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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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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去哪?侦察营已经是全师最好的作战部队,说得狂点,也是全集团军最好的。
    我还想去老A。成才说得是斩钉截铁的,许三多和高城因为他这一句都满脸惊诧地看着。
    高城几乎是有些生气:你不是刚……
    是刚被淘汰,但还可以再试试。成才并不回避这个问题。
    高城眼都不眨瞪着他,成才也恢复了那种冷若冰霜但风纪十足的姿态。
    高城说:你觉得他们是最好的吗?
    成才说:没见到真章,谁知道什么最好?
    高城说:那你干吗一定要去?
    成才说:我在那儿栽过跟斗,连长。
    高城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开。
    许三多犹豫不决地看着高城的背影。
    成才叹了口气:别笑话我,我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使足了浑身劲只是为个自己的目标。
    许三多说不是的,成才,你自个都知道你跟以前不一样。
    灯光渐渐地熄去了。
    成才就着五班营门口那点微弱的灯光,将几小时前打过的枪械卸成了零件,仔细地擦拭着。周围一片寂静。许三多坐在旁边,看着那一个个被完全分解开来的部件,默默地也不说话。最后开口的还是成才,他说:人有了心事不能搁着,就好比这枪打了就得擦。许三多,你做事情就总让我羡慕,干干净净,心无挂碍,因为你把自己的心里料理得清清白白。我有了心事,我的心事是我被A大队淘汰了,我不是个输不起的人,可这种输是我受不了的,因为我输的不是能力而是人品。队长临走时给我打的评语很好,说我表现优秀,因为怀念老部队而不乐意在A大队呆着。我知道他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我的未来,可人的将来会被什么影响呢?我现在这么想,不是别人的评价,是怎么看自己。
    他回头看许三多,灯光下的许三多显得很沉静也很忧郁。
    成才继续说着:我在那里摔的,摔的不是别的,是自个那点人生感悟和以往的信心,所以我必须再从那里站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想法还有这杆枪。
    许三多看着他那支刚装好的枪,绑着绷带,绑着完全不配套的瞄准镜,看上去很可笑,但是又不可笑。
    许三多有些担心:你哪来的机会呢?他们会再选你吗,没时间来测试每一个人。
    我会等着的,我得等着。如果连等待都没有了,那人还剩些什么?
    许三多看着成才的眼神,他终于相信有些东西是可以被人改变的,他说那我信……我等着你。
    成才问许三多:你也有心事,许三多。
    许三多摇摇头:我就是想你们,我没有心事。
    许三多想,跟成才比起来,他那算什么屁心事呢?
    第二天清晨,袁朗的电话找过来了,接电话时,许三多感到十分地惊讶,他说队长,您怎么知道我在这?袁朗说你个当兵的,除了这你还能去哪?许三多嗓子立即就有些发哽了,他嗯哪了一声,袁朗在电话的那头,便像是看见了一般。
    袁朗说:心里那事还没了呢?
    许三多说:了啦!队长,我这就回去。
    袁朗却说:我不是催你回来!也不要看你那张强装的笑脸!
    许三多说:是我想回去,我特想你们了。
    听得袁朗都有些感动了,他说这小子,想明白再说话。我找你是有事,不是队上的事,是你家的事,你家里来电话,我接的。
    许三多心里突然一落:我家?我家能有什么事?
    袁朗说:说是有一个叫许百顺的人,入狱了,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许三多愣了,脑子里像被炸了一样,话筒在手里都有些捏不住了。
    袁朗在电话那边问道:这许百顺是你什么人?你哥?你弟?或者是表亲?
    半天后许三多告诉袁朗:队长,许百顺,他是我爸呀!
    电话的那边,便再也没有了声音,但许三多一直没有听到袁朗把电话挂下。
    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许三多收拾背包的时候,成才在旁边告诉他:
    我给我爸去个电话吧,兴许他能帮忙的。
    成才的爸爸,还是他们那里的村长。
    许三多摇着头说帮不了的,进监狱啊……
    成才看着许三多的那张愁苦脸说:兴许他认识些什么……唉,也许也不认识,他只是个小村长。
    忽然,许三多问道:成才,多大的事情能让人进监狱呢?
