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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静寂-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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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

我原以为,这世上再不会有人让我心动了,可是我遇到了他,第一次见他,我慌乱得不知所措,他只是对我微笑着,我就觉得心急速的跳动,当时,我就知道我陷入了情网,没想到,不止是陷入情网,还陷入了一个泥沼。

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想说了,我不想把这封信写成回忆录。我只想把我死的真相告诉你,阿雅,其实,他有一个很爱他的妻子,那个女子,知道他要杀她,也知道我同样愿意为他而死,所以串通我演了一出戏,是啊!只是一出戏。

我现在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身影在窗口晃动,我已经知道我就要死在他手下了,可是我仍然感到很温暖,仍然有那种想为他做一点儿什么的冲动。

我想,在另一个世界,那个哥哥一定在等待我,我们不需要再到德国,再到任何的地方,就能够相携到老了。

阿雅,永别了!在这里,我祝你和你所爱的人,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悦雅靠在采乐肩上,轻轻的哭泣着,采乐伸手揽住他,“悦雅,别伤心了。他是死得其所,对吗?无论如何,他总是为自己心爱的人而死的。既然他觉得值得,你又何必为他伤心呢?我们看看这个信封里是什么吧。”

悦雅点了点头,采乐伸手替她拭了眼泪,把信封交给他。

那个信封竟然没有封口,悦雅伸手揭开信封,从信封里倒出几张纸和一块璨然的钻石。

采乐一一打开那几张纸,那几张纸上,是采乐不认识的字,他递给悦雅,悦雅平静了心神,仔细了看了看,脸色大变,竟然发起抖来,采乐不明所以,正在询问,却听书房外Apple大叫,“Mummy,Mummy,We are hungry。”

两个孩子吃完饭,就缠着悦雅到海边去玩,悦雅带着他们去了,采乐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打开电脑,将那些扭曲的字输到电脑里,电脑搜索了很久,才将这些尼泊尔文翻译出来,竟然是康辉写给悦雅的遗书,采乐快速的浏览完遗书,轻轻的放下那几张纸,原来一切竟是这样的。一切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梦杨,我买了一幅新的油画挂了起来,很漂亮,你今天晚上过来看看吧。”苏沅在电视里的声音很愉快。

余梦杨哼了一声,就放下了电话。他抬起头,正看见苏浚在看他,他对苏浚微微一笑,似乎在示意他放心,苏浚低下头,又开始看文件,余梦杨放下手中的电话,看来这件事,都应该要有个了结了。

“喜欢吗?”苏沅放下茶杯,含笑看着余梦杨。

余梦杨仔细的看着油画上的女子,“怎么是她?”

苏沅得意的靠在他身边,“说起来真的太巧了,当初帮宁太太画画像的那个学生,就是上周我采访的那个青年油画家,我在他家里,看到了这幅画,我就让他转让给我了,他要了三万块,真的不便宜,而且只是那副画的赝品,他说是他凭自己想像画出来的,所以除了神情不样,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余梦杨回过头,“傻瓜,怎么会一样,你仔细看看这副画上的人的五官,神情,风姿,完全的不一样,那幅画上的人,冰肌玉骨,隐隐有出尘之姿,这幅画上的人,完全是一个俗世中的俗人。”

正文 十章 六节 秘密

“你看得这么仔细?我看你只是随意的看了看,似乎没那么用心?”苏沅有点儿不高兴

了,余梦杨淡淡一笑,回身坐在沙发上,仰头继续看着那副油画。

看了很久,余梦杨才慢慢说:“我是很认真看的,包括那副油画,我都仔细看过,那幅油画,其实也是临摹的作品,真正的原画,在我家。”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苏沅没有看余梦杨,余梦杨只是盯着油画,谁都不说话,过了良久,苏沅转过头,“梦杨,你讨厌我了,是吗?”

两个孩子终于睡着了,悦雅疲惫的躺在书房的长沙发上,一动不动,她只觉得累得想睡过去,永远不再醒过来。

不知不觉间,眼泪流了下来,迅速而又无声的落在采乐的手上,采乐温柔的,就像拂过湖面的春风般轻柔,“悦雅,别伤心!”

