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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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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心一紧:“结果出来了吗?”
“经过鉴定过筛,除了原别墅一家人的指纹,还有他们亲戚朋友的指纹之外,特工发现了最新留下的两道指纹,一道在墙壁上,还有一道在楼梯扶手上,两道指纹完全吻合,系同一个人。”乔梁话语很沉稳,低低的,有着男性特有的沙哑。
白素问:“那个人是谁?”
“林江。”
“前总统警卫长?”楚修文……白素嘴角下意识扯了扯。
乔梁点头:“特工在国家~安全局都有指纹存档,经比对,是林江没错。”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白素有些累,闭上了眼睛:“这么说来,真正要杀我的人不是林江,而是楚修文了。”
“阁下原本想等你醒来再离开,但他得知狙击手是林江时,便第一时间订了机票飞回首都,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此番怕是直接回楚家兴师问罪了。”
白素沉默良久,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句:“他是楚衍。”
“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乔梁不解的看着白素,但白素似是没有回应解释的意思。
他是楚衍。所以他不会那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楚家,比起打草惊蛇,他更喜欢私下审讯。
她再次开口:“楚衍抵达首都多久了?”
乔梁想了想,“大概一个多小时吧!”
“你手机让我用一下。”白素伸出手。
乔梁扯了扯唇角,笑道:“给他打电~话?”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楚衍。
她温温的笑,顺着他的话,半开玩笑道:“是啊!有兴趣跟楚衍打声招呼吗?”
乔梁下意识拒绝:“算了,我不参与,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如果身体不舒服,记得叫我。”
乔梁离开后,白素并没有使用手机,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找借口让乔梁离开~房间。
她确实需要拨打电~话,但不会傻傻的使用乔梁的手机,都是追踪窃听高手,太冒险了。
掀开被子,下床才意识到胸口的枪伤有多严重,脚步一阵虚浮,站在原地稳了稳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朝书房走去。
打开手提电脑,等待片刻,很快就有人上线。
视频开启,秦川英俊的脸庞赫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无疑,秦川也看到了她,皱了眉:“脸色很不好。”
她勾了勾唇:“是么……可能是没睡好。”
秦川短暂沉默,开始切入正题:“阁下一个小时前回到了首都。”
“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徐泽护卫,追踪不到。”徐泽是反追踪高手,他又不能让他们有所察觉,难免错失了机会。
略略沉吟,白素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江此刻已经在他们手里了。”
秦川沉声问道:“阁下会杀了林江吗?”
“应该不会,不管怎么说,依楚衍的性情,他会留下林江一条性命,让他滚回楚家。”
“我不太明白阁下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白素笑了笑:“他和楚修文毕竟父子一场,纵使心生隔阂,因为政坛之事多有意见分歧,但还不至于完全闹崩。这么多年来父子关系岌岌可危,若不是左翼坐拥楚修文,楚衍何至于对楚修文有所忌惮。最近左翼小动作不断,所以林江一事,正好给了楚衍杀鸡儆猴的借口。如果说,我之前不了解我丈夫的话,那么两年前经过北海海水那么一泡,再笨的人也会变聪明。楚衍对楚修文心存容忍,惩戒林江是第一炮,但这一炮并不会打的太响。一旦和楚修文闹翻,届时他会变成左翼攻击的对象,于他只会越发不利。”
“……该怎么做?”秦川神情开始凝重了。
白素微微含笑,那一刻笑容明媚,左手如刀放在脖子处,无声做了一个“杀”的指令。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只是……”秦川挫败道:“林江下落难以探测,该怎么办?”
白素靠着沙发背,想了想,说:“楚衍势必会安排人送林江回去,你安排人在楚家必经路上等着,演一出好戏给楚家看看。”
“……这么一来,阁下处境岂非会变得很艰难。”秦川说出自己的顾虑。
白素停顿了几秒,这才开口:“秦川,你可曾听说过三国鼎立?现如今,S国政坛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波涛汹涌。左右两翼较量厮杀,各自雄踞一方,不肯相让。从楚衍出任总统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目前看来,楚衍是左右两翼夹在汉堡包里面的那块牛肉,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势力最强的不是左翼,也不是右翼,而是楚衍。当年我出任国务卿,从我手中经手过多少军火交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后来我卸职,邵凯继任,有一次无意间看到当年卷宗记录,竟然发现入库军火少了近乎三分之二。”
“你的意思是,那些军火,被阁下另外秘密存放了起来?”
