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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井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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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纳德语气平静,可越是这样,越让听者心生寒意,刹那间,雯帝想开口怒斥,但找不到反驳的语言,这个世界,不,在任何地方,死去便没了价值;他又想转身离开,可这种不负责任的作为,总会令身体变得沉重。只好站定,唤出银色瞳孔,俯视矮人双眼。
正如每位与静息状态的雯帝对视者一般,班纳德面对那没有感情的双眼,就如直面神灵!思绪停转,心灵外露!他迫不及待的将头偏开,又用脖间膨起的青筋把它拉了回来……
“来呀!用你邪异的眼睛看吧!”矮人咆哮着:“来看清我的决心,看清我的诚意。”
“给我吧”
“什么?”
雯帝伸出手,不耐烦道:“那个卷轴。”
“嘟嘟噜”弗滋奥出现,单膝跪地,双手高举,道:“在这里。”
万年前!吟游诗人留下的卷轴!
这是多么熟悉的字眼……
雯帝突然想起自己成为娜迦屠戮者,想起地底那段“死亡”经历。罪魁祸首,不正是“据说很值钱的卷轴”吗?
再看这张,同样的灰黑薄皮,裹成筒状;同样用金丝线打上蝴蝶结。
难道它们出自同一个人 ?'富士康小说网…fsktxt'
雯帝的手顿住了,开始颤抖,恐惧的情绪竟冲破静息状态的封锁与冷汗一道,爬上脸颊。仅仅一个猜想,就让屡经生死,面不改色的他,如此失态!
是什么?盖过了生死间的大恐怖?
它是活着却不知为何而活!
它是行为如玩偶,受人掌控!
它是这世间最大的无奈,不可回避的定数!
它被称作……命运。
当这无形之物,再次显现雯帝跟前,似一只无法躲避的手掌,就他喉头紧握,不能呼吸。
“不,如果真的有命运,那我的命,也注定是不受任何约束,像风一般自由。万年前古人,凭什么定我今日作为。”
少年缩手,可那卷轴却不答应,白色灵气如火苗升蹿,飘渺歌声回荡开来。歌者长袍瞬间造了反,两袖呼啦啦伸长出去。
“我不允许,不接受!”
两爪把长袖撕得粉碎,可他身上,更多布片飞出。
“该死,道法·真言·定!”
上指天,下点地,两剑指勾出黑白电茫,碰为灰光,把万物定格。作为杀手锏存在的真言术,瞬间抽去雯帝一半真气后,果然不负所托,止住乱局。他借着三秒与世界脱轨的时间,奔出百米,摆脱了卷轴影响。
然后……
“呵,哈哈哈!果然,果然只有同样不属于这世界的道法,才是我的依靠。”
“没有卷轴又怎样?我照样能净化它。”
说来话长,在班纳德与弗滋奥眼中不过短短数秒,可各种变化转折,可谓惊骇连连。弗滋奥看着手中平息下来的卷轴,脑中不由闪过主教的话:
“这个人族是变数。”
雯帝在液灵烟兽跟前盘腿坐下,闭目冥思,将心情平复,开口念诵:
“道可道……”
没有阴气,动用不了咒语,可诵经总该可以吧!《道德经》道家的根本,无上教典,还有何物,能胜过它的威能?
这是雯帝第一次在异界诵经,自然是第一次,步入全由白色云霞建造,金碧辉煌的大殿。在这里,他是灰布道童;在这里,他是万千道人中的一位;这又是何时的记忆?
就在雯帝感观完全与外界切断那刻,天空降下云霞,贴着山壁,塑出一阶阶方形平台,上有蒲团,纹着阴阳八卦,庄严肃穆,只可惜个个虚位空待,不知所属何人。而平台最低处,雯帝头顶又浮现背负剑,持拂尘的青衣道人,细看之下,没五观的头部,隐隐有了耳廓。
大殿中万声齐现!
火山口白光耀眼!
似过千年,又如转瞬一秒,雯帝醒来。
眼底是遍地碎链,前方火红岩浆,有白色炉台沉浮,净白如玉,不见半丝血红。
他有些茫然,这事成了?或是砸了?
