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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时节正芳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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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还没想到这层面去。”袁志和坦言道,“我送你的话:据我亲身经历你在大学期间大半时间在做两件事—自欺,欺人。到社会上去,别这样了,好好珍惜光阴!”
看着他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众人乐了,说他别出心裁,损人不带脏字。而晏初晓彻底无语,看着最后一个发言,也不是什么善茬的林康悦:“说吧,我还能接受。”
“我这句可是夸你和江湛远的,你可别误会。”林康悦语未出,先解释一大通。末了,她才有模有样道:“姻缘本天成,火星绕地球。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嗨,借她吉言了!
快意情愿凤求凰,雷霆泰山酒为媒
她的毕业证和结婚证是同一天拿的,一个上午,一个下午。要的就是这种戏剧效果,一箭双雕,一天两证。
从一腔热血地和江湛远赶往民政局到最后一个章板上钉钉地盖在大红色的结婚证上,她已经婚过了,变成要与他共度今生的妻子。
在阳光下看着那光芒万丈的结婚证,晏初晓还没缓冲过来,浮生若梦,呓语道:“这就完了?”
一旁的江湛远笑着肯定:“嗯,尘埃落定,木已成舟。”他握紧掌心的那双手,感慨道:“现在有没有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感觉?”
“我倒觉得是出了这门进那门。”晏初晓不捧场,实话实说。
江湛远被噎住了,无语地看了看这个不讨好的媳妇。不过她也没说错,婚姻就是一座围城,他们刚刚出了校园门,就辗转进了围城。他也不知道一向寡淡的自己怎么会突然热情似火,满腔热忱地去结婚,只是清楚她是自己一生对的那个人。
江湛远搂过晏初晓,商量着:“媳妇,什么时候让我去见见泰山大人?”
她立马大惊失色,这才想起自己结婚路途中忘记一个关键家长权威人物—晏爸。虽说晏爸知道自己已经在校有男朋友,但如果发觉自己未经他许可,私自结婚,非卸掉自己一只胳膊不可。
晏初晓着急地告知:“湛远,你要有心理准备。咱俩领结婚证这件事我没告诉我爸,昨天本来要说的,被我给忘了。”
“你看你这什么记性!”江湛远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随即报备自己的情况:“其实我也没告诉家里人。爸妈都已经去德国了,电话里一时讲不清。家里只有爷爷,我想过几天带你直接亮相,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他看见孙媳妇来了,肯定会高兴接受的。”
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江湛远宽慰道:“没事。结婚是咱俩的事,咱俩两情相悦,泰山大人一定会接受的。你没告诉他,不如也带我直接亮相,给他一个惊喜。”
他还挺乐观,晏初晓叹了一口气,委婉告之:“你要做好与一个封建家庭斗争的准备。亮相亮得好,皆大欢喜,白头偕老;亮相亮得不好,咱俩真得成牛郎织女,泪撒银河。”
不明形势的江湛远被她声情并茂,蹙眉叹惋的样子给逗乐了,盲目乐观道:“这么神?快给我说说咱爸,我倒想了解他老人家有多厉害,大致会封建到怎样的程度拆散咱俩。知己知彼后,我相应地使出招数,一定能过他这一关。”
“撼泰山容易,撼晏逵难啊!”晏初晓大发感慨,开始细针密线地解释道:“我爸嘛,可以算得上水泊梁山李逵的拜把兄弟。虽然身处在21世纪,但思想还处于封建时期,大概是宋朝吧。实话跟你说,早在我和你领结婚证之前,我就有好几次差点被我爸嫁掉。大致分为几个阶段,在我妈腹中时期,我爸就和他的战友指腹为婚,幸好战友之妻生出一个女孩,我才幸免于难;孩提时期,我爸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大恩人,为了报恩,居然想到要我代父出嫁,嫁给他恩人的六岁的儿子,定下了娃娃亲,还好那小子早夭,我又一次幸免于难;读书时代,我爸开了跆拳道馆,有了形形□的学徒,这下又够他忙活了,接二连三地琢磨着给我寻找如意郎君的招数,首当其冲是比武招亲,次点是抛绣球,幸好雨薇搅局,我才……嗨,一言难尽。你看看,从我这一路走来,就足以见得他老人家思想有多封建。”
江湛远的笑容渐渐淡了,却慨叹道:“真没想到,你最终嫁给我,我无形中PK掉这么多人。真了不起!”
