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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时节正芳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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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晏初晓稍稍一愣,这比江湛远珍藏的葡萄酒还要年纪大呢!
雨薇继续说道:“当你品尝一支比你年龄大的葡萄酒,一定不能漫不经心,亵渎它。你可知道,红葡萄酒的优雅与珍贵,在于它代表浓缩的时间?你杯中握住的是几十年以前人们的劳动,隐藏在时间深处的感情。在喝的那一瞬,心中难免会有感动了。”说着,她便自斟自饮了一杯。
晏初晓有点恍惚,一个一直被自己纠结的问题突然迎刃而解。她终于明白当年自己生气要打破那瓶葡萄酒,江湛远为什么死死护住,甚至不惜苦苦哀求自己。他在护住一段时间,一段感情,一段他和Jessica长达7年的感情。
她有点受不了,就端起面前的葡萄酒再一次一饮而尽。这一次,她终于品出滋味。葡萄酒在嘴里涮过,满嘴都是干邑清冽的酸涩,好像粘膜都缩起来了。
雨薇笑道:“晏子,看来你真的不适合葡萄酒。这样吧,我帮你调一杯鸡尾酒。”说着,就走进吧台,开始亲手制作起来。
看着她娴熟的样子,晏初晓疑惑地问道:“雨薇,你什么时候学的调酒啊?还有,刚才看你对葡萄酒条条是道的讲解,应该在这个领域花了不少功夫吧!”
雨薇继续手中的动作,笑而不答。
趁她忙着之际,晏初晓微眯着眼睛,环视着整个酒吧,这时她注意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此人胆敢出现在这个地方,不要命了不成?!
她打了一个激灵,醒了,顿时从高脚凳上跳下来。雨薇以为她等得不耐烦,笑道:“就快好了,就知道你是猴子屁股,坐不住!”
“雨薇,你看那边!”晏初晓凑到杜雨薇耳边,用手指着远处一个高瘦的男人,惊讶道:“那不是李穹吗?他还真敢来!”
冰火两重天
李穹是杜雨薇的前任丈夫。晏初晓一直没把这家伙当做什么好果子,李穹之于雨薇,就如同袁志和之于自己,都是败笔。李穹从初中就开始追雨薇,还死皮赖脸地自称他和雨薇是初恋,当时雨薇对他一直都是不理不睬的,怎么后来会突然犯傻找牛粪乱插呢?
这个问题就如同雨薇一副好脑子居然跑去当空姐一样困扰着她N多年。雨薇曾经就她当空姐做了解释:“晏子,你没听说过站得高望得远吗?我杜雨薇以后要嫁最顶尖的人物,当然要在天上找啊!”
这什么歪理?天上都是鸟人哩!看她愣愣的样子,杜雨薇继续解释道:“还不明白吗?有钱有地位的人来往都是坐飞机的,我逮住机会和他们邂逅一下,再频频地暗送秋波,他们自然被我收服。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志向远大吧!”
晏初晓被她忽悠地一愣一愣的,也觉得有点道理。正当她琢磨出精髓,准备效仿时,几个礼拜后就见雨薇兴高采烈地把李穹领来见自己了。看来她那些秋波都暗送到那小子那儿了。晏初晓倒吸一口冷气,继而暗喜,看来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然把自己怎么毁了也不知道。
后来与这对她无论如何也看不对眼的小情侣几番交谈后,晏初晓才明白其中的曲折原委。李穹居然当了飞行师,而且经常与雨薇飞同一班机。这男女之间一旦有了空间地点的交集,就难免会心猿意马。更何况李穹这厮肯定下了一番苦功,故意在异国情调的城市,譬如巴黎,罗马之类罗曼蒂克事故多发地带,频频朝我们美丽动人的雨薇射出丘比特之箭。
想到这,晏初晓顿时有了断臂之痛,扼腕嗟叹,看李穹越发不顺眼。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实她厌恶李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带着自己挟怨报复,这小子不知好歹地触了她好几次霉头。
第一次追溯到初一开学那年,她原本无忧无虑地漫步在新的校园中,从未招惹谁。这时李穹风风火火地赶来,拍着她的肩膀道:“男同学,能带我去一趟男厕所吗?”
