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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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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风道长与灵木想法相同,不等灵木发难,便纵声长啸,往大车跃去。
    管子声喝道:“道长你做什么!”
    声音未出,手中翠笛倒快了一步,往疾风道长胫部点去。这一手劲力笔直穿过,逼得身在中空之中的疾风道长骤变去势,弹向东侧的树干。疾风道长双足在树干上一点,马上又弹回了原地。
    管子声长吐了一口气,道:“道长还是不信在下之言,必要大动干戈吗?”
    灵木冶然说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有人先了一步,把你们的诡计说破。”
    管子声皱眉道:“我说为何二位道长如此动肝火,原来是听了谗言!唉,是谁在道长面前说了我们的坏话?”
    灵木道:“醉月楼殷姑娘说的话是真是假,小道还能分辨。以後你若是叫人为难她,损了她一根寒毛,可别怪小道不客气!”
    管千声越听,脸色越怪,忍不住喃喃道:“那婊子别为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谁还会去为难她!”
    这句话又颇出疾风与灵木意料之外,不知是否又是管子声的故作哀兵。
    灵木道:“你若是觉得被她冤枉,那也好说。咱们都把人交出来,各自带回各自家,那么就本日公休,千戈也动不起来;不然者,就别洒狗血了,看本事下定论吧!”
    管子声更是脸色阴沉,一会儿才道:“什么都好说,道长您还是先听听在下解释……”
    话未说完,管子声足步―倾,便往大车闪去,竟要来个先下手为强。
    疾风与灵木大吃一惊,疾风喝道:“住手!”同时灵木道长大手一挥,众人只见一大团臭哄哄的黑影扑了过来,连忙伏倒闪避。
    灵木挥甩的正是被他拉在身後的那一串七人,两串人就像两把巨大无比的铁链一般,所挥之处,众人皆惊呼偃倒,抱头闪避。被挥起的寨众们哇啦乱叫,才脱屎境,又陷泥尘,如今却飞空凌云,真是水、火、风三劫,齐汇此夜。
    疾风道长就地一弹,向管子声弹去,管子声身子正要闪入大车,陡觉身前巨影扑至,顺手一挥翠笛,“噗”地一声,笛**出毒针。
    疾风道长弹势看似猛烈,却仍属轻功,而非弹力,在丰空中圆身一矮,闪过毒针,势道未有梢减,还是笔直扑来。管子声大惊,没想到这团肉球轻功如此了得。
    眼看管子声必要与疾风道长迎面撞上,管子声连忙举笛刺去,手中蓄满了真气,这一笛刺出,翠笛竟整只没入了疾风道长胸内。
    管子声大骇,立刻要按笛上的暗器机括,却怎么摸也摸下著机括,原来是已陷进了肉里,而疾风已一掌拍向他的脑门,除非是放手弃笛,否则管子声只怕避不过这一掌。
    管子声头一侧,左手如爪,扣向疾风道长的手腕。疾风道长中途再变招,一式“风刀”
    横向削去,管子声两下疾点,指上真气叩著疾风手腕脉门,紧握著笛子的右手真气勃发,爆喝一声,欲震退疾风。
    但是疾风只被震得往後滑退,管子声不愿撤手放苗,便被拉得一同滑去几步,远远观之,好像是管子声正在推著大球快跑一般。
    管子声喝道:“取剑!”
    一旁的手下连忙抛出一柄长剑,管子声扬手欲接,既然笛子剌不死疾风,那就用剑刺;
    如果连剑都会被他的一身肥肉夹住,那么管子声也认了。
    疾风道长一个大翻身,管子声也跟著凌空翻转,结果落下的长剑反而让疾风伸手抓了住,往管子声的方向刺去。
    管子声头一缩,左掌中指点中疾风手肘,疾风手一麻,长剑脱手,管子声垂臂捞住,却又被疾风猛地踢出的脚点中手腕,再度脱手。
    疾风道长足尖点中管子声腕部,接著一挑,挑起剑身,总算再度握剑在手。
    管子声左手如爪,抓向疾风道长,疾风道长长剑往两人当中一挥,逼得管子声收手,转瞬之间,近身肉搏的两人又拆了七八招,招招皆是短兵相接,凶险之极。
    疾风道长暗自惊忖:管子声武器被挟,若是他肯放手,实力当不止如此。
    此笛其实固然华贵,但也不是世间难觅的奇物,只不过这把翠笛乃是南宫碎玉所赠,管子声视为毕生殊荣,爱不释手。此刻就算胜算大减,也要力拼一场,绝对不肯失去此笛。
    管子声一面与疾风缠斗,对於周遭情景,倒是也还知其大要,灵木拉著两串人作武器,众人被他的怪武器打得落花流水,几十人辛苦地围战一人,而东边的黑鹰寨众,居然都还是动也不动,袖手旁观。
    管子声满肚子火,大声道:“萧寨主,帮我!”