“说正事呢!”晏初晓哭笑不得,推了他一下,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赶紧想办法亮相怎么亮。”
“和你一样,投其所好呗!”江湛远举重若轻,笑着问道:“咱爸喜欢听钢琴曲吗?我打算……”
“得!你没戏。”晏初晓听到这番话,眼前一黑,忙掐断他的话语,郑重道:“湛远,你的钢琴声很美,对大部分人都行得通,可是知道到哪儿行不通吗?在牛那里!我爸就是一牛魔王。凡是阳春白雪的东西,它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它。你给他弹钢琴,没准还给他整暴躁了。”
这下江湛远也觉得事情难办,征询意见道:“那你快给我支几招啊?”
晏初晓思索着,运筹帷幄道:“我爸考验你,肯定会和你喝酒的,这几天你就加紧训练你的酒量。在网上找一些提高酒量的法子,窍门,试验一下。我在家也采取相应行动的,做几个我爸喜欢吃的菜,收买他的胃,才能放你一马。还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爸喝醉了可能会和你比划几招,腿脚肯定没轻没重,我会先教你几招保命的功夫……”看着他脸上现出惊骇的神色,晏初晓又适时宽慰道:“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还可以使出一招‘狸猫换太子’,我爸醉了,眼神不太好,我就叫我六师兄上,顶替你,应该可以度过这一关。”
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泰山,听完这一席话,江湛远已然汗水涔涔。为了掩饰内心的畏(书)惧(网),他心虚道:“不怕,咱们还有结婚证呢。这段婚姻可受法律保护!”
晏初晓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希望咱俩最后不要沦落到私奔的下场。回去,好好训练吧。”
晚上回家,晏初晓本来想先一步巧言令色讨好晏爸一阵,再缓缓切入主题,提自己领结婚证一事。没想到一进门,她就被晏爸突如其来的一句“该和你谈谈终身大事了”给震慑住了。
保密工作明明做得很好呀,除了杜雨薇,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和江湛远领毕业证的事。晏初晓纳闷着,脱口而出:“啊?爸,你知道了?”
晏爸招呼女儿坐下来,郑重其事道:“现在你毕业了,该好好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帮你寻一户好人家,我下去了也好和你娘交代。”
原来虚惊一场,晏初晓缓缓呼出一口气,道:“爸,我工作还没落实呢。现在什么时代了,婚恋自由,终身大事还得我自己做主,您就别瞎操心了。况且我在学校有男朋友呢,放心,女婿会有的。”
“赶紧和那小子分了!”晏爸突然提高声音道,“你一副愣头愣脑的样,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都还不知道!”
晏初晓笑道:“我怎么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晏爸稍稍平静,严肃道:“你就缺心眼吧。最近跆拳道馆常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娃,有事没事专门缠着你六师兄。”
“这很好啊,六师兄他人憨厚,老实,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讨女孩欢心。现在有女孩追六师兄,爸,您赶紧给他们凑成一对,造就良缘!”晏初晓欢天喜地道。
话音刚落,她的脑袋很快挨到晏爸的狠狠一个栗凿,晏爸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丫头,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他们凑成良缘了,你呢?少勇是个好孩子,我知根知底,家道清白,和我们家也门当户对。人老实厚道,勤劳肯干,你都看在眼里,而且极有孝道……反正优点一箩筐,这样的夫君是稀缺资源,你却反推给别人……”
听着老爹如数家珍数着六师兄的优点,晏初晓不禁好笑,打断道:“爸,我和六师兄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您想拉郎配,也得六师兄乐意。我是你闺女,就不和您计较了,要是让六师兄知道您给他速配,他肯定会对您有意见的。”
“诶,他就乐意了。”晏爸赶忙说道,“少勇那孩子喜欢你,我早看出来。没挑明,就是想等你毕业再谈。”
晏初晓一怔,随即否决道:“您胡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少勇喜欢你,我在一旁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要不你十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他会心急如焚,冒雪背你去医院?你做饭时,他总是争着帮你打下手。回老家一趟,总记得给你带好吃的。陪你练跆拳道,让着你被你踢伤了,一声不吭忍着偷偷上跌打酒,第二天陪你照练……还有,你被隔离那段时期,他不好意思总打电话给你,每次雨薇在一旁打电话,他总会在一旁默默偷听着,你不知道,我可看在眼里……”晏爸说着说着,喜上眉梢,得意于拆穿小儿女的心事。
晏初晓感到惊讶,继而一阵晕眩,这些被晏爸扯出来用来证明六师兄对自己爱恋的往事,回想一下,确有其事般。可是无论如何,她不喜欢六师兄,一直当兄长来着,晏爸现在怎么说也不能打动自己,于事无补。想到这,她快刀斩乱麻道:“爸,我和六师兄不可能。下面我要宣布一件事,更加说明我与六师兄无缘无份。如果您和师兄提了这一档子事,您老自个儿收场吧。”
不等晏爸发作,她抢先一步,快语道:“今天我去领结婚证了,新郎是和我同届音乐系的江湛远。过一阵子会正式举行结婚仪式。”
听到这句话,晏爸摇蒲扇的动作不由停滞,目瞪口呆,半晌,才缓缓道:“你说什么?”