“咳,咳,孩子,麻烦你过来一下,我快坚持不住了。”
雯帝回头,见矮人主教躺在血泊中,气脉虚浮欲脱。他上前,黑白灵气在手心纠缠,散发治疗之光。
“不,不必了,这世上没有能救转向先祖献上血液的矮人。因为这种强大的魔法,是被神灵禁止的,一旦使用,注定灭亡。”
“……”雯帝单臂枕着老矮人,等待下文。
“谢谢你为黑炎城做的一切,也为我先前的失礼抱歉。相信你能原谅一个临死之人的疯狂。”
还能说什么呢?人死灯灭,与其计较将他铭记一世,还不如现在释怀。
雯帝点头。
“但我说的话是真的。”
“我知道你算计我,想过杀死我,并且现在不计划了。”
“不是……”矮人嘴中开始喷出血沫,是的,血沫,估计那是他身体里最后的液体了。
“变,变数,你……”
二四四、此间事了【修订增节版】
矮人神官变作一樽泥塑,在雯帝臂弯崩散。少年冷静的面对这一切,心绪平稳。
变数?
这个词放到几分钟或者很久很久以前,还能让他动心起念,这会却如天上流云般与已无关。别怪雯帝改变得太快,只能说诵经的那会,发生了许多事,令他悟了!
那时……初入大殿,心烦意乱,不知所措,只听身后狞笑,顿见血光染红整个殿堂。童子转头望向殿门,外庭竟遍地尸骸。蛇骨盘踞的王座上,半面露骨的倒三角眼,穿着满布倒刺的黑甲,与雯帝对视。
在这奇异空间,两人没有开口,就能得知对方所思所想。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自然是你的仇人,麦基尔克。”
“果真是你!”怒火在雯帝心头澎湃。
“哈哈,可不是,腹中毒箭的滋味可好。”
“我要杀了你。”童子拔身而起,意图冲向门外,大殿突然万声齐现,道德经经文在云壁隐现,浅浅的金茫在令童子平静的同时,亦把血光驱逐。殿门开始关闭,麦基尔克气急的吼声传来:
“等着吧!尸埋骨山就是你的命运,逃避无用,挣扎徒劳。”
又是命运,童子呆立在空空的大殿中,胸中憋闷,无法呼吸。
“谁能告诉我,如果一切早就注定,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道德经的诵唱声并没有休止,只是越念越缓,最后让万千道声音,汇成一道,也可以说,一道念诵中,有万千种语气,万千种解读。听似繁杂,却从不相互干扰。
继续放缓,经文分解为无意义的音节,而音节之后,童子听到了无穷讯息!
是的,春芽萌发,秋叶枯槁,夏雨叮咚,冬雪轻喘,简单事物含有它特有的讯息,或是宣告季节降临,或预示旱涝冷暖;它们也许微小,却是天地变换中不能缺少的环节,所以道是无形的线,系连了彼此。
道可道,非恒道也,如果硬要给它称谓!
可用命运否?
是春天的到来而使新芽萌发,还是新芽萌发了才有了春天?
答案自是:时势造英雄。
也许你只是在适当的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已。
何惧之有?!
无论愿或不愿,有些无法改变的事都会横在眼前。比如生老病死;比如衣食住行;这都是人不能避免的轨迹,修道者,如果畏惧自己应该遵循的路,又何谈内心坦荡,万物不挂怀。
雯帝看着空空的大殿,心想它鼎盛时是怎样的光景?单看一层层宽阔阶梯伸入虚空,就知道无法用言语度量。可它终归是空了,敢问绣有太极八卦图的蒲团,最后一次载人是几时几点?
空,空,空,难言的空寂却让童子彻底平静下来。他已不想问,此间道友们去了何方?人人都有自己的路前行,死亡是万物的终点,而超脱则是明道者的渴求。
同样道理,如果不按所谓命运前行,他又怎能到达预定的结局,并将它改写?
更何况,一切的一切,还没有定论。
所以此刻的雯帝,了悟、释怀,坦然受之,令自己回归本性,回归洒脱。“尘归尘,土归土,老头你如此死法,绝对低碳环保。”
超渡完毕,他迈开步子,走向仍在发呆的弗滋奥。
“嘟嘟噜”雯帝学着矮人腔调,把对方唤醒。弗滋奥身子一哆嗦,捧着卷轴的双手下意后缩,想要避免它再与眼前人族产生邪异反应。
“哎,别躲了,把它给我吧。”
“……”弗滋奥用他的鹰眼把雯帝来回打量,努力找出不妥之处。
“别看了,没有烟兽附体,没有脑子抽风,一切正常。”雯帝露出大大的笑脸。
“你用这种表情,如此语气和我对话,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我知道这前后表现反差巨大,归根结底,刚才有东西不听使唤,而现在尽在掌握。”少年右手配合说话内容,极有力度的握拳,见矮人没有动作,反是退后数步,当场暴吼:“还磨蹭什么,快给小爷交过来。”
“……”片刻沉默后,竟是出奇的配合音:“哦”
雯帝抓起卷轴,不由嘲讽道:“一直以为你是个硬派角色,怎么就走了贱道。”
矮人少有的笑了,回击:“我觉得确认了拉仇恨能力,才是分辨你的唯一标准。”
“矮家伙你皮痒了是吧!”
