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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于云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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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带着温度的阳光孵开了新芽,枯草丛中偶见零星嫩绿,亦是十分振奋人心。这段日子怀礼过得很是压抑,大哥软香在怀的被窝不待,非得每日一大早巴巴地提溜着他到各个铺子遛弯。不是让他熟悉业务就是查看帐务,还常常召集管事们一起开会吃饭,弄得怀礼吃饭也没胃口,会上直想打瞌睡。这么一折腾,他晚上流连莲汇的时间也少了,急得各大娱乐场所的美人儿们要把大门给望穿了。
“大哥,你到底要搞什么啊?我都快被你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好不容易才开完会,外面已是暮色沉沉。怀礼不满地嘟囔着,将毛尼大衣裹紧了些,早春的风仍然冻得慌,转头狐疑地瞅着那人如刀刻般的侧脸:“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怀德步伐迈得很大,黑色风衣的下摆在风中散开来:“你也姓孟,不该花心思么?”即便是问句,却一点也没要他回答的意思。
怀礼咽了口唾沫,有些退缩,但考虑到自己的潇洒人生,决定还是得据理力争。
“我就不是那块料,有你不就成了嘛。”
“我不能护你一辈子,你总得有自己的打算。”说着停了步子,正眼看着他:“我成亲后你就越躲越远了啊。”
怀礼惊的“啊!”了一声,大哥那双带着冰稍似的眼睛让他感到一阵心虚,赶忙打着哈哈说道:“你成家了就管你老婆去啊,干嘛还管我。”
怀德抬手就在他后脑勺一拍,笑道:“你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陈天南的论文是你帮他做的?!他天天被教授追着要传衣钵,跑我这儿大到苦水。要不是我帮你挡着,你早就被教授抓住,再也别想回国了。还有你那些相机、一箱子一箱子的威士忌是哪儿来钱买的?保利没钱交学费谁帮的他?”说着贴近他的耳边,声音阴惨惨的:“你说这些钱你哪儿来的?怎不见你对我大方?喝瓶你的酒都给我哭穷,还让我给钱。”
怀礼打了个寒颤,再把领子裹得更紧了些。大哥就像如来佛,他这个孙猴子怎么都翻不出他的掌心,当机立断笑着蒙混道:“我那是小打小闹,就是点小聪明,哪儿能上得了台面。孟家的盖面菜还是得靠大哥你啊。”
“你个臭小子!”怀德作势抬腿朝他扫过去,怀礼赶紧躲开,一边大笑着往街口停车的地方跑,怀德也迈开长腿追上。
跑上车关了车门,两人大口喘着,车缓缓向家的方向驶去。怀德顺了下气,道:“我决定去军政中心校。”
笑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怀礼推了下他的肩:“你说什么?”
怀德转身面向他,表情平静而坚决:“我要参军。”
“那……那家里的生意怎么办?染儿怎么办?”怀礼的脑子卡了壳,有点跟不上。
怀德长长地呼了口气,想了那么久,终于下决定了,说出来之后感觉轻松了不少,心思也更加坚定起来。“现在国难当头,到处战火纷飞,我在国外学的那些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你在瑞城不明白,前阵子我去省城,这才亲身体会到动乱离我们的生活有多近,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说的他都明白,可是心理上却很难接受:“你去就能解决了?是,你是留学生,但军中不缺留学生。再说了,你学的是经济,和打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怀德拍拍他,语重心长:“但我是青年军队长,理应身先士卒。陈天南参军了你是知道的,今天我又收到了一封津城的电报,是张远诚发的。他说他也参军了,不求安邦定国,但求能保一方平安。”说着他手指微微使力,怀礼的肩头被捏的生疼,“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守着瑞城也不见得平安。这里有你我放心,平时我在你就懒,我相信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撑起这个家。”
怀礼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虽信奉及时行乐,但也不是不懂大局之人。再说,大哥说出口的决定一般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再无改变的,他人多说无益。
“那……要不晚几个月去?你毕竟才新婚啊。”
