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妻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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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地呆在那充满熏香的房间里，沈半双却觉得异常宁静，明明之前来到这里两次都有着喧闹的感觉，而今日也不知道是因为身在幽静的厢房里还是那温和弹着琴的人，让自己那骚动不安的心缓和了不少。
　　
　　放下手中的茶，看着不远处隔着珠帘弹琴的青涩少年，沈半双不禁想起一首诗来，所谓：挟弹雕陵下，垂钩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
　　
　　这首诗的作者是谁，沈半双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用来形容这个淡雅又倔强的明儿是最好的。不得不承认对他无法忘怀，况且沈半双从来不是逃避是非之人，连换副身体的荒谬事情都可以接受，又怎么会漠视自己心中的感觉呢？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为了见他，居然以议事为借口再次来到这醉红楼里，明知道钱白金现在忙得很，而自己却甘心早早前来候着，仅仅可以多听他弹上几曲。
　　
　　静静地看着那垂眸不语的人，沈半双心里滋味极为复杂，自己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也是满腹经纶之人，真要处于那特定的场合，也可以唇枪舌剑能言善辩。谁知道见到那明儿的面，就像被堵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傻傻地望着那清秀的身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初恋，如此不可思议，从来对书本以外不感兴趣的自己居然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对相遇仅仅两次的小男孩产生强烈的感觉。
　　
　　钱管家可怜巴巴的守在门口，现在小姐的做法越来越让人摸不清头脑了，和钱白金见面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吧！非得在这醉红楼里面吗？而且小姐不是讨厌这些场合的吗？结果自己一吐为快，全部都问了出来，结果就被打发出来守门口了。
　　
　　揣测不安的透过门缝向里面看了看，小姐左手托着脸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已经发呆好　久：炫：书：网：了，真是的。钱管家咕叽几句，等那钱白金来得时候自己非得好好训斥一番，居然来得那么迟，害的自己在门口蹲了那么长时间。
　　
　　结果没等来钱白金，到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钱管家忐忑不安的推开房门，将那人引进门来。随着那响声沈半双的思绪才回到现实中来，难道是钱白金来了吗？放眼望去，却看到一个衣着鲜艳之极的男子，化着浓浓的妆，鲜肤胜粉白，俏脸若桃红，正笑语盈盈地望着自己。
　　
　　沈半双有点受宠若惊，不知突然出现的这个男子是谁，没想到还在弹琴的明儿立即起身恭敬地向此人行了一礼道：“芫公子！”
　　
　　听到这话，沈半双总算明白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是何方神圣了，芫无心，可谓是醉红楼最当红的公子。听说此人不仅容貌才华兼备，难得的是在这竞争强烈的场所，位居头牌多年不退。曾经有纨绔女子说过，来到醉红楼，不见见芫无心，就相当于没来。
　　
　　大致打量面前的男子一下，沈半双总算明白外面人所说得绝非夸大其词，光看外表难以想象其已经是将近三十之人。更妙的就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一举一动都无比的雅致，不得不让人感慨一句，好一个风韵佳人。
