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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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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将是一场永不谢幕的悲剧。”办公室里传来慕少卿的声音,紧接着有下属拿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迎面碰上程昱,点了点头,疾步离去。
程昱端了一杯柠檬水,推开~房门,办公室里人员走动,今夜对于以慕少卿为首的副总统团队来说,将是一个无眠夜。
表面看来,他们需要面对的只是一次恶性地铁事件,但因为这件事情有白素参与,在国民中造成了轰动效应,这就代表他不仅仅要解决地铁事件,还要面对示威游行人员。
“明天官方新闻标题有了:攻击国民,就是攻击国家,我们将同仇敌忾。”慕少卿薄唇微启,声音有些沙哑,甚至字音很轻,但震慑意味十足,接过下属递交的文件,在上面签好字,递给他,“慰问遇难者,启动应急机制,对国民公布应急电~话。”
“好,我这就去办。”
程昱把柠檬水放在慕少卿面前,皱眉道:“阁下,这些工作交给我就可以了,你赶紧回房间睡一觉,工作重要,但身体更重要。”
这就是慕少卿,对工作向来讲究尽善尽美,对下属苛刻,对他自己更是苛刻到了极点。
慕少卿靠着椅背,看了一眼各司其职的工作人员,这才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时间,时候确实不早了,剩下的工作交给程昱跟进,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睡三个小时,到时候你记得叫我。”慕少卿端起冒着热气的水杯,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雪花,他有些神色恍惚。
寒风太过放肆,包裹着雪花,正以不可阻挡的步伐入侵寒冬。
徐泽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他接电~话的时候还很平静,但握着话筒的手指却在一点点缩紧,然后话筒从手指间脱落下垂,另一手中端着的水杯“砰”的一声砸落在地。
耳边嘈杂声响起,一片混乱,好像程昱在他耳边着急问道:“阁下,您怎么了?”
是啊!他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良久之后,他沉沉开口。
他平静无波,在众人不解的目光里转身,他扯了扯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
当他跟白素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个孩子会围着他一声声的唤他“姐夫”,那个孩子叫秦川。
——姐夫,我长大后也要当特种兵,以后帮着你一起保护阿姐。
——慕少卿,我阿姐哪一点儿配不上你,你竟然要跟她分手?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是6918号警卫员,从今天开始我将报效国家,报效国民……
慕少卿仿佛听到宿命在他身体里狂笑不止,他知道此生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围着他,眼睛里冒出稀奇的耀眼光芒,一声声叫他“姐夫”了。
走出总统府的时候,他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眼睛有了刺痛感,似乎有液体无声滑落,他告诉自己,那是因为雪花砸到了眼里,太重,遇热融化,仅此而已。
前方有车辆等着他,他步履仓惶疾快,但地面太滑,身形趔趄,险些摔倒,他在这里行走无数次,像这样的狼狈还是第一次发生。
宛如一盆冰川雪水沿头浇下,他忽然止了步伐,距离汽车不到8米处,面对秦川的死,他望而怯步,步伐再也无法迈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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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岚想,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爱恨的话,是不是会过得很轻松。
当她趴在秦川尸体上失声痛哭时,有一种冷似乎在她身体里冻僵了。
莫珂死了,虽然那个坏丫头生前做了难以弥补的错事,但她毕竟跟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悲伤是假的。
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人是秦川啊!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没有恋爱、结婚,生子,人生有很多过程,他还没有来得及体验,就这么死了,让他们这些看着他长大的哥哥、姐姐们如何承受?
把秦川当弟弟看待的人,何止白素一人,还有他们,如今温岚握着秦川的手,她终于意识到徐泽为什么会那么难过了,让他那么难过,情绪失落的,不是曲良武,而是秦川。
温岚很愤怒,她看着秦川的遗容,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流满面道:“我当初应该回头找找你,不应该丢下你,柏兰山那么大,那么冷,你一个人在那里该有多孤单啊?”
