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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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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告诉自己不疼,但那些晦暗过往却在脑海中蔓延侵袭。

她单手掬水,洗了洗脸,不介意水温有没有调适好,她只想清醒一下,让混乱的脑子获得短暂清醒。

镜子里的自己太过苍白,拔开刘海,她看了看额头上开始变淡的伤疤,不期然想起楚文绪说的话,他唤她丑女人。

无意识笑了笑,这样的她确实很丑。

扑了几把冷水在脸上,抽出一旁的干毛巾擦了擦脸,从盥洗室走出来的时候,果不其然他还在。

适才在盥洗室里,她一直都在留意外面的动静,并没有见他从盥洗室门口经过,这只能说明这一跤他摔得很重。

楚文绪还在地上坐着,眼睛有些湿润,看起来很无辜,这时候的他倒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白素目光下移,落在他的膝盖上,红肿一片,毕竟是个孩子,平时被楚家娇生惯养,磕磕碰碰这样的事情,鲜少出现。

白素注意到他手腕侧部有淡淡的疤痕印记,心思一软,那是之前白墨无意中推到他误伤留下的疤痕,如今还有些浅淡,再过几年,将会完好如初,什么都看不出来。

走到他身边,楚文绪缓缓抬眸看她,刚刚松懈的眉,再次皱了起来,瞪着白素,没说话。

白素无视他的表情,向他伸出手。

那是她唯一仅存的左手,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只手会想要牵起楚文绪的小手,如今她把手心朝上,虽然姿势并不显柔和,但至少她并没有恶意。

楚文绪并不这么认为,对于白素的举动,他先是有了短暂的诧异,但很快就溢满了防备,紧紧的盯着白素,质疑意味深浓。

“……我扶你起来。”每说一个字,都像有刀子在凌迟着她的喉咙,甚至有一股铁锈味在嗓子里流溢盘旋,出口之声,她这才发现,沙哑干涩,难听的要命。

楚文绪眉头皱的更紧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大概没想到白素的嗓音会这么难听。

“……地上不凉吗?”

终究无法对楚文绪视若无睹,毕竟是一个孩子,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在白素伸手拉他手臂起身的时候,忽然抓住白素的手臂,朝她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很聪明,知道白素穿着厚外套,唯有手腕那个地方咬起来最出效果。

世界忽然沉寂了。

孩子愤怒的时候,咬人不知轻重,两只锋利的小虎牙宛如吸血鬼獠牙,刺穿肌肉,贪婪的吸食着白素的新鲜血液。

白素下意识攥紧了拳,如果是别人,她早就把他甩出去了,但他是别人吗?他是她……是她儿子……

白素任由楚文绪咬着她手腕,在最初的剧痛之后,白素内心里爬满了仓惶感,原本就苍白的唇快被她咬出了鲜血。

楚文绪咬着白素,眼睛仍不忘虎视眈眈的瞪着她,白素心生恍惚,这么小的孩子,他对她的仇恨所为何来?两年来,唐天瑜除了灌输他仇恨之外,还教了他什么?

胸腔一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梗在那里很难受。

“你在干什么?”

楚衍声音忽然响起,夹杂着排山倒海的怒气,快步奔来的同时,白素明显看到楚文绪浑身瑟缩了一下,适才还虎视眈眈的表情瞬间变得畏缩起来,他似乎很怕楚衍,每次见到他莫名的欢喜,但又莫名的畏惧,比如说现在。

只不过现如今畏惧的成分多一些。

几乎在楚文绪松口的瞬间,楚衍疾奔而至,白素手臂被一股力道紧紧的抓住。

当楚衍看到白素手碗上清晰的牙齿印和渗出的浅浅鲜血印记时,楚衍是真的怒了,眼眸中冷意加深,手指力道加重,因为愤怒微微颤抖着。

楚文绪眼见情况不妙,拔腿就往走廊另一头跑去,那是楚修文目前所在的病区,看样子他打算搬救兵了。

“易笙,把他给我抓回来。”楚衍眯眼盯着楚文绪的背影,冷光绰绰,话语里含着迫人的气势。

“他咬你,你就任由他咬吗?”

