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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钟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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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得很快,迎回他的目光,强做镇定:“既然不好说,那就别勉强自己。”
高煜一时语塞,半天才问:“施慧,你今天就没有什么话想问问我吗?”
我和他对视,最后终于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先自垂下眼睑低声道:“没有!”
高煜竟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充满失望和沮丧:“那,好吧,我送你回家!”
我抬头看着他:“高煜,谢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他苦笑着点点头。
我那个时候终于决定了,我想既然不准备接受他的爱,还是不把一切都说破为好。保持一份清雅的矜持,留下一个隽永的美感,这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境,就让它永远保持在我和高煜之间吧。
等到一切爱恨情仇都水落石出,一切恩怨纠葛都尘埃落定,在无尽的追忆中,我偶而也会记起这一天,回味起这次有了意会而未能言传的会面,我那时对高煜不动声色的内外夹击,只是本能地有些反感,表现得步步为营,一而再再而三地抽身退却,只想逃避却不想知道得更多。后来情势的急转直下和我此时的执拗有着些许莫测的联系,但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这其中没有孰是孰非,怨不得高煜,也怪不得我,是命运的安排,是命运之神她出了错!
在这以后长达半年时间里,我都没再见过高煜。
第二十九章 另类爱情
因为爱情受挫,表妹小婉开始玩世不恭,从元旦到春节短短的一个半月间,单是我亲眼所见,她就闪电般地连换四任男友。
头一个倒霉蛋儿我连模样都没看清,那天正好是妈妈去老妹妹家串门,天黑时下起大雪,我打了电话后又不放心就拄了拐杖到外边去迎,在家属院门口看见小婉扶了我妈正从一辆小车里下来,那开车的男孩也殷勤跟了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要帮忙,在雪地里滑了个屁墩儿,被小婉连声呵斥最后连我家门都没让登。
过小年那天,她又领了另一个男孩来给我妈送年货。我们家在省城就老姨一个亲人,逢年过节老姐俩也你来我往地倒动年货,老姨家比我们条件好,每次送来的东西都要丰富一些。小婉介绍说这是她同学小李,在省税务局工作。小李是个小白脸,长得比刘春还象女孩,温文外尔雅谈吐斯文,连我看了都觉得不错,就和妈妈一起问长问短一顿热情招待。谁知小婉听他说话不到三句就烦,忍了一会儿终于当面质问人家是不是男人,怎么毕业这么多年也改不过来这个酸溜溜的毛病,把个小李说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大年初三那天,我和妈妈一起去姨妈家拜年,正巧看见小婉的新男友头回上门拜见老姨,财大气粗地送了不少东西,我就知道那个可怜的小李是没戏了。这老兄倒是不客气,一路跟了我们去饭店吃饭,戴了个硕大的古玉扳指,保镖一样地寸步不离小婉,大包大揽说他要买单,然后就主人翁似的对服务员大呼小叫,吃饭时还和小婉杠起酒来,叫小婉轻而易举灌得脸红脖子粗,没吃完就跑去洗手间了。我笑想这个绝对够男人了,整个儿一五大三粗的东北莽汉。我妈竟然羡慕地对姨妈说:“同样是姐俩,你说我家小慧儿怎么就没这个本事呢!快三十了一个对象也处不成,真是愁死我了。”
姨妈半天没吭声,然后喊来服务员,掏钱买单就张罗走,小婉仗了酒意恼道:“妈你老这样是不是更年期呀!给我朋友点面子好不好,他好呆也是一老板呀!”
姨妈撇嘴道:“什么老板我看就是一包工头子,看他那素质吧!小婉不用你和你爸一个鼻孔出气,我看你们爷俩要闹腾到什么时候才罢休!”
小婉二话不说,拎包穿貂跟了我们就走,就这样又甩了一个。
正月十五,小婉喝得酩酊大醉,被一个男人开车送到我家来。我们齐心协力把小婉扶到我的床上,这男人不放心一定要等小婉醒酒,我看他言谈举止还算稳重,就和他聊了一会儿。
他问:“常听小婉提起说有个姐姐是特警出身,就是你吧?”