徐泽在一旁看着她,这就是温岚,还跟以前一样,这些年来好像周围的人都在改变,只有她还是老样子。
平时性情直率,在朋友亲人面前笑起来傻傻的,是一个天生有正义感的人,悲天悯人的性格与生俱来,能够把朋友的痛苦当成她自己的,甚至把朋友们的生死凌驾在她的生命之上。
除了朋友,如果社会事件太过令人难过,她也会感同身受,能够很轻易就动容。
如果说莫珂的死,以及后来发现的真相,让他们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的话,那么秦川的死,完全击垮了他们内心最柔软的东西。
“阿岚,你我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走过去,搂住了温岚的肩。
徐泽说的没错,温岚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很多时候,她都会事先想到最坏的结果,无非希望能够无时无刻,在任何突发情况下给自己保留最好的退路,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世上唯有爱恨没有退路。
她热爱这个国家,但这个国家却让她很失望,左右两翼纷争波涛暗涌,也许楚衍说的对,政坛需要全面洗牌,一次性剿杀才能恢复安定清明。
像这样的死亡事件,不能再发生了,她已经经受不起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秦川毫无征兆的死亡,让她深受打击,饱受痛苦的同时,也让她忽然意识到徐泽对她的重要性。
跟她拥有一样想法的那个人还有徐泽,那天凌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秦川的卧室,在走廊里,徐泽忽然停下脚步等温岚,然后转身看着她,对她温声开口道:“阿岚,我们复合吧!”
没有干涸的泪,再一次决堤而出。
温岚站在灯光下,她已经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总之后来徐泽紧紧抱着她,声音竟有些发颤:“可能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当初热恋时应有的激情,可能你我只是习惯依赖彼此,但我想爱情到了一定程度,都是要转化成亲情的。”
最后,徐泽说:“虽然畏惧婚姻,但我想试试。以前觉得死亡离自己和身边人很远,但最近我忽然间觉得很焦躁,很不安。昨天看到一篇新闻报道,有个男人因为感冒去世了,在平原上无关紧要的感冒,却因为到了高原地带被夺去了生命。见到秦川之后,你来之前,我一直在回想这些年我们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想到最后,我忽然间觉得很难过,这种难过很莫名,我们长大了,我们成熟了,我们在现实中变得面目全非,身边在乎的人有人走,有人留。一个个遍体鳞伤,千疮百孔,但我想,我是在乎你的……我早已把你看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温岚忽然像个委屈的孩子,抱着徐泽,失声痛哭。
她想说,虽然之前她受了很多委屈,但在这一刻,悉数烟消云散。
在徐泽跟她说出这番话之后,温岚在想,做人有时候太认真的话,注定会让自己过得很累,也会让身边的人觉得很累。所以,她打算放过这些年对徐泽的怨,给他们一次重新呼吸的机会,就像他说的那样,她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他早已长在了她的身体里。人生短短几十年,她不愿意再放开他的手,只要他紧紧抓着她,她就绝对不会主动松开。
此刻,她惟愿不多,只盼他们这些还留下的人,都能够好好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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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到清晨六点,白素一直呆在秦川的卧室里,她握着他的手,静静的看着他,说他小时候的事,说他的优点和缺点,说他之前的糗事和带给他们这些人的感动。
白素说:“我的人生因为有你的存在变得很美好,所以我要谢谢你,让我遇到你。”
白素说:“贪念和私欲是痛苦之源。我们常常会被假象所迷惑,然后沉沦其中,但却忘了,那些***有时候就像橡皮筋一样,拉的越长,弹回来的时候打中自己就会越痛。你跟我们不一样,因为你活的简单,活的比谁都明白。”
白素说:“比起哭,也许你更希望我能笑着送你走。我一定是个狠心的人,我为你伤心,但却不容许自己一直被痛苦占据意识。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你放心,我不会放任你就这么离开人世,谁往你头上打一枪,我就往谁头上打一枪……阿姐不想杀人,是他逼我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死亡是唯一的救赎,我会紧紧的抓着它,不惜一切代价。你再等等,我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
……
回应白素的是沉默,但她知道她说的,秦川都懂。
一场大雪在夜晚悄然而至,它以决绝的姿态肆虐着整个天地,触目所望一片洁净,宛如初生婴儿,白的耀眼,扎的人眼睛生疼。
秦川,这场雪大概是为你而下。
清晨所有人都来了,就连白墨也下楼送秦川最后一程。
她不顾肩上的枪伤,趴在秦川的身上,失声痛哭着,她唤他“舅舅”,但她的舅舅再也不会牵着她的手送她去学校;再也不会叮嘱她下课后不要乱跑;再也不会对她说:“墨墨,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小公主。”
她知道她不美丽,她看似正常,一只耳朵的听力却在逐年递减,她很害怕有一天她耳朵再也听不到声音,更担心另一只耳朵失聪,如果她的世界不再有声音,闹市人潮那么汹涌,她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呢?
