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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井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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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太过敬职了。”
“哈哈，是吗？”莱恩向左拉动缰绳，准备转过弯道，突然眼角闪过道红光。
他与某高速物体碰撞时不禁想到：“又产生幻觉了吗？”
“哎呦”
“大人……”
杀猪式的痛哼与亲卫的惊叫在莱恩耳边想起，身上迟来的疼痛和失重感告诉他，这是真的。
真的出交通事故了。
莱恩眼前景色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转角红光——雪白山林——阴沉天空——树影——积雪的地面，闪成笔真的线条与成片模糊色块的视觉残留，与他一起头向下，埋入积雪。
还没完，地面在跳动，开始震幅大，间隔长，随后变低变短，“隆隆”声由远及近，莱恩来不及将头从雪中拔出，就感到巨大的球体内由上压过，只听自己骨格发出咯咯似断裂的声响，一口气挤出，差点吸不回来。
球体滚过莱恩，将松散积雪压成薄冰，铺就一条淡蓝色凹道，最后撞上路边巨树，被抖下的雪掩埋。
球体滚动声灭，马匹的哀嚎失去掩盖清晰起来，前胸凹陷的它，无力站起，四肢抽动着，大眼中血液混着泪水流出，看来活不成了。
而不远处，一个尾部喷火的怪物原地打转，溅起积雪片片！
收束受惊的坐骑，两个亲卫策马回缓，还未近前，就见被埋的圆球再次滚了出来！
“天啊，出人命了。”
莱恩在弥留之际，突闻此声，如惊雷，只觉自己身子变轻，飘飘乎欲乘风而去。可惜一对蒲扇般的肉掌袭胸，将他拉了起来。
“千万不能有事啊，我不想坐牢”
莱恩感到自己被猛的翻转过来，然后胸前转来一转挤压，肺中来之不易的气又呼出了，回、回不来……“是，是谁”莱恩努力挣开眼，没料入眼就是一张烈焰油唇，口臭扑鼻，莱恩心头悲切，只觉这一吻下来，他这辈子便再无生趣：
“我命绝也。”
“住嘴，你要对大人做什么！”
万幸亲卫已奔至跟前，两人纷纷从马上跃起，临空抽出腰间配剑，斩出两道青色月牙。
圆球把队长吞入腹中，向前翻滚，避开。
“大人！”两位亲卫悲吼，但出于责任与对莱恩顽强生命力的信任，他们毅然决然的向圆球扑去，“剥开它，救出大人！”
“停，停！”圆球举起莱恩作盾牌大叫，“我刚才看他断气了，所以想人工呼吸，这是急救，急救知道吗？”
两亲卫这才收了剑，从圆球面前交错滑行而过，留得地面一个大叉，而圆球正是这叉上一点，颇有点海贼骷髅图的样式。
“是，是你，那个商人艾杰。”队长终于得见裹在大皮帽下，圆球真的面貌。
“大人，饶命啊，我不是有心撞你的。”艾杰干嚎，又欲将莱恩按入怀中。
“停！停。”
“你决定原谅我了吗？”
“放开我再说。”
“大人……唔唔”艾杰让莱恩深陷他肥肉之中。
“来……来……人，杀，杀了这……胖子！”
“大人！”艾杰立马把莱恩放在地面站定，殷勤为他整理衣物，媚笑着，“大人，您这个玩笑开大了，小的承受不起。”
“哼，真不知道孙少爷是怎么认识你这种人的。”骑士善战，但面对脸皮可比城坚的胖子，一时竟也无处下招。
气氛正值尴尬处，一名亲卫插话到：
“大人！你的战马已经不行了。”
“什么……”莱恩奔至马前，红鬃的褐色宝马已经停止嘶呜，血沫由马嘴溢出，转冷，凝固。
莱恩单膝跪下，右手轻轻合上马眼睛，由从马头轻抚而下，往回数遍，一如在它身前，奔骑下马之后，亲切的告别！莱恩接过亲卫递过的匕首，划下一缕鬃毛，放到唇边亲吻，“愿你与我同在，我的红枣！”（红枣为马名，并无别的意思）
“愿你与我们同在！”两个亲卫亦站直身子，右拳击胸。战马对骑士而言，是亲密的战友，每一匹战马逝去，都会割下鬃毛作为遗物，并全员为其送别。骑士们坚信，自己坐骑的鬃毛会为自己带来好运，他们脖上有着专门盛放这种遗物的香囊，莱恩翻出自己的香囊，这是由金属细链捆绑的水晶瓶，指甲壳大小，瓶上刻着他的名字与无翼青龙。