    可是黑鹰寨根本就没有动静,竟是存心坐收渔利的样子。管子声更是气恼,圣教中,黑鹰寨就是比白鹇寨讨上面欢喜,万一这次人是被黑鹰寨送去,功劳肯定一大半要算在他们头上。
    管子声一想到此节,气愤填胸,脸上青光一闪,疾风登时觉得夹住翠笛之处一阵阴寒,差点要打起冷颤。
    管子声手中透出一阵阵的寒气,全身肌肤在一瞬间化作死尸之色,冰凉阴沉。
    疾风一怵,不知这是什么邪门功夫,忙运起纯阳之体,与这股阴寒之气相抗。
    管子声使出的,正是他苦学多年的功夫,也是多年前他立下大功,舞玄姬座下护法才传予他的“万尸手”。
    修练此功,必与死去十年以上的僵尸同修,以大周天之法,将尸体的阴毒吸入自己体内,化作功力。一具僵尸全被吸乾了尸气,又得再找一具僵尸修练。等练完了一两百具尸体,才算小成。若要发挥足够的威力,一两千具尸体也不为多。据舞玄姬座下传功护法所言:自古以来,最厉害之人据说也不过练完了八千多具僵尸,而成为一时魔头,所向无敌。若非那人起了异心,胆敢背叛舞玄姬,谋夺她的地位,最後被舞玄姬散尽宝体而死,现在不知有多高的造诣了。
    而当练此功者成功地吸收了尸气,在自己体内积蓄为内力後,这股尸气打入对方**中,便化作尸毒,逐步腐蚀对方经脉骨血。功力轻者,能让对手一时之间动作迟缓,反应变慢,尸毒人体生根,往後再难驱除,纵使不是立刻身亡,日久也将成为重患,身上尸气遍布之时,更是非断魂绝命不可。至於练到了化境,则一出手必见尸。
    这样阴毒的功夫,对人亦有伤害,修炼者每进境一步,尸气就更强一分。管子声本是个美男子,为了练万尸手,弄得自己阴阳怪气,不人不鬼。但是万尸手的威力实在太强,叫他放弃不练,绝无可能。
    管子声练到如今,已练完五百多具僵尸,算是小成,虽不能出招立刻见尸,但这股尸气也已强得有如一根锐利的针,笔直刺入疾风道长右胁大包**中。大包**属睥经,疾风登时体内烦恶,腹部如绞,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
    疾风道长知道管子声使出了绝招,不敢大意,至极纯阳之功在胸前汇聚,全身骨节有如炒豆般发出霹雳啪喇的细响,真气笼罩。
    喀地一声,管子声突然身子往後一跌,手中还紧握著小半截翠笛,翡翠本是坚硬之物,被至阴与纯阳两道真气相冲激,登时断裂。管子声大骇,惊道:“你、你……这、这……”
    疾风道长一声爆喝,身上发射出千万点绿色碎片,全朝管子声射去!
    管子声急忙挥袖护住前户,身形如电,飞至树梢,噗噗几声,绿色暗器有的射入树干,有的落在地上,深深刺进地面。
    管子声飘然落地,转头一见树干上密密麻麻插著的,都是翡翠碎片。登时气愤得心碎欲裂,颤声道:“你……你竟敢……”
    管子声气得脸上阴气更盛,望了手上小半段残笛一眼,才将之收入怀中。
    疾风道长昂然而立,身上的阳气在周遭转动,简直可以发出光辉。
    管子声也迈出一步,挥袖之际,尸臭弥漫,就连明晃晃的许多火炬,也似乎一瞬间暗了下来。
    灵木道长这时一跃到了疾风身後,道:“师兄,这寨匪有两下子,咱们一起上!”
    灵木道长早巳将白鹇寨众尽皆收拾完毕,有的被伤得爬不起来,有的被点了**,就算伤得不怎么重的,也不会傻到充英雄,去跟灵木分出生死,索性装作也身受重伤,动弹不得地摊在一边。
    疾风却沉声道:“滚开!你得看著黑鹰寨,看住陆小子!”
