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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时节正芳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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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是一把双刃剑,既伤人又伤己。她在把袁志和赶尽杀绝的同时,她的外号“赤练仙子”李莫愁在L大风靡一时。晏初晓没想到会给自己带来负面后果,对袁志和的仇恨更加深了几重楼。

一个百分之百的丽日,原本目睹心上人单飞,心情不好的晏初晓在途径自行车棚时,无意一瞥。这一惊鸿一瞥立刻让她阴郁的心情风雨大作。她看见自己乳白色的飞鸽自行车旁有一辆星空蓝自行车暧昧地依偎着。

这辆车她分明认得,就是败笔袁志和的“坐骑”,昨天他还载着一个无知少女招摇过市。以前他若有似无地炫耀这辆自行车是捷安特牌子的,值1000多块。那些话语犹如在耳畔,现在回味一下,似乎字字都在讥讽她的“飞鸽”寒碜。

旧恨新仇立马涌上心头,晏初晓望着那辆“挑衅”的捷安特,气不打一处来。她立马回寝室操家伙,来扎这辆碍眼的自行车的轮胎。正当晏初晓半蹲着猛扎着轮胎起劲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幽幽的男声:“扎啊,再扎狠一点。建议你用工具刀,工具刀比水果刀可快多了。”

晏初晓没反应过来,以为遇见“革命同志”,立马虚心接受建议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下次吧,下次我一定用工具刀。”她边说着,又是狠狠的一刀直□轮胎。

“革命同志”提完建议后,没有走,依旧平静地说道:“同学,你和这辆车有仇啊?”

这次晏初晓没有忽略执着的声音来源,她直起腰,往身后看。只见一个穿着白T恤,有很宽裤腿的牛仔裤男孩正冷冷打量着自己。他神情澹远疏离,宛若秋日寥廓明净的高空。眸子里寒星点点,凛然有几许睥睨狂傲。他的目光在晏初晓的身上蜻蜓点水,又飘向远处。

晏初晓怎么感觉他都不像“革命同志”,眼光里分明夹杂着不屑,戏谑。在恍惚间听到他鼻子里飘出一句“哼”声时,她当机立断要赶走“路人甲”道:“这位同学,没你什么事。看足了热闹就赶紧走。”

听到这句话,“路人甲”居然行迹放荡,他神色冷峻地上前将她摆弄的自行车一把夺过来,狠狠地推倒在地,冷笑道:“怎么办呢?这辆车已经完全毁在你的手里了。”

晏初晓恍(书)然(网)大悟,今天居然碰到一个想敲诈的无耻之徒。看他人模狗样的,竟然敢在本座头上动土,瞎了眼!她在心里千万遍鄙视着“路人甲”,用讥讽的口气说道:“同学,别多管闲事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也管不了。”

“没关系?”路人甲冷笑一声,平静着娓娓道来:“这辆车是我的,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

晏初晓傻了眼,一时语塞。她第一反应就是地上那辆已经不成形的捷安特的确挺贵的。

“路人甲”又开口了:“把钥匙给我。”

晏初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气短地问道:“什么钥匙?我没有拿你钥匙。”

“是你自行车的钥匙。现在只能凑合用用。如果你还想要回你的车,限你在这几天修好车还我!”一个冷血威胁的声音。

晏初晓从小到大还没有见到敢用如斯口吻命令自己的人物,她本能地反抗道:“如果我说不呢?”心想,我十八般武艺在身,还怕你不成?否则白混了这么多年。

“路人甲”上下打量着她,话锋一转道:“你是晏初晓吧?”

原来是个听过她威名的主,应该知道她的厉害吧?晏初晓不禁得瑟起来,在心里反复筛选着自报家门的版本,例如“鄙人正是”“本姑娘就是,想怎么着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甚至她还想好了动作来加以配合,保准叫他闻风破胆。

晏初晓抱拳的动作在看到“路人甲”接下来的动作时就戛然而止。她再一次傻了眼,眼睁睁地看到“路人甲”从裤兜里像变魔术般掏出一张淡蓝色皱巴巴的信纸,那信纸的折痕现在还能辨识出飞机状的雏形。

他眉峰微挑,唇边逸出一丝薄笑道:“情书写得不错,声情并茂的。不过为什么昨天不直接交给本人,而要折成飞机扔掉?是暗恋吧?”