“不止如此,楚衍在‘凌空基地’投入大把金钱,研制新型战争武器,暗中支持乔梁搞医药科研……”说着,白素挑了挑眉,止了话。
秦川心有所触:“医药科研有问题对不对?”
白素点头:“所谓医药科研,其中包括致命毒素,包括……生化武器。”
“……”秦川好奇的看着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才知道不久。”白素无意说太多。
秦川分析道:“这么看来,一旦阁下和左翼决裂,政坛势必会出现新一轮局面,三方势力彼此制约,持观望态度,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谁先出手,谁就会最先陷入被动。”
白素沉默良久,终是开口道:“秦川,他是我丈夫,终究夫妻一场,我这么做……也是为他好。”
“我明白。”
她叹道:“此番设计相迫,只是为了避免今后可能面临的危机。如果楚衍和楚修文不决裂的话,待我有朝一日和楚修文公开作对,只会让楚衍陷入两难。如果左翼让他杀我,他又该如何?冤有头债有主,我并不想有朝一日和他持枪相向。”
她走向地狱,拉他上岸,她能做的仅有这些了。
“林江出事的话,楚修文只怕会将矛头指向你,对你不利。”
白素看着书桌上她和楚衍的合影照,笑容恍惚,她没想到他会把手机里的照片洗出来放在了相框里。
广场上,他抱着她,亲吻她的脸,而她笑容明媚。
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他的脸,然后笑了,镜框竟比她的手还凉。
她低低的说了一句:“楚修文不对付我,怎么让楚衍和楚修文决裂?闹起来吧!这场复仇之战,我已经等了太久,等的都快没脾气了……”
恶魔,一抓一大把【4000】
林江确实在楚衍的手里。
封闭的地下车库,楚衍坐在车里,耳边响起林江痛苦的哀嚎声。
黄昏时,林江离开楚家,半路上遇到路障,刚下车就被几个黑衣人出其不意的钳制手脚,带到了这里。
当林江被几名特工抓到地下车库时,从未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楚衍,顿时吃了一惊。
“阁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江声音又快又急。
楚衍摇下车窗,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今天很走运,我会让你宾至如归,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折磨下的快感。”
那是林江第一次目睹楚衍的微笑,独有的邪佞,令人害怕交加。
站在林江对面的是十几位黑衣特工,形成包围圈,阻挡了林江的逃亡路线,满脸的肃杀之气,令人心思胆颤啊。
大部分人面对此情此景早就吓瘫了,但他是林江,前任总统警卫长,这样的阵势他没少见,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众人围攻的主角。
“你们想干什么?”话未完,林江就被徐泽一脚踹在了膝盖骨上,林江腿一痛,直接跌跪在地。
徐泽冷笑道:“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手痒,脚痒,想打你。”
“徐泽,你别太过分了。”林江怒了,活了这把岁数,他还不曾受过这般待遇。
林江把目光投落在楚衍身上:“阁下,好端端的,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总要有个说法吧!”
