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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醉女人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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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许多女人来来去去,成长过程中的、旅途上的,有时,他会偶尔想起某个记忆片段,某个夜晚的感觉,但也只是让它自然地过去。
有时,只是激情;有时,在接触的那一刹那便开始感到乏味:有时,在时间的消磨之下,那些眷恋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谁都无法肯定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最后留在心上的那个人。
只是,那个女人太狡猾了,自始至今他还没弄清她的感情,她让他的一颗心悬在空中,摆荡,无法静止下来。
想起施昀昀让他又笑又摇头,她到底想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他以为她爱着姜少成,她却在他决定放弃离去的那一刻,留给他更大的问号。
他应该早点回神将她抓进怀里,狠狠吻她,逼她给他一个答案,他应该立刻在下飞机的第一时间拨电话给她,问清她到底要他怎么办。
但他忍了下来。
也许,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沉淀这段时间来急遽的心情转变,给她一点时间厘清对他的感觉是一时激情、是一时脆弱的替代品,还是其他她真正渴望的感情。
他是浪漫,他是喜欢她,但是不想勉强她接受他。
回到巴黎是对的,拉住一度失控的心,冷静一段时间,再想想未来……
此时,电话响起,他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接起电话。
是姜少成从台湾打来的国际电话。
“南光,你派来的那组顾问团实在太强了,几个礼拜的时间居然把我们这里的所有知名餐厅都吃遍了,还列了一张评比表给我,市场调查得一清二楚,你们平常的工作就是这么吃吃喝喝吗?”姜少成口气里掩不住的兴奋与赞赏。
“是啊,羡慕吗?”听到姜少成说的中文让邬南光感到亲切,也更想念和他在同一个空间的施昀昀。
“我该早点认识你,做你的员工,这个工作根本就是我的专长,有缺人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邬南光大笑,跟这个有如男孩一样率真的男人是一见如故。
姜家的资产在台湾也排得上前十名,不过,在姜少成身上却嗅不到一丝铜臭味,有的只是真诚和爽快,也因为如此,若施昀昀最后仍旧选择他,他希望姜少成能够早日发现,好好照顾她。
姜少成兴致高昂地述说美食中心的工程进度,预计将来要如何大肆广告,两人聊到彼此的成长经验、游历心得、对各地美食的评价……愈聊愈热络,话匣子一打开就忘了时间。
邬南光心系着施昀昀,话题一停歇,他假装不经意提起——
“昀昀呢,她……好不好?”
姜少成顿了下,挣扎着该不该为施昀昀保留实情,还是为她推邬南光一把。
她不好,虽然生活、工作一切正常,但是,笑容变少了。
问什么都说没事,问她和邬南光之间到底怎么了只会得到一个白眼。
同样是男人,同样情史丰富的姜少成了解,一段感情要维持长久实在不容易,如果可以,男人没一个不想风流自由,更何况他们还相隔两地。
昀昀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亲得像家人一样,如果邬南光现在还无心安定下来,他应该为她保留点尊严,勉强来的感情太脆弱。
“昀昀怎么了吗?”邬南光有些心急。
“喔……很好啊,就跟以前一样,很有精神,笑容满面。”说完,姜少成心虚地补两声笑声。
“嗯……那就好。”邬南光落寞地想,他在台湾的时候,没见过她笑。她在他心中留下太多问号、太多谜,想起她,便涌上了复杂情绪。
“你……”姜少成其实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看待昀昀,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这种事旁人不该干涉。
“有什么问题吗?”
“你结婚了吗?”姜少成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比他们俩有没有可能继续还重要的问题。
“没有。”邬南光答。“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你呢?”
