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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红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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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惊讶地望着善犁。
善犁:四姑娘,你啥都可以让我去做,可你管不住我的心,我心里装着的人,那是永远装着的,那个地方谁也抢不去。
四妹:那&;#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那你答应娶田儿啦?
善犁:答应了,因为你答应了。
四妹:二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善犁转身走。忽然回头:四姑娘,我跟你说明了吧,我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可我也知道你心里有的是谁。
善犁大步走去。四妹百感交集望去的目光。
444、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善耕。
善耕:爹,钟敬文今天又来了,说是要和咱商量娶金秀的日子。
关如水: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善耕:爹,我想,既然善犁已经答应了娶田儿的事,我看咱还是得先给善犁办。善犁没成亲,我这边怎么好给金秀张罗办喜事?
关如水:这话有理。也不光是善犁,你的事儿也得抓紧。
善耕:爹,我的事儿不急,一个续弦,什么时候都行。
关如水:那也不能拖得太久。
善耕:中,爹。等办完善犁和金秀的事儿,我就张罗自己的事儿。
关如水:也行。要是这样,你就先张罗善犁的亲事。张罗完善犁的事儿,然后把金秀的事儿办了。金秀是嫁人,多少也得依着点儿婆家,别闹出别扭来,孩子过受气。
445、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善犁与田儿拜堂的场面。众人欢庆的场面。
446、秋日。夜景。关家大院。善犁新房中。田儿坐在床上,头上遮红盖头。屋内,几支粗大的红烛燃着,外面不断传来欢笑喝酒行令的声音。
新房的门响,关善犁醉态地进来,然后回身将门关好。
关善犁一步步走到田儿的面前。
盖头中的田儿期待的表情。
关善犁慢慢将手抬起,又慢慢放下。回身坐在桌旁的椅上。
田儿等待着
关善犁垂头望着地面。
红烛特写,跳动的灯火。
田儿流下泪水的双眼。
关善犁朦胧了泪光的双眼,眼前浮现着四妹的面庞。关善犁猛然站起,走到田儿的身边,将田儿的红盖头掀开,把田儿揽在怀里,田儿一下紧紧抱住关善犁,泪水涌流,哽咽地叫一声:二东家。
447、秋日。夜景。李富铭家中。李富铭、得珠儿、李富铭与得珠之子小弟。
得珠儿:我说富铭,春安也老大不小了,又是在日本留过洋的。要学问有学问,要能力有能力,可为啥老就这么糗在家里?一个男人,总得出去做点事吧?
李富铭:春安不是让个四姑娘给绊住了吗!
得珠儿:一个大男人让一个丫头片子给绊住,这是个事儿吗?天下的男人要是都让女人给绊住,那这天下不就大乱了?
李富铭:我也劝过春安,可春安不听,那你说我有什么法子?我也不能把儿子赶出去呀!
448、秋日。夜景。李富铭、得珠房门外。李春安站在门前侧耳听状。
449、秋日。夜景。李富铭家内室。李富铭、得珠儿、李富铭与得珠之子小弟。
得珠儿过去,指着李富铭的脑门儿:哎呀!你个老不死的!那他在家糗一辈子,你就管他一辈子?那将来咱的儿子小弟儿咋办?
李富铭:小弟儿这不是还小嘛。
得珠儿:小也有长大的时候,我不能让他跟这个野种大哥学坏了。
小弟儿跑过来:妈,妈,大哥不坏。
得珠儿: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根儿,什么苗儿!王八揍的东西
就都会缩脖子!
李富铭:得珠儿,你看你这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无缘无故的这是干什么!
得珠儿:干什么?!你那宝贝儿子看上个四姑娘,可人家四姑娘也得看上他呀!人家四姑娘那是谁都看得明白的,就是关善耕床上的小褥垫儿,什么时候能轮到他?!再说,那个四姑娘半疯似的,像个小婊子,就是娶到家来,你那个王八儿子能伺候得了吗?你们爷儿俩个我算是看明白了,都是吃得了饭,干不了活的废物!谁嫁了你们,也就等于守了活寡了!夜里苦熬蜡头儿,来不了一点儿真本事的!