晏初晓放弃怀柔策略,索性全部挑明,于是在复述自己领结婚证过程后,从包里拿出结婚证朝隔着一段距离的晏爸扬了扬作为证明。
看到耀眼的喜庆大红色,晏爸的脸刷地铁青,恨恨道:“拿来给我看看。”
“才不!”晏初晓反抗,随即软下口吻解释道:“爸,拿给您您肯定会撕掉的。其实这件事我是先想告诉您的,都怪我忘了。江湛远,人挺好的,您看了也肯定会喜欢的……”她说着说着,不由住嘴。发觉苗头不对,晏初晓立马闪进闺房,反锁好门。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晏爸的一只拖鞋恰时扔至门上,紧接着传来晏爸怒不可遏的“狮子吼”:“死丫头,气死我了!……”
气归气,在接二连三想施计抓住女儿暴打一顿,却让女儿像泥鳅般溜走后,晏爸也泄了气,感慨自己老了不中用。在一天早晨,晏爸叫住企图逃之夭夭的晏初晓:“丫头,你那叫什么远的……”
看到老爸主动讲和,晏初晓欣喜地纠错:“是江湛远。”
“哦,对,江站远。”晏爸玩味一下:“名字还挺好的,站得高,望得远。”随即他反应过来,一点赞扬的话不能说,不能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晏爸清了清嗓子,威严道:“改天带那小子来让我看看。”
“好嘞!”晏初晓忙答应着,嬉皮笑脸道:“爸,您答应啦?这还没几天呢,不坚持坚持?”
“死丫头,就知道气我!你们拿了结婚证,木已成舟,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叫你离婚,再结婚?那岂不成了二婚?一出大学门,就丢老祖宗的脸!”晏爸一脸严肃,口气仍强硬,“别高兴太早,如果我没考验过关,再丢脸,你们俩也得给我离婚!”
晏初晓知道晏爸脸上过不去,肯定说气话,再说江湛远这么优秀,一定会让晏爸喜欢。她自信满满地打保票道:“爸,我打赌您肯定会喜欢他的,不然地话,我跟您姓!”说完,她狡黠一笑,转身跑走。
晏爸反应过来,笑着嗔怪道:“鬼丫头!”
她带着江湛远回家时,就见晏爸端坐太师椅上,一脸严肃,旁边站着她的六大师兄,还有杜雨薇。怎么这副架势?她不禁惴惴不安。
江湛远却淡定自若,牵着她的手微笑着走进庭院。未等他开口问候,晏爸率先道:“你就是那站得高,望得远?”俨然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
江湛远稍稍错愕,随即笑道:“哦,对。爸,您好!”
“先别叫得这么亲,我还没承认你。”晏爸不留情面道。
“那我能不能暂时称呼您伯父?”江湛远变通道。
晏爸点了点头,仍是一脸威严。他将女儿支使到厨房泡茶,而后招呼江湛远坐到指定的座位,开始进行全方位的盘问。
晏初晓怏怏不乐地去了厨房,但并不老实,将开水壶放置在煤气灶上,就伏在厨房门边偷瞄着心上人的表现。可能隔着太远,听不清楚说话内容,只见晏爸虎视眈眈,而江湛远不卑不亢,面带微笑地有问有答。
没过几分钟,杜雨薇过来了,告诉她最新战况:“晏子,你爸快赶上情报局的了,从江湛远的生辰八字到什么时候要孩子,事无巨细,都问。估计怕你被江湛远绑架,他老人家还问出江湛远家的门牌号。”
“我爸怎么这样?”晏初晓不由紧皱眉头,眼睛还停留在大厅,问道:“那江湛远表现怎么样?”