但她舅舅说她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小公主,她开始试着相信这句话,因为只要活着一天,就是一种福气。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现在,当她因为她的听力残疾哭泣的时候,有些人可能比她还要惨,惨到还没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没了。
孩子的悲伤往往是最直接的,也是最能触动人心的,白素原本想劝她,但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时,白素眼睛红了。
后来,还是楚衍抱起伤心欲绝的白墨,把她带到客厅,安抚了很久,总算让她停止了哭泣。
楚衍让吴为带白墨回房间休息时,对白素说:“少卿没来。”
是的,慕少卿没来,在这世上,秦川把白素当姐姐,把慕少卿当兄长,虽说曾经因为白素和慕少卿分手,秦川怨过慕少卿,但跟他的感情自始至终都很亲厚。
慕少卿知道秦川已经走了,却始终没有露面,这……并不寻常。
白素良久沉默,耳边再次响起楚衍的声音:“素素,他听你的话,你把他叫来,送送秦川。”
白素还能说什么呢?楚衍懂她,也懂慕少卿。这一刻,他放下心中芥蒂让她前去找慕少卿过来,因为他的话,白素内心涌起了丝丝缕缕的感动。
她除了点头,还能如何?秦川即将被送去火葬,慕少卿应该看他最后一面,要不然秦川怎么能走的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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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见到慕少卿的时候,听说他彻夜办公,没有离开过办公室。
她来之前,他应该刚发完火,因为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不少文件,程昱正蹲在地上,埋头整理文件。
程昱先看到的是一双短靴,再抬眸,就看到了面色清冷的白素。
“夫人——”程昱没有吃惊是假的,S国人人都知道白素和慕少卿曾经是恋人,所以为此白素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从未到副总统办公区域找过慕少卿,像今天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
白素没回应程昱的话,她在看慕少卿。
她来之前,慕少卿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她;在程昱唤她时,她相信慕少卿听到了,但他并没有转身面对她。
白素声音很平静:“程昱,你先出去,我有话跟阁下谈。”
“呃……好。”程昱看了一眼慕少卿,把文件放在桌上,离开了办公室。
沉默片刻,白素开始蹲下身体捡地上的文件,她说:“秦川死了。”当初之所以让他早晨去看秦川最后一面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之间感情太深厚,能晚些知道,还是晚些知道比较好。
“……”回应她的是沉默。
白素开始怀念两只手整理文件的日子,那时候最起码比现在快多了,只可惜往事不堪回首。
“秦川生前写了一本日记,他希望死后能够火葬,他说他不希望死后埋在土里,让虫子啃噬他的身体……”白素压下眼里涌起的雾气,这才继续捡文件:“他生前除了我,最亲近的人就是你。11年了,你教会他许多东西,有很多话他不方便跟我说,全都说给你听了,你在他心里亦兄亦父,真的不打算送送他吗?”