    成才想了想:应该很大,不,多半很小……我怎么知道?
    成才看着许三多的表情说:你就别想了,老伯那么个人能惹什么大事啊?
    这时高城进来了,他说许三多,车已经来了。我让他们直接送你到车站……别着急,你能处理好军队里的事,也就能处理好家事。许三多心事重重地点点头,背起了背包。高城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走吧,我瞧你的心思也不在这了。许三多又是内疚又是难受,嘴里只说了一声连长,就说不下去了。
    高城说:你那意思是说你再不回来了不是?
    许三多连忙说回来,得空就回来看你们。
    那还不说再见?高城撵着许三多,一边对成才示意着什么。
    成才连忙说再见,许三多。
    许三多的眼眶里在不停地闪着泪花,他很想跟成才抱抱。
    高城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他冲身后的甘小宁使个眼神,说:甘小宁,押走。
    甘小宁提了许三多半边身子,拖着就走。
    成才背起许三多的背包,默默地跟在后边。
    草原上是闭着眼开车也不会撞到人的。
    开车的是甘小宁,他问许三多:你啥时候再来呀?……你再来可得匀出一个晚上给我,对了,还有小帅。……就这一晚上,全让连长给占了。说是说下了演习场就是哥们,谁敢跟他抢呀?许三多你说是不是?
    许三多没有做声。许三多在望着远处丘陵上的那两个人影。那是高城和成才。
    甘小宁只好自己哼起了歌来,哼完了又去瞧瞧许三多,许三多还在那看着。
    甘小宁挠头了。
    甘小宁说还看得见吗?我说班长,你真的还看得见吗?
    许三多说:八点半方向,他们还瞅这边呢。
    甘小宁停下车,从司机座里翻出个高倍望远镜,一脸的不信邪,架在眼睛上就是一阵调。过一会他才找着了目标,看了看,苦笑了,他说**,神奇!他仔细看看许三多,突发奇想地说道:要不咱绕回去吓他们一跳?
    许三多苦笑了:会被他们骂的……走吧。
    甘小宁的车子只好再次发动,往车站开去。
    因为车票是战友们给他买的,这回办了个卧铺。
    列车到站的时候,是第二天了。下站时,他有些茫然,看着这已经具备些规模的车站,他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他许三多的家乡,仅仅几年呀。走出站口时,他的茫然已经成了愕然了,当年离开时,这外边应该是一片人声喧嚷的集市,今天已经成了几栋高耸的大楼和广场。看起来市面的兴盛远过于往日。许三多仿佛来到另一座城市,和所有正在发展中的城市一样,它的发展足够让所有离家几年的人认不出来这是哪儿。
    许三多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的,他向旁边的一位行人提问,听到的是熟悉的乡音:人民广场嘞,你买衣服买电器就是这儿了。许三多笨拙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说:我是说,这是哪座……城市?那位行人让他气得话也懒得说了,随手指了指车站的大门,让他自己看那上边的站名。
    许三多往那边看了看,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家乡名字,脸上顿时有了些如释重负的表情。许三多于是知道,他的确回到了家乡了。他转身坐上了交通车,当天就回到村上了。
    他顺着田埂,往他的上榕树村走着,那是他自家的村落。
    不是农忙,水稻田里清清闲闲的没个人,透着绿色,但就连这鸡犬相闻的小村里也有了些改变,进村口第一家,便是个拥军便民大商城的小卖部,这狗屁不通的名字让许三多着实多看了几眼,然后走了过去。
    刚才也没个人影的店老板,从门里一下扎了出来,忽然就惊奇地拖住了许三多的手。
    是许三多吧?可不是许三多嘛!我刚才瞧你好一会呢!我还以为是我儿子回来了!许三多,我儿子啥时候回来?
    许三多愣了,他说您好!您是……
    你别说不认得我!进屋去!
    这位就是成才他爹,本村的村长。
    许三多说啊呀老伯……我这不是故意的,我一时真没想起来……
    坐坐坐,我就问你成才他好不好?
    好,好着呢。
    怎么个好呀?你们俩在部队上有没有互相照顾?