“不要再说了。”晏初晓隐忍地说道。“暗恋”二字宛若一根刺狠狠地扎进自己的心中,她藏在犄角旮旯的一点私密被急遽刺入的阳光被照得一览无余。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曝光给弄疼了。

为了掩饰心中的虚空,她继续天不怕地不怕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虽说这样,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张承载她爱恋的信纸。

似乎觉察到她对手中信纸高度紧张的目光,他将信纸折起来,放进口袋,淡然道:“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要回我完整无缺的自行车。尽快修好它,现在能做到吧?否则,你暗恋学生会会长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全校尽知可怨不得我。”

还未等晏初晓作答,他劈手夺走她手中的钥匙,推着“飞鸽”从她身边旁若无人地走过。没走多远,他朝她甩出一把车钥匙。

晏初晓敏捷地接过,负隅顽抗道:“有本事就留下你的名字!”

“路人甲”冷笑了一声,不疾不徐道:“你用不着找我,自行车修好了,我自然会找上你的。”说完,就骑着她的“飞鸽”翩然远去。

看着他转瞬消失的身影,晏初晓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鬼了。

的确是鬼影,这只鬼不仅身份不明,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在大学校园里,晏初晓偶尔会在食堂的饕餮大军里捕捉到他的身影,不过仅仅像流星般转瞬即逝。有几次当她快忘记自己的“飞鸽”流落在外时,这家伙居然大摇大摆地骑着“飞鸽”从校园林荫道穿过。晏初晓怔了一下,随即在林荫道上气得跺脚,后悔不迭。

                  萍踪鬼影,几度枫红

几次扑空后,晏初晓痛下决心要查明此人的身份。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她挨系寻找未果的鬼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无遗。

那天,她和寝室的五个姐妹去大礼堂看60周年校庆联欢会。这时,苏北已经住回寝室了,她和苏北粘的不得了,小别胜新婚的。

正当她和苏北聊得火热时,台上一个熟悉的黑影引起她的注意。这不就是夺她车的鬼吗?

只见他散淡而立,风神自然。双颊如青松般苍冷,还是那副飘渺倨傲的神情。一身黑色燕尾服衬得他更是分外清冽。

“这谁呀?我好像没在咱们学校看过有这号的大帅哥啊?”“花心大萝卜”林康悦两眼放光,兴致勃勃。

“是不是请来外校的?”常静她们也疑惑不解。

这时报幕员清亮的声音响起:“现在有请01级音乐系的江湛远带来钢琴曲《几度枫红》。”

他居然是音乐系的?还会弹钢琴?晏初晓惊诧万分,她无法将那天强悍夺车的鬼影与眼前这个绅士高贵的男生联系起来。

一旁的苏北似乎认得他,笑道:“没想到江湛远这小子读了大学还是在学钢琴。”

离苏北最远的林康悦耳朵真尖,一下子就凑过来小声问道:“苏北,你认识他啊?”

“不算很熟,小时候见过几次。小时候我爸爸邀请了一大帮老同学在家里搞嘉年华,他爸妈带他来过。在晚会上江湛远就演奏过钢琴曲。哦,他爸妈都是外交官,爷爷是老革命,听说在军委当司令员,家境不错呢。”苏北侃侃而谈。

原来真是一尊大佛。看来又会引起L大女生的一阵血雨腥风的厮杀。晏初晓恨恨地想着。

林康悦的脸上果真现出欣喜之色,还想继续问什么,被常静的“嘘”声打断。她只好无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苏北笑着看了她一眼,又瞟见正狠狠盯着台上的晏初晓,小声戏谑道:“晏子,你不会也和康悦一般看上他了吧?”

晏初晓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就是抢我自行车的家伙!”

“啊?”苏北讶异道,觉察到她冷若冰霜,正生闷气中,也不再有了言语。

不管晏初晓在心里怎样排斥他,他的钢琴的确弹得很好。淡淡的钢琴声点点入耳,如同略带忧伤的小雨洒落心扉,她不由自主地在他的伤感舒缓的钢琴曲中行走。声如曲名,晏初晓仿佛看到几度花开几度花落的爱情,欣赏着人生的几度枫红。

