有无数铁杵支撑在她的头颅里,似乎在下一瞬间就能把她的头颅给撑裂一般。

唐天瑜想尖叫,想对白素破口大骂,她想骂白素蛇蝎心肠,她更想说她不在乎,但……她知道她畏惧了,那么生不如死,毫无尊严的活着,饮食起居都需要别人照顾,她宁愿死了。

她知道白素是认真的,白素不动人则已,一旦动手的话,势必要把人往死里整。一个女人,伤人宁愿伤己三分,也要伤人七分,若论狠,有谁能狠过白素。唐天瑜想起当初听到的消息,白素毕竟和楚衍相爱一场,但重逢后,却开车撞向楚衍,打算同归于尽,那个女人对曾经爱过的人都能如此,更何况是她……

唐天瑜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却什么也做不了,这让她感觉很绝望。

白素静静开口:“如果你能为我做一件事情,我可以考虑让你有尊严的死去。”

唐天瑜愤声道:“……想让我为你做事,休想。”

白素一点儿也不恼,声音依然清清淡淡:“那你就尝试额叶切除吧!等你变成白痴之后,我会每天在囚禁你的地下室里,一遍遍播放有关你的额叶切除手术,直至你寿终正寝。”

明明声音那么温和,却让听者毛骨悚然。

唐天瑜如遭雷击,无意识抱着头,心里仿佛压了块巨石,瘫软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自嘲的笑了笑:“……你想让我做什么?”

“从今天开始苛待楚文绪,制造意外让他听到他的身世,尽最大可能的丑化你自己,美化我……”

“白素你做梦。”唐天瑜嗓音陡然一变,“文绪不会相信的,就算他信了我的话,他也不会恨我,只会谨记我对他的好,你如意算盘落空了。”

“是吗?”白素不以为然,看着唐天瑜,慢条斯理道:“如果我让你拿着刀捅他一刀呢?”

“你……”

那一刻,不仅唐天瑜变了脸色,就连陈惠和楚修文也瞬间脸色大变,陈惠心脏都快蹦到了嗓子眼,话语几乎冲口而出,楚修文却握住了陈惠的手腕,力道很紧。

陈惠看向楚修文,楚修文无声向她摇摇头,大有让她暂时不要插手的意思。

陈惠不说话了,看向白素,人就是这么奇怪,以前白素心狠,陈惠兴许会借题发挥,但现如今看到这么心狠的白素,陈惠虽然想要极力制止,但内心深处却隐隐浮起一丝骄傲,不愧是楚家人,做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间透着一股狠劲。

楚修文心情却异常沉重,对他来说,白素心中涌起的恨意,是任何人都无法消弭的,那个人也包括楚衍。可能就像白素说的,若让她放下恨意,也并非不可能,只要白荷能够复活,她的右手能够复原。。。。。。

仿佛有小石子密密匝匝,犹如骤雨,狠狠砸落在他的心间,在上面砸出一个又一个坑洞来。

“你如果不是疯了,就是在开玩笑。”唐天瑜因为太过震惊,声音都变调了。

白素嘴角扬起淡淡的笑,那笑,却是冷笑:“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唐天瑜心脏似乎漏了一拍:“那是你亲生儿子。”白素怎么能这么狠?

白素眼神清澈,声音却有些冷:“正是我亲生儿子,所以我才破釜沉舟下狠手。你把楚文绪教育的是非不分,我现在帮他认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有问题吗?”

唐天瑜心脏瑟缩了一下,仿佛刀刃划过一般,在白素的目光下缓缓站起身,冷冷的说道:“好高明的苦肉计,你让我先跟文绪坦白,然后再伤害他,最后呢?最后出场英雄是谁?是你,还是楚衍?”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唐天瑜估计早就把白素给千刀万剐了,但现在被千刀万剐的那个人却是她自己。

“夫妻本是一体,谁出场有区别吗?”白素似乎觉得唐天瑜问这样的话很可笑,回应的有些敷衍。

“何必做那么绝,一定要捅文绪一刀吗?你……”唐天瑜忽然止了话,似乎瞬间想明白了什么事情,目光紧紧的锁视着白素,呼吸急促,喘着气:“我明白了,你是让文绪因此恨上我。”