“……”慕少卿没说话,但身体绷得很紧,那么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白素起身,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桌上,看着慕少卿的背影道:“上午9:30,尸体送去火葬场。”
背对她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刻双手覆面,那些泪水蓄满眼眶,只需轻轻一眨眼,就能夺眶而出……
“是谁杀死他的?”良久,他开口,声音沙哑,有一种窒息感在室内蔓延。
“楚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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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风在火葬场上空肆意呼啸,沉寂空旷的停尸间里,秦川紧闭的双眸,不再跳动的心脏显示他不再有任何生命迹象。
楚衍、白素、乔梁、徐泽、温岚、易笙、邵凯皆是一身黑衣,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秦川。
慕少卿抱起秦川,把他放在了冰冷的停尸床上,当工作人员把秦川推进熊熊烈火时,慕少卿忽然抓住了推车一边。
所有人都看到了,慕少卿嘴张了张,他明显是想唤秦川的名字,但从他喉咙里迸发而出的却是一道愤怒的嘶吼声,那道声音穿透力十足,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在抗拒秦川的死,他无法接受秦川离世的事实。这个骄傲的男人,在来火葬场的这一路上异常沉默,但到了这一刻,那些被他藏匿在内心最深处的痛苦终于避无可避,悉数逃窜而出,宛如一场看不到前路的无望救赎。
“秦川如果还活着,他看到你这样,该有多难过……”说话的是徐泽,声音很轻,搂着慕少卿,拍了拍他的肩。
慕少卿被火光映照,眼神闪现出一片血红色,他紧紧的抓着推车不放,工作人员显得很无措。
白素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出奇的冷静,也许该说她很平静,视线凝定在秦川的身上,目光深幽。
“把他拉开。”是楚衍的声音,压抑而又理智。
徐泽和乔梁合力钳制慕少卿,使劲掰着他的手,当慕少卿手指离开推车的那一刻,他的泪终于再无遮掩的缓缓滑落。
他们这群人,一起搀扶走过青春,走过伤痛,他们送秦川离开,目睹他被烈火吞噬,几乎都在流泪,但楚衍和白素没有。
“想哭吗?”楚衍问。
“不,我还好。”她转身走出火葬场,这一次楚衍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没有跟上去。
他想,她或许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许她的眼泪不想让他们看到;或许她只是想要单独的跟秦川告别,用另外一种方式告别。
白素的确在跟秦川告别。
鹅毛大雪中,高高的烟囱里升起浓浓白烟,那不是烟雾,是秦川的灵魂在飘荡,升至高空,被风一吹,烟消云散。
如果幸运的话,秦川的灵魂将会被冬风送到洁净的云朵之上,寄居在那里,永久长存,以此安家。
白素仰脸看着,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有些凉,眼中有泪,但笑容温暖:“阿姐送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弟。”
如果有下辈子,她会好好保护他,再也不丢下他……她发誓。
天空还在下雪,世界一片洁白,秦川今天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但白素知道秦川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一定很从容……
打雪仗,他们和好如初【9000】
秦川骨灰将在黄昏时下葬,他们在此之前只需静待黄土掩埋,然后交出他们所有的温暖和不舍。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楚衍去书房处理公事之前,他牵着白素的手,对她说:“每个人的人生看似不一样,其实都长着相同的灵魂,一半幸福,一半苦难。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经历,你遇到秦川,秦川遇到你,这就是幸福,至于死亡,是每个人都逃脱不掉的苦难,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释然和有选择的忘记。”
白素看着楚衍,他的目光跟往日有些不一样,不似以往那般锐气凌厉,阴鸷莫测,反而增添了几分担忧和无奈。
“我明白。”这个太过聪明的男人,说话如此拐弯抹角,无非是想换个角度来安慰她,做的如此滴水不露,不动声色,确实有些不容易。
楚衍见段亚楠等人站在大厅电梯口等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时间,握紧白素的手:“我先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你一个人没关系吗?”看样子,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独处。
“温岚他们都在这里,我没事。”温岚、乔梁、邵凯他们都在素园,难得相聚在一起,只不过每次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坏事居多,好事渐少。
楚衍点点头,眸光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慕少卿,慕少卿情绪很失落,还没从悲伤中回过神来,楚衍微微抿唇,漆黑的眸看向白素,迟疑道:“或许你可以劝劝他。”
白素有些意外,“不介意?”她以为他并不希望她和少卿过多接触羼。