    可是管子声的武功邪诡,灵木也从未见识过这种阴惨的功夫,疾风道长有几分胜算,实在难以预料。
……(本卷结束) ……
第二卷 涉途
第十一章 揽辔命徒侣(1)
    此时,一座白色小轿由疾风等人背後的道路赶上,两名轿夫健步如飞,很快地接近疾风道长。尚未靠近,灵木等人便已闻到一股熟悉的沉香。
    轿夫放下轿子後,掀开轿帘,轿中置放著一座琉璃香炉,炉中香烟袅袅,沉香木的气味渐渐随著白烟散向周围。
    众人皆为之一愣,那两名轿夫旁若无人,以白色绸缎织成的小绣垫隔著手,捧出香炉相木座,细心地放置此炉。
    管子声哼了一声,双掌倏地击出,疾风只觉身前阴森风响,不假思索先一掌推开了灵木,接著双掌齐出,与管子声的掌势相对。
    “碰”地巨响,两人四掌栢接,发出震耳的激撞声。一股酸溜溜、冷飕飕的寒气,自疾风双掌劳宫**钻入,疾风打了个冷颤,往後跃开,只觉气攻胸腹,烦恶难受。他迅速地真气游走一遍,趋除烦恶。管子声又已闪至面前,变掌作拳,飕飕几下快攻,疾风连连闪避,管子声无法得手,但是拳掌中散出的阴气,却已逼得疾风几乎难以喘息。
    疾风方才接了管子声两掌,便传入一股邪恶的气息,疾风心知这股邪气已对自己造成损伤,为了立於不败之地,疾风暂时不敢再接他的拳掌,因此一味闪避,以觑其隙。
    管子声连连进逼,疾风只能闪而不能反击,令他颇为得意,出手也更为大气,猛然扬手击往疾风天灵。
    屈身而闪的疾风骤然立身,一指点向他右下臂内侧的青灵**,积蓄已久的真气随之吐出。
    管子声手臂酸麻,右半身登时软弱无力,一股暖融热力注入他的心经,整只右臂像是融化了一般。
    管子声大惊失色,这股暖洋洋的朝气,不知是否会化去他的万尸之功,连忙踉跄退了几步,暗自调整气息。这一调息之下,更是心悸惊恐,万尸阴气似乎稍减几分,这是他苦练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
    通明七子走的都是清修一路,纯阳之气浩然正大,管子声的万尸却是阴毒之末,遇上纯阳真气,当然立刻如春雪遇朝阳,黑夜遇日光,必定消失融解。
    一阵清柔娇婉的声音乍然响起:“管子声,你还不住手?”
    管子声一听见这阵声音,脸色骤变,缓缓放下手臂,立直了身子。
    疾风道长转身望去,只见黄衣素淡,雪肌莹然,殷曲儿俏生生地立在不远之处,阿环提著小灯,搀著她步上前来。
    灵木道长却不惊讶,他被推到一旁之後,除了注意疾风与管子声的大战,也注意到了殷曲儿。那白色小轿内的香炉破捧出後,轿夫还取出小帚,手脚快速地扫出了一条通路,将满地的落叶或脏秽之物都扫到道旁,然後在周围多洒了些香屑,才恭恭敬敬地退到路边。
    接著便有四名女子,扛著另一辆淡黄色小轿而至,阿环手提玉灯,跟著小轿而行。等放下小轿,掀开轿帘,搀出的便是殷曲儿。
    毁曲儿一手提著裙角,小心翼翼地走上被扫乾净了的走道,立在香炉前,这才出声喝止管子声。
    就在她慢慢吞吞的出轿之前,管子声和疾风道长已经又多拆了好几招。
    管子声见到她,更无善色,随便举手作了个揖。
    殷曲儿道:“你给我退下,这些人我带走了。”说著,对疾风与灵木弯身微揖,道:“道长,请。”
    灵木步至牛车旁,守著车的白鹇寨众手中兵器一震,纷纷对准了灵木,一旁的黑鹰寨众们还是袖手旁观,令管子声更是有气。
    灵木冷哼了一声,他前进一步,寨匪便退后一步,想必也不敢真的相灵木对上。
    灵木一跃王车边,率著疆绳,将牛车拖住,疾风全身防备仍不敢稍懈,看著管子声要如何对付殷曲儿。
    管子声面露难色,道:“殷姑娘,这是寨里之事,请姑娘莫插手。”
    殷曲儿淡然道:“你们寨主要我来的。”
    管子声道:“是吗?”声音里却完全不信。
    殷曲儿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好主意?好一条声东击西的妙计,把我的扶金阁弄得一团槽,哼!我不知你平日怎么教手下的,他们在醉月楼里怎么说我,翠妈妈全告诉我了。唉,这些话让南宫碎王听了,只怕他要生气,我可为难了。”
    管子声乾笑了两声,这些手下们进了妓院,哪管是对公主还是姨子,被他们说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高雅的言语,这些话让南宫碎玉知道,脾气是会发的,只不过为难的不是殷曲儿,而是管子声以下的寨众们。
    管子声装傻,道:“殷姑娘说什么,在下实在不知。这些人关系重大,寨主怎会请姑娘您来呢?”