“表现还不错,有问有答,不卑不亢。”杜雨薇呷了一口茶,笑道:“这小子今天是不是被附身了?慈眉善目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一点不像平常看到的冷脸样子。”说着,她捅了捅晏初晓,道:“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在乎你的,竭力让你爸喜欢呢。”
听到这番言语,晏初晓心里甜蜜良多,嘴角不自觉上扬,带着一丝幸福的笑。
忽然之间,只见晏爸和江湛远都起身,朝院子走去。晏初晓忙跑过去,慌张问道:“爸,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
晏爸看了她一眼,指了指院子不知什么时候摆的圆桌,不带任何感□彩道:“没看见吗?我要开始考验他。”
只见地上摆了好几打白酒,而桌上放了一溜烟的搪瓷碗。这一关终于来临,晏初晓灵活帮腔道:“爸,我知道您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是学医的,知道您那个病不适合喝酒。我的话您不信,医生的话总该相信吧。上次那个医生不是说要你少喝点酒吗?不如象【炫|书|网】征地喝一碗,点到为止,行不?您可千万别让女儿担心。”
“哟,你还担心我?你别胳膊肘向外拐就行了。”晏爸耐心等她说完,似笑非笑道,“放心,这次我会滴酒不沾。我已经叫你六大师兄全权代表我,和那小子喝!”
晏初晓霎时哑然,没想到晏爸这招更毒,六对一,严重不公平,何况那六大块头平常就与酒先生为伍,拼个酒是稀松平常的事,这可苦杀了平常滴酒不沾的江湛远。她愤愤不平,想为心上人争取权利,却被江湛远劝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江湛远无畏地在酒桌旁落座,随即六师兄登场开始倒酒。在一个礼拜之前,晏初晓还怀抱希望六师兄会看在自己面子手下留情,可是偏偏得知六师兄对自己爱慕之情,这可真是雪上加霜。
晏初晓站在一旁,看着六师兄心狠手辣地倒湛远面前的酒碗直到溢出为止,内心焦灼不堪。偏偏杜雨薇凑上来,看热闹地冒出一句:“这回我还真来对了,能看上一场激烈的拼酒大赛。”
晏初晓气恼地瞪了她一眼,道:“中国就多了像你这样的看客!”
杜雨薇倒不急不恼,依旧观战,半晌,琢磨出门道:“我怎么看你那六师兄不太对劲,来势汹汹的。”
“我爸前几天说,六师兄喜欢我。所以今天他才有这反映……”晏初晓难过地解释。
“原来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杜雨薇恍(书)然(网)大悟,随即同情道,“江湛远恐怕凶多吉少。”
情况的确不太妙,几大碗酒下肚,江湛远已然面腮酡红,端酒碗的手开始晃悠;而六师兄不给缓冲的余地,端起面前的酒快速地一饮而尽,清醒地朝江湛远喝道:“该你了!”
晏初晓又急又气,忙上前打断:“爸,不如中场休息吧。”
“行,不过丫头,别想耍花样。”晏爸爽快地答应,带着自己的徒弟到客厅休息。
晏初晓心疼地拿湿毛巾给江湛远擦汗,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嗯。看来我功力不够,太轻敌了。”他坦然承认,竟然还有兴致开玩笑道,“待会我喝趴下了,你可不能怨我,我在家都是拿红酒训练的。真没料到泰山大人突然改题……”
看到他无怨无悔,晏初晓莞尔一笑。休息一阵,她灵机一动:“对了,我有一招。待会我给你泡一大杯茶,你抿几口酒,就端起酒杯假装喝茶,将抿的酒吐到茶杯里。”
“这不是作弊吗?”江湛远笑着摇摇头,拒绝道,“算了,我不会做的。你知不知道,酒品如同人品?如果让你爸发现我作弊,肯定会认为我这个人没诚信,不值得信赖,半点机会都不会给我。”
“那咱们就做到不让他发现。”
“晏初晓,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在教唆你的夫君从恶如崩!”江湛远佯装愤怒。看到她被唬住,他笑着宽慰:“放心,我行的。不过是酒嘛,能难得了七尺男儿吗?作弊咱们就算了,我不想让这场考验有虚假的成分。这不仅是对你爸的不尊重,还是对你,对我的不尊重。”
晏初晓被这一席话劝得心悦诚服,只得小声嗔怪道:“随你,我不管了。到时你被牛魔王折磨得半死可怨不得我。”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洪亮的声音:“说牛魔王什么坏话呐?”
