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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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戈然一脸歉疚和自责地看着齐渺。
　　齐渺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提着蛋糕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自己家，任凭戈然怎么敲门，不停地来电话，她都不理，一根根点燃蜡烛，闭上眼睛默默许愿，然后一个人吃着蛋糕，无声地掉眼泪。
　　如果是林梓清或者他那位前女友，他会忘记她们的生日吗？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三过去了，星期五还会远吗，哦也~~！！　
　　　　　　　　　　　　　　　　　　第四十七首歌
　　第二天，齐渺睡到中午才起来，手机早就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她也不充电，把固定电话的线接上，叫了外卖，然后再次拔下。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齐渺透过猫眼看到举着饭盒的外卖小弟这才开了门，接过饭盒正要进屋，戈然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然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小姐，需要帮忙吗？”外卖小弟好心地问，显然，他把戈然当成了登徒子。
　　戈然站在屋里朝他瞪眼，“我是她老公！”
　　外卖小弟看向齐渺，齐渺淡笑，“谢谢你，他确实是我认识的人。”
　　
　　外卖小弟总算走了。
　　虽然第一眼看到戈然满脸胡渣的样子，猜到他又在楼下等了自己一夜，齐渺有些心疼和心软，桌上只吃了一小块的蛋糕却提醒她，他昨天让自己多么难过和失望，她的心瞬间又硬了起来。
　　她没有理睬戈然，一个人安静地吃盒饭。
　　戈然坐在她对面，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老婆，我也饿了……”
　　齐渺头也不抬，装作没听见。
　　
　　“对不起，昨天让你伤心了，可是我不是故意忘记的，这阵子实在太忙了……”
　　“我跟小眉真的没什么，我会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让她不要太过依赖我了，我也会好好反省，不会再做让你误会和不高兴的事……”
　　“别生气了，今天帮你补过生日好不好？”
　　“老婆，你理我一下嘛……”
　　“渺渺……”
　　
　　齐渺沉默着继续吃饭，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
　　她知道戈然真的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才会忘记她的生日。
　　她又何尝不忙，却从来没忘记过他的生日，甚至提前近一个月就开始想该送他什么生日礼物。
　　她也知道恋爱时，在很多细节上，男人和女人不能相比，女人天性细腻感性，而男人容易粗枝大叶。严沫沫也常向她抱怨，李胜尧总是不记得他们的相识纪念日、恋爱纪念日等等。
　　
　　齐渺确定戈然不是故意忽略她，一个生日对她来说其实也不是那么要紧，她只是抑制不住胡思乱想，忍不住拿自己和林梓清对比，如果和他在一起的是她，他会怎么样，是否会更上心，更细心？
　　林梓清已经结婚，这样的假设永远不会成立。
　　而现在，戈然向她求婚了，他们即将组成家庭，不出意外的话，下半辈子都将一起度过。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局：他和她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最近齐渺快乐得有些得意忘形，昨天，她却从美妙的云端陡然坠入了暗黑深渊。
　　戈然忘记她的生日，让她认清一个自己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他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她却只是他的退而求其次，他也许爱她，却永远没有她爱他那么多。
　　
　　齐渺不理戈然，不是为了让他记得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忘记她的生日，故意摆脸色给他看。她只是陷入了对戈然和自己的双重怀疑中。
　　他是不是因为寂寞，而她刚好在那时出现，让他产生了好感，觉得两人挺合适，所以才和她在一起？他真的爱她吗？