“我?怎么可能!”姜少成语气很夸张。“这种事……不敢想。”
两个男人似乎很有共鸣地都笑了。
笑完后,姜少成心想,不妙,如果跟邬南光再这么各方面都“契合”下去的话,那表示,他应该劝昀昀早点忘了邬南光。
施昀昀感觉得到姜少成有什么事瞒着她,但是,这阵子她心情低落,即使他想搞神秘搞得很蹩脚,她也懒得戳破他。
她生病了,感染上一种奇怪的病毒,引发内分泌失调,失眠、冒痘痘,心律不整,失神、记忆力衰退等多种并发症。
早上进公司,按下电梯按钮时还一切正常,电梯门一打开,脑中就会自动浮现某个令她心跳加速,神经紧绷的身影;看电视、电影,只要一出现男女主角亲热书面她就开始面潮红,身体发热;坐进自己开了四年的车子里也会莫名地涌上一阵悲伤。
看到酒,还没喝她就先晕眩,晚上躺到床上,闭上眼,浮现的是邬南光赤裸结实的身体,进浴室洗澡,才脱下衣物不觉地便腹部紧缩,连自己的裸体都羞于触碰。
她,很久没去机场了,连父母结婚三十周年,三度蜜月回来,她都佯病不去接机。
整个月,她尽可能地压抑自己不要想起邬南光,不断提醒自己过去了、过去了!喊话喊到自己跟自己投降,就算不能忘记,至少也让她平静过日子吧!
多少人,你爱我、我爱他,他又爱另一个他,多少人心中都有一份秘密的、错过的、想起来会莫名失落的情感,但,日子一样可以过,为什么偏偏她就过不了?
他们甚至连开始都没开始,连相爱都称不上,她到底在钻什么牛角尖?
叹口气,将这个月财务部送来的各个报表图出重点数字,备注结论,准备送进姜少成办公室。
起身时,瞥见办公桌边那张单椅,她又一阵心烦。
她按下内线,决定请总务处帮她换张椅子,然后大步走向对面办公室。
姜少成看见施昀昀进来,立刻捣着手上的话筒,低声地嘀咕几声,匆匆将电话挂了。
施昀昀假装没看见,将报表递给他。
“你的PDA拿来,我要帮你输入下个星期的行程。”她说。
“好……对了,下个月起我会比较忙,可能常不在公司,除了副总们的会议外,其他的我看看会议记录就好,晚上的宴会、轰趴什么的尽量帮我推掉。”
她瞄了他一眼。“连轰趴也要推?”这就怪到不可思议了。
“对……”他心虚地编谎:“最近认识了一个很有个性的女人,先安分一阵子。”
“喔。”她没精打采地点头,不知怎的,就突然觉得心情很糟。她想,自己该不是得了忧郁症?
姜少成一直注意她,担心她怀疑他刚才的话,却看见她眼眶倏地泛红。
“喂、喂……没事吧?”他连忙起身,将她带到沙发上。“告诉我,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吗?”
她摇头,说不出话。
“说嘛,你们女人不是都说,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就好了。”
她抬起眼,看看他,又低下头,嗫嚅了半天才冒出两个字。“你们……”
“我们是谁?”
“不是,你……就你一个。”她语无伦次。
“嗯,然后呢?”
“你交过那么多女朋友,都是为了什么分手?”
“分手?没啊,我没分手过,就自然而然地变淡,然后没联络。”
“那些女人都不会问你为什么变冷淡?”
“呵……可能她们对我也没期待过吧!”姜少成笑说:“你看我,不就一副风流花心的样子,没有人会认为我是认真的,没再联络大概也就知道玩完了。”
“那你是认真的吗?”她其实是想从姜少成身上假设邬南光的性格,他们会这么一见如故,一定有某些特质是相同的。只是她不敢明说,觉得很丢脸。
他想了想。“一开始是认真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过一阵子就又想对别人认真了。”
“喔……”她问了,又后悔问了。
姜少成的答案只会让她更沮丧,忧郁症加重。
她在机场吻了邬南光,是冲动,但也未尝不希望那个吻还来得及告诉他她的心事,又何尝不暗自期待着如果他懂,如果他是真心的,他会知道怎么做。
但是,没有,一个多月过去,他就真的消失了。
那个吻,她到底是做错了,还是错过了……
也许,就如姜少成所说,一开始他是认真的,现在,只是换了另一个对象认真。
“你怎么哭了?”
姜少成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出神,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落下眼泪。
“没事,我没在难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她愈说,眼泪掉愈多,她拚命拭去,却落得更快。“我真的没事……”
姜少成傻眼,这样还没事?依他看,代志大条喽!
