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剑啸西风-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来对付那白猿剑宁为民?”
席安宾与宁为民半世交好,却因席倩、宁钊毁婚心存仇怨,自己不好动手,正是想借倪云成、尚明白除去宁为民,此时被梅雪儿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喝道:“野丫头,快快受死!”全力进击,一剑快似一剑。梅雪儿一边舞动素绫,忽圈忽收,脚下乱跑,不让席安宾近身,一边咭咭呱呱与席安宾斗嘴。
原来梅雪儿自进三圣教,便师从婵娟堂堂主冷婵娟学艺。冷婵娟得意绝技一共有二:一是自信媚术天下无双,二是一套“无常美女绫”变化万端。“无常美女绫”本自“广袖舞”中演化而来,辛一羞一代武学奇才,观赏婵娟堂众女跳舞之后,为她们创下这套功夫。这素绫一般长为两丈,平时缠在腰上,一旦使起来,讲究“套、缠、裹、勾、绊”,只要敌人被圈住,则后圈立至,敌人往往被缠死,因此得名为“无常美女绫”。另外冷婵娟媚术天成,教授门下弟子时少不了将那送秋波以勾人、抛媚笑以迷人等技法一并融进,因此梅雪儿虽给毁了容,但一舞起“无常美女绫”来,自然而然搔首弄姿,佯笑假嗔。席安宾不识这套功夫,连进十几剑都被她躲开,再看她笑嘻嘻的模样,心下不禁紧张起来:“我今日若不能收拾这么个野丫头,今后如何在江湖立足?‘流云剑席安宾’六个字怕会被人讥笑了。”
这一分神,竟险些被梅雪儿的素绫套住,忙定下心来,沉着应战。他不愧为剑术名家,又斗了十二三招,已看出“无常美女绫”的窍门所在,待素绫舒展已尽、回收方始之际,蓦地欺近五尺,一剑划去。素绫浑不受力,剑锋竟未将之划断,绫端一卷,反而缠住席安宾腰间。这样一来,后圈送到,在席安宾身上缠了三个圈子,将他双臂都裹在其中。席安宾大惊之下,运气于胸,“啪”的一声,素绫竟被他以内力绷断。席安宾暗道惭愧:“这丫头招数精奇,若是内力稍强一些,姓席的这个跟头就栽大了!”冷喝一声,挺剑直刺梅雪儿前胸。
梅雪儿失了兵刃,哪能抵挡“流云剑法”的精妙招数,暗道:“罢了,罢了,我一生凄苦,早死了反是解脱!”格格一笑,反向剑尖迎去。
正在此时,忽听“汪”的一声,一只藏獒从坝子上扑下,张口向席安宾右臂咬落。这一下变化突起,席安宾连忙缩手。那藏獒咬了个空,落下地来,吠叫一声,又纵身扑咬。席安宾抬足去踢,那藏獒竟似懂武功,半空中身子一剪,躲开飞足,大嘴露出森森白齿,咬向席安宾咽喉。席安宾大惊,挺剑刺向藏獒下颌。藏獒摆头闪躲,却到底是慢了点,被剑锋刺穿了左耳,低吠一声,闪到梅雪儿身侧,伏地抓土,“呜呜”低吠。梅雪儿抚着它的背,道:“阿之,你怎么来了?”
只听道上一人道:“还有我哪。妈的,老子以为轻功不坏,却硬是跑不过一条狗。”梅雪儿喜道:“叶大叔!”坝子上下来一人,精壮身板,右手一柄明晃晃的铁锤分外醒目,气喘吁吁跑过来,道:“小梅儿,可算找到你了。咦,这是怎么回事?”望望席安宾、宁为民、倪云成、尚明白,道:“小梅儿,这几个人欺负你么?”
