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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无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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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使真是无辜,现在也只是个罪民,而你好端端的一个人来沾这个秽气做啥呢?”鸨娘挥挥手绢,要赶天养离开。
天养却说什么都不走。
“我不怕沾秽气,我只求嬷嬷让我见她一面。嬷嬷……”天养递上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
那几锭银子是他仅有的财产。
鸨娘握住那几块银子,深知这年轻人的执着。“好吧!我去问问看她愿不愿意见你。”
“谢谢嬷嬷,谢谢。”天养不停地道谢。
“他要见我?”无邪昂起脸来,目光空洞而茫然,像是整个灵魂全让人给掏干了似的,只剩下一个空躯壳。
“他来做什么?”
“只说是要见你。”
“让他晚上再来吧!”
“我的好女儿呀!他要是有那么好打发,嬷嬷这会儿会来这烦你吗?”鸨娘将手里的银子递过去。“这像是他仅有的积蓄,他全拿来见你了,你要是不见他一面,看他那个样子,也绝不会死心的。”
“他不死心,那就让他等吧!”无邪的人生已是无望。
“他要是真的等了呢?”鸨娘问。
无邪一楞,随即轻笑出来,觉得自己很傻。“不!不会的,他没那么傻,怎么可能傻傻地等下去?”
“那是你还没见到他的人,所以,不晓得那楞小子有多执着。无邪,嬷嬷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男人嬷嬷我没见过,你以为经营一家娼馆,你嬷嬷我能有几分良心?要不是那傻小于真的执拗,我会帮他跑这一趟吗?
“去见见他吧!”鸨娘劝着无邪,她是真的心疼阴家的遭遇,也心疼天养那孩子。
“你要是见到他,便明白嬷嬷我为什么会破例让他在这个时候进来见你,那孩子像是几天几夜没睡好,整个人比你还憔悴,你就见他一面吧!”鸨娘将银子包在无邪的掌心里。
才几锭银子的重量,却重得让无邪几乎握不住。
见他吧!
见他一面,让他彻底死了心,日后,那人便不会再来烦你了,无邪对自己这么说。于是,她答应见天养一面。
那人是他吗?怎么才几日不见,他却远比蹲在牢里受苦的她还来得落拓?无邪楞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再前进?是天养发现了她。他的心仿佛知道她进来,猛地一抬头,立刻撞见无邪掀了帘子进来。他冲着她笑,仿佛她是他的天地,只有她的一举一动才能牵动他所有的情绪。无邪的心口一恸,不明白这人怎能如此掏心掏肺地对待她?
她那天只不过是顺手解了他的围,那是她好管闲事,不是心存善念,他何苦为了她一个顺水人情,如此奔波?
“阴姑娘。”天养叫唤她。
他的嗓音如此轻柔,像是怕惊扰了她。
无邪抬起眼来,开口却是让他别再来了。“这里是销金窟,任你家是金山银山,它也有办法让你败光所有的家产,更何况……”无邪看了他一眼。
他身着布衣短褂,一看就不是家境很好的样子。
“……更何况,你也只不过是个卖货郎。”残忍的话语从无邪的口中逸出。
她原是想伤他,没想到他并不在意。 天养从不在乎自己只是个卖货郎的事实。
他靠自己的双手跟劳力赚钱,这并没什么好羞耻的。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过,所以,才故意说这些话来伤我,但你伤害我不要紧,你别伤了自己。”他反过来安慰她。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我哪会伤害自己?”
“是吗?那就别净往自己脸上抹这些胭脂水粉。”她抹了厚粉,将自己妆扮得美丽,让他看不清楚她原来的模样。
“我不喜欢看你这个样子。”天养说出他的内心话。
无邪却冷笑了出来。“就几锭银子,你就想指使我?你要是真不喜欢我这个模样,那么……没人让你来,你何不离开?为什么偏偏要赖在这里惹人讨厌?”
无邪不爱看他清澄得几乎像潭清水般的眼眸。
她身为官妓,自是一身污秽;他怎能期待她再像当初那样的洁白无瑕?