白素视线范围内,易笙很快就抓到了楚文绪,小小身子在易笙怀里挣扎不已,眼睛红红的,似乎眼泪随时都会流下来。

白素耳畔却响起楚衍的不悦声,白素眸光移去,楚衍看着她手腕上的牙齿印,眸光越来越寒,看的出来,他气坏了,连带对她说话也重了好几分。

“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楚文绪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见易笙置若罔闻,顿时慌了,声音飙高,开始无助求救:“妈妈,你快来救我啊……”

孩童声音尖锐,缠绕在医院走廊里,回音寥寥。

那声“妈妈”,瞬间让楚衍怒火中烧,“易笙,把他带到素园去,我好好教教他,什么叫是非曲直。”

“呜——”

楚文绪吓坏了,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白素心中不忍,扯了扯楚衍的手臂,叹声道:“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算了……”

“他刚才咬了你。”楚衍压抑怒气道:“不疼吗?”

“不疼。”

“可我疼。”楚衍眸光落在楚文绪身上,声音压的很低,几乎咬牙切齿:“关于这个孩子,如果我没有办法改造他,消除掉他的恨意,那我宁可毁了他。”

白素身体一僵,蓦然看向楚衍,那一刻身上有了过血的麻……

她出神望着他,心不知飞哪儿去了

有人说,亲情凌驾于一切情感之上。

楚衍对亲情淡薄,并非天性如此,不能否认的是,在这一方面,楚家“功不可没”。

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楚衍,什么是亲情,对待亲情,他该如何接受和回报。

顾维说:“儿子,妈妈爱你。”

楚衍相信顾维爱他,她可以为他付出生命,他从未否认过她是一个好母亲,但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放不下的执念,一如顾维,一如楚家人,一如他。

所谓楚家人,不管在家里怎么闹腾,一旦走进公众视野里,每个人都显得异常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间分寸拿捏十分到位,令人挑不出毛病来。

在国民眼里,楚家人血缘情深,父慈子孝,唯有他们知道,完美的表象需要极力维持,哪怕觉得累,觉得虚伪无比,也要强撑下去。

对待这样一个横空出世的儿子,换成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是清高孤傲的楚衍。

楚文绪是谁?一件权力阴谋下的牺牲品。

唐天瑜此生做过两件事让楚衍记忆犹新,终生难忘。

一次是她救他,他照顾她五年之久,也算是知恩图报了。

一次是她算计他,因为她的贪欲,造就出一个楚文绪,毁了他的家庭,间接造成他和白素“生死离别”两年之久。

白素死的那天,楚文绪刚好出生,新生儿的诞生伴随着妻子离世,难道楚家还奢望他那时候抱着楚文绪父爱泛滥吗?

对楚文绪,楚衍终归是喜欢不起来,在确认楚文绪是他和白素的亲生儿子后,他良久沉默,萦绕在心头的不是激动和欢欣,而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和无力。

他对这个孩子漠视了那么久,一夕间让他接受楚文绪,并且突然间改变对楚文绪的态度,他做不到,哪怕这个孩子是他和白素的儿子。

楚文绪从出生那刻起就攥取所有人注意力,伴随着楚文绪的成长,殊不知正在一步步加快楚衍死亡步伐……

在比对完DNA,前来找白素的途中,楚衍还在想,或许他们都可以重新来过,即便文绪只是精子和卵子的结合物,但血缘存在,如果素素可以接受,他可以尝试着去喜欢这个孩子。

只不过,当他在走廊里目睹楚文绪的举动时,心忽然间就那么沉了下去,那么深的恨意,如果小时候都无法遏制,长大后只会任由仇恨加深。

就算让楚文绪知道白素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白素,在一个孩子的眼里,即便他明白他是被精子和卵子造就而出,他也不会有太多的情感波动,因为在他眼里、心里,他是被唐天瑜所生,照顾他两年生活起居的那个人是唐天瑜,他唤了两年“妈妈”的人更是一个叫唐天瑜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他的是非价值观早已在唐天瑜的纵容、默认下扭曲变质……

他不能任由悲剧重现。

“关于这个孩子,如果我没有办法改造他,消除掉他的恨意,那我宁可毁了他。”

这是楚衍说的话,白素身心发凉的时候,听到楚文绪哭声匆匆赶来的唐天瑜,亦是一脸不敢置信。

唐天瑜瞪着楚衍,他的话深深刺伤了她,也激怒了她。

“毁了他?文绪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能对他这么狠?”唐天瑜眼睛发红,冲楚衍咆哮道。

楚衍神色平静,只不过眸子敛去了所有的温度,只剩下严寒酷冰,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么沉沉的看着唐天瑜,却让唐天瑜深深意识到,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害怕楚衍了,因为他狠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狠。