　　她忽然觉得很累，她不喜欢这样惶惶不安的感觉，她不喜欢这样恹恹不乐的自己，她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疑心重、小心眼的怨妇，更害怕自己对戈然的失望会日积月累，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戈然每天到齐渺家报到，花尽心思哄她消气。
　　严沫沫也帮他说好话，“男人都是这样粗心的啦，他又不是故意忘记的，你气个一两天就好了，时间拖太长可就过分了啊……”
　　好几次，齐渺都想开口把林梓清的事和自己真实的心情告诉她，可是因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又过了两天，齐渺去工作室，在写字楼的餐厅吃饭时，戈然不顾她的冷脸，坐在她身边，不停地讲冷笑话，齐渺绷不住笑出来，戈然抓准时机做了一番自我反省加诉衷肠，她不舍得继续和他冷战，两人总算和好了。
　　
　　和好是合好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有些不同了。
　　齐渺变得有些沉默，笑容也少了。
　　而戈然变得小心翼翼，他很少出门，朋友来电话邀约，大部分都找借口推掉，化身成宅男，天天在家陪齐渺。
　　他们几乎夜夜缠绵，每次结束后，戈然都从背后把她圈在怀里抱得很紧，温暖的手指一下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像对待自己无比爱惜的珍宝一样。
　　每到这时齐渺都会觉得很幸福，片刻之后心中却又空茫一片，莫名地有股想要掉眼泪的冲动。好几次，她都想回头凝视着戈然的眼睛问他，你爱我吗？
　　无言以对、敷衍的回答，还有谎言，这三种结果她都无法面对。
　　所以，她一次也没有问出口。
　　
　　在外面，戈然俨然树立了模范男友的形象，严沫沫对此又羡又妒，“还是恋爱的时候好啊，看小哥对你多好啊，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齐渺微笑，心底却凉凉的。
　　自从那次冷战后，戈然对她确实好到了极点。
　　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感动和甜蜜，甚至觉得压抑和烦躁。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她想要更多更多，不要他为了安抚她的不安，刻意对她温柔和关心，她要的是他纯粹的爱，她想要做他心中的唯一，她希望他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把她遗忘和抛下。
　　
　　圣诞节快到了，戈然却再次让她体会到心灰意冷的感觉。
　　那天夜里两点，他们睡得正熟，戈然的手机响了。
　　齐渺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戈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听到他有些紧张和慌乱的声音，“梓清，你怎么了？”
　　听到那个名字，齐渺瞬间完全醒了。
　　“……你在那别走，我马上过来！”戈然开了灯，起床开始穿衣服。
　　
　　齐渺拥着被子坐起来，语气淡淡地问他：“你去哪？”
　　“梓清和方桐吵架了，一个人跑到酒吧去喝酒，结果钱包被人偷了，她身上没钱付账……”戈然一边套毛衣一边快速地解释道。
　　“为什么不找她老公？”
　　“她不是还在生方桐的气嘛……”
　　“那为什么不找李胜尧、唐元、江立、冯明辉他们，只找你？”齐渺的双手在被子里紧握成拳，音量有些控制不住地拔高。
　　
　　戈然敏锐地意识到一点什么，走过来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胡思乱想什么呢你，尧子和唐元有家室了，梓清不方便找他们，她跟江立、明辉之间没有跟我熟，所以才打给我了……”
　　齐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说话。
　　戈然一脸玩笑的表情，“要是不放心你老公，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齐渺仍是面无表情，如果她不了解内情，兴许她也就被他的嬉皮笑脸忽悠过去了，以为自己想太多，胡乱吃干醋。可惜她偏偏是最了解他过往的那个人。
　　“我不去，你也不许去，让她找她自己老公。”她斩钉截铁地说。
　　戈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微微皱起眉，“渺渺，梓清是我的朋友，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无理取闹？他竟然说她无理取闹！
　　齐渺冷笑，“就当我无理取闹好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去了，我们就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嗨皮~~
向着完结继续奋进~~~~~~~~　
　　　　　　　　　　　　　　　　　　第四十八首歌
　　在沉默中，空气似乎凝结了。