台上一片昏暗,只有一束柔和的光线笼罩着正在静静弹着钢琴的他。他脸上的微笑带着一种凄凉,任柔光在身上流曳,微熏着他有着很好轮廓的脸。他在随着音符流泻而回忆…。

在最后一个音符完结时,不知是不是幻觉,她竟然遥遥感应到他眼角有一颗泪滑落。

台下如同洪水般的掌声将她的幻觉立刻淹没了。当一切都重归于现实,晏初晓继续着对他的不待见。尤其是当台下的同窗们喊着口号“再来一曲”时,这个傲慢的小子居然只是淡笑着谢幕,不做任何解释就先行离去。他的突然离席立刻引起满座哗然,连早起色心的林康悦也不理解地看着台上。

晏初晓心里竟然有了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快感。这小子居然拽到天上,就等着引起公愤吧。

一直闷吭声的林康悦突然问道:“苏北,江湛远该不会是哑巴吧?”

“怎么可能?绝对不是。他现在有这种举动,可能是内向,不喜欢高调吧。”苏北恰到好处地解释着。

林康悦还有苏北周围的女生听到这番解释,像是心中半悬的一颗大石安然落地,都长舒一口气。

校庆联欢会散场后,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江湛远跟军委有关联,晏初晓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他的那辆捷安特修好,好尽早换回自己的“飞鸽”。

自从在校庆上了解到江湛远的身份来历后,晏初晓撞见他的概率居然达90%以上。不是在食堂排队打饭时他站在她的身后,就是在图书馆她占的座位正好与他面对面(真是应了一句成语“面面相觑”)。甚至有一次在厕所门口也鬼使神差地撞见他。

每次见到他时,江湛远都是一副欠了他东西亘古冷漠的神情(事实上的确欠了他东西),一成不变的“问候语”:“我的车修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还我车?”

刚开始,晏初晓还是腰板挺直,用着像人民币□般语气说道:“在修呢!会还你的。一辆破车,至于担心成这样吗?”

一个礼拜后她的语气中掺杂着惶恐失措的成分,但表面上还是外强中干,抵死不服输。最后,晏初晓远远看见江湛远就快步绕道走,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样。

一个礼拜前,那辆捷安特的确被晏初晓拿去修了,而且铁铮铮地是已经修好了。她取车回来时,发觉名牌车的确骑起来够带劲的。一时兴起,她就骑着那辆捷安特在离家不远的河道上感受着清风徐徐。刚开始还是蛮惬意的,渐渐地,苗头不太对,清风演变成一阵大风。风够大的,竟然吹开了她的衬衣胸口的一粒扣子。

晏初晓一时懒起,不情愿跳下车扣扣子,就大着胆子单手握住车把,腾出手去扣扣子。该死的扣子经过她几番折腾终于扣上之时,车子居然摇摇晃晃地呈现向河里猛烈地冲去的趋势。晏初晓大惊失色,先保住小命要紧,她立马从车上跳下来,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捷安特像疯了般冲进湍急的河水,华丽丽地覆亡了。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常沿着漫步的河流是如此的汹涌,不出五分钟,捷安特被迅速地卷进河中央,泥牛入海般冲走了。晏初晓只能站在岸边干着急,望洋兴叹,一江怨气向东流…。

那辆捷安特是铁定回不来了,晏初晓原本是想和车主人好好斡旋来着,看能不能打个七七折或者八折也行。可是每次见到他摆出一副西伯利亚的臭脸时,她就趁早打消了这一想法。最后她只能想到孙子兵法中的最后一计—走为上计。

晏初晓终于能体会到袁志和被自己追杀东躲西藏的心情。现在想想真是一报还一报,报应随时在人生某一转弯角等着你呢。她是不敢再在公共场合横冲直撞,招摇过市。渐渐地她被锻炼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有一次她差点就被暴露了。当她在英语角看到苏北的背影时,原本要上前打招呼的,可是看到苏北身旁的江湛远时,立马三魂去了两魂半,溜之大吉。看来苏北是和江湛远搭上线,没准哪天还会领来参观寝室,现在连寝室也不安全了。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晏初晓第一念头是挪窝。她脑子还算灵光,立马联想起前三个月晏爸收回的离L大不远原鼎小区的公寓。

提起那套公寓,她又是一顿气得牙痒痒。原本晏初晓在刚进大学时早就瞄好了那套公寓,离L大近,又宽敞,随时可以作为自己的行宫,同时还能把姐妹们带来想开多少Party就开多少。

晏初晓刚把要房子的理由冠冕堂皇般以复习功课方便为托委婉地告诉晏爸,没想到他老人家快刀斩乱麻地斩断她的梦想道:“早租出去了,你想疯玩趁早死了这个心!”

