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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钟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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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出席那个婚礼,完全是因为祈文芳的一番催人泪下的劝导。在婚礼的前一天,她亲自坐车驾临二狱,进家门就抓住我的手神色栖惶:“小慧呀,说起来我们高家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怎么做这么突然个决定呀?你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老二他纵有千种不对万般不是,你就是有天大的理由要分手,也不能选这种时候呀。你说这明个儿婚礼要就举行了,我们遍告亲朋请柬都发出去几百张了,哪还有精力一个一个再去通知,说婚礼取消了,新娘子不嫁了呀……”
我真的受不了,当场就哭了出来,我流泪摇头说:“阿姨,真对不起!我知道我不懂事,我的决定是太晚了,我太对不起你们二老了,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祈文芳也哭了,她和我哭在一处,动情说:“你这孩子心眼好又孝顺,我和你高叔都喜欢你,都想把你当成亲闺女看待的,我们都打算退休后和你一起过了。现在,我和老二都不敢告诉老高,他心脏本来就不好,我真怕他听到这件事,急出个好歹的。你知道咱们家的情况,老二今年刚从监狱放出来,你高叔也刚刚复职,我们,我们真是再丢不起这个人了!”
“小慧,阿姨跟你商量一下,你就算给我一个面子,给你高叔叔一个面子,帮我们家圆下这一个场,好不好?你和高煜反正已经登记了,你就当演出戏,救救场,阿姨求你了,我也代你高叔叔求你了,好不好?……”
这话要是换做高煜来说,我也许会无动于衷,可换做一位母亲向我恳求,我心软得跟化开一样,我真的无法拒绝。说实在的,我刚认识祈文芳时,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但她是在我最困难的关口,热情接纳我这个儿媳妇的,母亲去世时,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过的话,余音在耳仍暖意盈怀。我那天含泪望着她明显憔悴的面容,想了好久,终于点了头。
我后来对这个决定,真是肠子都悔青了,祈文芳大概也有同感,只是我们再没有机会勾通。
七月一日,新都大酒店,高朋满座,喜气洋洋。
我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站在穿着同色礼服的高煜身边,因为貌合神离,所以表情都有些木然。好在这种木然,倒和我们的年龄很相配,我们那年都是二十九周岁,都过了做小儿女羞涩状的年龄了。
本省电视台的著名节目主持人,兴致盎然妙语如珠地向大家介绍新娘新郎。当介绍到我的时候,不吝溢美用了多个的惊叹号,每说一个,台下就哗然一片,跟着掌声一片,高煜的哥们尤会起哄,把个场面也算弄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我大脑旷旷目光空洞地面对台下,那中间有一只大大的蛋糕,上面两个奶油小人相依相偎惟妙惟肖,他们在这个大型的名利人气场中,等待最后的切割瓜分。这个场上没有我一个熟悉的人,连小婉我都没让她来。我想起二狱同事还在等着补喝我的喜酒,高煜告诉我,昨天晚上,省公安厅以于晓梅和程垦的名义,给我的新家送去的两个花蓝,他们都在为我祝福,如果同事和战友知道我目前的状况,会怎么想我呢?
我思维抽离胡思乱想,直到高煜轻轻拉住我的手,连扯几下,我才缓过神来知道下面肯定要一起行礼了。于是,我们按步就班地进行了整套仪式,又联袂演出了倒香槟和切蛋糕。等酒宴闹哄哄的开始时,有人提醒我,应该去换那身中式礼服的行头了。
那天酒店为我们临时开了房间,供新人换装。我和高煜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有人为我们关上了门。我觉得累就坐在床上,我还穿着那身袒胸露臂的婚纱,出自省城名设计师之手,恰到好处地用几处点缀掩盖了我的上身的伤疤。
我静静坐着绷着脸一言不发,觉得高煜应该回避我换衣服的场合。高煜开始背对着我,往下摘领带,接着突然发作,跃身过床上来一把抱住我,竟然要亲我。
我后来始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此一举,他一直是那样冷静地和我恋爱,一直是那样理智地和我接触,想不到在这最后的时刻,而且还是最可能我随时翻脸无情拆台走人的时刻,他会有这样的失态。他应该知道,想强迫亲我这样一个女人,那简直就是个梦,我的身手,足够把他这样的书生打趴下一个排。
我没有打他,我用手支着他的双臂,把他一路送出门外,我听见门外有笑声,但还是决然地关上了门。我的心在怦怦乱跳,就靠在门上想着下一步怎么办,是继续强颜欢笑逢场作戏,还是留下新衣悄然离去。
枪声就在这一时刻,骤然响起!