一出场就给她两个“男”字,简直是对自己人性活生生地凌蔑!当场她就狠狠地盯死他,一定要记住这张野兽的脸。李穹估计被她的眼神吓毛了,没吭声就走了。
后来这小子吃饱了没事干,在做午间操站队时向同伴问道:“前面那个站第四排的是男是女啊?”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她敏锐地捕捉进耳朵里,瘦弱的身体当场陡然震动了一下。
在几次故伎重演之下,有一次自己明明穿了校服裙裤时,他还找抽地问着这样的问题,晏初晓终于火山爆发,猛转过身吼道:“你瞎了眼!我明明穿的是裙子!”
听到她河东狮吼的声音,有一大票正欢快地做着跳跃运动这一节广播操的同学被喝住了,落地时整齐划一地都打了一个趔趄,继而摔倒在地。她那天自然没逃过老师的批评,罚抄《鲁提辖怒打镇关西》一遍。这篇文章一抄下来,更熏陶了她暴戾豪放的气质。
李穹从此噤住声,但也开始转向地下活动。她渐渐从女生口中听到“李穹说‘晏初晓虎背熊腰的’,李穹说‘晏初晓看上去没发育好’…。。”的反动言论。
有一次,她和几个女生讨论将来的人生伴侣是什么样子时,这些话无端由地传到男生耳朵里。这小子又开始大放厥词,阴阳怪气道:“晏初晓也敢有要求啊?”
什么话?自己缺胳膊少腿了?怎么就不能有要求?她气得牙痒痒,几天吃饭都不香。从那以后,她就埋恨在心,逮住机会一定要报复。机会终于来了,后来这小子看上雨薇,还不知好歹地像别的男生一样把情书交到她这个红娘手中。
拿到情书,她冷冷地一笑,立马将李穹的情书抽出来毁尸灭迹。后来她无意看见李穹有几封情书文采斐然,似乎到哪儿抄来的,就心生一计,可不能这么糟蹋资源。于是她就把李穹的名字涂掉,换做别人的名字,自作聪明后她长笑三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追到飞机上了。大势已去,只能眼睁睁地见着雨薇明珠暗投。在婚礼上,她留恋地拽住雨薇,冠冕堂皇道:“雨薇,我舍不得你!你可得想好啦?”暗语是:千万别嫁给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本以为好姐妹能懂,没想到她居然嫌弃地挣开,笑道:“晏子,别阻碍姐姐的幸福之路啊!我要上路了。”话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眼睁睁地看着羊入狼口。
果然后来她深刻体会到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悔恨自己没狠心带着新娘逃跑。李穹那小子最后还是当了陈世美,为了美色抛弃了结发妻子……
想到这,一些陈芝麻烂谷子之事又浮上她的心头,五味杂陈。趁着醉意,晏初晓不由挽起袖子,气呼呼道:“雨薇,你等着,我立马把这只狼赶跑!”
“哎!站住!”杜雨薇忙拉住摇摇晃晃的晏初晓,笑道:“别去了,看你醉醺醺的样子,站都站不稳。”
晏初晓不服气道:“你放心,我踢这小子肯定一踢一个准。要不是以前看在你的面子,早就想给他一脚了。你看呐,他和旁边那女的笑得可欢了…。”说着,又要向前走去。
杜雨薇狠狠地拽住她,道:“知道你厉害,你心疼我。你别去了,那女的是他新交的女朋友,他们常来。”
晏初晓陡然站住,吃惊地看着她大度的样子。雨薇说这话时,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话语中没一点恨意,嫉妒,完全是漫不经心的。
雨薇继续低头完成手中两杯鸡尾酒最后一道程序。晏初晓看着那两杯酒经过点火后,酒里的冰呈现朦胧感和透明感交错的幻觉。
完成后,雨薇叫来伙计,款款地笑道:“把这两杯酒交给三号桌的两位客人,说是我请的。”
晏初晓眼睁睁地看着伙计端着两杯鸡尾酒朝李穹走去,惊讶地嘴都快合不拢了。她忙问道:“雨薇…。你不会在那两杯酒里下毒了吧?”
雨薇白了她一眼,抿嘴笑道:“净胡说!那两杯酒本来是给咱俩做的,难不成咱俩要同归于尽?”
这时李穹那厮收到鸡尾酒后,居然举起酒杯笑着朝雨薇示意。雨薇也优雅地端起盛有葡萄酒的高脚杯,像是擎着一只玫瑰花,遥遥地点头示意。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晏初晓百思不得其解。还未等她发问,雨薇平静地说道:“晏子,知道那两杯鸡尾酒叫什么吗?它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冰火。你可能以为我见到李穹,一定会大干一场,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吧?”