　　良久，戈然当着齐渺的面给林梓清打了个电话说：“对不起，梓清，我有点事，不能去接你了，你打给方桐吧，不要让他担心……”
　　他轻柔的语气中带着歉意，还有点无奈，在静谧的屋里响起，齐渺听着，一点都不为他最终屈服而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拿分手威胁他的自己很悲哀，很可笑。
　　
　　挂了电话，戈然没有看齐渺，把之前穿好的毛衣又脱了下来，躺在床上淡淡地对她说了句“睡吧”便关了灯。
　　房间重新陷入一片漆黑，过了很久很久，齐渺却仍没有睡着。她从戈然的呼吸声可以辨认出，他也没有睡着。
　　戈然第一次没有抱着齐渺睡，他虽然选择了不去找林梓清，却又忍不住用这样的方式向她宣泄自己对她“无理取闹”行为的不满。
　　齐渺满心酸楚，想要主动朝他依偎过去，化解两人之间的僵局，可是她身心俱疲，一动都不想动。
　　躺下过了近二十分钟，戈然忽然摸出手机打给了方桐，问他林梓清有没有回家，得知她根本没有联系他，戈然急了，连忙告诉他，林梓清在酒吧里。
　　
　　气氛陡然更僵硬了。
　　因为担忧，戈然在床上不停地翻身，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时间。手机屏幕上的亮光洒在墙上，齐渺也开始有些担心林梓清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因为极度疲倦撑不住快睡着时，听到戈然掀开被子离开了房间，她强打起精神，睡眼惺忪地也起床了。
　　站在卧室门后，她听到戈然低低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
　　“方桐，梓清没事吧？”
　　“什么？！”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事就好，真的很抱歉……”
　　……
　　
　　戈然回到房间，齐渺有些着急地问他，“林梓清出什么事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带着怒气、懊悔和后怕说：“她被下了迷药，差点被人掳走！”
　　那一瞬，齐渺想起中学和林梓清打羽毛球比赛，当时林梓清为了救她打过去的一个球，摔在地上受了伤，戈然和方桐一起送她去医务室，路过齐渺身边时看她冷若冰霜的目光。
　　齐渺再一次体会心冷到极点的感觉。
　　一夜无话。
　　
　　林梓清吓得不轻，戈然歉疚之下，第二天晚上请她和方桐吃饭为她压惊，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下午接到他的电话，齐渺沉默几秒淡声问：“我一定要一起去吗？”
　　戈然说：“方桐猜到是你不让我去酒吧，有点不高兴，你还是一起去吧。”
　　“哦。”
　　感觉到她的冷淡，戈然顿了一下，温柔地说：“老婆，昨天我一时着急才对你说了重话……”
　　一时着急？
　　齐渺笑了笑，“我会去的。”
　　
　　方桐原本是个宽厚随和的人，只是一遇到林梓清的事就慌了，吃晚饭时，他怨气未消，对齐渺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戈然把错揽在自己身上，“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一接到梓清的电话就赶过去，她也就不会遇到那样的事了……”
　　听着他不断道歉，齐渺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忍不下去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面无表情地瞪视着方桐道：“戈然是林梓清什么人？他有义务任她随叫随到吗？如果不是你和你老婆吵架，她会跑出去吗，她如果老老实实给你打电话，不乱喝东西，会出事吗？！你们不反省自己，还好意思反过来怪我们？！”
　　
　　方桐的脸色顿时变得奇臭无比，林梓清有些尴尬，连忙说都是自己的错，是她不该跑去喝酒，出这事是她自己活该。
　　齐渺冷笑，“你最错的不是大半夜去喝酒，而是不该因为戈然喜欢过你，就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在他面前任性，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你的备胎！”
　　一语落下，戈然、林梓清、方桐表情各异。
　　戈然喜欢过林梓清这件事很少人知道，他们三人却是心照不宣。
　　戈然从来不曾表白，方桐早有察觉，在婚礼上玩笑似的揭露过他的心事，此后再也没有提起过，而林梓清，她一直假装不知情，她对戈然没有心动的感觉，好感却还是有的，这样一个出众耀眼的男人从少年时就一直喜欢着自己，她极力避免让戈然和方桐误会什么，但是出于女人的虚荣心，戈然在她心中的地位和其他异性朋友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同。
　　
　　忌讳莫深的往事突然被齐渺赤果果地揭开，而且还是当着方桐和林梓清的面，痴恋林梓清的种种浮现眼前，戈然来不及思索齐渺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心中只觉恼怒和尴尬，一气之下对她吼道：“够了，闭嘴！”