悦雅睁开眼睛,“采乐,我的心很痛,痛得我几乎不能呼吸了。”

采乐将她抱在怀里,“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悦雅,我想,韩书一直不把这封信交给你,一定是他看过了这封信,也看明白了这封信。悦雅,以他对你了解的程度,他已经猜到了你看完信的反应,我想,他原来是想把这个秘密,永久的带到坟墓中的。可是,在他临死前,他一定想到,如果他不告诉你,你将面对更大的危险。悦雅,这封信是一个炸弹啊!一个没有计时器的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悦雅窒息般的闭上眼睛,“采乐,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我忍不住,我实在忍不住。我发过誓,要让杀死辉叔的凶手生不如死,无论要用什么手段,无论要我做出什么牺牲。”

那封信,带着某种诅咒信号的信,像水一般的流过采乐的心:悦雅,我不知道这封信什么时候才能交到你的手里。但我相信,那个年轻的律师,会帮我把它交到你的手上。

我已经决定死了,你不用为我伤心,对于那些死于毒品的人,对于那些被毒品害得家破人亡的家庭来说,我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早应该恶贯满盈了。所以无论怎样,我都应该死了,所以,悦雅,不要伤心,千万不要为我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犯伤心。

亲爱的孩子,我累了,倦了,厌了,在这个充满诡诈的人世,我真的不想再生存下去了,可是你,是我唯一的留恋,在我被羁押期间,我不止一次的想到过你,想到过你是否会来救我。我渴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见到你,可是我又害怕见到你,因为我不知道,当我把你推进泥沼,又绝情的转身离去后,再次见到你,我应该说些什么?

悦雅,我现在还记得,曾经答应过你,要带你到西藏,让你徜徉在那圣洁的雪域。可是,当你被留在那个地方时,我就知道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一年前,我只身去了西藏,在那个圣域里,我仰望纯洁无暇的天空,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污秽、那样的卑微、那样的罪恶。我整夜的跪在布达拉宫外,身边是虔诚的信徒,一步一叩的做着等身长跪,乞求着神迹,透过那巍峨建筑,在蓝黑色的夜空里,我感到神的威严和慈悲,然后我看到自己布满尘垢的灵魂已经无可救药,预测到自己将沦落在无间地狱,永受煎熬,可是即使如此,我仍然感谢神的眷顾,因为悦雅,神,在眷顾着你,他虽然放弃了我,可是,你仍然沐浴在他的神光之中。

悦雅,我爱你,就像这世间,所有的父亲疼爱自己的女儿一般,我至今仍然能够回想起在那个圣诞前夜遇到你的情景,然后是你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场永不散场的电影在我脑海中重复,再重复的播放着。

我想,你一定在奇怪,为什么我一直都不提欢欢吧?你也一定在奇怪,为什么她能够平安脱险吧?我也一直在想,应该如何的提及她,如何的谈论她,如何的……。

我爱她,悦雅,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尽管我知道,她并不爱我,我想,一个女人是没有办法爱上十六岁时,强暴了自己的男人的。

我不想把那个错误归结为醉酒,我是处心积虑的,谋划了很久,我至今还记得欢欢当时仇恨的眼神,那夜之后,欢欢再没有给过我单独相处的机会,她随身携带着一把锋利的刀,你还记得你十二岁时,我生的那场大病吗?以你的聪明,一定已经猜到,那是欢欢刺伤了我,那一刀,差点儿提前结束了我罪恶的生命。

现在,我抚摸着身上那道深入骨髓的伤痕,仍然能够感到欢欢的仇恨,她曾经逃跑了十多次,每次都被我抓了回去,每一抓回一次,她对我的恨就累加一分,有的时候,我看着她的眼睛,都能够感受到致命的威胁,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死在她的手里。

带你们到龙城,也是我预谋好的,我的初衷,是把你永远的留在那里,因为,我知道,你一定能够找到在那里生存下来的方法。在安顿好你之后,我将带着欢欢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可是我不忍,悦雅,没有父亲,能够抛下自己的女儿,于是,我违心的活了下来,一次又一次的,将那些害人的东西运到缅甸,转买给其他的毒贩,每一次我携带着货品,穿行在茂密的热带雨林,我总是想,我每带一包货品出来,你在龙城生存的机会就增加一分,相对应的,我的命也减去一分。