“咳,咳”班纳德终于找到出声的机会:“人族请问你是在同时挑衅两位矮人武斗士吗?”
“哼,是又怎样,有我家血狂在,你们来十个都是渣!对了,血狂呢?血狂!”雯帝从自己的脚下得到了回应。
“汪,汪”一尺长,肉嘟嘟的小土狗,正抱着主人小腿,吐舌头,摇尾巴。
“我晕……”
全场笑翻。
玩闹之后,两矮人也不先问淬灵烟兽如何了?反是关心起雯帝自身的状况。
“我是真的没事了。”
诵经期间是否还有别的奇遇,雯帝记不清了,只知醒来时,身体倍感轻松,内视腹中,下丹台有如星空的气旋变得通透,可见一把梳理整齐的白毛漂浮其中。感知轻触,即有一段信息送入脑内,原来这白毛便是歌者长袍的本体。能够看到它,说明雯帝彻彻底底成了它的主人!
这也是少年,胆敢拿起卷轴的底气之一。
“口胡,只是一张歌单。”
听到雯帝咋呼,两矮人把头凑了过来,读道:
“域北的入梦曲!这不是万年前流行的催眠曲嘛,有什么用?”
“看下面,有小字,首段用歌力五厥,颤舌推送……二段增五厥,用收腹吸音之法……”
雯帝听得满头雾水,不由问道:“歌力就是唱唱歌嘛,那厥呢?是什么。”
歌者长袍的本质,就是那把白毛附体,吸取歌力生长变化。所以少年天真而单纯的把歌力归为歌唱。
齐刷刷的白眼扫射……
班纳德置疑道:“你真的是吟游诗人吗?”
“如假包换。”雯帝掏出一弦琴,是要即兴演出。两矮人哪敢让他发疯,连歌力都不知道的吟游诗人,水平能好到哪去?
“歌力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力量,无数惊才绝艳的吟游诗人,终其一生都未能寻回这种力量,怎可能是单纯的唱唱歌!”
对于班纳德的论调,雯帝撇撇嘴,不置一词。
“至于厥,那是石头的意思,是兽族的度量单位,万年前是大陆的通用标准,相当于现在一石之力。”
雯帝心头想问,一石之力又是多少?又怕被两矮人嘲笑,最终作罢。只好认真查阅卷轴,好在万年时间里,曲谱没什么变动,凭着从秀妈那捡来的半调子读谱技能,倒能勉强将这首《域北入梦曲》哼唱出来。
“我睡了,我看见,域北的高原,风起草起,荡起绿色的浪……”
“我睡了,我听见,域北的民谣,虫儿低鸣,牛羊在轻轻唱……”
卷轴上的字迹随着歌声拂过,一行行的消失不见,最后连同整个兽皮一道,隐入空气。少年身上白袍突放光茫,浮出数道浅金色花纹。脑中再现提示,雯帝整理得出,歌者长袍升级LV3,拥有能力……
平心静气。
“我那个去啊,又是鸡肋。”
“噫,怎么不唱啦,很好听啊。”弗滋奥开口赞叹,换来雯帝无情的鄙视。
“刚才是谁说的——连歌力都不知道的吟游诗人,水平能好到哪去?”
“……”
此件事了,话题自然转到淬灵烟兽身上,它的邪性驱除了吗?雯帝表示不知。单从吟游诗人万年前留下的曲子来看,邪性无法根治,只能暂时安抚。
现在嘛……
静观其变。
炉台没让大家久等,很快结束洗浴,浮在熔浆表面,燃起纯白火焰。
“这是……”弗滋奥神色激动,口齿不清。
“拜托,话不要说一半行不?”
“还是我来解说吧”班纳德接过话头:“正常的淬灵烟兽栖息在炉台的火焰中,默默将火山烟尘送上千米高空,再把它们散开,如同一把伞,正好将黑炎城居民区和工厂区罩住,保证我们不受烟尘困扰。只是这火焰色泽不对,从前是火中带黑。”
“现在纯白了,岂不是说,净化成功!”