　　在一起快一年了，戈然从没有这样凶过齐渺，怔了一下，她伤心得眼泪哗哗掉下来，林梓清和方桐被这场面吓到，两人表情讪讪的，都有些手足无措。
　　对上齐渺震惊而受伤的眼神，戈然猛地从恼羞成怒中清醒过来，笨手笨脚地抬起手臂想去擦她的眼泪，齐渺惊恐地往后一退，他不敢再动，又是懊悔又是自责地对她解释：“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但是，我和梓清真的只是朋友，你别胡思乱想……”
　　
　　齐渺没有理他，当着他们几个的面摸出手机打给计雅晨，声音哽咽道：“阿晨，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我想去喝酒，你来接我好不好？”
　　计雅晨沉默几秒，“好，我就在附近，五分钟到。”
　　挂了电话，戈然铁青着脸问齐渺什么意思。
　　齐渺眼睛仍然红红的，冷冷地看林梓清一眼，“阿晨是我的‘好朋友’，伤心难过的时候打给他，这有什么错吗？”
　　林梓清尴尬到了极点，满脸涨红，方桐看着她，表情有点复杂。
　　为了不让齐渺的怒火蔓延下去，两人匆忙先行离开了。
　　
　　齐渺的脸上带着戈然从未见过的冷漠，他不由地想起前女友，当她发现自己喜欢林梓清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心底涌起一阵巨大的恐慌，他急忙抓住齐渺的手对她解释：“我是喜欢过梓清，可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想要一起过下辈子的人也是你……”
　　齐渺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缓缓地开口，“戈然，我们分手吧。”
　　不是冲动，也不是赌气，她只是觉得累了。
　　
　　果然……
　　戈然心底苦笑，他又不是女人，第六感怎么总是这么准？
　　齐渺想要挣脱他的手离开餐厅，他却握得死紧，目光阴沉地看着她，“我不同意，你不能就这样盘了我的死刑！”
　　齐渺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戈然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憔悴，双眼暗淡无神，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
　　他心里难受极了，自己竟然让她这么不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放久未露面的徐响童鞋~~~
呃，还有筒子记得他是谁咩。。　
　　　　　　　　　　　　　　　　　　第四十九首歌
　　戈然紧紧地握着齐渺的手，“渺渺，现在梓清对于我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如果换了别的女性朋友出事，我也会紧张，我没什么亲人，那帮朋友就相当于是我的家人，所以我很重视他们……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过梓清这件事的，之前我以为这些都过去了，又担心你见了她会觉得不自在，所以没有主动跟你提起……很多事容易引起误会，你说得对，平时我确实应该注意一下避嫌……我知道最近我让你伤了很多次心，对不起，我以后会努力做到更好，你不要随便就说分手，我受不了……”
　　
　　齐渺沉默不语。
　　她相信戈然，他喜欢的人是她，想要一起过下半辈子的人也是她，可是这样还不够。她于他而言，远远不及林梓清曾经在他心中的分量，他总是无意间让她伤心失望，次数多了，难免会感到心寒和绝望。
　　昨天晚上，他每翻一次身，多看一次手机，她的心就往下沉一份。当他用冰冷的语气对她说林梓清出事了时，她的心便完全坠入了暗黑深渊。
　　不断的伤害，不断的道歉，不断的保证。
　　这一切都让齐渺感到无比的厌倦，她已经快要没有勇气和耐心继续跟戈然走下去。
　　可是，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真的就这样放手了？
　　
　　就在两人僵持着时，计雅晨走进餐厅，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望着齐渺有些红肿的眼睛，脸色沉了沉，看也不看戈然一眼，轻声对她说：“不是要去喝酒吗？走吧。”
　　齐渺哦了一声，准备起身，戈然却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放手。”齐渺漠然地说。
　　“不。”戈然执拗地说，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如果放开了，他就将永远失去她。
　　
　　他手上的力道大得齐渺几乎以为自己要骨折了，她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脸上满是恐慌和惊惧，嘴唇紧抿，抓着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望着这样的他，齐渺终究是忍不住心软，没有再对他说狠话，“让我静一静……”