“妈妈,你快来救我……”楚文绪哭喊声再次响起,因为看到唐天瑜,所以声音格外响亮。

“易笙,放开我儿子。”唐天瑜快步上前,同样抱住楚文绪,试图从易笙有力的手臂间挣脱而出。

楚衍不松口,易笙就那么面无表情的抱着楚文绪不肯松手,女人力道哪有男人力道大,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特工出身的易笙。

易笙和唐天瑜谁都不肯相让。

如此拉扯,最痛苦的那个人就是楚文绪了,他身体因为唐天瑜拉扯尽显扭曲。

“妈妈,疼……”伴随着尖锐的哭泣声,楚文绪泪眼斑斑的看着唐天瑜。

白素看着楚文绪,精致的五官因为哭泣脸色有些涨红,白素心紧了紧,拉着楚衍的手臂,沉沉唤他:“楚衍……”

出口之声沙哑撕裂,楚衍下意识皱了眉:“别说话。”见白素对他无声摇头,眉眼间溢满了不忍之色,楚衍沉了眸,搂着她的肩,看向乔梁,冷冷的说道:“带素素回病房去。”

从未见楚衍发那么大的火,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能够压下他的怒气。

把白素交给乔梁的瞬间,楚衍几乎是咬着牙迸声道:“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吗?”这话自然是对易笙说的。

白素呼吸急促,看向楚衍,只见他脸上浮现出白素之前从未见过的阴寒之气。

易笙闻言,不再有所顾忌,一手抱紧楚文绪,另外一只手按在唐天瑜的肩上,蓦然使力。

“啊——”唐天瑜闷哼出声,一侧肩膀下压,撤手的同时,差点跌坐在地,脸色更是惨白无比,可见易笙出手有多重。

“妈妈……”楚文绪见唐天瑜被易笙欺负,顿时凄厉大哭起来,极力伸出手臂伸向唐天瑜,哭的撕心裂肺。

“素素,我们回病房。”乔梁搂着白素,白素缓缓收回眸子,走了几步,只因身后哭声太过扎心,步伐微滞。

“怎么了?”乔梁看着白素,声音温和。

白素睫毛颤动了一下,微微苦涩的笑道:“抱歉,我也是做母亲的人。”

乔梁抿唇,眉目深锁,为什么他听到这句话,心里忽然间很不是滋味呢?

乔梁失神间,白素忽然折返身,朝易笙大步奔去。

乔梁皱眉望去,白素风衣外套在空气中寂寞摆动,长发在灯光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就那么出其不意的扣住了易笙的手臂,声音清冷,一如既往:“易笙,放他下来。”

楚衍没想到白素会插手此事,眸子一时太过清透,也太过了然,她对这个孩子终究有着太多的不忍……对于易笙来说,他可以对唐天瑜出手,却不敢对白素出手,他有多敬重楚衍,就有多敬重白素,所以当白素试图把楚文绪从他手臂里抱出来时,他甚至下意识松了松臂间力道。

易笙如此,是因为他把目光落在了楚衍身上,楚衍没反对,可也没赞成,那般沉默倒像是默认了白素的话,所以易笙才会遵从白素的话,选择放手。

但他们都忽略了楚文绪的恨意,眼见母亲唐天瑜被人欺负,耳听父亲对他的绝情,于是所有的恨意全都在瞬间发泄在白素的身上。

那么小的孩子,仿佛被唤醒的猛兽,双手紧紧抠着白素的脖子,仇恨的大吼道:“你去死啊!你怎么不死啊?”

宛如惊雷劈下,白素整个人从头到脚冷到了极点,全身都在发抖。

楚文绪当时还在她的怀里,她呆呆的看着他,那么仇恨,那么愤怒,眼睛睁得大大的,哪里是一个孩子的眼神,他把她当……仇人啊!

跳动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肆意揉捏,直到指缝间溢出血液来,痛的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劫。

世界沉寂,白素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脖子上力道并不重,但却有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直到楚文绪被一股大力从她怀中夺走,她才想起她之前竟忘了呼吸,深深呼吸的同时,眼眶竟然有些胀痛。

有人抱着她,把她的头压向他的胸口,消毒水味道弥漫在鼻翼里,激的她喉间一阵生生的疼。

抱着她的人是乔梁,而楚衍……那个私底下戾气成性的男人,单手紧紧捏着楚文绪的下巴,在楚文绪又恨又害怕的眼神里,一字字开口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楚衍声音不大,但却令人心思胆颤,如果有人观察入微的话,会发现楚衍手指在发抖,不明显,但却并非无迹可寻。

乔梁心里尽是悲哀,楚衍和白素看起来拥有一切,但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仇视,困守在死胡同里面的他和她,究竟该如何做,才能绝处逢生?