似乎为了回应雯帝,炉台上白色火焰发力,一道笔直龙卷,带着浓烟粉灰,直冲天际,将高空层云也拉扯,碾碎。
蓝天,晴空,阳光万丈。
欢呼声鹊起。
二四五、宣战
【又一个国庆长假来了,祝出行的书友路路通畅,时时平安;宅家的嘛,就交你一个任务,多多点击,推荐本书,3Q】
不知藏哪的赤膀矮人们;欢呼着涌上街头,他们抓住雯帝四肢将他高高抛起,然后……游街示众。
是的,雯帝正在自己内心使用这个贬义词,尤其在矮人大妈和她们的女儿们抛洒媚眼与鲜花时。少年心中不由想到清宫剧里,囚徒被扔掷石块鸡蛋的惨景。
偏偏这条路很长,黑色石料的棱角在阳光下闪烁着黄铜般的浅泽,如散落的金泊,点缀少年下颠簸的视野,直到最后模糊一片,望向哪里都跟渡了金似的。
抬着小英雄的矮人们用他们的语言唱起欢快的歌,迈起跳跃的步子,像锻造台敲下的铁锤,整个街道都蹦了起来。
唯有藏在街角阴影中的黑角与欢快气氛格格不入。他是一条潜伏的蛇,正用自己腥红开叉的舌,舔拭毒牙。眼中仇恨的光茫可比晴空的烈阳。
血狂若有所感,冲着黑角方位,吠了两声。正处于半空的少年,转过头来,金黄视野却因为下坠,模糊一片……等再次被抛高,到达静止点时,哪还能寻到半点影子。
热闹的一行人来到城主俯,与少年想象中的不同,此处即不清静,也不清幽,就在第三道城门的旁边,如没人指点,他一定会认为是某个矮人富商的的大屋,从而忽略。
雯帝不由感概矮人品格高尚,天子与遮民同等规格!
进了房门与粗犷外在不符的奢华扑面而来,不知材质华丽而柔软的地毯上,类似红木的家具精美而考究;金色的器具刻满了花鸟虫史兽,各色宝石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至于绘着隔音符文的白石墙面,挂着许多壁画,大多以矮人半身像为主,如不出意外,应该是班纳德的先辈们……
“呼呼,还好小爷是练过的,不然上吐下泻那就糗大了。”雯帝把大门带上,顿时隔绝屋外喧嚣,如来到异时空。他也顾不得形象,双腿叉开便瘫坐在地。
血狂松开紧咬的白袍,跳到地毯上圈着主人疯跑。雯帝哪能容它放肆,魔爪伸出……
弗滋奥看到人族那一主一宠扑来滚去,玩得忘乎所以。感到额头发涨,他倒不是心痛来自弗尼迦德帝国用乳羊第一寸细毛做的地毯,而是感到这样心性的家伙居然有着远超一般蜕变强者的战力。
“先祖在上,这是什么世道。”
“哼,捧着阳光又闹又跳,满街疯跑的家伙没资格说别人。”
血狂也跟着起哄:“汪汪,汪”
弗滋奥与班纳德被雯帝这一洗刷,脸色泛红,想起确定淬灵烟兽邪性消失那刻,自己的表现的确湿态了。
“休息好了吧,来换套干净的衣服,我的族人还在等待你这位大英雄发言呢。”
“贵族的衣物穿着太繁琐,你还是找个样本,我直接变得了。”歌者长袍在面对卷轴那会已经暴露,雯帝也就不在遮掩,大大方方亮了出来。
就见少年身上长袍一会伸长,一会缩短,自动裁剪缝合,最后自主染色,片刻功夫,带有军队制服风格的褐黄礼服出现。
“噫,城主大人,你那张满面渴求蹂躏的脸是什么来头?”雯帝皱眉问道:“如果你对小爷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不介意在城民面前,揍得你满地找牙。”
班纳德回收嘴角液体,一双大手在身前的扭捏地揉搓,弱弱道:“不知英雄这身衣物唤作何名,是哪位大师打造,我也想要。”
“那位大师你也认识啊!”雯帝举起拳头,笑了。
“啊,在哪里,我稍后就去拜会。”
“他就是你们先祖的好友,万年前的吟游诗人呗,只要我一拳让你脑袋开花,你们便能在冥土相会了。”
“啊……原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别让城民久等了。”
等弗滋奥打开屋后的房门,雯帝这才知道,自己又错了!