怀德摇摇头:“既然决定的事就赶快做吧。明天我先和蒋先生联系,他们安排我什么时候报道,我就什么时候去。”说着给了怀礼肩上一拳:“染妹和娘就交给你了,我不在时你多陪陪她们。”
怀礼不躲不闪硬受了一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你自己给爹和娘说,还有染儿那边,……说的时候多留些希望。”
怀德点点头,挪动了一下,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头仰在靠背上,心里也不能平静。
果不其然,孟老爷子在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儿子要参军时,差点没一口血喷在神龛上,又是拍桌又是苦口婆心地劝他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琴姨只在一旁默默抹泪,也说不出什么规劝的话来。
戴染心中着急,想上前劝两句,却被身旁的怀礼拉住了袖管。只见他对她摇摇头,悄声道:“大哥心意已决。”
戴染眼下一片黯然,人有些摇晃,一把反手撑住怀礼的手臂才堪堪站稳。
怀德跪了下来,背脊撑得笔直:“爹、娘,孩儿不孝。可是你们听听,这场战乱都烧到家门口了,我怎能安心的待在这里?爹,你是知道我的。若是在太平盛世,我只一心求壮大家业,庇护我的家人。但若是乱世凶年,我就不能只守的自己安身立命,唯愿能救多些人于水火,不求繁华,但求一方太平。”
那一刻,眼前挺直的脊背就像是传说中的那块女娲石,上承天,下顶地,即便天地混沌人人自危,他也兀自坚定地站直了。戴染上前几步,怀礼欲拉住她却被她甩开了手。
走到怀德身边时,她也直挺挺地在他身旁跪了下来:“爹、娘,求你们成全怀德的抱负。他不是笼中鸟,他的天地本应广阔。怀德不在的日子,我会代他好好孝顺二位的。”
怀德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心中瞬间涌上无限柔情和感激,轻轻握住她的手,紧紧攒在掌中。戴染也转头看向他,嘴角上钩,可眼泪却扑簌簌地往下掉,即使泪如雨下,但却让人感觉坚强。
怀礼也跟着跪下来:“大哥不在的日子我会悉心打理家中产业,待大哥回来之时一定还他一个一模一样的孟家。爹、娘,你们就允了吧。”
孟老爷颤抖的手指指向他们一个两个,一口气却怎么也提不上来。半晌,终是无力的垂下手臂,天下哪儿有拗得过孩子的父母呢,即使再不愿、再不舍,也只能同意。谁叫他们长大了呢,大到不再需要谁的庇护了。
“答应我,不得做危险的事。记住无论何时,保命最重要!”
怀德目中含泪,深深一鞠,额头重重地碰到地面:“谢谢爹成全。”
曾经意气风发的孟老爷一下子像老了十余岁,在琴姨的搀扶下佝偻着背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声叹息绕在耳边。
怀德扶着戴染站了起来,两厢凝望,终于将她箍进怀中。戴染眼泪恣意流出,湿透了一片衣衫。
怀礼看着两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只半个月时间,怀德入军就职的电报就来了。电报上说让他先去省城报道,待省城解围后便跟着蒋先生一起南下,到军校培训。蒋先生得知他要去很是高兴,还亲自写了封信表达了赞扬之情和期盼之意,说是待他到了省城定要秉烛夜谈,好好地聊上一聊。
行程已定,戴染亲历亲为帮怀德打点行装。此去不远,但以后却越走越远,连个归期都没有,一边想,一边眼泪就落在了衣衫上。慌忙中抬手去擦,泪渍却越擦越大,就像心底的那个洞,越空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爬在枕头上呜咽了起来。
怀德和父亲谈了很久才回房间,只见三个码好的皮箱整整齐齐地放在柜子边,妻子却双眼红红地愣坐在那里。
伸手将她拉到膝上坐下,环牢她的腰,怀德深深吸了口气,含着她淡淡的幽香,抬头看着她:“哭什么呢,省城近的很,说不定这仗很快就打完了,过一阵子我就回来了。”
只是一看他,心思就都落入了那双盛着满天星光的眸子。他的眼里有种独特的平和,永远都是信心十足毫不动摇的样子,戴染捧起他的脸,喃喃道:“真的很快就回来了吗?不要骗我。”
怀德握住她的手,将唇轻轻印在掌心上:“乖乖地等我就是了,其他的不用担心。”
唇瓣开合,扫在掌中痒痒的,还带着热度,戴染的心安了些,但不舍却越来越重,勾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抵在肩窝:“我们成亲还不到五个月,你就要出远门了。”
怀德轻笑起来,胸腔的共鸣浑厚有力:“虽然成亲不到五个月,但是我们在一起已经十七年了啊。你一生下来,我就抱过你呢。”
戴染仿佛看见了一个严肃的小少爷正笨拙地抱着小奶娃,深深蹙着眉头如临大敌,却又小心翼翼地不敢挪动。
怀德看见她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低下头轻轻咬住:“你我也算心有灵犀,不必太过牵挂。”说罢板正她的头,重重地吻了下去,“今天就让我再好好的抱抱你。”