　　
　　沈半双尴尬的起身道：“不知芸公子有什么事情吗？”自己可记得没点什么头牌呀！疑问的看着钱管家，结果那家伙也一脸无辜，不知道到底是哪回事。
　　
　　芸无心听到此话，掩面一笑，嗔道：“呀啦，真是讨厌，沈老板所说的叫什么话，难道无心就这么不入沈老板的眼，连前来拜见都不行吗？”
　　
　　“唔，嗯，那个，。。。。。。”沈半双浑身汗就下来了，聪慧如自己也无法应对这突发状况，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出干脆的话来。
　　
　　相比而言，芸无心倒是熟稔的很，扭过头对那明儿道：“这里贵客由我来伺候，你先退下吧！”
　　
　　沈半双哑口无言地看着自己心仪的人抱着琴离开，还没表示各人意见时就被芸无心挽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叫做什么情况，紧紧依偎着自己身边的那个男子，还端着酒放到自己嘴边，娇语道：“沈老板，来喝一杯。”
　　
　　沈半双脸色一变，羞红了双脸，勉强抿上一口，才得以暂时缓一口气来，只不过屁股往旁边移了一点，尽量减少与芸公子的接触。见此，芸无心哈哈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和你母亲一样啊！”
　　
　　“咦？”
　　
　　芸无心瞄了喵一脸惊讶的沈半双，略有赶上道：“你母亲，沈化如，也是这醉红楼的常客，我曾经陪过几次，说实话，无心还挺爱慕她的。”
　　
　　沈半双语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流债？
　　
　　“呵呵，不要想歪了，小老板，你母亲是难得的正经之人，每次来只是谈生意而已，从不招公子陪夜。无心也只是在她宴客时在一边陪陪酒而已，不能不说是中遗憾吧！”芸无心好笑的看着那沈半双脸色变来变去，和那个人好像啊！
　　
　　恨恨地瞪了那钱管家一眼，沈半双头脑一个可比两个大了，从来没有听过钱管家说起此事，总算弄明白了一点。原来这个头牌芸无心居然曾经迷恋过自己的娘亲沈化如，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终不得其所愿罢了。
　　
　　“说来还真是难以想象，自从你先母逝去后，我就已经死心，想把关于她的事情全部忘了。没想到前不久听楼里的公子提过那冤家的女儿来过，起初我还不敢相信，虽然知道她有个独身女儿，但是居然小小年纪就到这场所来，不由不觉得。。。。。。”
　　
　　沈半双脸变得刷红刷红，确实十四岁就到这风花雪月的场所来，不是好色之徒的自己暗地里都有些羞愧。
　　
　　“罢了，罢了，开个玩笑而已！沈小老板之前不是已经满了十五岁了吗？女子成年后这些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还是无心多事了。”
　　
　　“耶，那个，芸公子太客气了，倒是薇儿觉得惶恐，让您移步此处，实在说不过去。”
　　
　　“没什么说不过去的，”芸无心傲言道：“无心没有其它多余的想法，只是很想看看曾经心仪的人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子罢了，今日听到有人说你到了这里，我便赶过来，以免错过这次机会，留下遗憾。”
　　
　　沈半双实在找不到话来说了，一个一个的，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几个男子都是带着傲气呢？白天彤也是，明儿也是，这个芸无心也是，有所不同也有相似之处。而且烟花之地的男子就如同交际花般，谁知道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呢？如果芸无心所说的都是事实，沈半双不得不对他抱有敬意，假若另外有目的的话，那要看他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了。
　　
　　