宁为民、席安宾、倪云成三人都是老江湖,见了叶拚形貌,已知此人是谁,都不禁一凛:“这野丫头是谁?怎么认得三圣教左护法?”均凝神寻思应付之计。席安宾抱拳道:“在下长安席安宾有礼了。久闻叶护法……”叶拚怪笑道:“不消废话,接招!”铁锤向席安宾头顶砸到。
原来叶拚那日看见三圣教讯号,当即赶去,却是教主辛一羞召集教徒,说道本教宝物金梭失落江湖,同时另一样与之齐名的西石也现于江湖,着令三圣教徒仔细查访。叶拚虽然半疯半傻,于教中事务却不敢懈怠,查寻了几日,忽然想道正是梅雪儿盗走了金梭,应先找到梅雪儿才是。当即兴冲冲来到梅雪儿在三原镇的住所,却未料铁锁高挂,只有藏獒“阿之”拴在门口,见到叶拚,又蹿又跳。叶拚解开它铁链,阿之转身就跑。叶拚心中大喜,跟着阿之一路疾奔,一人一狗竟比起了脚力。这样一路从三原镇出发,过了安徽、江苏,直进浙江境内,藏獒阿之嗅觉灵敏,几千里居然没有出错,一直找到西湖之畔宝石山下梅雪儿居处。
且说席安宾的流云剑法虽然造诣精湛,却哪里是叶拚的对手,交战二十几回合,被叶拚一锤震飞长剑,跟着“锤中夹掌”,拍中席安宾腹间。这一掌好不厉害,席安宾当即口吐鲜血,爬不起来。宁为民伤心爱子惨死,恼恨席安宾前头袖手旁观,更惧怕叶拚的铁锤,早趁人不备,抱了儿子尸身离去。倪云成、尚明白见势不妙,也逃之夭夭。席安宾正怕叶拚再下毒手,哪知叶拚捏了梅雪儿手腕,大笑三声,转身便走。藏獒对他吠叫两声,向叶拚、梅雪儿追去。
叶拚对梅雪儿一向关爱,独这一回却冷下脸来找她要“金梭”。梅雪儿无奈,只得实言相告,说金梭及奇石都已为十八婆婆抢走。叶拚知她一向狡黠,道:“小梅儿,大叔事事都信你,独独这一件事却不能信你。”梅雪儿苦笑道:“叶大叔,以往你相信的那些是假的,我这一回说的的确是真的。”叶拚偏不相信,要押着她回三圣岛。梅雪儿心想见到教主,只有死路一条,表面上服服帖帖,暗中却寻机欲逃。
叶拚乃率真痴傻之人,动起心眼来,哪里是梅雪儿的对手?终于给她脱逃。梅雪儿心想再不能回宝石山,亦不能去三原镇,听说长安物华天宝,就一路碾转到了长安。未料在长安流浪不几日,便给宁为民抓到府中。宁为民恼恨独子宁钊稀里糊涂丧生,抓到梅雪儿,便讯问她受何人指使,为何要杀害宁钊。梅雪儿东拉西扯,就是不承认宁钊是自己所害。宁为民恨上心头,毒打梅雪儿,梅雪儿始终咬紧牙关。宁为民打得累了,将她捆起来,派人看守,次日再打。如此六七日过去,梅雪儿被折磨得已无人形。
梅雪儿这番回忆,自然将诸如怎样将爹爹墓碑上的字迹改动之事均藏在肚中。莫之扬听得心如刀绞。安昭心明如镜,已看出梅雪儿对莫之扬的另一样情衷,心想:“七哥只有这么一个异姓妹妹,是世上的惟一亲人,今后我必要当亲妹妹待她。”
梅雪儿接着道:“许是我命不该绝,被宁为民抓住的第八天晚上,忽然来了一班大内侍卫,将宁家包围起来,四处搜查。他们见到我,就带着我走了。我心想反正已到了这步田地,就是见阎王也不害怕。没想到是永王搭救了我。阿之哥哥,永王说与你是莫逆之交,引为平生知己,教我在他府中做客,过了好多天,我身上的伤才养好。他请了太医,来给我看病。太医走后,他对我说:‘梅姑娘,你脸上的伤可以医好呢,不知你受不受得了苦?’我自然是受得了。阿之哥哥,咱家的人命不好,什么苦不能受?”