那天,我们被中国的武警包围的时候,我的心情意外的轻松,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我带出的货品,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我又高兴,又伤心,因为,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欢欢了。

‘是边防武警吗?我知道你们正在通缉的毒袅康辉下一次运毒的路线……’

‘这一次只有七个人,但他们有十一把枪,其中有三枝美制M16和十几颗手雷,货品分散装在六个人的身上,康辉没有带毒,只负责运送二十七颗红宝石,但他的身上,有一张联络图,你们根据那张图,可以抓到潜伏在德宏的毒贩……’

‘明天就要交货,你们准备好了吗?’

这是欢欢打给中国武警的三个电话,每一个电话,她说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把把的尖刀,刺在我的心上,不停的流血,不停的流血。那几个电话,我每一句都能倒背如流,这是她对我的惩罚,也是我的宿命,悦雅,千万不要怪她,不是她的错,是我,是辉叔该死了。

感谢上苍,在我临死,终于见到了你,这样,我也无憾了。那柄早已磨好的牙刷,现在就放在我的枕头中,为了隐藏它,我想了不少的办法,可是过了今夜,我再也不用了为藏匿它而筹谋打算了,我很轻松。

悦雅,辉叔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留给你。只是在泰国,我拥有一片小小的海滩,那是我唯一的财产,我死后,你到滨海的桃源银行打开1314号保险柜,那里面,有我签好的转让文件,已经在律师楼办了手续,你拿到那份转让文件后,那片海滩就是我送给你的嫁妆。希望你永远都幸福。

现在,鲜血流了出来,我觉得我的罪恶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我由衷的感到高兴,从此,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坏人。神在这个时候,想必也在微笑吧!我终于做了一件让神感到高兴而宽慰的事了。

有点儿冷了,我把棉被披在身上,用颤抖的手写下最后的遗言:悦雅,请把我的骨灰倾倒进大海里,让我的灵魂,永远的被埋葬在深深的海底。让大海的波涛,洗刷清我身上的罪恶。

永别了,悦雅,在这个时刻,我仍然想说,如果见到欢欢,一定要原谅她。否则,我就在地狱,也不会安心的。

桃源银行1314保险柜?悦雅会到那个银行去吗?采乐心想。

“采乐,明天我们去桃源银行吧!”悦雅平静下来了,她蜷缩在采乐怀里,就像一只慵懒的猫。

采乐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好啊!我们一起去。”

余梦杨叹了一口气,“苏沅,不是我厌恶你了,而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今天下午,刘尔慷打电话给我,说刘轶因为我们的事,自杀了,现在还住在医院里。你已经和他订婚了,即使我再喜欢你,也不能抢别人的未婚妻。”

苏沅愣住了,“刘轶自杀了,没人告诉我。”

余梦杨伸手扶住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非常真诚的说:“苏沅,刘轶现在躺在省人民医院的病床上,我还是尽快送你到医院去,无论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无论你决定怎样处理和他的关系,你都应该去照顾他,因为他是为了你,才自杀的。”

正文 十一章 一节 芳踪

医院里很安静,余梦杨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不喜欢医院,从小就不喜欢,尤其是和绣蕾结婚后,跑医院几乎成了家常便饭,每次到医院,闻到那股消毒药水的味道,他就觉得恶心得想吐。

终于走到刘轶的病房门前了,余梦杨停住了脚步,对苏沅微一点头,苏沅推门走了进去,然后又轻轻的关上了门,余梦杨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从怀里掏出烟盒,开始慢慢的吸了起来,在袅袅升起的青烟中,他似乎看见缅因州宽阔的河水旁茂密的寒带作物在阳光的照射下,升起的淡淡白烟,他微微一抖,烟灰落了下来,在他黑色的西裤上,灰白一片的图案,就像童子军营里的小熊图章上的熊脸。

