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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千千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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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停止了,他的眼睛凝注着天花板,眼光深黝黝的闪着光,他那平日显得冷酷的脸庞,现在却罩在一层沉挚的悲哀里。
  “若尘慢慢长大,他遗传了我的倔强与自负,也遗传了他母亲的聪明与多情,他爱文学,爱艺朮,十几岁能作诗填词,能绘图设计,他成了我生活的重心。他爱朋友,爱交际,爽朗好客,一掷千金。只要他在家里,家里永远充满了笑闹,充满了生气,充满了活力与青春的气息。我们父子间的感情融洽得无以复加,我承认,我有些变态的宠他,但是,谁能不宠这样的孩子呢?”
  他又停了,江雨薇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递到他的唇边,他饮了一口,躺下来。又继续说了下去:“在我家里,我严禁任何人提起若尘的身世,但是,若尘却相当明白,他不知道他母亲是离我而去,只当他母亲已经死了。他拒绝喊我太太为妈,却待我太太相当恭敬。他在我家,成为非常奇异的一份子,而我却决未料到,我对他的宠爱,会把他变成了我太太,以及培中培华的眼中钉,他们开始造他的谣,开始背后批评他,开始说他来路不明,及各种闲言闲语。他十八岁,帮我建了这座风雨园,他那横溢的天才,使我作了一个最不智的决定,我带他去我的纺织工厂,我介绍他和我手下的人认识,为了坚定他的身分,我甚至在他二十岁那年,就让他在公司中挂上了副经理的职位,而培中培华呢?我却未作任何安排。结果,这事引起了我太太和培中培华那样的不满,他们开始联合起来对付若尘。那时,若尘正疯狂的迷上了文学,他买书,看书,吞噬着知识,一面在大学里攻读文学。他那么忙,我常常不知他在忙些什么,等有一天我调查他的工作情形时,才知道他竟在公司中挪用了一百万元的巨款。”他喘了口气,萧索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激怒了我,我开始严酷的责备他,你知道,我的脾气一向暴躁。培中又在一旁煽动,使我的火气更旺,若尘和我争吵,说他根本不知道钱的事,但我暴怒中不听他解释。培中一直在一边加油加酱的说些风言风语,于是,若尘对我大喊:”我是个来路不明的杂种,你们早已看我不顺眼,现在又污蔑我偷了你的钱,我告诉你,我恨你的钱!恨你的姓,恨我自己的身世!我已经恨了二十一年了!从此,我不要再见到你们!不要见任何姓耿的人!“
  “他一怒而去,那是他第一次离家出走。你可以想象,我那暴怒的个性,如何容忍这样的冲撞,尤其,冲撞我的,竟是我最宠爱的儿子!可是,半个月以后,我查了出来,那笔一百万元的款项,竟是我太太和培中培华联合起来的杰作,我那倒霉的私生儿子,根本毫不知情!”
  老人叹了一口长气。江雨薇听呆了,她已忘了帮他按摩,只是痴痴的看着老人的脸。
  “后来呢?”
  “咳,”老人轻喟了一声。“我太骄傲了,骄傲得不屑于向我的儿子认错,我把所有的火气出在我的两个大儿子身上,我强迫他们去把若尘找回来。培中培华惧怕了,他们找到了若尘,若尘却拒绝回来,无论怎么说,他坚决拒绝。若尘既不回家,我在暴怒之余,赶走了我太太,赶走了培中培华,我登报要和他们脱离关系,我这一登报,却把若尘逼回家来了,我至今记得他站在我面前的样子,听到他当时说话的声音:‘爸爸,你对于我和我母亲,已经造成了一个悲剧,别再对培中母子,造成另一个悲剧吧!’”
