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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龙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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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击毙一人以后,敌人已乱阵脚,威力已不似原先的犀利。
欧仁威见状,乘胜追击的又是一记十成的掌力而出,另一矮小之人也应声倒地。
那黑衣首领虽已负伤,但见已有两人丧命,内心也不禁起胆寒之心,不过他依然冷静的喝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黑衣首领自知不敌,遂奋力的使出拿手刀法,招招均阴狠又毒辣。
欧仁威的不敢大意的边防边攻,黑衣首领侧身一式“月初雾散”攻向欧仁威的笑腰穴,欧仁威忙的一闪,反手匕首应声而出“着!”
黑衣首领来不及出声,背部已中匕首,深及内腑,碰的一声,倒地而死。
余二人见状,腾身而起,奋不顾身的向欧仁威乱砍乱杀。他二人因见三人已亡,所以迷失了心智的乱攻,欧仁威在轻松的闪躲之下,掌力一推,简单解决了二人,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眼见夕阳已下,四面已吹起阵阵寒风,满月凄凉之景,手臂隐隐传来阵痛,他撕下衣角,包扎后,才牵起白玉踽踽独行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夜色已暗,各家的蒙古帐内均透出微弱的灯火。
远远的一个瘦小身影望着远主而来的人,高兴的迎了上去,道:“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娘在等着您吃饭呢!”
但是当他看见父亲受伤的手臂时,高兴的脸,立刻换成泪流之脸,关心的问道:“爹爹是谁欺负您啦!是不是明王府的人?”
欧武凯的心里直觉的认为爹会受伤,一定是明王府的人所为,因为他每次受伤,都是因为明王子的关系。
欧仁威笑了笑,摸着欧武凯的头,道:“不是的,是爹在路上遇到几个坏人,不小心被他们伤了手臂,这一点小伤没关系的,别忘了爹可是名医喔!”
“爹,可是好大一条血痕呢!以前凯儿的伤都是小小的,爹您是不是很痛,不然为何皱着眉头呢?”
欧仁威含糊的应道:“不痛,这伤难不倒爹的,凯儿你不用担心。”
欧仁威皱着眉头,是在想刚刚的那五个蒙面人,不知是谁派来的,若不是陈长禄,那会是谁呢?
此刻见凯儿为着自己担心,不禁大意自己在孩子面前露出心事,警觉的道:“凯儿,陪爹敷药,好不好?”
“好,我帮爹爹擦药!”
两人随即进入帐蓬内。
月色下,武凯已睡着,蓬外石头坐着武凯的爹娘,沉默的望着圆月。
片刻——娘秀丽的脸庞,现出幽怨的神情,不解的问道:“最近我看你心神不宁,今天又受了伤才回来,我们夫妻同甘共苦已经十数年了,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吗?”
“云娘,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是为你好,有些事你不须知道。”
“难道连我也不能说?”
“是的,我怕伤了你的心。”
云娘默默的说:“我们夫妻一场,聚小离多,我对你实在一点都不了解。”
“云娘,这辈子我亏欠你太多了,往后,凯儿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才行,而且武凯再过二年就十岁了,这两年中你要特别的注意他。”
云娘张大了美目惊恐的问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又要出去,也打算不回来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丢下我跟凯儿两人?”
欧仁威叹了一口气后,才道:“我不是要丢下你母子俩,而是以前还没到这来的时候,在江湖上曾跟别人有些恩怨,最近仇人似乎已找上门来。”
“你的手伤是不是你的仇人所为?”
“是的!但是来的人已通通被我所杀。”
“什么!你杀了人!”
“江湖上的恩怨,你是不了解的,纵然你不想杀人,别人也想杀你,为求自保,只有杀人了。”
“那怎么办?你的仇人已经找到此地了,不然我们三个搬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住。”
欧仁威无奈的望着云娘,摇了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躲得了一时,可是躲不了一世的!”
“可是……”
欧仁威打断了云娘的话,说道:“云娘,你不用担心,也许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何况我过完年及元宵节后,才会再出去,还有一个多月相处的时间,我们快快乐乐的过个年好不好?”
云娘无奈的道:“好吧!至少要让凯儿过个快乐的年及元宵,凯儿明年也九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呵!”