很怀念,非常怀念啊!小的时候,穿着童子军的军服,和一队人到森林里野营,那时候,总觉得寒带的花,开得特别美丽,好像冰雕的一般,一碰就碎,就像那个女子的眼睛。

余梦杨靠在长椅上,觉得心累得几乎令自己脱力了。绮雯,很久没有想到她了,久得令自己几乎相信自己已经忘记了她,可是,忘不了,始终也不忘不了。也许这一生,永远,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她,就像永远也无法忘记悦雅一样。

缅因州的冬天总是很漫长,余梦杨常常坐在自己家里的别墅向远山张望,那青翠沉郁的山峦总是让他觉得整个心像被玻璃擦伤一般的疼痛,而绮雯,是整个小镇中,最漂亮的女孩子,她长得精致而细腻,就像一个烤了瓷的洋娃娃,走在街上,那么的引人注目。他们是那所学校里,唯一的中国人,也是那所学校里,最引人注目的孩子,也许因为这样,所以他们远比一般的人来得亲近。

下午放学,他们总是相携走过那条长长的林中小道,那个时候,总是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十五岁的少年心中,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唯一有的,是那个同样稚龄的女伴,偶尔,在夏日阳光最明媚的时候,他们会坐在河岸边的草丛上钓鱼,鲱鱼的三明治,你咬一口,我咬一口,成群的飞虫围绕在他们身边,就像把他们的忧愁带到了纯净的天空中。

即使在最热的夏季,白天也不算长,沿着水渠边的水泥管道一直走,可以走到开满成片野花的山坡,并肩坐在淹没在青草里的水泥管道上,仰头看着天空的白云飘过,曾经以为这样,就能过完一生,和这样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可是没想到,生活竟然会这样的结束,在那个童子军假日的露营中,他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躺在一个高大的,金发的,帅气得像电影明星的美国男孩子身下,在那一刻,他惊异自己没有哭。

第二天,他们仍然并肩坐在湖边那棵几乎已经朽坏的木头上,看着白云悠闲的从天空飘过,她的声音就像湖上吹过的风,她说,作为一个厨子的女儿,唯一的愿望是能拿到美国的身份证,而那个男孩,是唯一可以给她这个机会的人。

他始终一言不发,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告诉她,他的家庭比她想像中更加的富裕,他也可以给她美国的身份,他觉得,自己的爱情,绝不能如此的苍白冰冷。

野营结束的那个晚上,是盛大的篝火晚会,绮雯整晚都和那个男孩混在一起,在静夜的时候,她找到了独自坐在湖边看月亮的他,至今,他还记得绮雯喝过酒的脸艳若桃花。

她坐在他身边,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她靠着他,声音甜得就像夏夜果园里凉凉薄薄的空气,她说她爱他,这是她第一次说爱他,也是最后一次,那天晚上,他终于拥有了她,永远的拥有了她。

那艘木船一直摆放在岸边,在月光中,就像泊在银色的湖泊中一样,他把它推到了水里,伸手携着她上了那条船,走上了死亡的不归路,在湖中,她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柔若无骨,他不着痕迹的,一点一点的向一边侧着小船,然后把她推到了水里,快速的将船划到了一边。

她在水里不停的挣扎,发出很大的声响,水花泼溅了出来,就像透明的白玉,然后她沉了下去,从水面上看,她一点一点的向湖底落下去,黑色的长发飘散在水中,一丝一丝的,就像墨玉色的蚕丝,他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走向死亡,意外的感到痛快,就像一个久洗澡的人,终于能够痛快的洗涮身上的污秽一般。

那天晚上,他整夜的坐在湖岸边,听着营地里吵吵嚷嚷的寻找着他们,然后,他躺在湖边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当他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那消毒药水的味道,几乎让他昏劂过去,从那时起,他就开始痛恨医院的味道,因为这股味道,会让他想起那个他亲手埋藏在深深水底的爱人。

余梦杨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就像正慢慢的沉向水底,他难受的闭上眼睛,快醒过来吧,从这样的梦中醒过来,可是一转瞬,眼前又出现了悦雅精致的面孔,在漆黑的夜空中,雪花飞旋而下,在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头戴白色毛线帽子的女子,蹦蹦跳跳的,就像一株摇曳在风中的百合,听到车子的声音,她抬起了头,在那电光火石间,那支爱神的箭飞射而来,就那样的射中了他。

吱,门打开了,苏沅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她身后,是刘轶撕心裂肺的叫声,“沅沅……。”

门关上了,那悲切的叫声被截断了,漆黑的走廊里,只有苏沅哀伤的看着余梦杨,余梦杨抬头看着她悲伤的眼睛,“苏沅……。”

一路上,苏沅都在不停的流泪,余梦杨的车开得很快,苏沅突然说:“梦杨,我们结婚吧!”