只见晏爸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面前,一脸严肃道:“中场休息够了吧?”
江湛远又被拉回酒桌,开始和五师兄进行拼酒。这回晏爸好像换了新战术,五师兄刚刚喝完三碗,又换上四师兄登场,可谓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在看到他一碗下肚,开始呕吐时,晏初晓再也忍受不住,拉起一旁看热闹的杜雨薇冲上前,怒气冲冲道:“爸,再怎么考验也得讲道理。你们那头六大罗汉,加上你,比一支篮球队人数还多。如果你不肯放湛远一马,我和雨薇加入,三人和你们喝!”
杜雨薇听了,花容失色道:“晏子,我不会喝酒啊,再说,你们家相女婿的事,我掺和进来不太好……”在看到晏初晓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噤住了。
晏爸沉默着,用冷峻的目光打量着脸色铁青的女儿,还有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伏在桌子上的未来女婿。半晌,他说道:“算他有毅力,没耍花样,这关他过了。”说完,就背着手欲离开现场。转身那一刻,他的嘴角不由上扬。
晏初晓边指挥企图叛变的杜雨薇去做醒酒汤,边扶起江湛远欣喜道:“湛远,我爸说你过关了!你还真牛!”像是劫后余生,江湛远轻轻将头靠在她的肩头,惨白着脸笑了。
初于林下游,颇识林中趣
相比晏爸这头,江湛远的亲友团更好征服。其实也不用花什么功夫,自打江伯母和江伯父出国后,江湛远家里只剩下爷爷和一个上初中的妹妹江湛秋。晏初晓一亮相就赢得青睐,而后充分发挥自己在学校里人缘好本事,加上三寸不烂之舌,仅一天就迅速同化“太上皇”和小姑,地位巩固地比江湛远还牢靠。
吃完晚饭坐在客厅休息期间,江湛秋吃着零食,居然指挥起她哥道:“哥,去切些西瓜,我和初晓姐边吃边看电视。”说完,又转向晏初晓,熟络地问道:“初晓姐,还要点饮料吗?”
晏初晓惬意地吃着瓜子,朝脸色已经暗沉的江湛远抛下一句话:“拿两瓶绿茶,谢谢。”
江湛远不满地打量着这两个不劳而获的女的,将求助的眼光抛向爷爷。没想到爷爷也搭顺风车:“我还是照旧,泡杯毛尖就成。”
他敢怒不敢言,起身去了厨房,回来后,发现客厅里欢声笑语,居然在讲他小时候的趣事。
晏初晓嘻嘻哈哈道:“真没想到你军训拉练时,是抱着被子跑完全程的。真逗!”
听到这句话,江湛远以手覆额,做无语状,朝爷爷气急败坏道:“江司令,说好不提这件事,您怎么又提?”
“怎么不提?我这是提醒你,已经成家了的人该改掉一下大少爷作风。军训连背包都不会打,被教官指责几句,还倔着抱着被子跑完全程。全营的人都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的,还是军人的孙子呢!”江爷爷想起陈年旧事,又开始教育一番。
江湛远忙辩解道:“跟您说了多少次,那散了的背包不是我的。别人和我调换了,你们都不信,害得我背了这么多年黑锅……”
“还冤假错案呢?要不要我拨乱反正?”江爷爷嗔怪道,“连铺盖都守不住,哪一天打战了,还能指望你守住国土?真是白白辜负我给你取的名字!”
晏初晓一听,来了兴致:“爷爷,他的名字有啥涵义?”
“别瞎掺和!”江湛远瞪了一眼要生事的媳妇。
江爷爷立马帮理不帮亲:“怎么,还想暴动?初晓是你的媳妇,有权利知道。”说着,转向孙女:“秋丫头,你来讲。”
江湛秋放下手中的零食,抿着笑意道:“初晓姐,我哥以前的名字可威风了,一听就是要随时经历战火硝烟,保家卫国红色年代的名字。听好了,叫战远,打战的‘战’,我听着总会无缘无故想起一句诗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听到另一版本的名字新解,晏初晓不由乐了:“果然好名字,够红够亮!可是后来怎么又变成了湛湛青天的‘湛远’呢?”
江湛远接过话茬道:“是我自己改的。现在都和平年代了,哪还有什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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