叩!叩!
听见敲门声,施昀昀立刻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遮住脸,这狼狈的样子,不想被看见。
“施秘书,有你的限时挂号信,法国寄来的喔!”进来送信的同事用神秘又八卦的口吻说道,大家已纷纷猜测寄信人是一个多月前来过公司,总经理的那位帅哥朋友。
“啊……”施昀昀惊讶地放下手上杂志,接过信来,厚厚的一叠。
不知在场的两双眼睛都好奇地窥视着,她迫不及待将信拆开。
是照片——
清晨的塞纳河、日落的塞纳河、莎士比亚书店、艺廊橱窗、老旧公寓,还有一杯浮着鲜奶油的热咖啡……
施昀昀捣着嘴,泪水又开始狂奔,是他答应过要带她走过的巴黎街景,他还记得……
“这是什么啊?”姜少成将照片拿过来,检查信封。“信咧?”
施昀昀又一把将照片抢回来,再也忍不住悲伤,任眼泪鼻涕直流,心中一股意念愈来愈鼓动——
“我要请假。”她转头对姜少成说。
第九章
巴黎街头,繁华、时髦却也处处可见文化艺术气息、放眼望去,狂放、优雅、佣懒、前卫,充满矛盾却又能揉合出独特迷幻的气味。
施昀昀住进饭店,打开窗帘,躺上舒适的床铺,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纡解搭长途飞机后的僵硬。
转头望向窗外灿亮的阳光,雄伟气派的建筑物,她还感觉不到真实感——居然真的来到巴黎了?
起身从行李的边袋拿出照片坐回床边,一张张再浏览过一遍,因为几张足以媲美明信片的美丽风景照片,冲动之下,自己上网订房、办签证、订机票,短短三天时间,她人就从台湾飞来了。
看着最后一张,那杯浮着浓浓奶泡的咖啡,杯子旁边摆着一朵红玫瑰,就是这朵红玫瑰让她神智尽失,以为看见了她和邬南光两人才懂的神秘密码,以为他透过照片,想传递什么讯息给她,现在回想起,才惊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知道结婚没、有没有小孩、有没有情人的男人追到巴黎来了,甚至根本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她,只凭着相片里的一朵红玫瑰?
光是意识这件事就足以令她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真的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保守、无趣、没有冒险精神的施昀昀吗?
除了冲动外,没有计划,没有目的。
身边没有地图,人生地不热,语言或许还勉强能沟通,但是,她真的有这个勇气去找他吗?
噢,天啊——她蒙住脸,不敢再往下想。
见到她,他是惊讶还是不敢置信,是欢喜还是困扰?一个失去理智、莫名其妙的女人会不会吓到了他?
翻个身趴到床上,人都到了巴黎,种种现实以及尊严问题才一条一条浮现。
她不要想了,现在,先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也许明天醒来,她会发现自己还躺在家里房间,还来得及阻止这场冲动——
一觉醒来,已接近傍晚,落日余晖斜映入窗,昏昏黄黄地犹如梦中。
初醒的她心神涣散,先是呆望着天花板,一时间还不知身在何处,转过脸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确定了不是梦,她真的在巴黎。
现在怎么办……
眼见窗台边的阳光一寸寸往床边溜,再这么躺下去,就天黑了。
天黑就天黑吧……反正还有时间,她需要多一点心理建设,将所有见面时可能发生的状况好好想一遍,演练自己该如何反应,她不能冒冒失失地去找他,然后,再次后悔自己干了蠢事。
只是,这心理建设一直没做好,她竟就一直躲在饭店里,顶多,只在饭店四周的街道徒步闲晃,拿不定主意,漫无目的地走。
虽然几次差点想跳上计程车,将邬南光的地址交给司机,凭着一股冲动,去见他,但,最后还是无法克制紧张,只要一想起要跟他见面,就会开始挣扎——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让一切顺其自然地结束,也许才是最美的结局。
一天,很漫长,漫长到令人沮丧,毫无变化,毫无进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继续做个缩头乌龟,在巴黎街头像个游魂闲晃,还是干脆早点搭机回台湾。
“不管了——”她猛地从床上弹起身,回程的机票就在明天,没有勇气去见他,好歹她也好好看看这座美丽的城市——每个女人都向往来一趟的时尚之都。
催眠自己不是来找他的,只是个观光客,可以吧?!