“现在，罪人，在接受惩罚前，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莱恩站起，转身面对忐忑的胖子，他本欲抓起艾杰的领口增强气势，可自己二米来高的个头与胖子三米直径相比，压力太大。
“咕咚”这是艾杰吞咽口水的声响，“大人，要赔多少？”
“赔！！”莱恩口中暴出狂风，震得周围树上积雪掉落。
“逝去的是一条生命，是一名骑士的坐骑，是我的战友！这是你用金钱能偿还的吗？告诉你胖子，虽然你在领主大人家作了几天客人，但这不代表，你就能免于法律的责罚。”
“这，这，大人……我有急事啊！”艾杰疯狂抹着额头汗水。
“你有急事？我还有公务呢，现在你又多了一条罪名，阻碍公务！！不过，在追究你责任之前，我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所以，现在征用你的交通工具，这个……”莱恩指着兀自原地打圈的怪物问道，“这个叫什么。”
“炼金疾行兽”
“对，就它了，对于这个惩罚，想必你没有什么异议吧，同意，或者去坐牢。”
“不要啊，大人……”
七十、不死？
手起，刀落！
最后一位敢于反抗者，眼中流露出几许不甘与悔意，可惜他的身体再也无法响应自己号召，再也把持不住手中兵刃，任其跌地断为两截。
他倒下了，再也没能爬起。
独眼头目一脚踩着他的尸身，身子前倾，收利剑至嘴边，长舌舔去剑脊沾染血液，单数的眼睛冷冷注视抱头蹲地的商人们。
“半崖巡道，半财买命！相信这句话含义，你们是清楚的，同样，我也不必复述我们的信誉与守信，你们都是聪明人，一些小花招还是不要耍出来为好，爽快交出买命财，我们好聚好散，不然……”独眼长剑下斩，脚下冒险者便身首异处。
“不要啊……不要杀我……我，我全都给你。”
“哈哈，很感谢这位胖子，那我们就……”头目大笑，却被军师走上前来，按住他手臂摇摇头，“好吧，好吧，贼亦有道，他奶奶的，说要你一半就是一半，不然宰了你，东西也全是我的。”
……
山贼们将商人驱赶到美女尸身旁，留下二人监管，再派出一名统计货物。余下人手自动分工，有的负责从兽拖车上搬卸运财物，有的负责中间传递，而从密林中不时后到的兽呜声可以断定，那里藏着一个专业的运输队伍！这般合理组织，注定了半崖的工作效率，难怪他们以机动性著称。
“头，统计出来了，这个家伙没有带任何货物。”
这个家伙指的正是莱恩注意到的中年人，所有的行礼仅是斜挎的单肩包，与商队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哦，押他过来，我来好好问问。”
“是”
中年人他紧张的身体瑟瑟发抖，目光在头目满是横肉的脸上停留几秒后，似受了恐吓，赶忙低下头去，又见脚底混血的冰雪与头身分离的残躯，面色由白转青，险些吐了出来。
“哈，看你这没出息的孬种样，我问你，你是做什么的，跟着商队不带商品，也不像护卫。”
“回……回老大的话，我就是个前来看祭祀的旅人，跟着商队只是想着路上有个照应，没……没想到……”
“哈哈，没想到会碰上我们吧！”独眼大笑。
“嘿嘿”中年人，也陪着挂出丑比哭容的笑脸。
独眼笑罢，脸色一变，面上横肉狰狞，“少给老子装，比你演得像的人，老子一年碰上几百号”他夺过中年人肩头挎包，“别把老子当乡巴佬，空间包，我不认识吗？”
中年人刷地跪下了，“老大啊，您千万别杀我啊，我真的没有骗你。”
独眼不信，拉开背包所有袋子，将它倒翻过来，抖出的全是换洗衣物与钱币，“你真的没骗我？”他疑惑地查看背包，包的环扣是金属的，重量偏重也是正常，随即将背包扔回中年人，又翻看起每件衣裤包，真是敬业。
不过，忙碌而敬业的众山贼，或是惶恐不安的商人，全然没有注意躺在一边的美女蛇。准切说是美女蛇身上的剑舞者尸体，它正如同陷入沼泽般，悄然没入美女蛇的躯体中。
直到蛇尾轻颤……
“怎么回事？刚才蛇尾好像动了。”
“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呈乱躲到下面。”
一个山贼上前，用手中兵器捅入蛇尾，将它翘起，“没有人！”