无邪将银子还给他。“日后你别再来了。”
“无邪姑娘……”
“别叫我无邪,你一个卖货郎,凭什么直呼我名讳?我阴无邪虽沦为官妓,但也好过你一个卖货郎的落拓。”
“嬷嬷。”无邪唤鸨母来。
“哎!”在帘子后的嬷嬷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送客吧!女儿累了。”无邪将银子留在桌上便起身离开。
天养的目光却瞬也不瞬的跟着无邪。
这个痴情种!鸨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将银子推还给天养。“我这个女儿心高气傲,平时若不是官家少爷,她还不愿意见客呢!”
鸨母将话说得这么客气,是希望天养能自己打退堂鼓,别将一片真心浪费在无邪身上。
天养明白自己配不上无邪,纵使她家落败了,她仍是他心中最美的那朵水莲花,而他依旧是个卖货郎。
他想独占花魁女,无异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行为。“我走了。”
“嗯!”鸨母点了点头。
“烦请嬷嬷代为转告阴姑娘,日后……日后我不会再来了。”
“是吗?”鸨母略为失望,不为自己少了个客倌,是为无邪可惜少了个真心对待她的人。
“是的。”天养不愿再来。但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无邪。
他不愿让无邪沦为一个连卖货郎也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的伶人。鸨母说得对,无邪心高气傲,她是该非官家少爷不见的。
为此,他不会再来了。
“我不去。”
“女儿啊!算是嬷嬷我求你,这八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他那个人向来横行霸道、嚣狂至极,嬷嬷我可是得罪不起那样的客倌。而你也不是不晓得八王爷有多喜欢你,为了你,他动用权势,将你护在手掌心上……”
“我不在乎。”不在乎那个八王爷要如何喜欢她。“我不喜欢他。”她讨厌八王爷看她时,目光是那般地狂妄,像是足以毁天灭地似的。
“嬷嬷,你就说女儿累了、病了行不行?”她今天是真的不想见客,不想应付任何人。无邪以手支额,黛眉轻蹙,对于这种送往迎来的日子,她是真的乏了。鸨娘眼见劝不动无邪,只好退一步答应道:“好吧!那我去说说看,可你知道八王爷的性子,他若是真要你陪,女儿呀!你可要为嬷嬷我多担待着,别让嬷嬷难做人。”
“知道了,嬷嬷。你去同八王爷说吧!”无邪相信那人会识趣,会离开的。毕竟,他贵为八王爷,一身王孙公子的傲气,受了这种软钉子,只怕他脸上会挂不住,只要他觉得恼了、烦了,那么日后就不会再来烦她了。
无邪是这么想的,然而,她忽略了八王爷对她的狂恋。
他没走,反倒是自作主张进了她的闺房。
“听说你病了,要不要紧?有没有找大夫来看诊?”他的手关心似地覆上她的额,一双如火如炬的目光锁在无邪苍白不见血色的面庞。
他的眼波随着无邪的目光流转。
无邪拉开他的手道:“我没事。”
“可嬷嬷说你病了。”
“那是我让嬷嬷说的。”她没掩饰自己的谎言。
“你说谎?”
“对。”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见你。”无邪坦白无讳地表明心迹。她睁着眼盯着他看,等他恼怒,等他拂袖而去。但,他没有。
他直接差人将大夫请来,替她把脉、替她看诊……他只当她是真的病了。
“你好好休养,我明天再来看你。”八王爷替她盖上了薄被,起身离去。
“八王爷是真的对你好。”八王爷走了,鸨娘坐在无邪的床边,握着无邪的手劝她:“想想看,他那么高傲的人,明知道你装病骗他,可他却还是体贴你的难处,没为难你,甚至还帮你圆了谎,演出这场戏。今儿个这事要是换上别的公子爷,你说,他们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
“那些爷儿们,个个自大地像什么似的,以为有几个臭钱,别说你的人了,就连你的心也能买,但,八王爷不-样,八王爷他·……”
“嬷嬷,你别说了。”她不想听这些。
她只觉得心烦,只觉得这样的人生过得无趣。她才不希罕那个八王爷对她好……她不希罕。
突然间,无邪觉得好烦。
“我的蟋蟀呢?”无邪问,而一颗头则东张西望地找了起来。
“蟋蟀?什么蟋蟀?!”怎么突然问起蟋蟀来了?
“你买了蟋蟀是吗?”
