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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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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隐忍了太久,那些来自身心的疼痛达到了濒临点,所以才会在忍无可忍时爆发而出。

她紧紧的环着楚衍的脖子,像是一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现如今抱着父亲肆意宣泄着她的痛苦,那么悲戚,那么绝望,有无尽的泪沿着楚衍的脖子缓缓流淌而下,湿漉漉的……

“没事了,不会有事的。”楚衍抱紧怀中的女人,此刻除了给她温暖和怀抱,他还能给她什么?

“把灯关了,关了……”白素声音带着哭腔,她该有多狼狈啊!她怎么忍心让他看到这么狼狈的她?

“灯关了。”楚衍急急安抚她,连带对易笙的吩咐都充满了厉色,生怕晚一秒,就会激起白素情绪反弹。

“楚衍,你别离开我,我只有你和墨墨了。”

“楚衍,一切都是假的,没一样是真的。”

“我为了一场闹剧,都牺牲了什么啊?白荷死了,我的手废了,废了……”

“为什么不恨?别指望我不恨……”

白素早已泣不成声,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视野内一片昏暗,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正在狰狞的撕扯着她的灵魂,传达出撕心裂肺的痛楚……

“楚衍,我不是白毅的亲生女儿,也不是陈希的女儿,我很有可能是……很有可能是楚锦秋的女儿……”

耳边女子声息脆弱,楚衍如遭雷击,就连前座的易笙和徐泽均是脸色发白。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车辆硬生生停了下来。

一时间,车内气氛死寂到了极点,只有急促紊乱的呼吸声和白素逐渐虚弱的哭泣声寂寞响起……

守护,爱情不足以改变命运

那么冷,那么静,宛如世界末日席卷而来,种种情绪蔓延,仿佛在瞬间就能被黑暗拖进地狱最深处,逐渐吞噬掉赖以存活的求生***。

楚衍呼吸凝滞,血液犹如在冰川里封存过一般,流淌在身体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寒冷和余悸。

白素在发抖,他的手也开始发颤。

眼泪一滴滴的砸落在楚衍的肌肤上,砸的他胸口处传来一阵揪心的疼。

有人说楚衍好比是圣人,很少发怒,很少情绪失控,他有时候完美的像是站在云端的神祗,情绪把控完美,令人挑剔不出丝毫毛病来。

说这些话的人并不了解楚衍,他对情绪的把控度的确很高,但并非因为家教和身份,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体。

他不宜动怒,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

通常,像楚衍这种人最好能够对别人绝情,对自己时刻保持“私情”,否则情绪伤身,到最后受罪的那个人只能是他屮。

白素说她有可能是楚锦秋的女儿,声音很轻,那么轻……似乎稍加不注意,就会烟消云散。

易笙短暂回神,重新发动引擎,只是放在方向盘上面的手指开始一点点的缩紧,看了一眼徐泽,他的脸色亦是十分难看。

车内沉寂,似乎所有人都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没有人想要打破这份寂静,正确的说消息来得太突然,一时间都被吓懵了。

“素素……。”终究还是楚衍率先开了口,原本想问清楚怎么一回事,却等不到白素的回音。

白素呼吸很微弱,好像随时都会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断一般。

“素——”

白素手臂忽然下垂,楚衍呼唤声被生生遏止。

宛如一盆冷水沿头浇下,从头到脚,冰凉刺骨。

短短一瞬间,楚衍后背上竟冒出一层冷汗来,心脏似乎能够转瞬跳出嗓子眼。

“素素——”

楚衍大声呼喊,眸子里都是血丝,沉凝盯着眼眸闭合的白素,眉头深锁,眸色惊惶不安。

那一刻,历经两年之后,楚衍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害怕”。

***************************

楚衍最终没有回素园,而是去了皇家医院。

病床上,白素肤色苍白厥冷,昏厥之后,伴随着呼吸加快,血压下降,甚至一度出现了脉搏微弱。

白素不是吐血,她是咯血,量多,喉咙不自觉就会发痒,伴随着血腥味,咳嗽时致使血液呛出,属于食道静脉曲张破裂。

乔梁眸色深凝,忧色浮动:“食道静脉曲张破裂很严重,这几天她醒来后大概还会频繁呕吐,最好暂时禁食。”

