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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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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左右,有人向国会举报,曲铭在家中私藏毒品。”秦川坐在她身边,压低声音道。

白素身体微僵,曲铭?外交部长曲海音的二儿子,记忆中曲铭很稳重,怎么会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情来?

白素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此刻是上午九点左右,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吗?

她问:“消息属实吗?”

秦川凝声道:“属实,邵凯现在的警卫长和我曾经是上下级关系,他跟我说的,不会有假,况且曲家地窖里藏有大量毒品,警方去的时候,地窖里竟然还有一条生产加工线。”

白素愣了愣,“曲铭被警方带走了吗?”

“正在警察局接受审讯,曲铭把责任都推到了曲海音身上。”还真是父子,有福同享的同时,倒也没忘“有难同当”。

白素看了眼坐在一旁静静吃饭的白墨,示意秦川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

外面天色有些阴沉,要下雨了吗?

“曲海音现在人在哪里?”白素问。

“曲海音两天前离开本国,出访A国,目前还没有回来。”

“有没有走漏风声?”消息一旦传到A国,A国会怎么想?外交部长身陷毒品案,这样的身份本身就很敏感,派这样的人出访A国,本身就对A国极为不敬。

难怪,楚衍的电话会一个接一个了,这事情对国会来说,并不是一件小事。

秦川看着白素:“为了防止消息传到A国,阁下封锁了消息。”

白素靠着玻璃,良久无语,很久之后,方才微不可闻的笑了笑:“秦川,S国的天开始变了。”

S国的天真的变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乌云密集而下,仿佛伸手便能触摸。

楚衍打电话给白素,声音低沉:“午饭时间到了。”

“正准备吃。”那句“你呢?”最终没有问出口。发生这种事情,他怕是没时间吃饭了。

“素素……”他轻声唤她。

“嗯。”预测他有话要对她说。

果然。“我临时要去趟A国,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出什么事情了吗?”是不是有些明知故问?他是应该去一趟A国,他身为总统,接替曲海音的工作,无意昭显了S国对A国最大的诚意,至于曲海音势必要偷偷的引渡回S国,接受调查。

他平静的说道:“有官员出了点小问题,不是什么大事。”

“嗯。”她在电话这边笑了笑,这么大的事情,却被他轻描淡写一语概括,着实让她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停顿了一会儿,他的声音里似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但却汇集成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我会尽快赶回来。”

白素微微敛眸:“……嗯。”

“尽可能留在素园,不要随便出来。”他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沉默几秒,白素淡淡的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别多想,两年前的绑架案,我只是不希望在我眼皮底下再次发生。”

午饭还没吃,天空就下起了磅礴大雨,尖锐的雷声,震人耳膜。

白素草草吃了两口午饭,眼见白墨把饭吃完,吩咐吴为带白墨回房间睡觉,这才撑着一把伞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雨势很大,刮得人睁不开眼睛,漫天世界到处都是雨水。

秦川撑着一把在风雨中严重变形的雨伞,吃力的走到她身边:“去哪儿?我送你。”

温岚正在来素园的路上,两人约在前面路口相见,稍后会一起去个地方,白素不可能让秦川跟着。

只是,白素最先见到的人不是温岚,而是……他。

快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白素手机响起。

今天电话似乎来得很频繁。

电话接通。

“素素……”低沉的声音,但却透着沙哑和无言的疲惫。

她身体一僵,下意识咬唇,没有说话,一时清冷的空气里只有雨水声和她的呼吸声。

她在沉默,他也在沉默,就在她以为他会挂断电话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他的叹息声。

“对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吗?”

她蓦然转身,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黑色西装,同款黑色大衣,挺拔的身体,泛着青色胡茬的干净下巴,沧桑温和的微笑着……

难过,心揪着疼,为什么只是面对他,心里就会那么难受呢?