    “你的意思是奴家不配帮忙寨主?”
    “岂敢,在下岂敢。”管子声道。
    “还是您认为寨主的决定是错的?”
    这可更不得了,管子声忙道:“不,绝对不可能,寨主是绝对不会错的。”
    毁曲儿微笑道:“对啦,南宫寨主英明神武,怎有可能错?那么你说,你们寨主说人得交给我,是不是错了?”
    管子声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个嘛……,如果寨主这么说,那就……”
    般曲儿声音轻柔,却逼得甚紧:“那就怎样?”
    管子声心一横,道:“姑娘恕罪,在下身为副座,责任重大,不敢随便将这个责任推到姑娘身上。”
    殷曲儿冷笑道:“你的意思,还是不相信你们寨主的决定了。你这个副座,做得很有架势,真是不错。”
    管子声不再去理她的挑拨,表面上恭敬有礼地说道:“在下只知道替寨主办事,把事情办好,不知道随机应变,还请姑娘包涵。究竟寨主有没有托姑娘前来,我得先问问寨主。”
    殷曲儿忽然眉尖一皱,身子又像站不住了,道:“唉呦,此地风紧,吹得我头疼。管军师,您要我立在这儿等多久啊?”
    管子声暗暗寻思,奇怪殷曲儿怎会突然出现?她向来不干涉江湖之事,只要南宫碎玉供给她的宝物讨她欢喜,便没事了。
    本来他们一个是寨主的姘头,一个是寨主的军师,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有时因为殷曲儿说的话,南宫碎玉记在心里,回寨之後便要照本而行,很令管子声伤脑筋。
    例如殷曲儿嫌南宫碎玉“村气”,南宫碎玉便劫烧了三座村庄。当然劫掠屠杀乡村,烧不去他的“村气”,殷曲儿还是对他爱理不理,南宫碎玉才讨教出所谓村气,是指不够文雅。
    南宫碎玉便学起了吟诗作对。
    他们草莽中人,要烧杀容易,要学诗可就难如登天。管子声为此替他抓来二十几个书生隐士教诗,结果全因为教不好而惨遭肢解。一天教不会,断一只手或一只脚,五天还教不会,则削鼻剜目。在这样严厉的逼刑之下,这些气质出众的名士还是无法教会南宫碎玉这虚有其表的草包什么是“以情志为神明,事义为骨髓”,什么又是一辞采为肌肤,宫商为声气”。
    当然这绝不能是南宫碎玉资质有问题,只能是这些书生隐士太过无能,没法子在五天之内,把南宫碎五教成一个“文质并重”的大诗人,所以死有余辜。
    最后二十几个文采斐然的读书人都被杀了,南宫碎玉作的诗还是全被殷曲儿视若蔽屣。後来殷曲儿又冒出一句“居移气,养移体”,嫌南宫碎玉身边都是大老粗,当然一辈子别想当文豪。南宫碎玉一听,不怒反喜,当场欣然受教,自己作不成好诗的原因总算水落石出,就是身边的人水准太差,影响了他的灵感。
    这又再度让管子声只想杀死这个祸水,因为南宫碎玉下令全寨都得学作诗,由他亲自品评,作为升迁依据。
    要这群大字不识几个的土匪作诗,那还不如把他们吊死算了,更何况还得定期交出作品。这下子为了不引起空前大叛逃,管子声只好与寨众们串通一气,拿古人之诗来抄,每个人各抄一首千古佳句,交给南宫碎玉。
    一时之间,寨众们个个都成了张衡、曹植。到了定评之日,只见南宫碎玉手持缣帛,对著上面粗劣的书法吟道:
    “‘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雨足(这个字是蹇),忧艰常早至,欢会常苦晚……’嗯,写得不错,这个是谁作的?王大目?很好,只要改改便成了,这个‘居世多屯雨足’,多了一字,屯雨者,状落魄之形也,何必言足?把足字删了,升作十夫长。再来‘……呼童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哼!这是谁写的?陈富?这等烂诗,分明是胡乱应付!鲤鱼中若是有密函,那必是禀告敌情,如何会只问吃饭睡觉?饭桶一个,给我打五十板子,撵去挑水!”