出口伤人,仇恨不知该躲哪儿

楚文绪说:“我恨不得她马上在我面前死掉。”

一句话,恰似隔了万千光年,这世上伤人最深的就是出口伤人。

直到今天,白素才明白,很多时候,她能在恶语中无动于衷,是因为那些人不曾被她放在心上,所以当楚文绪那么开门见山,诅咒她去死之时,她才明白有一种痛,竟然可以这么彻骨揪心。

喉咙里有新鲜的血液喷薄而出,甜腻中带着温暖。

白素在乔梁胸前用手指捂嘴,连带脸上也沾染血迹。

孩子,你成功了,在你面前,从不认输的我,这一刻甘拜下风。

乔梁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白素的异常,低头看去,只一眼就脸色大变,失声道:“素……”

“啪——”

“妈妈——”

两道声音异常尖锐,几乎不约而同的响起,听者莫不心头一颤。

乔梁蓦然望去,打人者是楚衍。

只见楚衍脸色阴沉的瞪着唐天瑜,紧抿薄唇,一贯淡漠的眸子仿似积累了万千怒气,霎时寒光四射。

最初听到楚文绪的话,楚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好像有谁拿着银针刺进了他的太阳穴,因为太痛,所以连带胸腔里的空气都在瞬间被抽走了,差点因为怒气窒息休克。

楚衍原本要打楚文绪的,哪怕那只是一个孩子,但唐天瑜却冲上前,在楚衍冰冷的目光下,试图抱走楚文绪,于是那一巴掌就那么狠狠的扇在了唐天瑜的脸上。

那一巴掌确实打的很重,唐天瑜因为这股力道跌趴在地摊上,脸颊发疼,发麻的同时,脑袋嗡嗡直响,出现短暂失聪。

“妈妈……妈妈……”

楚文绪完全吓懵了,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只能依循本能向他最亲近的人求救,但此刻他不是求救,而是跪在唐天瑜身旁,惊慌失措的想要扶起她,一滴滴滚烫的泪珠砸落在唐天瑜的脸上。

“易笙,把他带走。”楚衍身上散发出可怖的戾气,声音甚至阴嗖嗖的,听了就觉得很害怕,让人心生畏惧。

楚文绪怒了,生平第一次对楚衍吼道:“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我妈妈,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和那个丑女人,你们都是坏人,只会欺负我和我妈妈,我恨你们……”

“文绪……”唐天瑜挣扎爬起,未语先哽咽,紧紧的抱着楚文绪,母子俩宛如溺水的人,失声痛哭起来。

易笙眯眸,见过撒泼耍无赖的人,就是没见过这么龌龊的人。把一个孩子利用到如此程度,简直叹为观止。

不会永远这么下去的,易笙注意到唐天瑜的表情,她恐慌、无助、终有一天她会发现,所谓过错,需要用血泪来浇灌。

楚衍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人,甚至在有时候心肠狠辣到了极点。

一个男人在把肾送给别人的时候,可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伤己至此,更何况是别人呢?

易笙强行拆开楚文绪和唐天瑜,唐天瑜抱得很紧,故技重施,声声泣血唤着楚文绪的名字,就是不肯松手。

但楚衍却强势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么重的力道,唐天瑜甚至以为楚衍会在某个瞬间折断她的手腕。

唐天瑜泪眼婆娑,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她已经卑微至此,难道他都看不到吗?

最可悲的是,被他如此绝情对待的她,竟然还深深爱着他。每当午夜梦回,她从床上醒来,总会忍不住骂自己犯贱,可她能怎么办?有时候真想换个脑子,重新来过。

“楚衍,你不能这么做……”唐天瑜在楚衍的钳制下,孱弱的不堪一击,眼神冰冷坚定,但话语却显得很虚弱:“你不能拆散我们母子。”

“他才多大,竟然学会了仇恨和诅咒,是谁教唆他的?”楚衍紧紧扣着唐天瑜的手腕,力道惊人,唐天瑜因为疼痛低低哼了一声。

“你教唆的吗?”楚衍眉头紧皱,直直的盯着唐天瑜,洞悉一切的目光,让唐天瑜身体微微颤抖着。

“文绪这么聪明,他什么事情不知道?有些话,还用别人去教他吗?你对他怎么样,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想恨谁,我能管得着吗?”