莫之扬叹息不语。安昭听她的口气,忖道:“雪儿妹妹说的‘咱家人’,指的是兄妹之情。唉,她年纪虽然不大,心事却深得很。在她心中,七哥何尝不比自己重要,可她却能独自承担。”不禁落下泪来。听舱外江水呜咽,大雨已经停下,又想:“李璘用心深沉,眼下这所作所为,究竟是何意图?”
梅雪儿道:“太医给我治这脸上的伤疤,足足花了三个月,不过,总算是治好了。永王那日来看我,我正在揽镜自照,他连赞太医医术高明,说出两句诗来:‘何为发兴捉蝴蝶?只因别有斑斓色。’阿之哥哥,这两句话虽然平平常常,却把我吓了一跳。只因这话我在三圣岛听说过,你可知是谁说过?”
莫之扬脱口道:“是银鹰令掌令使?”梅雪儿诧道:“你怎知道?”莫之扬沉声道:“只因我早知道掌令使便是永王,不只是我,连她也知道。”指一指安昭。安昭叹口气,道:“雪儿妹妹,姐姐有句话想问你。不知当讲不当讲?”梅雪儿道:“当然可以啊。”安昭搂住她肩膀,在她耳旁悄悄说了一句话,梅雪儿神色大窘,点了点头。安昭神情凝重,又附耳问了一句,梅雪儿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半晌不答。莫之扬大奇,道:“你们说什么来着?”梅雪儿一反方才大大方方之状,变得忸怩不安。
安昭叹道:“雪儿妹妹,但愿你命中有福。”梅雪儿望望莫之扬,又望着安昭,忽然道:“你觉得他不可靠么?”安昭道:“雪儿妹妹,姐姐痴长你几岁,知道人可靠与否,不在于地位是否显赫,武功是否高强。”梅雪儿道:“那姐姐认为在于什么?”安昭正色道:“只在心术。”梅雪儿脸色一变,说道:“你说他心术不正么?”安昭摇头道:“不是寻常之人,无法加以猜测。倒是平常之人,更为……”话未说完,梅雪儿眼泪就流了下来,跺脚道:“谁有你这样的福分!”“哇”地哭出声来,冲出舱房。莫之扬喊道:“雪儿!雪儿!”只听她哭声转入另一间舱室之中,问道:“昭儿,你对他说了什么?”
安昭双目幽幽,道:“七哥,这事咱们以后再说。眼下还是设法下船要紧。”莫之扬不依道:“昭儿,什么都不打紧。这个妹妹却是我这世上惟一的亲人,你告诉我对她说了什么?”安昭见他似要发怒,叹道:“七哥,我问了她两句话。一句是:永王是不是要纳你当王妃?她点了点头。另一句是:那你答应了没有?她虽未答,但脸上神色,却是明明白白的。”
莫之扬倒吸一口凉气,呆在当地,半晌做声不得。脑海中闪现出梅雪儿童年时的模样,问道:“究竟从何时起,雪儿妹妹已长成了大姑娘?”想起当日梅雪儿与十八婆婆的一番对话,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早已出了兄妹情谊之界。自己与梅家干系重大,雪儿妹妹幼时因地震埋于塌房之中,是父亲莫道安救出的;后来父亲染病身死,又是雪儿之父梅落将二人抚养长大。两人虽非同胞兄妹,情谊实比同胞兄妹还要深。只因后来一个被三圣教掳走,一个糊里糊涂入狱,五六年不见,各自长大,一朝相遇,偏又尴尬。莫之扬双目幽幽,梅雪儿奋不顾身扑进火堆要陪自己同死等等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不禁自问:“我时常自言要善待雪儿妹妹,实则何曾善待过她?她逃离三圣教,可说时时危险,我可曾真的放在心上?”冷汗潸潸而下。
安昭道:“七哥,若是永王对雪儿妹妹一片真心,倒的确是件好事。可他行事高深莫测,身居高位,却偏偏与三圣教夹缠不清。雪儿在长安他如何得知?又如何会去搭救?为何又偏偏这么巧,能遇上咱们?”