他轻叹:“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她喉咙发颤,终是从唇齿间迸出来两个字。

“爸爸……”

“在想什么,连我开车跟在你身后,你都没有察觉?”白毅声音很温和。

她愣了愣,父亲一直开车跟在她身后?抬眸望去,果真如此,父亲的座驾停靠在不远处,是她大意了。

垂眸,白毅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牵她:“雨大,我们回车上。”

他牵住她的手,她的右手,触手的冰凉让他心惊,疑惑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嘴角淡淡的笑意时,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大变,蓦然松开白素的右手。

宛如脱线的木偶手臂,松垮垮的垂落在身体一侧。

白毅手中的雨伞,骤然一松,被风卷起,在狂风中跌跌撞撞,最终卡在了一棵枝干间,宛如垂死之人一般,吊在那里,可笑的很。

下跪,所谓白家长女【6000】

这么大的雨,好像一个人的痛苦累积到一定程度,所以才会崩溃大哭,希冀用眼泪将所有的不堪和委屈宣泄殆尽。

周围万物俱寂,白素微微含笑,那样的笑容,在雨幕中含蓄绽放,总归太过感伤。

白毅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外界感伤的人,他沉稳,他历经世事,单凭那份沧桑足以风轻云淡,看清万千事。

但,总有例外,比如说亲人。

在穷人看来,很多时候把钱和权看得比亲人还要重要,但他是白毅,权势和财富累积到一定程度,到了如今这把年纪,对他来说,亲人的安危和喜怒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失去,一个正在失去,还有比这更能让人痛心的事情吗?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素素右手残废。那天总统府,她跟他讲白荷,平静却又夹杂着愤恨的叙述之词,一夕间将白荷的痛苦过往悉数曝露在他面前。

怎能承受?怎能接受彝?

那个死前受尽凌辱的孩子是他的小女儿,是他有时候恨铁不成钢的顽皮女儿,是他因为工作繁忙,疏忽管教,觉得有所亏欠的女儿啊!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他痛心,痛彻心扉。

后来,他意识到,最痛苦的那个人是素素,亲眼目睹,那份冰火煎熬,势必曾经在某一刻致使她身体和灵魂被生生无情剥离……

一个人的无情,总要在有情的辉映下才能昭显而出。没有人天生冷淡,如果一个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冷,那只是因为曾经有人将她推进了寒冰地狱,在体验了那样的寒冷之后,她早已忘记了温暖的感觉,所以只能适应寒冷,慢慢习惯它。时间长了,冷,也便成为了她的保护色。

他的女儿应是温暖明媚的女子,那些伤害和痛苦不应该在她们的生命里留下印记,但如今看到她的手,无力垂放身侧,白毅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呼吸。

他忘了,呼吸应该是一个人赖以生存的本能。

白素看着白毅,他痛惜、愤怒的目光让她内心酸楚的疼痛着,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在梦里睡着了,所以才会混淆了虚幻和现实。

真的不愿意那么清醒,只因她开始有了恐惧,她害怕父亲看到她的伤痛,但她的伤痛身心俱有,心灵可以遮掩,身体上的呢?

毫无反应的右手臂,终究是她难以言明的不堪。

“孩子,爸爸带你回家。”白毅作势要牵白素的手。

这一次,他避开了右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左手。

仍然是记忆中的温暖大手,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描绘出父亲掌心的薄茧。如果说她是一位格斗、枪击高手,那么父亲的身手更是高人一等。

同样都是特种兵出身,父亲当年能够从超级特工走到今天,可见本事。

她的手起先有些僵硬,然后开始放松,回握父亲。

他看了她一眼,手紧了紧,稳健的步伐,宽厚的背影仿佛能够为身后的她撑起一片天地。

上了父亲的车,他跟她一起坐在了后座,拿起干毛巾给她擦拭头发,她握住了父亲的手,迟疑开口:“我和温岚有约,今天就不回白家了。”

车里一时没有声音,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白毅开口道:“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

白素微愣,她……竟然忘了。

难怪父亲会在这里出现,兜兜转转,迟疑徘徊,如果她今天不出来,他是否要一直等下去?

