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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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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吧?
谁开这种没品位的玩笑?这是军队,你当你还在念大一呢?
队伍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连成才也已经开始东张西望了。
只有许三多笔挺地站着,曾经独自撑住一个连队的人,已经习惯做事不是做给人看的了。
学员们还在聊着:
我看你昨天穿着陆战服,你是陆战吧?
卫戍,地方保密。你呢?
特种警侦,我也是不该说的绝不说,气死你……
交头接耳得正是热闹,一个人影慢吞吞地从树丛后踱了出来,那是袁朗,众人讶然中都沉默下来,显然袁朗已经在树丛后呆了很久了。
各位聊得好吗?我也来个介绍,我叫袁朗,是你们的教官。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们,今天这第一道考题,绝大部分人过不了关。
许三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心里说袁朗就是袁朗,仍然是一脸笑容,但现在看起来他那笑容似乎就是为了跟人作对。齐桓拿着记分册出来,站在袁朗的身边。
袁朗宣布:每人倒扣两分……
袁朗不认识许三多似的,目光从许三多脸上扫过。
齐桓流利地在记分册上一一地打叉。
42表现不错,不扣分。41东张西望,扣一分。
袁朗看看这支沉默的队伍说:100分制,扣完分淘汰走人。这两分本来是想送给大家做见面礼的,队列中不得交头接耳,应该是从新兵连就学会的事情。
一队人,一个个腮帮子咬得迸出了咬肌。
随后,齐桓宣布往后的训练日程:
早中晚十公里负重越野各一次,早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贴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援各一次,全部项目要求全负重高于二十五公斤,全部项目要求在用餐时间前做完,因为,不能影响每天的正常课目训练。
齐桓说完,袁朗宣布: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天吧!
这支怒气冲天的队伍跟着他跑了起来。
跟上我!跟上我!在我后边的全部倒扣五分!
袁朗不时地回头喊着。
这支队伍三个月的磨难就这样开始了。
他们经常刚刚解下背上那要命的背包,就靠在了一张张课桌的旁边,接着听教官讲课。
他们的座位前,总有一摊汗水在不停地流。
而且,每天课后作业的成绩,也会记入总分。
慢慢地,一屋子的学员最后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他们只是无力地看着袁朗。
有人在暗暗地拧着自己的大腿。
有人在狠狠地掐着自己的人中。
累是你们自己的事,课,是你们不能不听的。一个星期的时间漫长得就像一年,但没有一个人放弃,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星期天的休息,那可以补充消耗殆尽的体力,迎接下一个星期。
这天夜里,一回到宿舍,拓永刚就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床上。吴哲也是,但吴哲有点同情那两位士官上铺时的艰难。
42,我们还是换个铺吧?吴哲对许三多无力地抬抬手。
谢谢,不用。许三多回答道。
我担心你们还有没有力气爬得上去。拓永刚呻吟着。
许三多把着上铺做了几个引体向上,一翻,翻了上去。
几年来,他每天都是这样上床。
成才也一样地上去了,虽然有点难。
惊奇占满了拓永刚的脸,他说你们还是人吗?
吴哲说看看战例吧,万岁军就是耐力惊人,敌强越强,越打越横。不过我真想知道你们这份耐力是从哪来的?
许三多不以为奇,他说我觉得所有的步兵都是这样的。
你问他等于白问,他说了也等于白说。拓永刚显得有气无力,他说好在明天休息,今天我一定要脱光了衣服睡觉。转眼间他把自己脱得只剩个裤头。
是啊,好在明天休息,要没有这个明天,我今天就得摇白旗投降。熬了一个星期,吴哲也深有同感。
熄灯号吹响了。
拓永刚转眼就打起了鼾来。只有袁朗和齐桓没睡,他们在楼下看着他们,看着那些漆黑的宿舍。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也许已经凌晨,但天是黑的。
他们俩在按计划实施着自己的工作。
齐桓问:现在吗?