素素这种情况已经算很好了,有些人发生这种情况之后,会有大量鲜血突然咯出,最多可达200~300毫升,病人因为恐惧昏倒,也出现过不少。

“阁下,我需要给素素打针……”乔梁走过来,看着楚衍有些欲言又止。

自从楚衍把白素送到医院之后,就一直守在她身边,不肯松开她的手,现如今乔梁是没办法了,所以这才无奈出口。

“……什么针?”微敛的睫毛,遮住了楚衍沉寂漆黑的双眸,声音含着淡淡的沙哑和撕裂。

“镇静剂。”见楚衍没有松开白素的手,乔梁忍不住补充道:“我担心素素醒来后会焦躁不安,精神紧张,所以打算给她注射安定5~TXT小说:…③ūωω0mg肌注,对止血有效。”

又是好一阵沉默,楚衍似乎没听到乔梁都说了什么,他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垂着头,遮挡了所有的表情和思绪,令人难以窥探一二。

“阁下……”事关白素的身体,乔梁难免有些焦急。

这一次,楚衍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头,不多短短一个多小时而已,他的眼中竟布满了血丝,仍然握着白素的手,但却帮她把袖子捋高,露出白皙的手臂来,有淡漠沙哑的声从他的唇齿间淡淡溢出。

“注射之前,抽一些她的鲜血,DNA你来做。”此事不宜声张,不可能让鉴定科来做,为了防止消息走露,最好还是交给乔梁去做。

乔梁还不曾知道其中曲折,听了楚衍的话,明显愣了愣,脱口问道:“验素素和谁的DNA?”

“我说,你记。”楚衍眼底拢了一层阴霾,宛如化不开的阴云:“陈惠、楚修文、楚……文绪。”

乔梁脸色一变,以为自己听错了,仿佛被惊雷劈中一般,全身都不能动弹,呆呆的站在那里。

白素和楚家人合验DNA,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白素和楚家人极有可能有血缘关系……

只是,怎么可能?

乔梁下意识看向房间里静立一旁的易笙和徐泽,两人也是一脸心事重重,乔梁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纵使很好奇,脑海中充满了疑惑,乔梁却十分清楚现如今还不是得到答案的时候,沉声问楚衍:“他们都要做吗?”

“全部,一个都不能少。”楚衍心中有一股寒意涌出来,说不出道不明,岂止是难受那么简单?

“我会尽快给你答案。”乔梁转身取出针筒,给白素抽血时,楚衍冷定开口:“轻一点。”

此刻的白素已经陷入昏厥中,所以乔梁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其实对于白素来说,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楚衍都这么开口了,乔梁只能服从。事实上,他又怎忍心对素素下“重手”?

抽完血,给白素注射了安定,徐泽上前忍不住说道:“老总统前不久也被秘密送往了皇家医院,现如今还在手术室里进行急救,你必须过去看看他。”

楚衍目光清遂,专注的看着白素:“素素醒来看不到我,她会不安的。”

“素素一时半刻醒不过来,倒是老总统。。。。。。”徐泽咬咬牙,真心着急了:“阿衍,这样好了,你就过去看一眼,哪怕只看一眼,至少你该露个面,让楚家人知道你来过,现如今还不是跟楚家闹崩的时候……”

楚衍似听非听,只是眸光沉沉的看着白素,眸光里就有说不出来的怜惜,却对徐泽开口说道:“她今天有多绝望,你感受到了吗?”

“阿衍,我理解,我真的理解。”徐泽上前,拍了拍楚衍的肩,动作简单,却透着无言的安慰。

楚衍心中有着撕裂的疼痛,更有一股戾气似乎撑到了极致,眼神冷到了极点:“今夜素素只怕走到了悬崖边上,因为恨意无法宣泄,所以只能悲剧收场。也许一直以来我们都轻视了她的恨,毕竟残废一条手臂的那个人不是我们,那条毫无知觉的右手臂,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能让她意识到她是跟别人不同的异类,明明右手臂还在,却不能拿刀叉吃饭,不能和左手交替洗脸,不能轻松的穿衣服,不能热切的拥抱一个人。两手合拢,才能围成一个圆满的拥抱,溢出满满的热情来,但现如今她的热情被斩断了一半,我怎么能奢求她重新拥有以往的热情?”