戴染脸颊绯红,这次的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一路攻城掠池扫荡着她檀口中的所有空隙,舌尖纠缠,连脑门儿也都滚烫了起来。
第十三章
戴染脸颊绯红,这次的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一路攻城掠池扫荡着她檀口中的所有空隙,舌尖纠缠,连脑门儿也都滚烫了起来。
一只手在腿间摩挲,不知是想深入还是要挪开,心里像有个爪子在不停的挠。
带着呜咽的抵死缠绵,不舍和离别前孤注一掷的情绪将所有的顾忌都推开去。血液在奔腾,全身泛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已然动情。
屋中呻吟、喘息、律动之声交杂起伏,尽是淫/糜的快感和分别的惆怅,满屋响动直到月上中天才消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离别人儿的絮絮轻语。
夜深人静,一直舍不得合眼的戴染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夜里却又不知怎地忽地一下坐起来,怀德也被她的动作惊醒,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被窝里的小手就摸了过来。
戴染感觉到枕边人好好的睡在那里终于长长呼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重新躺下。怀德心底的温暖蔓延开来,伸过手臂将她揽入怀中,相拥而眠。这一夜屋外的月亮特别圆,屋内芙蓉帐暖。
命定地开始,也许比想象中更有情。
有如河水奔流,谁也拦不住事情发展的势头。在无数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怀德还是踏上了前去省城的路。戴染忙着安慰孟老爷和琴姨,起初还不觉得怎样,可当晚上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时,心中空洞的失落感便毫不留情的将她整个人吞噬。
桌上还留着昨晚欢愉的证据,擦过身体的手绢还带着白浊,静静地扔在那里。茶碗已经被推到了桌边,再出去一点就会掉在地上粉碎。雕花大床一边的帘子是挽上来的,另一半还垂着,半遮半掩地挡住了里面凌乱的被褥。
戴染将头埋在手臂中默默垂泪。
门口传来怀礼的声音:“染儿,我可以进来吗?”
戴染赶忙抹了一把脸,哑着声音回到:“进来吧。”
怀礼端着个红木盘,一进门便皱起来眉:“这么黑,怎么不开灯呢。”说着把木盘放到桌上,转身去拉开关。
灯一亮,他便看见了那半遮半掩的凌乱床铺,脸上瞬间浮现一丝尴尬,却又装作寻常模样,快步走到桌前,将碗放到戴染面前,说道:“你晚上都没吃东西,就着小菜喝点粥吧。”
戴染娥眉轻蹙:“我吃不下。”
面前的人儿睫毛犹带水珠,憔悴的脸尖尖的下巴,让人我见犹怜。怀礼整了整心神,关切到:“再怎么都要吃一点。大哥离开之前专门叮嘱过我说一定要好好帮他照顾你,若他知道我让你挨饿,恐怕要给我脸色看了。”
一提到怀德,戴染的泪又要涌出来了,声音一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这次他走我心里就那么难受,以前你们去留学,我也没哭过啊。”
怀礼的身体微不可觉地前倾了一下,生生克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念头,干咳两声说到:“这证明你们现在感情好,所以才舍不得。你舍不得大哥,大哥肯定也舍不得你。放心,他肯定很快就回来了。”说着又将粥往她面前推了推:“怎么都吃一点,要不再瘦就不好看了,大哥可不喜 欢'炫。书。网'浑身没有二两肉的女人。”
怀礼拿起筷子,将小菜夹起放到她的勺中,她舀起一勺粥,他就放一夹菜。
外面夜幕低垂,屋里橘色的灯光照着心思各异的两个人,一个念着远去的夫君,一个心底泛起满足却犹不自知,又或实是不敢面对这种带着罪恶感的满足。
转眼间,怀德就走了已半月有余,每隔五六天他就会给家里来封信。他一去就很受重用,跟在蒋先生身边出谋划策,但具体的情况也没多说,只是问家里人身体好不好,生意还顺不顺利。
夹着怀德的余威,怀礼将生意打理的还算过得去,中间诸多磕磕绊绊也只当是学习经验了。
戴染偷偷写了好几封信给怀德,信上也无太多内容,无非就是女儿家的情怀,所以怀德并没有单独给她回过信,只是写家书的时候回她几句。虽只有寥寥几句,可她心里也甜滋滋的,如果太会说甜言蜜语,那也就不是怀德了。
近几日,琴姨见戴染每餐只吃了一点点,怕她是还在想念怀德没有胃口,便想着法儿的做了好几种糕点给她。可是戴染每次看着喜 欢'炫。书。网',但吃不过两口就不想吃了,还觉得胃上顶的慌。过了没几日,不但胃口没起色,人还恍恍惚惚地像是感冒了,鼻子也不通,嗓子也不舒服。
琴姨急忙打了电话去药店,让坐诊的医生带了些西药过来,再顺便帮她看看。结果一检查检出了天大的好消息,她没有胃病也没有感冒,她只是怀孕了!