她浅笑了一声,释然道:“我刚开始以为自己一定会这样做的。我这么骄傲的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别人莫名其妙地抛弃,一直想不明白我和他七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他和那个女人七天的感情。你知道吗?离婚那天我哭着问他到底哪里输给那个女人,他怔了怔,居然说出这样一条理由—我不懂得品味酒,尤其是葡萄酒。他对那个女人动心的那一刻就是从她优雅地举起红酒低斟浅酌开始。”
听到这,晏初晓心疼地把手覆在她的手上。雨薇笑道:“没事。也就是那句话让我明白了,有些爱结束了就结束了,不必再执着于任何理由。他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让我开始了解到生命中没有接触到的东西。你看,我这酒吧也有了像样的规模吧?连他这样一个到过世界各地的人,飞到G市时都会慕名来到我这个酒吧。这样真的很好,很平静地再遇,就如同那杯冰火一样,看上去水火不容,其实也是能各自占据属于自己的一方天空的。”
刚作愁时又忆君
她释然了,自己反而茫然了。为什么自己和江湛远每次见面都闹得苦大仇深的?三年了,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却还是回到原点。晏初晓不由径自拿起葡萄酒瓶,给自己的酒杯继续满上,再一饮而尽。
杜雨薇焦急地按住酒瓶,关切道:“晏子,别喝了。你这样喝,我心疼。”
“谢谢你啊,还心疼我?”晏初晓迷迷糊糊道。
雨薇故意冷着脸,打击道:“不是你,我心疼的是酒。这可是1975年的!”她朝那个正下台的吉他手喊道:“小颜,麻烦你端一杯白开水来!再拿一条湿毛巾来!”
“我没醉…”晏初晓挣扎地站起来,大手一挥道:“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和你痛饮三百杯!”
她没站稳,歪倒在地。杜雨薇见状,惊慌地和那位叫小颜的吉他手扶起她。
在看到她的脸时,吉他手惊讶地脱口而出道:“初晓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不是在L市吗?”
晏初晓头昏昏沉沉的,用湿毛巾擦脸后,稍微清醒了,疑惑道:“你…谁啊?”
“你不认识啦?我,颜行歌,颜行书的弟弟。”吉他手急忙地说道,“我以前去哥哥的大学,还和你照过相呢!那会儿我还以为你是哥的女朋友。”
听到这番话,雨薇很吃惊,讶异地站在一旁。
晏初晓强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吉他手,他英俊的脸庞中分明有那个人的影子。她笑道:“哦,原来是颜行书啊。行歌,你哥哥在美国还好吧?”
看到她终于认出自己,颜行歌轻松舒出一口气,笑道:“哥哥,回国了。前几天他还和我提起你呢,原来他一直没忘记你,想找到你。这样好了,我可以告诉他你的行踪,这样他也不用着急了。”说着,就要问她的手机号和住址。
“不用,不用…。”晏初晓忙摆手,惊慌失色。她最后瘫在吧台上,昏睡过去了。
雨薇似乎全部都看明白了,忙示意颜行歌先离开。
晏初晓醒来时,偌大的酒吧空荡荡的,漆黑一片,只有吧台的一盏温馨的橘红灯亮着,而雨薇正背对着她摆弄着贮藏柜上的酒。
听到她的动静,雨薇笑着转过身,道:“醒啦?都怨你,害得我不能回家!”
晏初晓扯下盖在身上的衣服,问道:“几点了?我怎么睡这儿?”
“已经凌晨四点了。”雨薇打了个哈欠,绕过吧台道:“还问我呢?自己喝醉了,刚才发酒疯来着。”
“是么?那我有没有动手打人?”她对自己醉酒的样子很不放心,每逢在家喝醉酒,晏爸都怕了她,把喝醉了的她往房里一锁,就置之不顾。
雨薇打趣道:“你要是敢闹事,我早报警了。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睡在这儿吗?”