  “唉!若尘既已归来,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叫回了培中培华,也和我太太言归于好。我以为,经过这一次事情,培中培华会和若尘亲爱起来了。谁知道,事情正相反,他们间的仇恨却更深,不但如此,若尘和我之间的那层亲密的父子关系,也从此破坏了!若尘,那固执、倔强、任性而骄傲的个性,他太像我,因而,他也不会原谅我!而且,紧接着,另一件事又发生了。”
  老人移动了一下身子,江雨薇慌忙用枕头垫在老人的身子后面,让他半坐起来。她急切的盯着他:“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年冬天,我突然接到一封来自日本的信,竟是晓嘉的绝笔,她死在京都附近的一家疗养院里,死于肺病。原来,她到日本后的第三年,就被那男人所遗弃了,骄傲的她,流落日本,居然丝毫不给我消息,她潦倒,穷困,做过各种事情,最后贫病交迫的死在疗养院中。我说不出我的感觉,我亲自到了日本,收了她的骨灰回来,而若尘,他呆了,傻了,最后,竟疯狂般的对我大吼:”‘原来我的母亲一直活着,你竟忍心置她于不顾,你竟让她贫病而死!你是个没有良心的人!你是个衣冠禽兽!’“那时的我,正陷在一份深切的自责和椎心的惨痛中,我没料到若尘会对他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我立刻挥手给了他两耳光,于是,他第二次离开了我。
  “这一次,他足足离开了一年之久,因为他于第二年暑假大学毕业,毕业后他就直接去受军训了。在这一年中间,培华结婚了,培中是早在风雨园造好之前就结了婚,我不喜欢这两个儿媳妇,正像我不喜欢培中培华一样。当培中的第三个孩子出世,我再也受不了他们,我给了他们一人一笔钱,叫他们搬出去住,培华为此事大为愤怒,我们父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培华竟对我叫:”‘你赶走我们,就为了那个杂种,是吗?那个来路不明的耿若尘!’“
  “我又挥手打了培华,第二天,培中培华搬走了,而我,住进了台大医院,那是我第一次发病。”我曾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之久,醒来的时候,若尘正守在我的床边,忧郁的望着我。“
  老人再度停止了,他唇边浮起一个凄凉的微笑,眼里竟隐现泪光。江雨薇悄悄的看了看手表﹔十二点一刻!夜已经这么深了,窗外,台北的灯火已经阑珊,而天上的星光却仍然璀璨。她小心的说:“说到这儿为止吧,明天,你再告诉我下面的故事,你应该休息了。”
  “不,不,”老人急急的说:“我要你听完它,趁我愿意讲的时候,而且,这故事也已近尾声了。”
  “好吧!”江雨薇柔声说。“后来怎样?”
  “若尘又回到了风雨园,但是,他变了!他变得忧郁,变得暴躁,变得懒散而不事振作。我知道,他恨我,他恨透了我,他时时刻刻想背叛我,离开我,我们开始天天争吵,时时争吵,我们不再是亲密的父子,而成了怒眼相对的仇人。同时,培中培华对于他的归来,做了一个最可恶的结论,说他是为了我的遗产。这更激怒了他,他酗酒,他买醉,他常醉醺醺的对我咆哮:”‘为什么我不能离开你?是什么鬼拴住了我?’“我知道他不离开的原因,我知道拴住他的那个鬼就是我,因为他是晓嘉的儿子,晓嘉和我的儿子,他背叛不了他和我之间的那一线血脉。可是,听到他这样的吼叫是让人无法忍耐的,看到他的颓丧和堕落是让人更不能忍耐的,我开始咒骂他,他也咒骂我,我们彼此把彼此当作仇人。咳,”老人轻叹:“你听说过这样的父子关系吗?”
  江雨薇轻轻的摇了摇头。
  “接着,”老人再说下去:“我的太太去世了。风雨园中剩下了我和若尘。那些时候我很孤独,有一阵,我以为我和若尘的情感会恢复,我们已经试着彼此去接近对方了,但是,若尘却恋爱了!”
  老人咬了咬牙,江雨薇注意的倾听着。
  “那个女人名叫纪霭霞,我永远不会忘记这名字。她比若尘大三岁,是个风尘女子。当若尘第一次把这女人带到我面前来,我就知道她的目的了。我警告若尘别接近她,我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安好心,对他也没有真情。但是,若尘不相信我,而且,他激怒得那样厉害,他说我侮辱了他的女友,轻视了他们伟大的爱情,他诅咒我心肠狠毒,诅咒我是个冷血的赚钱机器!诅咒我眼中只认得名与利,因此才害得他母亲贫病而死!他攻中了我的要害,我们开始彼此怒吼,彼此大骂,彼此诅咒……我是真的再也不能忍受他了,我狂叫着叫他滚出去,永远不要来见我,永远不许走进风雨园,永远不要让我听到他的名字!于是,他走了!这回,他是真的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江雨薇深深的凝视着老人。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她问。
  “四年前!”