袁朗说:现在。
冷脸的齐桓看起来都有些不忍心了。他说:说真的,他们每个人都到极限了,他们的体能都是出类拔萃的。但黑暗中的袁朗却不动声色,他说,所以从现在开始就是拼意志了。
突然,齐桓吹响了哨子。
那一声尖利之极的哨声,炮弹一般在军营里炸开了。
随后是齐桓的声音:紧急集合!
许三多和成才一跃而起,那两人仍在沉沉地睡着。
许三多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们着急地喊道:
紧急集合!快点,紧急集合!
许三多的呼喊把他们叫醒了,吴哲和拓永刚终于爬了起来。
干什么?吴哲晕晕乎乎的。
紧急集合!
说话间成才和许三多已经抓起背包,冲了出去。
拓永刚说:不是今天休息吗?
吴哲也是一脸的恼火:紧急集合还需要理由吗?
拓永刚可惨了,索性光着膀子把衣服套进去,然后急急地往外跑。
操场上,已经站了四五个学员。
齐桓拦住了一个正扣着扣子想冲进队列的学员。
整理军容再进队列!
袁朗手里拿着秒表,嘴里宣布道:从现在起,晚到者扣去两分。
齐桓一边看着那些迟到的后来者,一边毫不留情地在记分册上不停地扣下他们的分数。
最后一个到的,就是拓永刚。
袁朗看着这支意志松懈睡眼惺忪的队伍说:天气预报,今儿是大晴天,咱们加个餐,来次五十公里强行军。相信以今天的机械化程度,你们已经很少享受到这样的运动和沿途风景了,今儿让我们重温旧梦。
累得眼前都发了黑的学员们,一个个脸上浮出了一丝绝望的神情。
拓永刚忍不住了,他恼怒地喊道:报告!
袁朗看了一眼:27,发言。
今天是休息日!
袁朗冷冷一笑,双手交叉在了胸前,问道:打仗有休息日吗?跑不动可以不跑,只扣十五分!你跑不动吗?
跑得动!这一点拓永刚没有犹豫。
袁朗喊了一声:归队!
袁朗的解释灭不掉这支队伍的愤怒。
吴哲也上前了一步:报告!
39,发言。
为什么昨天晚上不通知我们?
教官有权随时更改你们的一切日程。
我们盼今天的休息已经盼了六天了!
它突然间就没有了是不是?袁朗简直是故意发笑,他说对你们来说,这是个突发事件。
我觉得您存心造成我们的意志松懈。
袁朗笑了:不要瞎揣测指挥官的意图,你这样会分散一支作战部队的意志。
吴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觉着袁朗的笑容简直有点无赖。
袁朗说:因为这个,我决定扣掉你五分。
吴哲的眼里忽然火冒三丈,但他退了回去。
目标正东方,出发!
学员们跟着袁朗,往前跑去。
跑过操场的拐角时,有两辆野战救护车悄悄地跟在了队伍的后边。
他哪里像个军人?哪里像个教官?他哪里有什么风度?他哪里懂什么道德?发这牢骚的,当然是依然愤怒的吴哲。
拓永刚就说:回头我跑不高兴了就躺到救护车上去。
吴哲却死死地咬着,他说就冲这王八蛋教官,我死也不躺那车上去!
你以为呢?我死也不躺那救护车上去!跑死了我,他上军事法庭!拓永刚想出一辙儿。
前方的哨卡打开了阻杆,这队人径直冲出了军营。
晨光初起,耀着这支怒火满腔又油尽灯枯的部队。
已经到了没有人烟的地区,大部分人那点精力已经在几天前就耗光了。有人晃了晃真的就倒在了路边。后边的救护车马上有救护员跳下来,将倒地者抬了进去。但那人刚在车上躺下,马上清醒了过来。他挣扎着就往车下跳。
让开!滚他妈的死老A!