“是呀!岁月不饶人。”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的,大伙赶着办年货,时间总在匆忙中而逝。
年终于来了,今年对武凯来说,这年过得特别的高兴,以往爹常常不在家过年,没想到爹今年在家住这么久,他高兴得边吃年夜饭,边说道:“爹,难得你今年在家过年,往年都是我跟娘冷冷清清的吃团圆饭,爹您就留在这儿替人看病就好了,不要再外出流浪了。”
欧仁威闻言,发角瞟了一眼云娘看见她脸上现出淡淡的哀愁,才对武凯道:“凯儿乖,你看你娘又要伤心了,我们现在不提这个,我们一家人好好过年好吗?”
武凯乖巧的点了点头,才又高兴的吃起饭来,气氛又变得和乐融融了。
大年初一,一家三口骑着白玉到大街上去玩,今年因有父亲陪着,所以武凯玩得特别开心。
在一个摊贩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武凯的视线上,武凯左右手各牵着父母的手,跑了过去,口中叫道:“子杰!”
那身影北声有人叫他,转过身子迎着武凯,嘴里说道:“武凯,是你啊!新年快乐。”
“子杰!新年快乐!林伯父,林伯母,你们也新年快乐。”
林子杰的父母微笑着道:“武凯真乖,伯父给你一个大红包。”
那慈祥的中年人,从腰间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武凯后,武凯与子杰两个小孩就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欧仁威对着子杰父母拱了拱身子道:“林兄!我们家武凯平常受你的照顾,真是感激万分,在此谢过了。”
“哪儿的话,欧兄行医济世,才是真叫人佩服呢!难得今年过年你在家,过两天与你关人到寒舍来坐坐,我们好久没聊罗!
“对呀!好几个月了,过两天一定去府上拜访,只怕打扰你了。”
“哪里!哪里!”
就在他们两家在路旁寒喧之际,忽地从街头奔来几匹快马,也不管街上人来人往的直驰而来。
他们纷纷的闪避,就离欧仁威不远处,有一小孩子在匆忙中不慎跌倒,眼看快马将至,危险万分时,欧仁威一个纵身,顺手一提,身子一跃,转瞬间,孩子已被他救往路旁,惊魂未定的大哭起来。
那三匹骏马上的人却咒骂了几句,理也不理的扬长而去,留下街上百姓的埋怨声。
这时,孩子的双亲才过来道:“多谢这位大爹救命之恩,不然这孩子若被明王府那几个骑兵辗过,恐怕无处投诉了,真是谢谢您!”
“不用客气了,赶快带孩子回去吧!”
孩子的双亲才频频点头而去,欧仁威转头对林子杰的父亲道:“这明王府作恶乡里,实在是雅什台的一大祸害。”
“是啊!可是这里的人大多靠他们过活,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真是世间的败类。”
林子杰的父亲叹了口气,似乎对这明王府也无可奈何,他只好道:“欧兄,我们还要到别的地方去拜年,就先行告辞了。”
欧仁威点了点头,才目送林子杰一家三日离去。
武凯又吵着要看别的摊位,他们一家子也往热闹的市集挤去了。
元宵过后,家家户户的帐蓬前,依旧持着灯笼,在风中闪烁不定。
夜里,帐里气氛深重,武凯眼睛含着眼泪,云娘面带哀愁,欧仁威看着母子俩则双眉微蹙的道:“你们放心,我这趟出去是帮凯儿找药,顺便行医,跟以前一样不久就会回来的。”
云娘幽幽地道:“但我总觉得不放心。”
一旁的武凯知道父亲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可是他却希望娘能改变他。
可是欧仁威却只是对云娘道:“云娘,什么都别说了,你帮我收拾几件替换的衣服,我明天就上路。”
云娘默默无语的边流泪边收拾衣物。
欧仁威对着武凯道:“凯儿,我离家的时候,你要听你娘的话,做个好孩子知道吗?”
“爹,孩儿知道。”
“乖,现在时辰已晚了,赶快上床睡觉。”
说着,随着武凯到了床上,替武凯盖上被子,怜爱的看了看武凯,武凯抓住欧仁威的手道:“爹,你要早点回来,免得娘天天挂念。”
欧仁威点了点头,武凯才闭起了眼睡觉。
云娘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欧仁威也坐下后,道:“云娘,如果有一天白玉回来,而我……”
武凯听到这里,就昏昏的睡着了。
清晨,武凯知道父亲已离去,他又要过着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了。
所以他尽量做个好孩子,不让娘操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夏天也转眼间又过去了,这其中欧仁威曾回来过几次,但都是短暂的停留而已。
秋天的凉意,渐渐上了人们的心头。
秋风起,夕阳西下,天边抹上了一笔瑰丽的晚霞。
沙尘迷慢中,裹着成千回圈的牛羊,赶向它们居处——雅什台。
暮色苍茫,炊烟袅袅,从沙丘一群喧闹的孩子中,一跛一跛地走出了脸上青紫的凯儿!