就在兵器刺入蛇尾瞬间，美女蛇扩散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醒了！
“咝”她立起身来，发丝全数化为黑蛇，四散，嘶吼。蛇尾狠是一抽，将检查的山贼拍成两半，连带蹲在她身前的商人们一同击飞。
“死，你们这些卑微的生物全都要死，居然敢伤害我的身体。”美女蛇一个扑击，咬住攻至身前的山贼脖间，头发化的黑蛇瞬间缠上，片刻就将其分而食之。
只见巨大的肉瘤顺着黑蛇躯体向美女蛇滑动，越渐减小。
“哈！”她发出娇叹，带着饱餐一顿的愉悦。
直教还活着的人遍体生寒。
“弓箭手给我射！”独眼抛下中年人，迅速组织起反击，“剩下的兄弟们抄起家伙跟我冲，给我撕碎她。”
蛇女的复苏令独眼很火大，今天所有的人员损伤，全是她这个魔物造成。
在下雪的冬天，蛇类魔物还是出来活动，真是匪夷所思。
第一波箭雨袭至！
半崖山贼团的射手们出手非凡，拉弓如拨弄琴弦，弹起快节奏的劲爆曲目，每个高音部必有箭枝飞出，弓弦响起连贯的韵律，令箭下如雨，连绵不绝。
箭虽多，却比不过美女蛇的万千发丝，飘荡空中，在黑发与黑蛇间肆意转换，或咬或缠，半支箭不得近身。
“咝……”
蛇女大吼，化为黑蛇的发丝猛烈喷吐出绿色毒汁，入木即腐，落石便溶，躲闪不及的山贼沾身毙命。
“该死！”凭借土黄色的斗气护体，头目冲至美女蛇身前，抡出手中长剑，挥剑中，手腕轻颤，剑尖在空中留下几道黄色交叉线条，如棋盘。随后，横剑肩前，腰背发力顶着肩头剑脊，连人带剑撞上自己刻在空中的棋盘，剑身喷薄而出的斗气，因为棋盘切割，变为八块方型砖块。
剑体轻挑，斗气凝实的方砖统统抛至美女蛇眼前，迷了她的视线，虽然她迅速伸出利爪，但任慢过独眼的急刺，命悬一线之间，还是无数变化之后的发丝前仆后继阻在她面前，方才免去再被破开头颅之险。
独眼剑若流星，须臾间已是八剑出，八剑还，一去一回之间，剑脊之上便多出一枚斗气方砖，平稳如粘连其上。
这又何战技？
山贼头子可不是愣头青，会傻呼呼的叫破自己招式，令敌人窥得反抗时机。
与美女蛇相比，他更像沉默地猎食者，一击不中，躬身让过蛇尾的横扫，左手握着剑柄，右手为轴，将长剑轮转，八个方砖飞撒而出。
下一秒，独眼消失，唯闻得“啪”“啪”抽击时。
散布在美女蛇周身的方砖突地一顿，遂而交错坠地，擦过美女蛇身，破开她的蛇肤，溅起透明的胶质。
八个方砖，稳镶在美女蛇八方，猛然爆开，地面刺出八根如冰晶的土黄色巨刺，随着巨刺而起的还有八个土黄色光球。
独眼现！
或拍，或挑，或轮，手中找长灌注斗气的长剑如球拍，将光球打向美女蛇，一时间八个晶刺间，黄色射线错杂。
每个光球穿过美女蛇后，必击中一根晶刺，刺身晶块爆开，碎片如流弹，尽数向美女蛇倾泻！
随最后一根晶刺崩碎，美女蛇周身已布满数不清的土黄线条，将它层层穿刺，包裹。
独眼由空而落，左手死拽着一截线头。
“割裂吧！”
土黄的斗气荧光灌入手中线，看似正在淡化的黄色刻痕，在斗气流经后，猛然聚拢，拧成蚕丝。随着独眼狂暴地抽动，所有线条眨眼之间尽归于一点。
空间破碎如绞纸机中喷出的纸屑！
这便是残留在众人视网膜里最绚烂影像……
“啪”
一堆肉块跌地，透明胶质满溢。
独眼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喘气。魔物已碎，定是不能再生，可他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带出来的三十几号人，仅余七、八人幸存。
半崖山贼团，算是残了。
七十一、魔法的对决
“投入你的急流，当高空一片混乱……”老书虫，弗楠德·切里，呆在他的幽冥海胆中，慢悠悠地念诵咒文。
“流云像大地的枯叶一样被撕扯，脱离天空和海洋的纠缠的枝干，成为雨生电的使者；它们飘落……”
魔法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它由最初的涡旋开始生长，开放为枝头绚丽的花朵。
“在你的磅礴之气的蔚蓝的波面；，有如狂女的飘扬的头发在闪烁……”
各种施法流派只是根与花间的枝条，是指引膜拜力量的人们，攀爬至果实处的通道。
“从天穹最遥远而模糊的边沿，直抵九霄中天；到处都在摇曳……”
最原始的魔法施放，需要许多准备：祭品，魔法阵，引导与交换。
