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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折红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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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半个月,他的少女就可以嫁人了……
  抚摸着梅晴予整齐绑束的长发,那温柔的手势、怜惜的目光,令被冷落一旁的小小姐恨得想一把抢走。
  “月儿你跟不跟我走?”她狠狠地瞪他,“我知道你的秘密哦!你要不跟我走,我就去跟娘告状!”
  听得“秘密”两字,梅晴予娇婉的身子倏然一颤,注视着她的邢天目光则冷了下来。
  他偏过头去,望向小小姐,“什么秘密?”
  “哼!怕了吧?”小小姐得意地仰高脸蛋,“是可以把你撵出梅府的秘密哦!谁让你不去我房里伺候,要待在这里!”
  邢天注视她,那目光如此冰寒。“说到秘密,小小姐的院子里,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呢?”
  小小姐俏脸一白,质问道:“你胡说!我房里干净得很,你一个奴婢乱嚼什么舌根?”
  “但月儿明明看到一个人影从小小姐门口窜出来,衣衫不整地从梅府后门溜出去呢!”
  他声音很轻,却说得阴险,随着他的话语,脸色苍白的不仅只有小小姐了,梅晴予瞪着他俊美的侧脸,又望向被人撞破了隐密而脸色煞白的胞妹,感到不可置信。
  “你敢污蔑我?”小小姐扬高了声音,“你还不是在房里藏了人?我看到了!从你的侍女房里走出个男人!”
  话声落了,梅晴予一慌,失手就摔了书卷。
  小小姐瞪着她的失态,媚丽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阴恻恻的。“藏了男人的,该不会是清高的姐姐吧?”
  “不要乱猜。”略略严厉地低喝,梅晴予端正了原本就挺直的背脊,清冷的目光彷佛冰水一样浇灌在小小姐的怒火上,仿佛冒出了白烟,却更是助长了小小姐的气焰。
  “有没有乱猜,让娘请来嬷嬷就知道了。”她恨恨地说,几乎要活剐了姐姐,“叫嬷嬷来给你们验身、看看你们是不是破了处!”
  “那么小小姐是不是也要一同验身呢?”
  在梅晴予因为胞妹歹毒的心思出声喝斥之前,邢天先开口了。那目光、那嗓子,都温柔得彷佛涂了蜜,却裹着尖刀利锋,要将小小姐开膛刮腹地支解。
  听了入耳,心底生寒,小小姐怒得浑身发抖,恨得十指抓挠,这个下贱的奴婢居然抓着她隐密的痛处,以下犯上地威胁她,真是不可原谅!
  她气得扑了上去,她要撕了月儿那张嘴,让她没办法再用这样冷冰球的声音对她说话!
  梅晴予在第一时间里被邢天藏到了身后去,她惊呼,还来不及挣扎,一个阴影就落到了她面前——
  邢天将她护着,用她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坚实的背心。她仰望着,看见邢天挡住了妹妹挥舞的手脚,妹妹嘶吼、踢打、嘴里咒骂着,甚至吐了唾沫。
  梅晴予感到不堪入目,心里那样地疼痛。
  梅府里上下都宝爱娇宠的妹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世事的孩子,应该是要天真可人、纯净婉约的,为什么会是如今的面目狰狞?这不应该的,日后要嫁了人,夫家会怎么整治她呢?这样的妹妹,伤了人,自己也要受伤啊!她痛惜,而忍不住心疼。
  小小姐被不可思议的力量压倒性地制住,她气疯了意识,胡乱地抓过书桌上的任何东西拿来就打,纸笔挥舞、墨水飞溅,甚至连砚台也被拿来当成武器,压制她的月儿却面不改色,劈手打落了她手里的东西,抓紧了她的肩头要将她丢出去。
  气昏了头,小小姐一转身,手里握着了什么就朝她脸上挥去。
  邢天将头一偏,却没有完全躲过,血光也就无预警地飞溅了。
  梅晴予骇得尖叫一声,又旋即压住声音。邢天那一下头偏得及时,没给划破眼珠子,却还是伤到了眼下,深深的裂痕涌出大量的鲜血。
  小小姐手里,抓着拆信的刀柄。见着了血,她自己也怕得回复了意识,身子瘫软下来,软软地倒在地上。
  邢天压住伤处,撕了自己一截衣袖来堵住血口,他放开了小小姐,冷静地扬声叫来外围伺候的婢女。
  婢女来了,尖叫着收拾残局,把小小姐扶回房去,拿来伤药略略处理,又叫唤要去请大夫。
  一片混乱里,梅晴予紧紧偎着邢天,颤抖的身子让他怜惜万分地拥住。
  这件事,终究闹到了梅家夫人那里去了——
  第4章(1)
  月儿因为裂口太深,被大夫确认是破相了。这么一个干净漂亮的姑娘破了相,有了瑕疵,将来怎么找夫家?梅家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为了小女儿的不知分寸与死不认错,扬言要动家法。
  梅晴予默默地看着,没有劝阻。
  她和娘亲谈了彻夜,剖析对胞妹的管教失当,太过娇宠以致她无法无天。在胞妹十五及笄之前,还是必须要严厉管教,硬掰也要把她的性情掰正回来,否则将来嫁入夫家,要怎么对人家交代,这么一个书香门第里竟养出一个如此蛮横霸道的女娃娃?除非她一生都娇养在梅府里……
  但是,被娇宠着养大,没打过骂过的小小姐,怎么可能体会姐姐的苦心?