有人说,爱情很强大,强大到足以忘记双方的身份和使命,这句话用在他和素素身上不合适,他和她被尘世折磨了太久,爱不足以消融内心的恨。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在看不到结局的时候,他们只能全身心的感受着这份痛,哪怕生命无法承受,也要坚忍的支撑着。

他和白素之间其实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可悲的是世事无常,有着太多的阴差阳错,他以为信任对方,并将有些秘密进行坦诚,只要不引起误会,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人间悲剧,但却没想到真相有时候益发让人匪夷所思。

“阿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徐泽声音冷沉。

楚衍沉默,眸色深幽。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S国内政混乱的情况下,看看当局者都在做些什么?为了私利试图分裂国家,为了保命不惜屠杀无辜,为了夺权不惜嫁祸他人……

他是局外人,但同时也是局中人。

他以为他把一切看得很清楚,殊不知看得只是镜中花而已。素素并非白毅的女儿,他不意外,但一句“楚锦秋女儿”着实令他血液倒流。

“易笙,守着素素,不许任何人进出病房。”清雅男子起身前,吻了吻白素的额头,方才转身离开。

徐泽说的对,既然楚修文和素素同在一家医院,他总要出面探望一番才行,况且他也很想知道楚修文伤势如何?还有,陈惠是否老泪纵横……

多年之前,温暖之花如火绽放

楚修文中弹,距离心脏位置很近,很近……

只差那么一点,他或许就躺在了太平间,而不是手术室。

白素做事向来决绝果断,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但凡她要伤谁,势必要达成所愿,哪怕那个人是楚修文。

楚衍没想到失去右手的她,左手枪技竟一如往昔,像她那样的人,本不该失手的,她既然下手,必定抱着必杀之心,如今子弹没有射中楚修文的心脏,很显然跟她咯血有很大的关系。

楚家人都来了,陈惠、顾维、楚翎、唐天瑜、楚文绪……

楚衍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守在手术室外,陈惠看楚衍的目光阴测测的,不过这一次因为担心楚修文的伤势,所以才会唇齿闭合,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脊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面无表情,力持镇定的陈惠手指正在微微颤抖着……

原来,她也有担心的人和事……仅限血缘至亲。

顾维眸色深幽,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尊石像,一动也不动,紧紧盯着手术室,脸色隐晦不明妃。

楚翎西装革履,靠着墙,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天瑜抱着楚文绪坐在一旁……夜深了,看得出来楚文绪很困,但楚修文发生这种事情,一向宠之爱之的楚文绪禁不住伤心,窝在唐天瑜怀中难过的小声啜泣着。

“爷爷会不会有事?”稚嫩童音惶恐而又不安。

“不会,爷爷这么爱我们家文绪,他怎么舍得离开你?”唐天瑜表情温柔,抚摸着楚文绪的头发,声音很轻,仿佛漫天飘落的雪绒花,缓缓落在平静无波的湖泊上,荡漾出浅淡涟漪:“文绪,我们为爷爷祈祷,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管用吗?”楚文绪半信半疑。

唐天瑜轻轻诱哄道:“管用,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我现在就为爷爷祈祷。”

……

唐天瑜眸光轻飘飘的落在楚衍身上。

他站在窗前,背对着所有人,双臂环胸,背影俊挺优雅,独立一隅,孤傲中透着贵胄。

此时此刻,似乎所有人都藏储了万千心事,不容他人窥探,也没那个心力去窥探他人。

对于此刻的楚衍来说,他站在窗前,寒冷的风刮在脸上,疼痛尖锐、麻木……

楚文绪的声音虽然稚嫩,虽然很轻,但却一字字传送到他的耳中。

没有人看到,他沉沉闭上了双眸,薄唇微抿,冷冽成线。

不期然想他19岁,白素16岁。

那时候,他和她,内心虽然被尘世蒙了一层污垢,但还洁白如玉,只可惜尘世无常。几年后,有人抬脚踩脏了这片洁净,并将所谓的良善扔进了万丈深渊。

他和白素真正认识是在国宴上,一眼万年,恍若隔世。

他表情平静,步伐沉稳有力,话语淡漠有礼;有谁知道,平静的面容下他五官表情近乎僵硬,丧失了应变能力;步伐起先加快,担心惊吓她,这才控制步伐,迟缓慢行;淡漠有礼的声音只是为了掩饰他的激动。