    我们一直都是互相照顾的。
    有没有吃什么苦?我跟你说,吃苦时要同甘共苦,有事时要互相帮忙。
    老伯,我们天天都是这样的。
    那就好,上榕树的人去哪就都该这样才好。
    村长不改他的官腔,他说我那儿子有什么长进没?
    许三多说有啊!老伯,您现在再瞧见成才准就认不出来了。
    村长却恨得直咬牙,他说那就回来看看嘛!等认不出来了还回来干啥?我看见你个军装还以为我儿子回来了呢!许三多终于看见老头脸上的失望和愤怒,他说老伯,他一准能尽快回来这儿子,老说做成了什么就回来,说再做好了什么就回来。你做成个天又咋样?你做成个天还是我儿子!等你把爹忘了再回来,你做成个天又管啥用?
    许三多内疚之极地赔着笑脸,他说我准定告诉他。
    外边有人敲着玻璃柜,说是买烟。村长说你等下子。就卖烟去了。
    还是那个呀?村长问外边的人。
    买烟的是许二和,他说:白石万宝。
    村长说:不是我说你,咱乡下人抽这烟做啥?什么白石红石的。特意进这两条也快让你抽光了,一条一百多,你烧钱哪?然后村长小声地嘀咕着:我是说你想想你爹……
    许三多一看是二和,便大声地叫了起来:
    二哥!
    许二和一听,也跳了起来:……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我紧着赶回来的!许三多看了一眼村长说,我在这歇会。
    许二和的口气忽然就冷淡了,他说回来干啥?你回来也没啥用。说着把钱扔在烟柜上,掉头走了。许三多愣了一会,背了包便跟在了二哥的身后。
    二和拆开了烟,向许三多示意,许三多摇摇头,许二和便自己点上了。干吗不说话?许二和说。
    许三多反应不过来,他说不知道说啥好……二哥,你还跟以前一样。
    二和愣了一下,他说我还跟以前一样?我都不知道你说啥。你当了四年多的兵,我可花了三四十万啦,还跟以前一样?你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三多被二和的三四十万吓着了:那么多啊?
    许二和隐隐有些得色,他说那可不?教你个乖,花得多才挣得多。说着伸手去拿许三多背上的包。
    许三多躲着,他说我拿得动。
    你有多大劲我还不知道?二哥的不屑就是二哥的温情,这许三多也知道,就手把包卸了下来。许二和让他那包带得整个身子都往下一坠,差点没闪了腰。
    你这里头装的都什么玩意?
    许三多说:都说北方的苹果好,我装了一篓给爸妈尝尝。
    许二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你跑了几千里地背一篓苹果回来?你咋不背个五十公斤东北大米回来呢?
    许三多有些高兴了,他说我想过,都说东北大米好,可我吃了几年还是觉得家里种出来的好。二和更来气了,他说,我是说……我简单地说行不行,你有病啊?许三多总算明白了哥哥说的是什么,他说那我总得给爸妈带点什么呀,没啥钱就买了苹果。许二和也有了些后悔,他说我知道,有个心意就行了,我是说你不用带那么多。
    许三多亲昵地冲二哥乐了:没多沉,我正好锻炼身体。
    让二和意外的,是许三多那种行事时丝毫不为外物打动的神情。他说你小子跟以前不一样呢,说不出来,着实不一样。
    许三多说没啥不一样的,长大了几岁而已。
    那就好,不像你二哥,只能说长老了几岁而已。
    许三多突然想起爸爸来了,他说二哥,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二和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也不说话,叼着烟往前走着。
    村里隔几户便有两三层的楼房崛起,使这村落不再像个村落而有点像个小镇了。许三多的军装和许二和的傲慢,都使同村人好奇而不搭话,只远远地看着。
    许二和边走边烦躁地掸着烟灰,他说是老大给你打的电话,我的意思是根本甭告诉你,你是不是好好当兵跟我没关系,我是说你回来根本没用。二和看着许三多的表情,接着说:估计老大啥也没跟你说清楚,他那笨嘴跟十年前一个笨样。
    许三多摇摇头:那倒不是,不是我接的电话。
    说不说清都不打紧,不管事。咱们欠人家钱,那就得还人家钱。二和瞧瞧许三多的背包:这不是苹果。就是这个道理。
    二哥,我还是没听明白。
    我这么告诉你行吗?这事赖我,我想让爸挣点钱,介绍他个合伙人,收咱家乡这些个山货。没曾想那王八蛋靠不住,跟爸签了约,一卷启动资金,跑没影了。我再见他非活剐了他不行。许三多思量着:那也轮不到咱爸进去呀?