晏初晓难为情地笑笑,准备要和她一起走。
“等等。”雨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她道:“晏子,这是小颜他哥的联系方式,你拿着。”
晏初晓猛然想起,还有这档子事。她不接,严肃道:“我不要。从现在起,我要忘记过去的一切人或事。”
雨薇继续将字条硬塞在她手中,郑重道:“晏子,你这不叫忘记,叫逃避。这个世界这么小,总有一天会碰到的。与其将来尴尬,现在不如坦然面对,就当一个普通朋友认识吧。”
晏初晓木然地拿着那张联系方式,没有言语。
开车时,雨薇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晏子,其实你不用死守着那个江湛远的。我听小颜说,他哥还是蛮在乎你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你。你们可以…。”
“别说了,雨薇。”晏初晓蓦地打断,幽幽道:“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
杜雨薇不再做声,只是默默地瞟了一眼前视镜里神色黯然的晏子。
晏初晓回到家时,天已经微明。她疲乏地坐在地板上,初春的寒意立刻乘虚渗入到她的肌肤。
他们都回来了。她低头看着手中攥着的联系方式,苍白地笑了。这是不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为什么很多年前没有解决的问题全部都一一浮现于水面,逼视着自己?时间,真是一个古怪的东西。她在很多时候都败给了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太少,傍晚会再跟新一章的。
旧知新雨笔留痕,笑语画前意尚温
往事付流云,思绪不禁带她回到最初与他相逢的那场雨,就如同天青色在等雨,她曾经以为那个男孩是命运的安排在那儿等着自己…。。
颜行书,她在大学的暗恋。一段只有她自己记得的掩藏在岁月深处的暗恋。他是一向都光明磊落的晏初晓人生中隐晦的篇章。
她和颜行书的开篇就是一幅美不胜收的水墨画。大一那年,一个下雨的上午,她忘记带伞,就急忙跑到综合楼门口躲雨。
这个时间段,正是上课时间。她诡异地出现在这儿是刚刚从市区的家里赶来,原本早上掐好时间能赶回来上三四节急诊医学概论课。没想到刚下公交车,就碰到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害得她在宽广的校园里淋雨跑了一阵。
她实在受不了,无奈之下就到综合楼门口避避。这时第四节课的铃声响起,她想想这副湿嗒嗒的样子也不能去教室,索性就在这儿等着夏瑜她们下课捎带自己回去。
一个魁梧的男生正好从综合楼兴冲冲地出来,夹着伞预备要进入密集的雨中。她原本没留意这个男生,一直无聊地踩着地板上的水花打发时间。慢慢地,她感觉旁边正有一双眼睛在久久地打量自己。带伞的男生没有走,他的白球鞋映入眼帘。
她一向不喜欢陌生人仔细观察自己,因为每当他们这样做后,一定会对她的外表大发评论,而且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话。好像自己真的长得对不起人民群众。
晏初晓负气地拂了拂湿透的短发,猛地转过头,用一种放肆的眼光打量着“偷窥者”。这一回眸可不得了,注定她今后有近两年的时光沉浸在这一回眸中。
男生有着像雕塑一般坚毅的轮廓,挺拔如松柏,脸庞俊秀,朗目流曦。他迎上她放肆的目光,嘴角溢出笑容,笑得很清澈很好看。
晏初晓当时误解了他的笑容,以为他看到自己这副落汤鸡的样子,很好笑。所以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在男生长达5分钟的打量下,晏初晓终于无法忍受,她再一次转过头,贸贸然地说道:“同学,如果你现在不走的话,能不能把伞给我?”
男生也感到自己的失态,忙笑着解释道:“同学,这把伞能给你。但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看到晏初晓疑惑不解的样子,他继续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参加的一个人物素描写生比赛快要开始了。但是我的人体模特突然有急事没有赶到。同学,你能不能代替一下?”
晏初晓脸刷的红了,半天,才难以启齿道:“那个…那个人体模特是不是都…□的啊?”
男生呵呵地笑道:“同学,你放心。我画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纯粹的人物写生。这下,你能帮我这个忙吧?”
晏初晓笑着点点头,就跟着他进了综合楼的画室。
这时,画室里已经坐满了参赛的选手和衣着光鲜的模特。他们都诧异地抬起头看着男生居然领着一个浑身湿嗒嗒,没有化妆的模特进来。
一个认识男生的戴眼镜选手惊讶地问道:“行书,不是婷婷当你的模特吗?怎么换人了?而且…”说着他用嫌弃的目光上下梳着晏初晓。
她有点不自在,霎时感觉自己真的来的不是地方,与这儿格格不入。
颜行书觉察到她的窘迫,坦荡荡地说道:“而且什么?我觉得她挺好的,气质外貌都比甘婷婷好!”
他转向她,温和地笑道:“同学,你别紧张。我们能做好的,争取拿个第一名,有信心吗?”