他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为一个女人。

握手,多想一辈子握着不松开,但稍纵即逝,他叫她:“素素。”

话语刚出口,他就挫败的叹了一口气,不该叫素素的,对她来说,他还只是一个陌生人。

听到这样的称呼,她微愣,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淡淡的笑了,声音清浅:“你好,楚先生。”

他眼眸沉了沉,平静无波道:“楚衍,你可以叫我楚衍。”

“……好,楚衍。”她低眸浅笑,话语沉静,可能化着淡妆的缘故,灯光下脸上有着薄薄的红晕,好似一朵娇艳盛开的花儿。

他无法移开眸子,视线凝聚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离开。

他23岁,白素20岁。

她竞选国务卿,因为太过年轻,被国会质疑工作能力,她不骄不躁,不喜不怒,承受非议和质疑,过五关斩六将,一步步如愿走进了总统府。

她竞选成功那一天,楚衍清楚的记得,一群朋友在饭店里为她庆功,只有易笙知道,他当时也在。

饭店外,座驾内,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易笙问他:“为什么不进去?”

“他们看到我会不自在。”在这样一个日子里,他不该出现,导致她拘谨,坏了她的兴致。

这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他原本想跟她一起度过的,只是……他没有那样的借口和理由。

她宣誓任职那天,是他亲手为她佩戴的议员徽章。

近在咫尺,呼吸相缠,他看到她眉眼间的笑意,心里忽然春波荡漾。

那天,国民围堵街头,看着多媒体大屏幕上面的她,疯狂呐喊,无数男女激动的喊她的名字,他们叫她:“白素,白素……”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孱弱,笑容淡淡的女子,曾经在某一段时期内开创了一场完美传奇,那样的震撼场面,一度被誉为政坛经典。

宣誓台上,她抬起自信的右手,笑容明媚温暖。

那天,他坐在车里,看着满大街举着国旗,扯着旗帜支持白素任职的国民,心里潮润成灾。

任职的是她,为什么他看起来比她还要高兴?

他对徐泽说:“我可能……”可能再也放不下她。

“可能什么?”徐泽好奇问他。

沉默良久,他淡淡开口,似乎在说一日三餐那么自然:“我在想,第一夫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多媒体屏幕上的她,笑颜如花,他忽然明白,有些事不管他怎么隐瞒逃避,终究会在某个瞬间无法遏制,情不自禁。

他们在一起了,那是他偷来、骗来的奢侈时光。

他控制自己拥抱、亲吻她的冲动,就连笑容也是淡淡的,以免她觉得他是一个很轻佻的男人。

他和她第一次单独吃饭,不是在富丽堂皇的饭店,而是在闹市路边摊。他起先有些不习惯,但所幸很快就融入其中,那天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我忘了带钱。”白素在找钱结账无果的情况下,不好意思的看向他,意思很明显,这顿饭最好他请。

他失笑,取出皮夹,里面没有现金,倒是有好几张卡。

“刷卡可以吗?”他抽出一张卡。

她哭笑不得,“这个地方不刷卡。”

“……我让阿泽送钱过来。”他准备拨打电~话求救,却被她夺过手机,声音轻灵,有着难得一见的淘气:“你这辈子有没有吃过霸王餐?”

他直觉隐感不妙,挑眉看着她。

“要不要我带你体验一次?”

那天,她拉着他的手在黑夜街头奔跑,风很凉,但心很热。

她在前,他在后,漆黑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她回头看他,笑容放肆,十分美好,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很多年后,他每当想起那夜她的笑容,心就会揪起来,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因为自此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她那么笑过……

隔天,他吩咐易笙去付钱,没想到她已经把钱给付了,甚至跟店主道歉,她说:“我男朋友昨天工作上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事,我只希望他能够笑一笑,给您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易笙把原话转达给他的时候,他正在为左右两翼讨要资金流向而焦头烂额,听了易笙的话,批阅文件的钢笔就那么忽然从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砸落在桌上。

贴心之举,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他第一次抚摸她的脸,是在白家,她熟睡之后。为了工作两天两夜没休息,她看起来很累,原本为了避免惊醒她,只敢轻触,却被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像个耍赖的孩子将他的手心贴在了她的脸上,顺势枕在了上面。

掌心下肌肤温热,他不敢动,任由她握着,嘴角笑容纵容。

那天,离开她房间的时候,白荷俏皮上前,亲热的挽着他手臂,脆脆的唤了他一声:“姐夫。”

他含笑点头,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臂,没想到这个举动却被白荷误会了:“你和我姐在里面……嗯嗯……咳咳……”嘴角笑容暧昧,少女白荷眼神雪亮。

他失笑,他的动作很让人浮想联翩吗?