凯儿的密友子杰——一个英俊粗壮而矮小的孩子——正一边扶着他走一边说:“凯儿,别哭了!我们总有一天要把明王子打得跪在地上求饶!”
凯儿用那沾满灰沙的袖子擦了擦眼泪道,“不……不,子杰……他……他们人……多……”
子杰叹了一声,扬起小拳头,狠狠道:“你难道这么怕他们?
哼!明王子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爸爸的势力出来乱欺负人!
哼,凯儿……“
说至此,突然叫道:“咦!你爸爸回来了,快别哭,我先回去了!再见!”
凯儿一抬头,果然看见白玉——那匹神骏雪白的大骆驼——低垂着头如飞驰来,连忙摆了摆手道:“好的,子杰再见!”
林子杰一跳一蹦的走了,白玉已经驰近了他的身边。
凯儿双手一把抱住了白玉的脖子,翻上了驼背,破涕为笑道:“白玉,爹呢?走,我们回去!咦,白玉,你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这时,他们已驰近了一个地处偏僻的高大蒙古包前,凯儿翻身跳了下来,大嚷道:“娘,白玉回来了!娘,白玉………”
蓬门一掀,款款走出一位面带微笑,身披白纱,和雹可亲的中年秀丽的妇人,娇声问道:“凯儿,你爹回来了?”
凯儿尚未来得及答话,白玉已经一头撞进了大蓬内,母子俩人赶快跟了进去,只见白玉跪伏在地上,火红的双目中泪水不断地往下滴流着!
中年妇人突然一怔,向白玉问道:“主人呢?”
白玉摇了摇头!
淡淡的两行泪水沿腮而下,凯儿的娘,秀丽的双目圆睁着,脸色因过度受惊而显得惨白,娇美而丰满的红唇,轻轻颤动着,轻声吃力地追问了一句:“他不回来了?”
白玉又点了点头,头垂得更低了!
她,眼前一阵晕眩,耳中充满了隆隆声,心里狂喊着:“天呵,天,我日夜担心会发生的事,今天终于发生了,天呵!”
凯儿突然发觉情势不对怯生生的走近了他的娘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叫道:“娘,娘,爹呢?娘,你怎么了?”
凯儿的娘,恍似没有听到她最心爱的儿子的叫唤,还是痴痴呆着。
终于,蓬帐内传出了哭号声……
天,黑了!
在那高大而华丽的蒙古包中,灯光昏暗,凯儿泣不成声,跪伏在他娘的跟前!
凯儿的娘,幽怨地流泪,断断续续道:“儿呵!别哭了,你爹爹说过,假如有一天白玉回来了,而他没有回来说的话,那……
他……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竟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凯儿全身轻轻地颤动着,抽噎道:“娘……呵……娘……爹……爹爹他……为……什么”
凯儿的娘频频摇着头,望了望跪伏在一旁的白玉,幽幽道:“白……玉呵……他……往哪里去?”
接着又向凯儿道:“……凯儿,你爹……爹……在武林中……稍有点地位……是……域外四音之首……他说……你……
生成‘三阴绝脉’,假如……幸而……能活过十岁的话……要我好好地抚育你成人,永弃武事,不要博涉足阴辣云诡的江湖中事………十四年……前……你爹……来……来到这里……“
长叹一声,道:“江湖上……谁都知道青衫白驼欧仁威……
唉!他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唉!你爹……说……说过………他要是不……不……不回来,叫……我们……离………离开这里“
凯儿这时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但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已暗暗地决定,不论天涯海角,他要去找回他的爹爹!
凯儿的娘,这时一面流泪,一面收拾衣物,低声道:“儿呵,娘去村长那儿告辞,一下子就会回来。”
说着,从衣箱内拿出一条乌黑的项链,顶端系着一块乌黑泛光的圆牌,上面浮雕着一轮东升之旭日,反面刻着“旨令”两个字,持在凯儿项上,道:“此去路上必定凶险,若发生什么事,这是你父昔日行走江湖的信符,多少总有点用的……”
凯儿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毅然道:“娘,凯儿要去找爹爹!”