白素目光清冷,漆黑阴沉,深浓不见底,没有反驳唐天瑜的话,无疑默认了。

白素说:“没有极致的伤害,哪来极致的恨。他很聪明,有些记忆会一直跟着他,包括你身为他母亲的过去,他会放在脑海中铭记一辈子,我无法对我的儿子也做额叶切除手术,又无法为了自己将来的安全,丧尽天良的杀了他,所以牺牲你,维系所有人的幸福,是我唯一能做的。你先坦白过去,他心灵受创在先,你再杀他,身体受伤在后,他会因此怀念你一辈子。”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担心我一时下了杀心,直接杀死楚文绪吗?别忘了,他可不是我的儿子。”虽然说着狠绝的话,但心里却布满了仓惶,她养育文绪两年之久,利用文绪生存的同时,又怎会对他没有丝毫感情呢?

如果没感情的话,她早就撇下文绪逃走了。而白素无疑也看出了端倪,她定然看出了唐天瑜对楚文绪的心生不忍,要不然白素断然不会这么做。

“杀吧!如果这是他的命,他只能认了。我并没有损失什么,无非牺牲我的卵子罢了,每个月都有,我应该在乎吗?”白素眸光落在唐天瑜身上,似乎能看穿唐天瑜心思一般,扬起嘴角,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不会生又如何,在这世上想当我白素孩子的人有大把,我何必在乎那样一个他。”

白素话音一落,唐天瑜彻彻底底惊呆了。

“你狠,你真狠……”唐天瑜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白素面色如常,声音很轻:“楚文绪身上伤口有多深,就代表我将来对他会有多好。所以还请你擅自斟酌,下刀的时候注意分寸。”

唐天瑜感觉心脏狠狠一缩,一颗心仿佛被吊了起来,然后急速下坠,那么快的速度,让她恐慌不安之余,绝望的无力自救。

“你不是让我拿刀伤害文绪,你是在拿刀扎我的心……”唐天瑜口腔里都是甜腥味,瞪着白素:“文绪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你怎么能让我对他下这么重的狠手,我做不到。”

有一种剧痛刺穿唐天瑜的心窝,因为太痛,以至于她双眸酸胀,却流不出眼泪来。

“将心比心,你又何尝没有拿楚文绪伤我的心?我从来都没有逼迫过你,你可以选择杀,或是不杀,决定这一切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顿了顿,白素眼角有隐约的笑纹:“如果你肯动手,我会让你有尊严的死去,楚文绪康复后会被我接进素园,给他最好的教育和关爱;如果你不肯动手,你额叶片切除,生不如死的活着,我还是会把楚文绪接进素园,告知他真相,如果他始终惦记你,怨恨我的话,也无需我动手,他地中海贫血一旦加重,必死无疑。”

唐天瑜死死咬紧唇,脑海中混乱无比,牙齿厮磨间,她在口里尝到了血腥味。

她看着白素,忍着身体和心灵带来的疼痛,寒声道:“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楚衍怎么会爱上你这样一个人,无情冷血,心狠手辣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被你逼到今天,我何至于心思歹毒?”白素虽说自己心思歹毒,嘴角却扬起讽刺的笑容:“你不是会演戏吗?总不能一直藏在幕后演,是时候站在台前演一出戏了。不能总是你占我便宜,偶尔我也应该占占你的便宜,有来有往才公平。老实说,我对你的演技很放心,看好你。”

到了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唐天瑜在历经冰火两重天之后,终于认清了现实,心境沉淀下来,至少没有之前那么彷徨和恐慌,她开口,表情间尽是麻木:“如果我答应你,绝对不是被迫屈服你,而是为了文绪能够生活的更好。”

白素真想鼓掌,如果她能鼓掌的话。

她看着唐天瑜,唇间渗出笑意:“我很感动,所以请你继续让我感动下去。我想提醒你的是,房间里到处装着监控器,你的表演如果不过关,或是想耍小聪明的话,我会很不高兴。文绪是个敏感的孩子,你最好循序渐进的对他坏,坏得有层次,才能不让他起疑,才能显得越发刻骨铭心。”