等我穿着那身婚纱开门奔出,所有人都脸色煞白抱头蹲在地上。走廊尽头,高煜正被人拖向电梯间,那个人手中比划着一只五四手枪,枪口尚有余烟。
我狂奔了过去,他已经挟持着高煜上了电梯,我认出他是郑子良,他也看见了我,高煜已经被他打倒在脚下,呈半昏迷状态。他一手持枪一手拿手机,居然好整以暇地打着电话,看见我竟然还抽空展颜一笑,他笑得极其猖狂,接着把枪平平地举向我,放了一枪,子弹擦着我的耳朵过去,击在理石墙面上,我下意识地躲闪,听到他搁下一句:“肖姐让我给你留条命!”就和高煜没入电梯之中!
电梯一路向下而去。
我发疯般扑向另一部电梯,拼命按着上下行的键子。等来了电梯,里面却站了满满一下的防暴警察,蜂拥而出把我撞得东倒西歪。我大声叫道:“下去了,他们下去了!”
就在这时,我们都再次听见枪声从电梯里传来,后来知道是郑子良与一楼大厅的警察接了火。接着,那部电梯又开始上行,我们紧张地注视着那个红色数字12345地一路上来,我们这里,是五楼!
电梯铃叮地响了一下,接着停下来了,防暴警察如临大敌地把冲锋枪对准电梯间,在门打开那一瞬间,一个武警战士挺身执枪挡在了我的身前,也挡住了我的视线。等我拔开他再看,电梯门已经合上,一路开了上去,一直到顶层,二十六楼,然后就停在那,再也不动了。
防暴警察全体奔入另一个电梯间!
我穿着一件那样大的婚纱,根本不可能跟着挤进去,我站在电梯前手足无措,后悔到了极点,我自责我为什么偏偏在那个当口,把高煜从房间推出去,如果我们俩人在一起,那情形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祈文芳被人簇拥着跌跌撞撞来我身边,她还不知道儿子被挟持的情形,惶惑问我:“出什么事了,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老二呢?”
我还没等答应,走廊里亲见挟持场面的服务员已经缓过神来,惊恐万状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叫着奔向防火通道,向下逃去。混乱中我扶住祈文芳,把她交到高煜的朋友手上,说了声:“看好阿姨!”就扶着大大的裙裾,也向防火楼梯奔去。
这时,整幢大楼的防火警报都响了起来,我一路逆了逃生的人流奋力向上攀行,脑中有一个巨大的疑问,那就是,郑子良怎么会越狱,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后经查实,郑子良与本市公安局冯副局长一向交好。东辰事发后,这名知法犯法的副局长本来以为郑子良已死,正侥幸自己无恙,一朝惊悉郑子良重生,可能恐惧过去交往败露,就暗中做手脚,让郑子良在押解途中脱身。后来这名局长知道事情败露,当天即从自家阳台跳下摔成重残,算是给自己判了个死缓。
等我气喘吁吁登上二十六楼,挟持现场已经变做新都大酒店的顶楼露天天台。
开始,武警战士根本不放我进入现场,我急得心都快要跳出来,直到十几分钟后,于晓梅和省厅领导匆匆赶到现场,才把我也领了上去。我们从一架铁梯登上天台,强劲的风立刻吹翻了我的裙子,于晓梅已经顾不上管我,立刻进入现场指挥中。
隔着警戒线,我清楚地看见郑子良一手挽紧高煜,一手将五四手枪顶在高煜头上,笔直站在二十六楼的天台边缘边,与众多防暴警察傲然对峙。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打死高煜,是因为在一楼大厅望风的手下用电话告诫他,说警察已经包围了新都大酒店。而警察之所以来得这样及时,是因为于晓梅获知郑子良逃跑后,先行询问了我的结婚地点,第一时间派出了防暴武警。晓梅还曾经试图与我通话示警,只可惜我穿着一身婚纱,没有携带手机。
相持的场面实在太揪心了!