晏初晓立马不干道:“这套房子不是说好了当20岁的礼物送给我了吗?你不征求我的意见就随便租出去,还拿我当闺女看待吗?再说,我真是为了学习…。”

“得了得了,还学习呢?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相信你会学习!”晏爸撇撇嘴,给了另一套说辞,“你过了20岁吗?等你过了20岁再说吧。趁着这两年收点租钱也不赖,没指望你养我。”

现在掰指一算,正好两年已过。晏初晓心里美滋滋的,总算能名正言顺地把主权收回来了,晏爸就算巧舌如簧也没话说。

这次,晏爸还算爽快,把钥匙郑重交给她,还画蛇添足,一堆废话道:“要不是租那屋的女孩子退了房,要不是你姥姥念叨,要不是…。反正你要珍惜房子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学习啊。”

晏初晓本想顶他一句:“爸,你把我当‘小萝卜头’啊。”但她还是识相地管住自己的嘴巴,她可不想在这时候横生枝节,祸从口出。

在寝室姐妹们不舍下,她先暂时搬出安乐窝409,朝自己新行宫兴高采烈地进军。可惜,她安生的日子只过了一个晚上而已。

第二天早晨时,晏初晓连蹦带跳地下楼准备去学校。可是当她看到楼道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差点没一脚踏空,摔个粉碎性骨折。

江湛远推着她的那辆“飞鸽”自行车,眼睛正往楼上的窗户望去,简直达到忘我的境地,连仇人在眼前也没发现。

晏初晓知道他的目光正停留在三楼她的公寓,心里不禁哀号了一声。为了一辆捷安特,何必呢?她逃都逃出寝室了,他居然还锲而不舍地追过来。

晏初晓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向他摊牌。当她走到江湛远面前时,他终于注意到她,眼神里满是惊讶愕然,随即是黯然的表情。

晏初晓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边踢着脚下的石子边装着轻松的语气陈述着事实:“那个,我跟你讲啊,你跟着我也没用。你的那辆车,没了。至于怎么没了详情我不多说了,反正我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至于怎么赔偿,你说句话吧。”

对方没有言语。一阵沉默后,晏初晓抬起自己目光,冰山脸上居然现出悲伤落寞的神色。

他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推着“飞鸽”掉头就走。晏初晓看着他骑车远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还好没叫自己赔银子,只是把“飞鸽”抵给他了。这下,天下总算太平了吧。

江湛远果然不再问她要自行车的事了,只是会偶然邂逅她几次。可是这也太偶然了吧,自从她住进原鼎小区后,居然每天早上上学,晚上下课回来的路上必雷打不动地遇到他。晏初晓敏锐地察觉到这邂逅里面肯定百分之九十九是人为因素造成的。

她抓破脑袋也想不通江湛远这小子故意跟着自己的其他动机。唯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家伙小肚鸡肠,还惦念着他那辆捷安特。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叫女孩赔,故意想出这招来恶心自己,时间一长就会乖乖把钱还给他。

想的美!晏初晓想通后,本着要和他斗争到底的信念,偏偏不让他得逞,不还他钱。每次在楼道口见到江湛远,她也用不着动怒了,还对他诡异一笑,腹诽道:“还等着呢?等吧,爱等多久等多久,累死你!”

江湛远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笑给弄得莫名其妙,奇怪地看了她几眼,就骑着“飞鸽”走了。

其实晏初晓每天心里也不好受,总感觉有一个影子在跟着自己,自由感顿时少了一大半。她不过是弄没了一辆捷安特,反倒招回半个晏爸来。她每天隐忍着,她的脾气和耐心打着拳击,较量着点数。

最终,晏初晓实在忍受不了了,没见过这么憋闷的男生。索性,一个艳阳天,晏初晓从苏北处问到江湛远的寝室楼栋,守株待兔在大门口,预备和他要个说法。

远远地,江湛远捧着书走过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貌似贼眉鼠眼的男生。走近时,晏初晓居然发现那个男生竟然是久未见面,势不两立的袁志和。败笔也看见了她,脸上现出苦闷的神色,硬着头皮走上前。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果然臭到一起了。晏初晓决定先放下败笔不管,直接朝江湛远气咻咻地走去,老远处就掼下一句话:“想怎么样?今天做个了结吧!”