唐天瑜心里仿佛经过翻江倒海的痛楚,如今深深吸气,试图平静下来,“我没杀过人。”

白素唇角抿成一条清冽的弧线,一个坏事做尽的人,说出这种话,还真是稀奇。

良久,她微微眯起瞳眸:“我会安排人教你怎么下手既能让人感觉痛,又能恨你一辈子。”

“……”唐天瑜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美丽的眸子里都是雾气,定定的看着白素一言不发。

白素声音凉凉的:“孩子心理防线会在摧毁中日渐薄弱,七天为限,前四天让他对你的坏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从最初的吃惊,惊慌失措,到最后的恐惧和麻木,需要一定的适应过程,第五天‘无意’让他听到真相,给他一天的缓冲时间,最后一天向他动手。”

“我忘了谈判专家心理学都很好,安排的这么滴水不露,我不佩服都不行。”明明在讽刺白素,但出口的音调却丧失了讽刺的意味,唐天瑜像是被人瞬间击垮一般,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白素声音平静:“我早说过了,你的内心世界带着悲观色彩,为什么不从另外一方面考虑问题呢?比如说,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我和你最大的相同之处是目标明确,为了所谓的目标可以牺牲一切;我和你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你追求先甜后苦,而我比较偏重先苦后甜。”

眸光落在唐天瑜身上,因为白素“逼迫”,唐天瑜眼中明明有泪水在滚动,但她为了不让泪水流出来,只能固执的咬着嘴唇。

白素神情漠然:“换身衣服,把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再去见他,免得他生疑。”

能够把威胁说的这么自然,温和的令人挑不出毛病的人,除了白素不会是别人了。

唐天瑜知道,如果她对楚文绪还有感情,希望他以后生活无忧的话,她只有被迫使坏,让楚文绪厌恶她,讨厌她,想到楚文绪会恨她,她就心痛的喘不过气来。

眸光落在楚修文和陈惠身上,楚修文眼神冷漠,陈惠狠狠的瞪着她……

他们默许白素这么做吗?唐天瑜深深的意识到,顾维不是楚家人,尚且能对她这么狠,更何况是楚家了。纵使她不被白素折磨死,也会被楚修文和陈惠折磨死,原来倒数死亡日子是这种感受,浑身透着死气,毫无希望和激情可言。

她张了张嘴,却悲哀的发不出声音来。

闭上眼睛,迈着迟缓的步子离开时,她感觉自己刚刚才经历了一场血战,如今看似安然无恙,其实早已一败涂地。

有些痛,需亲身经历【6000】

很多时候,顾维并不懂该怎么和楚衍相处,她浓浓的母爱到了楚衍面前总会滴水成冰,瞬间凝固。

就像此刻,她原本应该对楚衍说些什么,随便什么都好,只要他们不像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漠然相处就行,但楚衍率先选择了沉默,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聚精会神的看着新闻报道。

记者正在播报地铁运行状况,楚衍看了一会儿,拿着遥控器调了一个台,这一次画面变成了国民集体示威游行,有越来越多的群众加入其中,他单臂搭在沙发上,手指抚摸额头,看着新闻实时播报,俊雅的脸庞在光线下晦暗不明,难以窥探他的思绪。

楚衍或许知道顾维一直在书房里站着,或许不知道,如果是前者,难免让顾维觉得很难过,他似乎太无视她了。

她是他的谁?是仇人,还是母亲?

目光落在楚衍身上,现如今的楚衍,衣着简约淡雅,儒雅中透着霸气,就连从里到外透出来的冷漠,似乎都能从里面窥探出睿智来。

但在顾维眼中,无论楚衍再怎么成熟庄重,也只是一个孩子,必要时需要她帮他割掉心中最后一把草的那个淡定少年。

“你既然早就知道唐天瑜的身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顾维声音听起来很不悦,甚至充满了愤怒遐。

楚衍目光并没有从电视上移开,声音淡淡的:“你们当初把唐天瑜和楚文绪接进楚家,有事先跟我商量过吗?”