莫之扬醒回神来,道:“我知道他为了什么。”大声道:“请永王来,我有话要说。”舱外仆役闻声去禀报,不一会,室门开处,李璘走进,道:“莫公子有何指教?”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神情,斜眼似是看着莫之扬,又似是看着别处。
莫之扬道:“在下有一事想请问永王,我们与二师叔所乘之船怎会撞沉?永王为何正巧赶上?更巧的是,为何‘天鹰水鲨’刘云霄正好找到我们?我与昭儿落水,蒙永王搭救,理当感谢,可在下却觉得永王似有先见之明,仿佛早已知道我们所乘的船要出事,专程赶来等着救人一般。不知是不是?”
李璘淡淡笑道:“莫公子说的半点儿也不错。那只船正是本王施以安排,这才撞翻沉没。不过,未料方才暴雨那么大,险些救援不及。”
莫之扬未料他一口应下,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璘半晌不答,抻抻袍襟,转过身去,挑起舷窗上的竹帘,见天色已微白,沿岸景物朦朦胧胧,缓缓向后移去。转回身来,淡淡道:“莫公子,你瞧,外面风景如何?”
莫之扬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没有作答。
李璘接着道:“大唐江山完好之处所剩无几了,不知这风景还有几日可赏?”
莫之扬想起潼关以北遭受兵燹那些地方,点点头。安昭冰雪聪明,插言道:“我到甲板上瞧瞧去。”李璘道:“安姑娘不必回避,若是本王将你当作安贼家的人,安姑娘早已活不到这个时候了。二位请坐。”自己也坐了,道:“本王是习武之人,十分钦佩二位的人品武功。如此,咱们就依江湖规矩,开门见山照直说罢。江湖四宝眼下本王已有了三样,只有一样玄铁匮不见踪迹。本王着人四处打探,知道这件东西为莫公子收藏。江湖四件宝物,缺一不可,还盼莫公子见赐。”
莫之扬吃了一惊,忖道:“那玄铁匮是我藏的,可这件事只有雪儿和我知道,难道雪儿将这件事也告诉了他?”暗暗有气,道:“不错,那件东西是在我手中。我家三口人本来平平安安,却都是那件东西招来祸患,害得我梅伯父惨死,雪儿妹妹遭三圣教掳去,吃尽苦头。永王身为王爷,为何贪心不足,还要什么江湖四宝?在下愚鲁之人,还盼明示。”
安昭心想:“纵然他翻脸,我二人也不一定便怕了。”转而又想:“若是说僵了,却起手来,梅雪儿可怎么办?”暗暗寻思应付之计,面上却不动声色,等着李璘答话。
却说梅雪儿哭着回到另一间舱室,早有丫鬟婢女来服侍,她正没好气,挥手道:“出去出去!”婢女们都退了出去。梅雪儿越想越伤心,泪如雨落。却听舱门开处,又进来一人,忍不住骂道:“你莫非是个聋子么?不要进来!”那人一声不响,梅雪儿怒道:“你……”抬起头时,却见是李璘,忙抹去眼泪,道:“你怎么来啦?”李璘一双斜目望着她左边的一只花瓶,双眼中露出别样的深情,梅雪儿却知他正看着自己。听他说道:“傻丫头,不要哭,哭得不好看了。”梅雪儿却忍不住眼泪更多。李璘又道,“你不要生他们的气,他们都是好人。许多事日久自明,别放在心上。”微微一笑,出了门去。