从何时起,父亲待她也这般小心翼翼起来?

父亲身上有一股清淡好闻的剃须水味道,在她沉默的时候,温声道:“素素,如果不愿意回家,爸爸……不勉强你。”

*****************************************

白家,还是来了。

昔日佣人,熟悉中却又透露出陌生,激动和好奇在一张张脸上肆意游走,他们恭敬的叫她:“大小姐。”

灌木盆栽,雕花木椅,精致扶栏,随处可见书架、书籍。

这就是白家,温馨中却又透露着白毅身为高官政要的严谨作风。4

有人急匆匆的从楼上奔下来,神色急切,紧张。

她是白素的母亲:于曼。

只是两年不见而已,母亲苍老了许多,脸上略带病容。

回到首都后,她听温岚讲过,自从她和白荷遇难后,母亲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起初常常会出现幻觉,后来吃了药,经过休养,这才有所改善,但却经不起太大的刺激。

温岚说:“素素,儿女遇难,最痛心的就是父母。”

母亲也曾为她痛心过吗?

目光相触,咫尺之地,于曼满脸欢喜,但却因为怯步,不敢上前。

“素素……”

如此小心翼翼的声音,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但足以逼出于曼的泪水,面对日思夜想的女儿,于曼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一遍遍的轻唤白素的名字,然后默默的流着泪。

白素静静的站着,微微敛眸,她说过,这辈子她不想再为任何人哭泣,除了白荷,还有谁能逼出她的眼泪?

白毅看了两人一眼,示意佣人都散了,走到于曼身边,搂着她,笑了笑:“今天是你的生日,女儿回来给你过生,大喜日子,哭什么?”

“对,对,不哭……”于曼破涕而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上前拉住白素的手往沙发前面带:“素素,快坐下,让妈好好看看你。”

白素任由于曼拉着坐下,刚坐稳眼前就出现一只手,看样子想触摸她的额头,但又怕不知轻重弄疼她。

“额头怎么受伤了?疼不疼?”语声关切,一如往昔。

“……”白素摇头。

短暂的沉默之后,于曼又开始垂泪了,看着白素,眼神伤感:“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妈妈心里很难过……”

见白素脸色不太好,白毅忍不住开口道:“阿曼,孩子回来就好,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但于曼,又怎能听得进去?“你回到首都后,我天天都在家里等你,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比较忙。”白素笑容很淡,但总归面带微笑,这样很好。

“素素……”于曼嘴唇发抖,泪水无声滑落,良久她痛苦的说道:“我知道,你恨我。”

白素身体一僵,没想到最先提起往事的那个人会是母亲。

白素笑了,任谁都可以看出来笑容有多勉强。

“没有。”她真的不恨,她只是万念俱灰。

于曼痛声道:“你活着,不愿意回首都;你回首都,却不愿意回白家,我知道,你有了心结,你恨我当年那么绝情的对待你。”

白素嘴唇动了动,过了良久,她不紧不慢的说道:“白荷是我妹妹,如果让我做选择的话,我也会选择白荷,所以我不怨。”

“素素,你别怪我,我已经得到报应了。”说到这里,于曼已是泣不成声,无疑她想起了白荷。

白素复杂的看了看白毅,希望他帮忙劝劝。

“阿曼……”白毅搂着于曼,拍了拍她的肩,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白素低着头,似是思虑片刻,这才说道:“我不恨,儿女和父母没有隔夜仇,这辈子能够身为白家女,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

这么淡然的语气,疏离、淡漠都不足以形容,终究是太过冰冷了。

于曼听到这样的话,瞬间情绪有些崩溃,泪流满面道:“你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质问我?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不要你?我为什么要放弃你?”说到这里,于曼手指抓着胸口,痛苦中隐带哀戚:“素素,你是我女儿,你不要对妈妈这么见外……”

白素抿嘴,不吭声。

之所以漠然,是因为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但眼前哭泣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母亲。