  她连第一下的疼痛都没忍过,哇哇大哭起来,泪眼模糊里,她恨恨地瞪着不远处的姐姐,那尖厉的目光连梅家夫人都不可置信。
  “你那是什么眼神?她是你姐姐!你这么跟仇人似地瞪着她做什么?”
  “她是故意的!”挨着打挣扎哭闹的小小姐,声音恨得都沙哑了。“她才不是我姐姐!她故意让我被打!她讨厌我!”
  “你胡说些什么?姐姐什么都让着你,你还不知感激!”
  “她不把月儿给我!还让我挨打!这算什么姐姐、这算什么姐姐?”
  “你!”梅家夫人气得捂住心口,几乎要晕过去。
  梅晴予连忙扶着她,为她拍背,将气抚顺,还喂了一大口热茶,让她歇一下。
  她接过板子,站到了妹妹面前。
  “第一下,是打你目无尊长、忤逆娘亲。”
  “第二下,是打你自恃身分,作践他人。”
  “第三下,是打你胡乱发作,波及无辜。”
  她的声音清冷,飘忽而沉痛。
  “你会痛,别人也会痛。做不到人我区别,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人身上,还振振有词自己没错……梅家没有这样踏出门的孩子。你就重新学习吧!在你懂得尊重别人的存在与伤痛之前,不许踏出梅府一步。”
  “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姐姐。”平静而沉冷的声音,莫名地压制了小小姐的怒气。她怔怔地注视姐姐痛楚得含泪的目光,突然觉得害怕。“教养失当,身为长姐,我也有错。”
  姐姐的声音和平常一模一样……又彷佛是不一样的,那样澄澈的,莫名地沉到了小小姐心底去。
  她安静下来,忍耐着打在身上的板子,眼泪一滴一滴,泪水模糊里,她却看得很清楚——
  地上的泪渍,姐姐也有份儿。
  不惊动任何人地,梅家大小姐的侍婢被遣了出去。
  发觉的人,在看到大小姐苍白得几乎哀伤的脸色之后,都不敢去问,生怕撞进她心里的伤处去。
  那天,从大夫那里回来、伤口包得牢紧的邢天,将梅晴予拥在怀里,轻声地安抚她的颤抖,温柔地说服她让他离开梅府,就这么几天的分离而已,待得她及笄,他就可以登门求亲。
  虽然儿女亲事要由父母做主,但是梅府的作风相当尊重子女,他来求亲,她在娘亲面前点了头,也就成了;跟当初选婢女是很像的。于是梅晴予将邢天遣了出去。
  离开梅府的邢天,立刻就回到自家武馆去,许久不见弟弟的长子过来关心,而邢天也不多废话,直言自己和梅家大小姐情投意合,要迎娶她过门,请大哥帮他上门提亲。
  此言一出,把邢家大哥吓得不轻。寻常的市井武馆,哪里高攀得上梅府的大小姐?