我说:“啊,我都转业好几年了。怎么你和小婉认识很长时间了吗?”
“是啊,我们是同事,小婉是我们公司最漂亮最能干的女孩,老总对她可好了!说起来也挺有意思,我两年前就追过她,可人家不干,她那时狂喜欢另一个人,那人还和我一起他竞争过部门经理,后来跳槽不干了,我们……”
我一下就猜出来是刘春,想起小婉为了帮刘春还给这个同事使过绊子,不由笑了起来,他虽然不知我所笑何意,也陪笑道:“我们俩是在公司今年春节联欢会好上的,全体同事都可以作证,这回可是莫小婉倒过来追的我呀!”
他得意洋洋觉得很光荣,我却在心中暗惊,天哪春节前,那时的小婉身边可还有个王老板呢!这时小婉同事又变得一脸苦恼:“大姐你说我们都同事好几年了,按说小婉选择我也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了,可她今天喝了酒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我永远也不会懂她的心。我现在也真不知道小婉是怎么想的,这女孩子的心真是一点也摸不透……”
我同情地看着他,知道这个肯定是小婉报复刘春的又一个牺牲品,就岔开这个话题,转而问:“你找我家费了不少劲吧,怎么想起把小婉送到这儿来呢?”
他急忙解释说这是应小婉的要求,小婉临进门时人还清醒着呢,他又奇怪地问:“你们是亲威不知道吗,她爸妈正闹离婚呢?她可能不愿意在这时候喝多了回家吧,听说她母亲很厉害的……”
我吓了一跳,连忙喊来妈妈,说我老姨和老姨父要离婚,谁知我妈丝毫不感到意外,叹了回气愁肠百转地说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果然,老姨和姨夫没出正月就办理了离婚手续,他们都属于高级知识分子,虽然冷战多年,分手倒还算和平。然后姨妈也做为访问学者即将出国,临走前特意把我这个外甥女找了去,推心置腹地谈了一回。
我那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姨妈离婚的现实,就问:“老姨小婉还没结婚,你和姨夫也都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就不能为了小婉再复合吗?”i
姨妈叹气道:“看来你妈嘴还真严,都没跟你说过,你姨夫这人从年轻时候就花心,七十年代还犯过作风方面的错误,我那时我年轻都且忍下了。现在他人老心不老,和那些女研究生搞在一块弄得学院都沸沸扬扬,我气过恼过想不开过,现在时过境迁静下心来想一想,也认清他了,他是雄性荷尔蒙分泌过盛,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这也是一种病态。我为他误了青春误了事业,到了今天不想再耽误下去了!”
我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我对爱情和家庭的态度更多来自长辈的影响,我的父母虽然没有白头偕老,但相濡以沫堪称典范,而老姨一家更是让我从小就羡慕不已,在我心目中,姨父是一位儒雅博学的丈夫和父亲,小婉的漂亮更多继承了他的外貌特点。我现在站在小婉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有父丧德若此,真是一件悲惨的事情。就叹到:“最可怜的是小婉了,她肯定很难过!”
姨妈也切入了正题:“小慧,你的性格一直独立平和,姨妈认准你即便这辈子不嫁人,也能得住寂寞和清淡。可小婉和你截然相反,她有些地方和她爸很象,和刘春分手这段日子,你也都看见了,她走马灯一样地换朋友,已经到了疯癫的程度。”
我点头同意,姨妈一脸忧愁:“单单这丫头又从小被男孩子宠坏了,难免要拿青春当赌注。小慧你说她那个样子,万一有个男人不甘心被她耍,报复上来咱们可怎么办哪!”
我想了想确实有这种可能,小婉不仅同时脚踩两只船,还拿她那些男朋友呦来喝去的从不当回事。
“这么多年,我这当妈的都看明白了,只有一个人能降住她的性子。”姨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那就是刘春!刘春那孩子人聪明还挺单纯的,长相学历都和婉儿般配,他们认识到相处都六七年了,婉儿对他真的是一心一意,说实在的,我们都张罗着想让他们结婚了……”
她终于说出今天的目的:“小慧,她和刘春的分手,怎么说也和你有一点点的关系。现在姨妈要出国一走就是两年,走之前想求求你,看你能不能去找找刘春谈一谈,只当帮帮你妹妹了”
我眉头当时就皱到一块了,姨妈看清我的脸色,叹气道:“成不成都没关系,争取一下,也算是尽了咱们的心了!”