“别把我计算在内,是陈惠的主意,跟我无关。”顾维试着缓和情绪,平稳呼吸,声音温和了几分:“我有多厌恶唐天瑜,你又不是不知道,但这里是楚家,当家作主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

“厌恶她,却一直说服我娶她?”楚衍目光终于从电视上移开,落在顾维身上,那双被很多人誉为拥有贵族气质的眼神里,如今尽是阴郁和冷然。

“那是因为……”想要解释,话语也很温和,但在目睹楚衍泛着讥嘲的表情时,忽然有些恼怒,声音压低,重重的说道:“我以为她是楚锦秋的女儿,你如果想要保命,想要坐稳总统的位置,最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娶了唐天瑜。”

楚衍冷冷一笑,眸光再次落在电视上,双臂环胸,靠着沙发,眸色冰冷到了极点。

顾维心一紧,站在原地止了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新闻播报声里迈步走到楚衍身边坐下:“阿衍,妈妈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理解我。”

沉默片刻,楚衍寂静开口:“……爱上素素之后,我以为别人不了解我,但至少了解我的那个人还有你,如果你真的曾经爱过我父亲,你应该明白素素对我的重要性。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或许爱过,但你一定不明白什么叫非她不可,即便所有人都认定她死了,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娶别人成为我的妻子。”

楚衍说这话时,眼神锋锐热切,英俊的脸庞在灯光下显露出圣洁的光芒,宛如教徒一般。那是一种对情感的忠贞,最执拗不过的虔诚无畏。

顾维心里涌起丝丝缕缕的痛,她怎么会听不出来楚衍是在讥讽她,但面对楚衍,她的举止神情依然镇定自若,平静无波:“阿衍,总统这个位置历来是楚家的,即便你把总统当得有多称职,也掩盖不了你不是楚家子嗣的事实,没有国民会接受这样一个你。如果你一味不娶唐天瑜,一旦楚文绪长大,楚家第一个要弃之不用的棋子就是你。到时候楚家拿你的身世做文章,你不想下台都难,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自己逼上绝路不管?”

走到悬崖边上,总要有一个人站在他身后提醒他回头,她做错了吗?

“总统之位很重要吗?”这话初听很寻常,但却绵里藏针,语带机锋。

她脱口而出,毫不犹豫:“重要,必要时它能保护你的命,所以你必须坐稳它,谁敢扯你后腿,那就是跟我顾维有仇……”

楚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你变了,也许你一直都是这样,我只是不愿意看的太清。”

顾维脸色变了,说不上是不是变得有些阴寒,总之脸色很难看,但她并没有发怒,而是声音压抑道:“儿子,面目全非的那个人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它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世界不是你我的世界,不是我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我知道我变得面目可憎,有时候我看着镜子,会忽然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谁?午夜梦回,我时常会想起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固守自己的天地,因为太过聪明,被很多同龄人排斥。连你外公都说,我朋友太少了,催促我应该常出去走走,多接触一些年轻人。当时我还满不在乎的告诉你外公,我说朋友太多了并不好,这说明了解你的人有很多,还是少点好,这样呼吸空间会更大一些。”

顿了顿,顾维看着楚衍,自嘲的笑了笑:“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你有多优秀,有多出色,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会有一部分人喜欢你,褒奖你的同时,还有一部分人会找尽理由讨厌你,贬低你。你身为楚修文的儿子接任总统,还有人想要私底下挑你的刺,更何况你并不是真正的楚家子嗣,一旦事情曝光,处境有多艰难,可想而知了。我又何尝不知道你有属于你自己的傲骨,那是与生俱来的,谁也改变不了,你没有因为楚家逼迫,选择屈服和改变,那是你的选择,但我绝不允许有人拿着枪暗中指在你的脑袋上,威胁你的生命。”顾维握住楚衍的手,声音平静,只是略微有些沙哑:“儿子,妈妈从小到大就被人吹嘘成天才,但天才也有犯下滔天大错的时候,说到底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如果我因为保护你,变得面目全非,我也心甘情愿。”

因为她的话,楚衍微微皱眉,任由她握着他的手,开口说道:“前些时候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卸任总统,你愿不愿意跟我和素素离开首都,选择国外定居……”楚衍说着,看着顾维,正色道:“你的答案还是不变吗?”