我知道,即便高煜不做我的丈夫,即便他再咎由自取玩火自焚,我也不想看见他就这样白白死于郑子良这个的恶棍手里。那一瞬间,我几乎后悔我这样悔婚,我想要是高煜死了,我肯定会一生都难以解脱。
可是,我在现场的身份只是受害人家属,我是那样无能为力,只是傻傻地听着警察用大喇叭一次又一次地攻心喊话,看见邻近的高楼上正在慢慢聚集狙击手。我知道,郑子良也不是白给的,他是特种兵出身,对这套对付劫匪的小把戏都了然于心,他是不会轻易叫人一枪毙命的。
相持中,我看见于晓梅在不停地接打电话,好象在商量着什么事。她开始好象不同意,连连摇头,但又开始点头。我羡慕地看着她镇定指挥果断命令的样子,痛恨我的一身婚纱,我当时特别想从武警手中抢下一只微冲,重新成为一名冲锋陷阵的战士!
可是,我已经永远失去了那样的机会。
“郑哥!别冲动!我是刘春!兄弟我来了!”
一个很大的声音通过传声器传了出来,我回头,眼睛一下睁得老大!真的是刘春,他正现身于楼门处。
从清明节墓地相见,我已经有近三个月没见到他。只见他一头短发,一身牛仔T恤,似乎又恢复了以前大学生般的清纯模样,只是双手被手铐束缚在身前,后面紧紧跟着两个押解的警察,把神清气爽的形象给破坏贻尽。他被两个警察推搡着,从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中穿过,走到警戒线前,于晓梅威严地晃了一下头,现场的省厅指挥也点点头。于是,警戒线被拉开,刘春就那样铐了双手,只身进入现场。
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他。
刘春走出警戒线,先立正站好,说了声:“郑哥,我过来了!”就端着双手一步步向前走去。他边走边喊:“郑哥你别动!我跟警察求个情,过来跟你说句话!”
郑子良高声吼道:“刘春,你站住!”
刘春止步,继而提高了分贝:“郑哥,别他妈玩了,玩不过他们的!听我的话,投降吧!”
郑子良面肌不停抽搐,愤愤骂道:“刘春,你混蛋!你和我说这种话?!我看你***才投降了吧!”
刘春突然变得激愤:“郑子良,你以为我是被他们抓住的吗?我是自首的!我帮警察?!我好不容易躲了这么长时间,出来就是进大牢送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真是来帮你的,我都豁出来陪你一起坐牢了,你还骂我,你***才真混蛋!”
他这一骂,郑子良眼睛却红了,呆了一下嘶声喊道:“刘春你傻呀?你不要命了?咱们现在进去就是死,出来也是死,你好好的来这里做什么?”
刘春缓缓前行慢慢摇头:“郑哥,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吗,只要兄弟在一起,生有何欢死又何惧!现在肖姐进去了,你也完了,既然早晚都是这个下场,我们等到那一天一起上路不好吗?”
提到肖东琳三个字,郑子良神情立刻变化,开始热泪盈眶。刘春这时已经走到离他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极为动情道:“你和肖姐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比不上你,可我一直羡慕你对肖姐的感情。我今天主动自首,就是为了追随你和肖姐。我不怕死,但我怕死时没有朋友!郑哥,听兄弟一句话,放这个小子一条狗命,他不值得你为他陪葬。我陪你坐牢,咱们一起跟肖姐走,我现在特别特别想见肖姐一面,我想她,也想你。咱们三人黄泉路上好做伴,谁也不许先走一步,好不好?”
郑子良痛苦地摇头,继而撕心裂肺地大叫:“不!刘春,不!!!是肖姐让我杀高煜的,我不能违抗她的命令,我一定要杀了高煜!”
他虽然喊声惊人,可我们都清楚地看到,他在流泪,他的眼泪滚滚而下,很长时间后,我才有心情来回味这一幕中郑子良的眼泪,我觉得肖东琳不管如何恶贯满盈,但有郑子良这样的人誓死追随,在生命终结时为她流下男儿泪,她也算不枉此生。
我承认,当时在场的人,已经被他们的对话所震撼,那时,连危险中的高煜看样子都已经听傻了。我真是想不到,刘春和郑子良会结下这样深厚的情谊,他居然这样情深义重地阐述着他们眼中的黑道兄弟情。
由于激动,郑子良身子微微摇了起来,我的手心全是汗水,我的经验在告诉我,知道这是绝好的机会,可惜我离他们是那样的远,无法乘虚而入。
就在这一刻,变故骤起!