姨妈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无法拒绝,就在她的监督授意下给刘春打了电话,手机号码是姨妈提供的,我打过去说无法接通,登时长舒了一口气,想不到姨妈竟然又给我翻出来一个住宅电话,我无奈再打,结果真的是刘春接了电话。我报了名字他就不说话了,只听到喘气声,我简单地说我想找他谈谈,刘春在电话里竟然哇地一声大叫,热乎劲透着电话就传过来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不到过了两个月他还这样冲动,急忙说是要谈他和小婉的事儿,他立刻就蔫了,半天才说了一声好吧,但坚持要我上他家里去。
为了避嫌,我请姨妈和我一同去。
第三十章 痴情依旧
那是个初春的下午,残雪消融,大地回春。刘春站在楼下迎接我们,穿着一身宽松的白毛衣和淡蓝色的牛仔裤,我想难怪姨妈说喜欢他单纯,这小子不开车也不骑大赛时,确实很象一个清纯的学生。他一见面竟然就问我腿好了没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听说的。
刘春的家在一处静谧的居民小区里,三室两厅的楼房装修得非常漂亮,我已经听姨妈说这房子是他父母给他留下的财产,装修一新原本是为了他和小婉结婚用的。现在这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我没想到一个男孩子会把家收拾得还挺象样。姨妈也是头一回来,可能觉得这房子和她女儿有些关系,一进来就四下参观起来。
我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前面茶几上饮料水果摆了不少,刘春热情过度地问我喝不喝咖啡,说他已经煮上了,我赶紧说我不喝。刘春也不去陪姨妈,只是站在我前面不远处,搓着手笑嘻嘻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我一时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就低了头等姨妈回来。
侧厅里传来姨妈的声音:“刘春你这儿书不少呀,都是你父亲留下的吧?哎,那桌上的书都是考公务员的,你学这个干吗?”
刘春的声音有些羞涩,他说他已经学完了,现在就等着公务员考试成绩下来呢!
我的心动了一下,终于抬眼正视他,刘春也在看我,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告诉我他报考的是本市公安局的公务员。说真的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当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掩饰着尴尬,也起身走到与客厅相通的书房,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壁的书,桌子上除了一台电脑外,厚厚的两大摞几乎全是公务员考试复习的各种书籍,一部《公安基础知识》就摆在最上面。我算了算,公务员考试报名时间在11月初,全国统一考试时间都是在12月底,那就是说从我在小婉家怒斥他不是当警察那块料到他参加考试,只有短短不到一个半月时间,他真是铁了心要当警察的!
我翻了翻那书,看见他在门口站着,就问:“你报的是什么警种?”
他突然吃吃地笑了,样子却有些沮丧:“是公路交警!”
我也差点笑出来,只好鼓励他:“那也不错呀!”
刘春忽地来了情绪,一个劲地对我说:“说真的,我特别想报你们四川的那个特警学校,可惜报名去年7月就截止了。这交警报得还有点悬乎呢,先是怀疑我的年龄,人事厅的一看我大学毕业好几年了,都不信我只有23周岁,要我回家拿户口,我就告诉他们我上学时特聪明,一连跳了两级,就是为今天当人民警察预备的。还有,在医大二院体验时可搞笑了,那他妈大夫跟相骡子相马一样,一口牙都敲了个遍儿,吓唬我们说有仨虫牙就下课,最后还弄了个裸检,要看看有没有纹身,幸亏我身家清白没混黑社会…”
说到这里,他笑嘻嘻地看着我:“笔试成绩如果过了,还有面试一关呢,施慧可是你把我引到这条白道上来的,面试前是不是得辅导辅导我呀?”