怀礼一接到他娘的电话赶忙风急火燎地赶了回来,满脸喜色地冲到戴染房间大声笑道:“我要涨辈份了?!”
屋里围了一堆人,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似的,琴姨握着她的手就坐在床边上,连孟老爷也笑呵呵地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一扫近日来爱儿不再身边的郁闷之气。
“那么大个人了,还咋咋呼呼的。”琴姨笑着啐了自己的儿子一句。
怀礼将帽子往椅子上一丢就跑到床边,双眼亮晶晶的:“染儿,真的有了?”
戴染看见他那个样子很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有孩子了呢。
“是啊,你就要当大伯了。”
孟老爷也笑呵呵地开口:“是了,怀德不在,你要多费心点,什么医生、医院都要找最好的,最有经验的。”
“爹,你放心好了,我这个大伯绝对称职。”怀礼喜笑颜开:“对了,跟大哥说了没啊?”
戴染笑着点点头:“说了,娘第一时间就给他去电话了,他说有空就回来看看。”
一屋子人都夸着这个媳妇娶的好,进门没多久就怀上了,弄得戴染小脸飞满红霞很是不好意思。几个有经验的姨娘又七嘴八舌地叮嘱她要注意这样要注意那样,一派喜乐的模样。孟府已经很久没有小生命的到来了,这次还是长子有后,全家上下开心的不亚于过年。
盛夏悄然到来,阳光明媚,院子里青草幽幽,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往年在这个时节戴染必是带着家里的兄弟姐妹去城郊游玩一番。范家庄的桃和樱桃应该已经结果了,不知道能不能吃了?想想守庄大叔烤的红薯和玉米,那甜甜的香气仿佛飘到了鼻尖上,若有似无,想再凑近些闻闻,却又一无所获。
叹了口气,戴染百无聊奈地爬在窗台上将手臂枕着下颚。怀孕不足两月,最初的欣喜已经过了,大家不是殷殷切切地叮嘱就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这个不许做那个不许碰,连取件衣服来换都会引起一阵尖叫,说她不应该做将手举过头这种危险动作。她每天能做的除了吃就是睡,尖尖的下巴已经圆了起来,看得孟家老爷开心地直说要生儿子。
“小娘子,这般惆怅的模样是在想我吗?”阮涵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只见她一手挑起戴染的下巴,一边挤眉弄眼地装做登徒子的样子。
嗤笑一声,戴染反将她的手一拉,娇小的阮涵再站不住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公子好生瘦弱,还想调戏民女,先养壮实点再说吧。”戴染露出奸猾的笑容,看得阮涵心头毛毛的。“你来的正好,我让你把我劫出府,带我出去逛一圈。”
阮涵一听,赶忙摆手:“不行!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万一有什么,我可担不起那责任。”
“没事,我们悄悄溜出去,找个地方坐坐也好啊,我在家里都要憋坏了。”戴染拉着她的手,一脸苦大仇深:“谁知道怀孕这么烦人啊!”