“欲来雷雨的鬈发，对濒死的一年，你唱出了葬歌，而这密集的夜……”
无论施法方式如何改变，本质是永恒的。
“将成为它广大墓陵的一座圆顶，里面正有你的万钧之力在凝结……”
念诵咒文正是描绘无形的法阵。
“那是你的浑然之气；从它会迸涌……”
魔法，原始而古老，它不是诸神的创造，仅来自于生养万物的自然，所谓法阵，不过是对自然规律片面而抽象的描述，那么，为何不直接用语言来赞颂！
“黑色的雨、冰雹和火焰……”
真名代替祭品，唤来力量。
“举起我吧，当我是水波、树叶、浮云！狂暴的精神！奋勇者啊，让我们合一……”魔法师的意志与精神必须与唤来的力量相合。“请把我枯死的思想向世界吹落，让它像枯叶一样促成新的生命！”毁灭也好，救赎也罢，没有区别的能量，如同新生的婴儿，需要定义它为何物，需要教导它往何处，奉召唤者之命，行召唤者之事。没有被灌以魔法师独有意志的魔法是会被夺取与驱散的，唯信念不可摧毁。
“就把我的话语，像是灰烬和火星，从还未熄灭的炉火向人间播散！”弗楠德高举双手，他头顶的云层猛地撕裂，露出的却不是正常的蓝色，而是一线的黑暗，如同无月的夜空，星光在其中闪烁，黑色的丝线由裂缝飘落，像淅淅沥沥的雨滴。“让预言的喇叭通过我的嘴唇，把昏睡的大地唤醒！”地面开始震颤，如投入石子的水面，起伏跌宕，队长与光头皆无法站立，瞬息翻倒在地，而灰袍早在弗楠德念咒开始时，就将灰色雾气收回，包裹全身，此刻，雾气表面亦是波涛汹涌，看不清灰袍的表现。
黑色丝线所坠之处，无物不燃，腾起的火焰十分诡异，外焰是正常的明黄，而心焰却是纯粹的黑，所覆盖之处积雪消融，草木成碳，泥石化液，而火焰之外，雪不仅没有融化，反而渐是结起冰晶，看来这火焰的高温不是向外，反是聚拢内部。
无法站立的两佣兵战士，就着地面翻滚，狼狈地躲避空中黑丝，随着地面燃烧的黑焰连接成片，他们已无处藏身。
能吸收热量的火焰！
他们受围其中，只觉身处冰窟，一层层霜华在眉发间凝结。
低温终于引来的气流的异常，高空气流倒灌，更多的黑丝被从空中裂缝中拉扯出来，在气流中螺旋下降，彼此摩擦碰撞，汇成一股股黑色的流莹，好似有只无形的手，在空中编制交错的藤带。
远看却成为通天的黑色火柱，撕裂苍穹。
光头双手抱住队长脖子，两腿夹在队长腰间，在铺天盖地的黑焰中，无助的抽泣，“唔，唔，队长，俺怕！队长，你脑子好使，快想想法办啊！队长……”
队长被有他大腿粗的臂弯锁喉，双目爆凸，口舌大张，面部己成酱紫色，又如何能开口发话。
“你个白痴，还不松手！”
突然出现的灰色披风为两人隔开黑色火焰，一只灰黑半透明的手，轻碰光头手臂，令光头疯狂的吼叫起来，“啊，我的肉，我的肉。”他手臂上大块血肉干瘪，然后腐化成灰。
“你们这些魔法师都他女马的是疯子，变态杀人狂。”光头扔开队长，捂着手臂来回翻滚。
“闭嘴！再吵我就将手按到你脸上。”威胁（安抚）自己队友之后，半透明化的灰炮转过子，抑头盯着浮空的老法师，说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二十年前的天才傀儡魔法师，现在只需要如此短时间的吟唱就能施放这样恐怖的复合魔法了。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土系的地震术，火系的烈焰风暴与风系的撕云术复合而成，不对，还有召唤系的致寒极焰，四系融合的毁灭级魔法。”
老法师弗楠德还在操控魔法，口不能言，但观其惊疑的脸色，似乎在惊叹灰袍的眼力？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却流露出些许异样，相舍弃，却又不能，彷徨挣扎……
“哼哼”两声，充分表露出灰袍此时得意的心情，“不能开口了吧，这就是你们持咒系魔法师最大的弊端，言出必果的施法专精，的确极大增加魔法威力，却也让你们在维持魔法时，不能说出咒语之外的词汇，否则反噬，哦，对了，你还不能随意移动，哈哈！看到我现在的身体了吗？半元素化，你还认为你介于虚实之间的幽冥漂浮术能护得了你吗？”
脚尖轻点，灰袍竟是无半点重量般飘了起来，空中盘旋纠缠在一起的黑焰全如美食一般，被他吸入口中，这就是暗系魔法的本质所在——吞噬！