李富铭一脸苦相,正欲言时,李春安推门入。
李春安指得珠儿:不许你侮辱我爸!不许你侮辱四姑娘!
得珠儿一愣,忽然撒泼狂叫:反了反了!李富铭!你欺负我!你的王八儿子也欺负我!我不活了!
450、秋日。黎明前,天欲明未明时。关家大院。善犁新房中。善犁悄悄起来,看一眼身边的田儿后轻轻下地。善犁穿好衣服到外间,打开柜子,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轻轻出门。
善犁赶着一挂大车,车上坐着豆花儿和孩子悄悄出门。城外龙岗的大道上,善犁赶着大车向前奔去。
451、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善耕、四妹、田儿。
田儿掩面而涕。
关如水看信。
关善犁话外音:爹,儿子如你的愿了,到底给你娶了房正房媳妇。关家没丢名声,你老也没丢名声。我也是把该做的事做到了,我走了。豆花儿我得带上,因为豆花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关如水看罢,将信抛在地上,愤愤而言:这个关善犁!简直太不像话!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孔孟之书读到哪里去啦?难道都就饭吃吗?!真是有辱家门!
善耕:爹,他信上说要去哪里?要不去把他找回来?
关如水:去哪儿?他要是告诉你去哪里还能走吗?
善耕:那,那他能去哪儿呀?
关如水:谁知道他能去哪儿?这个败类!
善耕:爹,你也别太生气了,等我着人慢慢打听,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总会有消息的。
关如水:算了,天下之大,杳无边际,茫茫人海,浩若烟波,你哪里去找?如果他还有心,早晚会捎话回来的,到时候再去找他也不迟。
善耕:爹,那依你的意思就先这么放下?
关如水:不放下又能怎么办?这个蔫头,平时没话,却装了一肚子的老猪腰子。竟然干出这种事儿来。只是苦了田儿了。
田儿:爹,没事,反正我侍候爹侍候惯了,我就在家侍候爹。
关如水:那怎么成!你嫁给了善犁,就是关家的二东家媳妇了,怎么还能让你干下人的活儿?
田儿:爹,我干惯了,我愿意干,我离不开你老。
关如水:唉!真是出了逆子啦。
452、秋日。夜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坐在桌旁喝茶,四妹入。
善耕慌忙起身,过去将门关好。转身走到四妹身边,拉四妹坐下。
善耕:四妹,这么晚了,有事吧?
四妹默默坐下。眼望地上。
善耕:四妹,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四妹苦笑一下,偎在善耕怀里,抱住善耕,把头靠在善耕肩头上。
善耕:四妹。
四妹:二哥成了亲,人走了。善耕,我知道他是为什么走的。
善耕:你说他为什么走的?
四妹:就是为了怄气走的。
善耕:怄气?他和谁怄气呀?
四妹:这不明摆着的事吗?有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说。二哥没成亲之前,老爷子叫他去了,出来的时候我就又劝了二哥,结果他真就说了心里话。
善耕:他说的什么?
四妹:他说,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我。
善耕:他亲口说出来啦?
四妹:嗯,说出来了。
善耕思索地:原来真是这样。那他还说什么啦?
四妹:他还说,他也知道我心里有的是谁。
善耕点头。
四妹:善耕,我真想不通,二哥怎么能这么做?田儿将来怎么办,要知道能这样,我当时也就不劝他了。我也是一时生气,也是想让他知道,这样的事总是得两厢情愿的。
善耕:这善犁也是个明白人,怎么能办这样的糊涂事儿。
四妹:善耕,田儿等了善犁那么多年,结果却落了这么个下场。可一细想起来,我也想到了咱俩的事。咱俩怎么办哪?
善耕: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善犁心里原来有的是你,老爷子对咱俩的事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四妹:你别说了,我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的。
四妹说着,去解善耕的衣扣。
善耕忙抓住四妹的手:四妹,那次我是喝多了酒了,咱不能再这样,万一要是怀上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四妹嗔怪地看善耕一眼:我把身子给了你了,这一辈子人就都是你的,怀上又能咋样?怀上就生!我还就要看看老爷子能把咱俩也赶出去。
善耕:四妹!