楚衍面无表情的笑,“责备我?怪我没有对楚文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有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自己清楚……”唐天瑜蓦然止话,纤细的脖颈,被楚衍蓦然掐住,似乎手微微使劲就能掐断她的脖颈。

唐天瑜恐慌之下,连忙用手抓住楚衍的手腕,希望能够阻止他的力道,但女人哪有男人力气大,楚衍面色寒冽,眸中绽放出浓浓的杀机。

“呜——”楚文绪哭声更大了。

楚衍语声微妙:“是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给你扔了两次肉骨头,你就开始无法无天,蹬鼻子上脸,本事还真是越发见长了。”

唐天瑜觉得胸口一窒,有寒气从里到外散发而出,冷的她牙齿直打颤。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沙哑之声传来,竟是闻声匆匆赶来的陈惠和顾维。

陈惠脸色阴沉,吼道:“楚衍,放开天瑜,马上。”

“快救救我妈妈,快救救她……”那一刻,楚文绪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你看看孩子,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儿了?”陈惠瞪着楚衍,声音提高:“我再说一次,放开天瑜,你听到没有?”

楚衍无动于衷,甚至加大了手指力道,看到唐天瑜呼吸凝滞,他似乎找到了嗜血的快感。

“阿衍……”顾维皱了眉,怎么会弄成这样?

“您都发话了,我怎么敢不放呢?”楚衍说着,果真松开了唐天瑜的脖子,唐天瑜连忙大口的呼吸着。

“啪——”

正在陈惠松口气的时候,没有人想到,楚衍会当着陈惠的面,嚣张无比的又扇了唐天瑜一巴掌,扇的他右手火辣辣的疼,扇的唐天瑜眼冒金星。

“楚衍——”陈惠声音拔尖,怒吼出声,有火苗在身体里蓦然窜起,凶猛的燃烧着,下意识扬手就要朝楚衍挥去。

“啪——”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大声哭泣的楚文绪也惊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楚衍和陈惠。

顾维瞳孔急剧收缩,神情凝重的看着适才发生的那一幕。

原本陈惠要打的人是楚衍,但没有人会想到楚衍拂开陈惠手腕的瞬间,竟然反手甩在了陈惠的脸上。

楚衍打人从不控制力道,陈惠被打的摇摇欲坠,拄着拐杖径直朝地上栽去,但楚衍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避免她摔倒的同时,歉声道:“奶奶,我不是有心的,你没事吧!”

楚衍明明在道歉,但他却在微笑,眼里尽是寒冰。

“你敢打我?”陈惠狠狠瞪着楚衍,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我很遗憾,您应该了解我,我向来尊老爱幼,这一次只是意外,我不放在心上,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楚衍说着,抬起手……

陈惠见了,以为楚衍还要打她,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有下意识闪避的意识,所以当她本能把头偏向一边,试图保护自己时,楚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陈惠做了一个极其丢人的示弱举动,因为楚衍仅仅是抬起手,摸了摸额头……。陈惠脸色当时青白交加,搭配左脸上的红肿,别提多精彩。

“我认真想了想,我和文绪亲情淡薄,所以我把他带到素园,奶奶你不反对吧?”

陈惠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你可以带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补充道:“从我尸体上面踩过去。”

楚衍低低的笑,但听者无不心生恐惧。

“楚衍……”是白素。

声音沙哑撕裂,宛如老树皮滚落,总之很难听。

“嗯。”楚衍把目光淡淡的落在白素身上。

她背对着他,身形纤瘦,背影傲然,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却听她说道:“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打女人。”

“愚弄你我,不把你我当人,我又何须当她是人 ?'…fsktxt'”

那个她,可以是唐天瑜,也可以是陈惠。

走廊沉寂,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乔梁看到,在白素满是鲜血的嘴角处,不知何时勾起一抹笑容来。

冰冷而无温。

乔梁忽然意识到,目睹此情此景,最有嗜血快感的那个人也许是白素。

楚衍,我欠你一个孩子

陈惠丢了面子,不能再丢了威信,尽管那样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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