她将重要物品随身带着,一鼓作气,冲出房门。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走,自暴自弃地走,看见前方一辆停靠路边的公车,她加快脚步,登上车,随便,去哪里都好,再不做点什么,她就要被沮丧给淹没了。
挑了个窗边的位置,任公车带她到未知的地方。
车窗外一栋栋美丽到教人叹息的建筑渐渐抚平了她低落的情绪,她很后悔,居然在饭店窝到最后一晚才真正见识到巴黎的迷人风采。
她是白痴、猪头,是被爱情冲昏头的大笨蛋,巴黎,不是只有邬南光啊!
公车行经歌剧院、罗浮宫,令人目不暇给的热闹街道,她只顾张大眼睛,忘了合上嘴巴,想将这一幕幕美丽风景纳入眼帘。
邬南光,就在这个城市里生活——想到这件事,血液便开始沸腾,也许,他正在某间咖啡馆里闲坐,或许,下一个转角,她将无预警地捕捉到他的身影。
公车来到卡卢梭桥,横过塞纳河面,看见塞纳河,她竟莫名湿了眼眶,怎么会一来到这里,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他是不是也曾站在这座桥上,眺望着金光闪闪的河面?拍那些照片的时候,走过那些街道的时候,他可是想起了她?
不知是不是浪漫的巴黎感染了她,渐渐地,她不再担心自己是不是太疯狂、太积极,而且愈来愈渴望……见他一面。
匆地,眼角闪过一栋似曾相识的建筑屋顶,她急转身朝后望,又急忙从皮包里拿出照片比对——是照片上的那栋古老公寓!
她感到不可置信,心脏狂跳着,随意选择的公车,居然会经过邬南光照片上的那栋公寓?!
那是他住的地方吗?
这个刺激来得太突然,没有心理准备,她的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蹦出来。
“不行、不行……要镇定……”离他离得更近了些,心脏也愈来愈不堪负荷,她拚命安抚自己,别冲动到跳车。
下一站,停靠在咖啡餐馆聚集的热闹街道,她下公车,徒步行走,接着发现邬南光曾形容过的旧书摊,还有照片上的艺廊……她愈来愈激动,循着面包香气,走入咖啡馆,点了杯浮着惊人鲜奶油的咖啡,坐了下来。
这里……就是他曾描述过的地方,她来了,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浓烈的感情如惊涛骇浪拍打着心房,想见他的欲望愈来愈强烈,强烈到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奔去刚才经过的那栋大楼。
她开始认真模拟见面时要说的话,揣摩他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他表现得很冷淡,妯该如何保全面子,优雅退场……
这时,店里每桌客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位美丽的东方女子身上,看她一会儿掩面,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最后还趴在桌面,低声尖叫。
原本打算前去搭讪的男子,纷纷打消念头。
“好!”她突然坐起身,大喝一声,然后,像准备去击倒攻击地球的外星人般慷慨激昂地往门口移动。
既然人都到了这里,想再多也没用,去了再说。
她沿着公车路线往回走,弯进条小径,找到了那栋公寓,确定地址没错,更幸运的是大门轻掩。
她一鼓作气爬上狭小阴暗的楼梯,停在一扇木门前。
心跳速度快到来不及算,手心开始冒汗,颈背开始发麻,两褪早已抖得像风中柳枝。
她举起手,轻敲了一下,轻到连自己也没听见。
木门前一片寂然。
当她再次举起手时,不知道是哪一层楼的住户打开门又“砰”地大力关上,那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如轰雷乍响,原本就紧张到快昏厥的施昀昀被这巨响狠狠地吓到,大叫一声,乒乒乓乓往楼下大门冲。
最后的一点勇气用尽,她没胆了。
哭丧着脸,又坐上公车,回饭店。