他对着那些救护员骂道。
他竭力地追赶着已经把他拉了很远的大队。
路上,不停地有人倒地。
吴哲也有点支持不住了,是许三多用背包绳拉着他在跑。他早就有点神志昏沉了。他说:42,你放开我!放开!许三多竭力地拉着他,竭力地跑着。成才看到了,上来帮了他一把。
又有人倒地了。
是拓永刚。倒得一声不吭。
在前边跑得如狼似虎的袁朗突然回过头来。他说出发是四十二个人,你们好意思丢掉任何一个人吗?
这话把所有人都惹了,有人马上把拓永刚给抬了起来,拖手拖脚地往前狂奔。
有人一倒地马上又爬了起来,推开前来的卫生员,亡命地再次奔跑。
救护车里的学员,也一个一个又跑下车来。
救护车只好空空地跟着。
一直冲到了一个山顶,袁朗才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这支摇摇欲坠的部队在一个一个地报数,听完最后一个数时,袁朗和齐桓都惊讶了:四十二人,竟然一个不少。
袁朗在风中点点头,审视着眼前这支迎风屹立的部队。相处一周了,他第一次用不带戏谑的眼光看着他们。
把车开上来,让他们坐车回去。这个冷面教官突然命令道。
人们为此暗暗地舒了一口长气。
在往回的车子里,成才在给拓永刚小口小口地灌着矿泉水。拓永刚已经完全软下了。吴哲却已恢复了一些,他虚弱地看了看许三多,微笑着说,许三多,其实从第三天开始,我们就不是在拼体力了,我们是在拼意志。
许三多看看周围的人,小声地提醒道:叫我42。
吴哲说不,现在我就叫你许三多。许三多,我现在真有点服你,这么多天之骄子,军中新贵都顶不住的时候,你还一声不吭地在跑,你跑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许三多说。
不可能,我看你那时候的眼神,你在想事。
许三多说,真没想什么,人生就是一场长跑,有什么想呢。
吴哲有点哑然了:就是这个?
许三多说是的,我知道这是个被人说了一万遍的话,跟狼外婆的故事似的。可我没什么文化。
那你的目标是什么呢?要说是长跑的话,你的终点在哪?
没目标,也没终点,多走一步就是终点,再走一步这上一步就是起点。
吴哲一下就很有感慨了,他说我知道了,你只做今天该做的事情,步兵,对你来说就是一步一脚的兵。
这样的话让许三多又欢喜又信服了,他说我真想有文化,能像你这样说话。
那你不怕跑迷路了吗,步兵?有人问道。
知道几件事情就不会跑迷了。
吴哲苦笑了,笑得很感慨,他说我大概是比不上你了,我想得太多,我从石器时代想到纳米时代,从芥子想到须弥,我订了很多的计划,可我的一大半精力可能都用在想上了。我进军队,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军队的责任和义务会逼着我动,逼着我实现我的计划。
许三多挠着头,有点费解,他说知道多一些还不好吗?
吴哲没有了答案,他说我怎么会想起来跟你说这些呢?
车停了,前面的哨声尖锐地传来。
紧急集合!
齐桓又喊起来了。
吴哲说又得开始跑了。42,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话,因为……怎么说我都还是一名少校。吴哲说着正了正自己的军装。
许三多点点头,两人一起跳到车下。
前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公路。
袁朗看着集合在眼前的队伍,突然笑了笑。
今天各位的表现让我满意,因此我决定,给每人加两分!
那些人搀着扶着,目光都已经没有了焦点,那是怎么得来的两分。
袁朗接着又笑了。这一笑,有人知道有坏事发生了。
袁朗说:为了让我更满意,我建议最后五公里大家下车,以全速冲刺回营!
报告!那是被两个人架着的拓永刚。
27发言。
这是理由吗?