四妹紧抱善耕。两人激情涌发,吻拥床上。
453、哎哟歌曲起
歌词:
春日里头,日头亮,地里长出的苗儿壮
十八岁的姑娘眼睛亮,火辣辣的胸脯颤又晃,
秋天里的庄稼金黄黄,捧出的都是咱的希望,
十八岁的姑娘她夜里狂,生下个哥儿棒又棒,
咱的家,咱的地,咱的爹来,咱的娘,
咱们热烘烘的大火炕。
夏日里头风儿畅,地的小苗儿变大秧,
年轻的媳妇好放荡,奶着孩子走街坊,
冬天里的老酒香,妹儿把酒给我烫一烫,
老婆他抱着我把歌唱,我的郎儿他壮又壮呵,
哎——
咱的日子他亮堂堂
叮叮哐叮叮哐叮叮——哐啊
第十六集
第十六集
片首曲&;#8226;字幕&;#8226;画面&;#8226;片名
454、秋天的田野,落雪的龙岗,春草芃发的土地。
455、春日。日景。李富铭家中。李富铭、李春安。
李富铭:春安哪,你应该算是有大学问的人了,总不能因为一件事就这么消沉下去吧?
李春安:爸,人这一辈子就是这么回事,屋里有个可心的人,过顺心的日子就完了。可屋里没个可心的女人,就一辈子没顺心的日子。你后来的日子不就是个例子?
李富铭:那你说怎么办,四姑娘不愿意我有什么法子?要不,我舍了这张脸,去找关如水跟你说说?
李春安抬头看李富铭。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
456、春日。日景。关家大院门首处。门外匆匆走进刘厚田、厚田嫂、厚田的女儿小翠儿过去。
仁赋:厚田叔、厚田婶,你们来啦?
刘厚田、厚田嫂边向里边走边应:来了,少东家。
小翠儿在仁赋面前站住,笑望关仁赋。
仁赋:小翠儿,你不是说过正月十五来,咋没来?
小翠儿:爹没来。
仁赋:小翠儿,厚田叔不来你就不来?
小翠儿:我自己不敢来。
关仁赋:翠儿,你给我当媳妇吧,那我就去把你接这儿来住,天天就能看见你。
小翠儿笑:那你快接呀!用啥去接呀?
关仁赋:当然是用花轿了。
小翠笑起来。
457、春日。日景。关家大院门前的街上。四妹向关家大院走来。邹发子挡在四妹面前。
邹发子:四姑娘留步。
四妹站住看邹发子:邹大哥,你叫我?
邹发子:四姑娘,柳四爷来了,要见你一面。
四妹:柳四爷?
邹发子:是。就在前面的一清茶楼里。
四妹略想:那走吧。
邹发子:四姑娘请。
二人向前。
458、春日。日景。一清茶楼前。四妹门前略站,随邹发子入。
459、春日。日景。茶楼楼上雅间内。柳秉汉。四妹推门入。柳秉汉站起。
柳秉汉:四姑娘!柳四儿道扰了。快坐。
柳秉汉与四妹同坐。
四妹:柳四哥,咋到城里来了?
柳秉汉:三哥让我来看看邹发子跑烟土的事儿,事儿办完了,随便看看你。
四妹:你们还跑烟土的生意?
柳秉汉:不跑没法子,三百来号人,不多琢磨点生意,大伙儿吃啥?
四妹:贩枪不是挺挣钱吗?
柳秉壮:那也不是老有枪。没枪的时候就得琢磨点儿别的生意。
四妹:柳四哥,腿上的伤没落下啥病根儿吧?
柳秉汉:没有,就是阴天下雨的时候刺痒。
四妹:那是难免的,总算没落下残腿,要是落了残,那四姑娘一辈子心里都得过意不去。
柳秉汉:难得四姑娘心里还能惦着我,柳四儿知足。柳四儿谢谢四姑娘了。
四妹:四哥,瞧你,这么客气。说句实在话,那件事儿后,四姑娘心里不好受。可也是没法子的事。老爷子还担心以后还得闹出别的事儿来,可我不那么想,我觉得柳四哥义气,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你的话我信。
柳秉汉:四姑娘对我这么相信,柳四儿就更不能做对不起四姑娘的事儿了。
四妹:柳四哥,其实咱们作兄作妹的也挺好的。
柳秉汉:四姑娘,柳四儿还是那句话,你也死不了,我也死不了,我等;我相信有那一天儿。
四妹:柳四哥,不值!