“不是,就一只竹草编的蟋蟀,这么大小,活灵活现的,像是真的一样。”无邪躺在床上找不到,于是掀了被子,赤着双足下床,翻箱倒箧地找了起来。
她见不到那小玩意便觉得心慌意乱,心口空洞洞的,像是遗失了什么似的。
“那是什么东西?贵重吗?要不要嬷嬷帮你找找?”鸨娘见无邪找得心急,于是也帮忙找。
无邪找得汗流浃背,才在她的床底下找到那只蟋蟀。那只蟋蟀已没了当初的青翠,绿色的竹叶已变得枯黄,但它却仿佛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依靠似的。找着了它,无邪的心便不再那么烦躁。
“这是什么?”鸨娘看着那只蟋蟀发怔。不明白就一个烂东西,也值得无邪这么看重对待。
无邪没有响应鸨娘的问题,她只是取出她的珠宝盒,将里头的稀世珍宝全部倒出,将那微不足道的蟋蟀给放进去。
她告诉自己,这一次,她不许别人再将它弄丢了。
因为,她若再弄丢,日后就没人再编给她了。
“你要去法源寺?”鸨娘直跟在无邪的身后转。她这个女儿就是随性,从不看看自个儿现在是什么身分,那法源寺是个清修圣地,哪是她们这种身分的女人能进去的地方?
更何况……去法源寺的不是官夫人就是官小姐,随随便便找个人看上去,就是金枝玉叶的命。
“女儿呀!你若是要去烧香、拜佛、求心安,去哪间庙嬷嬷都不反对,但……那法源寺你可千万去不得……”
鸨娘还要继续唠叨下去,却让无邪一个转身,一个眼神给逼得将到嘴的话给全吞了进去。
无邪只说了一句,“我娘在那里。”
她娘死的时候,就葬在法源寺,所以,法源寺是她现在唯一一个能找到亲人的地方,她不管那是官小姐、官夫人才能去的圣地,总之,她就是要去她娘的碑前见娘一面。
“嬷嬷,我没事的,天黑之前我会回来。”无邪口气轻柔,但却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鸨娘拿她这个女儿没辙,最后只能叹口气,随便无邪怎么任性,怎么随意了。“只是你得带个伴妇随行。”
“好。”
伴妇!
鸨娘思前思后,就是不觉得有人能管得住无邪,为了安全起见,她还特地陪无邪走一趟法源寺,充当无邪的伴妇,怕的就是无邪又替她惹出是非来。
而她们才刚踏进法源寺的方圆内,连个庙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呢,就瞧见前头一片乱烘烘的。
“怎么了?怎么了?前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伙全堵在这,不走了呢?”鸨娘好奇地踮高脚尖,想看前头究竟是出了什么是非?
要是前头真出了什么乱子,那她还是得劝劝无邪快点离开,毕竟,这种地方真不是她们这种身分的人能进来的场所。
“前头有人拦轿。”鸨娘前头的人好事地转播现场实况给鸨娘听。
“拦轿!”鸨娘一听,心里大惊。“那人拦轿做啥的?土匪强劫吗?”鸨娘拨开人群,努力的往前钻去。
那人道:“要是土匪抢劫那还好办,但惨就惨在这人不抢劫、不劫财。”
“不劫财,那他做啥拦人轿子啊?”
“打官司啊!”
“打官司?!”这事倒是新鲜事。鸨娘慢下脚步,回头看那庄稼汉一眼。“打什么官司?”
“听说这人为了阴家被冤屈的事,一连半个月在不同的官道跟庙里拦轿,为的就是替阴家洗刷冤屈。”
阴家!
鸨娘一听,心里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天养。
该不会真是那个傻小子吧?
鸨娘十万火急地拨开人群,往前头奔去。
而那个跪在地方,高举状纸的人就是天养。
真是那个傻小子!
