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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尘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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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们已是赶不上去看新人拜堂人,他们被耽搁了一段时间,游、孟二人合乘一骑,在山路上跑得慢了许多、
    不过他们虽然错过看新人拜堂的热闹,却还赶得上看一出好戏。
    鼓乐喧天,花轿临门。
    楚大舒和鲍令晖、郭元宰等人都挤在人丛里看热闹。
    那个“顺风耳”申公达更不用说,早已挤到前面,充当徐府的办事人员,义务帮忙维持秩序。
    新娘子由她的舅父扶出轿门了,新娘子虽然红帕蒙着面,那轻盈的体态,已是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眼光,也引起了不知多少人的忌妒。男客妒忌徐中岳第二次结婚,居然还能够娶一位可以做他女儿的洛阳第一美人;女的却妒忌新娘“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得这样一位有财有势,而且又是名震江湖的好夫婿。
    鲍令晖和郭元宰则都是心里不知一股什么滋味,鲍令晖还好一些,他感慨的只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虽然他其实根本不能算是“萧郎”。郭元宰则更为尴尬,昔日的意中人,不过片刻就要正式变成他的“师母”了,以后见面,那多不好意思。
    正当喧哗停止,大家都在看着新娘步入礼堂之际,后堂忽地传来尖锐的声音,是一个尚带几分童音的女孩子的声音。
    “我的娘亲早已死了,要我磕头,我也只能向娘亲的灵位磕头。”
    新郎徐中岳尴尬之极,脸都气得通红了,因为说话的是他的女儿,年方十六的独生爱女徐锦瑶。
    满堂宾客,面面相觑,谁都不便开口说话,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更加听得清楚了。
    接着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小姐,你就委屈点儿吧。你不愿磕头,给新妈妈斟一杯茶也是应该的。”
    原来徐家虽然不是“诗礼传家”,但徐中岳成为洛阳的首富之后,却是要讲究知书识礼人家的规矩。原定的礼节是在他拜堂之后,女儿要出来叩见新母亲的,那个老妇人是徐锦瑶的奶妈,此际正在劝她。
    哪知徐锦摇非但不肯磕头,连斟茶都不愿意。她说:“我为什么要给她斟茶,我一向叫她做雪君姐姐的。”
    “也怪我平日把这丫头宠坏了,真是不懂事!”徐中岳心里生女儿的气,可是在这种场合却又不能进去骂她。
    新娘子姜雪君的头俯得更低了,鲍令晖和郭元宰都在暗暗为她难过。
    幸好赞礼的知机,高声叫道:“奏乐!”八音齐奏,掩盖了内堂的吵闹。
    姜雪君的舅父把她领到新郎面前,说道:“徐大侠,我把甥女交给你了。”
    赞礼唱道:“新人升堂,一拜………‘天地”二字尚未说出来,忽听得有人霹雳似的一声大喝:“且慢!”
    这霹雳似的一声大喝把喧天的喜乐声压了下去,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只见挤在礼堂内外的宾客幌如波分浪裂,每个人都感到有一般力道向他推来,不由自主的让过一边。
    那个人走进礼堂,走到了新郎和新娘的身边了。
    是个戴着阔边帽子,披着一件有“套头”的黑斗篷,脸上只露出一对眼睛的黑衣人。
    这霎那间,不同身份的人,各自作出不同的反应。
    新郎徐中岳呆了一呆,看来他已是满面怒容,但当他一接触到那黑衣人目光的时候,却是不由自己的打了一个寒噤,不但伸出的手缩了回去,而且赶快把新娘子拉开,闪过一边。
    另外两个人则已同时出手。
    这两个人,一个是男傧相,名叫铁力夫;一个是担任赞礼的,名叫王殿英。
    铁力夫人如其名,有一身横练的外功,掌可开碑,力能扛鼎。
    王殿英是八卦掌的掌门,别看他身形枯瘦,外貌也很斯文,内功之纯,出手之狠,早在他身任掌门之前,已是名播江湖。王殿英明声细气的说道:“今日是徐大侠佳期,请阁下别来搞局!”说话说得很快,出手更快。
    铁力夫则根本没有说话,一声大喝,双掌已是一齐向黑衣人猛力推去。
    做“大媒”的剪大先生坐在证婚人的座位,本来亦已站起来了,似乎也想出手,但终于没有出手,要是有人留心看他面色的话,可以察觉他的外貌虽然镇定如常,眼眉却跳了几跳。他不出手,也不知是否他认为铁、王二人已足以对付“恶客”还是他的心中亦有一丝俱意。
    但此时此际,哪还有人注意他的脸色,虽然他是宾客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位武林名宿。
    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注视那黑衣人,看他如何应付两大高手的联合出击?