梅雪儿果然止了眼泪,心想:“他说的没错,我听他的话。”坐了一会儿,心里浮上一层甜滋滋的味道,自语道:“哼,你怎么知道别人心术不正?我知道就行啦,管你说什么?你们都以为他是王爷,却不知他这王爷当得很不开心。他志向远大,眼下国家让安贼闹得兵荒马乱,他怎么能受得了?对了,难怪你这样说他,原来安贼就是你爹爹!”她此时的心思复杂至极,既伤心莫之扬有了意中人,又庆幸于李璘对自己情有独钟。李璘身份尊贵,性情呆板,梅雪儿却觉得他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想了一会儿,觉得要去跟阿之哥哥说明白,蹭地站起来,向那间舱房走去,刚到门前,却听里面李璘正与莫之扬、安昭二人说话,便立住脚,凝神倾听。
李璘道:“莫公子,人各有志,本王也无法勉强你。你说得不错,当日三圣教抢劫那批财宝,正是本王授意。安禄山拥有重兵,反心已明,天下只有一人不信他会造反,那就是我父皇。当时我得了父皇差罗而苏给安禄山赠送军饷的消息,便即派三圣教元宝堂前去劫夺。而后奏请皇上,允我到范阳慰劳军士。然而三圣教劫得财宝之后,却另遇高人劫杀。我着令查访,方知做下这笔买卖的,原来是南霁云与莫公子等几人。莫公子,我劫夺军饷,一来为遏制范阳军伍,二来用于三圣教招募四海英雄,你们却是为了什么?”
莫之扬忖道:“原来却是这样一回事。”沉吟不语。安昭道:“永王殿下,你知我父已有起兵的念头,为何不去劝告皇上,让他解去我父兵权?殿下收买三圣教,以备日后与范阳军旅相抗,这固然是眼光远大,但似有缘木求鱼之嫌。”
李璘冷哼一声,笑道:“安姑娘哪里知道,你爹爹貌似粗鲁,实则祸心深藏。父皇受他愚骗,对他深信不疑。太子曾苦劝父皇,却被父皇责罚。我如此苦心经营,安姑娘倒觉得不对么?”
安昭心想这的确不错,无言以对。她虽明知是自己父亲不对,但为人之女,总是听不了别人如此数落,不由得五内如焚。
李璘接着道:“大唐自立国以来,向来不是一潭静水。我费尽工夫,终查得当年韦后、武三思贼党积累大批宝藏,将藏宝之处以极为秘密的办法记下,只有凑齐江湖四宝,这个秘密才能揭晓。本王立志消灭反贼,可眼下国运多蹇,竟无银两招募军伍。找到这批宝物,就可招兵买马,加上三圣教教众,与朝廷各路兵将,自能与安贼决一死战。如若不然,大唐江山易作他人之手,已为期不远矣。”
莫之扬一时踌躇不决,却听室门响处,梅雪儿走进来,道:“阿之哥哥,妹妹什么事都没求过你,独独这件事,妹妹要你答应。”
莫之扬沉吟道:“那玄铁匮本是皇宫之物,交还永王,也算是物归原主。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你当日为什么要劫走昭儿?”
李璘道:“我本来是想劫她做人质,以便安贼投鼠忌器。”莫之扬反问道:“她兄长安庆宗便在朝中当官,不是已有人质了么?”李璘笑道:“安贼既送那安庆宗入朝,想必素来不喜这个长子。既然不成器,哪里会顾忌?”