    这无疑又引起寨中混乱,运气不好抄到烂诗者,固然被罚得莫名其妙,运气好抄到好诗者也不轻松,往後恐怕还要多写几篇,让南宫碎玉欣赏欣赏。
    管子声对於殷曲儿,痛恨入骨。现在她突然间出现,要干涉这件大事,更是教管子声意外而且摸不著头脑。
    殷曲儿道:“唉!罢了,你要问你们寨主,就去问,反正人在我那儿,如果是我们作主张,你就叫南宫碎玉把我一掌打死,我也逃不掉。”
    言毕,转身上轿,道:“二位道长,请跟我来。”
    管子声身子一闪,挡在殷曲儿面前,眼中凶光乍露,道:“殷姑娘要回去,请自便,但是人绝不可让你带走。”
    殷曲儿微笑道:“我若要带走,你怎样?”
    “这……”管子声吸了一口气,打她?不成,以後她告了状,死的绝对是自己;杀了她?或许可行。
    管子声心念才转至杀人灭口,殷曲儿已笑道:“管军师,您若杀了贱妾,也没什么,可是南宫寨主见了二位道长,道长说不说是你打死我的,我可管不住了。”
    灵木道:“嘿嘿,管子声,你这样为难你们头儿的夫人,是什么道理?”
    殷曲儿看了丁灵木一眼,道:“我不是他的夫人,只是个粉头罢了,唉,人微言轻,道长您见到了。”
    灵木笑道:“那么在白鹇寨里,是粉头大呢,还是军师大?”
    殷曲儿道:“当然是军师为尊。”
    灵木道:“那么南宫碎玉只听军师的吗?还是听你的?”
    殷曲儿道:“当然是听军师的,那些英雄事业,妇道人家是不懂的。不过,我说的话,南宫寨主偶尔也听上这么一听。”
    灵木嗯了一声,道:“嗯,南宫碎玉果然是个侠骨柔情的英雄,嘿嘿,想必对手下也很宽大了?”
    殷曲儿微笑道:“寨主的脾气,是再好没有的,他呀,任凭别人怎么评论,都无所谓,就是别骂他的……嗯,说是夫人也可以。”
第十一章 揽辔命徒侣(2)
    没错,南宫碎玉向来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恶行霸道都无妨,但是谁骂了他的姘头,他可是会发狂。
    管子声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今日是殷曲儿硬要带走人,大家都看见了。就算这是殷曲儿自作主张,将来寨主追究起来,也尽可以推到她身上。管子声只好强忍气愤,退至一旁,道:“殷姑娘,你为寨主分忧解劳,令在下颇觉自惭,还有什么好说的。既是如此,就请姑娘把人带走。但是,这两名妖道恶毒刁钻,你是弱质纤纤,可能对付不了,可要我派几人保护你?”
    殷曲儿望了望东倒西歪的寨众几眼,道:“是啊,我真怕,你挑几个强手保护我吧!”
    管子声回头望著东倒西歪的寨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道:“这个……这些人粗鲁得很,怕会惹姑娘生气,那还是算了吧。”
    殷曲儿微微一笑,转身便走。疾风和灵木两人跃上大车,挥鞭启程,慢慢地跟在殷曲儿的轿後。
    直到他们都已远去,管子声才大喝道:“通通给我起来!这么多个打一个,被打成这样,还要不要脸?”
    寨众辛辛苦苦地互相搀扶而起,管子声负手望向黑鹰寨,朗声道:“黑鹰寨的朋友,天下百寨理应合作无间,今日你们总是不发一语,究竟是为什么?”
    前排的几名黑鹰寨众露出诡异的笑容,大家还是负著手直挺挺地站著,谁也没说半句话。
    管子声怒火更盛,要不是怕得罪了黑鹰寨,将来不好办事,他早就不顾友谊,将这些人痛打一顿了。
    管子声道:“诸位总该给在下一个解答,以解在下之惑吧!萧寨主胸藏万壑,气度过人,必定有充份的理由,让在下茅塞顿开。”
    过了一会儿,黑鹰寨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才有一人道:“嗯,管军师,我们寨主他……他没来。”
    管子声道:“萧寨主没来?”
    “呃,他要我们转告你几句话:‘以多围少,有失光明,羽扇绝尘智无双何等人物,岂能自居下流,损我英名?’”
    管子声奇道:“羽扇绝尘智无双?那是谁?”
    那名黑鹰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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