    结果立即揭晓!
    铁力夫的铁掌力能开碑裂石,王殿英的八卦掌亦是兼有分筋错骨之能,在他们出手的那一霎间,几乎所有的人俱是如此想法:这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若不是给铁力夫摔成一团肉泥,就是给王殿英拆了他的骨!
    哪知心念未已,谜底便已揭开,结果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只见铁力夫那铁塔般的身躯飞了起来,飞出礼堂,这才摔了下来,骨碌碌的滚下二十四级的石阶。
    虽然没有给摔成一团肉泥,却已碰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哼哼卿卿的爬不起来了。
    王殿英表面看来似乎较为好些,他好像醉汉似的,脚步歪歪斜斜,退出了六七步,不过撞翻了两个人,便即稳住身形。
    但其实他吃的亏却是比铁力夫更大。
    站在他身旁的恰好是他的好朋友——梅花剑的掌门人梅清风,眼光一瞥,禁不住就“啊呀”一声叫了起来:“哎呀,你的手、手指……”
    王殿英左手的中指、食指和无名指,三根指头当中的骨节都已断了。
    他是擅长于使用分筋错骨的功夫的,这门功夫全凭指力,断了三根指头,左掌已是不能再用这门功夫,只凭右掌,功力最少打了一半折扣。
    铁力夫伤得虽然不轻,但还是皮肉之伤,王殿英则几乎已被废了一半武功!八卦掌的功夫虽然还在,但少了三根指头,也是大打折扣了。
    王殿英是有数的武林高手,对方似乎尚未还手,他已伤成这样,满堂宾客,无不大惊,也无不暗暗为他惋惜!梅清风连忙替他敷上金创药。
    殊不知众人为他惋惜,他自己却暗暗叫了声“侥幸!”要不是他缩手得快,右掌只怕最少也要断了两根指头。
    这霎那间,除了惊呼的声音之外,没人敢再说话。
    有一个人终于大着胆子开口了,这个人就是以“包打听”闻名武林的“顺风耳”申公达。
    他是躲在两个身材比他高大的客人背后说话的。
    “你是什么人,有胆搞局,为何不敢露出本来面目?”其实每个人都想知道这黑衣人是谁,不过是由他说出来罢了。
    问这样的一句话本来不算“冒犯”,但申公达却也只敢缩在别人背后,他说那黑衣人“不敢露出本来面目”,等于自我嘲讽!
    若在别处,他还不敢这样大胆抢着发问的,但在此处,他想剪大先生和新郎徐中岳都还未曾出手,黑衣人纵然厉害,料想也敌不过他们。众人不敢说话,他敢说话,这正是讨好徐中岳的机会。
    只听得那黑衣人哼了一声,伸出手来,朝他说话的方向虚拍一掌。
    “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问我来历。”黑衣人一掌虚拍,冷笑喝道。
    挡在申公达前面那两个人,突然感觉一一力道推来,不由自主的各自闪过一边。
    他们一闪开,申公达就首当其冲了,他连闪避都已不能。
    只见他身形飞起,呼呼风响,从众人头上飞过,摔出了门外。不过摔得也还不算很重,只是摔掉了两齿门牙,头上受了一点轻伤。
    黑衣人冷笑道:“我最讨厌喜欢吹牛拍马的人,念你并无大恶,只要你两齿门牙,叫你以后不敢多嘴?”礼堂的门口还是站满人的,他却好似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外面的申公达。
    他出手就能伤着只是自己所要惩戒的人,而且算准了只是打掉了的两齿门牙,他这劈空掌刀的运用之妙,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令得众人无不张口结舌。
    不过,在他惩戒了申公达之后,他自动的露出本来面目了。
    他除下斗篷,拿下帽子,众人见了他的本来面目,不禁又是一惊。
    这次令得众人吃惊的,不是他的武功,而他的年纪。
    他是一个相貌颇为俊秀的少年,额角虽然有一道三寸多长的刀疤,淡淡的刀疤对容貌并无多大影响。看来不过是二十多岁年纪,顶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在众人心目之中,本来都是以为有这样高明武功的人,最少也应该在四十开外的。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年轻!“难道他在娘胎里就练武功,否则焉能有这样深厚的功力?”