他都不担心自己会把他的比赛搞砸,自己何必操心呢?干脆就当综合楼画室半日游吧。晏初晓坦然地笑道:“我不紧张,你画吧。记住要把我画好看啊!”说着,就不顾旁人的眼光,大大咧咧地像别的模特一样坐在台上。
颜行书微笑着坐下,拿起画笔,仔细地端详着她。接触到他的目光时,晏初晓心如撞鹿,少有的躁动。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分,她直了直身,微笑着回应着他的目光。
她远远地凝视着颜行书的眼睛,此刻,那深邃的眼眸里像是一片浩淼的大海,而她的心化作一尾鱼鳞,闪动着,仿佛即将游入那无垠的深海。
颜行书开始在画纸上起笔,沙沙地落笔声像是一场新雨随风潜入她的心中,润物细无声。
她对男生一直存有偏见,认为他们都是行走在尘世间的俗物,不屑一顾。从她懵懂晓事开始,包围她的都是男子。晏爸就不用说了,粗犷如李逵,还将恶习延传给自己,弄得她都识趣地觉得自己是从梁山水泊来的一般。六大师兄也个个彪悍,粗手粗脚,没事爷们长爷们短的,完全不能给人留下遐想的空间。还有围着雨薇身边的一帮追求者,个个都是尖嘴猴腮,奴颜媚骨的嘴脸…。
她不喜欢《红楼梦》,但是极为赞赏里面贾宝玉说的一句话“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男子都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可惜贾宝玉就算有金陵十二钗做保护伞,来屏蔽自己的浊臭之气,晏初晓还是不留情地在心底下了斩立决,话留下,人拖出去斩了!她平生最见不得这种故作高雅,卖友求荣的登徒浪子,何况这个小贾还卖性求荣!就这样,曹老先生呕心沥血创造出的鸿篇巨作中男主角无缘无故惨死在她的白眼下…。。
而此刻冥顽不灵的晏初晓却被面前的尤物悄然打动了。他与她所接触的男生都不同,宛如从云缝中飘然而至。他举止优雅,气质谦和,纯净的眼神像个庄严的传教士。他能将笑容演绎得让人心动,柔肠百转又分寸在握。望着他,晏初晓不禁也嘴角上扬,笑了。
窗外雨还在下,晏初晓的心事,在那个光线略显昏暗的画室悄然发芽,短短两个小时,杏花开了梨花开。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却改写了武侠小说,侠女难过美男关。
画画完了,在交上去之前,他将作品递给晏初晓,笑道:“先让你审核审核,没把你画丑吧?”
早已按捺不住的晏初晓忙接过来,只见洁白如雪的画纸上,现出一个恬静的少女肖像。在昏暗交界处,女孩有着点点水润明眸,笑容清澈明亮。她的衣服已然湿透,现出她青春活力的轮廓,携带着迎面扑来雨水的清新。晏初晓不敢相信画中人就是自己,但那张脸庞分明是熟悉的。不同的是画中的女孩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云丝般柔细的长发随风飘起几缕,还残留着雨水。
看着她疑惑的样子,颜行书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擅作主张稍稍改了你的样貌。我只是觉得你要是留长发会感觉更好一点。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改过来…。”
“别,这样挺好的。”晏初晓忙打断,羞涩道:“我很喜欢。”
这时,先前嫌弃晏初晓的眼镜男生凑过来,打量着画,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摇头晃脑地吟道:“飒飒清风新雨来,芙蓉宛转在水湄。洛神笑隔盈盈水,雨中还生渺渺愁。露洗玉盘金殿冷,风吹衣袂满园秋。相看未用伤迟暮,别有清溪一种幽。”
这家伙瞎嘀咕什么玩意?晏初晓随性脱口而出:“什么鬼?”
听着她惊人之语,眼镜男孩立马大跌眼镜,他扶了扶眼镜,重新审视着她;而颜行书包容地笑笑。
眼镜男孩痴呆地指着画的右下端,眼睛还停留在这个突然性格大变的女孩,道:“喏,是这个鬼。”
果然,在画的右下端有一首用钢笔行书写的小诗,就是眼镜男孩吟的那首。晏初晓看不懂,但是从字里行间揣度,这诗应该是夸自己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故意干咳了一声,佯装镇静样,其实心情早已像焰火一样蓬松绚烂。晏初晓客气道:“过奖,过奖!”俨然一副闯荡江湖已久,放浪不羁的侠客。
眼镜男孩推了推眼镜,不屑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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