子女让父母落泪,总归是她的不对。

从沙发上站起,双膝一弯,忽然在白毅和于曼面前跪下。

白毅和于曼均是一惊,于曼更是瞬间止了哭声。

“素素,你这是干什么?”白毅回过神来,连忙俯身去扶白素:“快起来。”

“爸爸……”挣脱白毅的手,白素蓦然朝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声音清脆,当白素抬头的时候,额头中间有些发红。

白毅慢慢的站直身体,愣愣的看着白素,眼瞳深沉内敛。

白素嘴角挂起飘忽的笑容。

都说我是白家长女,是你的掌上明珠,是你的骄傲。都说我是真正的天之骄女,要不然何以在仕途平步青云,何以嫁给楚衍为妻?但我的一切一切,都离不开你的教导,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你给我的温暖记忆那么多,多到我不敢轻易拿出来回忆。

我第一次走进校门上学,你牵着我的手,带我进教务处,你让老师严格管教我,我听了轻轻的笑。

你转头瞪我,“笑什么?”

爸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吗?你问我笑什么,可你眉眼间却都是笑意,那时候你又在笑什么呢?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因为你给我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所以我能回报给你的,也只能是最好的。

国中,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军校录取,你把我放在肩上,兴奋的在花园里奔跑,尽管你早在几天前就收到了我被录取的通知书。

我走进军校的那一天,你没有牵着我的手,陪我一起进去报道,你站在门口,跟我挥手。

你说:“今后的路,我不会走在你前面,也不会跟你并肩而行,我只会站在你后面,看着你走,如果走的不对,至少我还能适时的提点你,少走一些弯路。”

有你在,我几乎没有在十字路口迷过路。特种兵、军事谈判专家、国务卿、第一夫人……

“爸爸,我是全球最年轻的国务卿,你有没有为我骄傲过?”说到这里,白素抬头看着白毅,笑容清浅,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对于所做之事,期待父亲的赞扬和认同。

白毅凝视着白素,点头,微笑。

“妈……”白素目光落在于曼身上,母女目光凝胶,均是复杂不已,白素就是在这样的目光里,向于曼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你呵护我无微不至,一年四季,添衣加被,不厌其烦的照顾着我的饮食起居。你知道我的所有喜欢和不喜欢。

我和慕少卿在一起的时候,你流眼泪,说女儿长大了,就是别人的。

我和慕少卿分手,你却温暖微笑。你说:“我们家素素这么好,以后丈夫一定很优秀。”

我的丈夫的确很优秀,他是S国最优秀出色的男人。你也曾对这个女婿百般赞扬,但后来你每次提起他就会义愤填膺。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的喜好,取决于他是否对我好。

我怀孕流产后,你去素园照顾我,你趴在我床头安睡,你看起来是那么的累……

白素眸光深幽,淡淡说道:“妈,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但你也要相信我爱你,如同珍爱我的生命。”

于曼闭着眼,仍有克制不住的泪水缓缓滑落。

白素苦笑道:“人都有劣质根,如果你们一开始就对我不好,我只会习惯这份不好,但你们一开始给予我那么多的爱,以至于有一天你们要收回时,我忽然间觉得天塌了,似乎之前所有的回忆只是我做了一场华而不实的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顿了顿,白素看着于曼:“妈,你说你只要白荷,我真的很难过,我很想对你说,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把我忘了吗?”

白素目光很快落在了白毅的身上:“爸,你就在电话旁,却默认了妈的决定……”

“素素……”白毅声音沧桑,有后悔之色一闪而过。

于曼跪在了白素的面前,哽咽道:“孩子,都是我的错,都是妈妈的错……”

白素恍惚的笑了笑:“妈,我有什么权利来怪你?我拿什么立场来怪你和爸爸?我对你和爸爸有的只是感谢和感激,就算是万死也难报你和爸爸此生养育之恩。”

闻言,白毅和于曼有一刹那的震惊和错愕。“素素,你在说什么?”白毅眼神深沉,诡然深潜。

白素笑,然后在他们紧张的表情里,心里划过隐隐的刺痛。

“你们究竟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白素咬着唇,强忍着苦涩,指了指自己,自嘲轻笑:“白家长女?”