  “那么,他已经离开四年了。”江雨薇惊叹着。“这四年中,你都不知道他的消息吗?”
  老人调回眼光来,注视着江雨薇。
  “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是不是?”他凄然的说,自嘲的微笑了一下,摇摇头。“不,我知道他的消息!”
  “他仍然和那女人在一起吗?”她问。
  “那女人只和他同居了一年,当她弄清楚决不可能从我这儿获得任何东西以后,她走了!最可笑的事是,她和若尘分手之前,居然还来敲诈我,问我肯付她多少钱,让她对若尘放手。我告诉她,我不付一分钱,她尽可和若尘同居下去。于是,她离开了若尘,现在,她是某公司董事长的继室。”
  江雨薇呆呆的看着老人。
  “对了,”她说:“这就是若尘再也不愿回来的真正原因,他太骄傲了,他太自负了,他受不起这么重的打击,他心爱的女人欺骗了他,而你又早把事情料中,他无法回来再面对你,尤其,要面对你的骄傲。”
  耿克毅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江雨薇。
  “你说的不错,”他点点头:“我和他,我们都太骄傲了,都太自负了,我们都说过太绝情的话,因此,我们再也不能兼容了。”他凄然一笑:“好了,今晚,你听到了一个富豪的家庭丑史,如果你有心从事写作,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小说资料。一个父亲,他有三个儿子,同时,也有三个仇人!”
  江雨薇站起身来。
  “不,耿先生,”她由衷的说:“他不是你的仇人,他绝不是。”
  “你指若尘?”
  “是的,”江雨薇扶他躺下来,取了一粒镇定剂,她服侍他吃下去。“你们所需要的,只是彼此收敛一下自己的骄傲,我有预感,他将归来。”
  “是吗?”老人眩惑的问。
  “如果他再回来了,请帮你自己一个忙,别再将他赶走!”
  她退回房门口:“好了,明天见,耿先生。”
  她走出了老人的房间,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房里。脑中昏昏乱乱的,充满了老人和若尘的名字。躺在床上,她望着屋顶的吊灯,知道自己将有一个无眠的夜。
  早上,江雨薇帮老人打过针,做过例行的按摩手续之后没多久,耿克毅的老友朱正谋就来了。江雨薇不便于停留在旁边听他们谈公事,而且,花园里的阳光辉眼,茉莉花的香味绕鼻,使她不能不走进那浓阴遍布的花园里。
  秋日的阳光温暖而舒适,扑面的风带着股温柔的、醉人的气息。她在花园里缓缓的迈着步子,心中仍然朦朦胧胧的想着耿克毅和他的儿子们。花园里有许多巨大的松树,有好几丛幽竹,松树与竹林间,有小小的幽径,她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条幽径,接着,她闻到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怎的?这正是桂子飘香的季节吗!她追随着这股香味走了过去,穿出了那小小的竹林,这儿却别有天地,菊花、玫瑰,和紫藤的凉棚,构成了另一个小花园。那紫藤花的凉棚是拱形的,里面有石桌石椅。成串深红色的紫藤花,正迎着阳光绽放。在凉棚旁边,一棵好大好大的桂花树,正累累然的开满了金色的花穗。
  “啊呀!”她自言自语:“这花园还是重重叠叠的呢!”她真没料到这花园如此之大。
  走到桂花树边,她摘下一撮花穗,放在手心中,她不自禁的轻嗅着那扑鼻的花香。走进凉棚,她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阳光从花叶的隙缝中筛落,斜斜的散射在她的身上和发际。她们那撮桂花放在石桌上,深深的靠进石椅里,她抬头看了看花树与云天,又看看周遭的树木与花园,再轻嗅着那玫瑰与桂花的香气,一时间,她有置身幻境的感觉。一种懒洋洋的、松散的情绪对她包围了过来,她不由自主的陷进那份静谧的舒适里。