她不禁一楞,泪水又如决了堤的黄河,道:“你……去……
那……哪里……找……“
蓬门外突然一声:“善哉!”
包内多了一个又瘦又小的灰衣僧人,洁白的长眉,直垂至嘴角,眼皮微阖,双后合什说道:“欧家娘子请了!”
她心中一惊,脱口问道:“大师哪里来?”
老和尚忙答道:“和尚沙里来!”
她这时泪也止了,神智也清醒了些,柔声问道:“大师父,你找谁?”
老和尚一指凯儿道:“我找他!”
凯儿睁着一双俊目望着这老和尚,向他娘道:“娘,我不认得他!”
老和尚哈哈一笑道:“老僧前几天在大戈壁中遇见欧仁威,他把他的儿子欧武凯交给老僧,叫我来带你去!”
欧武凯的娘闻言,面上一喜,问道:“大师法号如何称呼?什么时候见过我夫君?
老僧双手合什道:“老僧枯竹,前几天大戈壁中见过欧仁威!”
她满面希冀之色追问道:“我夫君往哪里去了?”
枯竹禅师淡然道:“老僧不知!”
她凄然一笑,委婉说到:“我夫君说过,欧家就此一线香火,而且有夭折这相,小妇不贤,不能让凯儿远离身边!”
枯竹禅师仔细地盯了凯儿一眼,哺哺道:“唉,可惜可惜,‘三阴绝脉’已达不可救之地步了!唉!老僧亦无能为力,娘子既然这等说法,老僧去了!”
灰影一晃,人踪已沓!
凯儿的娘长叹一声,哺哺自语道:“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
………
曹若冰《腾龙谷》第二章 石室功得王塞萧
突然——远处飘来一丝枯竹禅师的语声:“小浪,回去!”
一切归于沉寂!
凯儿的娘,略为打扮了一下,向坐在兽皮上的孩子柔声道“儿呵,娘去村长那儿,你乖乖的睡吧!”
凯儿,瞪着他那双过度悲伤的俊目,没有点头,也没摇头,送着他娘出蓬而去!
待了片刻,他突然翻身跳起,掀开蓬门,望着他娘的袅娜身影在黑暗中消失后,泪水又点点滴滴地洒了下来,低声道:“娘……孩儿……孩儿……不孝……”
走近坑上,拿了些衣物肉脯,又带了些银子,然后留下张条,悄声对白玉道:“白玉,走,咱们找爹爹去!”
白玉火目一睁,泪影下,射出一丝兴奋的光芒!
觊儿静静地环顾了他几年来日息夜栖的地方一眼,毅然走出了蓬门,拿了水囊,骑了白驼,向大戈壁疾驰而去!
白天,烈日当空,炙人欲裂!
夜间,气温骤降,滴水成冰!
这是凯儿离家的第三天了。
今夜,天气显得特别清朗,但是由于他的身体不好,又加上日以继夜的奔驰,他已经非常非常的疲倦了!
突然——白玉抬起了头,仔细地听着!
远处,传来阵阵沙与沙之间的轻微磨擦声!
沙漠中突然拥起了狂风,顷刻间卷起了蔽天黄沙!
展望前途,黄涛号空,重重沙浪,珠飞玉溅,疾逾奔马地狂拥而来!
凯儿虽然年幼,但是陪慧异常,一个念头闪电也似地在脑中一转:“这是不是神出鬼没的‘流沙湖’?”
他刚思及这点,沙浪排空,已然狂拥而到……
凯儿慌忙叫道:“白玉,快逃,这是流沙湖!”
白玉早已察觉出来了,转身狂驰………。
但是,迟了!
白玉的后腿,已经深陷在浮沙里,黄沙遮迷了他们的眼睛,缓缓流动的流沙,已经把他们拥向了湖心!
寒风刺骨,晓月西沉……
凯儿耳中突然听到一阵奇异的辄辄声……
他只觉得身子在下沉,浮沙已扰过了白玉的脚膝骨!
一阵呼呼之声传来,整个沙地都活了,一巨大的沙流激卷而来,凯儿不禁大惊,狂喊道:“白玉回去,回去!”