第九十六章 英雄无悔
一直凝立不动的刘春突然双手一张,手铐飞了出去,他猎豹般迅疾起势,右腿高高扬起,如一道闪电从郑子良和高煜正中劈下去,将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人一分为二,他的腿在空中瞬间转向,挑向郑子良手中的五四手枪,那只闪着烤蓝光泽的枪,高高飞向天空。刘春这一下做得简直干净利索极了,令我这个特警都啧啧称奇,我认出来,他用的正是我曾经在东辰拳馆见过的那一招跆拳道必杀技,时隔半年,演绎得更加出神入化。
中计中招已经醒悟过来的郑子良,也拿出了他出色的反应速度,他几乎是跟了刘春一起跃起,争夺制空权。刘春比他个子稍高,瞬间接枪在手,下落时飞快顶上郑子良的头,继而将他勇猛地压至身下!
郑子良转眼被制,心中狠极,脸贴地上痛叫:“刘春,龟儿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与此同时,被甩在一边的高煜,正踉跄靠上一段天台的铁栏,这个铁栏年久失修,竟然风化得不禁一压,在这个当口戛然脆断。刚刚脱险的高煜毫无防备,惨叫一声,侧身栽了下去。
刘春正骑压在郑子良身上,他离高煜失足处最近,在千钧一发之际,探身一把揪住了高煜的西服,之后随着高煜的坠势从一路滑过去,最后他完全放开了郑子良,扑倒在天台边缘,只拉住了高煜的一只鞋子。高煜死里逃生,高大的身躯就那样晃晃当当地倒吊在半空中,身下,是新都大酒店的二十六层高楼!
这一连串的变故令人还没反应过来,郑子良已经翻身跃起,快捷无伦地从怀中掏出另一支枪,凶狠地指向地上的刘春!
惊心动魄的枪声随之响起。
几乎所有武警都在开枪怒射,无数冲锋子弹洞穿着郑子良的身体,让他持枪的动作骤然停顿,象是叫铅弹给封在了半空中一样。等他颓然倒地伏尸于天台之上时,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
可是,还是迟了!我看得非常清楚,他在中枪之前,已经扣下了扳击。我的呼吸骤然停止,绝望之极地噗通跪下,我知道肯定完了,刘春中弹,高煜必死!在那种情形下,同归于尽几乎已成定数!
于晓梅第一个冲了过去,无数警察从我身边冲了上去,他们象在赶赴一场血腥盛宴的余羹。我片断失聪大脑失灵,呆呆地跪着,眼前场景如默声片一般。无数的人簇拥着失事地点,他们的防弹背心后,police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白光。
在天台之上的蓝天中,盘旋着一群被枪声惊起的鸽子。等我恢复听觉,第一时间听到的竟然是它们的晴空响哨。
我以拳捶地,万般痛悔!我痛恨自己手中无枪,我觉得我完全可以赶在郑子良动作之前让他一枪毙命。其实后来想想,这一切变故是如此地出乎意料,从刘春解救人质制服罪犯,到抢救命悬一线的高煜,一切仅仅发生在两三秒钟之间,很难让人瞬间反应过来。而警察的出枪并非不及时,只是象郑子良那样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对刘春又已恨入骨髓,即便先行中弹也会誓死开出那最后复仇的一枪。
那种情形之下,任谁也是回天乏力!
突然,一声炸雷般的痛叫从人群里传了出来,如同野兽在旷野上的悲嚎:“刘春,挺住啊!”
警察迅速地分开一条路来,仍然穿着一身吉服的高煜,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白色苍白满头大汗,抱着刘春一路狂奔。白色的西服上染满鲜血,那是刘春的血,他们所经之处,一地淋漓的鲜血。
已经有警察跟着他抬起刘春的腿来,他们从我身边呼啸着冲过去,我转醒过来,也跟着向下奔,他们先进了一部电梯,我只好奔入另一部电梯,于晓梅也跟了进来,我们紧张对视都在喘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楼大厅里,奔跑的高煜已然力竭,抱着刘春跪仆在旋转门前。
这时又有大批警察跑入,安抚四散的人群,有几个抢过来看清形势就从高煜手中抱开刘春,继续合力抬起来,高煜跌跌撞撞地起身继续跟跑,于晓梅拉着我追上去,扬手喊道:“快!上我的车,送医院!”