　　　　　　　　　　　

私下的揭牌

　　　　就算心里设起一道防线来，沈半双也不得不佩服那芸无心独特的魅力，不愧是混迹欢场多年的花魁，杨柳含烟风情万种是必须的，就单从文学修养方面来说，可谓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更难得是那拿捏到位的话语让人无法心生厌恶，整个屋里充满了无拘无束的笑声，沈半双不禁八卦起来，真不敢相信如此妙人儿那沈化如居然没有纳回家去。
　　
　　色，乃人之本性也，以芸无心的姿色和魅力应该没有几个女子可以拒绝的了。可惜那沈化如是个痴情种子，狠心对那佳人的痴恋熟视无睹；现今的沈半双也是个冷漠之人，而且一来家里已经有了个贵公子白天彤，二来内心很中意那小乐师明儿，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出轨行为。
　　
　　只是把那美妙人儿郁闷了半天，在这欢场数十年，看透了形形□的客人，虚伪、猥琐、贪婪、好色占了绝大多数。而唯一意外的就是遇到这母女俩，无论身处什么场合，都能看出那不同常人的气质来。
　　
　　直到钱百金终以脱身赶到醉红楼时，芸无心识趣地告退，留下空间来让她们商议事情。回到自己屋子的路上芸无心可谓百般滋味说不出口，推开门时，看到那人还在，不禁笑道：“怎么呢？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耶，不是不放心，只是想知道那沈家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很不错，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芸无心开心道。
　　
　　“哦？”屋里男子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无心，相识多年彼此都有了解，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就已经心知肚明，知道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女子，心里还是有点纠葛。只能默默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很关心着他。
　　
　　“好了，好了，说没事就没事。只是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初我也能有个她的孩子的话，现在也能像她那样差不多大了。哪怕不能名正言顺的，只要能看到自己和心仪之人的骨肉，也就有了慰藉。总比现在人死了，见不着面，什么都没有，连上香都只能偷偷地。”芸无心勉强笑了笑。
　　
　　至于这些莫名其妙的对话当然不会传到沈半双耳朵里去，安静下来的她刚好和赶来的钱白金互通一下情况。可怜匆忙赶来的钱百金还没歇口气，就被钱管家好一阵子埋怨，委屈的不得了。沈半双好笑的看着这两人，听说钱管家和钱白金是亲戚关系，但到底是堂姐妹还是表姐妹就不得而知了。其余的东西先放在旁边，沈半双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道：“那个，你们是姐妹俩吗？”
　　
　　只见沈半双话一出口，钱管家和钱百金脸色均一变，又红又青的，钱管家深吸一口气道：“回小姐，不是的，我们，我们。。。。。。”
　　
　　“嗯？”这就弄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沈半双疑问的看着那支支吾吾的两个人。
　　
　　还是钱百金鼓起勇气道：“小姐，我是琏儿她姨娘。”
　　
　　沈半双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这是什么情况？明明看起来，那钱管家比钱白金年长的多。而且好几次看到她们两，钱管家都是以训斥的口气和钱白金说话，自己还误以为钱管家是钱百金的长辈呢！
　　
　　钱管家咳了几声道：“小姐，我们钱家人口比较兴旺，那个关系辈分也比较复杂，确实我钱琏年纪大，但是依照辈分来说，百金她就是我的姨娘。”
　　
　　那个，沈半双好不容易把自己张大的下巴合上，这样说倒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没什么好奇　怪；书；网｝的。也只能怪自己原先家里血脉单薄，除了父母和弟弟外都没有其余的亲戚，所以对这亲戚辈分关系排布不是很清楚。见气氛有点尴尬，沈半双掩饰的笑了笑：“原来如此，我都不知道。那么，接着我们提到的事情继续谈。”
　　
　　既然钱百金是那钱管家的姨娘，所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撇开她是否有能力不谈，忠诚是最让人心安的。以这两人相处的情形来看，沈半双也猜到钱家还是钱管家在做主，如此一来，有些话就得明示一下了。