还未等江湛远开口,就听到一旁的袁志和嚎了一声,灰头土脸哀怨着开口道:“唉~我说晏初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我都被你封杀很多年了。”

“闭嘴!你别没事找抽。”晏初晓白了他一眼,目光直视着江湛远,冷冷道:“和我谈一谈吧。”

袁志和听出她不像找自己茬的样子,立马如释重负,眉开眼笑,像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般。他立马笑着说道:“原来你是来找湛远的,那好,我立马走。你们聊,聊得尽兴啊。呵呵~”这小子还真是卖友求生之徒,立马逃之夭夭。

江湛远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淡漠地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竟然装蒜!晏初晓鼻子里“哼”了一声,打开天窗说亮话道:“你那辆捷安特要我赔多少钱,直说吧!”

他飘得很远的目光被拉回来,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平静地说道:“不用赔了,你的飞鸽已经归我了,一笔勾销。”

明明是斤斤计较的人,自己也配合地要还钱给他,居然还要扭捏作态地装大度。晏初晓感到憋闷,心里百个不痛快。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解决这件事。她脱口而出:“不用赔?你每天跟着我干什么?说实话,你心里还是舍不得那笔钱吧!想要就直说嘛,一个大男人闷什么骚?”

江湛远没有被激怒,保持着“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淡漠神态,一只手捧着书,一只手□裤兜,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这么想还钱,随便你。还有,我从来没有跟着你,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没有跟着我,那你每天在我家旁边瞎转悠个什么劲?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巧合啊!”晏初晓愤愤地说道。

江湛远不可理解地笑了,眼睛里带着睥睨一切的傲气道:“小姐,就只准你家住原鼎区吗?我回家连那条路都不能走吗?和你同路,我也感到苦闷遗憾。”

晏初晓没预料到这种可能性,一时傻了眼。江湛远显然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就捧着书从她身旁绕过去,经过的一刹那,幽幽地抛下一句话:“放心,你很安全。”

待晏初晓回过神来,他已经飘远了。她又是一阵捶胸顿足,气急跺脚,有生第一次来的挫败感。

后来有一段时间经常与他在路上相遇,却很少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机会。晏初晓上课快迟到时,这小子也正好骑着她的那辆“飞鸽”出门。远远地,在晏初晓的身后,猛揿着车铃,鸣锣开道般,然后像风一般从她身边驶过。

晏初晓无数次谋划着当这个不可一世的臭小子从她身边驶过时,她一定要出其不意地狠踹那辆“飞鸽”,让他摔个“狗啃泥”。可是每一次都行迹败露,这小子总能早半拍发现她的阴谋。

从她身边驶过时,江湛远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阴阳怪气地扔下一句话:“真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时间一长,在老远处看见她在前面时,江湛远都会大声提醒道:“前面的,别想踹我车,我都看见你的狐狸尾巴了!”

他这一呼叫,引来路人竞相观望。可以用一首诗来形容这一盛况:“行人见初晓,下担捋髭须;少年见初晓,脱帽整形装;商贩忘吆喝,主妇忘还价;来归相怨怼,但坐观悍妇。”

这个时候,晏初晓都会气得够呛,原本想发飙,可是碍于路人饱含意味的眼神,只能暗自压抑。她总有一种“莫伸手,伸手必捉”的感觉。最过分的是,江湛远这个臭小子居然还回过头,笑着提议:“要不要我载你一段?快迟到了吧?”

“滚!”晏初晓咬牙切齿,撕心裂肺道。这一下子好了,悍妇姿态暴露无遗,入木三分。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世事如棋局局新,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上他?若说有奇缘,奈何心事终虚化?晏初晓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缘分会随着那晚的皎皎明月悄然而至,也没想到从此会种下自己多年解不开的心结。

一个周末的晚上,晏初晓和寝室里的姐妹照例在蓝莓酒吧喝得烂醉。在酒吧门口分手时,夏瑜关切地问道:“晏子,要不今晚回寝室睡吧?你一个人回原鼎小区挺危 fsktxt。cōm险的。”

晏初晓带着醉意笑道:“我能有什么危 fsktxt。cōm险啊?我是见鬼杀鬼,遇妖斩妖!”

“说的跟孙猴子一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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