不是理由,但记入总分。
看着学员们的表情,袁朗知道他已经被人恨入骨髓了:跑啊!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挥挥手,掉头开始以百米速度奔跑起来。拓永刚挣开扶着他的战友,发一声喊,跌跌撞撞地跟上。所有的人都奔跑了起来。
夜里,所有人都在屋里忙着明天要交的作业。这是记分的作业。最苦的是腿了,都叉开地坐着。拓永刚做着做着,就又牢骚了起来了。他说这就是传得神话一样的老A?整整一个星期,没空降,没狙击,没潜伏,没两栖登陆,没夜战,连枪都没摸着!天天就是跑跑跑,跑跑跑!天天让咱们这些职业军人做些新兵蛋子做的事情!除了把强度加大了三四倍,和个乙种部队又有什么区别?喂,41!42!39!你们被训傻了吗?
那三人伏在案上忙着,不肯理他。
拓永刚气起来了,他说喂,我倒问问你们几位,你们这星期被扣多少分了?
各人折分数,各人都记得很清楚。吴哲三十九分。成才三十一分。许三多是二十八分。
拓永刚绝望地叫道:我已经很惨了,我已经扣了四十分了!我问你们,你们枪法咋样?
吴哲说这有关系吗?
明儿星期一,第一次实弹射击!咱扳本的机会来了!
拓永刚有点得意。
枪械是这些天没有出现过的概念。吴哲想了想说:我最拿手的是手枪,左右开弓,右手能打四十米外的烟盒。
然而,许三多却说:我一般。
成才想了想,也说:我也一般。
拓永刚因此更得意了,他说我是枪械全能,我能用十一种枪械打出接近满分的成绩。
吴哲理都不理他:估计又是让咱们跑个一二十公里再打,喘都喘不过气来,成绩得下降一半。我们在空降兵练的就是空中开火打移动目标,我明儿震死了他!拓永刚咬牙切齿地说。
许三多忽然觉得不对,他说成才,你那个枪法能说一般吗?
成才摇摇头,偷着做个用狙击步枪瞄准的动作,看着正虚拟瞄准的拓永刚偷乐。
齐桓的哨子又吹响了。学员们瞬息间便在楼下集合成整齐的方队。他们忍很久了。袁朗心里说。他看到队列中的大部分人,都在暗暗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
随着齐桓的口令,队伍往靶场跑去。
空旷的靶场上,只听得一声令下,要求整队人马便各就各位!四十秒内完成了预备。
拓永刚一声发笑,跳进了散兵坑。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他伸手到放枪位置上摸枪时,只摸着一个扳机的组件,他愕然了:这是什么?
他的邻坑则拿着一个枪管发愣。众人的位置上都是一些拆散成了七八个部分的枪械零件,能否全摸到手还是个问题,又怎么可能出枪射击。
吴哲反应最快,开始用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拼装枪械。众人恍然大悟,都开始装枪。
齐桓手上的秒表已经到了最后的十个数了:现在进入倒计时!他说: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射击!
夜色中远处开始跳出各种运动靶。
三分之一的倒霉蛋还在摸最后几个零件,三分之一的人还没把枪装全,反应最快的三分之一的人,也只好拿着完全未经校准的枪进行射击。
许三多已经对准了运动靶射击了,看起来连他自己也没什么信心。
成才也连开了数枪,但那个靶子安然无恙。
吴哲也打了两枪,最后索性停下来调瞄具。
拓永刚刚把枪装完,打了两个徒劳的点射后,干脆换成了全自动开始搂火。
一匣三十发子弹很快就打完了,周围一片寂静。
结果的成绩是:四十二个人四十二条枪,一千二百六十发子弹二十二发上靶,一大部分应该叫做流弹。
所有人隐忍着自己的愤怒站在散兵坑里一动不动。
袁朗又一次笑了,他宣布:全体倒扣五分!
此时,所有的人都叫出愤怒了。
报告!
32发言。
所有枪械完全分解!我们只有四十秒准备时间!
报告!
39发言。
这些枪完全没经过校正!校正一把枪至少需要几分钟时间!
报告!
16发言。
这么差可视条件,很难精确安装枪械!
报告!
27发言。
这根本是个不可能的事情!谁能用这种枪打夜间射击?
……
袁朗看着这些绷得极紧的学员,突然喊道:
把你们的枪械完全分解!