柳秉汉:值!就是为了你,柳四儿死了也值!
四妹:柳四哥!
柳秉汉两手拉住四妹的手:四姑娘,柳四儿就是这么想的。只要龙岗在,柳四儿的心就不会变!
四妹将手轻轻抽回:柳四哥,天下的姑娘多的是,有合适的你找一个吧。
柳秉汉:四姑娘,我知道天下的姑娘有的是,可天下的姑娘再多,柳四儿心中只有你一个!
四妹眼里闪出泪花儿。
460、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钟敬文。
钟敬文:老爷子,满升的病也是大家都操到心了,治病治不了命,该井死,河死不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了。
关如水:那也得治,有病就得看,死马也得当活马医,说不上那下子碰巧就治好了。
钟敬文:治是得治,我这当爹的能不给儿子看病吗?只是满升这一病,眼瞅着又不行了,这不坑了金秀吗?才嫁过去这么长时间。唉!真是让人揪心。
关如水:事儿就不能那么想了,和该也是命。哎,敬文哪,美春儿怎么还没订亲哪?
钟敬文:唉!你要是不问,我还想说这事儿哪!你说我真是这操心命,爹妈死了,美春就跟着我过,你说我这当哥哥的,能对妹妹不上心吗?吃穿得管,这婚事儿也得管,可这美春就是不嫁人。后来我急了,就问美春,让她说个痛快话,到底为啥?你猜美春咋说?
关如水:咋说?
钟敬文:咋说?!这话我也就能跟你老爷子说,除了你,我跟谁都说不出口。她说她除了善耕不嫁!她说有人能等得起善耕,她也能等得起,不就是耗着吗?她说白了头的时候,也不是她一个人白头!你说这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可大伙儿谁都看得明白,善耕心里的人是四姑娘!美春的话也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她别着劲儿的人也是四姑娘,这仨人儿这是怎么啦?
关如水:四姑娘?!不能吧?这事儿我问过善耕,也都跟善耕说明白了。他娶谁也不能娶四姑娘啊!善耕也是应了的。他要是娶了四姑娘,那让外人怎么看哪?就是不管外人怎么看,那金秀、银秀那几个孩子们咋看他这当爹的?善耕他听我的,准没这事儿。
钟敬文:老爷子,善耕他是孝顺,是为了你,不想让你生气,所以才不跟你别这个劲儿。
关如水:不能,善耕不是那人,准没那事儿,那是别人瞎猜的。
钟敬文:老爷子,要是准没这事儿,那你跟善耕说说,看看美春他中不中意?
关如水:中。我问问善耕,他的事儿也真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461、春日。日景。关家大院正堂。关善耕坐在里面,愁眉不展状。四妹推门入。
四妹:善耕,啥事儿又发愁了?
四妹边说边在善耕旁边椅上坐下。
善耕:还不是金秀女婿满升的事儿。
四妹:噢。可满升这病也是怪了事儿了,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关善耕:说的也是,满升***病的也不行了,满升又得了这病。真是愁人。
四妹:这金秀的命也真是的,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窝囊货?
关善耕:要我看,还是那句话,命!
四妹:唉!命!命!咱俩的事儿也是命!善耕,这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儿哇?
善耕:等等再说吧,实在不行,我也得硬着头皮再跟老爷子说说了。也有几年的事儿,柳秉汉还能惦心这事儿?
四妹:善耕,柳秉汉今儿个还真来了。
善耕:柳秉汉进城了?干啥来了?
四妹:找邹发子跑烟土,事儿办完了,就让邹发子把我叫茶楼里见了面,唠了一会儿嗑儿。
善耕:那他都说啥啦?