随着魔法元素的吞入，灰炮半透明的身也开始发生转变，肌肤水分流逝，如老树皮般干枯，手臂反是渐渐增长，指头暗黑的甲壳片刻间生长如尖锐匕首，魔力接着在他头顶凝为一个黑色王冠，在王冠正中，随着一枚黑色晶石形成，灰炮周身三米内的魔法元素如扑向磁石的铁粉，转瞬即没，新的纯黑长炮渐渐成形……
灰炮的利爪捞过弗楠德护身“海胆”。没有出现物理反弹或是能量疏导，他就像用指尖挑破布丁般，轻松探入手掌，灰炮干枯僵硬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下一秒，一个成名的魔法师将结束在此，让天才的光环点亮在他的头上。
被切开的“海胆”聚合成为幽灵女仆，她挡在老法师身上，突然双目瞪圆，高声尖嚎起来，空气中肉眼可见的波纹一圈接着一圈爆开，连同黑色火焰一起，四处排散开去。
首当其冲的灰袍，眼、耳、鼻、口角都流出了鲜血，复又被身上凝出的元素装备吸走。
“女妖的尖啸！！”
灰炮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弱小的幽灵女仆会发出如此强烈的攻击！
女妖是个泛称，代表擅长精神攻击的生物，它们大多以声音作为精神力的载体，扩散开去，无差别的袭击目标。
有如实质的音波！
代表有如实质的精神力！
这种精神力能举起需要初级战士才能挪动的重物，能直接吹散成形的魔法，更能从精神与肉体上碾压精神力弱小的敌人。
若不是灰炮肉体萎缩反而提高了他的抗钝器击打能力，若没有暗元素凝成的元素装甲，他可能直接命丧于此。
刚摆脱眩晕的灰袍，再次出爪！他现在无限接近幽魂状态的半元素体，对幽灵杀伤力强于任何术法。
待杀近目标，他才惊觉，眼前已不是七八岁小女孩体型有着蘑菇头的透明少女！一只同样半透明，但却呈灰白色的纤纤细手，抓中了他的手腕。
两个由不同元素力量组成的半元体交手，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远在雪林地追踪雯帝的伽瑞特与他孙女二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充当开路机器的凯丽停了下来，他回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是感到在那个方向有恐怖的魔法碰撞，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泰逖指出弗楠德所在方位，转头望向伽瑞特，“爷爷，会是什么呢。”
“这不是魔法碰撞产生的波动，是两个亚空间碰撞，本源力量的交锋。”
“然后呢……”凯丽接话。
“没了，你们当我是全知全能啊，除非现在赶去现场看看，你们要去吗？”伽瑞特转着手中法杖，颇有些摩拳擦掌。
“不行！”凯丽一把扯住伽瑞特胡须，“我们要去抓住那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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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走走花了七八个小时，才写出不到三千字的东西，明明脑海中有情节，却总在写的过程中分神，难道这种是所谓的写作倦怠？多给点推荐，注册一个帐号，收藏收藏本书吧！这可是打败所有不良状态的神方啊！！！
PS：咒文改自西方诗歌·《西风颂》以后来走走会努力原创的。
七十二、派对尾曲。
灰袍捂着手掌，惊疑的退到五米开外，他实在无法将呆滞的幽灵女孩与面前亭亭玉立的青春少女划上等号。少女齐腰的发丝飘在身后，每根发尖都连接着孔洞般的空间裂缝，灰白的冥界力量通过她的头发流便全身。
弗楠德的复合魔法持续时间终于过去，随着聚集的魔法元素慢慢散失，他落回地面。
灰袍现在一定是面若死灰，如果他那干瘪成骷髅状的脸上还能出现表情的话，一个突变的幽灵少女就将他数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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