“为什么?”

苏沅捂住脸,“我告诉刘轶了,我爱上你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在学校里,我就决定要到滨海工作了,就是为了认识你,和刘轶谈恋爱,也是为了认识你,梦杨,我爱你,我燃烧了我的整个生命来爱你……。”

余梦杨感到一阵厌恶,耳边似乎又响起绣蕾柔软而凄凉的哀求声,“梦杨,我如此的爱你,爱到自己都感到害怕……。”

“苏沅,这件事,我们再说吧,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协助中央派来的专家对滨海进行全面的调研,暂时不会回去。趁这段时间,我们也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吧。如果没有刘轶,我想,也许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结婚,可是刘轶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怎么能结婚呢?”余梦杨平淡的说,那凉薄的语气,让他自己都觉得心惊,如果这些话,是悦雅对他说的,那该多好啊!

“Mummy,我要吃冰淇淋。”Apple抱着绿色的恐龙,撒骄般的靠在悦雅身上。

悦雅点了点头,携着他的手,慢慢走向远处的冰淇淋亭,她看上去很憔悴,双目通红,看上去,整个人没了精神一般。

几辆黑色的轿车风驰电掣般的驰过,悦雅脸色微微一变,俯身抱起Apple,快步走到街心花园中,她留心看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花园出口很多,四通八达,但是能够快速离开的出口几乎没有,只有一个出口通向公园的公共卫生间,那个卫生间,很上去很干净,也很大,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藏身场所。

“Mummy,我要吃冰淇淋。”Apple盯着不远处的冰淇淋售卖亭。

悦雅大气都不敢出一般,“Apple,我们回去了。”

Apple生气了,他扭动着身子,“Mummy,我要吃冰淇淋。”

悦雅低头看着他,“Apple,乖,Mummy再买冰淇淋给你吃,我们现在回去了。”

悦雅抱着Apple隐身在花园的树丛中,眼中扫描着那几张被挤在街心的黑色的轿车,她知道,一定是龙皓回滨海了,为什么他这么早就回来了?按以往的惯例,他应该在泰国住二至三个月,可是这次,二个月不到,他就回来了,难道是因为那个报道吗?

也许是受了悦雅紧张的感染,Apple安静了下来,悄无声息的俯在悦雅怀里,像一只乖乖的小猫咪。

车道终于通畅了,那几张黑色轿车慢慢滑动起来,悦雅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它们在街道上缓慢的驰远,悦雅松了口气,“Apple,我们去吃冰淇淋。”

后视镜里,清晰的显示出悦雅的面容,和以往一样,她仍然清丽难言,让人迷醉的双眸闪闪发光,而此次,这双眼睛,令龙皓异样的难受,他大叫:“停车。”

车停住了,龙皓跳下了车,前方,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快速的奔起了那间富丽堂皇的公共卫生间,一丝冷笑浮了起来,终于找到你了。

正文 十一章 二节 游戏

黑色的轿车静静的停在街心公园的各个出口处,高大而健壮的男子分散在公园的各个角落,几个在花园里下棋的老人,好奇的看了看这些突如其来的陌生男子,在这个安静的街心公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虽然这些人打扮很平常,举止很平常,可是有的老人从他们冷竣的面容中,看出了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游客,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他们是在找什么人吧。

老人们看了一会儿,便不感兴趣的低下头,继续下棋,只是心里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惊动这么多的人呢?

四周似乎一下安静了,那些男子本来就很轻的脚步声,此时几乎听不到了,老人们又奇怪的抬起头,在街心公园的主入口,他们看到了一个穿白色休闲西服的男子,这个男子长得很高,看着他有若雕塑般的面容,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尽管在灼人的阳光下,他的面容仍然像冰雪般的寒冷。

看着那个高大的男子一瘸一拐的走进公园,老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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