他这一通油腔滑调,把我好容易生成的那点恻隐登时散了个干净,心道这种人到了公安系统也是丢人现眼,只盼他笔试不合格早早绝了这念头。
老姨是个聪明人,一看刘春那副粘粘乎乎的样子就知道是虚了此行,除了心烦刘春嬉皮笑脸明显在向我示好外,大概也不想小婉下嫁个马路警察,就暗暗拉了我示意走人。我们提前告辞刘春显得很惊讶,连声问不多坐一会儿了吗?然后说施慧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我说改天吧。
刘春也很聪明,送我们下楼时,他郑重其事地对老姨说:“小婉是个好女孩,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可感情这东西没办法,阿姨您也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您还是原谅我吧!”
这算也戳到老姨的痛处了,我老姨悻悻地望着他,最后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二月底我一个人去医院拆了石膏,当时处置室里还有一个车祸折腿的病人也在哪拆石膏,看样子是位领导,一干亲属随从陪同下不说,还惊动了外科主任,众星捧月地围着他。时隔两个月,除了主治医生,已经没人再认得我,我从石膏里解脱出来,直接下床试着慢慢向外走,主治医生就开始惊讶我的恢复能力。那个领导也学了我的样子要下地,脚还没沾地就哎呀连声坐地回轮椅去,主任就安慰他说很少有人拆下石膏就可以直接下床走路的。那领导的夫人好奇地问我感觉如何,我其时虽然走得生硬,但已经不用借助拐杖,我说我久病成医,脚断了几次都有了经验,一直在自己按摩恢复,就等着这解放的一天呢。于是她就很感叹,说这个女同志比男的强。
二月二,我正式回司法厅上班报到,我直接去了刘厅长的办公室,才知道他确实已经调任北京,算起来这位刘厅长在我们厅工作时间不到一年。新任厅长要年轻些,简单问了我的情况,客气地说你先到对面机关党委等一会,我一会儿再找你。
我坐在机关党委办公室一等就是大半天,开始,党委办的人正热火朝天地议论什么,看见我进去,还克制了一小会儿,后来又走进几位政治处的同事,大家笑着说这龙一抬头年就总算是过完了,可是这改革折腾起来反反复复是没个完了,都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我也不是外人,就又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他们议论的是本省司法界的大地震,我坐在一边那儿听故事般听了足足半个小时,终于听明白省高院的一名副院长和几名下属在春节前同时被双规,春节后,省委主管政法的副书记也突然因为身体原因提前三年离开工作岗位,据说,高院和检察的一把手不是调离就是要对调,再加上我们刘厅长的突然调动,司法界的高层几乎全部换血。
不管是讲是听,同事们的表情都有些幸灾乐祸,有的说本省有个县法院,调进个小姐当法官,专审民事案件;有人报料说本市一名公安局长家里一丢现金就是上百万,连案都不敢报,弄得小偷公开叫号;还有说那名高院的副院长大年初七被双规后,连老婆女儿女婿全被监视居住了,看来以后要抓就是一整窝;更有人形容还是人家省委副书记老树根深,明哲保身退了二线不说,儿子早都送出国外了,连瑞士银行的帐户都有了……
说到这儿就多少有些演义的味道了,大家都跟了笑骂起来,因为机构改革裁减冗员,同事都跟着受了回不小的震撼,这回轮到上层建筑了,司法腐败又是一个很现实的话题,所以给机关里枯燥工作添些话题,也是情理之中。我正跟了一起笑,有人把我叫回厅长办公室。
厅长很干脆地告诉我,我的人事关系已经全转到监狱管理局那边了,叫我去那里报到上班。我当时就懵了,想想前因后果知道有些不妙,就又硬了头皮问厅长我还有些医药费原来一直都是在厅里报销,您可以给签个字吗?
新来的厅长断然挥手,都在监狱管理局那边解决,你跟他们说去!
我在司法厅政治处门外站了半天,也没鼓起勇气进孙主任的门,我又站在公汽站旁想了能有半个钟头,去监狱管理局的5路车都过了三四辆了我才上车。我再次来到省监狱管理局,局长见我到来并不惊讶,让我坐下,还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对我说:“施慧,你是转业干部啊?”
我拘谨地说是。
“我们人事处已经去调你的档案,我先跟你说一下工作的事,我们监狱管理局的机构改革刚刚开始,机关得有四分之一的同志要下基层或自谋职业,你对自己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吗?”