“介意。”说这话时,他多少有些别扭,但却话锋一转,散漫的声音里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但我相信你,也相信他。我们的关系已经摆在这里了,你和他的过去,我要正视;同样的,我和你的现在,他也要学会放下和释然,过程虽然痛苦,但我们不能一直逃避……”楚衍轻轻一叹,修长的手指滑进她的后项,额头与她相抵,气息炙热缠绵:“素素,我在乎你和少卿,爱你,也爱他。我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感到很遗憾。”尾音中带着淡淡的失落和怅然。
白素心中一紧,说不出来那股忽然上涌的感觉是什么,也许是复杂,也许是感动,环着楚衍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间,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少爱他一些,越是跟他相处,就越发依赖他,太过依赖一个人,她正在慢慢适应。
白素意识到楚衍对慕少卿的难以割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分享过所有的喜怒哀乐,在楚衍最为艰难的时候,一直陪伴他的人是慕少卿和徐泽,如果没有她,楚衍和慕少卿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切问题还是出现在她的身上。
听程昱说慕少卿彻夜未眠,白素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走到慕少卿身旁,对他说道:“需要休息吗?”
她以为他还会像之前一样不理她,原本没指望他有所回应的,但他却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不困。”
白素应了一声,站在那里并不吭声,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没想到,这次最先打破沉默的那个人竟是他:“我们去那里谈谈。”他指了指外面。
白素顺着他的手指向外望去,在素园西北角,有一处造型独特的玻璃花房,占地面积很大,外面鹅毛大雪漫天齐下,但里面却是藤蔓交织,灌木葱翠,鲜花绽放,配以小型假山和流水,宛如一处世外桃源。
一温一寒,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外面很冷,但走进玻璃花房却觉得很温暖,白素抬手拍身上的雪花时,却因为慕少卿的动作,手指僵了僵。
慕少卿很沉默,帮她把身上的雪花拍干净,看到花房里有一处休闲区域,就走了过去:“到那边。”
白素只能跟着慕少卿,她隐隐猜到慕少卿将要跟她谈话的内容,她在想如果他问她的话,她该怎么回答才合适。
果然,慕少卿的话可谓有些开门见山:“关于秦川的死,我不多问,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你来,还是我来?”这就是慕少卿,说话简洁明了。
“我来。”
良久沉默,白素不得不抬眸看着慕少卿,不曾想他一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脸色发寒,似乎在隐忍边缘,只不过他终是没忍住,因为他冷声道:“……素素,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我周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忽然起了雾,我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因为看不到路,所以一路走来跌跌撞撞,那些雾气不是别人给我的,而是你们制造的。我心中有一千,一万个疑问,我想拿出来让你们给我个答案,但我不确定,你们是否会拒绝我。好比莫珂的死,我感觉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只有我一个人被你们隔离在外,我现在在你们眼中就那么不堪,就那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
“……”慕少卿的目光和话语有些咄咄逼人,白素险些招架不住。
慕少卿暗自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忽然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白素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天晚上在莫家,我对你说了很多不可饶恕的恶毒之言,你没道理不恨我。”他看着白素的眼睛,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自嘲道:“素素,我很抱歉,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我一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忍心伤害你?”
“少卿,我不怪你。”沉默了几秒,白素放缓了声音,“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我们相爱四年,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我能感觉到。”
慕少卿眸瞳漆黑,带着自责和懊恼,“我很惭愧,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近几年,偶尔看到镜子里的他,他甚至不敢承认那个人就是他。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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