娘亲去世的早,家里的姨娘都不会教她这些。初时想的简单,可真正开始妊娠反应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受。这几天她已经开始不想吃东西了,脾胃怎么都不舒服,此刻只想溜出去走走,吃上一碗凉面。
脑中突然蹦出凉面两个字,这下戴染是再也坐不住了,拉起阮涵就要往外面走:“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来,你在前面开路,咱们悄悄溜出去。”
阮涵拿她没办法,今日日暖风恬,她也不想只是待在屋里,当下便遂了她的愿,一马当先在前面探路,两人从后门偷溜了出去。
摸出后巷,戴染深深吸了口自由的空气:“晴日不出门,在家徒伤悲啊。”说着拉起阮涵的手:“走,今天我们好好玩一趟。”
“到时候被发现了可不能说是我带你出来的哦!”阮涵赶忙先划清界线,毕竟她家的阵仗她是知道的。
“好啦,我怎么会出卖你嘛。”戴染笑着挽上她的胳膊。
第十四章
虽只去过一次,但戴染仍清晰地记得那家面馆的路线。此时刚过下午三点,巷子里清净不少,小黄狗趴在街沿边伸着舌头打盹儿,路边的椅子大多都空着,只有几个跑江湖的汉子聚在一边喝茶闲聊。店铺里几乎没人来往,掌柜们不是爬在柜台上睡觉,就是在清点账簿。戴染轻车熟路地找到面馆,白白胖胖的老板娘正在前台数着铜板,见有人跨进来,忙道:“我们打烊了,晚点儿再来。”
“我们是专程过来的,再做两碗,行吗?”戴染失望请求道。
“是啊,老板娘,我们都饿坏了,你就行个方便吧。”阮涵也跟着起哄。她倒不是很想吃这种店里的吃食,她只是怕戴染吃不到又要发小姐脾气,最近她的脾气可不小,说一不二。
老板娘为难地搓手,火刚刚已经灭了,再生起来太麻烦,再说下面的师傅也去休息了。她正要开口解释,就听一个好听的声音插了进来。
“老板娘,把帮我留的凉面给这位小姐吧。”
戴染和阮涵一回头看见来人,忍不住缩了一下,什么叫抓现行,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吧。
老板娘一听,喜笑颜开地往里去端面了。怀礼两只手插在裤袋中,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两人。
“我……我饿了。”戴染有些底气不足,头越埋越低。
“怎么出来的?”怀礼不理她,眼睛瞄过直往她身后躲的阮涵。
阮涵一个激灵,扁嘴心虚道:“不是我……”
“你们两从家里走到这儿的?”怀礼想起巷口并没有车,不禁地有些怒气:“家里人怎么跟你打的招呼,你居然从家里走到这儿,就这么置若罔闻?!”
怀礼从没有对她说过重话,闻言,一丝委屈浮上心头。自己天天被关在家里,什么都不许做,除了朋友和姐妹来探望,其他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打发。现在怀德不在家,怀礼也忙,大部分时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戴染倔强地咬着唇不说话,阮涵也被他吓着了,不敢抬头。
怀礼抽出手揉了揉眉心,语调放缓,显得稍稍温柔了些:“先进去坐着,不是说饿了嘛。”
戴染觉得这饭吃的也忒委屈了,仍然咬紧唇不说话。
孕妇的情绪来得猛,见她那样,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怀礼不由得笑了起来,揉揉她的头,说道:“都怪我最近忙,没时间陪你。待会儿我带你们去郊外走走好不好?你不是喜 欢'炫。书。网'范家庄嘛,我前几天去过,现在那里风光正好。”
戴染刷地抬起头,眼中还留着不可置信,什么委屈也都不放在心上了,傻傻道:“真的?”
“当然。”怀礼笑着将她推进店里面坐下,又转头对阮涵说道:“亏得近日来有你常陪她,要不她还拖不到这么久就要开溜了。以后常来看她好吗?”
面前男人笑得蛊惑,阮涵傻傻地羞红了脸,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一大碗凉面都让戴染一个人唏哩呼噜地吃了,怀礼和阮涵连边儿都没碰上。吃完饭怀礼到药房交代了一声,就开车带她两往城郊去。
夏日正浓,郊外满山苍翠。道旁树木的冠顶长得十分厚实,微醺的日光洒落下来,合着郊外特有的清凉,浸的人神清气爽。戴染心情好了许多,望着车窗外,心中欢实又宁静。
范家庄是戴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庄子,主人平时都住城里边,这里也就接待些亲戚朋友用。从小戴染和孟家两兄弟就没少来,守庄的乔大叔乔大婶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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