此话一出,白毅和于曼瞬间脸上血色尽失。

“我一直认为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有一天却有人告诉我,我不是……不是。”白素紧咬着嘴唇,雾气不期然漫溢眼眶,因为太过伤心,所以连带瞳仁也沾染了水色。

于曼有些六神无主,紧紧的抓住白毅的手,看向白素的目光复杂而忧伤。

白毅脸色难看,他试着开了几次口,良久才开口说道:“素素,你是白家长女,有关于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白素笑了,但却苦涩不已。

这算不算变相默认?

“从我知道身世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说服我自己,纵使是养女又有什么关系,在白家,白荷虽说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但这些年来你们一直视我如己出。你们给我的关爱不比白荷少,我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和白荷遭遇绑架后,我才明白,养女毕竟是养女,终究比不过血缘至亲,所以你们放弃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有看他们的神色,只因白素再次磕头道:“养育之恩重于山,多谢二老多年来对我的悉心照顾和耐心教导。”

“当年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之下,你们仍然对我不离不弃,我代我父亲多谢二位仗义相助之恩。”白素额头红肿,声息悲戚。

白毅脸色沉凝,含着莫名的紧绷,开口时,声音仿佛从唇齿间迸出来一般。

“你是我白毅的女儿,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是我爸爸,我永远都不会忘。”

白毅皱眉道:“那就忘了你的身世,自此之后永远都不要再提。”

白素苦笑道:“爸爸,难道你真的认为当年我和白荷出事,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什么意思?”白毅呼吸瞬间凝滞。

白素神情清冷:“我在追查那些人,他们慌了,坐不住了,所以就朝我下手,杀人灭口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但其中却出现了一个变数,那就是白荷。”

“你说什么?”白毅一惊。

“白荷……”于曼神情茫然:“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关白荷什么事?”

白素咬唇,然后狠下心,凝声道:“白荷……是被我害死的。”

“不可能……”于曼身体后退,眼神慌乱,闪烁不已。

“妈,白荷原本可以不用死的,但那些人对付我的时候,她……”

“素素——”白毅蓦然厉声打断白素的话,话语寒冽,但眼神却透着无言的请求,他不希望白素再继续说下去,更不希望于曼再受到任何打击,如果真如白素所言,白荷的死是白素造成的,于曼她怎么受得了?

白毅平复心情,搂着于曼道:“阿曼,我带你上楼,你该休息了。”

“白荷是被素素害死的……”于曼神智有些混乱,茫然的抬头看着白毅,试探开口:“是被素素害死的?”

白毅温声安抚:“不是,白荷死了,她心里比谁都难受,说话难免颠三倒四,你别放在心上。”

“是这样吗?”于曼半信半疑。

“是这样的。”

************************************************

客厅,一片死寂。

白毅和白素分立客厅一隅,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终于,还是白毅打破了沉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

“你还记得,两年前,我曾经流过产吗?”白素站在一株盆栽前,失神漫漫。

“记得。”

“在我流产半个月前,有人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白素似是陷入过往的回忆里,说的很慢,声音也很轻:“上面只有一张照片。”

白毅微愣:“什么照片?”

“一个苍白的女人和一个女婴。”

身世,权利无所不能

白家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白毅胸脯起伏,紧紧的盯着白素,薄唇紧抿,选择了沉默。

白素微不可闻的笑了笑:“那个女人我或许不认识是谁,但那个女婴我可是熟悉的很。在白家,就有很多张这个女婴的照片,不过抱着她的可不是照片上的女人,而是你和母亲。”

白毅垂眸,神情晦暗,心思难测:“……仅凭一张照片,你就怀疑起了你的身世?”

白素摇头:“虽然觉得奇怪,但我当时并未多想。然而没隔多久,又有人隐藏地址给我发来了第二封电子邮件。这次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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