　　
　　上了计雅晨的车，齐渺透过后视镜看到戈然站在餐厅门口，一直到车子开得很远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十分寂寥。
　　直到车子转弯，再也看不到他，齐渺回过头轻轻地对计雅晨说：“阿晨，对不起。”
　　她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的脸。
　　计雅晨自嘲地笑起来，“渺渺，这个时候你想起我，我有点伤心，可是又有点开心。”
　　齐渺懂他的意思，心里越发后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是她太自私了，她不该为了刺激戈然，让方桐和林梓清难堪而利用他。
　　
　　计雅晨神色淡漠，没有接话，过了很久，把车停在路边，他点燃了一支烟，淡淡地问：“和他在一起，很不开心吗？”
　　齐渺咬着下唇，望着窗外不说话。
　　“这么不开心的话，那就离开他吧。”
　　齐渺还是不说话。
　　“呵。”计雅晨轻笑，“对不起，我好像忍不住挑拨离间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才知道他受到冷待时心里有多难过，齐渺听见他这样说话，眼泪忽然就忍不住掉下来，“是我对不起你……”
　　
　　“别哭。”计雅晨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揉乱她的头发，故意开玩笑道，“不要搞得跟演电视剧一样好不好，很矫情欸……”
　　齐渺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奇怪，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不仅仅因为觉得愧对计雅晨，还因为不知道自己和戈然接下来该怎么办。
　　计雅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有些哀伤又有些期待地望着齐渺，“渺渺，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难过……”
　　
　　他的执着让齐渺很是感动，心底却忍不住在苦笑，男人的誓言总是那么美，谁又能保证真的可以让另一个人永远不会伤心和失望呢？
　　严沫沫结婚后时常在齐渺面前抱怨李胜尧的不是，可是到了最后她总是说：“男人和女人身体构造不一样，思想构造也不一样，很多时候，在一些事情上，男人永远没办法理解我们女人，我们不可能要求他们事事做到让我们满意高兴，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结局只是童话故事，两个人过日子，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只要他的心在我这里，心里再多不满，我也忍了……”
　　
　　这些话，齐渺也懂。
　　和戈然开始之前，她就料到会有今天，她早已做好心里准备面对和他在一起后的各种艰难险阻，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堪一击。
　　没有人能伤害她，除了戈然。
　　他其实也没犯多大的错，他没有出轨，他没有拈花惹草，他甚至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结婚事宜，联系朋友重新装修房子，想好了他们的蜜月旅行地，做好了去拜见未来岳父岳母的准备……
　　戈然尽了作为男友的所有本分。
　　他只是爱得还不够深，为她想得还不够多而已。
　　如果说利眉的胡搅蛮缠让齐渺隐约发现自己和戈然平和甜蜜的表面下存在不少问题，那么，林梓清的出现，无疑彻底引爆了他们之间的危机。
　　
　　是该相信一切混乱都会平息，继续勇往直前？
　　还是趁自己还没有万劫不复之前赶紧抽身？
　　齐渺的心被矛盾的两个自己不停地撕扯着，脑子一片混乱，呼吸困难，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计雅晨看着这么痛苦的她，有些气恼自己明明就在她面前，她满心想的只有戈然，心底却又为此有种解脱的感觉。
　　他认清了自己一直逃避的事实，不管她会不会和戈然分手，她也不会选择他。在他放浪形骸挥霍青春时，他就已经失去那唯一的机会。
　　他该死心了。
　　
　　把齐渺送到公寓楼下，计雅晨不让她下车，不顾她的惊疑，安静地凝视她很久很久，然后让她下车，微笑着模仿《单身男女》里古天乐最后一句台词对她说：“渺渺再见，计大少要返回地球了。”
　　齐渺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他终于放下了。
　　计雅晨没有等她的回答就离开了。
　　望着他的车子消失在溶溶夜色中，齐渺心里有一点轻松，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