鸨娘心口一恸,急着要无邪来看。
她回过头去,想找无邪,却见无邪早巳站在她身后,两个眼珠子瞬也不瞬地瞪着前头瞧。
“那小子也真是傻,明知道依庞国丈的势力,绝对没人敢站出来为阴家说话,但他还是三番两头地拦下官轿。要知道私拦官轿,惊了驾,状纸没递上之前,就得先挨五十个大板,才能说话。”
“五十个大板!”鸨娘惊呼一声。她受慑于天养对无邪的痴心,在百般招拒之后,他竟然还在默默地帮助无邪。只是无邪她……她……
鸨娘偷偷地睨了无邪一眼。
只见无邪的脸庞平静无波,像是什么都惊扰不了她的心湖一般,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天养为她挨板子。
五十大板耶!
天养每拦一顶官轿,就得受这苦刑一回,但他不痛,当他一想起无邪还在受罪,他便不觉得自己受这皮肉之苦能痛到哪里去,因为最痛、最苦的人合该是无邪。
“公主,死人了啦!你再让人这么打下去,那人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你说这是什么浑话!这人惊了驾,本来就该罪该万死,我只是打他五十大板,这还算便宜他了好不好!
“而且,又不是我存心想找他麻烦,这是规矩、规矩,你懂不懂呀?咱们律法上明文规定着,私拦官轿者,不问缘由,先打五十大板再说;奇了,这规矩又不是我定的,你做啥一直在我耳旁抗议?”
安平公主坐在轿内与宫女窃窃私语地交谈着,小声地不让人发现她真实的身分。
她今儿个是偷她侄子的轿子,出来威风威风,头上顶着的是八王爷的名号,谁知道她出来就遇上这么好玩的事,竟然有人拦官轿,直喊冤枉耶!
“这真好玩。”安平笑嘻嘻的,没想到做官还能如此威风,早知道当初她就别受封当什么公主了,要她那个皇上侄子赏个官位给她玩玩,这样还比赏她当什么安平公主来得有趣。
“好玩归好玩,可也不能玩出人命来呀!公主。”宫女小声地劝道。
安平恶狠狠地瞪了小宫女一眼。“就知道说些冷话来泼我冷水。”
“奴婢说的全是实情,公主,你要玩也得瞧瞧情况,你看,那人才挨了十几个板子就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也是他家的事呀!谁让他那么不自量力,拦什么官轿嘛?”
“那……要是他真有莫大的冤屈,不得不拦下官轿替家人洗刷冤屈呢?若真是如此,那公主此时的所做所为岂不是落井下石吗?”
“哎呀!你好烦,净说些扫兴的话来烦我。”
“公主……”
“知道了啦!顶多我打完他之后,再听他说他的冤情,不就得了吗?”讨厌,早知道她就不带平儿出来了。每次带平儿出来,平儿总爱扫她的兴。瞧瞧这会儿,她只不过是想过过当官的瘾,但最后却得听个死老百姓说他家的冤情。真是烦死人了。
第五章
“喂……起来了!起来了!”
安平公主瞪着眼前皱着眉沉睡的天养,心里头则是喃喃地念着,奇怪?明明就已经疼得要命了,他还边睡边呓语着,唤什么无邪姑娘、无邪姑娘的。他不是拦轿要递状纸的吗?还是……他的冤屈与那位无邪姑娘有关系啊……
安平的小脑袋瓜子不停地摇晃着,而身后的平儿则是看着安平。
其实安平公主并非是皇室中人,她是皇上的皇奶奶年迈之时,出宫在避暑之时捡来的。皇奶奶见安平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可爱极了,于是便收她为义女,让她在宫里头长大。
她年纪小、玩心重,只有十六、七岁而已,甚至于比八王爷、皇上都来得年轻。
“公主,他都被你给打昏了,你这么叫他起不来的啦……”平儿说道。
“我哪有动手打他?”安平嚷着。
“你没有动手打他,不过,你有叫人动手打他。”
安平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于平儿的指控,她无奈地接受了,“叫几个人来,拿几桶水将他泼醒。”
“公主,这不好吧?”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平儿同情地望了一眼在床榻上昏睡的文天养。
他谁的轿不拦,竟然拦到这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安平公主的轿子,看来,他真的只能求上天保佑了。
“为什么不好?”而且有什么不好的,她觉得都很好啊!
安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本公主今日心情不错,决定要当个青天大老爷,为百姓申冤。”
其实,她才没有这么伟大,她只是想自己找乐子而已
“公主,你办不到的,这还是交给八王爷办吧!”