“找说法吗?”楚衍看着徐泽,话锋一转:“阿泽,你说。”
徐泽似是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最后拍手敷衍道:“我看你不顺眼,算不算。”
“你们不能对我这样。”林江指甲掐着手心,掐的近乎出血:“阁下,我猜老总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愤怒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威胁。
“他会知道的。”楚衍那双眸子,漆黑深邃,讳密莫测,盯着林江的脸一动也不动,很平静,但却透着病态和诡异。
徐泽忍不住冷笑道:“林江,你是什么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却变相收受警卫钱财,提拔没有真材实料的警卫担任重职,像你这种人早该拉出去枪毙了。”
林江身体一僵,眸子里怒火熊熊燃烧着:“徐泽,你竟敢污蔑我。”尽管如此,口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似乎有些心虚。
楚衍似是刚听说这件事,趴在敞开的车窗上,看着徐泽,有些不悦:“阿泽,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如果早知道林江这么有才,我应该邀请他去总统府帮我管账。”说着,目光落在林江身上,感慨道:“多好一块料子,全都让你给耽误了。”
徐泽连忙笑道:“是我的疏忽。关键是我太嫉妒林江了,担心他去了总统府,到时候霸占雀巢,抢了我的铁饭碗。”
楚衍摇头叹道:“男人有时候太小家子气不好。”
徐泽看着呼吸急促的林江,慢条斯理道:“林江倒是很大气,听说前段时间他儿子仗着林江是老总统警卫长,在外作威作福,竟然***了一位怀孕两个多月的孕妇,害的那姑娘差点一尸两命。”
楚衍似是吃了一惊,瞥了一眼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林江,“啧啧啧,造孽啊!孕妇情况怎么样?”
徐泽沉声道:“孩子没了,那姑娘万念俱灰,她丈夫咽不下去这口气,去警局报案,谁知道地区警长竟然是当年贿赂林江,后来被林江提拔上来的庸才,压下案件,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林江,我们林警卫长为了宝贝儿子的前途,竟然杀人灭口。”
地下车库一阵死寂,楚衍忍不住笑了笑:“哎,你说说看,人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呢?”
“好好一个家,全毁了,那姑娘的丈夫被车撞死了,听说那姑娘受不了刺激,选择了自杀……”
“阿泽,国家没那么多粮食供养庸才。”这一次,楚衍嘴角的微笑终于收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阴沉和暴戾蛰伏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林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心里难免发起颤来。
“阁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徐泽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江。林家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衍离开车窗,大概一直坐在车里有些发闷,所以这才开门下车,活动了一下手臂,侧脸处投射出浓浓的阴影,似是想到了什么,好奇道:“对了,林警卫长的儿子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又穿着开裆裤跑哪儿淘气了?”
“听说正在马尔代夫跟金发美人谈情说爱。”
林江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泽,他没想到徐泽竟会知道他把儿子送到了马尔代夫。
“看看,这孩子比我们会享福。”楚衍双手背后,慢悠悠的在地下车库里散着步,姿态闲适。
“可不是吗?”徐泽亦是感慨不已。
林江早已吓得手脚发颤,他竟不知徐泽暗地里把他调查的那么清楚,这一次他是在劫难逃了吗?
楚衍站在林江面前,林江身体瞬间紧绷,甚至咽了一口口水。
楚衍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江:“林江,我记得你儿子长得文质彬彬,老实说他能干出这种龌龊事,我并不感到很惊讶,我早看出来了,他有当罪犯的潜质。”
如此平静的话语,林江听了,却感到一阵惧怕,胸口起伏,“阁下,这件事情,老总统还不知道,您千万不要告诉他。”
楚衍嘲讽的笑了笑,原来他也有畏惧的人。
良久之后,楚衍开口问道:“最近,你去过旧金山吗?”
楚衍语气温和,似乎并非质问,而是在跟一位长辈聊天而已。
“没有。”林江愣愣的看着楚衍,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么……”楚衍笑了笑,似乎对答案并不怎么热衷。
徐泽手伸出,有特工立刻将一支枪放在了他的手里。
徐泽往弹匣里一颗颗的放着子弹,林江恐慌的大口呼吸着。
装好子弹,徐泽食指关节挂着枪,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慢慢的走到林江身边。
林江心里一咯噔,这才开始开始有了一丝不安。
林江急声道:“我知道我有错,但即便你是总统,也不能这么草菅人命。”他做错,自有法律惩戒他。
林江的愤怒声戛然而止,只因徐泽手中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他。
“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徐泽笑了笑。
林江慌了,眼眸发红:“不,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楚衍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和素素在旧金山吗?”
“……”林江咬唇不语,楚家人都知道,他又怎会不知?