多年后的今天,她下巴上都是鲜血,脸庞上都是泪,她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哭的撕心裂肺。

她说:“楚衍,我只有你和墨墨了。”

多年之后,背叛之花暗自飘零(2)

两个小时后,楚修文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虽然脱离危险,但却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陈惠和顾维率先跟了过去,楚翎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身子,看着楚衍,声音低沉沙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见素素?”

唐天瑜闻言,抱紧靠在她怀里熟睡的儿子,把目光凝定在楚衍的身上。

“今天晚上,素素食道静脉曲张破裂,现如今也在医院里,还没醒。”楚衍静静的看着楚翎,神情如常。

楚翎微愣,吃惊道:“怎么会这样?她在哪个房间,我去看看她。”

“事有轻重缓急,素素那里不碍事,叔叔还是先去看看我爸爸吧!”楚衍不动声色回绝了楚翎。

阴险狡诈如楚翎,他并不希望素素同这种人过多接触。

楚翎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想了想说:“也好,我明天再去看望素素。邈”

拍了拍楚衍的肩,这才转身朝监护室走去。

沉寂的休闲区里,有一道视线紧紧追随着楚衍,目光痴缠。

除了唐天瑜,还能是谁?

“我脸上有东西?”楚衍眸色沉沉的看着她,浑身上下仿佛笼罩了一层寒冰。

“呃……没有。”楚衍身上的冷意,只消一眼,足以令她蚀骨幽寒。

楚衍微微眯眸,话语讥嘲:“那你还盯着我看?”

“……抱歉。”话语那么直白,足以让唐天瑜仓惶低头,她微微咬唇不语。

思绪被楚衍的态度和话语打乱,待唐天瑜鼓足勇气抬头时,休闲区哪还有楚衍的身影,抱着楚文绪连忙离开休闲区,刚好看到楚衍的背影,步履沉稳,但却微微透着急切。

“你要去哪儿?”唐天瑜冲动之下,冲着楚衍的背影,脱口喊道。

楚衍是不可能回答唐天瑜的,他对她向来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况且他和她还没熟悉到可以互通彼此的行踪给对方知道……

蓝毯铺就的奢华走廊里,楚衍迈步前行,黑大衣荡漾出洒脱的弧度,身后是抱着楚文绪痴痴望着他的唐天瑜,前方是转过拐角,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徐泽。

徐泽注意到唐天瑜静立在走廊另一头,眸子开始变得暗沉。

徐泽将手中一份刚刚接收到的传真递给楚衍,从唐天瑜身上移开视线,跟楚衍并肩而行时,压低声音,近乎耳语道:“温岚斟酌再三传过来的,内容可能会让你很生气。”

“什么?”楚衍皱眉接过。

“……你看完就知道了。”徐泽话音很沉重。

走廊尽头,唐天瑜微微拧眉,会是她的错觉吗?她竟觉得徐泽刚才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应该是看错了,她和徐泽之间好像并不存在仇怨关系。

*************************

莫珂死前曾给白素写过一封信,温岚觉得那是一封认罪自白书。

那张纸被风刮在了家具最深处,隐蔽难觅,如果不是莫珂有遗愿,待她死后,将家具全都捐给福利院的话,这张纸或许将永远呆在无人角落里,无人问津。

可它终究还是大白于天下了。

温岚负责跟进莫珂后事处理安排,莫珂死了,身为好姐妹,这是她唯一能够为莫珂做的事情了。

拆迁搬运家具的工作人员,发现这张纸的时候,温岚刚好在书房里,所以第一眼目睹纸页内容的那个人是她。

原本以为只是莫珂的涂鸦之作,谁曾想……

温岚如遭雷击,全身血液瞬间倒流,她万万没有想到,莫珂竟然会对素素做出这种事情来。

楚文绪是楚衍和素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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