顾维脸色微变,眼神中有异样光芒一闪而过,“为什么还要离开?白素既然是楚锦秋的女儿,你们又结婚这么多年,陈惠和楚修文不可能再继续威胁你的生命,你还担心什么?这个总统你可以继续当下去,楚家没有人会有意见的,难道是素素……”止了话,顾维心忽然揪了起来,看着楚衍,迟疑道:“素素希望你卸任吗?”

“跟她没关系。”楚衍已经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停了几秒钟,嘴角微勾,那是一种打从心理上的藐视:“从我接任总统之位的那天起,我就把‘韬光养晦’四个字铭记于心,别人看我是总统,我在楚家眼中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傀儡,我把自己当戏子,每天演戏给别人看,给自己看,我也有累的时候。知道我最厌恶什么场合吗?各种慈善晚宴和各种名义举行的舞会,那么多的掌声和笑脸,有几个人是发自内心的?如果我不是一国总统,我出场的时候,还会有那么多的目光关注我吗?”

见顾维眸色沉郁复杂,楚衍表情如常,但顾维很清楚,在这一刻,楚衍把情感隐藏在了内心最深处,他开口说道:“我和素素这些年快乐的时候少,痛苦的时候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的爱情总要在痛苦之后才能开花结果,这不是我所想要的。她变成现如今这样,很多人都觉得很心痛,但最难过的那个人是我,因为在这世上,我是跟她最亲密的男人,也是最了解她的人,我当初娶她,不是让楚家伤害她的,我只是想要爱她,但结果呢?楚家伤害她,对她赶尽杀绝,一次次变本加厉……”

楚衍眸子结了冰,里面夹杂着毫不掩饰的锐利:“一个人自从出生后,就在不停的亏欠别人,我知道我亏欠你最多,养育之恩重如山,但我亏欠你的同时,也在亏欠素素,因为最初,是我把她带进了楚家这个是非圈,如果不认识我,她这一生或许会过得轻松许多,即便当初误会陈希是她母亲,也许命运不同,选择的道路也会有所不同。但我和素素都没有选择机会,以前我没办法尽善尽美的照顾她,好在还有以后……”

“别闹了阿衍。”顾维声音有些声嘶力竭,那么重的语气,仿佛是一场积蓄已久的控诉,“卸任总统之后由谁来接任,你想过没有?”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声音漠然。

顾维眼中溢满了怒火:“你不能这么自我,你要对国民负责。”

“人不自私,天诛地灭。我只想对素素负责,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对你负责。”楚衍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疏离。

“你这是自毁前程。”楚衍的话,无疑激起了顾维前所未有的怒意。

“我只知道,有时候霸占雀巢,坐享其成,也是在自毁前程。”楚衍语气如果细细琢磨的话,会窥探出隐隐痛恨之意,偏偏从他表情里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顾维眸光闪烁,试探道:“如果你是担心楚家会继续忌惮你,我可以找他们好好谈谈,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

“妈——”楚衍看着顾维,漆黑的双眸宛如利刃,狠狠穿过顾维的眼睛,“北海绑架案是素素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楚修文已经承认绑架案是他做的,你觉得素素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顾维微愣,皱眉道:“楚修文是她的舅舅,她……”

楚衍打断她的话,似笑非笑:“你知道楚修文之前暗杀中弹,是谁下的手吗?”

顾维眸色暗沉,“你派人暗杀楚修文,然后嫁祸给了楚翎。”

“……是素素。”

顾维脸色大变,出乎意料之外。

楚衍说:“在得知楚修文是她舅舅的前提下,她依然下了杀机。没有人可以阻止她报仇,不要说她绝情,不要说她心狠,因为经历噩梦的那个人是她,她比任何人都有权利选择报仇方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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