    “嘿,果然是你?”新郎徐中岳道。他倒不显得怎么惊诧。
    “飞天神龙,你来做什么少”做证婚人的剪大先生说道,他也没有惊诧,不过却皱起了眉头。
    “卫天元今日特来赴徐大侠之约?”黑衣人道。
    这三个人几乎是同一个时候说话的!
    “飞天神龙”这四个字从剪大先生口里说出来,满堂宾客无不耸然动容!
    在此之前,谁也没有见过“飞天神龙”的真面目,也没谁知道他的真姓名。
    如今是知道了也见到了,但想不到是在这种场会见着这个江湖上闻名胆量的“大魔头”,“大魔”竟是个英俊少年!突如其来的一场骚动很快就过去了,全场鸦雀无声。
    飞天神龙卫天元面对着剪大先生,冷冷说道:“剪大先生,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何而来?”
    三年前飞天神龙被中州大侠打败,以至被逼退出江湖的“消息”,“顺风耳”申公达当作“秘闻”,其实是早已在江湖传播开了,许多人都知道的。
    因此这些知道“此事”的人,都以为飞天神龙是特地挑选这个日子来报仇的。
    他们虽然震惊于飞天神龙的武功,但一想到他本来是中州大侠的手下败将,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何况,还有一个剪大先生!
    剪家是有数的武学世家之一,剪大先生名千崖,他的弟弟名一山。兄弟二人性情大不相同,哥哥喜欢在江湖上行走,替人排难解纷。弟弟则株守家园,极少在江湖出现。不过,他们各自所练的独门武功,据说都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剪千崖练的是“阴阳五行掌”,右掌发的是阳刚掌力,左掌发的是阴柔掌力。三十阵前,曾与少林寺的监寺枯禅上人印证武功,打成平手。剪一山练的混元气功,据说更为厉害,有“千崖不如一山”的说法。不过剪千崖的武功许多人见过,剪一山的武功只是得之传闻,或许有人见过,但在场的宾客则是没人见过的。
    由于他们兄弟在武林的崇高地位,因此人们都只是称呼他们做“剪大先生”、“剪二先生”来表示尊敬。而且由于“剪大先生”经常替人排难解纷,江湖上虽有“千崖不如一山”的说法,人们对剪大先生的尊敬更多。
    徐中岳的亲友恃着有剪大先生在场,他是大媒,不用说当然是站在新郎这边的。这些人惊魂稍定之后,就纷纷出来指斥了。
    有人故意问徐中岳:“徐大侠,真的是你约他今天来的吗?”
    徐中岳没有回答,只是苦笑,摇了摇头。
    另一个跟着就说道:“好呀,姓卫的,你说是特来赶约,是赴谁之约?”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用意当然是在于先占着道理,然后才名正言顺的对飞天神龙鸣鼓而攻之!
    飞天神龙没有理睬他们,仍然面对着剪大先生说道:“剪大先生,我和徐中岳所订的约会,你是当面在场的证人。你总不至于认为我是不该不请自来吧。”
    剪大先生好像甚是为难的神气,搔了搔头,说道:“不错,这个约会的日期并无限制,是可以由你自定的。不过,你挑今天来,这个,这个……”
    剪大先生似乎是觉得自己不便开口的神气,“这个、这个……”欲说还休。
    不过,底下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出来,大家也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了。
    于是立即有三个人出来替他说话,一个是梅花拳的掌门人梅清风,一个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印新磨,一个是武当派四大弟子之一的叶忍堂。这三个人都是中州大侠徐中岳的好朋友。
    “对啦,今天是徐大侠的成婚吉日,你故意挑选这个时辰来和人家约会,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吧?”梅清风道。他是个外圆内方的人,说话不卑不亢。
    “对啦!你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人家拜堂成亲。你一定要徐大侠践约的话,徐大侠肯答应,徐大侠的亲友也不肯答应。”印新磨道。他虽然曾经在少林寺念经礼佛,火气却是很大。”我不知道你们这个约会究竟是什么约会,但看在这许多来喝喜酒朋友的份上,请你考虑考虑,是否可以把约会改期。”叶忍堂道。他人如其名,虽然对飞天神龙的“搞局”,心里极为不满,倒是颇能沉得住气。
    但不管他们说话的语气各自不同,飞天神龙却是一个都不理睬。
    他仍然面向着剪大先生,缓缓问道:“枯禅上人和一瓢道长来了没有?”