安昭想起兄嫂惨死之状,泪水不由落下,叹道:“七哥,永王说得不错。大唐有永王这样的英才,必能平定叛乱。我父本是朝廷功臣,自己作孽,又有什么办法?”李璘道:“难得安姑娘深明大义,本王佩服。”安昭摆摆手,走出舱外。
莫之扬心中万千个念头交战,终于击掌道:“好,我把玄铁匮交付给你!”李璘大喜,起座躬身施礼。莫之扬道:“在下不过是觉得你得了四宝,用在正途,永王不必客气。”李璘正色道:“本王之礼,是替天下百姓而施。莫公子若是谦辞,未免违了我的本意。”莫之扬想起他以往所为,原来是苦心如此,暗道:“他身为王公,却身怀绝世武功,以往不知他为何会是三圣教掌令使,今日才知端的。当初梅伯伯为玄铁匮而亡,陆通、冯践诺等人俱受害惨死,却是命运如此了。”不自禁好生黯然。
李璘当即下令,船开杭州。
莫之扬对十八婆婆心存芥蒂,但既已知她以往所为都受李璘指派,也便释怀。只是对刘云霄颇为冷淡,刘云霄以他是梅雪儿之兄,若永王大事举成,则贵为皇亲国戚,见他仍怀旧恶,自不免心下惴惴,这也无须多提。莫之扬与梅雪儿本来有些尴尬,此时各有所属,兄妹之情便一如幼时。途中梅雪儿给安昭陪罪,安昭最有君子风范,当然将她视若亲妹,只是有时心想:“我明知他们都与爹爹作对,为何却不仅不恨他们,反而盼他们取胜?难道仅仅是因七哥之故么?”愁怀萦结,难以自解。
行非一日,到得西湖宝石山下。众人径往坡子沟石洞。莫之扬见当初封洞口的石头已生满苔藓、野草,想起藏宝之日,不禁伤感,强笑道:“雪儿,其实玄铁匮藏在此处,你也知道,何不直接取出交于永王殿下?”梅雪儿笑道:“你是兄长,这等大事,妹妹如何敢做主?”
众人搬开石头,可惜洞口狭窄,又经小半天斧凿开挖,终于将玄铁匮取出。李璘接过玄铁匮,叹道:“四宝之首,竟藏在这样一个地方,若非亲见,谁会相信?”他搜寻江湖四宝已历多年,如今四宝会集,宝藏的秘密便要大白,不禁内心激动,道:“江湖四宝,北铁、西石得自于莫公子,东玉得自于安姑娘,南金得自于梅姑娘,你们一家可立了大功。”梅雪儿笑道:“南金是我从三圣教中偷出来的,其实就是偷了你的,你给我哥哥、嫂嫂记上一功罢,不用给我记功。”
当下,李璘便要开启铁盒。刘云霄道:“这等宝物,恐有护镖之类,让小的来开罢。”李璘赞道:“刘先生好仔细。不过,危险之事全由他人代劳,本王何以安心?”找遍铁盒上下,却并无开启之处。莫之扬、十八婆婆、八大黑衣剑士等人也一一传过,都是找不到盒盖,那铁盒竟似是一块完整的黑铁。李璘抽出剑来,在玄铁匮上猛地一斫,但听“叮”的一声,长剑断为两截,惊道:“我这把剑削铁如泥,这玄铁匮究竟是何物所铸?”众人来回传着这件异宝,均是一筹莫展。
刘云霄道:“实在不成是不是拿到铁匠铺把它化开?”众人都是说对。安昭道:“那不把里面的东西都烧了么?”又均丧气。安昭从莫之扬手里接过玄铁匮,在那铁盒上仔细摸索,忽然道:“在这里了!”众人都围上前去,见她从一侧抠下一块黑蜡,显出一个小洞来。接着共寻到九个小洞,每个如筷头粗细,排成一个圆圈,先前被黑蜡封住,各人均未看出。众人精神大振,将九个小洞捅开,但却仅此而已,哪里有其它动静?
正在沮丧,梅雪儿拍掌道:“我知道啦,将南金取来。”其他三宝由八大剑士护卫,李璘一示意,一名剑士送上那金梭。梅雪儿将金梭插入,果然丝丝入扣,道:“这玄铁匮上有九个孔,金梭正好有九个齿,原来我千辛万苦偷的只不过是一把钥匙。”轻轻转动,玄铁匮却纹丝不动。梅雪儿在金梭柄上一旋,“咯”的一声,九齿之上又各分开九齿,再一旋转,“喀”的一声,玄铁匮从中裂开一道窄缝。众人大声欢呼,李璘使个眼色,一名黑衣剑士将玄铁匮一把取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