  应该带本书来看的,她模糊的想着。想到书,她就不禁联想到那本《璇玑碎锦》,想到璇玑碎锦,她就不禁想到那张画像,想到那张画像,她就不能不想到那“像尘土般”的耿若尘,把头仰靠在石椅的靠背上,她出神的沉思起来。
  一阵花叶的簌簌声惊醒了她,坐正身子,她看到老李正从树隙中钻出未,一跛一跛的,他走向了花棚。他手里握着一个大大的花剪,眼光直直的瞪视着她。
  “哦?”江雨薇有些惊悸,老李那张有着刀疤的脸,看起来是相当狰狞的。而且,由他那悄悄出现的姿态来看,他似乎在一直窥探着她,这使她相当的不安,老李,他并不像他太太那样和易近人呵。“你在修剪花木吗?”她问,完全是没话找话说。
  “我在找你!”不料,老李却低沉的说了一句。
  “找我?”江雨薇吃了一惊。
  “是的,”老李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很快的,他从他外衣口袋中摸出一张纸条,递到她面前来。“这个给你!”他简捷的说。
  “这是什么?”江雨薇愕然的问,下意识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歪斜的字迹写着:“和平东路三段九百九十巷两百零八弄十九号”江雨薇完全糊涂了,她瞪视着老李。
  “这是干什么?”她问。
  “上面是三少爷的地址,”老李很快的说:“你别让老爷知道是我给你的!”他转身就想走。
  “喂喂,等一下!”江雨薇喊。
  老李站住了。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江雨薇问。
  老李惊讶的望着她,好象她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
  “你要帮我们把三少爷找回来,不是吗?”他问:“没有他的地址,你怎么找他呢?”
  “你──”她失措而又惶恐:“你怎么认为我会去找他?又怎么认为他会听我呢?”
  “我老婆说你会去找他,”老李瞪大了眼睛:“为了老爷,你应该去找他回来!”
  “我应该?!”江雨薇蹙蹙眉。“我为什么应该呢?”
  老李挺直的站在那儿,粗壮得像一个铁塔,他那两道浓黑而带点煞气的眉毛锁拢了,他的眼睛有些儿阴沉的望着她。
  “因为你是个好心的姑娘。”他说。
  “是吗?”江雨薇更困惑了。
  “老爷辛苦了一生,只剩下个三少爷,如果三少爷肯回来,老爷就……”他顿了顿,居然说出一句成语来:“就死而无憾了!”
  “你们老爷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江雨薇试探的问,她不知道在老李他们的心目中,培中培华的地位又算什么?
  “他只有一个儿子,”老李阴沉沉的说:“只有三少爷才真正对老爷好,也只有三少爷,才真正对我们好。”他的眼睛发亮了,一种深挚的热情燃烧在他的眼睛里,使他那张丑陋的脸都显得漂亮了起来。“他是个好人,江小姐,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
  “那么,”江雨薇摇着她手里的纸茶:“你既然知道了他的地址,为什么你不去找他回来呢?”
  老李黯然的垂下了他的眼睛。
  “我找过的,小姐。可是,三少爷把我赶回来了,他不会听我的!”
  “那么,他又怎么会听我呢?”
  老李充满信心的看着她。
  “老爷都听了你,不是吗?”他愉快的说:“能让老爷心服的人,一定也能让三少爷心服的!”
  “哦!”江雨薇抬眼看看天,什么怪理论呀?她开始觉得自己被搅得糊里糊涂了!而且,她发现自己拿这个面貌冷峻而心肠热烈的老佣人根本没有办法。她低叹了一声,正想解说自己只是个护士,并不想介入耿家父子的纠纷里。但是,那老李没有等她的解释,他匆匆向后面的竹林退去,一面说:“谢谢你,江小姐!不要把那地址弄丢了!”
  “喂喂,”她叫:“等一等!”
  但是,老李已经不见了!