    “都没有来。”剪大先生道。
    “那么,当着在场的三位证人,如今在此处的就只有你了?”
    “不错。我是媒人,不能不来。”
    剪大先生外表仍是十分镇定,但即使是脾气最暴躁的印新磨亦已感觉得到,他是有了几分害怕,害怕他们不能阻止的一件意外事情要发生了。
    印新磨怎样想也想不到连剪大先生也害怕飞天神龙的,他的火气顿时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不敢再咆哮了。一切喧哗又再归于寂静。
    “剪大先生!你在武林德高望重,我尊敬你就像尊敬少林寺的监寺枯禅上人和崆峒派的一瓢道长一样。所以当日我才同意你们三位做公证人。”飞天神龙说道。
    剪大先生苦笑道:“卫老弟,多谢你看得起我。”
    他竟然用这种“亲切”的口吻,称呼一般人都认为是大魔头的飞天神龙做“老弟”,满堂宾客不禁又是一怔。是不是剪大先生“客气”得过份了一些呢?但谁也不敢说话。
    飞天神龙继续说道:“公证人是不能偏袒任何一方的,我也相信你不会偏袒徐中岳,虽然你正是他的大媒。”
    剪大先生道:“这样说,你是一定要他今日践约的了?但我可不可以问……”
    飞天神龙道:“你不必问我什么原因,我只问你,我有没有权今天来?”
    剪大先生只好承认:“你有?”
    飞天神龙说道:“那么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是特地挑选今天来的。枯禅上人和一瓢道长不在此处,今日只有再麻烦你一次了?”
    剪大先生苦笑造:“刚才我是以男家证婚人的身份向你求情,希望你把约会改期,你既然不肯答允,那么我现在只好以当日公证人的身份,再给你们做一次比武的证人了?”
    “比武”二字,终于从剪大先生口里说了出来,等于证实了这两年来在江湖上流传的“秘闻”,众人心里俱是想道:“原来这飞天神龙果然是来报仇的!”不觉又是兴奋,又是担忧。
    兴奋的是三年前那次嵩山之战,他们没有眼福看到,现在则是又有好戏可看了。担忧的是:隔别三年,中州大侠是不是还有把握战胜飞天神龙呢?甚至有人怀疑他们听到的所谓“秘闻”,未必全是真的了。”
    如果飞天神龙那次嵩山之战果然是一败涂地,而且已经被逼立誓退出江湖的,他如何还能大摇大摆的特地选择这个徐中岳结婚的日子,跑来徐家,在各方豪杰之前“亮相”?身为当日公证人之一的剪大先生也早该指责他了。
    但剪大先生却承认他有权选择任何日子,来找徐中岳“践约”,众人虽然尚未明白内里情由,亦都隐隐感觉得到,当年战败的一方恐怕未必是飞天神龙了!
    飞天神龙得到了剪大先生明确的答复之后,这才回过头,缓缓说道:“本来这个约会只是我和徐中岳之间的事情,不过要是他的亲友哪个看不顺眼,硬要替他出头,我也愿意奉陪。但无论如何,我和徐中岳今日的约会还是不能取消的?”言下之意,他是有绝对的把握,一出手就可以打发那些硬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的人!
    刚才口气最硬的是印新磨,飞天神龙说话之际,目光缓缓的从梅清风、叶忍堂身上扫射过去,最后停留在印新磨身上。
    印新磨锐气已经大挫,俱不能不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约会是什么约会,但徐大侠今天是新郎,我可不愿意他受到干扰!……”
    飞天神龙道:“你不愿意,那又怎样。”
    印新磨硬着头良说道:“徐大侠,这个约会可不可以由我先“接”字未说出来,只见徐中岳已是昂然说道:“这个约会是我和卫天元所订,是生是死,徐某一力担承。各位亲友的好意我心领了?”