白玉怒吼连连,奋全身之力挣扎着,身躯扭动着………
呼呼轰轰声越来越响,辄辄之声不绝传来,狂风拥着大片的沙灰扑面而来,凯儿身形不稳,翻身跌下,但双后还是紧紧地抱住白玉的脖子……
白玉着急地狂吼着,扭动着,但是没有用!
流少的力量太大了,这股巨力,将他们卷进了湖心!
不久,他们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失去了身影!
狂风仍然怒号黄沙依旧蔽空,残月投下了她最后一瞥,星子腼腆地闪着眼,沙湖中沙流汹涌,恢复了往日的形态,好象刚才根本没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自古至今,没有人知道流沙湖在哪里,因为它就像一只庞大的恶魔,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
再说凯儿紧紧地抱住了白玉的脖子,由它那厚厚的鬃毛,吸取到少量的空气,随着光涌的沙流疾速命进着;渐渐地,他感到全身都被暖暖的沙层包住了!
他紧紧地闭着眼,耳中只听到阵阵单调而令人烦燥的辄辄声!
身上发涨,好象全身都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捆住了似的,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身外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他们疾速地向地底冲着,他觉得呼吸都发生了困难!细细的黄沙,渗进了白玉脖子下面又厚又密的长毛中,拥进了他的鼻腔,直想打喷嚏,但又不可能!
渐渐地,他开始昏迷了,眼前飘过大片大片的金星,紧抱着白玉的双手,也开始松开了……
蓦然——“轰隆!”
一声大震,凯儿觉得身子凌空而下,双手一松,“叭当”又是一阵震动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长叹一声,悠然醒转!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凉凉的在他身上蠕动着……
第一个感觉,他知道他没有死!
继之,他张开眼来一看——无数近尺长的小白蛇,在他身上游来游去,不停地蠕动着!
他全身不禁一颤,慌忙坐起,倏觉一阵刺骨酸痛,闷哼一声又晕死了过去,耳鼻中都渗出了丝丝皮血!
血一渗出,立即有十余条小白蛇扬首吐信把紫血吸了进去,又向他耳鼻之内直嘘气,在他身边,横卧着晕迷未醒的白玉,它身上也游满了这些长不叶尺的小白蛇!
过了一会儿,凯儿又悠悠醒转,挣扎着要坐起来,但是力不从心,全身骨节都好象折断了似的疼痛!
他只好长叹一声,张着无神的双眼,打量着此地!
这儿好象是一间石室,室中光线昏暗,看不清四周的真实情况!
但是他奇怪,自己明明被卷入流沙中的,怎么会来到这儿呢?那些汹涌的黄沙呢?
想到这儿,他墓地感到那些小白蛇纷纷从他身后退去,小白蛇一退,他立即感到气血翻腾,眼前金星飘舞,身上燥热无比突然,他身上又是一阵凉爽,一条只有半尺长,双目朱红的小白蛇,含着一枚大如拇指,色呈朱红,形似鸽卵的果子,疾如闪电似地游到他的嘴角,蛇头一点,就把那颗果子塞进了他口中!
朱红果子才一入口,马上化作一股浆液,沿喉而下,一股温润之气立即行遍全身!
凯儿心中一喜,觉得这果子真不错,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燥热,全身都跟着燥热起来,越来越热,整个身子都好象涨得不得了似的,痛苦欲裂,只痛得他连声闷哼,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那条半尺长的小白蛇一见他晕了过去,立即抬头嘘了一声,数十条小白蛇立即又游上了他的身子,将他连头脸身子统统都盖住了,同时断地往他身上嘘气!
奇迹出现了!
在白蛇覆盖之下,凯儿那孱弱削瘦的身子,渐渐地涨大了,涨大了!
他穿的衣服,发出了轻微的爆裂声!
不久,全身的衣服都裂开了,他的身子一直涨到有他原来两陪大才停止!
一会儿,又开始缩小,他全身制服节都了出了连珠般地响声,一直缩小到比耗业的粗壮一点点才停止!
他长叹了一声,睁开眼来……
那条半尺长的小白蛇见他醒了,仰首欢嘘一声,游下地来。
群蛇应声而奶,转瞬无踪,室中只剩下才醒转的白玉、凯儿和那条半尺长的小白蛇!小白蛇腾身一窜,以尾尖立于地上嘘嘘连声,蛇首连点,似乎叫凯儿跟他走!
凯儿这时觉得神情气净,精力充沛,不禁试着挪动自己的身子,一动之下,居然毫不痛苦,不禁大喜过望,慌忙翻身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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