  江雨薇伫立在花棚下,手里紧握着那张纸条,她那么困惑,又那么迷茫,而且,还有种束手无策与无可奈何的感觉。
  她来耿家,为了做一个护士,可是,耿家这些家人以为她来做什么的呢?她摇了摇头,再叹口气,把纸条收进衣服口袋里,她开始循原路向房子的方向走去。
  她在喷水池前遇见朱正谋,他正自己驾着他的那辆道奇,准备离开,看到她,他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过得惯吗?江小姐?”他笑嘻嘻的问。
  “是的,很好!”她也笑着说。
  “你会喜欢风雨园,”朱正谋点点头:“这是个可爱的花园,是不是?”
  “是的。”
  “好好的做下去,”朱正谋鼓励似的对她说:“当你和耿克毅混熟了,你就会发现他并不很难相处,别被他的坏脾气吓倒,嗯?”
  江雨薇笑了,她喜欢这个面貌和蔼的律师。
  “谢谢您,朱律师。”她说:“我会记住你的话。”
  朱正谋发动了车子,走了。江雨薇仍然停留在喷水池旁边,望着那大理石雕塑的维纳斯像,她又开始出起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汽车喇叭惊动了她,有辆黑色的小轿车开了进来,停在大门前,老赵走过去打开车门。一位矮矮胖胖的男人走了出来,戴着眼镜,花白的头发,拎着皮包,他对老赵说了一句什么,就走进大门里去了。看样子,耿克毅今天是相当忙呢!
  江雨薇走了过去。
  “你好,老赵!”她说。
  “您好,江小姐!”老赵恭恭敬敬的答了一句。
  “这是谁?”她不经心的问。
  “老爷那纺织公司的经理,唐经理,他是老爷最信任的人。”
  “哦,”江雨薇耸耸肩:“你们老爷刚刚出院,就忙成这样子,谈不完的公事,办不完的事情,这样下去,非把身体再弄垮不成。”
  “老爷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老赵说,热心的看了江雨薇一眼:“除非三少爷肯回来!”
  江雨薇瞪视着老赵。
  “什么意思?”她喃喃的问。
  “老李已经告诉我了,”老赵傻呵呵的说:“我随时准备开你去。”
  “开我去?”她莫名其妙的望着老赵。
  “我是说,开车送你去,”老赵慌忙解释:“那地方很不容易找!”他压低了声音:“当然,我们会瞒住老爷的。你只告诉老爷,要我送你进城就行了!”
  天哪!这件麻烦事似乎是套定在她脖子上了!她深吸了口气,烦恼的摇摇头,就拋开了老赵,径自走进那白色的客厅里。唐经理不在这儿,显然,他在二楼耿克毅的房里。她走到唱机旁边,那儿有一堆唱片,她翻看了一下,安迪。威廉斯,披头,汤姆琼斯……都是他们早期的歌曲,那么,这些唱片该有四年以上的历史了?换言之,这是那个耿若尘的唱片!那要命的、该死的“三少爷”!
  “江小姐!”
  她回过头去,李妈笑吟吟的望着她。
  “告诉我,你爱吃什么菜,我去帮你做!”她热心的、讨好的说,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别专门为我弄,”她有些不安。“我什么菜都吃,真的!”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江小姐?”李妈问。
  “湖南。”
  “那么,你一定爱吃辣的!”李妈胜利似的说:“我去帮你炒一个辣子鸡丁,再来个豆豉鱼头!”
  “啊呀!李妈,”江雨薇更加不安了。“你真的不必为我特别弄菜!这样会使我很过意不去。”
  “我高兴弄吗!”李妈笑着说:“做菜就要人爱吃呀!以前,三少爷总是吃得盘子碗都底朝天,他常对我说:‘李妈,如果我变成大胖子,就要你负责!’那时他才结实呢!那些年他在外面,”她悄悄摇头,低低叹息:“真不知道弄成什么样子了!唉!”她抬头看了江雨薇一眼,那眼光是颇含深意的。“好了,我得赶着去做菜了!”
  李妈走开了,江雨薇是更加怔忡了。怎么回事?自己像陷进了一个泥淖,越陷越深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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