“不要……”一听到八王爷这三个字,安平的嘴便撅得高高的。
这个可恶的坏侄子,每次看到她就跩得像什么一样,连一句话都不同她说,害她每次兴匆匆地去找他,总是贴个冷屁股,令她十分的不悦。
像人家那个皇上侄子就不会了。
疼她可是疼得紧,她说一、他就不会说二,有这样的侄子,她这个当姑姑的人才会感觉到幸福。
“公主,谁不知道你喜欢八王爷……”
“哪有!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他那么讨人厌……”安平立刻哇啦、哇啦地嚷着,情绪有点小激动。
“不喜欢八王爷,你就别表现得那么明显。”
“我哪有……”她的俏脸都红了,“快啦……去提桶水来将他给我泼醒。”
“是,公主。”
没多久,天养便被平儿提水给泼醒了。
天养口中发出了几声呻吟声,背部的刺痛感令他的眉锁得紧紧的。
“喂……你起来了没?再不起来,我就让平儿再泼你一桶水。”安平甜甜嫩嫩的嗓音传人天养的耳里。
天养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就见到一个穿着嫩红色衣裳,整个人像个精致小娃儿的姑娘对他嚷嚷着。回想昏迷之前的事情,他记得他应该去拦了八王爷的轿子才对,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姑娘了?!天养的唇抿了起来,那他为无邪平反、申冤,真的会有希望吗?
之前,他拦轿申冤都是被人击杖五十大板之后,便被人抬到一旁去,直至他自己清醒过来;而现在,他会有那个机会吗?
再望了那个小姑娘一眼,他强忍着疼痛要下床榻。也许她并非皇室中人,只是,看他昏迷在大街上救了他的人呢?
“喂……你要去哪里?”安主不悦地叫道,这个人刚才不是还要申冤吗?怎么话还没有说半个字,就想跑了呢?
难不成……他……他是看不起她安平公主?!
这个想法让安平心里十分不舒坦,向来只有她安平看不起别人而已,哪容得下别人对她失礼!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等等……”安平望着他,都叫他等一下了,他还一直朝着房门口前进,“平儿,去给我拦住他!”
啧啧……好不容易她今日的心情不错,特地想当个青天大人,但是,他却这么不给她面子。
“公子,请留步。”平儿挡在天养的面前,“你不是拦轿申冤吗?我们公主人都在这儿了,你有什么冤屈就快说吧!”
“公主?”听到这两个字,天养才回过了身,正眼看安平。她……这个小娃儿是公主?真的吗?那阴家一家是不是有救了?
“是啊!我是公主!”安平抬头挺胸,得意地说道:“你不知道啊?没关系……你不知道我就自己告诉你好了,我就是安平公主。”
天养乃一介平民,他怎么知道安平公主到底是谁,他在乎的只有公主这个称号而已。
“皇上是我的宝贝侄子,我是他的姑姑,他见到我还得喊我一声姑姑。”安平又接着说道。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见到皇上吗?”天养的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
也许,真的还是有那么一点机会也说不定。
“是啊!看到不想看了呢!”每次都是皇上派人请她陪他喝茶,她烦都快烦死了。
天养顿时跪了下来,“可以请公主帮阴家申冤吗?阴家一家是冤枉的!我可以给公主您磕头。”
“等等……等等……你先不要给我磕头……”她叫平儿到她的身旁咬耳朵,“阴家你知不知道?”
“应该知道吧!”平儿点点头。
“那是在做什么的?”她第一次当青天,就要当得威风凛凛的,总不能为了一些芝麻小事耗尽心力吧?那可是会让她第八个侄子笑话的。
“似乎是前相国阴大人吧!”
“哦?”她扬了扬眉,看着天养,“你说的是前相国阴大人吧?”
“是的,公主,草民说的就是阴大人一家,阴相国一生清廉,根本就不可能贪污,请公主明查。”
“这样啊……”
“阴相国真的是被污陷的,他是被庞国丈污陷的。”天养接着说道。
“大胆,你可知道污损朝廷官员,你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安平嘴里虽是这么说,但是,一听到庞国丈的名字,她的小脸就皱了起来。
她讨厌庞国丈,也讨厌庞贵妃,因为,庞国丈的脸看起来就与个大奸臣差不多;而庞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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