我这一路上已经想得很清楚,马上说:“局长,我要求下基层!”
局长当时就笑了,对我说:“要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我们马上研究一下,你下午上班到人事处等答复!”
下午上班,人事处的处长接待了我,摇头道:“哎呀,小施我刚刚看了你的档案,正准备向局长汇报呢!你原来在部队立了这么多功,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同志很了不起呀!”
他去而又返告诉我说局长临时到北京开会了,还得等几天才回来。我其时已经感觉到嘴上的燎泡正在一个一个往外冒,就说:“处长,我实在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上班。局长走之前是怎么安排我的?”
人事处长想了想,为难地说:“到第二监狱工作。”
我站起来:“我去二监狱!”
我那时就一个想法,我可绝对不能再留在管理局机关工作了,这里有秦宇,还有那个丁主任!
第三十一章 新天新地
第二监狱位于郊县,离省城有一个半小时的车路,如果坐公共汽车,停停站站就得两个小时。当我把工作调动的事情告诉妈妈时,妈妈的嘴半天都合不上,然后就掉起了眼泪,这消息对她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不是因为路远,而是因为女儿去的居然是一个关男犯人的监狱,这在她眼里,无异于发配。
我不以为然,继而笑得不行,哄她老人家说我当兵时抓的全是重犯,罪犯对我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胁,何况他们还都一个个在号里面蹲着,怎么会出来伤人呢。我妈想了想,也觉得象我这样的女儿是不容易被人随便欺负了去的,担心甫定,但另一份忧愁追至,连声说这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唷,你怎么着也是一个大姑娘家,这要是叫人知道了和犯人天天打交道,谁还敢娶呀。我想想这倒是个实际问题,就逗妈妈说实在找不到,我就改造个犯人嫁了算了!
我就这样狠心地把妈妈一个人丢在家中,自己踏上了新的征程。第一次坐上郊线车,发车时还有些黑,开着开着渐亮起来,进到郊区时已经天光大亮,一路上虽然映入眼帘还是冬天的景致,但当东北特有的高大白桦迎面扑来时,远离尘嚣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一个人下了车,远远看见了第二监狱的大铁门,这座监狱的正前方居然就是一片白桦林,让我当时就有一种梦回军营的感觉。我当年服役的特警队,也有一片小树林,我立刻就爱上了这个地方,那种亲切的感觉多少年以后,还是记忆犹新。
带着这种心情走进监狱,门口武警战士放行时向我敬了一个礼,我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微笑了。一路上虽然入眼全是高墙电网、警卫森严,但我一看见那熟悉的制服,心都快跳出来了,时隔四年,我将再一次穿上警服。
我到监狱长办公室报到,正好政委也在,两位监狱的最高领导我头一天就全见着了。
吴政委时年四十有六,胡监狱长五十五了,一脸的青胡子碴,一看就是个火暴脾气。他一见到我就向政委发牢骚:“妈呀她还真来了!”
又埋怨地问我:“你知道你分到什么地方了吗,怎么不找找领导呀?”
我一声不响。
政委向我解释:“咱们二狱人手是不够,这次本打算局里机构改革来些年轻点的补充管教队伍,可是没想到第一个来报到的是位女同志!”
监狱长又嚷嚷上了:“局机关人满为患都到这地步了,连女生也让下监狱?你回去告诉他们,说我们这儿的科室也满员了,没法安排使用!”
政委也委婉地劝我:“小施同志,你呢,回去跟局里再申请申请,调你去女子监狱算了!那里面全是女干警,你去那里更合适些!”
我已经当这儿是战斗部队,这回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也不想让领导小看我,就挺胸报告说我原本就是特警出身,完全可以和男同志一样承担任何工作,包括当狱警。
监狱长吓了一跳,仔细打量我一下,我那时脚伤初愈,大概显得很单薄,他不相信地笑了:“啊,就你这小模样儿还当过特警?是特警队的内勤吧?”
我笑着反问:“这有什么奇怪的,不信你看我档案去。”
他一挥手抱怨道:“我干了几十年,连自己档案都没见过,上哪看你的去?”
政委拦下了他,对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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