喀喀嚓嚓的一阵响动,学员们手上的枪又分解成了零件。
袁朗示意离他最近的许三多出来,他跳进散兵坑。周围仍是暗夜,袁朗用一种有条不紊的快速把枪装好。他根本没在瞄具上下什么功夫,瞄准上也基本是抬手即射,对着几百米外的流动靶迅速打完了一个弹匣。
把靶子拿过来。袁朗平静地说。
靶纸过来了。
所有的点射弹痕,都集中在人体的几个致命的位置上。
报靶员汇报道:跟白昼条件下的射击成绩等齐,我说的白昼射击是用刚校正过的枪。
袁朗看一眼他周围的人们,所有学员的头都是耷拉着的。
全体扣五分,或者……武装越野二十公里,你们选择哪一个?
都沉默着。这时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愤怒。
袁朗指着空地:愿意跑步的去那边集合。
一个个学员从散兵坑里跃出来,走向旁边列队,现在他们可称服帖。
许三多崇敬地看着袁朗从散兵坑里跳出来:现在我真信您打过仗了,只有打过仗的人才会这么用枪。
袁朗却面无表情:42,等你通过选拔再来跟我谈这个问题。
许三多碰了钉子,只好回到他的队列。
齐桓发一声口令,队伍跑了起来。
袁朗点了一根烟,看着这支忽然间对他五体投地的部队远去。
更加刻苦的训练接着开始了。刻苦到了成才和许三多在被褥上都学起了游泳,而且还在手脚上绑着沙袋。他们要学的东西很多,游泳、射击、空降、机降、狙击、伪装、潜伏、侦察、夜袭,用袁朗的话说,要学到以为自己永远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就学好了。
许三多第一次真正的游泳训练,是在一个水库的中央,那是从直升机上高高跳下来的。直升机在他们的头上做了一个盘旋,就远去了。许三多带着自己的枪械和三十公斤负重全力在水库里拼命上浮。他的几个同室,都在他的周围。
袁朗在快艇上从他旁边驶过,对他说:
集结点在十公里外的东岸,九点方向,我在那边等你们!
然后箭一般去远了。
旁边的吴哲,两下就超过了他,回头说:许三多,游得不错!
成才却在一边感慨着:没想到吧,第一次游泳就是十公里武装泅渡!
拓永刚则觉着有点奇怪,他说你们家乡没水吗?
有!两尺深!
许三多忽然呛了一大口水,旁边的几个看见了都争先恐后地游开了。
十公里的武装泅渡呀!吴哲和拓永刚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早已筋疲力尽,然而成才和许三多还在水里挣扎着。而要命的是,岸上的齐桓,这时又大喊了一声:
改变集合点!十三公里外六点方向集合!
然而没有人产生怨言,纷纷地就跑开了。实际上袁朗这一套把戏,都已经顺理成章了。
这一次被扣分的只有许三多和成才两人。
打坦克的那一天,拓永刚是第一个头上冒烟。
袁朗说:对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来说,单兵轻武器对抗一辆坦克不是什么问题,
二战和中东战争的后期就出现了很多老手,一次战役单兵摧毁数辆坦克。关键是隐蔽,找死角,任何东西都有其软肋,冷静地找出这块软肋,最关键是怎么做到冷静。
坦克上的射手和炮塔在不停地转动着,他们仍没有发现自己的对手。
下一个!袁朗吼道。
一个人影从近在咫尺的位置扑了出来,直插坦克的右后。看来他一直就在那里潜伏着。射手掉转枪口,但那人已经抓住车体,进入了机枪的死角。
那就是许三多。
他稳稳当当斜挂在坦克侧甲上,如附在坦克上的一块钢板。
副射手终于决定去掉这个讨厌的心腹之患,端着冲锋枪想爬出炮塔,许三多的手早已从侧甲上升了上来,一支手枪对着记忆中的概略位置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许三多翻上坦克时,那两名射手冒着白烟只好眼睁睁看着他,然后,许三多有条不紊地把一个手雷扔进了坦克驾驶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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