  但弟弟那么坚决的态度,他很难压住他的气焰,不得已硬着头皮上门去,却居然被迎进了大厅。脸色同样很不愉快的梅府夫人与他大眼瞪小瞪,用平板的声音和他说:“待得晴予行过成人礼,就先订亲吧!等她爹亲从长安回来,再行嫁娶。”
  莫名其妙地办成了事儿,邢家大哥脸色也很坏。
  他瞪着多年不见的弟弟,一股火气闷在心里却没得发泄,偏偏这个弟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一回来居然是读书识字的,还小有资产,大聘小聘的钱完全不用邢家出手,依着古礼准备起东西来居然没有半点遗漏,邢家大哥不禁怀疑这家伙不是去长安学武,而是潜到哪个大富人家里去当管家,才学回来这么一身本事。
  才回来没几天,邢天把家里武馆的事大大小小都摸了个通透,出言指点了几句,就把零零杂杂的问题解决了,武馆也打出名声,不少人家将孩子送进来,让他们又能学武又能识字;邢家大哥干瞪着眼,不能理解这多年未见的弟弟究竟怎么了?但问他,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要打嘛……邢家大哥很气馁地发现,自家弟弟的身手,似乎也比自己好了。
  倒是邢天看兄长处处没得下手,很是懊恼的样子,居然笑着安慰了他几句。
  “什么事也没有。大哥,这几年武馆都靠你经营着,辛苦这么久了,你也休息一下;我娶了晴予过门,会搬出家里去,不会动摇你在武馆里的地位的。”
  邢家大哥听了很不高兴,“自己家兄弟,分什么你的我的?就在家里住着!不会委屈你那娇贵媳妇的。”
  邢天笑了笑,没说什么。
  梅晴予及笄前两天,梅家爹爹从长安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一踏进门,就听见梅家的娘哭诉说,他宝爱栽培的大女儿自行订下亲事了,就等他回来主持婚礼而已。
  梅家的爹一瞬间头晕眼花,险些没气昏过去。
  他冲进大女儿的书房,天光正亮,他怜爱的大女儿却苍白着脸色,愣愣地望着窗外发呆,手里那卷书还停在第一页,翻都没翻。
  梅家的爹立刻心疼起来,柔声问着女儿:“你怎么啦?”
  女儿回过头来,泪水凄楚地滑落下来,“请爹应允女儿的婚事,女儿非君不嫁。”
  梅家爹爹的脸立刻就黑了。他呐呐地,用着自己以为理直气壮其实却支支吾吾的委屈声音说:“可、可是……可是爹早在年初就已经应允了兵部尚书府提的亲事,等你这些天及笄就嫁出门了……”
  尾音消失在大女儿停住的泪水中,那婉约的眼睛睁圆了,茫然的表情很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原订计划会生变量的错愕。
  位高权重的兵部尚书府,怎么可能容忍订下亲事的女子退婚呢?这横空杀出的绝招根本避无可避!
  这么一件消息,在梅晴予能够阻止之前,就宣扬出去了。
  武馆里,邢天捏碎了手里那盏粗陶的茶杯,喀地一声粉成片片的杯子,让周围练武的弟子们心里掐了把冷汗。
  没没无名的地方小武馆,和势大权大的兵部尚书府,两相比较,要牺牲哪一个?这有着清楚分明的答案啊!
  事态就这么向着无可回转的变量里滑落过去了——
  将怀里细细颤抖着的少女拥紧了,以唇舌温柔地安抚、挑逗,邢天望着俯趴在被褥之中的少女,光裸的背部弧度那样地美丽,延伸而后的臀丘宛如猫儿弓起的背心一样,只要温柔地持续抚摸便会轻轻摇晃着,那样柔软的触感里有着年轻的弹性。
  少女紧张地趴卧着,洁白的手臂曲折,那遮掩着胸线的弧度,却因为臂膀间露出的一点春色而越发挑逗人心。
  如此惊人地美丽、纯洁、珍贵……邢天万分不舍地叹息。
  在梅晴予及笄前一夜,被愤怒冲昏头的邢天,翻出了压在箱底的侍婢衣物,将自己穿戴整齐了,光明正大地进了梅府,拜见梅家爹、梅家娘,甚至连小小姐都见了礼,然后他走进大小姐闺房,在梅晴予惊愕得瞪圆了眼睛的茫然之下,把她打包带走,从后门溜了。
  蒙住脸面的大小姐被脱去伪装衣饰的他打横抱在怀里,又羞又怕,整张脸埋在他胸前,被路人误以为是新婚的小夫妻,正打趣着呢,就见年轻的丈夫带着小妻子进了客栈去,要了一间房,送来一壶烈酒、几碟小菜,然后就紧闭了房门。
  梅晴予被邢天果断地放在床褥之中,他反身取来两只酒杯,倒满了烈酒,将一杯递给她。
  泪盈盈的少女困惑地望着他。
  “交杯酒。”邢天冷硬地说。
  梅晴予脸儿红透,怯生生地那样可怜,却没有阻止邢天的意思,她和他勾了臂,饮下这杯私定终身的交杯酒。
  酒气很香,酒水很烈,头晕目眩的少女不胜酒力,很快就感到意识迟钝。
  邢天静静地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将杯子放下。
  他那还不甚成熟、仅是岁数成年了而已的身躯,由上方笼罩了娇弱的少女。
  对柔怯的少女而言,俯身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就是她的天和地,她的倾心。
  第4章(2)
  “晴予、晴予……”邢天喃喃地呼喊,带着酒香的吻落在她眉心。
  梅晴予被他夹带热度的呼喊哄得浑身酥软。“邢天……”她叹息地,彷佛哭泣般地回应。
  他轻手解开她的衣扣,那渐次裸露的青涩身躯如此娇美可人,堪堪盈握的纤腰线条诱人,绣着紫藤的肚兜遮着她小巧的浑圆,柔长的裙裾被他探入的手慢慢褪下,少女敏感的肌肤被抚摸着,又怕又羞,泪涟涟的模样如此委屈。
  她羞涩,少年也一样紧张。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已决定要做了,就没有半途收手的余地。
  他为心爱的少女褪去了衣物,却将肚兜留在她身上,而下身藏进被褥之中,她在他返身去取什么物事的时候,悄悄地躺下了,然而仰卧的姿势让她很是紧张,于是又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兜,转而趴卧。
  但下身裸露着,护着肚兜儿有什么用呢?