    果然不失中州大侠的身份,众人听了,掌声雷动。但听他说得这样严重,亲友们则是不禁更增忧虑了。
    掌声中许多人窃窃私议,不知这是什么约会?当年比武的结果如何?如今又将怎样比武?许多人都忍不住好奇心,希望能够知道。
    待掌声停息之后,飞天神龙缓缓说道:“剪大先生,请你说一说这个约会的来由,好让在场的各方豪杰知道我并非无因而至?”
    剪大先生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份内所应为,不劳卫老弟嘱咐。”心想:“要是不先说个明白,待会儿徐大侠按他划出的道儿,那是只有捱打的份的,只怕大家更会起哄了。”
    顿时鸦雀元声,众人屏息而听。
    为了避免引起徐家亲友的干预以至枝节横生,剪大先生说得颇为仔细。
    “三年前徐中岳与卫天元约定在嵩山比武,经过他们双方同意,在场的公证人共有三位:少林寺的监寺枯禅上人、崆峒派的掌门一瓢道长和我。
    “他们的比武是讲好了分三场以决胜负的。”
    他是用公证人的身份说话的,故此把客套的称呼都省略了,对双方都是直呼其名。
    说了这段“引子”,他好像回忆当日之事,心中犹有余悸。顿了一顿。
    “这三场比武,比的是什么?”心急的已忍不住发问了。
    剪大先生继续说道:“第一场比暗器,第二场比掌,第三场比剑。不过他们所订的规矩有点特别,认真说来,不能算是双方面你来我往的比武,而且虽然分为三场,却有可能比了一场就告结果,也有可能再比一次,共比六场,也分不出胜负。”
    徐中岳以暗器、剑、掌并称三绝展骨钉、蹑云剑法、大摔碑手,每一样都足以称雄江湖。众人听了,不觉都是心里想道:“比的都是徐大侠的看家本领,那次比武,徐大侠纵不能胜,恐怕也决不至于落败的了。”但听了剪大先生对“规矩”的解释,大家却又都是感觉莫名其妙。
    梅清风道:“何以会有这样古怪的规矩,剪大先生是否可以解释得更加清楚一些?”
    剪大先生道:“是这样的,比武分为攻守两方,第一次的三场比试,均由攻方发招,守方不能还手,如果第一场比试,守方就给对方的暗器打死或打伤,比试当然就不能继续进行,只能宣告攻方得胜了。
    “如果接了第一场,第二场比剑,攻方在公证人从一数到十时,可以连发三招,若然还是刺不死守方,第三场比掌,攻方只能击对方一掌,守方倘若也能避开,那么第一次的比试就告结束。”
    “但这只是第一次的比武结束,并非胜负已决。
    “第二次比武,由原来的守方变为攻方,依照上述规矩,日期地点,可以由他来定。倘若这三场比武,他的对手也都能够应付得了的话,整个比武就宣告以和局终场。
    “要是在六场比试之中,双方都曾在某一场受过伤,而所受的伤并非完全消失抵抗能力的话,那就由公证人决定谁人所受的伤较重来决胜负?”
    这真是别开生面的比武,是每一场都有性命之危的比武。众人听了,无不骇然!
    印新磨冷笑道:“第一次的三场比武,想必是这位飞天神龙卫先生作攻方了?”
    剪大先生淡淡说道:“刚刚相反,那次比武,我三个作证人的本来要用抽签的办法决定先后的,卫天元自愿礼让,由徐中岳先生作攻方?”
    剪大先生把事实说了出来,徐家亲友相顾失色,徐中岳的脸色也不由得青里泛红!
    楚天舒故意问道:“卫天元自愿礼让,徐大侠也自愿接受吗?”说到“大侠”二字,声音特别提高,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嘲笑徐中岳有关大侠的身份。
    这次连印新磨也不敢作声了。只有三两个要靠徐中岳混饭吃的徐家门客,躲在大门外远远嚷道:“为武林除害,本来就该心狠手辣,何须讲究什么客气?”
    楚天舒笑道:“卫天元是否为害武林,姑且不论,但这几句话倒是说得不错,有便宜可占为什么不占?但只怕徐大侠虽然占了便宜,结果也还是得不到什么便宜吧?剪大先生,请你继续把三场比武的结果告诉我们?”
    他这一番说话,显然已是有几分帮飞天神龙的了,徐家亲友当然听得极不顾耳,但在此际,谁也不愿节外生枝,只能对他怒目而视。
    更多的则是像楚天舒一样,抑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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