四妹:也没说啥,都是闲话。不过他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只要我不嫁,他就得等下去。
善耕:那这不完了吗?他老这么等等的,咱俩的事儿也没法办哪!办了不就得有事儿吗?
四妹:我跟你说,善耕,咱俩的事儿不办,那才容易出事呢。咱俩要是真成了亲,那他不也就死了心了?
善耕:可老爷子还就怕咱俩成了亲,他柳秉汉生气来报复咱们!
四妹:善耕,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柳秉汉压根儿就不是那样人!他和柳秉壮不一样!
善耕:可老爷子他不那么想!
四妹:善耕,我这回把话跟你说死了,只要茂杨口的柳三儿柳四儿再没有做和关家过不去的事儿,咱说话再就不得他们行不行?
善耕:行。可老爷子提。
四妹:老爷子提就让他提去。咱俩不提行吗?
善耕:行,我再不提了,行吧?
462、春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关善耕、四妹坐在屋中。钟家做事的一个媳妇跑入。
钟家做事媳妇惊慌地:快!大东家,满升的娘怕是不行了。
善耕一惊,站起。
关善耕:什么?不行啦?!
进来的媳妇:是不行了!
关善耕:这可真是遭了孽了!怕什么来什么!走,四妹,咱过去看看去。
善耕、四妹随钟家做事媳妇出。
463、春日。日景。泰春米号门前。钟敬文、善耕、四姑娘、满升、金秀等。
金秀与满升满身挂孝。金秀扶着满升,满脸泪痕。
满升望着远去的送葬队伍,两眼干涩无泪。忽然摇晃,站立不住,金秀忙与众人将满升扶进屋去。
464、夏日。日景。金秀、满升房中。金秀坐在床边,为满升一口一口地喂药。喂罢,回身将空碗递给做事的媳妇。做事的媳妇拿着空碗出来,入堂屋,再到灶间,里面做事的一个年长妇人看一眼空碗:咋样?
媳妇一:还能咋样,吃了这么多药也不见起色。
媳妇二:这也真怪了事儿了。
媳妇一:有啥怪事儿的,这金秀你也是天天看着的,长得水水灵灵,一身的细皮白肉儿,一双眼,老是那么水汪汪的,别说男人,女人看了都动心。何况这成天搂着的,能放下手吗。反正摊上这样的女人,睡个够,死也值了!
媳妇二笑:瞧你说的,这与满升的病有啥关系?
媳妇一:有啥关系?这叫守着啥费啥!守着这样的美人儿,那事儿能少了吗?吕布被杀,没貂蝉弄得他没了精神,能被人暗算吗?吕布一个铁捶出的汉子都不行,满升一个白面书生能行吗?这叫只有拉坏的犁,没有种坏的地。
媳妇二:可这阵子满升有病。
媳妇一:有病?病也是色痨。没听先生说呀,经走一道,他全身的经气走了这一条道儿了,就说昨儿个晚上,你没听见金秀细声细气的叫声?那一阵子下来,好人也是要出一身汗的。何况一个黄香儿似的病包子。跟你说,就是铁打的汉子在金秀那个身子上也耗成一堆黄土了!
媳妇二:快别说了,吓死人!
465、夏日。日景。钟敬文家。满升、金秀房内。金秀依在满升的身上。
满升以手抚金秀头:秀儿,我怕不行了吧?
金秀:你瞎说啥,年纪轻轻的,不就是有点病吗?治治就好了,怎么说这丧气话。
满升摇摇头:金秀,我知道不行了,可我现在这世上已经没什么牵挂,我姐在葛金财那儿,也回不来。我的身边和我的心里也就只有你和爹了,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金秀落泪:满升,你别说了,好好养病吧。会好的,你别想那么多没用的。
满升摇头:秀儿,我要死了,你就找个身子壮实的,别像我这么不禁磕碰。
466、夏日。日景。钟敬文家。满升、金秀房中。金秀欲言。满升同学燕生入。
燕生:满升哥,好点儿了吧?
满升:是燕生啊。也没见啥好。
燕生:有病慢慢养,别急。
满升:知道,燕生。
金秀:燕生,你说你,多念几年书多好,何苦现在像个小车把势似的。
燕生笑: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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