  少女却没有想到这些,她已经紧张得思绪里一片空白,哪里还会注意到自己被少年剥光了,只剩这么一只肚兜维护了她少女纤弱的自尊心。
  邢天转身回来时,就看见他的少女鸵鸟似地把自己埋进被褥里,还把脸儿闷在枕上,彷佛要活活闷死自己似的。
  他好气又好笑,心里的怜惜简直水涨船高般地直升。
  踏上了床铺,他也不急着去掀被褥,少女光裸的背部如此美丽,他挽过她的长发,露出她白皙的颈背,然后一个绵长的吻就落上了那肌肤。
  少女吓得一缩,却又紧接着落下了第二个吻,少女骇着了,才挣动起来,第三个吻又落下了。
  少女软了腰,嘤嘤地哭泣起来。
  邢天将自己一只手交给了她,让她紧紧握着,那微弱的颤抖传到他手心里,激起他的怜爱。
  第四个吻、第五个吻、第六个吻……他沿着她背脊绵密地吻下,少女从一开始的慌乱不安,到而后的细细嘤咛,他将她裸露在被褥之外的肌肤全细细吻过了一遍,那浑圆的肩头更被他仔细地啃吻着,逼得少女婉转地申吟了,含泪的眼睛又是羞涩、又是隐怒地瞪着他。
  邢天被那样勾人的一眼挑逗得焦躁起来,他双膝分开,跪在少女腰际左右,然后勾引着少女的视线,让她看着自己脱去衣物的景象。
  少女无比羞涩,却又转不开目光。
  那裸露出来的肌理如此地紧实,充满着和女子截然不同的雄性力量。
  邢天没有半点藏私地,就跪在少女身上将自己扒个精光;少女的目光没有来得及防备,将邢天半是昂扬的欲望看在眼底。
  有那么一瞬间,她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她呆呆地望着,呆呆地瞪着,然后目光上移,看着邢天隐含笑意以及一丝紧张的眼睛。
  她掩着脸,哀鸣了。邢天笑起来,高热的身子在掀开被褥之后,趴到她身上去。
  酒香散落在被褥之中,为这满室的青涩绮丽增添了浪荡的氛围。
  梅晴予在泪眼迷蒙里,望着这个让她成为女人的少年……他们想要的白头偕老,或许不会是梦中的虚幻。
  而埋身在她体内的邢天,则拥紧了这令他成为男人的娇婉少女,心中无限怜爱。
  他要带着她远走高飞,他已经将事务都打点交接过了,沉重银两也换成银票,到了哪儿都能更换,绝不会让她吃到苦头。
  一定能够幸福的!他们可以一起老去,握着彼此的手……
  虽说是盛怒之下将少女带走的,但邢天毕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他将银票和简便衣物都预藏在土地庙里,只待和梅晴予会了面,就带她远走他乡;至于这么夺了她的身子,也是他心思之下的打算——
  这样一来,她就不能再嫁给任何人了;纵使皇帝老头前来也夺不走,因为她再非处子。
  可是,我会珍惜晴予……邢天将怀里泪涟涟的少女拥紧,心里无限的欢喜,无限的满足。
  他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分别,清晨的薄雾笼罩全镇。
  他让梅晴予先行去了土地庙取出他藏起的东西,而他则回家里走一趟,顺道探看一下梅府走失了待嫁的大小姐如今是什么情形;最后他们会在城外西郊的将进亭见面,他准备好了马车,可以让她安适地在车里休息,然后,他就驾着马车,带着她天涯海角地去。
  这是最顺利的、也是他所祈望的……
  然而,他却迟迟见不到他的少女,为什么呢?