楚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阿泽,看到了吗?有些人给脸不要脸。”
听了楚衍的话,徐泽拇指扣在了扳机上,只要他指关节下压,林江必死无疑。
林江慌了:“好,我说,我知道。但我发誓我没去旧金山,如果我说谎,天打雷劈。”
楚衍静静陈述道:“昨天晚上,素素被一名狙击手暗杀。”
林江脸色一变,忽然明白楚衍是什么意思了,楚衍怀疑他是那个狙击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林江目光慌乱,急着辩解。
楚衍含笑他,寒冷的光芒冻结在他的瞳眸中:“狙击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江方寸大乱,仰脸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试着说服他:“阁下,我从没干过这种事情,我可以发誓,一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我,不知道从哪里盗取了我的指纹,所以才会有意留在现场,一定是这样的……”
楚衍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默不作声的盯着林江,并不说话。
地下车库气氛沉寂,灯光明亮。那么亮,几乎全方位无死角,瞬间便照亮了林江的脸部表情。
徐泽手中黝黑的枪眼划过林江的额头,随后定格在林江的太阳穴上。
林江挺直脊背,唯有颤抖的手指可见此刻他有多惊惶。
“知道吗?我生平最恨手下官员收受贿赂,我父亲那么器重你,但你竟然把他的脸面全给败光了。”楚衍掏出纸巾细细的擦着手,也不知道素素醒了没有。
“阁下,我没有暗杀夫人,你信我一次,那个人真的不是我。”林江知道,暗杀白素一事才是关键,只要楚衍相信他,他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楚衍刀锋般的眉冷了下来,平添了几分威慑力:“清白也好,被人陷害也罢,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那就是你做的,在这件事情上,总要有人出来认罪,而你……确实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老总统知道的话,他不会放过你的。”林江见大势已去,愤声道。
“在他心里,我还不如一个你?”楚衍淡淡的笑。
伴随着楚衍的话语,林江的惨叫声蓦然响起,只因徐泽将枪抛给手下,蓦然掏出口袋里的军用小刀,手法疾快的切断了林江的右手食指和中指。
特工们都有些发呆,唯有徐泽和楚衍。
徐泽拿出手帕擦了擦小刀上的血迹,缓缓合上,重新收在口袋里,好像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而楚衍呢?平心静气的看着蜷缩在地上,满头冷汗的林江,眸子里有片刻恍惚,他忽然轻轻的问道:“疼吗?”他只是想起了素素,她手臂被废,那时候的她该有多疼啊!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切指之痛,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她当时承受的可是断臂之痛……
林江很害怕,面如死灰,这样的楚衍比楚修文不知道恐怖了多少倍,偏偏楚衍还这么温和的问他疼不疼。
楚衍优雅一笑,淡淡的说道:“我可以容忍别人戏弄我,但别让我知道,一旦让我知道,这就是下场。”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林江其中一根断指上,然后当着林江的面,在林江凄惶的双眸里,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
“不……”林江捂着手哀嚎不休。
“带他回楚家,对了……”楚衍抬脚踢了踢被他皮鞋蹂躏,脱了皮的断指,“包上,送给我父亲,顺便跟他讲讲我们林警卫长近几年都做了哪些好事。”
“是。”有特工掏出手帕包起地上的断指,另外三名特工分工合作,很快就带着林江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楚衍走到汽车旁,打开后车门,坐在那里,把脚上的皮鞋脱了:“扔了。”沾了血,晦气。
徐泽见特工上前处理鞋子,笑了笑,坐在楚衍身边:“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先回素园换双鞋,然后……”楚衍似是想到了什么,温温一笑:“然后去白家,接我女儿去旧金山见她母亲。”
徐泽忍不住打击他:“据我所知,白墨还没有唤你叫爸爸。”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那天晚上,楚衍并没有去白家,因为林江出事了。
特工带林江回楚家的途中,被大货车拦腰堵截,然后从一旁道路上驶过来一辆车,走下来一位戴着黑口罩的男人,趁着林江和四名特工满脸鲜血,脑子发昏之际,射杀了林江。
此事,惊动了楚修文,四位特工警卫连夜送往医院,被楚修文实施扣押……
恶性循环,期望带来失望
S国的冬天很冷,到了晚上,似乎就连呼啸的寒风也开始变得尖锐肃杀起来。
车队在夜色中行驶,车窗外梧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和悲凉。
楚衍按下车窗,冷冷的风夹杂着水雾刮在他的脸上,下雨了吗?