　　
　　细细听钱百金叙说关于涟城一些官员的情况，沈半双不禁点了点头，大致情况都在自己意料之中，目前最应该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力掌握住这些官员们的动向。
　　
　　曾经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在这帝权时代，山高皇帝远，那么地方官就是土皇帝。地方官所说的一切就相当于圣旨，没有谁傻得往那刀口上碰，所谓斗也斗不过，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但是，沈半双何人也，这些贪官污吏们根本不入她的眼，也许从身份地位上来说若要和官员们斗起来很是吃亏，但是私底下那就说不定了。一想起那无耻的李耀宗来，沈半双就心生怒火，不仅仅是因为白氏的原因，那直觉告诉自己不把这人早点除去的话沈家将会面临大麻烦。
　　
　　计上心来，沈半双正了一下神色对钱百金道：“我自小就是在钱管家的看护下长大的，钱管家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都明白。其实在我内心，钱管家就相当于我的另一个母亲，所以我也相信你，相信钱家对沈家对我都是忠心耿耿的。”虽说这些话里面有收买人心的成分在内，但是也含有沈半双的真心话，来到这个世界也就钱管家对自己最为关爱。
　　
　　一番话说得两人感激涕零，尤其是钱管家内心叫个激动，忠于老主人的她也就是本能的爱护自家小姐，没想到在小姐心里自己的地位那么高。
　　
　　钱百金更是受宠若惊道：“小姐过奖了，百金当然对沈家对小姐忠心不二，只要小姐有吩咐，百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沈半双抿嘴一笑：“不要那么严肃，我只是说的实话而已，可以说你们俩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所以今日一些私密事情也只和你们谈起。”
　　
　　两人俱一愣，从来没有见过小姐那肃杀的神情。沈半双凝视两人道：“李耀宗这人贪得无厌，不是一点银两就可以满足的，而且从收集来的情况可以看到，就算不断地送钱去，那人也对沈家的生意多加抑制。尤其最近几笔生意，这人都从中间抽成，剥去不少银两。”
　　
　　钱百金道：“确实是的，这李耀宗也太不是东西了，原先的王县令虽然也是个贪官，但是拿了钱后便很好说话，不像这个无耻之徒，这个月给她一千两银两下个月就要一千五。”
　　
　　沈半双点点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而且她刚来涟城就毫不收敛，大肆吞贪，看来京城里一定有靠山。所以她才有恃无恐，正面和她起冲突的话，吃亏的必定是我们。但一味迁就她的话，估计把沈家全部家当都搭进去也不够。”
　　
　　“所以，”沈半双眼中凌光一闪：“这就是我让你注意收集各位官员的信息以及每次送礼的单子的原因，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多关注这方面的事情，这些日后都会有用处。”
　　
　　钱管家和钱百金差不多听懂了，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钱管家结结巴巴道：“小姐，你不会是要抓住那李县令等人的把柄，好去。。。。。。”本来想说出威胁两字的，始终没有说出来。
　　
　　沈半双微微一笑，可是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你们别胡思乱想，只是以防万一，手里有可以谈条件的东西始终是好的。”根本不用威胁，在那不知死活的人危害到沈家之前就会被除去而已。
　　
　　听到这话，两人才略微放下心来，不是甘心被那官员们压着，而是那商人地位始终是比官低，为商者求生存求富贵，要不和那官员们结合谋取暴利，要不就是对如狼似虎的人远而避之。实在不行招惹了贪官污吏们，求助无门只能怨自己命不好，像这样反被动为主动地做法明着提出来的还只有小姐一个。
　　
　　沈半双笑了笑：“这是逼不得已的做法，当然还是以和为贵，钱百金，你为人圆滑，与涟城的大小官员们也比较熟悉。这件事情除了你没有别的人可以胜任，这就是之前我为什么要你负责此事的原因，之后还是得依靠你。”
　　
　　钱百金道：“小姐的意思，百金已经明白，这件事情就交给百金了，绝对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那么我就放心了，至于钱管家，我也有事情摆脱你去做。”沈半双笑道。
　　
　　