    爸糊涂,我一瞧那合同拟的,他不知咋整的是个承担人。没挣过钱的人就这样,一看能挣点钱啥也不顾,到头了把自己装进去。
    许三多犹豫地看二和一眼。许二和很豪爽:我回来就为了了这事。法庭判的,还人十二万资金,或者是牢里蹲一年,都知道这事怨不得他这老农民,判得挺轻。
    许三多顿时轻松了,他说这就好了,这就好办了。
    许二和却莫名其妙了,他说好办什么?
    不是咱还人钱就行了吗?二哥你不是有钱吗?
    许二和顿时有些赧然了,他说我没钱。
    这几年你不都花了三四十万了吗?
    那是花的,花出去的你咋还算自己的钱呢?二哥今年不景气,十二万就是拿不出来,做生意就是这样。二和看看许三多:信不信由你。许三多一时有些茫然。许二和则有些穷途末路的悲伤。许三多低声道:我信。
    我想替爸在里边蹲着,爸不让,爸说你在外边还能想想办法,你比我能挣,二和苦笑着:就是爸让法院也不让。我想借钱,可人都是拿个几百万做生意不难,借个一万都掏他心窝子。我现在天天打听骗咱爸那王八蛋的住址,找着了就揣把刀过去,他害咱爸,我陪他玩。
    许三多愣了一会:说句实话,二哥你那到底有多少钱?
    ……三两千吧。
    许三多不信。
    三两千就是两三千!二哥事做砸了,这是最后博一把!发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打天下就是这样,你二哥认打认挨!
    家虽然是新家,但家中暮色很重。许一乐除了多一些老态,仍是几年前那副略显愚钝的样子。许三多满脑想的还是父亲的事情,他说怎么办呢?二和说没什么怎么办。爸的心思是蹲一年就蹲一年,十二万你掐断了他脖子也不吐。我的心思是天塌下来全家顶着,不就是俩臭钱吗?无论如何我想办法。许三多问有什么办法?二和说这不正在想吗。
    二和真的是一脸的困惑。
    许一乐拿起二和放在桌上的烟,说:我出去遛会。
    许二和横了他一眼:这不跟三弟正琢磨吗?你走什么?
    你们琢磨呗。这事我没辙。许一乐也真说得出做得到,往门口便走,瞧二和神色是终于停了下来,便蹲在房门口抽烟。许二和火了:瞧瞧你这德行!三兄弟就你在家陪着爸,你还一句你没辙就完了事!许一乐不愠不火,还是那一句:我是没辙。你有钱有办法,你有辙。就算咱仨一人凑四万我也没那钱。许二和气得跳将起来,那架势是要出去追打,他说老三当了五年兵你好意思让他掏四万?你盖房子娶媳妇你敢说你没四万?
    许三多架住二和说二哥,跟大哥好好说话。
    许二和不依不饶,他说我根本用不着他掏钱!我就是听那话就想揍他!
    许三多连连跟一乐使着眼色,一乐终于有些惧意,站起身走了。
    夜幕低垂下来了,许二和和许三多两人坐在小院的桌椅边,还是没找得合适的办法。许二和还是满嘴的骂,他说靠,老爸这破事,老大那破家,就那俩臭钱,妈的。末了,许三多就劝二哥,你过得该说是比我好,咋倒恨这个恨那个的?二和又是靠的一声,他说你小子懂屁事!但二和看看许三多,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又说:你大概是懂点事了吧?倒是我现在说不清怎么回事了。
    许三多乐了,他说你瞧爸把这家拾掇的,我到现在还不习惯这就是咱们家呢。
    许二和也打量着自家新起的小院,他说你知道这呆老头子,一乐是搬出去了。他盖了东厢房就凑西厢房,东边是我的,西边是你娶媳妇生孩子的,连家具都办齐了,钱花个干干净净,好像咱们谁还会回来住似的……许二和忽然说得嗓子有些发涩,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哽在那里。
    同样的情绪也在许三多心头弥漫着,他说二哥,你肯定不会再回来了么?