尼玛,哪有特权阶级会委屈自己在一间小房子中。
看到城墙里的通道没?纯一地底迷宫,放眼望去尽是叉道,少年无聊地数着:“左拐通向一号情妇,右拐二号情妇,还是右拐三号……”
于是黑炎城的居民们有幸见到这样的画面,他们从不留胡子的叛逆城主,黑着脸拽住他们英雄的衣领出现在半空的宣讲台。
“哇,他好可爱哦,居然会害羞。”
“是啊,这么厉害的人,还会害羞,给人很容易轻近的感觉啊。”
“天啦,我真想拥他入怀,用我伟大的胸襟开导他。”
“……”
出人意料的出场,竟为雯帝换来出人意料的人气,特别是在丑女当中。他很快整理好衣物,站到黑色石栏边。此时骄阳悬在斜前方,在密集的人群头顶散下一圈七彩的光环,模糊了远山的棱角。
雯帝看着这带点梦幻带点虚假的场景,心想,自己上次人前演讲是什么时候?特别是这样立于高台,下方黑压压的一片,气氛浓烈。
会是某次校园的晚会上吗?
真是遥远,突然令人心生怀念。
说点什么好了?
“其实……我做的这一切,全是被逼的。”
下面一片哗然。
“所以请别叫我英雄,更别为我编撰离奇的故事。今天,现在,就在这里,我会公开全部的真实。”
“也许你大部分人听说这样的传言,地狱蝶佣兵团杀死了淬灵烟兽。我想说没错,这是真的,正是在下做的。”
话音落,满场寂,随后百倍的喧闹与漫骂响起。
有不信者捂耳摇头;有怀疑者吼出心中疑问,却被其它声响遮盖……
“看吧!该死的人族又来传教了,听着吧!他会说人族的神灵才是真神,把我们圣兽生死玩弄股掌。”这是宗教论。
“如果你相信他在宣传个人武力,那你就是傻子,别忘了说到伤害圣兽时,用的名字是地狱蝶佣兵团,他这是为地狱蝶回归做铺垫,然后图谋更大东西,比如黑炎城。谁知道圣兽是不是被做了手脚。”这是阴谋论。
当这些讯息传入雯帝耳中,顿让他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可敏锐的感观告诉他,现连身边矮人的呼吸也变得不平稳了。
不能拖了,敢快进正题。
“可你们知道,我为何与淬灵烟**战吗?”
“因为黑角在地狱蝶佣兵团的废墟设伏,并偷袭了我。并且久战无果之下,率先动用了蜕变阶力量。”
“我知道凭我片面之词难以取信于你们,我也并不期望你们相信,因为我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宣战。”
“以地狱蝶佣兵团成员身份,在黑炎城城主及全体居民见证下,向黑角佣兵团宣战!
“在诸神见证下,来一场光明正大的佣兵竟技吧,输者,永不再返黑炎城。”
二四六、城市重建与战前筹备
雯帝激昂的话音落下。
全场寂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刻意的收敛起来。
这是虾米状况?
少年疑惑地将头偏向黑炎城城主,那位年青的矮人正侧着身子,双肩耸动,憋笑得万分辛苦。
“我有说错什么吗?”
这个问句没有压低音量,尽情在广场上回荡,像一场春雨,将笋子般的笑声浇灌。
“咳”站在雯帝另一侧的弗滋奥轻咳,唤来少年的注意:“佣兵间宣战誓词不是这样念的。”
“不是吗?”少年从袖口中拽出大量布条,这全是歌者长袍收集来的誓言。“正确的是哪一个呢?刚才想省事,挑了句最短的。”
“哈哈!”底下彻底欢快了,尤其是“太逗了,他一定是来搞笑的。”点亮全场,在欢声笑语之中,什么宗教入侵、阴谋图城的论调,统统隐遁……
于是雯帝多了一个不太正经的称号:逗笑的小懒蛋。
黑炎城的矮人大妈们总用这个词亲切的招呼他,并把自己做的岩饼硬塞到他的手上,也不管雯帝怀中是否堆满了同样的东西。肉球版血狂对此充满了怨恨,所以满地打滚,用力撕咬这黑又硬的饼子,埋怨它抢夺了主人的怀抱。
这是高台演讲后的第三天。
淬灵烟兽状态良好,笔直投入天际的灰黑龙卷成了黑炎城新的标志,被唤做菲丽芭的通天矛。蝶魅羽带着乔装后的弗龙家丁,三十号人住进了城主的待客别院,在等待一周后的竞技同时,参与黑炎城的重建工作。毕竟,火山内壁的兵甲工坊近乎全毁。
要在个位数的时间内,将纵深数万米,直径宽达六千米的火山口内废墟重建,如同痴人说梦。雯帝三天前把它当作自大的笑话,而今天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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