　　　　　　　　　　　

番外一

　　　　虽然沈半双对那芸无心的突然出现，心里也有点疑惑，不过始终八卦的成分比较多。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就知道那沈化如和自己的夫君梁氏伉俪情深，哪怕最后死也葬在一起，不得不让人佩服这对夫妻的深厚情意。不过在这女子为尊的年代，三夫四侍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身为一方首富的沈化如居然能把持的住自己。从来不沾花惹草，哪怕前去风月场合议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传出来，更不要说那沈怀薇弄出什么弟弟妹妹来，想来也是个很有趣的人。
　　
　　没想到今天让自己遇到一个痴迷沈化如的公子，而且还是醉红楼的花魁，多么有震撼力啊！沈半双有趣的想着，要是这身体的原主沈怀薇的话，她又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算了，要真是原先那个人的话，肯定不会出席这些场合的。
　　
　　沈半双在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而旁边的钱琏钱管家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芸无心的事情自己也知道一点，而老主人却吩咐自己在外面的事情不得向小姐说起来，没想到今天给碰上了。到底小姐心里怎么想的自己就不知道了，万一小姐误会了老主人，又该怎么办呢？
　　
　　不过从小姐的反应看来，没有对芸无心的事情太过在心，钱管家暗吸了一口冷气。想当初自己就跟着老主人后面经常出入醉红楼的。那时候芸无心刚刚登上醉红楼花魁的位置，比起现在的成熟和风情万种，之前多了几分野性，狂傲地周旋于众位女子之间。没想到几次与自家老主人邂逅后，便暗生情愫，嚷嚷着要嫁入沈家当个小侍，结果还是被老主人摆平了。
　　
　　虽然自己很不认同那芸无心的行为，可是也不得不佩服那人敢恨敢爱的性格，自从自家老主人拒绝了他，那芸无心便发誓不会委身与她人，果然那么多年来都是独自一人。直到此时钱管家才确信那家伙对老主人的情意极深，丝毫不亚于老主人对梁氏的感情，要不是这样的话，以芸无心的美貌姿色不知道有大少大户人家想把他娶回去呢？何必要呆在这烟花之地蹉跎岁月呢？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喃喃地将这首诗反复念叨着，沈化如啊！沈化如！你可知道你还欠了我一份感情吗？芸无心淡淡地看着手中那张已经泛黄的宣纸，上面有自己心仪人提的诗。
　　
　　想起来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好几个生意上的老板都在场，自己就故意以题诗为借口，死缠着沈化如非得作出一首诗来，要不然就得和自己喝交杯酒。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自己都不吃亏，而众人也很想看好戏的在一旁起哄着，只是没想到以做生意起家的沈化如居然也读了不少书，还写得一笔好字。没过一会，便写出了这首赋词来，让在场众人惊叹不已。而自己便厚着脸皮将这首诗占为己有，好歹就当是写给自己的，也算的上自我安慰了。
　　
　　以为天底下没有多少女子可以拒绝自己，谁知道还是自恃过高了，芸无心苦笑着，当时年少懵懂，很多事情都看不透。原先并没有对那沈化如产生异样之情，只不过气愤他那无视自己的态度罢了，心里憋不下一口气来，便赌着一口气想将那人的心捕获，没想到最后反而把自己的心给搭了进去。
　　
　　什么话也不说，就突然给走了，而且陪伴你的还是那个梁氏，他真的那么好吗？生时同衾死也要同穴，这样的感情哪里还有自己插手的间隙呢？
　　
　　你可知道，我今天看到你的孩子—沈怀薇了。不知道为何看到你和那梁氏的女儿，我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怨恨，真不像我芸无心的风格啊！那孩子和你很像，性子温和的很，不是轻浮的纨绔女子，所以你就放心吧！虽然她现在还很小，不过不用担心，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会比你更厉害，毕竟身体里面留着你的血。
　　
　　我会尽我所能为她做点事情的，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奢求下辈子还能和你相遇呢，说不定到时候成为你夫君的人就是我芸无心了。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芸无心站了起来，零七零八的纸钱都烧得差不多了，本来今天不是祭拜死者的时候，可是心里有太多话，也就只能找个偏僻的角落里说给那个冤家听了。

　　　　　　　　　　　

陷入困境的沈延英

　　　　比沈半双想象中来的还要早的就是沈延英的失败，不，与其说是失败，不如说是一团糟。之前交给沈延英打理的是一笔绸布的订单与运输，与沈家进行交易的是涟城外祁县的一家邹记布商，因为早就听说过沈家的名号，不禁借由沈半双及簈送贺礼前来，顺便提出有意合作的事宜。不过话虽说是合作，那邹记布家只是个小商家，第一次生意的往来不会有多庞大，仅仅是互相表明诚意罢了。
　　
　　如果将此事交给钱管家的话，早就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问题还就出现在这里，沈半双一时兴起，居然将这笔交易拿来测试沈延英的能力。说实话赌注也过大了吧！钱管家暗自心想，不过要是让她知道沈半双压根就没打算这次交易能成功而且绝对不会替沈延英善后的话，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患上心脏病来。
　　
　　沈延英犯得第一个错误就是没有限制交易的数量，毕竟是两家第一次有生意上的往来，没有足够的信任的话，应该以一百匹绸布左右为准。而沈延英单纯以为数量越多，赚得越多，和邹记商铺的人商定事宜时，毫不犹豫地签了三百匹绸布的单子。为了这件事情，钱管家还特意前来请示了沈半双，急得要死，恳请终止沈延英的‘胡作非为’。
　　
　　可惜钱管家的焦虑丝毫没有用处，对于沈半双来说，更关注的并非是生意上的好坏，既然胆敢将这笔生意交给其处理，自然做好最好的打算。而且沈半双也是极其的倔脾气，一旦说定什么事情任谁也改变不了，不插手就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