    不了。二和说难道你还会回来不成?听说你在军队上干得挺不错的。
    那也挺想家……想原来那老房子。许三多说。
    许二和愣了一会说我也想。原来挺顺那会,瞧爸乐得合不拢嘴,我就不知道他美什么,这家里除了少俩儿子又多出个什么?
    许三多瞧着西厢房说,因为他觉得我们会回来的。他想起这个就乐。
    许二和看看他又转过头去:大概是吧。我现在可看透了,钱是个糟心玩意,咱们家原来好好的,现在……瞧你大哥连天塌下来全家顶着这话都说不出来了。二和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许三多不由拍拍他的肩:别这么说,他是咱们大哥。
    许二和由不得又看了看许三多:老三,你这趟回来我觉得是长大了,你要没回来我现在大概就又在喝闷酒了,跟谁也说不上话。我也不知道你经过啥事,大概你们军队上是真炼人。可我就想知道,你宽厚,你仁义,你有孝心,这有啥用?你拿这给我换回个十二万来?
    许三多苦笑着摇摇头。
    许二和说得了得了,你知道你二哥,一个说了狠话就后悔的脾气。
    许三多的目光忽然在眼角扫过的房子上停住了,他说二哥,咱们家房子值多少?许二和说你敢刨老头子祖坟啊?我想过,老头子要跟我玩命。
    许三多说:那是爸给咱们盖的,可现在出了事的是咱爸。
    许二和明白许三多的想法,他瞪着许三多愣了。
    第二天,许三多看父亲去了。
    二和没有去,他跟许三多忙同样一件事情:让父亲回家。
    二和的焦躁是因为没有孝顺爸爸的机会,现在他终于找到这个机会了。
    这是那种相对疏松的县城拘留所。父亲在警察的陪同下走到许三多的面前。他散手散脚的,不光没有萎靡不振,反而是满面红光。这让许三多有些意外。
    满面红光的许百顺一屁股在儿子对面坐下,要不是旁边还有个警察,几乎就要乐开了花,他说小子,你还舍得回来呀?他不知道许三多心里难受,许三多只说了一声爸,下边的话就哽住了。
    许百顺说:听说你现在又换地方啦?高级单位?到高级这班长就该算是个官了吧?
    许三多说还是个兵,爸。
    许百顺说瞧你小子这点出息,那赶紧回来算了。
    许三多点点头,看着父亲那笑脸,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许百顺笑了,说难受啦?难受啥?你老子用不着你惦记,你老子上哪都能照顾自己,作息时间都按所里时间,勤着点打扫,见制服勤问着点好,人不会跟你咋的又不是啥大罪。许百顺对着警察问:是不是,祁同志?
    警察绷着脸转开,丢了一句话:这点时间不跟儿子说话,你跟我嘀咕啥?
    许百顺说对对对。你瞧人多好,别替我担心啦。你要这么想,这要还可是十二万,这要坐呢,也就是一年。一年十二万,你老子我在这蹲,等于一月省一万,不,是一月赚一万哪!这好事上哪儿找去?
    许三多看着爸笑得如花绽放,真个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说爸,大哥二哥都惦记你,不能让您在这呆着。许百顺说惦记呗,你老子要在家,你们哪还会惦记呀?你回去告诉老大老二,大的可劲儿给我把孙子生出来,二的可劲儿挣钱,这事他们老子顶了,一年后出来了,你在部队在家里都准备好了,咱们全家和和美美聚一阵子。
    许三多说爸,钱再还不上您就得转正式监狱了,那时候钱还上您也出不来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呢。你急啥?这钱不还,啥时候都不还。
    许三多说我昨儿跟二哥合计了一晚上,把东西厢房卖了,拿钱还人,您出来。许百顺一听急了,他说嘿,你脑子又进水了。房子多少年攒出来的?坐牢不就一年吗?再说了,房子卖了咱家住哪?绝不能卖。
    正房够您跟妈住了,我跟二哥这几年都回不来。
    你跟二的就是不想回来,把房子卖了好又多个借口。
    不,我回来,当完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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