邬南光晚上参加同事为孩子生日办的家庭聚会,露天的自助餐点,色彩缤纷的彩带,迷眩的小灯泡缠绕在庭院修剪得整齐茂盛的绿树枝哑间,许多大小孩子在庭院里嬉笑玩耍,气氛热闹。
他和另外几位同事坐在庭园一角,闲聊最近巴黎发生的几件社会新闻,两名女子端着鸡尾酒加入他们的谈话,她们是住在对街的邻居姐妹,受邀一同参加今天的聚会。
这两姐妹中的妹妹似乎对邬南光很感兴趣,从时事聊到他们的工作,又从工作聊到他的休闲活动,接着话题愈来愈私人。
在场的男士心照不宣地找了理由离座,离开前还顽皮地朝邬南光眨眨眼,摇头羡慕他总是艳遇不断。
年轻女子心想着什么并不难猜,这种令人羡慕的际遇邬南光也不是第一次遇上。
女人主动的释出善意,以眼神、言语传递暗示,男人不该失礼地表现冷淡,这是个适合恋爱的城市,坦然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在互动之中缓缓勾勒出人类原始的那股欲望,一切是那样地自然。
邬南光唇边带着浅笑,保持风度地回应女子的问话,但是,他却没有接续下去的动力,仅是点到为止,维持微温但不危险的氛围。
女子似乎感受到他意兴阑珊,未了,也找了理由离开。
桌边,只剩邬南光一人。
他无语地仰头望向夜幕,仿彿想透过天空的黑幕看见太平洋上的那座岛屿。
心中不禁咒骂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开始想为某人“守身如玉”吗?
想起母亲教过的这句成语,不禁失笑。
他在这里,努力洗刷施昀昀冠在他身上的种种恶名,她却没能看见,现在,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否仍为“恶狼”一头,仍四处猎艳,寻找一夜情的对象?
照片寄出去已经两个星期了,不知道她是否了解照片的涵义,那些他允诺过要带她去看的巴黎街景;咖啡杯旁的红玫瑰是他的心意,她收到了吗?
回法国后,他经常想,想她的回避,想她临别的那一吻,想那一夜缠绵后她态度的转变,想她对姜少成的感情……他开始觉得,是自己太积极、太唐突,没有充分的时间让她考虑,而人在受到惊吓时的第一个反应通常就是跳开。
他对她而言,是否就是一种惊吓?
东方女子性格较为保守,他却忘了缓下脚步,也难怪她要落荒而逃。
同时,他也在考验自己,随着时间流逝,他对她的那份感觉是不是也会渐渐褪色,他是不是还会对其他女人产生相同的感觉,那种牵挂、珍惜、小心翼翼保护的感觉。
不过,明显的,离开台湾也快两个月的时间,她的身影依旧鲜明。
时间渐晚,聚会的人也陆陆续续告别,邬南光站起来走向女主人,抱起今晚的寿星,亲匿地在她小脸蛋上大大地啵两声,也准备离开。
与同事话别,邬南光坐进车里,乘着夜色回到自己的公寓。
登上楼梯,掏出钥匙,身体突然僵住了,瞬间,一道闪电似的白光从脑后划过。
他闭起眼,缓缓地吸气,空气中似乎飘着一股淡淡幽香,而这幽香太熟悉,令他一阵心悸,血脉沸腾。
他睁开眼,在通道上来回走了两趟,不可能……这味道竟只停留在他的公寓门前。
他连忙打开门,一进屋内,香味便断了,他进进出出好几遍,一再确认,最后,再也嗅不到一开始的味道了。
天啊,他是不是想念施昀昀想得错乱了?
怎么可能在这里闻到属于她的味道,那一开始便教他迷恋不已的味道?
他闭上眼,想冷静下来,脑中却浮现更多两人相处的片段。
思念瞬间满溢如冲破堤防的洪水,他箭步冲进屋内打电话到台湾,他想听听她的声音,他想跟她说说话,即使,她总是用那么呛、那么冷淡的口吻,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令他怀念不已。
邬南光拨了施昀昀的行动电话,但是没有回应,急忙又拨出另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喂……”
“少成,我是南光,告诉我昀昀家里的电话。”
“现在几点……你在哪里……”姜少成半梦半醒回答。
“我在法国,我知道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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