我们同时跑出去,婚纱把我至少绊了两个跟头,高煜先上了车,刘春已经被放在后面的长座上,高煜挤过抬他的警察,俯身于刘春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我硬挤了上去,但那身笨重的婚纱挡住了我,我只好在警察和高煜的身后,探看刘春急迫痛楚的呼吸。
于晓梅在前座调转身体,头伸得很长,岔了声地一路喊着刘春的名字,叫他坚持住。
后来我们知道,郑子良共开两枪,其中一弹击中了刘春的动脉,由于他中弹后还死拉着高煜没有放手,他奉力支撑那宝贵几秒钟,造成内脏和血管的爆裂,血如喷泉般怒射,一路都疾流不止。那天丰田面包的后座上全是刘春的血,以至于后来于晓梅一看那车就心痛,她是看惯这种场面的,却也跟我说她再不想坐这部车,她最后到底把它缴了上去,真的换了一辆车。
刘春最后的一句话是冲着高煜说的,他的目光根本及不到我,他只能看到高煜,他那时呼吸已经相当微弱,和血吐出最后一句:“记,记住你的话……好好对施慧……”
高煜当时已经是泣不成声,腿一软就跪在两座的夹道中,他拉着他的手,拼命点头作答,刘春的眼睛跟着闭上了,到医院也再没睁开。
我就这样失去了刘春,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我还不知道,他这两年来是过着怎样的一种生活,他为什么会那样及时地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他的临终遗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为我首先解开了这个人生之谜的人,居然是程垦!
她当时就在省城公安医院养伤,由于警方对肖东琳案件的卧底功臣,采取了严密的保护措施,所以没人知道她在省城。于晓梅那天没地方安置我,就干脆把我送入她的病房。程垦一听噩耗忽地坐起,然后就摇头失声喊道:“哎呀哎呀,都怪我!我不让他去看你的婚礼好了,我不该让他去你的婚礼的!他说想看看你,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他向我们保证只是远远看看你,他不出席这个婚礼!哎呀,你们省这些混蛋怎么看的人,怎么会把郑子良给放出来!哎呀,哎呀,太可惜了!太后悔了!”
程垦那时还不能下地,无助地敲着床栏岔了声地叫,把警卫人员和医护人全都叫了进来,都愣愣地看着我们。我把他们送出去,复回头望着痛悔不堪的程垦。
我轻轻地问:“刘春,真是警察?”
程垦含泪向我伸出手来,我也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我坐在她身边,听她激动地说:“施慧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好了,也许刘春牺牲了,我应该把这话永远埋在心底,永远不向你说,你都受过一次打击了,我真的不忍心……。可是,刘春这孩子太好了,我不说出来,我真觉得对不起他。他太爱你了,施慧你都不知道,他去年年底为了你,把家里房子都卖了,几乎是倾家荡产,只为了让你脱离东辰脱离肖东琳,过上好日子;那次车祸他确实是为了救你才撞成重伤的,之所以后来对你横眉冷水对,完全是是怕被肖东琳看出破绽来。后来案子快结了,他却知道了你要结婚,我和晓梅都鼓励他去找你。他前天一恢复身份,就去找你丈夫谈了一次,他谈得心情很差,回来到医院看我时还流了眼泪,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男人为女人流眼泪。他说太晚了他不再争取了……刘春是我看见最纯的年轻人,他的心地就象一杯水清澈透明。哎呀太可惜了!那天早上我们追捕肖东琳时,我还特意叫晓梅留下他,我知道这是一场硬仗,我怕肖东琳知道他是卧底会伤害他,我们都想保护他,都觉得他这么年轻刚当警察就出生入死不容易,万一伤着了就可惜了,可是还是没想到他会有今天这一劫……”
我没什么表情,木然地看着她的嘴,分析着她的话。我大脑有些短路,只觉得脑子在半空里悬着,似乎灵魂游离在躯壳之外。然后我站起来,说我得看看他去,我要去看看他……
我没有打听任何人,就找到了医院太平间,这中间经过了两个楼层,还拐了两个弯,后来他们都说是刘春在冥冥中地引导着我,召唤着我,太平间前停了几个着装的警察,看我还穿着一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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