路面上闪烁出一片片耀目的银光,他平静如水的看着外面,那双漆黑的眸子因为逆着光,所以喜怒难测。
不久前,他给白素打了越洋电~话,得知她醒了,笑容就那么淡淡的流溢而出,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出他话语间的欢喜,只知道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很温情:“楚衍,我在旧金山等你回来。”
“……好。”
他岿然不动的坐在车里,他还是他,但心里经年包裹的严冰却开始出现了裂缝,这道裂缝是因为她。
他一直觉得,在她身上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很多年前,他曾远远窥探过,好在很多年后,他还有幸能够触摸到酴。
他对她从来都不敢奢求太多,一点点温暖,足以让他感念一生。尝试过没有她的生活,痛不欲生,一池死水,不知冷暖,那样的锥心之痛,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楚衍,我做错了什么?要不然何至于让他们对我赶尽杀绝?”她那么痛苦悲愤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让他无法承受,所以他只能哀戚的回视她,淡淡的声音里透着凄惶:“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对你起了贪欲,所以才让你遭受了这一切。”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最初的最初,把白素拉进人生漩涡口,看着她被命运一卷再卷的真正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而是他。
连城重逢白素之后,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年白素真的葬身在了北海,那么他之后的悔与恨又该说给谁去听呢!
有些祸事,经历一次,下一次就该避免和杜绝。人心都是肉长的,被尖刀利刃插得次数多了,满满的都是狰狞大洞,那里虽然不会再感到疼痛,但看起来却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父亲要见他,是应该见一见的。尽管他在楚家失望的时候多,快乐的时候少,但徐泽说:“阿衍,这里毕竟是你的家。”
他没说话,每次回楚家的时候,他都习惯保持缄默,看起来无坚可摧。没有人知道,之所以无坚不摧,是因为那颗心早已被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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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雕花大门昭显着楚家大宅的巍峨气势,古老风韵犹存,纵使历经沧桑几百年,依然执着的守望着楚家子孙。
他下意识笑了笑,偌大的宅院宛如迷宫,车行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楚家正宅。那里,早有家佣整齐静立,似是等候多时,只为迎接他“回家”。
人群正前方,是他的母亲顾维,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虽然瘦了些,但眉眼间的激动和欢喜却是骗不了人的。
楚衍曾经问过他自己,在楚家,母亲可曾真心爱过他?
后来长大了,独立了,他很少再想这个问题,楚家人告诉他一件事:爱别人,不如学会爱自己。
这样的观念最终在认识白素后,一夕间被打破,但即便如此,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爱自己远远胜过了爱她。
不是不够爱她,而是一个人被伤害的太久,就会下意识寻求自我保护和防御,说到底,只是害怕再一次受伤罢了。
逆光中的他,透过车窗看到了唐天瑜母子。
她抱着楚文绪,目光殷切的望着他,他甚至怀疑她究竟能不能看到车里的他。
她很娇宠楚文绪,抱着他,似乎永远都不觉得累一般,只是……做戏给谁看呢?
小小孩子,就已经颇有心机,很多时候看似无害,但做出来的事情,却让人刮目相看。
楚文绪本该有机会成为一名天才,但楚家正在一点点的摧毁他。
这座宅院,摧毁的东西难道还少吗?一个他,一个白素,一个唐天瑜,还有一个尚未长大,就满腹恶毒心机的孩子。
没有看到楚修文和陈惠,这样很好,原本他就没指望这么快就在这里看到他们。
徐泽开门,楚衍下车时,丢给徐泽一句话:“你说的对,这里是我的家,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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