  大哥赶到将进亭来,将弟弟打晕了扛回家去关禁闭,但是邢天即使昏迷,都不曾忘记这件事。
  他喃喃、询问、反复地叨念,清醒过来的他双手被绑着,关在自己房里。燃着一点烛光的室内昏暗,邢天焦躁、不安、嘶吼、甚至暴怒地踢翻了桌椅,却不见家中任何一人前来。
  虽然没有将他饿着,却也不给他任何的消息信息。短短几个日夜的煎熬,邢天几乎就要被逼疯掉。
  终于在一个方入夜的黄昏,他将声音闷沉在被子里,在床板上摔破了一只碗,用碎片割裂了麻绳,然后打晕了守在房门口的武馆弟子,把他拖进房里去代替自己捂在被子里。
  他不敢点燃火熠子来照明,摸着黑,凭借一点月色,翻出墙去,一落地就往梅府狂奔。
  月色皎洁。
  相隔一个大道上,他只要拐过弯去就可以来到梅府所在的大街;但他却撞进了两团诡异的馨香之中,恰恰就在交汇的正中央。
  初时他还感到困惑,疾奔的身势被莫名地阻挡,却仅止一瞬而已——彷佛被无形的火焰缠搏,他仰首发出了无声的哀鸣。
  那两股香气交汇之处,竟有如烈火烧焚——那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景象。
  大道转角之处,一个少年双腿离地,浮于半空之中,他全身痉孪,面部表情扭曲而惨烈,张大的口里彷佛发出了尖锐的呜叫,却没有任何的声音流泄。
  香气无形,然而其中潜伏的咒蛊之力却是当世罕见。
  月色如此明亮,立于两道屋檐之上对峙、斗法的两派人马,其服饰一者焚如火焰,一者冷如苍冰,这样明亮的颜色却彷佛融入了黑暗之中,竟没有任何人见得到他们的存在。
  诡异的香气,在他们身畔弥漫。
  似乎就是这些无形的诡香,将他们身形遮掩,纵使月色这般皎亮,也无法照出他们的身影;却可怜了无意中撞进两派人马狭路相逢、出手斗法的凶狠瞬间而寻少女心切的邢天。
  短暂的几个须臾,邢天几乎痛苦得彷佛走过地狱一遭,所谓酷刑、所谓支解,其惨烈也不过如此。
  那两方人马惊觉有人误闯、并因此受害之时,惊讶得来不及立刻反应,警醒过来之时,身上有着焰火图样的一方立刻收了手,随后鹰翔般图样的苍冰一方也收了手,并且迅速地离开了。
  受创过深的邢天,掉在了地上,彷佛死去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焰火图样的一方原本也要就此离开的,但在一群大汉保卫之中的红衣少女却停下脚步,迟疑地看向倒卧在地的邢天。
  “带他一并走吧!”良久,那少女低声地说。
  一旁的大汉稍微犹豫了,想要劝阻。“我们要尽速赶回教中,没有办带帝着一个伤者耽搁行程的,您……”
  少女微微拈了手,彷佛举起一朵花,又轻轻一挥。“带他回去。能够闯入两教斗争,还能撑过这么些时间……若死了,就丢了;若活着,就养起来。或许他有天赋呢!”
  少女都发了话,大汉也只能恭身领命。
  背负着昏迷不醒的邢天,他们一行人消失在黑暗之中;邢天与自家亲人的缘分,就此断了。
  第5章(1)
  大雨滂沱,地牢里一片阴寒,冻得骨里都冰透。
  没来得及赴约的梅晴予,与胞妹紧握着彼此的手,被关在牢房里。
  原来梅府竟是遭逢横祸——身为无数官家子弟的老师,梅家的爹因为被牵连进皇帝所主导的肃清行动之中,为了剿灭他的势力,也就一笔朱砂撇过;梅家的爹赐死,家中凡男丁十岁以上一律斩首,女眷发配官娼之中,家产全数充公,奴仆由县官决定去处。
  梅家人口单纯,没有年幼男丁,仅梅家的爹一人赐死。
  梅家的娘悲痛过度,决意追随夫婿而去,在梅家的爹死讯传来当夜悬梁自尽。
  梅府两位女儿,才情美貌尽皆声名远播,还未发下官娼名单之中,已有高官富人闻讯而来,争着抢下。
  牢里,梅晴予抱着怀里不断哭泣的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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